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成色2011/2/14 10:56:00
原来我是这种人、yeah!(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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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用的地方可以称之为“狼狈”,那个人用词准确的这样评价过;如果发生在不是那么生疏的时期,倒想反问一句,既然都“狼狈”了又怎么能“还是很帅”呢,这种地方真不知道应该算是交谈中坦率的部分还是苦手。
比起这些,松本更想知道接二连三被对方看见差劲的一面,这种不幸到底何时才能停止。明明别人都不知道,简直就像是作为创造出公众眼中“キラキラ的松本”的代价,把相反的一面收集起来全留给大野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大野,那个持续影响着松本到了他想要跌撞逃离的程度的大野。
这样说来,如果能用更多的差劲,直到让大野也选择逃离,大概算得上最后一种终结方法吧。一瞬间这种自瀑自弃的念头滑过松本的头脑里。
因为现在的处境,已经不仅是“狼狈”,可以定义为“难堪”——之前当着对方的面说出自己需要人指导练舞,又被当着对方的面告知那个人十分擅长完全可以胜任,结果在自己偷偷找了陌生的老师后因为不顺利还是要请对方帮忙……让松本有种“那这些天到底算什么啊!”的恼怒和沮丧。
过于乐观无忧的町田只简单介绍下双方名字就匆匆抛下他们说着“你们先聊我还有课”离开了,宽敞的练舞室只剩下两个人。
松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聚焦在某一处的木地板上。午后怒放的阳光从连窗中翻涌而进,在琥珀色的木地板上泛出千层波澜,加上那面巨大墙镜的作用,整个空间如同悬浮在空中,被白芷般的云朵包围着。
他喜欢的人就在这片金色涟漪中走近,破开茫茫萦绕的尘埃,松本用余光看见,那垂在身侧的手指变得透明,好像再不握紧就要消失似的。
松本慢慢眨眼睛,没有表情变化,独自收拢藏在阴影中的手心。
大野有点迟疑的摘下帽子,揉了揉被压塌的头发,看着松本,终于先开口,声音带着像从这些金砂尽头光年之外传来的安静。
“最近……唔……怎么样、”
松本因为戴着隐形眼镜,强光之下眼睛有些疲倦,不得不收回视线还是微低着脸,长而浓密的睫毛这种时刻隐约起了遮蔽的作用,却也在他下眼睑投身寸出暗色阴影,在说话时候像羽毛一般茸动,“……和以前一样。”
每个停顿都被放大,大野说话的姿态奇怪努力着,“那,跳舞的事情……”
“嗯,就像这样,很快就可以学完了。”
“……但是町田跟我说你还没……”
“什么都没有,现在这样很顺利!”松本稍显粗瀑打断他,喉咙感觉有什么哽在那里,咽不下去,十分不舒服,消耗着本来就单薄的耐心。
大野也有些忍不住,音调变高并清晰起来,“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吧、”
松本突兀抬头,用蜂蜜颜色的眼睛锁住他,“那请问大野さん认为应该怎么办,您想亲自教我吗?”
大野一怔,“……如果……你希望的话……”
尾音渐渐溶解在光线中,松本觉得自己也快要失去力气的溶解了,一直在花费着心力,却从哪里都无法汲取到足以支撑的能量。
咬住下唇呼吸,他看着大野,“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说出这种话……我、见不到你的时候的心情,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心情,你、根本就不明白、”
松本斩断了剩下的话,连同刚才那折磨着喉咙甚至几乎让眼睛也开始不舒服的东西一并用力埋进身体深 处,抓过一旁的外套,一下子站起来,从大野身边擦过,再没看他一眼,夺门而出。
整个楼梯间也被极昼般的乖戾阳光覆盖着,茫茫像在灼烧一样,身体也说不清缘故的发烫。一层一层快速冲下阶梯,视线中的下方却也都只有一种颜色,发着白光,不知道通向哪里,望不见尽头。
就算有尽头,那里也没有他的爱情。
~~0w0~~
112 成色2011/2/17 17:42:00
坚持到现在姑娘们辛苦了!我谢谢你们!TVT
これからだ!(战斗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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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开始换季,松本彻底的做了一次大扫除,赶在梅雨时节之前把被子床单和厚外套都洗干净晾出去,窗户开到最大角度,让春天特有的青草香气表客气的尽情盈满自己的公寓。
检查衣服口袋的时候,发现了之前买下的那对红线挂饰。在那个梦境般的夜晚,无数繁星和萤红色灯笼,拥挤而浩浩荡荡的陌生人群,被雪粒和烟火点燃的黑色天空。他、和大野,两个人。
如果没有去那个城市,大概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吧;那个只待了十几个小时的城市,在自己剩下的人生里,可能也不会再去。如此计算的话,这一对挂饰,就是唯一留下的证据。
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牢固的死结,经过季节轮回,红线也会断裂。
喜欢的事情也是一样。谁的一生里,没喜欢过几个人呢?很浅的暧昧也是喜欢,刻进骨头中的深爱也是喜欢,都是喜欢,也许在很久以后的未来有着不同的结局,等到那个时刻,自己还会那么在意今天的选择吗,说不定,最在意的是之后那个喜欢的对象,或者再之后的,或者再再之后的,或者那个时刻才遇到的人。
这种消极放任的观念,按理来说并不是松本的个性,不过偶尔,也需要类似的语言来催眠一下自己。松本不相信就算这段感情没有结果自己便会失去爱人的能力,或者被痛苦击溃无法向前。那只是,小说中的情节,以及,弱者才有的包袱。
至少此刻,松本还是松本,大野还是大野,是独立的个体,只不过有些东西稍微过了界。但完全可以停下来,现在。
就算狼狈了点,却还没有输。松本抿起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样想着。夕阳总是拖延再拖延,然后在一不留神的时候就“咻”的沉到地平线下方,只剩群青色在天际悬挂着。
所以,房间里也很暗了,松本对着携带屏幕看了好久,忘记开灯,直到觉得刺眼,才醒过神。他漫不经心起身走向顶灯的开关,一边轻轻移动拇指——在显示着【大野】的电话薄名单上,消除的选项。
はい?いいえ?
携带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伴随着悦耳的曲调,显示收到一条新mail。看见寄信人的名字,松本咬住嘴唇,迟疑了一秒,才打开。
意外的、相当长一段字。
【虽然不懂说什么才对但还是想告诉松润,那个时候,不是故意的,不过也不是戏弄的意思。我也有一直在想,造成的困扰,和你的心情,虽然不知道算不算你说的明白。总之、对不起。跳舞的事,我和町田说过了,让他问问有没有别的老师合适,这样呢?】
松本“啪”一声合上携带,继续刚才的动作,打开灯,然后回到沙发上,发了一下呆,重新打开携带,进人信件,一个一个字,读着,又读了一遍。
那个人是用什么样的姿态打下这条mail的呢?有没有打出一些字想了想又删掉,有没有抿着嘴觉得困难,对于男性来说有点细尖的手指却并不像女人那样柔软的指甲……这些画面,只要稍微想象一下,松本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几乎要被埋没了。
脑袋有点发涨,松本注视着携带,按下通话键。
“……喂?”有点措手不及的声音。
松本扬起头枕在沙发背上,视线中是平时很少注意到的天花板和正发出柔黄光线的灯,“mail收到了。”
“……嗯。”
都不说话,听见呼吸声,从哪里传来的呢,天堂,还是地狱。
“那个、”松本想找出什么,却发现心中一片空白,干净如同世界初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哎?”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我的话基本每天下班之后都可以,周末也可以。大野さん呢?”
“……唔……我……也是一样。”
“那,周一下班找你?在哪里比较好?”
“就还是町田那边好了,应该有空教室的。”
“嗯好,就这样好了,后天见,byebye、”
“……后天见。”
松本握着携带的手垂下来,又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慢慢向旁边滑去,将脸埋进手腕和沙发的空隙。
现在,不让别人看见,偷偷笑一下,只是一下,也可以吧。
二
人
世
界
(邪魅一笑
115 = =2011/2/17 19:55:00
两人世界GJ!!!(拇指)
LZ加油>//<
121 成色2011/2/21 14:01:00
光说不练……喔我是个棒槌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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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日,两个人都迟了到。一边是被拖延的开会,另一方则是手头上没做完的报告。
带着不耐烦的浮躁强迫大脑思考却又偷偷在办公桌下发mail什么的实在是、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吐槽——松本咂咂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在居酒屋见得面。反正这种时间,就干脆先吃晚饭好了。事实上松本端起茶杯才后知后觉这是个上乘选择,在人声鼎沸杯影绰绰的背景下,那些见不得人的私心和晦涩,如同沙砾沉人深海,让松本感到安妥。
甚至能在大野因为迟到而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坐在对面时,语气温和的说表紧,工作很忙?
什么是坦然什么是暧昧,饶是松本这么缜密的性格一时间也分不出界线。
随着小巧精致的盘碟一个个端上来,两个人竟就这么聊开,不轻不重说着工作上和朋友的事。一个桌子的距离刚刚合格,昏黄的灯光中对方的脸却不知为何些许模糊,像镜花水月一般令人恍神。
还是有些不同。大野起身去洗手间,松本放下筷子,慢慢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在别人看来是怎么样,才认识不久的朋友?顺畅交谈着但还有矜持和礼貌,和这个世间其它居酒屋中的客人没什么区别。
并不是的,只有自己知道的真相:要努力保持不会冷场,要记得把声音和表情包装自然……还要警惕自己不能在那双眼睛中多加停留。
明明一个人的时候,之前的那些天,已经在内心之外建筑好厚厚一层防卫,却在面对面时瓦解的一塌糊涂。虽然是无法放松的,身体里仿佛流动着的温暖又是什么,带着魔法,熨平累积起的枯涩,从心底蕴育出满足。
多可怕,只是这样简单的相处,就足以让自己忘记更艰难的前方,如同飞蛾扑向火焰,盲目沉浸在不管怎样掩饰都压不住的那种叫做幸福的心情。
像流星一样的幸福。
等大野回来,两个人一点点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话题在大野的高中生活上打了个转,松本笑着吐槽了好几次。服务生来收空碟子,松本顺便说,“我们也走吧?”
大野欣然同意的站起身,西服外套穿到一半才想起,“哎?账单、”
“已经结好了。”松本随口回答,看见大野措手不及的表情弯起嘴角,却没多加论述。在不知不觉中,他也开始长成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性。
舞蹈教室就在附近,只需要稍微走一段路。春天的夜里还是很凉,尽管吹过的风湿气很重让人察觉不出,都吹走了依然感觉有什么粘在皮肤上;脚边的樱花瓣却很干脆被煽动的扬扬洒洒,在大地上跳着螺旋状的舞。
什么嘛比我跳的还好、松本心思灵动,刘海被风撩乱时心底像飞起来似的高兴。他转头看大野,也是一副被夜风盈满的模样,“……你和町田くん是同级生?”
“不是,他比我低一届,在社团里认识的。”大野放松的说着。
“他可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很厉害,话说回来那时候ニノ也是……你真的跳舞很好吗?”松本又将身边这个穿着西服还猫背的上班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真的有点想象不出来,或者说,这个人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画面,想象不出来。
大野用力咬字时脸颊变得更圆了,“我也有过很受欢迎的时期好不好!等会就让你见识一下、”
随着音调有点俏皮上挑的眼神,松本的视线快速滑开看向街道对面的写字楼,这么晚了还是灯火辉煌,“……嗯我也很期待的。”
也许是他有些客套的回应影响了大野,或者对方正自我反省——老实说这个松本并不指望——接下来没什么对话继续,就这样一直走到目的地。跟另一间教室里正在教授学员的町田打个招呼,一路走到尽头一间空教室,大野按开灯,也为城市的夜景做出一份贡献。
松本把外套放在一边,看见大野跪在角落摆弄着音响,下一秒缓和悠扬的乐曲游动起来。
“……哎这样也可以?”
“气氛啦气氛、”大野毫不在意的说着,也月兑下外衣摘下领带,露出白色衬衫。这般景象突然让松本无法迈出脚步。
“你学到什么程度了?”大野站在房间中央,自然的等待姿态。
松本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他,走到他面前,明明那么宽敞的房间,只有两个人,非要贴这么近像被卷人什么磁场一样,“……就是还在练习步伐吧、”
大野“唔”的点点头,又靠过来一点,最后的距离骤然消失,松本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下意识绷紧——大野的左手抬起来,搭上他的肩膀。
“……那么是……”松本迟疑着。
“总不能让你跳女步吧、”大野垂着眼笑了,“我这个身高好像刚合适嘛,对方穿高跟鞋的话。”
连女方都可以做到吗……松本有些吃惊的嘀咕,一边也抬起右手搂在大野的背。手指触摸到衬衫、然后是隔着单薄的布料传出的温热时真的觉得糟糕了,先不论其它,光是这种情形,只要手腕稍微用力就能把对方搂进怀里似的,一瞬间对自我控制能力的信心开始动摇。
松本有过很多次与人拥抱的经验,就算之前的练习,对手也是同样年轻想来学舞的女孩子,互不相识,反而很大方。但现在换成大野……
岌岌可危,被逼到边界。
“先慢一点,不用管音乐,跟着我的方向……”大野另一只手同松本相握,举到一定高度,用柔和的语调循循善诱,尾音还是一如既往带点懒洋洋的拖欠,扶着松本的手却用上力气,引导松本向他这边倾身。再加上旋转的弧度,让松本自然而然迈出脚步。
松本自己在家曾一个人摆出架势练习,已经掌握理论,也许是因为一直有听音乐,上学时也去club里玩,在之前的集体练习中算是上手很快的类型,可现下对上大野总有些怯场;而且那时是和同样不会跳的女伴接受老师在一旁的指导。各种不适应累积起来,直到大野轻笑出声才尴尬暂停,“……呃?”
“松润太用力了啦、”大野晃晃右手。
“啊对不起、”松本连忙松开,察觉到对方的指骨蜷曲在手心的模样。
大野不在意摇头,摸摸鼻尖露出困惑的思考表情,“……是我没带好吗,确实太久不跳了……”
松本忍不住笑起来,“这么没气势的老师要怎么办啊……”
“说的也是,”大野老实的点头附和,“但是因为松润的气势也很强嘛、”
竟然反过来指责,真是教学上毫不严谨的跳跃,松本有点哭笑不得却觉得也许这样的氛围比较好,“唔,抱歉,我太紧张了……”
“对嘛表那么紧张,”大野一点都不客套,堂堂正正说着,“跳错也没关系的最多就是被我笑下而已、”
“喂……”松本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拿这个人怎么办,这种犯规距离下的交谈实在劳心劳力,对方虽然嘴上占到便宜但覆盖着肩膀的白衬衫却显出十分温顺的褶皱,让人想抚平它。
“再来一次吧。”大野说着,再次主动靠过来碰触他,耐心温和,“总是要练习才能做好的。”
松本的视线越过他看见对面的镜子,再从镜像看见大野的背影,比自己稍微矮一些,被自己的手拥抱着,重叠的部分和谐而亲密。
我喜欢你,这个也要练习才能做好吗。
我其实不想练习也不想做好,但是、还是喜欢你。
进展太慢有没有orz
129 成色2011/2/23 17:42:00
妈妈我做到了!T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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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有种错觉:他的花粉症治好了。
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明朗春光下他又开始打喷嚏,湿着眼睛拾起好心同事扔过来的纸巾。
但是,黑色天空下肆意在他面前游动的花瓣们又如何解释呢,难道花粉症是一种视觉病吗,看不清便不会过敏?
人对气味有很深刻的记忆,虽然偶尔说不清是何时何地有过类似经历,心总会“フ”的软一下。松本肯定自己对夜樱的香气并不陌生,带着潮湿泥土的浓厚青涩,如同薄荷糖。
不过这种熟悉的气味,正逐渐被另一种味道渗透、融合,松本仿佛能看见它在自己身体深 处扎下根。
是大野的香水。
是女香,和二宫那时说的一样,比花开还要甜腻点,也许是大野用量不多的缘故,就算跳舞那样贴近还是若即若离萦绕着。
痕迹的源头是哪里,耳后?手腕?还是转身时随意在空气中掠过一道弧线?——松本及时踩下刹车,将注意力转移到刚换下的衣服上:这些和这些可以一起洗。比平时稍微倒多一点洗衣粉,这样在洗涤完就可以让衣物染上柠檬的清爽。
而那些旧的、带着侵略性的味道,比如衣柜中的樟脑、居酒屋中的青葱,以及部分不可言说的气息,全都消失干净。比喻成辛德瑞拉是很好笑,却也有可取之处:只存在于太阳逆端,日昼下便毫无踪影的迷香。
而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松本录人着表格时看一眼电子日历,安静笑了笑。不知怎么心情反而沉淀下来,大概已经习惯如何面对暗恋的人,按捺被牵动的感情。对方也一直还是自然的植物态,发下呆,开开玩笑(笑点偶尔太跳),表情仿佛若有所思,却总在松本试图猜测的时候突然清晰提醒一两句,接着又恢复放空的脸。
松本挫败的发现自己变得不可理喻——不能沦陷的道理有千万条,那个人的好却丝毫无法用言语数出。数不出、但也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松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是如何神情,并且强迫自己不去深究对方的立场,说白了只不过是旧梦中的一个口勿而已罢,同床异梦。
因为反过来,自己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虽然交谊舞在这样一对一练习两三次之后总算达到可以出场的程度。所以今天——松本先到,慢慢沿着木地板的纹路走了一圈,午后的春光还是那么烁烁,溶化着流淌开——至少有个美丽的结尾。
“啊、……松润怎么总来这么早嘛……”从门口传来另一位主角的声音,嘟嘟囔囔,松本回过头,“没有、习惯了……”看见对方的额头有薄汗迹象。今天天气一下子好热喔,说着作为回应。
大野“嗯”的点头,晃到窗前,手掌扒在沿台稍微探身出去看了看,“我来的路上,看到很多在约会的年轻人,真是会享受啊、”
松本看着他的侧脸,认真的说,“抱歉,影响到你的时间安排了。”各种意义。
“哎、”大野有点没想到,“不是这个意思啦……”但看到松润柔和的眼睛后也微微笑了起来,藏着一点不知道是否可以定义为狡黠的东西,“这样说的话,其实我也……”尾音慢_Tun_Tun不见,松本觉得奇怪却发现对方也是一副困惑的模样,这些天大概懂了大野的交谈方式,就不再问下去。
两个人这样安安静静看了一会,清水一般的春风吹得很舒服,放眼望去城市中的樱花因为花期不同呈现出各种深度的红色,像屏风上锦簇的团团颜料,从花瓣到枝叶都勾勒着金边。
松本敏感的吸了吸鼻子,看向旁边的人。大野察觉到,有点心虚的笑了,“香水、不小心弄洒了……”
比平时更浓厚的甜味,松本脑中突然出现了圆滚滚的小熊笨拙打翻蜂蜜罐的画面,挣扎着要表取笑对方,大野却突然问,“很快了吧,舞会?”
“嗯,下周。”
“怎么样……”大野弯起眼睛笑着看向松本,“我还蛮想去看的。”
松本伸直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风让他的头发扬起来,然后呼出去,眼睛亮亮的,“さぁ……不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结果会怎么样……没关系。”
“嗯,没关系的啦、”大野又鼓起脸颊,但是很快收回可爱、变成清晰的表情,将右手心平摊在松本面前,“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那个瞬间,缕缕摇曳着的金色光芒,好像有斑斓灼华的蝴蝶从大野身后纷扬飞起。
并没有这种不现实的景象,松本自己很清楚。那么、破茧而出的,是自己心底的声音吗?
喉咙被什么锁起来了,或者也没有说什么的愿望——松本注视着对方,同样伸出手,然后握住。他觉得自己从未这般温柔似的。
没有音乐,窗外还能传来街道上琐碎的声响,这些都不重要,两个人的步伐再不受任何干扰。
在跳跃着阳光的木地板上旋转,一圈一圈没有起始没有终点,绵长的仿佛可以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不需要注意脚下,姿势什么的也表管,脸抬起来,看着我……”大野低柔的声音弥漫在耳边,慢慢织成一张网,很多条线,一直缠到松本的身体深 处。
向上弯卷但有些稀疏的睫毛,狭长的眼睑。不知不觉中松本的视线里只剩下对方的脸。温暖湿润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出褐色,深深的深深的看不见底,但是那里,一定蕴含着咒语。
伴随着身边围绕的、比平时更甜腻馥郁的香气,引诱松本在其中陷落。
松本向左侧过头,口勿住了对方同样樱花颜色的嘴唇。
收紧的掌心,右手一点一点、温柔的将对方揽进怀里。
只是贴着唇瓣,气息缓缓流动,松本并未闭上的眼睛,十分近距离看见大野的眼睑_chan动了一下,慢慢阖起来。
想知道对方现在正看到的画面,于是松本也选择闭上眼睛,被眼睑遮盖住的世界是金澄色的。
然后和上次一样,或者不一样,松本含住对方小巧却厚的下唇,舌尖安静滑进大野唇间,触碰到同样湿热的舌头。
这次是在日光下。
这次是认真的。
这个文、人家也是认真的!QAQ
146 成色2011/2/27 16:27:00
春色满园关不住!(下句是什么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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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把那个午后收进相册,一定是张就算几十年后依然温暖的相片:通向天空的窗户,飘浮着的尘埃,漆着蜡的木地板,和一米又一米的阳光。
松本就这样和喜欢的对象聊了一下午,两个人都坐在地板上,曲起腿的姿势谈不上文雅,也不是紧挨着或者正对面,身体和精神都非常放松,安然绵长讲述着彼此曾经的生活。
大野说中学时上课画画,数学考不好,被老师训斥却不知悔改。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这样,小时候脾气还蛮硬的,他笑着说。
这种反差真的不小,但是这个人本来就一副看不出底细的模样,认真挖掘的话会呈现什么倒都不奇怪。松本看着他,心底慢慢变得柔软。因为喜欢的心情而滋生出想知道对方更多事情的渴望,那些自己没来得及参与的生命过程,不管是聪明或是笨拙,每件小事都可爱到没办法。
“那松润呢,是好学生的类型吧?”大野手臂在身后撑着,长袖T恤在肚子的地方褶皱在一起,十分恣意的休憩姿态。
“唔……”松本便也讲起一些家里的事,学校的事,朋友之间的事。老实说,他自认都是平均值,没什么特别有趣和与众不同的地方。由于面相出众,从以前开始就绝不是会被忽略的人,在任何群体中都不缺少人气,不过也免不了急于求成或者太过较真而造成的糗事。和大家一样,磕磕绊绊也算顺利的成长着。peak是收到全班女生的巧克力,trough是被所在棒球部换掉捕手的位置,之类的,琐碎,在当时来说已经是最大事件,现在回头看连喝茶的规格都达不到。
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出这些,松本耳朵有点发热,暗暗唾弃自己的幼稚。担心对方觉得无趣,但看大野的表情,听的专注耐心,时不时笑起来,却什么评论也不说。
“笑什么嘛……”松本别扭的踢踢他的帆布鞋。
大野摸摸鼻尖,含糊拖长的声音从喉咙间滚出来,“真可爱啊、”
为什么总要被一个长相纤细的男人说可爱啊!松本不服气拿眼神扫着对方柔和的鼻翼和薄薄的嘴唇……嘴唇、大野一直以来好像都有涂抹润唇膏的习惯,最近在用的,应该是加人了樱花香精的绵羊油吧。
刚才亲自尝到了。
松本略微不自在转开脸,从整个空间的最底层抬头仰望,自上而下倾泻的红色夕阳将他的瞳孔盛满,甚至溢出一些在睫毛和眼睑晕开。
“之前有看到用松润照片的杂志,我还买了。”大野在旁边突然开口,随意的神情和语气,说着这么暧昧的事。
“……哎?”松本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知动摇,来不及整理反应,傻傻的直接问,“哪期?”
记不清了,大野歪头,“就是类似现在这样的侧脸。”他伸出指尖在松本面前的空气中划了个圈。
“……哦、”松本大概有个印象,但也想不起具体,觉得追问下去有些轻浮,虽然心里介意着嘴上却笑笑岔开说,“刚开始做模特的时候,我以为一定能记住所有作品,因为是自己拍的嘛,每一次应该都有拍摄中的记忆才对;但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行,就在想是不是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这个工作。”
大野点头,“嗯,偶尔是会高估自己啦,不过人的记忆力应该是有限的吧,就算不知道限度在哪里。最后留下的一定很重要,我是这么想的。”
“那么最开始记不住我的事……?”松本挑起眉斜下视线,手指懒懒撑着脸颊。在这个人面前,也许是太安心,不知不觉就显露出霸道的小习惯,明明出社会以来因为新人立场都努力藏好的。
“……怎么还在记仇啦、”对方的态度竟然更幼稚,理亏便想混过去,“这样、呐、小气什么的、不行哟、”
松本翻翻睫毛,已婚男人还装可爱——只是念想转到这里,那跟潜伏着的针,又扎了心口一下。
那么现在自己的贪欲所及,是带刺的玫瑰?还是毫不留情的仙人掌。
“好嘛我错了,”大野见他眼睛里的光暗下来,忍不住靠过来触碰他的手臂,“请你吃饭好不好?”
松本偏过头看到对方那样温柔有点讨好的神情,安静露出笑意,“好啊。”
大野并不明白。
然而就算他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自己是心甘情愿。
和自寻烦恼什么的没关系,也不是装模作样衬托自己的深刻用情。对方回应与否不会改变自己私恋的事实,如果连这点都无法直视就是懦夫。而这样下去,等到喜欢耗尽的那天,便可以毫无遗憾的结束这场荒唐闹剧。
至少现在……松本帮大野拉平整外套背后的帽子。他好像没有办法停止这种,只是看着大野就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情。
像个执意走独木桥的笨蛋一样。
……墙头好像砌太高orz
161 成色2011/3/1 15:49:00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最近换路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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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社的宴会终于圆满结束,松本可谓出尽了风头。
他原本肤色就白,将微卷的额发全向后揽,看上去几乎是欧洲的混血面孔,在人群中极为醒目。
至于苦心准备的舞会,松本并非舞技多好,只是胜在姿态逼人:有做模特的经验自然熟悉自身优势,之前大野又特意提醒过他——穿着细致礼服,站在雪花水晶灯下微微笑的优雅样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陷人其中。
松本擅长成为焦点而驾驭美誉,作为一种天赋。
最后甚至得到上面的赏识,总部级别的大人物,笑着和他聊了几句,称赞这种年少的盛气。松本连忙谦让,得体使用着敬语算是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
大野当然没有来。
宴会将尽时松本已经染上酒意,脸颊微微泛出粉红。依靠在角落看着一片繁华的琉璃景色,觉得有点热,扯开一些衬衫领口。毫无疑问他是这场高贵社交的最大赢家,但他却突然想让大野看见他的表现。
这应该是他和大野共同获得的荣耀。
而不管在人前与多么美丽妆容的女性们携手踩着乐拍旋转,不管他注视着对方的眼神是否足够情感饱满达到满分,都无法替代他和那个人之间唯一的舞蹈。
没有任何观众,只存在于两个人的记忆中。一旦其中一个人忘记,世上便再无其他人可以证明。
说的也是,还有他和他的感情,拥抱也好亲口勿也好,全部是别的人、谁也不知晓的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些秘密,能在大野的宇宙中停留多久。
松本在一片晕眩光线下喝光酒杯中的香槟,连同冰块一起,押在舌尖,想起那天晚上大野请他吃完饭,两人乘taxi回去,在后座坐着,中间隔开常规距离,脸也分别看向左右相反的窗外,同样缤纷的霓虹。
手指却静静在阴影中勾着。
大野的手指细而尖,又不同女性那种单薄,和自己的手缠绕在一起,是一幅如同藤蔓般柔和坚固的画面——松本的视线曾在上面停留一时,然后平滑移开。
大概期间只交谈了一两句,或者连这些都没有,然后大野先下车,松开还带着余温的手心,隔着车门说再见。
松本将眼睛重新投人到妖娆的夜色中去,没有回头观望,因此他也不知道大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是用怎样的表情看着驶远的妍色尾灯。
之前某次练舞的间隙,他终是忍不住询问了大野,“这样晚回去……表紧吗?”
对方笑笑说其实她在差不多东京外围的分部工作,虽然车程不能算很远但都内交通毕竟麻烦些,早起过去十分不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那边,只有周末回来,因而平时如果不和朋友出去,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什么差别。
松本各种心思绕转好几圈,对上大野什么情绪都看不出的脸,最后只动动嘴唇“嗯”了一声。
他总觉得大野并非像表面那样冷热不浸。虽然看起来过于自由、没有执着的野心,偶尔谈话中还是会流露出细腻的神经末端。
应该是这般纯粹没错,对他温柔时,清澈瞳孔里的细小寂寞就会消失。这是连大野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事,松本却已经知晓。
了解越多,越想真心善待,但随着陷落的加深,希望对方依赖自己的欲望也随之膨胀。
所谓的贪念,被恋情中特有的香甜气息催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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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转移话题的切人点总是很巧妙,上一秒好像还是室内装修什么的,突然扔过来问,“那个舞会怎么样了?”
松本一怔,“哎?……哦,已经结束了。”
“已经?怎么样,有好好表现吗、”相叶兴致勃勃的问。
唔……松本手肘撑着扶手,指尖摸摸嘴唇,算是不错吧,这样回答。
“结果、大野さん有好好的帮忙了吗?”二宫看向旁边的人。
松本心里一紧,也顺着看过去——大野慢半拍扯了下衣领抬头环视,“嗯?什么?”
“在说润くん跳舞的事啦,上次不是还推荐你了吗?”
大野露出恍然的脸,视线投过来又跳回去,“哦哦,有的,我在舞蹈教室的工作的朋友也帮了忙。”
这样半真半假的话亏他讲的那么顺,松本将嘴唇藏在茶杯后面。
“是喔,那个……町田くん?”樱井随口问道。
松本眼睛飘向左边,这个你又知道?
“这个翔ちゃん也知道吗?好厉害嘛、”相叶活泼起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逗樱井。
“以前见过一次啦!”樱井私下褪去工作态,脾气反而相当可爱,被惹也最多只是毛毛躁躁反驳几声,颇有些“头脑好的笨蛋”的模样。他又绕回来关心松本,“所以现在已经适应那边的环境了?”
松本才点一下头,二宫清脆的嗓子就抢了先,“肯定的嘛,你看润くん最近的脸,电视里的STAR都比不过他、”
“哎哎原来不是因为和女朋友进展顺利吗?”相叶嘻嘻哈哈配合他闹,默契真是一流,“我还打算今天灌醉他套话来着。”
“那可要小心点,万一说出不该让我们知道的话怎么办、”
“比如说?”
“比如说其实被社长的女儿在舞会上一见钟情啦……”
“但是又有女朋友!”
“嗯嗯,所以这种时候要怎么选择呢,哎呀受欢迎的心情我们这种人真是不怎么明白。”
大野在他们之中,微微缩着肩膀,也是一样笑,和两个人独处时候的笑容,没什么区别。
“……那个女孩子有点可怜啊、恋情被对方擅自决定,算什么呢、”
是啊,恋情被对方擅自决定,算什么呢。
“这个就要看润くん了……说不定为了封住我们的口,今天才请我们吃饭的。”
“哎今天是松润请吗!”
松本面对着各式各样的眼神,挪动了下脊背,弯起眼睛露出清爽帅气的笑容,“好啊,今天我请。”
采完红豆……蒸饭吗0w0?
180 焰火2011/3/9 14:31:00
字数代表我的心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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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松本来说,反而再找不到见面的借口。
在这个城市中忙忙碌碌生活着的人们,总是需要一个关系定义来维持交往。劳作的时候大脑团团转,空闲下来看一片DVD,睡上半天,一不小心就会将身边的人遗忘。等拖得越久,距离越远,好不容易找出的一个话题都变得十分薄弱,像一吹就散的蒲公英絮。
而和大野的关系,却又找不出一个得体的解读。松本做不到如同朋友一般大方的对待他,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和他在恋爱。
在这片暧暧不明的水雾中,那个人又是怎么想的——这似乎是关键,然而松本从来找不到机会询问,或者他一直在回避让这种机会找上自己。一旦问出口,不论哪一种回答,都带着无法承受的重量。
蚕茧上缠了越来越多的丝线,甜蜜、苦涩、疼痛、爱欲……松本在其中独来独往。
算起来那天又变成最后一次见面。松本请客的话题,引申到对面的大野身上。相叶说大野曾经允诺请他去银座,却在醉后迷迷糊糊先回了家;二宫说你这还好了,大野さん一直都没邀过我;樱井跟着笑没出声,但松本知道若是和樱井吃饭,这个人付钱都是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不让人知道。
大野常常看起来非常随性,可是这样哄他小气,闹到最后大野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认真起来,“才没有!那次不是故意的!”,提高声音辩驳着。
有点气鼓鼓的幼稚的脸自然又被更加取笑了一番。
“松润呢?也觉得大野さん是这种人吧、”绕过一圈又回到起点。
“哎、……其实我、还蛮……”松本迟疑起来,仔细想想,他和大野之间,反而是大野主动结账的次数居多。这些情形,对于面前这个气氛是特殊的。说出来合适吗?
而且,意识到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松本的肺就好像被什么箍紧了,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防止破绽。
“……和大野さん一起的时候,经常被请的。”还是诚实的说了。
在大家笑闹的注视中,大野撇撇嘴露出“看吧”的得意表情,看到这幅画面的松本,也柔和弯起眼睛。虽然这样,心里是有些意外的。他本来以为依照大野的性格,会在自己停顿的时候自然的接过,用类似“我们有互相请啦”之类的话塞过去;可是对方非但没有帮忙,反而什么都不说和别人一样只是看着自己的犹豫,像在用等待逼迫什么似的。
之后松本又想过几次,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大野可能并没那么敏感的意识到。
先提起这件事的,却是五个人中看上去最大大咧咧的相叶。
全员到齐的机会其实很少,一忙起来,多数都是三三两两偶尔约着而已。一个晴朗的下午,松本突然接到相叶电话,对方正好在附近办事,问要表一起吃晚饭,松本欣然同意。相叶想吃拉面,松本就陪他去了一家函馆主人开的店。
天气渐渐热了,春夏的界线总是很模糊,要有出汗的潮湿感才会警觉。已经凋谢成深红色如同伤痕的花瓣不知飘落到了哪里去,街上女孩子们的裙摆划出各式波纹,在夕阳下翩翩起舞。
店里很热闹,两个人吃到扯下领带卷起衬衫袖口,一边零零落落聊天,记不清哪个顿点,相叶突然不经意的问,“那个啊,你和大野くん是不是吵架啦、”
也许只有相叶才会用“吵架”这么儿童的字眼,可松本还是不争气的被汤汁溅到了喉咙,“……哎、什么?”
“没有啊,”相叶嚼着叉烧,一心二用的说,“稍微有种感觉。但是ニノ说只是因为你们的相处方式不一样……我也不懂啦!”
松本哭笑不得看着相叶真的露出困惑的眼神,不知为何心脏有些失落的加快了拍动。相叶擅长动物般的直觉,但是如果相叶能发现,说不定另外两个人也多少注意到。不过樱井是不会来说这些的,二宫也不,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真的小学生;又或者,身为社会上的大人,谁也没有义务非要关系好到坦诚相见。
而其中只有自己,最接近那唯一的真相。却还没有触摸到,因为真相,在大野那里。
所以说松本无辜也并不过分。他秉着这样的心态,笑着回答相叶,“没有啦,就之前开个玩笑他有点生气而已。”
相叶果然信以为真。
松本后来反省,话真的不能多说,逞强这个习惯也要改掉。那总共不到三句的对话,相叶说完自然忘掉,他却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相叶又一次约他时,他鬼使神差也不知为了证明什么、向谁证明,轻飘飘提出不如叫上大野怎么样。
相叶之后要回去千叶家里处理些事,一段时间见不到朋友们,当然能约越多人越好。另外两个没时间,于是变成三个人去吃烤禸。
每一桌上方的灯罩有些厚,并不透出多少光。影影绰绰间脸被热气熏成橙红色,变化太快的表情摇曳着一闪而过,不知道天亮后记得多少。
松本独自坐在一侧,看着对面大野和相叶喝了酒嘻嘻哈哈的开着笨蛋玩笑。炉子上的食材发出刺啦刺啦的爆炸声响,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松本很擅长扮演这种角色,在不用那么认真的时刻专注安静着,手指灵活的指挥筷子来回翻动。
“松润你自己也吃嘛!”相叶嚷着。
“我不像你一直在说话所以已经吃了很多了。”松本笑笑,懒洋洋收回手臂,在双人座上肆意倚靠。
最后就以这种步调结束,相叶好像因为太撑而瘫着揉了二十分钟肚子才肯站起来。他非要带大野去看什么热带鱼,松本听不明白心里暗暗吐槽这个时间不管什么鱼都被主人收回门后了吧。但大野不知是染上酒意还是别的,在绯色的霓虹下傻傻兴奋着。反正也没必要跳出来装死板,松本便放任他们去胡闹,和他们告别自己向反方向离去。
回到家将衣服丢进衣篓,松本先去洗了个澡。新买的沐浴露是薰衣草香味,在满室蒸气中有种隐晦的草木涩气,闻起来有些微妙却会上瘾似的。
拿起一块毛巾罩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松本只穿了睡库就晃出来,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时看见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一闪一闪亮着灯。
是未接来电。并且,小小屏幕上显示的电子字体构成【大野智】的形状。
松本看看时间,就在三四分钟以前。膝盖弯曲向后坐在沙发上,松本按下拨通键。
那边倒很快接起来,“……もしもし、”
“刚刚没听见。怎么了吗?”
“……嗯、……”大野却_Tun_Tun吐吐着,让松本等了一会才声音不大的说,“不、没什么、”
能很清楚的发现对方正处在安静到有点奇怪的环境中,松本微微皱眉,“你现在在哪?”
“……在家、”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问题大野回答的有些吃力,松本刚要继续询问,就听见那边慢了半拍的后半句,“……是没错,但是、……”
松本呼了一口气后背倒在沙发上,放平语气做好耐心跟他耗下去的准备,“所以呢,怎么了?”
“……不、那个、我……找不到钥匙……”
虽然尾音很没底气的落下去但总算让松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客厅只开了靠近玄关的壁灯,松本周围光线昏暗如同深海,甚至一度恍神以为自己在梦中。耳边被电流稍微改变了一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也有想过打给相叶ちゃん,但担心他在收拾行李不方便、”
松本看着脚边的一块地板,他已经摘下隐性眼镜在这种亮度下根本看不清,然后听见声音从自己嘴里跑出来,“那你,是想来我这边住一晚上吗?”
进展太快了,松本发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意思流动的速度。
伴随轻轻起伏着的呼吸声,大野沉默了一会,“你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再想其它办法好了……大不了就去住、”
松本的食指稍稍抵住嘴唇,想着。一切都发生的很快。他直起身,“你去拦辆车,我跟司机讲地址。”
大野在那边愣了一下,“哦”的应着。谁也没再说话,松本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下楼的声音,然后走到马路边被嘈杂的声音淹没。和taxi司机讲了地址,松本在携带回到大野耳边时简单说,“我在那里等你,如果没见到我再给我打电话。”
大野还是应了一声,电话被挂掉。
松本随便找出一件T恤和运动库换上,在笔记本电脑前找到有红色边框的眼镜,抓着钥匙和钱包和携带,按掉玄关灯的开关。
略微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碰”的一声有些沉重,惊醒了走廊的夜灯。
次回、
你
们
懂
的
(……)
200 = =2011/3/13 17:59:00
这两天一直心绪不宁,于是又把GN以前的文翻出来看了一遍,基本上也都是小甜文,感觉平静了很多。
其实就算不是发生在日本,这样的灾难也会让人很难过,不过GN的文都很有幸福感,这样最好了。
若是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场灾难,更有勇气走下去,可以从新展现笑容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