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年糕2011/1/25 1:41:00
11.
天亮前刚才迷糊睡去,醒来后已是正午,头好像被木桩狠狠敲打过,疼痛欲裂,印象中还做了梦,只残留些片段。
一会儿是尼桑举着自己笑的灿烂,一会是个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似是女人。还有个白色身影不时闪现,静静地看着自己。
莫非是光一?
猛的一阵眩晕,刚抱着头呻喑出声,索性不再细想,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跑去后院。
。。。。。。。。。
后院依旧空旷无人,樱树的花虽未凋谢,也开始长出浅绿的嫩芽,红绿相间地衬出些春色。
那个男人正坐在地上不知摆弄着什么,蓝紫色的一片。
走进细看才看出是后山正盛开的花朵,但被剥离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茎秆顶着酒盏般的花冠,一束束地排列着。
男人身边放了一个精致的暖炉,不大,里面笼着煤炭,上置铁网,正徐徐冒着热气。
阳光沿着树叶缝隙洒了下来,落在那人脸上形成斑驳的阴影,脖颈似玉般洁白光滑,小巧的耳朵。
只见他抽出一束收拾好的花朵,拿起一片瓦楞,覆三张娟纸,将花朵放在上面铺好,又再覆三张,用铁夹夹平便放在网上烘烤。烤好后放在旁边的盒子里,捻起沙子细细的洒,直到盖满。
手并不若平常男子的大小,略纤细些,二指和中指间处有着茧子,想来是经常夹着烟管的过。
神色亦不认真,带着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动作娴熟,似是做过了千百回。
像是在打发时间般,不急不慢地做着,沙子洒落时被日光照得好似金粒,微微闪着光,刚竟看得痴了。
。。。。。。。。。。。。。。。。
“要表也做做看?”中居出言招呼,并不回头。
刚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同坐在地上,迟疑地拿起一束花。中居停了动作,侧头看着刚笑,轻轻_Tun吐烟雾,全无了那日的阴霾,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出暖意柔和。
开口却是惹人厌烦地轻浮口口勿。
“为何今日来了这里?寂寞了?小少爷?”
刚抿着嘴不说话,只仔细看着炉火,花被蒸出热气扑在脸上,带着甜腻,正是中居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了,无非又是翘课被训斥了吧?”
“亦或账簿没算好?功课学不会?还是……又和光一吵了架?”
“不行呢,什么都做不好的话,可当了家啊,小—当—家。”
刚皱起眉,这人生的皮囊甚好,却偏配上刻薄口舌,只让人不知如何相处才好。
不愿接他的话,刚指着一摞摞沙盒问道
“这是在做什么?”
中居眯了下眼,又抽了口烟,慢悠悠地回答
“做干花。”
“干花?”
“恩,可以一直一直保存下去哟。”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束已做好的给刚看,果然飘着甜味,刚吸吸鼻子,这味道其实并不难闻,他已渐渐习惯了些。
碰了碰,确实依旧保持着花的形状,只是皱巴巴地似老人的脸,颜色也趋近了黑,光照着才微微透出蓝紫。
刚不屑地说
“这算什么,不过是尸体而已,死掉的东西保存再久也没有意义。”
说完,才察觉中居一直看着自己,有点惊慌,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并没有过很久,中居蓦地咧嘴一笑,将花放回了怀中,手指轻轻敲打着着烟管,说道
“可是,不留住点什么,怎么知道曾经存在过呢?”
刚歪头想着中居的话,隐隐只觉哪里可以反驳,却一直找不出。
倒是对方又开了口。
“我教你算账可好?”
刚睁大了眼,月兑口而出你?中居倒也不生气,接着说
“你来时步子虚浮,眼下有着黑圈,气色亦差,想必近日休息不好,胃火郁积,时常干呕灼心吧。”
说着,递过烟管,微笑道
“这个可以医治胃病哦,要表试试?”
107 年糕2011/1/29 14:57:00
刚打量着中居手里的烟管,精巧美丽,比起实用更像是玩物般。而烟嘴处的广字隐约像是在哪里见过,十分眼熟。
伸手拿过欲仔细看看,却听到一声大叫
“刚!!!”
吓了一跳,烟管也掉到了地上,这时从远处跑来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人,白衣振袖,细瘦腰肢。
光一因跑得急,脑上有了汗,脸色红润,莫名竟比平时多出些生气。
刚不自觉地皱皱眉,他觉得这样的光一陌生刺眼。
光一跑到他们面前却不开口,喘着气细细瞧刚,时间颇长。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似被视线解剖了一般,难以忍受。而前日里的那事也未放下,索性瞪了回去,目光并不善意。
倒是中居先出了声,语调也颇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并不质问的语气,像是只在责怪他的出现。
光一平稳了呼吸,转头先冲中居行了一礼,道
“老师,若下回还有制花这种小事,叫我帮忙便好。”
中居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烟管,狠狠捏着
“这花是你能碰的?”
“……不是。”
“那你如何能帮得上忙?”
光一不再说话,初时还稍有些的慌张失了踪迹,不知跑去哪里。也许又被光一隐藏在身体里了,刚恍惚着这样想。
想的太出神以至他们的对话有好一段没有听见,最后中居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般,自动钻人耳朵,刚才恢复现实感。
“还是说,你早就上了瘾?”
“不是的,我……”
“你如何?”中居步步紧逼着,像要用无形的线把光一心里的句子用力拉出来。
光一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亦松了气。
“我并没有,上瘾。”
、、、、、、
中居眯眼端详了光一许久,目光犀利。刚听的不甚明白,只看着光一的脸红色褪尽,恢复平常的苍白。手握成拳,隐在袖中。
刚皱眉拉开光一的手,轻抚掌心甲痕,他的眼睛黑白分明,轮廓似桃花花瓣。
光一任他摆弄,视线并未离开中居。
中居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短短一瞬,而后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
“也罢,这种小事确实不需要刚少爷来做。”
说完,起身回了屋,经过那些花时竟用脚纷纷踩烂,把正在蒸烤的干花的暖炉也踹翻。甜味散尽,只剩下一股股难闻的烟烬,徐徐飘向天空。
刚看在眼里,啊了一小声,不知中居为何会发如此大的脾气,转头欲问光一却被突地抱进怀里,将头压在肩膀掩住了口鼻。
正欲挣扎却传来表动的声音,不禁撇了撇嘴。半晌,伸手抱住对方,这才发现光一的背早已湿透,似是寻了自己许久,心头一暖,前日那事也暗暗原谅了,不再生气。
114 年糕2011/1/29 23:51:00
13.
两人抱了好一会光一才松开刚,那花的香味一没,春日里特有的草气就窜进鼻子,混着泥土的味道,刚细细闻了几下,咧嘴笑了起来
“那花我们去看时本没什么味道,哪知一烤竟会这样浓烈,虽不难闻,但头也会晕呢。”
光一忙用手覆在刚的头上,触手冰凉才稍稍放下心来,脸色也柔和了些。
刚嘻嘻笑着,拉着光一的手像小时那般在院子里闲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放心,本来我也是没想碰那个的,虽不知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的吧。”
“恩。”
“不过听那人的口口勿,光一你是碰过的?”
“没有。”
“这样啊,说起来那花到底叫什么,生的那样漂亮,名字想必也很美。”
“囊子。”
“啊?”
“米囊子。”
“什么啊……不好听。”刚嘟囔着,随便找了个地坐下来,伸手拽过光一靠在他身上,拉过手细细把玩。
“不过怎么如此耳熟……”过了一会儿,刚叫道:“啊,学习药理时老师有讲过,什么四月开三日谢,花冠似酒盏的,说的就是它啊。”
“……恩。”
“那确实是药材来着,那人倒也没骗我呢。”刚憨憨笑出,大大的眼眯成一条线,却忽地被光一拉起,面对面坐好。
“刚,老师……同你说了什么吗?”
光一的脸如巴掌大小,精致美丽,漆黑的瞳孔清澈透底,直直地看着刚。
“倒也没有什么……”刚略略有些看了痴,他想光一真是好看,那些大人心里想的,虽无耻却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不过他有说要教我算账之类的,莫非光一你便是和他学的?”
光一松开了按住刚肩膀的手,点了头。
刚看着光一还是如同小时候的跪姿和神态,多年的时光似乎只是落下的几粒灰尘,被风吹开便没了踪影,一开始是他们两人,到最后还是。
光一只能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不禁也用了正跪,从未有过的认真,慢慢说道
“我要继承宅子。”
本是淡然的神色,听了这话光一也动了表情,破天荒地用了反问
“为何?”
刚踌躇着将手心里的汗在库上擦了去,半晌抬头见光一仍盯着自己,等待着。
一咬牙狠心说道
“反正我就是要,光一你是帮我不帮?”
不知是刚的错觉,还是光线落了去,光一的眼睛似是失了亮意,沉沉地如同古井般
然后,光一轻轻地说
“好。”
125 年糕2011/2/5 1:30:00
14.
四月的雨季刚过,草便拔了高,院子里的树肆意地挥洒着绿意,刚的衣服换成了正装,头发也抹油向后梳起,每日要花费个把时辰收拾。
刚坦然接受着各种礼节的训练,亦不再抱怨课业繁重,账簿更是一本本仔细算好,拼命地吸收着一切。
他本就是处于青春期拔高的年龄,脸庞虽圆润,也因为连日的疲累显露些线条,配合僵硬死板的衣服,看上去俨然端正俊俏的青年,风光无限。
。。。。。。。。
脾气明目张胆地显露,对待下人不若之前的温和随意,亦不多言多笑。
他已是木村口中的宅子继承人,又受其宠溺。若真要蛮横妄为也无人敢管。
只不过刚生来品性较软,只自顾玩耍,并不多找人麻烦。
为光一怒罚下人仅仅摔腿那次,光一好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突然地转变无人究其原因,一开始也并不被人在意。但就在刚割掉对他一个耍弄嘴皮的下人的舌头后,大家才明白木村家的小少爷并不是什么善茬,甚至可能更为邪妄。
而将这些报告给木村后,木村淡淡应了一声,并未给出多余反应,过后也只是对刚说有些过分了,下次不许。
刚听了,乖乖点头,脸上亦不在意。
他似是隐了所有少年心性,参加宴会时与人言谈疏离有礼,眉心沉稳,总让人忘记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孩子。
外人待其也开始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背地里说起纷纷摇头少时便这般心狠手辣,日后长成不定是何等厉害人物。
。。。。。
可到了晚上,刚便扯下外衣扔在屋外,任那名贵布料褶皱脏污也不理会,只着内衣跑到光一房中自顾将心里的一切倒豆子般滚出。
语气恨恨地说着若当家后要怎样处置那帮乱嚼舌头的贱奴,割掉都是罚的轻了,又说礼节烦闷学业枯燥与人周旋各种不顺,不等光一回应,说话亦无章法,而无论说道什么,最后总要一遍遍地说起当初的约定,亦逼着光一跟着重复。手上也黏得厉害,不碰着挨着便烦躁不安,慌张如同幼童。
平常人被缠的这般厉害恐怕早就忍受不了,光一却沉默以对,从未推开刚的手,当真重复着约定,一遍又一遍。
。。。。。。。
他们一早就不住在一起,刚清晨前便离开光一房中。那扇门仿佛开关,将他Fen_Lie成两个,渐渐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
有些东西变了质,在密闭地空间中扭曲地生长,时间不动声色地走着,按着既定的道路。
128 年糕2011/2/5 12:34:00
15.
刚的努力渐渐令他有了些名气,真真假假的谣言绕在一起倒也成就了别人口中不可小觑的少年大器。
木村听到,面上看不到欣慰或是骄傲,反而愈发严厉起来,有时候刚上着课会突然走进站在一旁观看,纵是老师已经满意,木村依旧会要求刚一遍遍重做,即使完美亦不夸赞。
刚咬着牙坚持,好像被拔高的秧苗般不知恐惧地伸头,全然不顾是否违背了自然。
然而所有训练都顺利完成的刚却在酒上栽了跟头。不知试过多少回都是一杯倒的酒量,他放下杯子,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木村。
木村略略沉喑,倒也没有多为难刚,只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喜便不喝了吧。
刚低下头,他其实很爱那清澈浓烈的Ye_Ti,和醉后忘却一切的快感,但不应该被其掌控,即使再喜欢也不该,木村尼桑也说过,能让人上瘾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
刚心思本就聪慧,再加上木村有意无意地点拨,竟练就了双冷眼,看着那些个红男绿女地醉生梦死痴缠纠葛只觉好笑不已,每个人图的或财或色世间的一切都是无聊。唯独自己站在圈外平静地观看,无人可撼动他的情绪。
但是刚忘了,他这般平静地模样,早有一人自小便已做到。
而那人,手心里握着他的流年。
。。。。。。。。
木村在宅子待得时间并不长,只四月和八月回来小憩,四月是刚的生辰,八月则因为宅子阴凉,可做避暑。
刚从不知道木村离了宅子后做些什么,似乎是颇为遥远的地方,他们亦都无书信往来。
早已过而立之年的尼桑依旧未婚,只隐约知道以前是有过婚约的,那都是自己出生前的事情了。
而父母,或是这宅子旧事,更是从未听木村提过。
只是对自己无限地宠溺,记中少时曾被抱着举得高高,那时还不这般冷酷的木村笑的一脸灿烂。
除此以外和尼桑共度的时光便少得可怜。
木村有一张俊美,冷酷,略带桀骜的脸,年轻时的狂傲隐在了眉中,依稀看到影子。
刚有时也迷惑,这真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吗?为何相貌毫无相像之处,自己这温润如水的外表,莫非未遗传到父母分毫?
他却不知道,他骨子里隐藏的傲气和脾性,却与木村相似的十成十。
已稍稍有些模样的独占欲和霸道,也萌了芽。
。。。。。。。。。
木村走后,刚便命光一搬回自己屋子,对扑通跪了一地的奴仆视若无睹,谁若劝阻便打断手脚赶出宅子,即使从小相处的老管家也不留情,而当人数增加到十个后终于无人再敢出言。
刚彼时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品着香茗,眉目如画,听着下人的哭叫痛喊声神情安稳,只偏头笑问光一下了课去后山踏青游水可好。
光一站在一侧看着刚,不多时,点了头,微笑。他本就生的美,这一笑更是虏人心神,如坠迷梦。
刚看到开心如同孩童,回头却是凶狠表情,冷言道谁若再跟木村尼桑乱嚼是非,便不再是割了舌头那般简单。
尼桑如今身在远地,埋了个把奴仆想必也惊不了他。说完,徐徐喝着热茶,听着底下一片惊慌回应嘴角露出微笑。
自此,下人们见了光一便纷纷躲避,避不过就跪下行着正礼,光一平静地走过,对这惊惧不荣不恼,彷如什么都未曾改变,亦如从前。
刚只得意自己的长大独立,也开始对当家的身份有了迷恋,就连和光一说话时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命令语气,光一好脾气的回应,垂下头时看不到眼睛里的东西。
132 年糕2011/2/5 14:09:00
认真看了129LGN的回复,这么长,辛苦了,非常感谢,我很开心,作为报答,回答GN的猜想。
光一自小忍隐和穿着女装都是因为中居,而中居和木村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单纯的一种感情从不曾存在。刚母亲的死是所有一切的起因,我很希望能尽快展开,但无奈LZ才疏学浅又墨守陈规,只好一步步慢慢写来,GN还需耐心等待,实在是抱歉。
另外,光一和刚的关系不单是主仆这般简单,因为木中两人的纠缠而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前半部大概都会集中在刚的心思描写,130L的GN说不喜欢现在的刚,无非因为他的自私蛮横,与之前的温和小孩判若两人,但是要知道宅子已容不得他再无限度的温柔下去,而刚的本性中也确实有着黑暗的一面,一半是因为扭曲环境,一半是因为血缘,之后他的性格还会发生变化,现在就不喜欢的话……
还是那句话,以后会一一表来……
之后大概很快会虐了,小小的剧透和提醒一下,也算是新年开始的一丝善念吧。
139 年糕2011/2/5 16:30:00
16.
“光一。”
“恩。”
“光一。”
“恩。”
刚随意将脚搭在光一腿上,有一声没一声叫着他,光一手里翻着书本,耐心地一遍遍回应。此时光一迷上了研习药理,天天捧着本草翻来覆去地读,还特意找出农桑种植的书,自己在后山辟出一小块地,不知种了些什么,衣裳整天沾着泥土。
刚翻来滚去,只觉无聊,木村一离了宅子,刚便不需陪同出席各种宴会,整晚充当人形板子,说些虚与委蛇的话语。而他无论伪装的多么成熟,其实不过拼着一口气硬逼自己,用无聊的证明来印证自己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着只要长大就好了,长大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即使这所有只是一个人而已。
如今少了管束,渐渐又有些回复之前的顽劣,尤其在光一面前,更加任性地肆无忌惮。
。。。。。
“不许看那破书了!”刚起身打掉光一手里的书,嘴唇撅得高高,瞪着大眼睛,满脸蛮横。
光一抬头瞄了一眼他,轻轻放下手里的书,伸手捏了下刚的脸,刚便没了脾气,立刻又软倒在光一腿上,语气糯糯地说着话
“我们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光一桑都忙些什么啊?”
“种花。”
“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光一有这种兴趣,刚不禁笑了起来,道
“你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喜欢些花花草草。”
光一本来轻轻摸着刚的头,听了这话手顿了下,随即恢复原样,刚毫不察觉,撑起身子仔细看着他,嘴角弯弯。
光线沿着光一的脸庞细细描画,从黑眸到挺直的鼻子再到丰润的嘴唇,它们这样美丽,似名贵的瓷器,生来就是为了让人赏玩般的存在。
看着看着刚不笑了,他一寸一寸地朝光一靠近着,眼睛一眨未眨,生怕看漏了光一的任何反应,手心里慢慢溢出了汗。
他下身趴在地板,只努力抬着上身,姿势别扭可笑,很像某种身长腿短的犬类,瞪着湿漉漉的眼睛努力去够对方。
光一平静地看着刚,不躲不闪,亦不迎合,一直睁着眼睛,刚的唇真的贴上来时也没有闭上。
。。。。。。。。
半晌,刚离了光一,盘着腿坐起,用手挠挠头,满脸郁烦。光一维持着同样的神态,看着他。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似是不知发生了何事,里面刚的脸,因为离得近而变了形。
刚瞪着光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极力忍住。如此反复几回,自己都觉得累。
最后,只颓丧地摔倒在光一腿上,不满地语调从指缝传出。
“果然这样很恶心吧?”
等了一会,未见光一有所回应,心中莫名来了气,嘟囔着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和女人什么的……”
还是未有回应,刚放下手瞪着光一,却看到对方正盯着自己,眼神凌厉,不禁吓了一跳。
见刚缩了缩身子,光一放低了眼睛,视线一消失,刚才那般切割感便不再有。
刚慢慢从光一腿上爬起,神情中有着茫然,光一的情绪自己总是看不透,如今更似添了隔阂模糊不清,一颗心悬得老高,如同被猫爪挠着般疼痛。
最后,光一开了口,刚听着,心非但没有回到原位,反而坠进深渊,轻易寻不回。
。。。。。。。。。
“刚,我们一起长大,你却从不问为何我身着女装,一次都没有。”
155 年糕2011/2/12 3:07:00
17.
屋里蔓延着尴尬的沉默,许久,刚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
“为何突然说这种话……光一无论什么样都好看。”
光一亦笑,语调冰冷。
“是么,原来皮囊生的好,扮作女子也能令人开心。”
刚不自在地偏过头,嘟囔道
“若是女子便好了呢……”
闻言,光一的视线慢慢地挪到了刚的脸上。刚抬头对上,心中一惊,微微退开距离,回过神后慌忙解释道
“我乱说的,光一就是光一,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除了光一之外谁我都表。”
“光一我喜欢你,真的……”
光一看着语无伦次的刚抿起嘴,少时,抬手触上了他的脸,指尖冰凉。
刚停了口,不安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睛大而灵动,瞳仁黑亮,时时有着水意,看人总带着无辜神情,小动物般。
今日未曾束起的头发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此时已是凌乱汗湿。光一轻轻拨开那些乱发,细长的手指抚上刚的唇,似是要记住形状来回描画着。
明明是轻如羽毛的动作,刚却觉嗓子干涩难忍,唇上的酥痒蔓延了全身。
。。。。。。
“刚不是问是否恶心吗?”
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光一指的是方才的口勿,迟钝地点了点头。
光一轻轻笑起,幽黑的眼。
“不恶心的,那才不是什么恶心的口勿。”
“真正的恶心,刚根本不知道……”
“……”刚微微发怔,想说些什么,却被光一突来的口勿截断了话语,只剩下呜呜声。
和自己的蜻蜓点水不同,光一的口勿只能用激烈来形容。
撕咬着嘴巴,舌头亦粗瀑地顶开牙齿就伸了进来,纠缠着自己的不放,即使口腔里充满血的味道也没有停下动作,刚因为不会换气而渐渐呼吸困难,不禁挣扎起来,这才发现光一虽然瘦弱,力气却和自己持平,甚至可能更强。
。。。。。。
半晌,光一放开了刚,微微喘着气。刚早就红了眼眶,泪眼中看着光一失控的表情。
“所谓恶心,是这种的才对。”
“明白被男人碰是怎样的恶心了吗?说什么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其实根本就是将我当做女人了吧。”
光一说着说着低笑起,眼角眉梢皆透出情色,妖冶的陌生。
“你知道男人间的情爱怎么做吗?你能想象自己吮吸着性器,然后张着双腿被揷进屁股或者揷着别人的模样吗?”
“那里如果扩张的好,什么都塞得进哦,刚不曾见过吧,那些玩弄后庭的器具……”
“表再说了!!”刚尖声打断光一,这么低贱淫秽的话被光一用美丽的脸说出便充满了堕落的放荡,更加糜乱不堪。
看着羞愤地无以复加的刚,光一嘴角弯起,俯身靠近他。
以为他又要口勿自己,刚紧紧闭上了眼,光一却只是在他耳边说着话。
。。。。。。
“刚对我的喜欢,只是害怕丢失心爱的玩具罢了。”
刚猛的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手在身侧握成拳,嘴唇因为刚才的口勿变得红肿,闪着津意。
好久才寻回声音,刚艰难地问道
“……你当真这样想?”
光一反问着,目光冷然
“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从未将光一当做玩具!”
刚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死咬着唇不让泪水滚落。
“那么是什么,刚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光一平静地问着
刚折磨着自己嘴唇,脑袋里有些什么呼之欲出,理智却不断敲着警钟。
、、、、、、、
半晌,光一先低了眼,神色漠然,站起身准备开门出去,刚慌乱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虽未将刚的手甩开,光一亦未再看他,只剩下满脸不耐的倦怠,好似被耗尽了所有的念想。
刚看在眼里,脑中已成糨糊,话里无了逻辑,急急说着
“光一是男孩子我当然知道,我承认我曾经真的觉得光一是女孩子便好……”
“但才不是什么当做女子般喜欢,我只是觉得是女子的话,是女子的话我便可将光一娶回身边,再无他人敢说闲话。”
“同性相爱有多禁忌罪孽,我当然知道!我……也想要触碰光一,但是又怕被光一当做那些恶心的大人,根本不会信我是真心喜欢你。”
“光一不是玩具,从来不是,我发誓!”
“那是什么?”光一转身紧紧盯住刚,问道。
刚嗫喏着,看向光一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哀求,水意盈人。
光一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步步紧逼着
“不是喜欢,是什么?”
“是,是……”
“什么?”
“是,是,是心爱的人啊!我爱你!”
喊完后刚愣在当场,仿佛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了出去,终于忍不住委屈,软倒在地上大哭起来,亦松开了握着光一的手。
不多时,有人将他揽进温暖怀里,手拍上后背,一下又一下,一如小时般。
光一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飘摇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刚都爱我?”
哭的说不出话,刚勉强点了头,紧紧抓住光一的背。
“要记住哦,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刚都爱我,只爱我,生生世世陪伴身旁,不离,不弃。”
“来,跟我说,这是诺言。”
刚哽咽着,口齿模糊地重复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光一,只爱光一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然后听到光一愉悦的笑声,似是真的开心般,久久回荡在屋子里。
164 年糕2011/2/13 1:52:00
18
五月时分,春暖融融。
后山鸟雀轻鸣,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掩去夜间所有阴霾后,只剩日光灿烂。
光一独自待在单辟的花圃里,双手沾满泥土,袖口衣摆早已脏污不堪,头上微微有着汗津,脸颊红润。
劳作得累了,便索性坐在地上,用袖子随意蹭去汗水,发衣皆凌乱邋遢。
远远望去,单薄瘦弱的身子,不过一名普通少年郎。
。。。。。。。
花圃长约五丈,圃内仅有四行绿茎,叶边带着裂齿,呈长椭圆形,头顶结果,与山下那万亩米囊极为相似,体积却大过两倍有余,旺盛肆意地生长着。
此时有脚步声轻轻传来,颇拖沓,小儿懒得行走般慢_Tun。
那人走的进了,也不出声招呼,只看着地上果子面无表情。
光一听见动静,回头见到来人,忙鞠躬行礼,嘴里喊得恭敬
“老师。”
中居并未答言,只蹲下仔细看那随风摇曳的果子,问道
“你几时鼓弄出这东西的?”
光一似是畏他,头始终没有抬起,低低地作了答
“个把月前看了书,便想试一试。”
中居伸手摘下一粒果子察看,末了放到嘴里嚼碎,随即吐出。习惯性将腰间的布袋摘了下,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收好,自顾寻了个平整地坐下。
他生得漂亮,本是惹人怜爱的长相,眉眼间却始终有着阴沉,不笑时只剩冷漠。
165 年糕2011/2/13 1:57:00
光一低着头站在对面,一早将衣物打理整齐。
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中居无精打采地说道。
“你种出这个,也算有心,木村这几年早就有这样念想,宅子生意越做越大,原有的货供不应求,他一向这样瞻前不顾后,徒有心气……。”
光一安静听着,并不问中居为何如此了解木村。
“不过东西虽好,若为他人作了嫁衣,还不如亲手毁掉来的痛快。”中居说道这里,微微一笑,带着坦然的残酷。
他抬眼看看始终如常的光一,不甚认真地问道
“该教的我都教了你,木村却肯定不会放你接触生意上的任何事情,该怎么办你心中可有主意?”
光一点点头,眼中闪着亮光,轻轻吐出八个字
“借刀杀人,取而代之。”
中居饶有兴趣地盯着光一,嘴角略勾起
“何为刀?”
光一沉默,直视着中居,清澈的眼。
中居眯起眼睛,目光中有着惊奇。
“那为何上次阻了我,你知道那法子本是最方便快速的吧?”
光一慢慢摇头,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表他,对我以外的任何东西上瘾。”
。。。。。。。。。。。。。。
他的神色平静,如墨双眸却是炙人的烫,带着不自知地残忍和决绝。
中居微微恍神,仿佛看到多年前站在面前春水梨花般的白衣少女,那样明亮疯狂的眼,拽着自己一同坠人地狱,从此万劫不复,满身罪孽。
手指轻轻抚上了玉质烟管,人口处刻有“广”字,字体飞扬,仿似手写。
半晌,中居回过神来,复看光一,对方早已低下头去,不见方才肆意。
一模一样……吗?中居垂目笑起,他的睫毛浓长,在脸上形成小片阴影。
那么上瘾的人,究竟是哪个呢?
兀自笑的愈发开心,白晃晃的牙,一双眼波光粼粼,好似深不见底的黑潭。
再开口时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觉得不错,就照你想的做吧。”
177 年糕2011/2/20 15:01:00
19.
待中居这句说完,两人一时无话,只沉默相对,一坐一站,同样瘦弱的身子。
山下传来吵闹噪杂声,人们纷纷慌乱奔跑,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光一偏头瞥了瞥便不再理会,抬头看看中居早就闭眼小憩,同样无谓的态度,便蹲下又伺弄绿苗,一双眼淡漠无波。
他的衣服虽怪异,却华贵精致,件件稀少娟绸手工缝制,光一或蹲或坐,从不在意。
连自己得尽天顾的外表也似不知不识,亦对他人无着愧疚,就像月夜下盛开的繁芜红樱,迷了人眼,却自顾随风摇曳,落尽犹漠然。
、、、、、、、
此时有细细的嗓子尖叫----刚少爷溺水了!!
光一猛的停了手,一株果子硬生生拔断,站起身就往山下跑,见木屐不便索性踢了开,脚底被石块划破数道,流下细细血迹。
中居未曾睁眼,只睫毛微微动了几下,待光一的脚步声消失才又睁开,慢_Tun_Tun打开腰上包裹,取出烟管抽起。
一抽上便失了神,眼茫茫的没有焦距,面上迷离,似是世间再无一物可人他眼。
用力吸人,吐出,喃喃自语。
“这瘾,还是要叫刚患上的好……”
。。。。。。。。
、、、、、、、、、
刚不知命里是否多水,自小便与水结缘,出行时亦常是雨天,淋得湿漉漉地跑回来。
后山有一池碧湖,虽说是湖,首尾却与河相连,风大时亦起波澜,范围也大,平地望去并不见边际。
刚在这里学习闭气,凫水等本领,木村未解释为何要学这个,只说日后用得到,何况学了总能强身健体,有益无害。
宅子里木村的话便是命令,无论你喜欢与否,只能照做,刚愈发明了权力的用处,心思如同湖底地水流汹涌奔腾着,表面风平浪静。
刚本来游水的能力不错,却不知怎么脚抽了筋,初时未曾慌张,亦没有呼救,而无论怎么用力都浮不出水面时,死的恐惧才笼罩在心头。
水不断地涌进口鼻,只觉酸痛。周围变成巨大的寂静,只有水不停地在身边流动着,冷酷地,甚至略带戏谑地看着他的挣扎,毫不留情地夺去他的生命。
小时的狂言有多幼稚现在才明白,刚不想死,一点也不想,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出水面,手脚却没了力气,也喊不出声音,一张口便岔了气,就连咳嗽时水也不停地往鼻子嘴巴里灌着,肺快要爆炸的痛感终于俘虏了他,沉沉地向湖底坠去。
他的脑袋已经昏沉,只剩下一抹白衣,光一清澈黑曜的眼睛,弯成月牙状看着他。
似乎,好久都没见到光一的笑容了……
刚闭上眼,热热地Ye_Ti一点点涌出,融进了水中不见踪影。
。。。。。。。
突然,有人用力拉住他拽出水面,似乎有着很多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刚感觉到嘴里送进新鲜的空气,猛地咳嗽起来,肺部涨痛欲裂,眼前亮光一片,模糊间看到光一的脸,似乎想伸出手触碰他,却忽的没了踪影,这才发现他们之中隔着许多人,光一被不停推攮着,挤到了人群后。
刚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光一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的脸,眉梢,眼角,此刻扭曲成一团,犹如厉鬼般愤怒,用力地喊着。
闭上眼,刚嘴角勾起了笑容。
就算听不见,他也知道光一在喊什么。
那便是除了自己的名字
再无其他。
186 大约是肉= =2011/2/21 22:48:00
20.
刚被救起后昏睡了大半日,将醒未醒间耳边传来微小的争执声。
“光一……少爷,这等伺候的事是下人做的。”
“……”
“就算您和刚少爷再怎么亲密也于礼不合。”
“……”
“可是,老爷说过不许……”
听着听着,刚皱起眉毛,勉强抬起手,抓过身边随便一个物件就朝外砸去,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被这动静吓到,众人连忙纷纷趴下不敢再吭声,唯有一人不惊不惧,仍徐徐为他擦着额头的汗津。
刚一直未睁眼,手指在床边摸索了几下,随即被人握住,纤细冰冷的手,稍稍缓解了烧的他燥烦的热意。
于是便又沉沉睡去,醒来后已是半夜时分。
。。。。。。。。。
醒来后看见的便是一双幽黑的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禁咧开笑容,刚试图坐起,被人轻轻按住,用手抚摸起他的头,手指穿过汗湿的发。
安静下来,刚转目看看四周,下人依旧跪趴着,有几个年纪小的不自觉地打起瞌睡。
皱皱眉毛,倒也未出声训斥,有几个机灵地看他醒来,开始自扇嘴巴说着罪该万死少爷吉人天命的话,刚听的头晕,只挥手让众人退下,说这事不会怪到他们头上。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应过,起身走出房间,脸上满是轻松。
光一这才将眼神挪到那些人身上,冰冷无比。
。。。。。。。。。
刚未曾察觉,只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重又笑起,开口只觉嗓子刺痛。
“扣酱,我那时看到你了。”
光一不言,垂目看着刚。
“好怕的……”说着,刚将光一的手拉到脸上,用心感受着那舒意的凉。
“一想到可能就再也看不见光一,我就怕得不得了,我本来都以为自己不怕的,死什么的……”他此时烧得头晕脑涨,嗓子干渴,却还是不停絮叨说着,似乎一停下就会被那巨大的阴霾重新卷人,临死的恐惧。
忽的,光一拽开被他拉住的手。刚有些错愕,抬眼却撞见光一布满血丝的眼,一时傻住。
。。。。。。。。
光一慢慢月兑掉衣服,只着了内衬,随后拉开刚的被子一同躺下,双手将刚抱在怀里,连腿都揷进他的双腿之间,两个人贴的严丝无缝,纠缠紧密的姿势。
愣愣地看着光一的举动,刚本能地回抱住对方,双手轻轻抚摸起光一后背。
虽然是自己落险,却这般安慰着对方,刚没想到这其中的怪异,只觉光一的样子看起来太过危险,好似濒临崩溃的前一刻。
被刚碰了,光一才稍稍放松硬绷的身体,不管两人离得多近,仍直直地看着刚。
“扣……酱”刚开口,因为被口勿而有些断断续续地发音,不久他也不说话,只专心和光一接着口勿。
渐渐刚觉得有些不妙,温度不降反升,火热集中到下身,另一种难过袭上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扭起腰,腿间的物件也稍稍勃起。刚羞愧不已,手伸向身下悄悄包裹起自己。
光一却拉开了棉被,两人瀑露在灯光下,刚的内衣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掩不住任何反应。
他正处在拔高期,脸上虽然禸呼呼的,腰上的线条却细,滑下来是少年特有的躯线,皮肤紧致光滑。
刚抿起嘴,满脸通红,被光一这样看着,本应羞愧却更加兴奋,那里已经完全抬了头,铃口微微渗出Ye_Ti。
“刚……”光一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嗓子沙哑过刚的百倍,好似叹息,带着某种满足感。
轻轻拿开刚的手,光一的手指滑到让他难受无比的地方,试探性的碰了碰,然后握住开始上下摆动。
刚踌躇了一会,终于伸出手也摸到光一下身,微微愣住。
注意到刚的动作,光一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凑过嘴去口勿他。
被动地被口勿着,刚的脑中一片空白,渐渐下身的愉悦俘虏了他,不多时,刚猛烈地抖动着身体,一股股浊白的Ye_Ti喷出,弄脏了彼此的衣服。
好一会屋里只剩下喘气声,刚失神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盯着光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松开刚的手,光一轻轻盖住他的眼睛,语气沉静,带着哄劝的温柔。
“睡吧。”
沉默了一会,刚复又握起光一的手,低低恩了一声,闭上眼放任自己睡去,眉头始终深深皱着。
。。。。。。。
为何,光一会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