102 = =2011/1/2 13:48:00
却见二宫好像是嫌麻烦般皱着眉,自己扯住T恤一下子月兑了下来,才又折回来继续灼热地和相叶口勿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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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描写激萌!!!
103 好吃2011/1/2 15:16:00
啊啊禸看的好想在地上滚几圈先…TVT
GN笔下的哗哗也太太太太美了嘤嘤嘤T T
虽然前面有点被虐痛了但是大新年的果然还是……和解吧XD
那种两个人很复杂的感情……完全能够感受的到!
啊真超——喜欢这文的已经舍不得完结了噗
可
萌
了!
106 山寨小言情2011/1/3 12:27:00
24、
没有一丝间隙了。
相叶在Cat island阳光灿烂的早晨醒来,看到和自己相拥而眠地二宫还在睡梦之中,哪怕亲亲他的嘴角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相叶更靠近他一点,把脸深深埋进他耳边的枕头中——过分鲜明的余韵还生机勃勃地残留在感官之中,彼此相贴的肌肤像是带上了火种,稍微一摩擦触碰就会融化。
物理距离的无限拉近,连带心灵也变得好像能够相互依靠一般,但相叶在夜晚紧紧抱住二宫时,依然感受到了二宫带着不确定的迷茫。
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拥抱住他,看见他迷蒙的眼眸最终失焦才终于放下心来。
相叶很明白自己内心Deep的恐惧感。
他那时候刚刚干了几票盗梦,渐渐认识到了那个世界里特有的存亡规则——虽然梦中永远都是朝生暮死,但如果处理不当,回到现实里被追杀到死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自己这种情绪影响了二宫,还是二宫自身发生了什么令人动摇的事情,几个月来他们相处时变得忽远忽近欲言又止飘忽不定,但他还是想,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想要和二宫厮守在一起——无论三千英尺的高空,还是三万里的海底,他想和他在一起。
25、
“啊,到了!”头顶传来了相叶兴奋的声音。
在去海湾岛的游艇上又晕船晕得死了一回的二宫,自从坐上出租车后就一直头把抵在相叶肩膀轻轻呼着气,相叶则一动不动地让他靠着,偶尔又闲极无聊般摸摸他的头发,或者玩玩他的手指。
二宫默默地任由相叶对自己上下其手,却突然被传进耳朵里的相叶大惊小怪的叫声震了一下。
“到了?”二宫垂死挣扎着睁开眼睛抬起头。
每年圣诞节,巴哈马都会举行名叫Junkanoo的盛大狂欢节,而在这一年,如果要评选狂欢节的第一受害者,二宫心很累地觉得一定非他莫属——
完全没有节制的折腾了大半个夜晚以后,第二天二宫醒来发现全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在旅馆床上赖了一整天,他才勉强起来吃了点东西。而那个让他腰痛到走不动路的人,却还继续软磨硬泡地邀请他一起去坐飞机观光,并顺便围观Junkanoo狂欢节。
最终以“下次让你在上面”为交换条件,相叶获得了二宫的首肯。
虽然的确甜蜜而令人迷醉,但超越人生体验所带来的强烈冲击到了第三天也仍然让二宫有些难以缓解,所以当他们坐在在游行队伍必经之路的餐厅时,出于报复心理,二宫亲自为相叶点了一盘巴哈马的特产——“辣味海螺”。当然他也提前点了个椰子派,等着坐旁边那个人汗水淋漓。
果不出所料,二宫才就着绚丽地马克杯喝了一大口牛奶,还没来得及擦擦嘴角的白色Ye_Ti,就被相叶一大声:“好辣好辣!”吓得抖了一抖,二宫心情终于舒畅了,于是“FuFu”地笑着递上了椰子派。
出乎意料地相叶并没有接,反而是不知死活地靠了过来,用他那满是红色辣椒的双唇亲了亲二宫的嘴角,顺势把残存在他嘴边的牛奶舌忝 了个干净:“……恩,果然kazu最配牛奶了,又甜又温和>//<”
那时Junkanoo的狂欢游行队伍刚好经过他们坐着的餐厅,因为是面向窗外的并排座位,这个在喧闹人群中本可以一笔带过的口勿,却被途径的欢快人群完整目击了,于是汹涌的队伍起着哄,更有热情的姑娘跑过来也抱着二宫的头也狠狠亲了一下他的脸。
“喂饶了我吧……”二宫一脸无奈地看着那姑娘又挑逗地对相叶钩钩手指,相叶在和她互瞪一会儿后,竟然真high起来了跟着跳到人群中跳舞去了……
等好不容易精疲力竭从人群中逃出来,二宫却不得不直面一个更让他疲惫的消息——相叶在游行队伍中听到一个本地女孩说起,当地有一个超级适合情人定情的“粉红色海滩”,拗不过相叶的死缠烂打,二宫也只能跟着乘船去海湾岛,陪相叶去看什么传说中的定情圣地。
对于这种女孩子心仪的地方,二宫总体是不相信的,但当他听到相叶充满惊喜的一句“到了”以后,抬起头来顺着相叶的视线望向窗外的远方,也不禁对陈铺在眼前的奇异景致屏息凝神——那是绵延数里的、在海水浸湿下竟真的泛着淡粉色的海滩,带着摄魂的魔力和天煞的浪漫之感,用细沙的温存萦绕着整个世界。
二宫带着回不过神的惊愕跟着相叶下了车,一前一后地信步走过去,直至双脚都踏人了那抹玫瑰红也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相叶则毫不掩饰高兴之情地拉着二宫看向他:“你看果然来对了!”
就只是这样平凡的一眼,相叶却发现自己再无法移开眼睛——二宫的眼眸波光粼粼地闪耀着,比起日光下的海面更加动人心魄。他不禁凑过头去,二宫就刚好抬起脸来。
有些错落而断续的口勿,海风穿过他们身边搅乱了二宫长短的刘海。
相叶忘情地和他拥抱在一起,有些羞涩地提议道:“定情的话……是不是该埋点什么在这里?”
“……”二宫对上相叶的可爱到不行的表情,心下一软,口中却戏谑地说着:“天呐,相叶先生你太纯情了,干脆你把心埋这儿吧。”说着腾出只手来揉了揉相叶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相叶没接他的笑话,歪着头表情认真地想了想,一边对二宫说着“你不许跟过来哦”,一边一个人走远一些。
“又要搞什么”,二宫随着相叶的性子,倒没跟过去一探究竟,只是远远地看着相叶像个孩童一般,在阳光闪烁下的粉色海滩上挖出了个洞,对着里面喊了句什么,又埋了起来,才直起身愉快地冲他喊:“OK了^^”
“你说了什么?”二宫迎着海风大声问。
相叶背朝着大海满眼是笑地朝他大步走来,边走边把手拢在嘴边:“秘—密—”
二宫深吸了口带着海洋湿气的咸淡空气,亲了亲走回到他面前的相叶,贴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其实……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欠揍……”
回到了Cat island时天已经黑透了,而住的地方还需要再走一阵子。跳了大半天舞的相叶其实也累到不行,他一下船就地往沙滩上躺成大字:“我们休息下再回去吧?”
“你告诉我刚才你在那海滩说了什么我就陪你”,二宫口上这么说着,却也跟着躺了下来。
相叶却没有回答他。
二宫侧过头去,吃惊地发现不过才10秒种,旁边这个人就跟个孩子似的睡着了。他叹口气想这一身的沙待会儿回去洗澡也真麻烦……想着想着,也跟着被睡魔侵袭了。
很多年以后。
即使很多年以后,相叶也记得那个夜晚。
狂欢节的第二天,相叶就接到了Adam的电话,内容很简单:“宝贝我知道你在度假,但这边有个急活……”
相叶推月兑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对二宫说,他打工的地方,有个人突然倒下了,他得回去顶班。
没有任何细节的谎言。
二宫心思明净地看着说谎时会习惯性搓着手指的相叶,又难过了起来。他一直在等着有朝一日相叶会主动告诉自己他究竟在忙什么,无论他是否听得懂。
可是无论他们之间多么地近了,就算物理距离清零了,相叶也还是站在那些错综的透明障碍物后面,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的圣诞假期就仓促地结束在了2002年温热的海边。而头一天从粉红海滩回到Cat island的那个夜晚,则成为了这场旅行最后的终点,从今往后,都美丽而绵长的、如同刺青一样的一直铭刻在相叶的记忆里——
那时候的相叶已经知道了盗梦的危险系数和万一掉人叫做limbo的意识边缘以后的万劫不复,可就是那个夜晚,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Cat island午夜梦回的寂静海滩,广袤无垠的星光悉数披散而下,在这最深广的宇宙里,他看到二宫就在他的身旁,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一言不发的和自己仰望着同样静默的苍穹。
那时候相叶想,如果limbo是这个样子的话,他宁愿永远住在里面再不醒来。
LSGN让LZ很有压力啊……我刚想说呢,既然已经本垒了,LZ又琐事缠身,正打算稍微消失个一两个星期三四个月什么的……
恩,希望能够尽快回来,希望到时候还能有人记得这个故事T T
后
会
有
期
117 山寨小言情2011/1/6 10:21:00
LS GNS你们太深情了……抹泪。一两三四个星期总还是要的,三四个月就纯粹是跟着二宫和也跑火车了,大家放轻松放轻松
无聊番个外
相遇的人总是要相遇的
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当事人都早就忘记了的以前。
暑假。
相叶和隔壁邻居的小孩约好了骑脚踏车去探险。
说是探险不过是从千叶往东京骑,能到神奈川当然最好不过。
临行头一天,邻居家的小孩跑来找相叶,说第二天爸妈要带他出门,去不了了。
相叶气鼓鼓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发。这么决定以后就酣然人睡了,等醒过来已近中午,草草和爷爷吃了顿饭,骑着车子出发了。
中午的气温炎热到喘不过气来,相叶踩着他的脚踏车拼命向前,骑着骑着连最初的目的都已经忘记,只是为了骑车而骑车一般,汗水浸湿了T恤,迎面而来的风再把它吹干。
这样保持着高速的前行,直到傍晚才开始往家骑。
明明整个下午都热得如同蒸笼,太阳快要下山时,竟然意外的有凉风徐徐吹来。
相叶费力的爬了一个坡,在顶端停了停,看见道路上四下无人,便放开握着龙头的双手,哗——地自由往坡下冲。
好像是长出了翅膀,风扬起衣服下摆啪啪作响,就快要飞起来。
满脸是汗的心情也一并鼓动起来,相叶就像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英雄,飞翔而下。
在撞上拐角围墙上他捏住了刹车,“吱”的一声怪响。而后他听见了不远处比“吱”的声音更刺耳的小孩子的嗓音。
“啊啊,表破坏我的好心情啊”,相叶撇撇嘴扭过头去看,果然不远处有几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孩子又打又骂。
看了看四周,回家的话必然要从他们身边经过……相叶别无选择地叹口气,一脚蹬上脚踏板,边嚷嚷着“小心”,边“嗖——”地从人群里穿过。
被打散了的包围圈里,有人不满意地诅咒本快要走远的相叶一句:“摔死你!”
“你说什么?”相叶想也不想就停车转身。
“……我说摔死你怎么了?”
从小也是打过来的相叶一边扶着车子瞪回去:“你们欺负人就不对在先了,我不过借过一下也要找茬么?”
“我们欺负他怎么了,他一个没爸爸的野孩子活该被欺负。”另一个小孩也气势十足地揷嘴。
“没爸爸怎么了,你有爸爸很了不起吗?”
“我爸爸周末会陪我catch ball哦~~”死小孩翻个白眼。
“那你爸爸没告诉过你,欺负人的人不得好死的吗。”相叶说着把手中的自行车猛的推出去,狠狠撞在了第一个说话的人身上,那人大概是没想到相叶突然发难,和脚踏车一起倒了下去四脚朝天。倒下去时头还磕到车龙头,一时间鲜血如注。
“你……”看到血大家瞬间都慌了,流血的孩子一边捂着头站起来,一边撂句老土的狠话:“你等着!”就转身跑了,其他小鬼一见不妙也都作鸟兽散,相叶恶狠狠地吸吸鼻子,这才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孩。
那个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一些,头发和身上都是土,眼睛却格外地闪亮着。
他见相叶回头看向他,就坐直起身子,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着嘴角。
“你没事吧?”相叶问。
那个男孩却不理不睬的,只是扭过头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一句话也不说。
相叶突然就有点生气,想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那是什么态度。于是居高临下地逼近两步,瞪住他。
那个男孩仰头眯着眼睛看了看逆光站着的相叶,叹口气:“这些人不用理睬他们,反正他们总会腻的。”
“那你的意思我救你还救错了?”相叶吹胡子瞪眼。
“我又没拜托你……”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完全不理睬相叶变了脸色,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无名的怒火中烧,相叶“切”了一声,带着恶意说道:“果然是没爸爸的小孩,性格真恶劣。”
“你说什么!”本来平静的男孩突然间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星来,危险地回瞪住相叶。
“你明明很在乎干嘛装不在乎。”相叶拍拍手:“也太别扭了。不甘心就要好好说出来、骂回去,骗自己有什么用。我也没有爸爸的,我爸爸妈妈死了,但我不比那些有爹妈的人活得差。”他说着,向地上那个孩子伸出手去。
不知是不是被相叶明快语气里所叙述的事实惊吓到,那孩子脸色的表情明显冻住了,相叶手臂都伸得酸了,他才犹豫着回握住相叶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抱歉。”那个男孩说。
“没事”,相叶拍拍他的肩膀:“不就是catch ball么,下次咱们俩一起吧,反正我也没人陪我玩。”
“……”那个男孩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啊……不过我家不在这边,在幕张那边。虽然有点远,但你有空过来找我吧,就在海边上。你到了随便找个当地开店的人,只要说我名字他们都能把我家指给你的。”
“恩。”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喂,你投球技术不会太菜吧?”相叶扶起倒在一边的脚踏车,正要骑上去,听见那个男孩这么问道。
“老子自称第二,天下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他得意的竖起拇指,然后看见那个其实皮肤很白净却一直黑着脸的男孩终于笑了出来。
在夕阳西下下,相叶心情愉快而美好地骑着脚踏车向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没过多久也就忘了这件事。
而那个男孩目送他离去后也转身往家走,走到一半,遇见了下班回家的妈妈。
妈妈皱着眉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和也,你又跟人打架了?”
“没什么。”叫做和也的男孩抹抹脸,嘴角依旧上扬着:“今晚吃什么?”
“文字烧好吗?”
“恩!”和也听到文字烧三个字后很高兴,同时心里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吃完晚饭、洗完澡、回到房间看见棒球棒后,那说不上来的不对劲的感觉才终于成了型——
“说什么‘只要说出你的名字他们就能把你家指给我看’,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那个笨蛋!!!”
那是1992年的夏天,日本,东京都。
距离相叶雅纪在地球的另一端再次遇见二宫和也,还有整整9年的时间。
139 山寨小言情2011/1/13 17:34:00
虽然再不更就实在太对不起清晨午夜里狂奔的各群草泥马了,但这一更好像就更对不起了……
我无疑就是职业草泥马杀手啊,还是谢谢TL的GNS
26、
2006年的7月盛夏,相叶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猛喝橘子汁的松润旁边,跟着Adam一起飞往南加州去做新的一单生意。
这一年相叶已经从大学毕业专职跟着Adam做起了盗梦者,从大学期间就陆陆续续接了几票生意并顺利完成,在圈子里他也算混了个脸熟,甚至有时候也会和Adam团队以外的团队进行合作。
Adam只是形式上地叮嘱他说小心太过危险的,其他也就放手让他自己处理了。而对于“危险”相叶是吃过亏的,所以选case都格外慎重,但一旦敲定,便是再艰难他也都能完美完成。
而这次的对象,早在在北卡开会时,相叶就把他定位为“位居高层的变态大叔”。
当然“变态”这个称呼里是混进了相叶私人感情的,而之所以会很不专业地把私情融到工作里,则是因为相叶绝对是该大叔变态行为的直接受害者。
——大叔是个GAY,更确切点双性恋。他结了婚,有两个孩子,住在富人区的别墅里,却每个周五都会到酒吧鬼混以调戏调酒小哥为乐,顺利的时候甚至能直接用大把的钞票作为后盾,带走个把正值花钱如流水年纪的年轻帅哥。
“所以我必须出卖色相把他拐到旅馆?”相叶一边质疑一边反对:“不行我不干……”
“又不是要真上床,你只需要带他到酒店,而后给他杯融化了药丸的水——万事大吉。”Adam不解相叶在抗拒个什么:“而且我们之间只有你是GAY吧?”
相叶撇了眼松润——他曾经在一次万分不当心的场合撞破过松润和樱井财阀家小开的热口勿,但此时松润出色的演技让他看起来是一副完美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嘛,退一万步说,就算松润也是GAY,他也没胆说出:“那怎么不让松润去”这种自找S的话来。
相叶只好勉为其难地进行一下情况说明:“我的确交过男朋友,但不代表我就是GAY……怎么说,当时……那个人比较特别而已。”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好像已经不再在乎那段感情了一般,但心底Deep却仍疙疙瘩瘩的想着,怎么会那么巧,演GAY就演GAY,干嘛还偏偏要在住着二宫和也的这个南加州。
“……”Adam很好心地看着相叶:“你还喜欢着他,那个特别的人?”
相叶刚点起根烟来,正要抽第一口,听见Adam这么一问,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不禁低嚎一声,做了个深呼吸后,才又叼着香烟举手投降:“你是不是打算对我进行个恋爱心理辅导,从而进行新的心理建设,最后让我心甘情愿扮成个GAY去色诱那变态?”
“BINGO~~”Adam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家伙,真聪明。”
“……好吧我答应了,作为交换别再跟我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相叶悲剧地捂住了眼睛。
一听相叶答应了,松润理性的声音立即不客气地打断了正在追想过去的相叶的感伤情绪,他说:“既然决定由你出马,那么就请你赶快练习起来吧。”
“练习什么?”相叶有些不在状态,眼睛水汪汪地看向松润。
“调酒。”
“什么?”
“调—酒—”松润一边从工作室角落的箱子里变戏法般,往外一瓶一瓶拿酒,一边放大音量回应相叶。
根据松润的调查,变态大叔在酒吧的固定位置是吧台——也就是说,作为bartender更有利于钓他上钩。
相叶当即表示不从——明明扮演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服务生来得更得心应手。
但松润轻而易举地击垮了他:“那大叔还有个癖好,特别喜欢男人的手指,所以,对于坐在吧台直接从调酒师手里接酒的客人,服务生是没什么机会让他爱上你的手的,相叶先生。”
相叶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想太TM变态,为了满足他的变态老子还得去学调酒?!
松润又说:“不过学会调酒的话,你以后在各种PARTY上不就可以大展风头了?到时候那些长腿妹妹大胸姐姐不都是手到擒来……”
相叶思索了下觉得有理,将信将疑地从松润手里接过调酒培训师的名牌,立即拨打电话过去询问什么时候去上课合适——毫无疑问,工作起来他历来都是行动派。
但Adam还是在松润先离开后,留下来陪明明还没开始练习,就已经擅自开了一瓶酒的相叶喝了一杯。
Adam在第一次听到相叶提及以前的恋人是男性时说不吃惊是假的,但本来干的就是灰色地带的工作,对于恋爱也绝对持包容态度的Adam倒也是全盘接受,搞得当时相叶很感动差点想连松润的私生活都一并招供出来。
而这天Adam留下来坐在相叶旁边喝着酒,又再度旧事重提。
他说:“抱歉我不是要刻意打探你的隐私,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们,你和你的恋人,当初……是不是分手分得很不愉快?”
“嘎?”相叶略微呛了一下,疑惑地望向Adam。
“我是说,如果真的非常不愉快的话,说不定会导致你对饰演GAY产生潜意识反抗,那样的话,你知道的,有可能会影响任务。”Adam倒没含糊,认真地给予了解释。
“不……我们没有分手。”相叶皱了皱眉头,他其实非常不想提那段往事,但既然关乎工作,他也只得无可选择地摆了摆手,又确定地对Adam说了一遍:“恩,我们没有分手。”
27、
他们的确没有分手。
2002年的圣诞假期结束在巴哈马的海边以后,相叶和二宫原路回到了北卡。
相叶对于Adam的临时召唤非常不满,干活时都拉长了脸,但Adam根本视若无睹,照样尽职尽责地身为老板压榨着相叶。
而后等假期结束之后,之前的日子又不可避免地再次重复开来——上学,打工,偶尔空闲的时间去找二宫。
对于圣诞旅行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如同约好一般都三缄其口很少提及,要不是铃木送了他们瓶香槟作为“达到本垒”的礼物,相叶甚至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因为太过美妙而显得越发不真实起来。
那场旅行带来的变化仅仅只是每当相叶在从遥远地方回到北卡,路过二宫的公寓他不再只是给二宫打个晚安电话,而是干脆地上楼躺倒在二宫的单人床上。
为了做毕业论文的二宫则通常都在那初春微凉的空气里赤着脚蹲在椅子上敲着电脑,等相叶睡到不省人事的夜半三更,才猛地把他推醒:“睡进去一点啦#”
相叶觉得充满恶意来故意打扰自己睡觉的二宫很可爱。
他想二宫大概是有些寂寞的。
或者是想念着他的。
于是他在黑暗里摸摸索索地环抱住二宫:“你毕业以后我们一起出去住吧。”
二宫正背对着相叶寻找着一个可以舒服人睡的姿势,听见相叶这么说,动作突然停住了,隔了半天才低声回应了句:“我大概不工作,可能会要读硕士。”
他的语气充满着种种犹疑和不确定,对此相叶却异常高兴起来,他凑过去亲了亲二宫的鬓角和耳朵,然后极其不规矩地把手探到二宫的小腹,从背后一直拥抱抚摸着二宫,直到二宫转过身来与他接口勿口勿到无法自拔。
相叶一直以为二宫所谓的读硕士是在北卡。
他为他们还会继续呆在同一个学校里感到欢喜鼓舞。
他以为那些从来没有人去说破的缝隙总会在洗尽铅华后变成缠绵无尽的爱恋。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
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二宫要去加州的人——如果不是铃木说漏了嘴,他简直无法想象二宫会瞒他到什么时候。
在暑假来临以前,铃木还有二宫法律系的几个朋友打算一起给他开个欢送会。
铃木以为相叶是知道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叫相叶过来的时候带瓶酒。相叶则完全计划外的愣住了:“带酒做什么?”
“PARTY啊,二宫的送别会嘛,我知道你小子心里不好过……但还是会来的吧?”
“什么送别会,送别谁?”相叶越发地不解。
“…………二宫……他没告诉你?”铃木心中大叫YABAI。
相叶心下骤然一凉,皱着眉抿嘴摇了摇头。
“他,不是说他下半年要到加州读书吗……”铃木一句评价也不敢乱加,老老实实地陈述事实。
相叶没等他的省略号结束,马上转身飞奔了起来。
那是2003年的6月,夏天刚刚爬上树枝,微热的清风越过大西洋从海上吹到北卡,被相叶奔跑的脚步猛烈地打乱了,又再度暖洋洋地蕴着这个城市。
相叶的心却如同去到阿拉斯加一般,在短瞬间便已冻得眼泪都凝结住了掉不下来。他只能死命地跑,非常快速地和所有迎接夏日的人狠狠擦肩而过——他们的生活依然温暖和煦,可相叶的世界已经冰雪漫天。
他一直一直向前大步地跑着。
一直跑到了二宫公寓的门口。
相叶突然不清楚自己拼命跑过来找二宫的原因了。在那思考力和判断力全然丧失的当下,他根本不知道该对二宫说些什么,是大声喝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狠狠抓住他求他说“表走……”
但无论是什么话,大概结局都已经无法改变。这是一个定局,一个二宫决定要离开北卡和他的即成事实。
那一天相叶一个人僵持地站在二宫的公寓门口站了很久,哭到停不下来。
153 山寨小言情2011/1/14 18:22:00
“睡梦中醒来的aiba 转身看到可怜村村长白净的腿,在把自己往里踹”——好萌T T
接下来的部分自己都觉得很狗血并且有点没道理……而且在这么欢乐的草泥马氛围里,边爆笑着边让两个人分开什么的,真是有罪恶感啊……
28、
那天到最后相叶也没能去敲二宫的门。
他转身回去,买了瓶酒,一直等到送别会上出现成功给了二宫一个“惊喜”。
相叶抵达公寓时其实party已经接近尾声房间里面一片狼藉,铃木热情地迎过来:“亲爱的你来的真晚。”
相叶举着手里的酒:“你是在称呼它darling吗?”
二宫大概是喝了些酒脸很红,眉毛上还粘着点不知被谁抹在他脸上的没擦干净的奶油,老远地望过来,看见是相叶也走了过来:“抱歉他们在开party。”
“我知道,铃木告诉我了,你的送别会嘛。”相叶尽量平静地回答二宫,声音还是没控制住有些_chan抖。他预料中二宫吃惊地猛然看向他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二宫只是点点头伸手来接酒:“哦你知道了啊。”
“我知道了啊。”
相叶说。
相叶来了没多久,跟二宫的同学一一打了个招呼,铃木率先开了腔说他要去他的恋人家,同学们见房主要走,便也过来和二宫热情拥抱了记客套了几句也就各回各家。
房间一时间空阔了下来,二宫走过去关掉了欢快歌唱的音响,在一片死寂里默默地开始收垃圾。
相叶也帮着搭了把手,把喝了剩下一半的啤酒罐拿到卫生间倒空,又回来塞进二宫手里的垃圾袋里。
在铝罐叮当地自由落体隔着袋子摔到地上时,二宫抬头看向了相叶:“抱歉……我……好吧如果你愿意听借口的话,借口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是吗。”相叶觉得自己并没有在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短句有那么一点赌气的意味。
又陷人了无边际的安静。
二宫把脏了T恤月兑下来扔进洗衣机,回房间重新拿了一件穿上,才又重新起了一个话题:“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的吧。”
“……你是私生子的事情?”
“恩……怎么说,从我记事起就知道她非常非常爱那个作为我父亲的人,甚至超过爱我——我是那个男人的附属品,因为我长着接近他的眼睛和鼻子,所以我妈才喜欢我。但我从来没见过他。”
相叶坐了下来,沉默的听着。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她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有自己的家庭并且永远不会娶她,却跟中毒了似的飞蛾扑火。不过现实是直到最后她病死那个男人也没来看她一眼。”
二宫难得的有些情绪激动,他大力的皱着眉头,然后走到客厅中央拽起相叶握着的垃圾袋往角落拖过去:“我觉得……为了爱情而放弃一切的人生就是她那个样子……所以,如果人生的几个选项里非要有一项是爱情的话,我很难想象,自己会跟母亲一样,义无反顾地去选它……”顿了一刻,在沉默的子夜时分,二宫又说:“不,我一定不会选它的……大概。”
相叶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站在房间角落里的二宫,窗外摇曳的树影投身寸进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相叶问:“所以你不相信爱是么。”
二宫摇头,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地说:“或者说,我不相信人……你看我是学法的,但人人都知道所谓公平的法律下依然有被庇护的阴谋。而如果做律师的话,更多时候也要为了邪恶辩护,所以我还是表太相信人的比较好,虽然……”
“虽然我喜欢你是真的”,这句话二宫没能再说下去,相叶那时间寂静而宽容的表情让他的心被狠狠剐了一刀,他当即就后悔了。
他看着陷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的相叶,突然觉得或许相叶对他的那些隐瞒和疏远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只要是这个人的话,他一定可以去相信,然后和他在一起过很久很久的日子。
但相叶没有让他迷茫的感情继续蔓延,相叶重重呼出口气:“我懂你。没关系。你去吧。”
他说了九个字,然后嘴角挂上了带着些许忧伤的笑容。
那是二宫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的相叶雅纪。
在二宫的认知里,相叶是他人生中所遇到过的最珠圆玉润的快乐,他总是用那种原始的天真和这个世界磕磕碰碰,最终却都能融化所有的忧愁不安,甚至让二宫不得不贪恋起呆在他身边时那快乐柔软的空气来。
可现在他的悲伤透过那层柔软潜进了二宫的骨头。
二宫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在“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以前,相叶像只无尾熊一样扑了过来抱住他:“你毕业会没地方住吧?去加州以前搬到我那里去好吗?我重新找了间公寓,现在一个人住着。”
二宫被抱住了就没能看见相叶的脸,只听见相叶语调轻快地建议着,全然没把刚才那沉到让人窒息的对话当回事一般。
他静静地回抱住相叶。他想着相叶一个人去找公寓的模样。他想相叶练习这句邀请的句子一定练习了很多很多遍。
二宫不由得鼻子一酸,他对紧紧揽着自己的相叶说笨蛋别哭了你演技那么烂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要不我还是呆在北卡陪你算了。
29、
相叶和二宫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而且说到底,也从来没有刻意经营过这一段关系,所以常常不见面就自然而然勾勒出了些距离,而当这个距离变长到东西海岸的区别时,这段恋情大概就真的会付诸东流名存实亡。
对此相叶心知肚明。他想二宫大概也是知道的。
很奇怪,明明是喜欢着对方的,却会因为无聊的客观原因变得就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这样的事情真奇怪。
相叶站在超市的收银台旁看着喷出冷气的空调歪着头想不明白,他甚至有些后悔,当二宫失口说出“要不我留下来”的时候,自己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硬撑着回答了句:“没关系你走吧。”
二宫拿好了食材走过来手拍在他头上:“发什么呆呢,钱包。”
相叶认命地拿出钱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远距离恋爱”几个字,他只是有些痞气地讪笑了句:“等你走了我的钱包一定会想你的。”
“那我就带它一起走好了。”二宫边付钱边笑着说。
“那我也太可怜吧……”相叶很想耍赖说那你要表带钱包的主人一起,最后却只是可怜兮兮地摸了摸鼻子。
那晚party过后没多久,二宫就真的搬去和相叶一起住了。
等假期到来以后他们一如既往地在有空的时候出去catch ball,买新的游戏回来各玩各的,一起吃早餐和晚饭,相叶有时会画迷宫给二宫走,走着走着他就口勿了上去。
即将到来的分别被这些长长短短的日常毫不留情的淹没着,一直都没有明确的提到“分手”。
相叶总是拖泥带水地能逃就逃,二宫也从不正面面对这个问题,导致在二宫出发前一个礼拜他们也还这样厮混在一起,在相叶那四下凌乱着物品的房间里没有天日的ML,然后相叶出门打工或者去图书馆查资料,二宫则径自窝着打游戏,偶尔用互联网和那边的导师联络一下,陆陆续续把行李寄过去。
只是交谈在不断减少,到了最后好像只剩下如同小兽般激烈而愤怒的肢体接触,而后拥抱在一起各自悲伤。
相叶一直没问二宫他什么时候走,他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等着行刑的犯人,却梦想着有一天上帝心血来潮能拨停时间。
8月末尾,一天临睡以前,二宫趁相叶洗澡时,收拾了他仅剩的贴身行李,而后在相叶擦着头发哈欠连天走出来的时候,用轻不可闻地声音说:“那个……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大概会起得早一些,希望你别介意。”
相叶擦头发手停了一下,“哦”了一声,背过身去,又问:“要我送你吗?”
“……表了。”二宫摇摇头。
“……恩。”
那是他们最后的对话,随即二宫上床睡觉。
他不知道相叶什么时候上的床,自然也不知道后来相叶一直端望着他的睡颜直到天亮。
163 山寨小言情2011/1/17 22:20:00
30、
想念是一种失重的心情。
相叶一个人坐在秋天的食堂里晒着太阳吃简单的沙拉和涂抹了黄油的面包,吃着吃着心里哪个地方就咯噔的一声,哽咽地寂寞了起来——二宫是真的不在这个城市了,就算吃完这一餐他也不会回来。
相叶轻轻把叉子放回沙拉盘里,看着卷心菜黄瓜和番茄。在这距离3个小时的时差地方,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想念二宫。
没有人做晚餐了,没有人弹吉他了,没有人逼他玩新的游戏了,没有人喊他一起练习棒球了,没有人站在他下课的教室门口等着他了,没有人在清晨夜晚亲口勿他的眉毛和嘴唇了,没有人和他四目相对笑着叫他笨蛋了。
空落落的无力感。
相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水母,漫无目的地随意漂浮却悲伤着。
十月的一个星期五,相叶收到了一封信——是好好封在信封里贴了邮票投进邮筒,而后穿越整个美国大陆那些荒漠来到他手里的,手写的信件。
信很简单,说他换了通信公司,却没有写上新的号码。说他过得不错,却没有说怎么个不错法。最后他问你还好吗。
相叶对着那个白色信封失神了半天,才想起大概是二宫给律师寄信的同时,顺便寄给他的。
果然如此,第二月同样的日子,来了第二封几乎一模一样的信。
等到第三个月的12月,信封里的内容就从简单的日常问候,变成了简单的新年问候,以及,二宫用好看的英文花体写着的“happy birthday”。
相叶犹豫了很久,试着回了封信,问二宫寒假是否来北卡,又或者,他过去也可以。
他在信上写说自己的号码不变,想想怕二宫早就把他号码删掉了,便又写了一遍在信纸上。
没有回音。电话被盯得千疮百孔也没有回音。
不知是不是这种焦虑心情作祟,圣诞过后那漫长的假期里,相叶做了一个梦,梦里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笑话还是傻话,二宫一如既往地敲了他的头一记然后很开心地抱住了他。
就好像是真的一样,相叶在温暖的被子里翻过身,呢呢喃喃地说着“kazu我好想你”,边伸手想要回抱住二宫,才在半梦半醒间想起来,他的确是不在这里了。
那是清晨4点零9分,冬天的北卡夜正沉。
相叶起床开始穿衣服打电话订机票。而后穿过下着深深深深的雪的城市去了机场。
由于天气的关系,等了很久晚点的飞机才终于起飞。
整个等待的过程里,相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他的确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二宫对他耐心很好或者忍无可忍了就干脆推他一把,而这一次也是,相叶想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把没说的“分手”两个字摊开来讲清楚,他也一定要去见见他,他再也不想在忍不住把“kazu我很想你”说出口的时候,房间里冷清清的没有任何回音了。
离开夏洛特时城市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飞机倾斜着上升,相叶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望见那些温暖的光亮越渐越远,他突然想——不知道二宫离开时,心里是否也泛起过如他这般留恋不已的心情。
31、
抵达加州夜已经深了,不过所幸冬天的南加州不比北卡,温暖至极,那里的天气就是一副讨二宫喜欢的样子。相叶把大衣抱在手上苦笑着想,和这样的天气争夺二宫他还真没太大的胜算。而因为一时冲动跑过来根本没来得及订旅馆,相叶站在繁华落尽的机场有些踟蹰,他拿着杯热可可想了想,最后还决定直接打车去了二宫写在信封上的那个地址。
但是意外的是,不喜欢旅游的二宫和也并不在家。
房东说二宫提着包去别的地方了,走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房东说二宫这孩子挺怪的,长得倒满乖巧,但经常连续几天都不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去女朋友家住了。
房东说不过二宫人还不错,每次回来都会带点小礼物送给他,而唯一的要求只是如果有信来的话让他帮忙收一下——不过搬来了那么久,除了前个星期到了封信以外,邮差从来没有来过。
房东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着自己快秃的头:“哎呀,那封信被我塞到哪里去了,他回来还得给他的啊……”
相叶拉住准备进屋找信的房东:“kazu……二宫他看起来过得还好吗?”
“恩?当然。”房东笑起来的脸带着西方人特有的和善和愉悦,相叶也就笑了一下:“那……那能不能拜托您那封信就别给他了,是我写的。”
“咦?”
“我都过来找他了,所以没必要了……另外拜托您把这个转交给他可以吗”,相叶说着在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二宫落在他家的棒球手套:“跟他说,跟他说……算了。”相叶说着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了。”
房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也没再说什么,接过手套点了点头。
相叶转身离开时想二宫的房东真是个好人。
如果他再多问一句,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笑脸大概就会全部崩盘。
“啊……原来二宫有了别的可以一起旅行的人了啊。”这个萦绕不散的念头带着相叶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晚的街道。他说不上有多难过,反而还莫名有点安心,他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在公园边的木椅上坐下来仰头环望了一圈——这是二宫和也现在常常遇见的景致,只是他遇见的景致里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相叶雅纪了。
32、
相叶跟着adam从加拿大回来时二宫的信已经到了。
只有在相叶从加州回来的那个月,二宫的信内容丰富地问了是不是他来过留下了棒球手套,还说打他电话打不通。相叶没给他答复后,每个月的信件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短短几句话,而这一封拆开来看也一如既往地很简单,他写着的“很抱歉,但是你好吗?我还不错。”——简单到相叶想不通这么几年他坚持给自己写信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只是出于习惯,就像他每个月给律师写信那样的习惯而已。
相叶破例写了封回信给二宫:“别道歉了,我很好(不过昨天玩你留下的游戏又死了)。下个月我毕业了,会换地址,所以往这个地址寄的信可能会收不到。希望你一切如常。”
说实话,相叶直到如今想起这段时依然觉得很艰难,他的钱包一直都是二宫喜欢用的那个,哪怕边缘的皮都裂开了也没有换。而钱包里还一直婆婆妈妈地放着一张他和二宫的合影——那是2003年春天的照的照片,背后是学校的一片刚长出新草的草坪,二宫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迎着刺眼的日光做着滑稽的鬼脸。不过那张照片被相叶塞到了一大堆卡片的后面,从来都没有拿出来看过。
毕竟关于这场恋情从一开始就有太多的缺失和不确定。
他们的关系更像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稀里糊涂地就在一起了又莫名起来地分开了。相叶并不清楚二宫离开北卡的真正理由,“去外地读书”这种冠冕堂皇的官方原因,让他彻底没有了阻拦的立场。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就好像是个有时限的游戏,最后钟声响起,二宫离场了,他才恍然大悟: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束缚,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约定。
最后没有人提“远距离恋爱”几个字,也没人率先说“分手”。
而那场没有“再见”的分别,就真的没有再见面。
相叶坐在慢慢喝着酒问他“是不是分手分得很不愉快”的adam的旁边,突然觉得眼睛里泛起了些矿物质,但他还是温和地回头对Adam笑了笑:“没关系的,不会影响任务的,你相信我。”
其实LZ自己也很想吼说别狗血满天飞了赶快见面吧#
177 山寨小言情2011/1/19 22:30:00
172LGN,LZ个人意见是觉得,所谓“盗梦”这项工作,更多的时候是用强硬的手段进人别人梦境里去骗或者去抢“意念”(当然像电影里那两位双方都是造梦者并分享梦境又另当别论了——而且最后还是悲剧了嘛),所以即使对身体没有伤害,但故意把自己的恋人麻醉倒再进人他潜意识这样的事情可能做起来有点困难?毕竟故事到这里,关于盗梦的一切相叶都还是瞒着二宫的。如果要得到二宫同意再进人二宫梦里,他就得实话实说,就违背了合约。
谈恋爱的人嘛,看似放任总还是要小小的猜忌并自我怀疑一番的……我想……至于纠结自己在二宫心里的位置,比起这个来大概更多的是,他选择尊重二宫的决定,这样(?)
当然这纯粹都是LZ自己的臆想和胡扯,各种OOC各种BUG请睁只眼闭只眼。
然后那个信的问题啊……LZ本来只是想后面一句话带过的=,=没什么好纠结的二宫和也别扭的一点小心情而已(喂)
178 山寨小言情2011/1/19 22:32:00
本来想多攒点一起发的,但是有GN过生日的话,摩羯座真美好啊(好吧主要是LZ后面卡住了)。不过见面其实也就是……是纯粹的见面而已。
33、
如相叶自己所说,不但在盗梦上他的心理无懈可击,甚至连调酒这种技术准备,他也越来越纯熟并且逐渐能够耍起帅来,要不是发生意外的话,相叶完全相信凭借这手功夫,偶尔在酒会上吊个美女回家共度良宵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意外发生在相叶随Adam抵达加州的第二天。
因为梦境的设计本身在北卡时已经基本结束,所以即使到了加州,相叶所需要做的,也只是开会时准时报个到,然后继续磨练他的调酒技术以防露出马脚。到加州后真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一个是四处奔波进行着收尾调查的松润,另一个则是正在联络新partner的Adam——这次行动里,Adam负责现实总控,等目标人睡后,松润负责带领目标进人第一层梦境并停留在里面;而进人第二层梦境的人,除了梦境构筑者相叶以外,他们还需要一个能够套出目标秘密的伪装者。
为此Adam一早就向他在加州的老同学那里借来了一个年轻人,他们在北卡时所做的资料和设定都一一准时发给他,以便他按照要求准确地与目标以及周围的人进行各种接触。
据Adam的老同学说,这个人身为伪装者几乎优秀得令人发指。相叶对于这种过高的评价保持着严重的怀疑,他不太相信一个生活阅历缺失的当代年轻人能有多好的演技和观察力,更别说拥有作为伪装者的那绝不动摇的心了,所以整个过程里对于“言过其实”的新partner相叶一直兴趣缺缺,直到来到了加州,在Adam的提议下,他才答应说反正来都来了,也该见一见培养点默契了,不然干起活来太累。
而这一天,相叶正捣鼓着他的玻璃杯们的时候,Adam带着那个年轻人进来了。
“感情”这种事情它的确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点的转换不断地热胀冷缩,更多时候干脆躲了起来,当事人一旦寻它不着自然就以为早已丢失。
所以相叶在与二宫长达3年不再见面的时间里,一开始铃木还陪着他喝酒度日,等铃木返回日本后,他也就自己过着日子慢慢养出一个习惯美国食物的胃和一颗习惯一个人的心来。时候再长一点,他甚至也能在喝了几杯以后,在Adam的“你小子怎么老一个人?最后一次交女朋友是何时”的半开玩笑的询问中,懒洋洋地把自己最后一个交往对象是男人的事情讲出来。
相叶真的以为他已经释然了——无论二宫是和谁度过着每一年的圣诞,无论二宫出于什么目的给他写信,无论他们是否再见,相叶都以为他可以不再介意了,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会被遗忘的情绪记忆——“忘记”只是表象只是因为没能遇见对的人。
而在2006年南加州日渐灼热起来的气候里,相叶雅纪又一次看见了他的命中注定跟在Adam后面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并毫不掩饰惊讶情绪地看向了他——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口勿时那样微微张着嘴。
仅只霎时,所有的感情就如同满月夜的潮水铺天盖地,相叶又很想伸出手去触摸他淡薄小巧的下巴,却一失手打碎了一只玻璃杯。
优秀到令人发指的伪装者是二宫和也。
事到如今相叶却又突然觉得胸中的空气被全部抽空了,他像在泥泞之地里垂死挣扎的鱼一样,翕合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单字
但二宫无疑是真的优秀,他迅速收起了自己情绪万千的目光,伸出他的右手:“你好,我是这次的伪装者,希望能合作愉快。”
干脆利落得一句叙旧的废话都没有。
193 山寨小言情2011/1/21 13:45:00
34、
“合作愉快?”把二宫送出门后,Adam立即转过身来用眼神询问着在那短短一个小时里有些失控的相叶,而相叶则终于松口气般点起根烟来,慢慢嚼了一遍二宫除了“告辞”以外唯一对他说的那句话,而后尽量勇敢地对Adam开了口:“Adam……我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合,但是你也知道我以前的恋人的事情……”
在Adam“不是吧?!”的表情下,相叶沉痛地点了点头:“就是他……就是二宫……我真的不知道他也在做这一行,他念的是法律,现在大概研究生也快毕业了……我很抱歉。”他说着说着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自己的语言了,只好迅速地用一个道歉结束它。
相叶不知道二宫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盗梦者,同样二宫在最不应该的场合看见相叶时也大吃了一惊。
他勉强地维持着“伪装者”最起码的风度和姿态,听Adam讲完了计划的大概流程并简短地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作了汇报,而后波澜不惊地起身告辞。本来颓唐地傻坐在椅子上拿着调酒勺发呆的相叶见他站起来,也旋即跟着起来,二宫试着笑了笑:“那么告辞了。”
二宫虽然试着笑了笑,却自始至终没有再与相叶对视。
相叶雅纪对于二宫和也来说,是人生仅有的那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在度过千疮百孔的童年和独自站立的少年时期之后,二宫已经学会了用整合过的完美姿态面对这个世界,最恰到好处的熟稔感,实际也是最合适的距离感。二宫喜欢逃避,喜欢躲藏,喜欢云里雾里地绕圈,喜欢设下陷进看着别人掉进来暗自得意地笑一下再伸手去拉对方,他在这个规则里生活了很多年,直到遇见了相叶雅纪。
相叶从一开始就从不按常理出牌。他是横冲直闯的,却是全心投人付出的。他依照最简单的本能,轻易地闯开了二宫心里的每一道防线。直到最后二宫不得不承认,他对相叶的在乎程度远远超越了自己的掌控。
这是出乎二宫意料的,而在这出乎意料里,二宫却总觉得相叶总有一天是要飞到自己看不到的世界里去的。
一面是无法自拔地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到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在这习惯的背面,却是依稀的关于隐瞒和缺失信任的不安。
所以在一次交流会后,当二宫导师的朋友找到二宫,询问他是否愿意到西海岸念书时,二宫突然明确地动摇了——这或许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而在这个机会面前,他不想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为了爱情放弃所有。
那个顶着学术交流名义来到北卡的看起来很糟糕的老头,声称是在交流会议里看中了二宫优异的口才和冷静的态度,所以他带着他看起来很精英的学生过来搭讪了二宫。并且随机地让二宫演了商人、精英、官二代、流浪汉、自煞者……各种乱七八糟的角色。
怕麻烦的二宫看在导师的面子上不好得发作,乖乖照做了以后,那个有着John这样平凡名字的老头,却说出了一项一点也不平凡的提议:“来加州做我的学生,然后成为我们盗梦团队里的伪装者,你觉得如何?”
二宫人生的第二信条是规避风险。显然盗梦这个工作违背了这一条。
但是二宫人生的第一信条是有钱不赚是傻子。
二宫理性地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对感情赖以为生的人,他用了一个晚上对着他和相叶多少都互有保留并随时有可能崩盘的感情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后退一步。
他从来不知道相叶一直瞒着他的工作是什么,但在“盗梦”这个选项面前他也做到了足够的隐瞒。
可是最戏剧化的莫过于,等在和John签了合约以后,二宫才突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相叶告别,他这才有些明白相叶的心情,或许有的东西不是不想说,只是无法对对方开口。
在一起的最后半年时间里,二宫在相叶绽放于温暖春日的笑脸里,只能一个人不动声色的难过着,最后反而弄得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为着一段感情,莫须有地自己折磨着自己,简直蠢毙了。
35、
“简直蠢毙了#”,二宫跪在马桶边把晚饭全部吐出来以后,这样想。
那是2004年的一月,二宫来到加州的第五个月。这五个月来二宫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修法律的,他的课程更多的是观察、模仿、演练,学习如何在短时间里转变成另外一个人,并在伪装下骗得信息。
John在得知他的家庭背景时,忍不住赞赏地吹了声口哨:“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却没有什么牵挂,又在童年经历过足够的磨难能不为任何所动,为人细腻演技还出色……嗷~我简直是捡到宝贝了。”
二宫听完John夸张的赞美后,就真的不为所动地只是翻了翻眼睛:“您这是损我呢吧,教授。”
“不,我是真心的。”John恶心兮兮地凝视着二宫:“而且你也没有女朋友,对吗?”
“……你要干嘛?”二宫警觉的天线“啪”地竖了起来。
“不干嘛,我是说现阶段没有女朋友最好了。你知道,任务中伪装者要随时保持心如止水才成功骗到对方,如果有太多感情波动——比如和女朋友吵架了的时候,就会很危险。”John露出了个“你误会我了”的讪笑后,解释道:“而且才人行的菜鸟经常会有一两次失败的,万一任务失败极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万一牵连到家人啊女朋友的……所以你这样孑然一身的最好不过了。”
“……”二宫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等你熟悉了以后,能控制住自己感情那也无所谓。”John故作大方地笑笑:“我可没有拦着你交女朋友哦。”
毫无疑问John对二宫的评价是客观正确的,盗梦与二宫可谓是“意气相投”,这个工作就像一个盅,转瞬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能不着一丝痕迹——这种感觉比游戏更令二宫着迷,而在圣诞节的那个任务出纰漏之前,他也的确一直都如鱼得水。
在圣诞期间的那个任务里,二宫负责伪装的是目标的顶头上司,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该上司每次用钢笔写字时,都会习惯性地甩一下笔——二宫却忽略了这个细节,于是在关键时刻不可避免地被识破了身份。
在梦里他被打成了蜂窝。
体无完肤的恐惧感。
而真正让他呕吐到眼泪都跟着一起泛滥的,是等John搞定一切后终于放他回到加州的夜晚,房东在走廊里叫住了正在开门的他,递了一只棒球手套给他。
二宫认得那只手套,是他最后忘记带走、放在相叶家里的手套。
“来过个亚洲人找你,也没说什么,只问问你好不好,最后让我把这手套给你就走了。”房东关切地看着二宫更加惨白的脸色:“你去哪里了,怎么脸色那么不好看,赶快进去休息吧。”
“他只说了手套?”
“是呀。”
“他只说了手套啊”,二宫接过来,用尽全力才打开了房门,冲进卫生间在翻天覆地的呕吐过程里,眼泪无法抑制地淌个不停。
相叶是一条直线。
他径直地走到二宫面前,给他最好的拥抱和亲口勿。他径直地接受了二宫的离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和忧伤。他在放假时径直地来找二宫,并最终不愿留恋任何地离开了。
在他那笔直如正午日光般的感情面前,二宫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团沉在黑夜里理不清楚的乱麻。
害怕相叶的隐瞒却问不出口的人是他,近乎残忍地选择分别的人是他,不把联络方式告诉相叶的人也是他——他真的就像最职业的伪装者一样,小心地躲起来一点尾巴都不留。可这些小心翼翼心思缜密,不过是逃避的一个借口,二宫跪在马桶边清楚地剖开了自己的内心,他就是怕被判,却又舍不得,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二宫并不知道相叶在听房东提到“二宫大概是去女朋友家住”时的晴天霹雳,他一个人臆想着一百个相叶还他棒球手套的理由,每一条都指向了一个结局——他来还手套,然后说我们分手吧。
那个晚上二宫握着早就没有相叶体温的手套哭到浑身发抖,比起在梦里被子弹穿透到体无完肤,在现实中心里的千疮百孔更加致命到让他无法呼吸,他甚至有些愤怒,低沉地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嘶哑而无力地骂向自己:“真是蠢毙了。”
直到三年后在南加州的夏日里,二宫跟着Adam踏人他临时租借的明亮工作室,相叶站在被阳光照耀得散出彩虹色泽的瓶瓶罐罐后面摇着酒,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回头对Adam开心地“Hi~”了一声。
直到那时,二宫才后知后觉地终于了解当年一直横在他们之间的、作为分别的导火索的,那透明障碍究竟是什么。
那见不得光的,无限纠结又无路可走的障碍,全是因为他们明明躺在同样的天空下,却不知晓对方和自己原来都是在同一个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