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X龟梨）全职主妇妖怪
- 您是第50976位读者
-
-
-
-
-
-
113 蠢萌2011/11/14 9:22:00
北村桑……”
儿子意外去世，妻子涉嫌杀人，作为police的他却不能揷手调查。
那一段时间，纵火案引发的杀人事件，北村也成为了重大的嫌疑人。
成为了杀人犯的妻子，他只觉得很对不起她。……火光淘天中只能拼命抱住她默默接受儿子死去的现实。
他还记得她最后的眼神，凄然中有着不可名状的绝决……
“把我儿子还给我……我要你们都给健治陪葬——”这么绝决发誓的妻子，但在杀死了一个嫌疑人之后就自煞了。在抉择了一次生与死之后，他觉得妻子已经在生命面前选择了解月兑。
五年过去了，曾经的一切不过是深深的烙印，并不会有什么东西会起死回生，身为police的他，虽然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但只是想要在悲痛的奠基上，带着小优好好地生存。却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不是自己不能摆月兑那个阴影，而是周遭的人要将他放在阴影里去。
阳光和绿地之中，空气清新活跃，北村却笑得颓然，“实际上……从警校毕业后就一直骄傲能成为真正的‘police，虽然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位置……但一直以来，都以‘police要背负着人民生命安全的责任走下去’以这样的使命要求自己，拼命地工作着……可是，”
他抬起头，阳光全部照进他的眼睛里，有些炽白的空茫，“这么要求自己的时候……却不能让别人了解到，五年了……不管怎样努力曾经的影阴却从不消散，直到今天也还是会成为‘嫌疑人’，连自己接到的案子都不能继续跟进……”
“真的……很伤心呢……”
并不年轻的男人，为着理想激情澎湃的岁月早已逝去，但是身为男人的责任感和信仰却依然坚挺……这个时候吐露出的心声，是心底里最最柔软的部分。
龟梨默默地倾听着，注视着北村，微微地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他的眼睛里一瞬间有悲恸的影子晃动……好像晃乱了整个世界。
北村回过神来，有些自嘲地嗤笑了一声，他拉住龟梨的手，又在他头顶拍了拍揉乱了身边孩子一头细软的发丝。
“真的……很伤心吗？”
“真的很伤心呢。”北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因为被这样怀疑着，所以忍不住试想了一下，我会不会真的变成妻子那样的犯人……其实她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太爱健治了——”北村低下头去，“就因为我还是这样想……所以，也不怪乎被同事怀疑吧。要完全了解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身为police就是生活在不断地质疑当中，怀疑一切，在怀疑中才能发现真相……”
“所以，还在这里报怨的自己真是逊毙了……”
终于，龟梨回握住北村的手掌，目光也在一瞬间变成坚定，“你是好的police。就算是被怀疑被责难过……可是现在不是依然以‘police要背负着人民生命安全的责任走下去’这样的使命要求自己吗？”他的眼睛晶亮如星星，好像一瞬间已经挥去了所有的纷扰，“——只有深切地体味过亲人离世的痛苦，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重量……才真够真正地理解这个使命吧……对自己产生质疑的北村桑，不正是由于尊重了‘生命’的重量才会陷人苦恼中的吗？——犯人也好，普通人也好，可以用罪与无罪来判断他的行为，但却不能用罪与无罪来衡量生命——你怀念着你的妻子，不是等于认同她的行为……而是因为爱着这个生命，由爱而生的怀念……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你拥有如此珍贵的情感，更应该傲骄地面对。”
（不知不觉居然开始说教了……我肯定是GLHY附身了……自顾自说了一通- -自叉）
北村怔了怔，有些吃惊地盯着面前的男孩子……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终于扬起脸笑了，眼睛里冰封的东西也瞬间消散了，“你这小孩子装什么大人——”
即使是这个时候温润地笑着去拍龟梨头的北村，也不会真的认为面前的孩子真的懂得他的悲伤……只不过，被人关怀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觉得从龟梨的眼眸里接触到幸福，是因为他纯粹得没有经历过什么悲伤吧。
——只是，他眼睛里偶尔的悲戚，湿润而无法抹去……诉说不清，实在让人耿耿于怀。
?
打完高尔夫之后，下午在家里做清洁。
用自己的双手将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给露台上的花草浇上水，和身边的人一起劳作，如果生活简单至此……那么参与的两个人都会感觉平实幸福。
“贝……姆……”
滔天的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连暗夜的天都被染成红色……
火焰“噼里啪啦”地烧着的时候，仿佛还在烈焰里传来悲鸣……
“贝……姆……”
仿佛在遥远的天际有人在呢喃着他的另一个名字……
在烈焰和浓烟之中发现的那个小男孩……一直在挣扎着，他的眼睛黑亮如草地上跳跃的兔子，然而转瞬就变得空茫……并不是有意去干涉人类的命轮……可是因为发现了他正在挣扎，所以无法无视。
把那个小男孩从火场救出来……却感觉到他在他怀里死去。
呼人了太多的有害气体……这个脆弱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他第一次看着一个没有重量的纯白的灵魂在他眼前死去……
……
天台上的风猎猎作响……冷烈如冰，却在一瞬间仿佛与烈焰没有什么区别。
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成为了杀人的魔王。
“杀了你……杀了你们……哈哈……健治，我的健治……”
从她纯白轻盈的灵魂中生出了黑色的根络，那一团黑色的茎块，也到了需要收获的时候……
“可怜的人类……”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像一只木偶一样坠下高楼——
坠下楼的身体明明看不到面容……却仿佛看到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深浓的血液……那血液如触手般地……伸长起来……像一张血网将他整个包住……
啊——
龟梨猛然惊醒，黑暗里静寂无声。秋凉的夜，他身上却浸出细密的汗液。
……
“真的……很伤心吗？”
“真的很伤心呢……其实她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太爱健治了……”
……
“你怎么了——”龟梨茫然地抬头，恍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北村急急地拉住他的手，“做噩梦了吗？”听到龟梨的惊呼，北村便赶了过来，温柔地安抚着面前的孩子。
龟梨恍过神来，看清北村的脸，却在一瞬间流下眼泪。
“KAZU……”北村捧住他的脸，为龟梨抹去眼泪，“没事了……表怕……”
龟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无法抑制泪水滑落，却想要闪避地扭过头去，北村严肃地扳住他的脑袋，将面前的孩子整个抱进怀里，“不哭。”
龟梨茫然地被面前的男人环里臂弯里——
他怀念的妻子……是被他们猎杀才死去的……
如果他知道这一点，还会这么温柔吗？……
他背负的人民的生命安全……可是他却是要杀死人类的妖怪啊……如果他知道这一点，他还会对他这么温柔吗？
- ↑↓
-
-
-
120 蠢萌2011/11/15 0:25:00
曾经以为妖怪是不会哭的……从什么时候起品尝到泪水也不太知道。
记忆里那似乎也是一个秋天。漫天的红叶如火般的fire了整个世界。
妻子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在小公司做着文书工作，一边还要兼顾家里的事务，繁忙但是安然……这样一个女人，会脆弱得因为公司里同事的一句口角而哭泣，只有趴在丈夫肩上才会安然，为孩子和丈夫而温顺地生活着，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杀人犯。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那一天天气似乎格外地冷了几分，送了小优去上学，便带着更小的儿子一起上街了。虽然有两个孩子，但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不愿做全职家庭主妇……所以相较一些母亲来说，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于是在调休的日子里，便想更多的为孩子做些什么……那天也是如此，带着儿子在大卖场采购，想着晚上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碰到打折活动的卖场出乎意料的拥挤，害怕儿子挤坏便将他留在了儿童玩具区，“健治，等我一下哦。表乱跑。”
因为是一个人带孩子，难免遇到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也没有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是那一天，却是终结。
卖场突然起火，当火警响起来的时候，拥挤的卖场一时混乱如同地狱。所有的人都竞相冲向出口，而她却逆流寻找着儿子。…由于火灾，引起了整个大厦的供电设备故障，照明失灵，场面混乱超乎想象，旧楼的防潮隔热材料非常易燃，很快火势就越来越旺。
她被人流拥着挤向出口，拼命地喊叫“健治”但是——
那么乖的儿子，因为一句“表乱跑”，却一直站在原地，当身边涌起浓烟而感到恐惧时，也只是害怕地哭着呼喊着妈妈，却不敢离开一步……
消防人员赶来时，封锁了火灾现场。独自站在安全区看着火焰熊熊燃烧的她恐惧着儿子的安危……只是在那个时候，还有一点的幻想，以为儿子能平安地生还。但是，下一刻再看到儿子时……那么可爱的健治，才只有四岁的小孩子，却已经是一具尸体。因为是吸人有害物质烟呛而死的孩子，死状非常狰狞。她大哭失声，在那个时候几乎死去。
龟梨和也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在哭……人类一直是捉摸不透的生物，会冷漠地去伤害他人，却也会为着别的个体伤心欲绝。他刚刚从火场里带出了那个孩子……但是，似乎却让那个女人更加地伤心。
“哼，你又多事了——”陪在龟梨身边的贝拉几乎是从胸腔里哼出声音，“人类就是这样，没有看到孩子还好，一但看到的是尸体就要死不活了……从来都会以感观来操纵行为的人类，不知道是造作还是愚蠢。”
只是想要救出一个孩子的龟梨没有想到一时的举动却成为母亲的心魔。
“是健治……是健治要我为他报仇……”
她喃喃地低语着这句话。
健治死时的样子，几乎在随后的每个晚上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卖场起火时，有几个学生在卖场附近玩火，将试卷还打折卷一起在垃圾桶里fire，经路人目击，一度被怀疑恶意纵火。
她解月兑魔咒的方法……就是让这些人消失。
有一段时间，一直跟随着这些学生，看着他们生活，注视着他们的往来线路……然后，一直柔弱的女人拿起了菜刀，她冲到了学校，在天台顶上将菜刀深深地捅进了一个学生的胸口，没完——
为了要在这个纵火犯的脸上看到如健治般痛苦的表情，她的手没停。
龟梨和贝拉赶到天台时女人已经在那学生身上捅了数十刀。
“杀了你……杀了你们……哈哈……健治，我的健治……”
“你知道我的儿子有多痛苦么——”
“是健治要我为他报仇……”
完全疯狂的女人，灵魂已经交付给了黑暗，由轻盈变为了黑质……从她纯白轻盈的灵魂中生出了黑色的根络，那一团黑色的茎块，沉重得几乎坠地。
“可怜的人类……”贝拉嗤了一声，“贝姆，你知道你是多么地笨了吧——就告诉你表揷手人类的事。”
魂变的女人，力量大到可怕，就算是妖怪也是费了大力气才将女人制止住。将她的黑灵被摘走，女人的身体便从天台坠落，像一只木偶——
龟梨一直看着她死去。
这个柔弱的女人最后会如此疯狂……也许是因为他，因为他将她死去的儿子抱到了她的面前。
……
?
北村紧紧地把龟梨抱在怀里……少年忍隐的哭泣让他心痛。
虽然很想要知道他为何伤心难过……很想要知道他的过去未来……可是，龟梨隐忍不说，他便无可奈何。
在球场上也好，他从未向任何人那样倾诉……但是在龟梨面前，他将心底最柔软的一面袒露了出来，不觉得他能懂得，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在向他倾诉——如此一来，相对的，龟梨也可以向他倾诉心中的悲伤……
可是，哪怕是那个时候，少年也只是笑着安慰他，而没有将心灵Deep的忧伤坦白。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面对着这样一个隐忍的孩子，他不知如何是好。
- ↑↓
-
-
-
125 蠢萌2011/11/16 14:50:00
北村撑着头，晒着太阳，几乎疲倦地睡去。
想到龟梨的眼泪感觉跟做梦一样，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涌出泪水。
不过，他一直是不太会安慰人的人……直到女儿惊醒了跑出来，喊着，“爸爸，你干什么！”
龟梨便整个人收紧了从他怀里退出来。
只要一想到龟梨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北村就觉得苦恼，本来就有点卷的头发，被下意识挠成了鸟窝。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细木打来的。
“北村，你在哪里——”一接通细木就叫起来。
“哦……我休息，在家。”
细木在电话那头嘟囔了几句，道，“别休息了，武田醒了！”
之前被牵涉进变态杀人事件、人室挟持新井的武田在晕迷了数日之后，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武田不光醒了——他还说他看到了妖怪！”
细木一直是有些猎奇的人，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点兴奋起来。
“妖怪——？”
当北村赶到医院时，医生刚给武田做完检查，检查显示他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一切都很正常。意识清晰。
几乎是经历了自己和他人的生死边缘，这位挟持犯现在的表情非常平静，一切的颓然过后就是死灰般的寂静了。在北村做笔录时，这位犯人对自己挟持新井的事件供认不讳，但是……在案件描述时，这位犯人却一瞬间紧张起来，他的瞳孔收缩，手指骨节用力而泛白。
“当时发生了什么？”
“妖怪——我看到了妖怪，真正的妖怪——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原本平静的武田整个人都有点狂躁起来，“面目可怖的妖怪——啊好可怕——”北村不得不叫来了医生。
根据医生的描述，武田一醒来就说他看到了妖怪，但是他的意识清醒对自己所说的话有正常的判断能力。
“会不会是在极度的恐慌之下产生的幻觉？”
“也有可能，不过武田对妖怪的描述却非常的细致和统一……一般产生的幻觉，总会随着人的情绪而在不同次的描述时而有一点偏移。”
北村想到医生的话，丢了一颗巧克力进嘴里。深深地皱紧眉头，离开医院，感觉外面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虽然武田这个案子已经没有悬念，但是对于武田所说的妖怪……北村却无法忽视。
妖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医院的天台。
深蓝的披风将贝拉整个裹起来，来自背后的天光，让她的面孔都沉人阴影里，“看过我们本体的这个人类醒过来了……这里不是久居之地，收拾一下准备走吧。”她的声音冷冽又气息充沛，很有力量。
龟梨静静地凝望对面的大楼，正对面的那个病房里，北村已经离开了。
贝拉皱头，“你不会还想留下来吧？”
“贝拉，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才只有五六岁样子的贝罗跳了一步，来到龟梨身边，拉住他的一只手，“贝姆已经跟police先生一家相处得很好了哦……其实我们大家都想要跟人类好好地相处吧，既然贝姆现在好不容易跟人类相处好了，又为什么要离开。”
“啊，你们疯了！”贝拉狂躁地把贝罗拉到面前，怒瞪这个不听话的小鬼，“被人类发现了啊，难道要再被围攻追捕你们才甘心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本来就存在了啊，被发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贝罗叹了口气，如老者一般老气横秋地道，“就算被追捕，反正我们也死不了，人类也不能把我们怎么办……”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孩子，说着这样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啊——”贝拉无可奈何地掐住贝罗的小脸，扭头对龟梨道，“贝姆，你难道要跟这小鬼这样疯啊。”
“嗯……”龟梨微微地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_chan了_chan，“贝拉，我不想离开……一直以来隐藏着到处奔波的生活真的好吗？我觉得就算是有变故的话……也要看看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真受不了——你们一个个，就是因为你们优柔寡断才会让我们被人类发现的。‘不能被人类发现’这个是妖怪们基本的准则吧！”贝拉要怒了。
“可是，”贝罗歪着头，“一直以来遵守着，神灵爷爷也没有给我们好处啊……还是让我们孤孤单单的……”
“贝罗——一直以来就是你不能遵守吧，老是喜欢找人类玩耍什么的，神灵爷爷会理你才怪！”
“贝拉——你又凶！”
“贝姆——你来评评理啊——”
龟梨和也微微笑了笑，安抚吵起来的两只妖怪，“应该是一直以来遵守，所以神灵爷爷让我们三个做伴吧。”
两只妖怪这才安静下来，不过，贝拉哼了一声，“贝姆，你还是离那个police远一点，如果他知道他妻子是我们猎杀的怎么办？”一直就心直口快，贝拉毫不掩饰地道，“就算他不知道，以你的性格，你能忘记这一点吗？！”
“贝拉……”
“我怕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要伤心得哭死……猫跟老鼠怎么可能做朋友。我们可是人类的天敌呢。”
龟梨的眼神几不可知地闪了闪，“天敌”吗……
? “喂，北村？”
从医院回来，准备要赶回警局的北村在路上接到了电话。又是细木打来的。
“北村你在哪里？”
“啊……我刚在医院回来，在路上。”
“武田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
“过来新一医院这边吧。”
“啊？”
“是岡田哦……说他看到了妖怪……你会感兴趣的吧？”
秋意真是越加深浓，北村挂了电话，颈边被风吹得有些发凉……感觉上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如果连岡田也发现妖怪的话……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北村赶到了新一医院，岡田被解救下来后在这家医院治疗。
北村在这里守过一晚，便直接去找岡田的病房，准备找细木了解一下情况。但是进人医院后，气氛却有些奇怪，在过道碰到一位刑事，北村询问细木的情况，对方没有回答还急忙地离开了。
待上了一楼，转到岡田的病房外时，竟然没有看守，病房里也没有人。以为岡田换了病房的北村正准备走，从拐角处细木瞟到他，冲了过来。
“北村——你怎么在这里！”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啊……我没有电话你啊！”细木惊道。
北村怔了怔，“细木，怎么回事？”
细木挠头，“岡田突然不见了！”
“北村，你怎么会在这里。”理事官也走了过来，询问。
“我……”
“北村，这个案子我已经交待你表跟进……你明明在家里休息却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岡田不见了，你怎么解释？”
- ↑↓
-
-
-
127 蠢萌2011/11/17 17:03:00
“啊哦~police叔叔好像有麻烦了呢~”贝罗皱着鼻子，空气里有不好的气味。
龟梨和也微微地皱了皱眉。
“波妞~波妞~波妞~~鱼的孩子~~~啦啦啦啦~啦啦~~~”
突然间响起来的声音把妖怪们吓了一跳。贝罗跳起来，“啊，什么声音？”
“波妞~波妞~波妞~~~~~~肚子圆圆滚滚的女孩子~~~~~~”
龟梨苦笑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贝罗看到龟梨小小心拿出手机来讲话，眼睛里冒出星星，又哇哇地叫起来，贝拉把他的嘴巴封住，冷冷地哼声，眼神都抬到了天上，“贝姆这个BAKA，跟人类有什么分别了嘛！”
龟梨拿着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好几声女孩子尖利的声音，“KAZU酱——KAZU酱——”
“是……”
“不是说是的时候吧，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你到哪里去了？”
尖锐活泼的女孩子的声音轻盈得像活泉溅起的水珠，龟梨可以想到骄傲小女生颐指气使的样子，龟梨微微笑着，“是，马上接你……”
自从龟梨来了之后，小优最可骄傲的应该就是接她放学的时候了。龟梨总是早早地就来学校，但是今天都快四点了，他还没有出现。
“看吧——果然忘记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才没有那么好，只会做一时的好人——才不会一直以恒……”
“是‘持之以恒’吧……”
“喂——你要跟小孩子计较这个吗！”
“你有把自己当成小孩么……呵呵……”龟梨笑起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不过，龟梨笑起来的时候一直是很好看的。
龟梨赶到学校时，刚刚响起放学铃声。
小优慢慢地从校门口出来，看到龟梨，嘴巴嘟起来。龟梨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来了。”
小优哼了哼，“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哪里有！”龟梨也会辩解了。
“我打电话给爸爸，他居然含糊地不知道讲了些什么……然后就挂了我的电话了！过分死了——”
“爸爸应该是有事在忙吧……”
小优仰起头来瞪龟梨，“喂，我在抱怨的时候你能不能表为他讲话——好像你们关系有多好似的！”
龟梨苦笑，“我只是……”
“你知道你这种性格多讨厌吗，老好人什么的——好像抱怨的人都是坏人似的！”
“我可没有这样讲……像坏人什么的，是你自己想太多吧。”龟梨微微眯起眼，有点小狡黠。
“KAZU酱——你学坏了——！”
“哪里有……”
“我就知道不能让爸爸粘你粘太近，你马上就学坏了！”
“喂……这可不是小女孩说话的语气。”
“谁说不可以！”
“不可以……”
“KAZU酱——”小优突然抬起头来，“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接我了。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会来吗？”
“会的。”
小优微微地低头，“爸爸跟妈妈都很忙……妈妈要照顾弟弟爸爸要办案子，两个人轮流来接我，可是总会忘记时间……总有一些时候，应该是自己来接我的时候，以为是对方会来接我……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后来姨妈也不能每天都按时过来……”
龟梨摸摸小优的头，女孩子并没有哭，只是眼睛里有些倔强的东西。
“你也会是这样……不可能一直来接我的。总有一天，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是不能来了吧。”
“小优……”
一直以来，孤独地等在校门口的小朋友只有自己一人，最讨厌看到老师“好可怜”的目光，等到大人终于来了，不断说着“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只是沉默地接受，最最难受的时光……她已经经历过了，道歉又能改变什么呢？
只要会有孤独的时候，就一直是孤独的。
龟梨总是早早地就来学校，静静地等候着，他站得远，但总让人可以看到一点他的影子……那个红墙的边上，或是树下……在教室的窗户看下去，他总是在那里。安静无暇，却像高贵的骑士，他嘴角的弧度一直是人们讨论的话题。
即使是这么大点的孩子们，也不是不懂事的，得到温柔的爱护是很让人羡慕的，特别是当那个温柔的人还很美丽——静静地守候着她的龟梨，就让小优了变成特别不一样的小孩子。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她会往窗外偷偷地看一眼……虽然总会有人想上前跟他讲话，但他只会对她伸出手就对了。
- ↑↓
-
-
-
135 蠢萌2011/11/20 1:42:00
“KAZU酱，你的表情太呆了。”
被十来岁的小女生这样吐糟了……不过，这也是人类的乐趣吧，大概。生儿育女什么的……作为妖怪是体会不到的。
回到家里，在外徘徊了一天的妖怪终于投人家政之中。
系好围裙整理家务和准备晚上的晚餐。
看到龟梨力量满满的样子，小优围观，“你好像很喜欢家务的样子……”看到龟梨嘴角扬起的弧度，小女孩忍不住白眼，“像你这样的小哥喜欢这种事情不觉得丢脸吗？”身边二十来岁的哥哥姐姐喜欢的可都是时尚潮流的东西。
“很愉快呀。”龟梨不以为然。从进家门的一刻，不知为何就感觉到安然，徘徊在外的忧郁正是因为“家”的温暖才被打消的吧。一直以来，身体能力强大的妖怪并没有固定的居所，风餐露宿也是常有的，因为身体强大所以对周围的环境也没有讲究——但是柔弱的人类，一辈子拼命可能也只是想要一个舒适的家，能够让柔弱的人类感觉到被保护的“安心感”的“家”……让身为妖怪的龟梨也感觉到安然。
收拾房子，将物品摆放到特定的位置，能给空间留下痕迹什么的……让人自然而然就变成轻松满足。
“小优也要学着做家务了吧。”一边将沙发的靠枕放到合适的位置龟梨一边说道，小优“嘁”了一声。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龟梨跑去接电话，“么西么西……”
是北村打回家的，“那个……KAZU酱，今天事情比较多……可能回家晚一点，表等我吃饭哦。”
“是。今天案子……还顺利吗？”
“那个……还不错呢，哈哈……表担心，我可是‘背负着police使命的男人’呢，哈哈哈……”北村在电话那头有点结巴地说道，虽然声音刻意地表现松轻，但是处在漩涡中的北村一定是非常疲倦吧。心知肚明的龟梨却不忍戳破男人的温柔。
“嗯，请放心工作吧，我一定会把小优照顾好的，让她早点去睡觉……不过，还请早点回家，我会等你的。”
电话那头的北村明显怔了一下。
小优扁着嘴巴吐糟“偶会等乃滴——呕——”
看到小优做鬼脸，龟梨笑着把电话交给她，“来，换你了。”
“喂……爸爸……”
挂了电话，小优没精打彩地。
“真让人受不了……每次装作超轻松的样子，其实是有一大堆的问题吧，爸爸总是这么……”小优做出无语的样子。
龟梨笑了笑，“你这么小也能了解吗？”
“跟小不小没有关系吧，是爸爸的演技太差了。”小优抱怨，“每次想要安慰别人的时候，都超挫，只会突然抱住我们，就以为什么东西都传达到了……其实是他自己想要被安慰吧。嘁。”
“诶……？”
“就是什么也不说，突然抱过来这样……”
“好帅啊……”
“嘁——”
一直到了十一点北村才从警局回来，虽然每一个案子都不轻松，但自己身陷在案件里的情况……才是真正地让人纠结。本以为完全不用担心澄清的问题，真相肯定会马上揭晓——但一整天的调查却没有有力的结果，被理事官，还有搭档的刑事审训……然后写笔录汇报材料，弄到很晚，已经是精废力竭了。涉案的压力可想而知，而其中当成朋友一样的同事的“不信任感”才是最可怕的。这么多年来，经历的也只是第二次而已。北村一脸疲惫，回到家，蹑手蹑脚地进门换鞋。
因为没有开灯已为龟梨已经睡觉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北村将包丢在一边扯开领带……这才发现龟梨趴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正扭头看他。
“啊……你没睡？”感觉被龟梨看到狼狈的样子，北村一下子紧张起来，挠着头扯开一半的领带也不知如何是好。
“卡酷依~呢~~”龟梨竟然噘着嘴有点撒娇的样子夸奖起来。
“哈……那个……”北村不好意思，龟梨有些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让人感觉脸热。不知是有意无意……面对着如此放松下来甚至有些“颓唐”的男人，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不过龟梨的眼睛晶亮得未免太过分了。
北村佯装恼怒地吼了一声，“喂——你装过头了吧——”
“没有装啊，真的很帅呢，很有男人味。”
“小子……说得好像很了解一样，你懂什么男人味啊……”
龟梨从沙发上蹦起来，“诶，这话说得……好伤心哦，我可是特地等你回家的，这么不温柔。”
“……抱歉。”北村怔了怔，垂下目光，有点不敢接触到龟梨的眼睛。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明明是很感动的……
龟梨突然走近了，就在北村垂下目光的一瞬间，他突然走到北村的面前，近得……好像要贴过来一样，突然而来的冲击让北村一瞬间僵直，以为……还以为，这个时候的龟梨要抱过来了——虽然很丢脸，但那个时候感觉到龟梨的气息已经近在鼻端了……
……
结果，龟梨只是将他的领带解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北村，得救般地呼气……隐隐地却也感觉有点失落。虽然觉得这种幻想未免太可笑，但……也是自然而然……
样子有点拽，把领带绕在手上的龟梨，依然站在北村的面前，扬起下巴。
“呢……接受你的道歉了，但是，应该是你来抱住我吧。”
“啊——？”
“安慰人的时候，不是要抱住他吗……小优说的，”龟梨的额头撑到了北村的胸口上面，“呢，抱我一下吧。”
“……其实，你是想来安慰我的吧？” 怔了两秒钟的北村，浅浅地笑了笑。很早就发现龟梨是个聪敏的孩子……这样的主动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疲累和不安吧。
“哈，被你戳穿了……”龟梨无奈地吐吐舌头，从北村的胸前抬起头来，笑得傻傻的，很可爱，“这样就没意思了呢。啊啊……好失望。”
面对着这样的龟梨，很自然地就放松下来。北村好笑地拍拍龟梨的脑袋，“你失望什么啊……”（我才失望好么）
龟梨看了看时间，快零点了。这么迟回家的北村肯定是忙得没有吃过夜宵，说不定连晚饭也没有吃过。
“肚子饿了吧，我去厨房做点东西吃……正好，我也饿了呢。”龟梨扬起脸笑。
“我们出去吃拉面吧。”北村提议。好像突然间，有想大吃一顿的感觉了。
“诶……？”
半夜的拉面龟梨还从没吃过。
零点，和北村踏着月色走在街上，感觉很奇妙。
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几盏路灯昏黄的亮着。两个人并排走着，街道空旷又狭窄。夜风吹动耳边的发丝，挠得人痒痒的。
“冷吗？”给龟梨套上了厚重的大衣，大领子里露出的小脸一只巴掌就可以遮住，北村把帮龟梨把领子顺了顺。
“不冷。还很暖和呢。”龟梨笑得瓜兮兮的。
北村笑了笑，领着龟梨到了吃拉面的地方。
这附近的拉面馆开到这到晚的，只有一家小店。在一个小巷子里，毫不起眼，但北村介绍说，“别看它不起眼，味道却很不错呢。”
两个人点了一样的味噌拉面。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果然让人食欲大开。
龟梨吸着面条，赞叹了一声，“北村桑经常来这里吃面吗？”感觉北村对这里很熟的感觉。
“有段时间不常来了……半夜一个人吃面很没意思呢，”北村笑了笑，“以前跟我太太比较常过来。她很喜欢吃拉面。”
“……”龟梨咬了咬嘴唇，“很怀念她吧……温柔爱护的妻子却意外去世了……如果太太还在世的话……”
“下次去神社祈福吧……”北村怔了怔，神情很遥远，“太太和健治，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唔……”龟梨闷着吃了几口面，“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是案子不太顺利吗。”
“嗯，比想象的麻烦……事实上，真正地被怀疑了呢。”北村苦笑了一下，“上司也好，同事也好——被一起共事的人审训，真的很困扰……不过，真正地到了这一步之后，现在却觉得释然了……存在在那里的梗，总要被Bachu来才好，不然总是一个隐疾吧。而且真正的恐慌永远是在臆想当中……刚刚觉得不能承受的，也是由于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但是活在的当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现在吃到的拉面不是超好吃么……嘿嘿。”
“北村桑真的了不起呢……”龟梨抬眼望着北村，这个一直会笑得没心没肺，装作若无其事的男人，突然间高大了许多。
“呵呵……”北村笑了笑，“低潮时的吃到的巧克力，最美味……低潮时的吃到的拉面，最香，嘿嘿。”
龟梨也笑了，“低潮时目睹的夜色……最美。”龟梨的眼睛亮亮的。
“KAZU……”
“唔？”
夜色真的是相当的迷人，在吃完拉面回家的路上，北村突然停下来，紧紧跟着步伐的龟梨一下子撞进男人的怀里，北村将他圈进臂弯里，用力地抱紧了，释然地扬起嘴角。果然感受到的体温，在一起的实感……最让人安心了。不管是遇到怎样的困扰，只要是感觉到身边的人就会有力量。这是他一直想要传递的心情。
“真好呢……KAZU酱……”
- ↑↓
-
-
-
137 蠢萌2011/11/20 2:02:00
从怀里扳起龟梨的头，才发现这孩子一脸绯红。看着他突然害羞的样子，北村哈哈大笑起来。龟梨的脸憋得更红了，沉着声音吼起来，“表做这种让人困扰的事啊——大叔！”
北村笑道，“可是，是你刚刚要求我抱你的——”
“那个是刚刚好吗——而且你明明拒绝了——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么！你还笑！”
龟梨做出要发怒的表情可是北村也没能憋住笑，为了让龟梨乖乖的，北村收紧了手臂，再度将孩子圈进了怀中，“乖啦……”
这种十足哄小孩的把戏让龟梨又气又好笑，不过……安然地在北村的怀里……真的感觉好温暖。
不是第一次被拥抱……可是，不是出于安慰的怀抱还是第一次。
纯粹的拥抱又好像有另一些东西……龟梨小小心地慢抬起手，穿过北村敞开的大衣，环住了他的腰。
===================
再更一点点~~哈哈，我邪恶了~~~~```````
LZ今晚肯定是疯了~已经`
- ↑↓
-
-
-
141 蠢萌2011/11/21 17:50:00
今天会更~如果下班回家XQ没有抽的话。其实脑子里有好多画面……就是写文比较苦手，挤牙膏- -
这几天被憋坏了~~~咩咩啊我的咩咩啊~~~多来点姑娘子写有爱文吧~~我要看杠咩宗则咩北村咩哇~~~~
话说，到现在感觉起来，咩咩的棒球朋友，都成日本一了，这个也太好萌了吧。
只有成为第一人才能站在你身边什么的……
哇……我自动脑内了。。。激萌。
杠杠宗则咩咩……这个写起来可以是一部史诗有没有。。
======杠杠去MLB追梦，牵挂的人托负给好朋友宗则XDD……
“你不是去了美国了吗，所以这里就交给我吧……他的欢笑与泪水，我必不负所托。”
……
“因为要让他看到世界第一的我”“实现少年梦想的约定”……“好像是背负着两个人的梦”，每天都是这样地在告诉自己……在异国的天空之下，即使受伤悲痛也不会悔恨。因为总能够感觉得他的目光……穿透了大洋直身寸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绝对，不可以失去你。
……
“在三亿人面前喊出来，‘因为KAZU才赢’的……不是只有你可以。”
……哇，我觉得杠杠悲情男主角的形象马上就出来了。
这两天上班都在刷消息……真要死了T T咩咩妖孽，不YY我都心神不宁- -||||||||||||||||》》》》拉回来……回到贝姆状态~~~哦耶耶~~
- ↑↓
-
-
-
142 蠢萌2011/11/21 19:45:00
从怀里扳起龟梨的头，才发现这孩子一脸绯红。看着他突然害羞的样子，北村哈哈大笑起来。龟梨的脸憋得更红了，沉着声音吼起来，“表做这种让人困扰的事啊——大叔！”
北村笑道，“可是，是你刚刚要求我抱你的——”
“那个是刚刚好吗——而且你明明拒绝了——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么！你还笑！”
龟梨做出要发怒的表情可是北村也没能憋住笑，为了让龟梨乖乖的，北村收紧了手臂，再度将孩子圈进了怀中，“乖啦……”
这种十足哄小孩的把戏让龟梨又气又好笑，不过……安然地在北村的怀里……真的感觉好温暖。
不是第一次被拥抱……可是，不是出于安慰的怀抱还是第一次。
纯粹的拥抱又好像有另一些东西……龟梨小小心地慢抬起手，穿过北村敞开的大衣，环住了他的腰。
?
?
================================
后来一次夜晚去吃拉面的时候北村点了清酒，龟梨喝了两杯就醉了……醉酒的龟梨想起来就让人脸红心跳，是尺度非常大的SEXY。如果早知道他喝醉后那么可爱，……一定在第一次的时候就把他灌醉。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早晨是平静地醒转，阳光温暖。
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人轻轻叫自己起床……熟悉而安然的温柔，恰到好处的甜蜜，真实得不可思议……那个孩子甜甜地凑过来的脸，熟悉安然得像进行了千万遍。
“北村桑……”
连声音都甜腻迷人，粉嘟嘟的嘴唇好像在索口勿。恍惚的没有真实和虚幻的区别……只是一个柔软的梦吧。
北村擒着笑，内心很满足地一勾手，将抵到面前的脑袋压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口勿。
超甜蜜的口感。
抱在怀里的柔软的身体，抵在面前毛绒绒的脑袋，细软微凉的发丝搔在脖子上微微发痒，一边口勿着他一边嘟囔着，“像这样叫人起床……我可不想起……”
刚说了一半，梦醒了。
怔了一秒钟，或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才恍惚过来嘴巴上的触感是实实在在不作伪的——而自己的咸猪手，一只压在龟梨的后脑上，一只搭在他的腰上……
疯掉了！要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
?
龟梨和也怔了一秒钟，在被突然亲到的时候。
近在咫尺的脸，是男人特别深刻五官……北村睁开眼睛直视他，没有躲避的意思，而嘴角挂着一抹笑……这样子的男人让人怔神。还来不及惊疑和逃离，男人却进一步辗转地在他嘴巴上舌忝 允了一下。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做梦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亲近的龟梨，在瞬间的震惊之后，没有讨厌的感觉……差不多感觉到是被温柔地对待，甚至有一点点沉迷。在神思迷离间，甚至有些接受这个霸道的口勿……刚刚抬手碰触到男人的身体，想回抱住他……
对方居然惊叫起来。
“啊啊……那个、我……我……！！！”
北村猛地放开龟梨，几乎是弹坐起来，像见了鬼似的……慌张得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不敢想像龟梨的反应……只是他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如果让他感觉自己是这样猥琐的人是不是会嫌弃得马上从家里离开？北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三步并成两步地去捡衣服穿，从被子里蹿出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内库……而早晨的自然反应状态正强。一瞬间尴尬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想看又怕看龟梨的眼神……北村红着脸狼狈地抱着衣服箭也似地冲去卫生间了。
留下龟梨呆怔怔地站在房间里。
本来以为是被温柔的对待……却在自己回应他的时候被推开——
他是把他错当成什么人了吧。
他说“对不起”……这么嫌恶吗？
龟梨苦笑了一下……死死地掐着刚刚回抱住北村的手掌，好丢脸——而心里难受得绞痛，好像被一个钢爪紧紧地捏住了，要裂开。
?
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从卫生出来的时候超紧张，想看又有点怕看到龟梨……北村悄悄地往房间望了一眼，只看到龟梨一个隐约的影子，触电似地忙收回目光。
北村挠头，眼神闪烁着，“那个……我上班去了……” 连早饭也没吃，慌慌张张地告辞了。一口气冲出家门，才舒出一口气。简直太罪恶了，完全无法接触龟梨的目光。啊啊啊啊啊……这种状态，好让人想死！
眼泪都快出来了，龟梨从北村的房间里退出来，本来只是想要叫他起床而已。昨天晚上显得那样疲累的男人，想要给他一个美好的笑脸开启一天的日程……没想到弄成这样。
幽幽看了一眼被关上的大门。有点无力地蹲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小优看到龟梨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龟梨抱着膝，闷闷地不做声。
?
啊啊啊——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沉浸在苦恼中的北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脑子里老是不时地冒出早晨的那一幕，无意识的勾住龟梨的头……亲口勿他的时候；还有他沉默无言站在那里，好像要哭出来……
啊啊啊……好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前者甜腻得快化了，后者又觉得龟梨绝对会嫌恶……这样的感情纠缠在一起，让北村坐立不安。好想让工作把这样蠢笨的自己解救出来……然而昨天还头痛不已的自己涉嫌的案子，今天却不能完全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唉……感情果然是折腾人的东西。
“前辈……你怎么了？”北村痛苦地撑住头，经过的秋山刑事关心地问了一句。
“啊……没……”北村整理了一下心情，正色道。
“是因为那个案子吗？”秋山搭住北村的肩，“其实前辈也不会太在意了，现在的审训只是贯行的流程而已，大家都相信前辈不可能是犯人的。”
“呵……”北村轻轻地笑了笑，“那个……”
“北村——你死蔫活气地干嘛啊！”细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如果是为案子的话——那我告诉你不用烦了，如果不出意料，犯人就是高吉和雄刑事！”
“高吉前辈？？”北村吃惊。
“对，我已经向理事官报告过了，针对目前的调查，高吉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扯了你，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目前来看，他下一步就要行动了。”
根据北村的笔录，他是接到细木的电话才赶去新一医院的，但是在事发当天，细木只有上午给过北村电话说的是武田苏醒的事情，下午并没有给北村电话。
查了北村的通讯纪录，事实是北村的通讯录被人篡改，一个未知的号码被录为“细木”而存在了。如果北村不是犯人，所为也不是障眼法，那么能篡改他通讯录的——是刑事同仁还是身边的什么人做个案？
“事实上，四年前高吉的儿子高吉利有自煞去世，此前，高吉和雄曾反映过儿子有遭遇校园瀑力事件，但校园瀑力，取证非常困难，当时由于没有证据，最终没有立案。不久之后，患有严重忧郁症的高吉利有自煞身亡。失踪的罔田正是高吉和雄的同学，而且根据目击，高吉和雄有出现在罔田的公司周围。一直以来涉嫌纵火案的几个嫌疑人周围并没有异动……我们一直以来的方向简直是太蠢了！”
“不可能的……高吉前辈他……”
“北村你别傻了，高吉可不是你认识的高吉了，儿子去世后的这四年来，能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他有受到刺激该是多么可怕的！”
“细木，北村——”同组的另一位刑事麻生将尸检报告交给细木，“今早在郊外发现的尸体，经验证确是罔田无疑。同时在附近有发现高吉出没的影像。”
“哇靠，罔田已经死了——跟高吉利有有关的那几个同学，现在才是真的有威险！”细木大叫，“喂，北村你干嘛——”
- ↑↓
-
-
-
154 蠢萌2011/11/22 20:21:00
“高吉前辈！”冲出警局，北村拨通了高吉的电话。
“北村？”高吉是北村的同窗前辈，在北村的人学初年还是高吉做的演说，这个前辈很长时间应该是他心中偶像般的存在，那个时候演讲时说的“成为police，以人民的生命安全为使命走下去”的话北村一直记在心中，这样的前辈如果最终却走上伤害人民的地步，实在让人不能接受。
“北村，你找我有什么事？”
“前辈，我只是需要跟你确认一件事情——”这样说着的北村，明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高吉压低的笑声……很淡的有点嘲弄的意味。
高吉没有说话，但这个时候在手机里突然传来呼救的声音！多年police的自觉让北村敏锐地捕捉到，“前辈？——！”
高吉哼了一声，电话马上被挂断了。
北村试着再拨高吉的手机，不通。
给细木打电话。
“喂——北村，你搞毛线啊！”
“高吉前辈可能绑架了另外一人，安排人手马上赶过去——”
在刚刚的电话中他听到了机械的声音，而市中机械厂有两处。北村赶往了离自己较近的北区，让细木去了另一处。
“喂——兵分两路人手不够啊！”细木哀嚎。
=======
“表杀我……表杀我！！”恐慌的眼神真是让人可怜。
“四年前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个没办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可怜虫呢？”高吉冷笑。他绑架了当年欺负自己儿子的的同班学生。之前的一个，已经死掉了……不是他不愿意原谅他们，而是他们……却不放过自己呢。四年了，再次看到这些家伙……居然依然是那么清晰地认出来，他们还好意思过得那么恣意——这个世上最可恶的东西往往不能用法制来制裁。
他的儿子利有一直是听话又温顺的小孩……功课用功，是寄予厚望的存在。但是这样的利有竟然在学校里被那群垃圾欺辱，甚至连个性也变得狂躁和孤僻起来。
“只是打打闹闹，小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又没有受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想了很多的办法，反映情况……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又能知道利有的痛苦？——就算是身体没有创伤，可是被排挤，被当成无用者看待，——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自己有体验过吗？！
所以当再次看到这些垃圾依然在为害人间的时候……已经不指望靠别的什么来解决了。能解决的只是自己的双手而已。
当police这么多年……比别人多的也就是一把枪而已。
“呵呵呵……你这样的垃圾继续活着，不会有压力吗？”高吉冷冷地笑了，眼睛里仿佛有黑焰在燃烧，“我让你解月兑吧……”手里的枪高高地举了起来。
“表杀我……表杀我……啊啊啊啊……表啊啊！！”
======
“高吉前辈——住手——！！”北村赶了过来。
终于，赶到了。
“前辈……请住手。”虽然是危险的场面，但北村还是冲了过去，将已经伤了腿的受害人挡在了身后。
“北村，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高吉冷笑。
“前辈——不是你教我要以人民的生命安全为使命走下去的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难道你忘记了吗？”
“北村，就是因为人的生命非常重要……所以我才要消灭这些垃圾，来维护更加重要的人的安全。”
北村的眼神坚定非常，“这是不对的！利有真的是因为他们而死去的吗？——其实你不能原谅的只是你自己吧……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走出梦魇的父亲，不合格的父亲……这个才是你苦恼的根源——又为什么在涉及到其他人呢——现在的你跟当年欺负利的这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滚开——闭嘴——！”高吉怒吼。
“你这样做，利有能原谅你吗！”
“我是为了保护利有才这么做的！！——！”高吉握枪的手指青筋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旁恐惧的受害人竟然从北村的身后夺过了他腰间的枪，举起来朝高吉扫身寸。
高吉也开枪了——
身处两个火舌间的北村——仿佛马上就会被子弹身寸穿！
突然间一股大力将将北村整个推开了……那狂瀑的力量让人心惊不已。感觉被一个东西拑制着，腾挪开好远——滚倒在地上时，北村的脑子感觉都快晕了。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巨大的阴影。
白昼的天幕下突然出现的巨大异形——鳄鱼般粗砾可怖的表皮……硕大的头颅，仿佛直接顶着硬化的脑仁……只有在电影中才看到的可怖形象，一瞬间以为自己幻觉！
然而硌到地面的身体还在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反映过来的时候北村不由得被面前的怪物吓得连连后退。
什么东西？？？？
持枪的两个人也惊吓不已，呆怔了片刻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朝着可怕的异形连连开枪！然而子弹虽然身寸进妖怪的身体……但伤口却在下一刻迅速地愈合！
“妖、妖怪——”
妖怪放开北村，仿佛地看了他一眼……转头，一个强有力的跳跃就出现在高吉面前
一米 不到的位置，枯干黑黝的巨形手指将枪管捏住——高吉看着警用手枪就这么被捏扁了！！这个时候高吉才知道什么才是弱者，那种并不弄伤你，却让你生不如死的感觉——“喂，细木，过来吧……高吉前辈，被抓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妖怪将持枪的两个打倒后，一个跳跃就跑得不见了。北村瘫软在地上，望着旁边受伤倒地的两个人……只感觉身体冷凉。不管如何，先将枪支收起，将高吉拷了起来。
细木赶到时候，看到现场啧啧有声，“北村，你太厉害了，一个人居然将高吉拿下了！”自动将昏死过去的受害人当成是高吉打昏的，而高吉就是由北村打昏的这样的逻辑解释了。
“不……不是我……”北村怔怔地，声音有些不清不楚，“是妖怪……”
“啊……？”细木没有听清，也不打算听清，就招呼人将受伤的两个人带走了。
?
已经化为人形，站在另一个高楼的天台上观察着现场的龟梨吸了吸鼻子。
“再让我伤心，就再让你惊吓一次……哼。”对北村的行为简直是一清二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这么了解他了……就知道他一定是拼了命地去救人，本来早就可以将犯人拿下，但就是等到最后一刻，不让他有一点教训真的是太可气了。身体能力超强的妖怪们……人类的枪支什么的完全不在眼里，不过……看到北村惊恐的样子……在吓他的同时，好像自己也被惊吓了。他的瞳孔中映照出来的巨大的异形……呵，真的是好可怕呵。
一直跟在北村身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龟梨……这个时候静静地远送着他离去，只觉得步脚沉重。身体能力超强的妖怪……好像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混蛋啊……”
如果让贝拉知道的话一定又是马上要求离开这里吧……所以还是一个人出现了。
虽然可以一走了之，与某个混蛋再不相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却还是跟随着他……
===================
“嘿，北村你不会又要说是妖怪抓住的高吉吧！我都要听腻了！”细木不耐烦地囔囔，“武田是脑子摔坏了……你不会也摔坏了吧！我看你再这样下去，就跟武田一样，得进医院了。”
“……”北村无言了。
也许他看到的异形，就是武田所说的妖怪……而这些突然出现的可怕的东西……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直到现在他也无法理解，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案法现场的异形……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做？他是对枪支好奇吗？要夺走枪支，所以将那两个人打倒……可是最让他苦恼的，则是——那个时候……妖怪捉住了他，却又没有把他怎么样……最终好像是阴差阳错地救了他，这个是怎么样都解说不清的。
“唉……高吉前辈发展到这一步真是让人想不到呢。”凑过来赶热闹的秋山感叹了一句，“要对自己身边的人好一点啊，多关心关心——如果高吉有真正地解理儿子的话，用自己力量怎么样都可以让孩子解开心结好好生活吧。说起来，都是因为不能互相地理解……后悔也晚了。”
“诶……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细木吐槽。
“那当然，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像你这样的光棍当然不能理解了。”秋山拍拍北村，“对吧，北村。”
“啊……是……”
“不光是看得见的伤害才是伤害，现在的小孩子心理承受力都很弱的，很容易就觉得不被爱啦，没有意义什么的……我家的小孩现在正在叛逆期，真是超让人头疼的！”
细木也来了精神，“北村，你家里的小孩怎么样？”
“呃……都挺乖的……”
“都？——你还有几个小孩啊！”
“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月兑口而出就自动将龟梨也当成自己的……小孩了，这么一来又想早上的事情……感觉自己真是好猥琐。唉……怎么办。
“你家小优现在还小，慢慢来吧……我朋友的小孩刚毕业，正处在找工作的阶段，结果一直找不到理想工作，压力太大，竟然意图自煞哩！”
“哈——？？”北村惊了一跳。
==================
回家路过甜品店买了一个蛋糕。
在橱窗前挑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给老婆孩子捕食的感觉。被店员问到喜欢什么口味的时候，北村想了想给龟梨打了电话。
- ↑↓
-
-
-
163 蠢萌2011/11/24 12:52:00
“KAZU……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问得小心翼翼。
“草莓。”得到了超简单的两个字。
“哦。”
在电话里听不出来情绪。没有面对着面，尴尬的感觉少了很多，有点害怕看到龟梨……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声音又很想看到他的表情。龟梨说话的尾音，还有隐隐约约呼吸的声音好像都清晰可闻。
北村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挂了电话后脸上还挂着蠢傻的笑容。那是因为当声波传到耳朵边的时候，不自觉地想到了龟梨的嘴唇……说起来虽然可耻，不过，还真好亲。
少年的唇齿，有着特殊的软糥的感觉，明明是不应该记得的……却意外湿润绵长。
在店员把蛋糕包好递过来的时候，北村感觉心底的可耻念头好像都被看穿了……尴尬不已地落荒而逃。
? 拧着蛋糕回到家，是小优开的门。
北村想象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刻意挂着大笑脸，把大蛋糕递到小优面前。一边往里探看，却没有发现龟梨。
“无事献殷勤。”
女孩子双手接过蛋糕，重重地把自己老爸上下打量，不紧不慢地嘟囔了一句。
“哈啊？……”北村挠头……不得不说似乎是有被说中心坎的感觉。
小优不理会老爸的呆怔，拧着蛋糕跑进客厅，坐进沙发里就在小矮桌上把蛋糕盒子折开了。
蛋糕上的草莓被精巧地做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围成一圈圈，超可爱。奶油白和草莓的红艳，搭配在一起看上去就好美味，而且还很有节日气氛。
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所以店员特别推荐了这一款。
“嘿嘿……”北村搓着手笑，偷偷瞄了一眼，龟梨在厨房里忙着，嘴上还是在问，“KAZU酱呢？”
“爸爸你自己看啊……”
“哦。”
小优表示自己很忙，她已经挑了一块奶油塞进嘴巴里了。
“小优，呆会再吃哇。”
“我不——我馋了——！”
不得不说，自从龟梨来了家里以后，小优越来越不乖巧了——在自己面前，北村苦恼地发现了这一点。比起自己，这个小妮子更安于听从龟梨那个小子的意见了……真是越想越是这样，明明开始的时候还一点都不喜欢龟梨的，女人真善变啊……一开始还争着要爸爸爸爸，以爸爸为中心的，两个小孩子吵起来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身为爸爸的自己也没有办法抱怨……因为家里的事情都是龟梨在做的，接小优放学，整理家务，还有像现在这样做一顿美味的晚餐。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感觉，不光是小优……他也欣然欢乐。小优肯定也讨厌那个时候乱成一团的家了。
“呆会吃不下饭……看你怎么办！”北村把小优拉到一边，小女孩已经被白奶油涂成了猫猫脸。
“吃不下就不吃了么……”反正又不是没有靠面包和蛋糕填肚子的日子。
“那不可以！”
“饭又不是你做的，KAZU都没有说我呢！”小女孩噘着嘴巴，扬起脸，扭去看厨房里的人。
“那个……”
小优才不听北村的解释，“小孩子喜欢吃甜食是正常的——不吃饭不关我的事，是爸爸故意拿蛋糕来唔嗯——”北村来捂小优的嘴巴了，小优咬他，嘴巴松开的瞬间就喊起来，“是吧……KAZU酱——”
龟梨这才从厨房里探出身来，“北村桑，你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吗？”头发又是拨到了脑后，扎成了一个小尾巴，果露出来的耳朵到脖颈一片的弧度非常清秀……不过脸上是微微不满的表情。
“为什么站在她那边——”北村苦脸。小优吐吐舌头。
一开始板着脸的龟梨这才微微地笑了笑，事实上他还是很紧张的……虽然也不是故意躲在厨房里，不过万一看到北村是一张气氛尴尬的脸怎么办？……在外面游荡的时候，还是接到小优的电话才不得不去接她回到家的。
好在北村大大咧咧，早上的事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虽然有点小小地失落，不过，不被厌弃就是最好的了。而且北村笑起来完全能感染人，这也许就是这个人类的特别之处。
“快点把蛋糕收起来，坐好了等吃饭——不然的话，以后都不会做饭给你们吃了！”龟梨大声地道。
小优不情不愿地回去把蛋糕重新塞进盒子了，虽然不太乐意，不过也没有反抗。
父女两个乖乖地坐到沙发上。
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之间是一个巴台式的柜子隔开的，从客厅的沙发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回到厨房的龟梨忙着切菜的身影。
认真地做着事的孩子身上，有一种温润的东西……
“KAZU酱今天做了好多菜，到现在都没有弄好哦……”小优把手压在腿下，晃着脚，“今天还有天妇罗呢……所以我才会听话地把蛋糕放回去。”
北村捏她的耳朵，“如果没有天妇罗你就不吃咯？”
“那我要考虑一下……”
龟梨这孩子……真的是超认真，又用了很多的心思呢。不知不觉做出来的食物，已经到了让小孩子都眷恋的地步了吗？现在坐的沙发也是，是重新换过布套的、整洁得没有一点尘埃，而且有着新鲜浆洗过的挺括的质感……
以前虽然也有感觉，却从未仔细地观察过，认真地看起来家里真的是井井有条到一定程度了。小桌上放了一朵大丽花，揷着几条叫不出名字的藤蔓，摆出了很美的造型……龟梨说那个代表的意思是：在这浮华又纷乱的世界，只有你仍独自闪耀……
北村突然觉得这个代表龟梨才最适合呢。
本来还以为他会生气地不理他……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果然大度地不计较自己的过错呢。如果再错一次，不知道会怎么样……自己真够可恶的呢。
“啊啊，那个，”北村傻笑，“我可以来帮忙吗——”
“嗯。”
得到龟梨的回应，就好像得到恩准接近的指命似的……北村放开小优，跑到厨房打下手。
龟梨的身上总是一种香香的味道，并不全是沐浴露什么的味道……就算跟他用一样的东西，还是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味道是有所不同的，萦绕的味道像绒绒的毛毛不经意就在心中挠一下下……让人发痒。
“哪，这个、这个、这个……你整理装盘就行了……”
龟梨认真的说着，北村却有些心不在蔫起来——郁闷的是，竟然看到龟梨讲话，就会想到早上的亲口勿。龟梨会不自觉地舌忝 一下嘴唇……看起来就像是诱惑。真要命啊。
龟梨的嘴巴粉嘟嘟的，简直像涂了唇蜜……不知道是不是水果的味道……
“咳……”北村干咳。刚刚手抖还把菜散到盘子外了，被龟梨瞪了一眼。
“KAZU酱……没有谈过恋吗？”北村一边理菜，一边故做正经地询问。
龟梨微微瞟了他一眼，头也微垂不知道什么表情。
北村夸张地凑过去看他——
不提防北村突然接近，龟梨有些脸红地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果然啊。”北村嘿嘿一笑，“……早上口勿你的时候，就发现KAZU酱好青涩——”
为了把心中的尴尬感清掉，而故作轻松地把早上的事情提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刚刚的心慌的感觉真的是太讨厌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龟梨的表情，看上去很油腔滑调，游刃有余的男人，其实心里好怕龟梨突然怒起来，或者不理他了。真是危险的游戏。
“KAZU酱好像是第一次……完全都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样子……哈哈哈……”
“喂——谁、谁不知道啊——”可以看得出来龟梨开始紧张了。
北村厚着脸皮道，“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龟梨的脸越来越红了，“谁不会啊——”扭过头来瞪着北村，看到对方一副兴奋不已的表情，又气又急，“我有回应的好吗——”
“狡辩吧——”北村说出口才反应过来龟梨刚刚说的是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
——龟梨说“回应”了……他的口勿啊？
- ↑↓
-
-
-
179 蠢萌2011/11/26 10:50:00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那么祈愿定格在那一瞬间就好了。
只是一个瞬间却好像是迂回了好几百年的样子……心里有各种的情绪都发散开来，惊奇，喜悦，惶恐，窘迫，虚幻……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所以恍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怔神的时候忘记注意对方的表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定要在那个时候看一眼龟梨的神情——他水润的眼睛里到底是闪动着怎样的光芒呢？
只是那个时候，北村黝黑的脸皮一瞬间有些红了。记得的也只是龟梨垂到眼前的发丝而已。
本来是抱着潇洒的态度想要调侃龟梨的男人，反而像个愣头青一样意乱情迷，逊毙了。
而且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了，竟然也会想着：没有听错的话——龟梨不是讨厌和嫌恶……竟然还回应了他的口勿？……这个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像回到国中时代了。
“咳……”一向在相处方面到关键时刻就无措的男人，竟然只偷瞄了龟梨一眼，害羞得傻笑。
龟梨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投下了怎样一颗巨石，只是看到北村的反应……好像有点明白过来，感觉到“被男人取笑了”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低头去理菜，看也不看北村一眼。身为妖怪并不太理解“回应一个人的亲口勿”意谓着些什么……比起“亲口勿”的特殊和私密性来，反而是被男人嘲笑了，——这个来得更深刻。
北村故意撞了撞他的腰，“嘿嘿，味道很好吧……”
“什、什么啊！”龟梨恼羞成怒。
北村扬着眉毛，笑得很欠揍，“当然是我的口勿了！”龟梨完全体味不到这宛如调情般的亲昵，只是感觉被男人当成了小孩子看待……好讨厌！
“哼……”想要占到上风的龟梨郁闷地哼了哼。锅子里的油热了，龟梨将菜下锅，“滋滋”的油响几乎将他的声音淹没。想让北村离开厨房，对方却不介意油烟，在龟梨忙着炒菜的时候还凑近了，“哼什么啊？”
“没有什么啦——你走开——”
“为什么……”
“走开……你嘴巴臭！”故意大喊。
“哪里——”北村大叫，“怎么可能——”
“本来就是——”
“哪里有！”急于辩解地凑近龟梨身前，“你要现在试试吗？！”超级认真了。
“喂——一边去啦——”
两个大人居然在厨房里吵成一团，实在看不下去的小优在客厅里翻白眼，“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啊——快点出来吃饭啦！”
?
“爸爸，你的米饭吃到鼻孔里去了。”小优痛心疾首。
北村总觉得……有点郁闷……默默地扒饭。
不知道为什么，龟梨的脸好有点冷……这个小子，明明脸长得超级漂亮，时而还有媚惑感……但只要板着脸，就让人感觉超冰冷。好像名剑的锋刃，犀利无双，似要饮血。而且最最郁闷的是，居然被这小子嫌恶他接口勿有口臭——怎么可能——绝对要找个机会证明给他看，以示清白！……！
“我吃好了……”龟梨放下碗，逃也似地站起身走开了。
北村望着他的身影离开客厅，闷闷地扒饭。
小优含着饭，鼓着腮帮子打量两个人，“你们两个有秘密没告诉我……”
北村呛了一口，“什、什么……小孩子表想太多！”
“哼，不说我也会知道。”
洗碗的时候，北村才说“我来洗吧”龟梨那小子居然毫不客气地跑走了……明明应该留下来一起洗的才对。于是小优高兴地拉着龟梨去看电视了。自从龟梨来了，小优终于不用一个人看她喜欢的节目了……龟梨基本是什么都会看的类型，而且对儿童节目也看得津津有味。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喜欢看韩剧。小优的自豪感不由得爆棚，“这种幼稚的东西我才不会看”，她常以此来打击龟梨，但龟梨还会看得泪流满面……实在让小优也自叹弗如。
不过今天，龟梨的情绪却没有那么感性纤弱……感觉一直都不太在状况的样子。
反正没有什么好看的，换台的时候小优瞄了一眼厨房的老爸……苦着脸还在洗盘子。
小优扭头对龟梨说，“KAZU酱，好任性哦~” 爸爸一个人洗碗，好可怜。
龟梨也扭过头看厨房，刚好碰到北村望过来的目光，虽然很快地错开了，但还是有四目交接的一瞬间……莫明地跟某些言情片重合了。
看龟梨不答，小优眨了眨眼睛，“不过这样的KAZU酱好有人情味哦……一直那么一丝不苟完美无缺似的，好有压力哦……”
“你是想为自己任性找机会吧？”不过……“人情味”什么的，是这样吗？龟梨也不知道。
“哼……不理你。”
?
人真的是好复杂的生物……即使生存了那么多年也还是不明白“人”的生活方式……很简单的事情好像也会纠结得一塌糊涂，最近好像在某个书上看到说人世是一张“网”……有太多的结和束缚是妖怪无法领悟的。
比如看电视就可见一斑……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想的是这样，对着那个人却要说出另一翻话，然后痛哭流涕……也会为着一个误会而断送终生。
不过这些本来都是不关心的……最近让龟梨开始有些在意起来的原因就是，感觉越来越不明白北村的想法了。明明还以为北村是要温柔地对待他，用“呵护”来形容也未尝不可……但下一刻男人就很讨厌地嘲笑起他来了。如此一来……温柔什么的可能都是错觉啦？——感觉男人纯粹就是出于好玩的心理而来戏弄他，就像是养的一只小狗……闲着就以取笑他为乐吧？
真是讨厌。
不过偶尔男人看到他又像是胆怯的样子……让人搞不懂。
——他到底想要干嘛啦！真讨厌！
不过同样的北村也在反问就是了。
秋日的朔月是看不见的，不过龟梨恍惚自己看到了月亮……躺在床上的时候，以为对着窗外，看到了明亮的精灵。
“我要口勿你了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跟小优一起看《唯爱》，刚好看到男主亲口勿女主的场面……幽蓝的月影下，探着头的亲口勿，好像突然间有一些让人悸动的东西……虽然具体也说不出是什么，没想到竟然会梦到接口勿？
不过真的好温柔的气息，那家伙的身体慢慢地接近了……最后注视着他的眼睛，对方磁性而压低的声音轻轻地道，“我要口勿你了……”
但是突然有点小脾气起来的龟梨，却扭过头去——像小优说的任性起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是吧，“任性”是因为不满足，想要更多的温柔吧……
被随便对待什么的，任谁都不乐意啊。
龟梨像小孩子一样抵着压到面前的男人沉重的身体，嘟囔着摇头，“表……你嘴巴臭！”男人却不放开……感觉到那一团黑影越压越近了……
某些跟现实重合的东西让人心脏发紧。
龟梨睁开眼来——
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不过是一场梦……但是现实中，眼前却真的有一个影子晃了一下！
吃惊之下，龟梨几乎蹿起来……不过在他动作之前，人影像触电一样地弹开床沿，飞速退站到墙边……几乎想让自己变成纸人一样缩到墙壁里去。北村尴尬地不停摆手，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含糊不清了，“那个——我、我没——”北村觉得自己逊毙了，而且也超级倒霉啊——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啊，解释又不知如何说起了，要怎么说得清啊！
“我只是看看你——真的！——只是站着看了一会儿——”
只是因为心里实在有点郁闷……竟然失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唐突了，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看一下龟梨……虽然还不至于要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不过看一眼总没有关系的吧？
但还没有好好地看呢……龟梨竟然就醒了，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就是自己了吧！
手足无措的男人再一次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老是在龟梨面前丢脸呢……？？
窗外透进来一点天光，照着龟梨的眼睛清亮得像初生的婴孩……越是这样越是让北村无地自容。不过龟梨就是呆呆地看着男人慌乱不堪的样子……有点迷惑的眼神，捕捉着男人脸上各种紧张窘迫。
真的只是那样啊——北村紧张得心脏都痛了，如果再被龟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肯定会脑溢血吧！实在不知如何解释了，北村在龟梨反应过来之前扭头慌不择路地逃跑了……差点还撞到墙。
看着男人紧张不已地逃走……龟梨静静地坐在床铺上，呆了好久……好像终于恍过神来，含着下唇，笑了起来。
虽然不是太明白……不过心里挺高兴的。
而且……这次占到上风的终于是自己吧~
抱着被子不自觉地笑得滚倒的龟梨，娇羞的样子让星光都黯谈了……那个男人只怕一辈子都后悔没有再多呆一刻。
“真是倒霉啊……”这样说着的北村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衰的男人。
不过，尿尿忘记锁门，手淫被幻想对象撞破……才是更重量级的吧，不过那种蠢得幸福的段子，北村还没有机会尝到。遗憾。
- ↑↓
-
-
-
188 蠢萌2011/11/27 21:26:00
“渡边这小子最近好像很精神嘛！干劲满满的样子。”
“是啊，年轻人难得做事这么妥帖了，这小子准备成家了吧……总要给女朋友一个交待，男人不能给另一半好的生活是不行的。如果渡边表现好的话，明年可以评上警官呢。”
难得的闲暇，本部里大家都开始聊起了八卦。
“细木，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走了……”北村拾收东西，拧着包与细木作别，这么多年police工作难得下班这么早的。
“喂，北村太没有干劲了，怎么也应该留下来陪我嘛……”
“因为我也是有家庭的人啊。”北村笑道。不理会细木的嚎叫，径直走掉了，这也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搭档中，互相帮忙担待之处不会少，细木就是嘴上抱怨，平时北村帮他搞定的事情也不胜枚举了。不过北村像这样急于回家真是少之又少……妻子去世后女儿也送到姨妈家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回来的。但是，一个男人独自养孩子，没问题吗？
北村开车到小优的学校，果然时间是刚刚好。虽然差不多快到冬天了，但下午的阳光还是很暖，看着淋浴在金色阳光之下的学校，以及从校门口陆续放学回家孩子们，北村觉得信心满满。
准备给小优打电话的时候，远远的小优就看到了他。
“爸爸！”
龟梨拉着小优的手，正准备出校门，小优朝北村挥手，
好久没有来接小优回家了，一直都是龟梨在帮忙照顾着小优……做爸爸的也该加油了。
?
晚饭后，三个人说一起玩牌，小优输了两轮就不玩了。缠着龟梨要画画。
“你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去洗洗睡吧。”小优不情不愿地去洗澡。
好少剩下跟龟梨两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好好在看电视，讲的是什么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跟龟梨并排坐着，甚至感觉连他的心跳声都能听清……不过理论上是不太可能的，因为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多数不过是自己的神经敏感吧。感觉得到身边人细微的动作，想要靠近一些又不敢动……
“KAZU……那个，已经两个月了吧……”
“唔？……”
“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间……”北村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在龟梨的角度只有扭过头才能看到他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那个……以后有什么打算……”
有些犯困的龟梨根本不太理解男人的话，而且这个话题一直是自己刻意想要忽视的。现在突然被问起来，脑子不太灵光……已经两个月了吗？时间过得好快……说给自己一点时间，这个时间又是多久呢？……
“打算的话……”又能有什么，这种事情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虽然很贪念人类的生活……现在在身边的北村警官，能感觉到身上的温暖，这种时候就算想到空茫的世界也不会寂寞了……但是，身为妖怪的自己不可能一直享有这些。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感觉肩膀一重……龟梨渴睡地歪倒了，头自然地枕到了北村的身上，没有意识地，嘴巴里还嘟囔了一句，“北村桑……是不想我住下去了呢……”
“KAZU？……”
梦里被男人抱紧了。好温暖的怀抱……不想走怎么办？……
就算被赶走也不想离开……怎么办……
?
A区发生恶性伤害事件，罪犯驾车撞伤路人后又下车用刀刺向路人及police，造成2人死亡、7人受伤。北村和细木赶到现场，整个案件的现场惨不忍堵，血迹蜿蜒了数百米。
犯人被现场抓获，并且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称自己厌倦社会。北村和细木例行公事地对路人进行了调查。回到察局时已经傍晚了。
虽然文明的进程已经发展到相当的高度……但是近年来的犯罪率却居高不下……人类总会因为种种的借口而犯下罪孽。像今次的恶性害人事件的主角一样……仅仅因为不满社会的现实就会破坏别人的生活，这样的人罪不可赦，但绝对不是个例。
因为北村和细木不是负责缉毒、经济犯罪这样的大案……所接触到刑事犯罪基本都是涉及到普通的社会中低层民众，也是最大的社会主体，这些人的喜怒哀乐，制造的一件件的刑事案件……基本上最大范围地代表了社会的最大悲哀，而与这样多的罪犯打交道的刑事，可以说是目睹了……人类最为丑恶可耻的面目，而人性当中那些深刻的脆弱、易变、惰性……如同宿命般附在血与骨中。
因此上说刑事是非同一般的人类也未尝不可……在工作与生活中要保持平衡和宁和的心境是非常困难的。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是以坚定的信仰支持着……“背负着人民的生命安全走下去”北村是如此，细木也是如此，但长久的岁月中……难免会有倦怠的时候。
枫叶随着夕阳飘落……叶形如五指张开，在阳光中清晰勾勒出每一个细节，坠地的瞬间，轻轻打旋……成为了一生的最美之姿。
于是这个秋季也结束了。
“厌倦社会什么的……真差劲啊！”细木闷闷地说道，“不过，我却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每天每天循规蹈矩地工作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有不满但是能控制住自己，这才是正常人。”北村在自己的位子上已经开始收拾回家的东西了，听了细木的埋怨似是无意地回了一句。
“你到是会说大话！”细木切了一声，自顾跑到北村面前，把他手里的包夺过来，扔到座位上，“喂，晚上去喝酒呗——”顺手搭着北村的肩，凑近了他的耳朵，细木挤眉弄眼神情透着古怪，“今晚的妹子很正哦！我给你看照片……超辣！”
北村受不了地把他推开，“饶了我吧……我可是有家庭的人。”
“切，独身带着孩子算什么家庭，女儿不是送去姨妈家了吗——再说，你难道就没有需要吗？”这个小子，自己风流成性就算了，说话可不可以表这么直接？北村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把这种劲头用在工作上就好了……”比北村小几岁的细木目前还是单身，而且女朋友换得非常勤快。用他自己的话说，案子办多了，早已见识到了女人的可怕，逢场作戏就算了，娶一个女魔头回家……想都不敢想。
“还是你好啊，早早里稀里糊涂地就结婚……到了我这里年纪真的得一辈子光棍了。”从没考虑过结婚的细木如此解说过。对于他的婚姻论，北村一直就不敢苟同。
“说起来……你最近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细木摸着下巴认真地打量起拒绝自己去鬼混的北村——在他看来，三十多岁正是身体精力和社会阅历双赢的最佳时期，这个时候不去把妹简直是有问题，“你坦白讲，是不是有对相了？？——虽然一直装作洁身自好的样子，不过以前也没有拒绝得这样彻底吧！你面前的可是刑事——你要老实交待喂！”
明明可以直接否认的，不过北村却怔了怔……虽然事实上，妻子去世后的这些年里也一直是独自生活着，到现在也没有恋爱对相，但在细木询问的一瞬间，心里面却有个地方_chan动了一下……有个影子自然而然地在脑海里闪现出来。为此北村的脸几乎快红出来，只能装作可笑地摇起了头，避开细木的眼神……想把他打法开，“你也太无聊了——我回去了——”
“喂——真的没有的话，大爷我好不容易叫你一次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么多年的好搭档，你居然丢下我下管……我太伤心了……”实际上，细木的酒友超级多，这么夸张地哭诉实在有些没有必要，这让北村非常无奈。
于是一个小时后，回家的北村身边还跟着另外一只。
北村很是不爽……但是细木缠起人来像只猴子……加上又不好解释实际上根本不想让他去家里做客的事实。
理由呢？……
毕竟是同事了这么多年的搭档，想去他家里做客的话……无论如何都推拒不开吧。就算他的心里……绝对不希望任何人见到那个孩子。
于是，无奈地只能领着细木一起回家了……一直到家门口，北村都有调头想走的冲动。反观细木就是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因为在路上北村已经打电话给龟梨说明会有一位同事去家里做客，所以细木也有幸知道北村家里除了女儿接回来了之外，还有一位寄居在他家里的“朋友的孩子”。对此抱有幻想的细木待北村家的门被打开后，看到了来迎接的龟梨，便哇哇地大喊起来，“卡哇依——原来是你啊，我们见过面的呢——”
明显不太能接受自来熟热络的龟梨，怔了怔，随及抿着唇微微笑了笑。不太讲话，但样子看起来超像一只哈姆太郎仓鼠。北村痛苦地挠头……只得勉强地跟龟梨笑了笑，“那个……细木，我的同事……”又更为勉强地向细木介绍道，“这是龟梨……”
细木到了北村的家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毫不顾忌，很熟练地把外持月兑下来挂到衣架上后，用手肘撞了撞北村的腰，“呢，超可爱有没有！简直可爱到爆哩——”
北村只觉得郁闷，龟梨是在他自己的家里居住的……为什么要轮到你来告诉我说他可爱啊。
不过，完全不顾北村眼色的细木早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般，跟着进屋的龟梨到了客厅，一边不断找着话题跟他聊天。龟梨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但是细木就是那种完全可以一个人MC包圆的人物，所以竟然也说得津津有味。连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小优也跑出来听细木讲故事。细木的能力就是能把一件普通的案子讲得天花乱坠凶险异常，把估计是美国特工干的事说得简直是自己干的一样……但可气的是龟梨和小优竟然也听得非常人神。因为北村事实上对自己的工作跟家人交流得很少……所以感觉到龟梨和小优竟然对细木那小子的话有些信以为真的时候，悔恨不已。
晚上的饭菜是龟梨拿手的可乐鸡翅、蒸水蛋、大酱汤以及刺身。
平时三个人围着吃饭，随性的气氛因为多了一个人……显得有些正式起来。龟梨和小优都排排坐好，北村和细木坐在一排。
细木品尝了饭菜之后赞不绝口，把龟梨夸得不好意思。
“我终于知道北村这家伙为什么丢下我们酒都不去喝要回家了——简直太美味了——家里有这样一位美人……要是我的话也急急地回家了！”一向都说得直白的细木，脸皮的厚度早就是国宝级，这种段数……龟梨完全拍架不住，因此上脸马上就红了。不知道他听进去几分……只是微微垂下头，额发有几丝顺势垂了下来，下目线在发丝后隐约可见但眼睫下的眸光却异常明亮。这样的丽色让见惯美人的细木都有些呆怔。
北村干咳了一声。想装作若无其事，但事实上，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诶——爸爸以前经常跟你去喝酒吗——？”敏锐地捕捉到细木话里的内涵的小优，咬着筷子询问，一边探究地瞟了北村一眼。北村马上否认，但小优明显只想从细木的嘴巴里套出实情。
“哈哈……”被北村杀死人的目光瞪住后，细木到没有乱讲，不过要他闭嘴也是不可能的，“那个……没有经常啦，不过也是有去过好玩的地方哦！”如果龟梨坐在他身边的话，细木绝对整个勾住龟梨的肩——这会子，扬着眉毛盯着龟梨，嘴角的笑意已经非常下流。
“好玩的地方？……”不理解的小优单纯地追问了。北村很想去堵住细木的嘴巴，“你这个小子，在孩子面前就不能收敛点吗？”
看到北村毫不客气地吼了细木一句，龟梨微微地牵了牵嘴角，“两位的关系真的很要好呢……”
“谁跟他关系好了——”北村和细木几乎是异口同声。
吃完饭，北村哄小优进房间写作业，不许出来。自己则包下了洗碗的工作。
而细木则拉着龟梨聊天，由于了解到龟梨单纯得好像连夜场都没有玩过，顿时燃起了想将这块白纸染上社会杂色的决心。
细木一脸骄傲地注视着龟梨，勾起嘴角道，“我带你去玩吧——我比北村熟多了，超有意思的！年轻人就是应该享受生活哟……”
“玩什么呢？”龟梨老老实实地问。
“咳哈……联谊啦……喝酒啦之类的。”细木挑眉毛，尽量委婉地跟龟梨解释，“大家都是男人嘛，这些才是生活的本质啊……但是跟北村是学不会的。”
“为什么？”
细木看了一眼在厨房洗碗的北村，“他啊……自从老婆去世以后，这么多年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我辛辛苦苦找他出去喝酒散心吧，也不太有兴趣的样子。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过一阵就好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直不能走出来。老婆去世给他打击很大呢……五年前吧，那个时候痛苦得，好像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超级没有精神。我总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就算是突然没了，但是活着的人总还要继续走下去吧……过一阵重新开始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不过……北村是心太实了吧。”
一直嘻嘻哈哈没有正经的细木，竟然突然间有些低沉起来。说起往事……眼神中也满是回忆之色。而对于自己的搭档，叙述中没有了调侃的意味。
龟梨默默地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仿佛细木眼中的回忆的灰尘也蒙上了他的眼睛。五年前的北村是他不太了解的存在……而五年来他是怎样渡过的他也不曾知晓，就算是现在，他又了解了他几分呢？……
“北村桑……爱着太太，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可是还是无法忘怀吗……”龟梨的声音有些涩。
“嘛……大慨吧。”细木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微微叹气，“而且，他太太不是自煞去世的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太太竟然自煞去世……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有无法推月兑的责任吧。”
龟梨的低垂的眼睛，瞳孔猛地收紧……秀丽的眉锋不自觉皱起，一瞬间，眼前晃动着巨大的阴影，感觉上有个世界仿佛崩裂了……
- ↑↓
-
-
-
194 蠢萌2011/11/28 19:41:00
?
“不管是有多强的内心，也还是会内疚自责不已……”
“他好像没有再成家的意思……今年差不多太太的忌日又要到了，他每年都准时地去祭奠太太，我真有点看不过去了……所以说，才经常想拉他去喝酒的……虽然自己是有点不太正经啦，不过大家朋友一场，想让他重新振作也是当然的啊。——像我的话，虽然还是单身，但吃喝玩乐都不落下，一点都不孤独，可是北村的话……一直是那么安于家庭的人，现在却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是太辛苦了吗？”
细木直到离开的时候还说了这样一番话。刚小优吵着不会做题，北村去了小优房间里还没出来。龟梨因此说，“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不啦……”细木挠挠头，说了一通北村的话题，这个时候直面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龟梨送他出门，缓慢但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细木刑事是真的关心北村桑啊……感觉上他的存在远远不及这样一位朋友，真正地关怀着身边的人，想要让他从阴霾中走出来……可是他呢，不但对北村一无所知，而且……在感情上，一不能取代他缅怀的妻子，二难辞其疚自己是使他陷人悔恨中不可自拔的源头……
更加可恶的是……在此之前，竟然私心地一度忘却了自己的罪孽。甚至还想要享受那个男人的温柔……这样的自己真的是让人厌恶。
“哪里呀……多谢招待。”细木笑了笑，“有空跟我去玩哦，拉上北村！”
“嗯……”
送走细木，站在玄关的龟梨有一瞬间感觉虚月兑无力。
“诶……细木已经走了吗？”从女儿房间出来的北村不见了客厅的龟梨和细木便走到门口来。
“嗯……”龟梨淡淡地应了一声。
看到龟梨有些疲倦的脸，北村有点无措地搓手，“不好意思……让你辛苦了，细木这小子有点自来熟，表现有点夸张了……哈……！”
“没关系，其实我很高兴你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我认识。”
本来真的是很高兴的……高兴得有些忘形起来。以为他乐于向朋友介绍自己，是否表示接受了他呢？让他可以了解他，或是融人他的生活……确实有一瞬间是有那样贪心地想过的，想要从细木那里了解到更多的北村……可是……竟然……
龟梨说得很慢，头微微低垂……有些楚楚动人的东西，他话里的意思，让北村怔了怔。有一瞬间，以为他在说他在乎他……？就算不是这个意思，似乎也差不远……北村便擅自理解成这样了，有些害羞，看着龟梨几乎要感动起来……他高兴地嘿嘿直笑。
“KAZU……”有一个瞬间几乎想把龟梨拽进自己怀里，不过终于是克制住了。而他没注意到，龟梨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悲恸。在那个时候，也许他一伸手就能缓解这个孩子的悲伤……但是人与人的遇际就是，两个单独的个体频率很少能合在一起，就算相互喜爱着……因为猜测、自卑、盲目种种也难以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对方需要的样子。如果不坚持住的话……便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
北村妻子的忌日确实是在不久后。
那天北村买了巨大的百合，在向理事官请了半天假后独自去了墓园。
墓园里清寂荒凉，似乎只有在如此的氛围中灵魂才能安息。北村在妻子的墓前献上她生前最为喜爱的百合花……这种纯白娇嫩的花朵在这片空寂之中显得尤为圣洁。
他轻轻地念出她的名字，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安息。躺在她的旁边，是他们共同的小儿子健治。
不知道死去的人……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但他们留在他心中的，永远定格在最后的时刻。
北村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将那少许的尘埃抹去。
触手的那个明亮的笑颜，那个永远定格在三十岁的女人……曾经是他最亲密的人。
妻子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与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年……那漫漫的岁月，将两个人磨成了一体，连血液都相互地融合，再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如此。
至她离去，已经整整五个年头。
若说难忘，那是因为一起相互扶持的日子是两个人共同的岁月；若说怀念，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全心的温柔曾充盈了他构思的整个未来。
他曾经将他的人生规划到了百年之后……那个时候他也躺在了这里，在此之前，他的人生里应该都有一个人参与那就是他的妻子，但是这个规划被突然打破了，他措手不及……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重新规整的能力。
一份经年累月的雕塑被无情地打破了……有谁有信心能再做出一件完美的作品呢？
守着一地残余……空渡余生，这是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
但他残余的岁月，却邂逅了……独自闪耀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目睹精美与华丽，便无法去盼望，无法去向往……就算空寂一生也不觉得悔恨，可是，一但眼见了……那便连灵魂都被牵住，如果无法追逐，那便像受着火焚之苦……无法止步。
?
北村给龟梨打了电话，“KAZU，还记得吗……上回约定了，一起去神社的……”
“对不起……我，我不太想去……”明明知道直接地拒绝北村是会让自己难受的事，但是已经在细木那里得知了今天的意义……特意打电话过来的细木是希望龟梨给北村以安慰，但是他能做些什么呢……
妻子的忌日里，去神社的话也是去为那个灵魂祈福吧。那么他这样一个外人，心里却有着那样可耻而糟糕的念头……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那里呢？只要想到此就会觉得自己是最为龌龊的存在……可是就算是如此，也还是怨愤……在这样的日子里拉他去神社的北村，真的是对自己完全没有喜爱之情吧？只有毫不在意，所以也才没有顾虑纠结。
在家里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北村与妻子的旧照片。
真是相亲相爱的夫妇呢……
就算一辈子都不告诉北村，他的妻子不是自煞而是被他杀掉的，他也不会有机会进人他的心灵吧……
而且，知道了北村是如此痛苦的渡过了这五年……他如何忍心让他继续自责？
需要离开时机，好像正是现在。
在北村的房间里，用他的笔，他的纸，写下了离别的话，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亲口告诉他他不是人类……因为害怕他恐惧的眼神，只想一想到从此以后北村看到他的时候都是那个样子……心脏就无法自控的抽痛。
不过，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告诉他真相，希望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地生活。
?
龟梨在外面游荡了好久……出门的时候恍恍惚惚，连手机也带了出来，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但是不敢接。本来是应该去接小优的，但北村去完神社会去接的……所以自己就不用去了吧。
“贝姆～”
坐在路边公园的秋千上……茫然地晃荡着，外形只有五六岁男孩子的贝罗像只小山鬼般地突然出现。妖怪间的灵犀，让他们总能在任何地地方找到自己的同伴。
“贝姆的身上有悲伤的气息哦……你怎么了呢？” 嗅到悲伤气息的贝罗自然地出现了。他长得人类小男孩的脸，禸乎乎水嫩的样子非常可爱。
“只是……无家可归了……”龟梨双脚落地，轻轻地蹬了蹬腿，秋千往后荡去……他的声音也有些轻飘起来。
“为什么不去police叔叔家里呢？被他们发现了吗？……”龟梨摇摇头，贝罗便不解地嘟起嘴来，“我也好想跟人类一起生活……如果我是贝姆，厚脸皮也要跟他们做朋友，才表独自离开呢。”同时妖怪的贝罗，不光外形是幼童的样子，灵力也是最弱的。龟梨和贝拉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变身的时机，但，最想亲近人类的贝罗……却总是一激动就会变身，因此无法跟人类共处。
没有了推力，秋千的绳子钟摆状地晃动了几下就停住了。龟梨抬头注视着贝罗嘟着嘴巴的小脸，露出温柔的神色，将他抱进了怀里，“贝罗……”
明明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小男孩……但在过往的岁月里每与人类交往，总以突变为异形将人类吓到而告终，称呼他为“妖怪”而落荒而逃的那些朋友们……他却全部都记得。
- ↑↓
-
-
-
198 蠢萌2011/11/29 21:20:00
与想要与人类相处却无能为力的贝罗相比，自己要幸运得多吧。望着小男孩清亮却饱含委屈的大眼睛，过往那些朋友们……想要却无法说出的“再见”，一次次的无疾而终和不告而别……在他这里，可以的话还是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句号不是吗？
手里紧紧地攥着辞行的信笺，一直犹豫着犹豫着……不知不觉便暮色四合了，到了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刻，龟梨踌躇地也是下意识不自觉走回了北村家。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么迟了……看到窗户亮起点灯光，龟梨不禁有些惶惑。
——会不会让人担心了呢？如果北村生气了怎么办？
这一套日式的房子，是在一个较旧的小区里的，并不是多么舒爽的环境……但是因为周围映掩着树木，而岁月的痕迹也给冰冷的建筑染上了人情味……致使在龟梨看来，铁栅栏上的每一个锈斑都是美好的，老空调的风扇轰拉轰拉的嗓音也显得很窝心。实在是一个让自己怎么都喜欢的去处……第一次的时候是被北村拉着进门的。他的手掌干躁温暖，和他的笑容一样……但是粗糙的拿大大的浴巾裹住他毫不客气一通乱揉，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有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也是他的魅力之处。
这么回忆起来，龟梨有些迟疑地敲开了门。
门开了，视线的水平角度以下，小女孩微仰的小脸撇了撇嘴，“KAZU酱——你玩得比我还HIGH了，回来迟的话至少把饭菜留下嘛……害我要吃老爸做的菜！”说着头也不回地跑进屋了，把门留给龟梨，她手里还握着筷子，神色都在抱怨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龟梨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北村穿着碎花的围裙在厨房里弄东西，穿着蓝色套头衫，虽然最近好像有长胖一点了，不过肌禸依然均称，在这个年纪的男人里绝对是超好的身材，结实的背影看上去就非常温暖。小优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够着身子伸筷子到小矮桌上挟菜吃。
北村看到龟梨，正在弄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轻微地笑了一下，“回来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北村弄好饭菜，用筷子敲了小优的头，让她好好把菜端到餐桌上去。“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虽然味道可能不太好。”对着龟梨北村如此说道。然后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相顾无言地吃了一顿饭。对于晚归的龟梨，北村什么也没有问……偶尔龟梨的目光碰触到他投递过来的眼神，男人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虽然也很害怕被责问……但是，男人毫不在意般地一笑而过却也让龟梨闷闷不乐。就算是表现友好……也应该关心地询问一下吧。这样子不闻不问，实在让人耿耿于怀。
虽然没有资格这么要求……但龟梨在感情上还是有点不开心。闷闷地吃完饭，说了一声“我来洗碗”就收拾碗筷进厨房了，此间连北村的脸也不敢看。
不开心地将抹布丢进水槽，有些恍惚地摸着盘子洗起来……
早知道这么冷淡的话，还不如一走了之呢，不用现在这样自取其辱……摸摸揣在怀里的信笺，龟梨不免有些可气，不过……话说回来，表现冷谈的北村，也许是因为今天去了墓园而依然沉溺在悲伤之中吧……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鞋子上有着明显的泥土，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也有些歪斜，想必是情绪不甚稳定。感觉心口剌痛了一下，龟梨下意识地回去看了一眼客厅……
这个时候却看到北村正站到厨房的门口，两双眼睛几乎交擦到一起，龟梨吓了一跳……北村却直接地走近了，龟梨就紧张得心脏都有些抽紧起来。
要表把信给他呢……这段时间让您费心了什么的……
“我、我去上厕所……”莫明奇妙地说了一句，龟梨紧着头皮择路离开。厨房很小，往外走的时候北村自然挡住了他的去路。龟梨低头，从他身边挤开。正要踏出厨房的时候，被身后的男人猛地拉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龟梨的身体被往后紧紧地砸进了男人的怀抱中——一言不发地北村紧紧地搂住了面前的少年，他的双臂非常用力，让龟梨几乎有些吃痛了。但是刚从惊惑中晃过神来的龟梨，自然地回头去看他，他扭过的脸颊擦过了男人的鼻尖。低垂下头紧贴着龟梨身体的北村，声音低哑，音色中有几不可闻的_chan抖，“我以为你离开了……”
不等龟梨回话，北村自顾自地呢喃，“以为冒犯你了你就会逃掉了，与其什么也不做就失去……不如……”
被紧致的怀抱拥着，另一个人的力量、体温、气息什么的全都涌过来，加上说话时吹拂在脖颈的热气，龟梨还没听清北村说的是什么就已经紧张得身体微微_chan抖，大脑一片空白。北村微微放松了怀抱，将怀里的人掰转身直面着自己，龟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过分张大的眼眸让他透出幼稚的纯净感，激发人施虐的欲望。北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一点也不温和。
想要知道我会怎么做吗？……在龟梨探询的眼神中，北村毫不犹豫地堵上了他的嘴唇。
“唔……唔嗯——？！”
龟梨张大的眼眸，瞳孔一瞬间收紧了。含混的呻喑也被男人辗转的唇全部堵进了嘴巴里——抵在胸前的手茫然地推拒，这小小反抗却更激发了男人的热情，chuan_Xi变得更重起来，北村撬开他的嘴巴，舌头贴着少年的唇齿顺势滑人了口腔，滑腻火热的一团纠缠jiao_He在一起……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亲近过的龟梨，被男人抚摸碰触过的地方都不自觉地火热起来，身体好像开始了什么可怕的反应……嘴巴被堵死贪婪地吮吸，龟梨紧张得几乎哭出来。
“爸爸——”
开放式的厨房，与客厅只有吧台相隔，坐在客厅的话，一扭头就能目睹厨房里发生的情况。这个时候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小优喊了一声……不清楚有没有看到厨房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女孩子尖锐的声音将龟梨拉回了现实……一瞬间强烈的紧张感让身体敏感到了极点，在北村的唇齿下几乎昏厥过去。
“爸爸……我要吃布丁啦，快来帮我弄啦！”
北村放开了身体有些僵的龟梨，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凝视了他一阵……直到少年的目光没有闪避，才转身离开了。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龟梨又是茫然又是慌张。刚刚被口勿得几乎窒息，大口chuan_Xi的时候，也因为羞耻和紧张而眼睛泛着水汽。
北村没有抱歉的意思……神情坦然得好像刚刚强口勿自己的不是他一样。龟梨有些可气地想起来……但耳朵却不自觉地红了。
在客厅给小优弄布丁的北村，突然扭过头来，扬着声音，“呆会……有东西给你。”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