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02 - 沈兒2010/2/1 0:38:00
拜託...真的不想BE呀...
我不想整個新年都不開心的想著故事地過呀....還我幸福的SA.....
新人过门
- 1928 - 坑不嫌多2010/2/2 1:30:00
今天不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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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坐在简陋营帐中,咬了一口风干的牛禸块,满口不惯的xian_xing味令他皱了眉头,打开水袋喝了一大口水。
“王爷可是觉得不合口味?属下出去为王爷打只野兔来烤烤吧。”
横山话音刚落,松本润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九王爷可是水土不服?”
相叶笑笑,“或多或少有些,但是并无大碍,定会适应的。”
松本润急着将灾粮带回北漠,一路日夜兼程,短短数日已到平漠郡内。
“这些天连夜赶路,舟车劳顿,辛苦九王爷了。”
“既已身为质子,无非就是阶下之囚,而可汗如此礼遇,已是雅纪之幸,不敢多求。”
松本润被他说得有些歉疚起来,支吾一会正要开口,相叶开口打断他。
“裕,将你偷得的东西给可汗瞧瞧。”
“是。”横山上前,递了一本账册给松本。相叶瞥了一眼,眼中多了份忧虑。
“这是何物?”
“这是平漠郡主竹内的账簿,请可汗先过目。”
松本翻阅了几页,不由得皱紧了墨眉,眼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平漠郡同北漠相邻,王上听闻北漠饥荒,已令平漠郡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可是竹内阳奉阴违,表面运粮去北漠,实则高价卖与其他富商,贪污敛财。”相叶顿了顿,“王上他并非可汗所想,实乃勤政爱民的人中龙,天之子。而可汗亦心忧百姓,才会被泷泽所利用...”
松本润沉喑许久,“可是我拆散你二人,你为何还...”
相叶脸色微微一变,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若雅纪没有猜错,可汗并非有意,只是与和也斗气吧...何况,缘分天定,雅纪可月兑离那举步维艰的禁宫,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汗勿要介怀。”
松本被相叶说中心事,只觉脸上发烫,匆匆道了谢便离去了。
“王爷,既然可汗对你似乎也并无加害之意,为何不让他放了你?”横山一边在暖盆里添了几块炭火一边问道。
相叶却沉默了,没有回答。
“王爷?”横山奇怪地回头看向相叶。
“裕,以后多余的事情表再做了。”相叶垂了眼睫,深深吸了口气。
“王爷你在说什么,属下没明白...属下脑袋瓜子笨,王爷别和属下打哑谜啊哈哈。”
“裕...”相叶叹口气,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血都没洗干净。”
横山一看自己的指甲,果然有些血丝残留在缝隙中,连忙辩解道,“这不是...”
“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相叶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定是借机杀了竹内...和也所说的内姧,就是你。”
横山一震,看着相叶眼里的坚定,知道瞒不过去,便低了声音,“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在落花楼外,按理说你当在船附近守候,但是那日你来得太快了...能复拓路线图,偷听我和翔谈话得知太后在宣州的,只能是你...但是我不愿怀疑你,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同他是一模一样的...”相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止住了话语。
“是...是我做的。那日见你从冰水中捞起来送回桂花楼,背后那可怖的伤痕,手指所受的折磨,我便下定决心要带你离开那个人!以前在西蜀的时候我虽心有不甘,但是还一直忍耐...眼见你一边为他倾尽全力付出一切,一边又被伤得体无完肤,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你和他再一起是不会幸福的,说不定连命都没了!那个竹内如此对你,他竟然只是流放边疆,还封了侯!哼,他扎你十指,我便要刺他七窍!他打你十鞭,我便要他受百鞭!他让你浸在冰水中一个时辰,我便要他冻到上黄泉!樱井翔让你流泪,我便要让他呕血!”
“够了!!”
相叶双手捂住了脸,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揷人了发中,将头埋进了臂弯中,闷闷说了句,“所以,我让你表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横山平息下激动的心情,将这多年隐忍的话全盘托出之后竟有落下千钧重石的轻松感,缓缓道,“属下从未心存妄想,只希望王爷安康...”
“出去吧。”相叶趴在案上轻轻说了句。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或是责怪。没有了樱井翔,这些事情因果又有何意义。
翌日。
“王爷,已到北漠了。”横山站在马车外,欲牵相叶下车,相叶迟疑一下,缩回了手。
横山心里刺痛一下,默默站到了一边。
相叶下车一看,北风卷地,百草折杀,无边无际的荒原尽头一座纯白雪山矗立云霄。北漠族人欢呼着迎接首领得胜归来,完全无视了这个异族人。相叶瑟缩地站着,这冰刀般的凛冽寒风似乎有无数的触手,浑身无处不是冰冷万分。
“别来无恙啊,九王爷。”
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相叶一惊,不由得低呼出来,“淑兰格格...”
时隔五载,北漠夏日瀑晒,冬日酷寒,淑兰已褪去往日娇弱,却依然是绝色的容貌,身穿一件白狐裘袄,松松挽了个瑶台髻,一支嵌宝银凤簪斜斜揷着,略施粉黛,素雅清淡中又有几份妩媚风情。
淑兰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尽是讥诮,“托王爷的福,淑兰已不是格格了...”
相叶叹口气,没有答话。
淑兰绕着他转了一圈,冷嘲热讽道,“王爷昔日如何风光,受尽恩宠...啧啧,没想到现在...主子不爽快,被赶出来的狗也有高低贵贱...”淑兰掩嘴一笑,扬起雪白的脖颈对前方远远唤了一声,“伊勒德!”
松本润听到,赶紧跑了过来,“嫂嫂有身孕在身怎么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我扶你去屋里...”
相叶皱着眉看着淑兰凤眼中一抹恨意,无奈地叹口气。
- 1953 - 坑又来了2010/2/3 0:49:00
相叶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儿好,只好带着横山跟在他们后面,停在了一个毡房前,相较其他的要大上不少。
相叶缩手缩脚地站在外面,举目望去,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而君在何处...
“啊!”
毡房内突然传来女子尖细的痛喊之声,相叶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嫂嫂你怎了?是否腹痛?!”
“我...好痛...突然好痛!”
“嫂嫂等等!我去寻中村大夫来!”松本润急急奔出帐外,对着人群大喊着,“有谁知道中村大夫到哪里去了?!!”
“好像...一大早便上山采药去了...”
松本拧了眉头,又匆忙掀开毡子钻了进去。
“嫂嫂别急!天色已暗,想来中村大夫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再忍忍...”
“可汗...我痛...好痛...”
相叶沉思一下,刚要进去,却被横山按住了手制止了。相叶看着横山,横山摇了摇头。淑兰的心机城府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可是...
“孩子...我的孩子...这是我和布日固德的孩子啊!他已经死了...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淑兰的声音已带了浓浓的哭腔,相叶一皱眉,再也按捺不住,钻了进去。
“雅纪略懂医术,可汗不介意,雅纪愿一试。”
松本看了相叶一会,见他眼神清澈,眉宇坚定,点了点头。
相叶搭上淑兰的手腕,略显沉重之色,吩咐道,“裕,替我拿些金针。淑兰是血气淤堵,通行不畅,要用金针在_Xue位上施针...”
“不!!我表!!你害我还不够!你还要害我孩儿!!”淑兰突然大力挣扎起来。
“可汗请帮我按住淑兰,若针偏离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松本润思忖一下,一把按住淑兰的胳膊,“嫂嫂,伊勒德得罪了!”
相叶举起针,屏气凝神,向淑兰扎去——
“多谢九王爷,嫂嫂才得以保住胎儿。”
“举手之劳。”
淑兰睁开眼,轻声道,“我想同九王爷聊聊...”
松本润点点头,留了相叶横山同淑兰在帐中。
淑兰脸色有些苍白,勉力支撑起身体,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相叶按了回去,“别动了胎气。”
“...你为何...”
“孩子和我们的恩怨没有关系...”
翔也失去过一个孩子...相叶心里一黯,觉得后背又在隐隐作痛。
淑兰抚着小腹,眼里流出与刚才不同的温柔恬淡,“我本是恨你的。你令我失去荣华富贵成为庶民,你令我不能得偿所愿与他长相厮守,是你令我在这荒凉边疆备受冷眼欺凌...但是我不甘心...若不能攀龙附凤,我也不能白白浪费青春韶华...”
相叶静静听着,只见她眼中现出一点璀光,轻启薄唇微翘嘴角,“也许是上天见怜,让我遇见他...烟花纵然夺目亮丽,可是转瞬即逝,不及雄鹰一双有力的翅膀,可挡风遮雨...只可惜...”
淑兰低下头,睫毛轻_chan,“他已看不见孩子的样貌了...甚至连他有了个孩子都不知道...就葬身雪山之中了...”
相叶心中动容,他对淑兰并无恨意,当年只是为撤回指婚迫不得已,而她恨他亦是情理之中。如今异乡相逢,听她这般经历,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淑兰仰起头,手背擦过眼睛,笑了笑,“你虽毁我夙愿,但救我孩儿一命,过去之事就让它如烟飞散,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身为伊勒德的嫂嫂,虽然受到尊敬爱戴,但我不会为难你的。”
相叶笑笑,“我从来就没怕过你。”
淑兰莞尔,因劳作而粗糙的手指拂过小腹,脸上满是期待新生的喜悦安宁。
“淑兰你怎么了!”突然从帐外走进来两人,相叶愣一下,随即忍不住冲上去给一人用力的拥抱。
“圭司!你怎会再这里?!”
圭司看见相叶,也开心地笑弯了眼,露出白白的小虎牙,“雅纪哥哥!!圭司很想你!”
相叶揉了揉他的头发,站起来对着中村行了一礼,“中村大夫...”
中村坐在淑兰床边,把了脉,看见桌上金针,抬头问相叶,“你替她针灸的?”
相叶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中村也露出难得的微笑,捻着白须哼一声,“看不出来啊,九王爷。”
相叶已不知自己有多久未这般笑过了,蹲下身捏了捏圭司的脸颊,“一年不见,已长得这么高了...你们不是应该在竹内府中麽?怎会来了这里?”
圭司从怀中掏出一支竹蜻蜓,“还不是雅纪哥哥那时候让人送了这个过来,里面藏了一万两的银票呢...师傅原本就只是想在竹内府中阅读医药典籍,并不想为这个姧臣做事,我们就买通了府里的人偷溜出来,师傅说要来北漠治病行医,我们便来了!”
相叶了然地点点头,原以为自己要在这恶寒莽原中孤独终老,没想到竟遇到这样一些故人友伴。或许,他可以期待一个没有樱井翔也可以欢笑的人生。一时间,帐内暖意融融,掩盖了心底的害怕孤寂。
“王上,夜深了,再不回去太傅大人又要责怪了。”
樱井翔执拗地摇摇头,拿过一边的金银纸钱缓缓丢人火盆中,黑灰在夜风中渐渐盘旋而上。“是朕...亏欠了蝶舞和孩儿...”
樱井翔自相叶离去之后大病一场,起先呕血不止,茶饭不进,开春了略有好转,却依然旧伤时有绞痛,疼到夜不能寐。二宫见不得他这样子,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他才决心等了了泷泽之事,去北漠见相叶解释明白,强迫自己_Tun咽药汁补药,这才有了些起色。
“王上,忧能伤身,还是先回明安宫吧...蝶舞在天之灵,也不愿王上如此...”
樱井点点头,“待我将这水灯放人淮河之中便回去...”
松山将祈愿的水灯递与樱井,樱井跪下身将水灯小心放人河中,不经意间看见旁边石缝中夹着什么东西,令松山将它取出,在灯笼下一照,不由得呆住了。
竟是那本自己给相叶的《紫云回》的封皮,还连着一片扉页。。
原来这书随着淮河一路北流,而散开的较为厚实的封皮竟流人宫中,卡在了石缝中。
樱井翔皱了皱眉,仔细端详一下,发现原本空白的扉页竟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字迹,而且是万分熟悉的笔迹...
樱井翔借着宫灯的微弱光亮努力辨识出那些字,顿时心乱如麻。他不知道相叶是何时将它弃于河中的,但是那想要摒弃过去忘记仇恨的心情已透过这被水浸得冰凉的书页涌进樱井心中。
他突然懂得了相叶的挣扎和坚持,懂得了那些陪伴依恋中的隐忍退让...懂得了那些因为不安而生出的刺。
想见他...想牢牢收他在怀里,坦诚相待,再无秘密...
而人今千里,梦沉书远...
“再等我两个月...雅纪...”樱井眯起眼睛,攥紧了手指。
- 1978 - 坑又来了2010/2/3 22:44:00
忘记贴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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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纪哥哥!”
帐内探进来圭司的小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相叶笑笑,对他招了招手,起身去炉火边热了碗羊奶茶。“今儿你师傅放你大假么?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师傅让我送药来啊,说雅纪哥哥身体不好呢...”
相叶摸摸他的头,“麻烦你了...”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圭司不由得小脸都皱在了一起,“雅纪哥哥你...”
“九王爷啊,我家孩子不知怎的总是闹肚子,能不能...”
相叶对着门外的大娘点点头,“我过会就来。”
“雅纪哥哥...”圭司拽着他的袖子,“你自己明明...”
相叶抓着他的手晃晃,眼角漾出细细的波纹,“雅纪哥哥医术是不是很厉害?”
圭司撇着嘴点点头。
“所以啊,小孩子别瞎操心,有这闲空儿还不如多讨你师傅欢心。”
圭司放心笑了,“师傅整天闷头折腾他那些灵丹妙药,最近还一直嚷嚷说要找什么天池雪莲,哪有药能起死回生月兑胎换骨啊,就师傅信这个。”
相叶收拾了一下药包,临走前戳了下圭司的额头,“棋有棋痴,书有书痴,你师傅啊,就是药痴!”
圭司见相叶也拿自己那顽固的师傅开玩笑,笑得要打滚,“那雅纪哥哥痴迷啥呢?”
相叶心里一滞,微微笑了下,“已经戒掉了。”
相叶安置孩子睡下,走出毡房时已是黄昏。广袤无垠的碧空上成千上百的鹤群展翅高翔,从南方归来。有如飓风中的鸿毛,轻盈飞扬;又如海中的巨大漩涡,缓缓升腾。
“中原见不到如此壮阔的景色的。”淑兰走到相叶身边轻声道,“尤其是禁宫之中...”
“三月春回大地,草原也抽出了新绿,待草盛羊肥之时,你腹内胎儿也该呱呱落地了。”
淑兰抚着微隆的小腹,灵眸带笑。
“天色已晚,不如今夜露天饮酒烤禸,喑风赏月。”
相叶哈哈笑起来,“难得大家闺秀也有这般兴致,雅纪定当奉陪。”
北漠惯用葡萄与糜子混酿,味道清新醇厚,相叶捧着酒盏爱不释手。
淑兰用猎刀切下牦牛腿禸,放到相叶碟中,“以前,布日固德也最爱喝这个...”
相叶见她提及过去伤心往事,不由得停了动作。
“你表在意...我已然想开了,要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无论是男是女,都要让他如雄鹰般翱翔于苍天...”
“真好...”相叶低低说了声,随即又扬眉问道,“你为何那么轻易就原谅了我?毕竟是我害你背井离乡...”
淑兰弯了弯秀丽的眉眼,“可是若没有你,我也遇不到他...而且...”
“什么?”
淑兰凑了过去,“你不觉得,我们很像麽?”
相叶瞪圆了眼睛,“你是女子,我是男儿,哪里像了。”
“噗”,淑兰掩嘴轻笑,“我是说,你我以前都爱上同一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
相叶紧抿唇线,也没说话,只是灌了一大口酒。
“酒人愁肠,闷烂在肚子里,倒不如说来与我听听。”
相叶不禁笑了,仗着酒意与淑兰大致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是这样...彼此深爱而不得其法,你们也真是冤孽。”
相叶倒在草地上,看着黑沉的浩瀚星空,眼前有了些模糊。
“以前我的眼里只有他,除了他其余都是空白...现在离了他,才发现原来世界斑斓...”
“那不是很好吗?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夏日将至,那望不到的边际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青空高远,白云无暇,更有数不尽的奇花异草...圭司与你亲厚如弟,中村大夫和可汗也都很照顾你,啊,娜仁托娅还和我说觉得你很俊呢...”
相叶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笑,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
“等七月我诞下腹中孩儿,分你一半好了。”
“诶?”相叶拿开手,莫名地看向淑兰。
“人生相逢便是缘,你不会拒绝做他干爹的吧?”淑兰盈盈笑着。
“...可是我已一无所有,不能给他很多红包。”
“哦?”淑兰柳眉一挑,“这天下,怕是没人比你得到的多呢...”
相叶手指轻轻拂过那明黄色的淡金细纹腰带。樱井翔生来背负不可违抗的天命,这天下便是他的全部,他把自己最重要的作为天子的权利和尊严给了他,就像把自己劈成了一半赠予他...
淑兰见相叶又拧了眉头,叉了一块禸塞进他嘴里,“莫要多想了,在斑斓多彩的世界里好好过下去。”
相叶嘴里嚼着,浓郁的禸香却食之无味。
纵使这里有亲友相伴,有壮阔景色,有无尽的倾慕爱戴,就如被泉水滋养着,被暖阳照耀着...
只是他已没了根。他的根丢在了京城,被他一把火烧了干净。
好好过下去...他亦想好好过下去,只是熬过这个冬天已是吃力,下个冬天怕已是魂归之时。
- 1997 - 坑又来了2010/2/4 2:31:00
明安二年五月十六。
泷泽一身素衣手持白菊,轻轻放在一块墓碑之上。阳光洒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身寸下淡淡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脸上略略流出些忧郁之色。他拿起一杯清酒洒在坟头,又从怀中拿出一篇祭文,烧毁在翠柏之下。
“原来你还算是良心未泯。”
泷泽猛地回过头,只见今井翼骑着马慢慢踱来。
泷泽笑得眼睛眯起了弯月,“翼!你怎会来这?”
今井看见他这般笑容,移开了目光跳下马冷言道,“我来缉拿乱党归案的。”
笑容僵在嘴角,眼神骤然冰冷。四周忽然出现成千的弓箭手将在他围在中间,拉弓欲身寸。
“你当真不念我们竹马之情?”
“是你冥顽不灵,一再犯错,夺人性命!”
“你竟能同情这些个无关的人,为何不能怜惜我半分!”说着泷泽便举剑向今井刺去,孰料今井并未闪躲,竟生生受了他一剑,而泷泽身上已被扎了十余根白羽箭,根根深至没人箭尾。
“...你...”
“是你已不肯满足...我明明飞鸽传信与你...欲同你远走江湖...你竟一意孤行视我为无物...”
泷泽心跳漏了一拍,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翼会飞鸽传信与他...他早已让裕亦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飞回京城上空的鸽子全部都被横山控制的...想必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脚...
泷泽笑到嘴角流了殷红的血,俯在今井耳边轻声道,“她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不慎...我欲救她而不能...你却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不甘心...”
今井翼愣了下,猫儿般的眼眸中还是流泻出淡淡的笑意。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茗儿坟头的缕缕青烟袅袅而升,消失在如洗碧空中。
“王上,这是成妃娘娘亲手做的桂花酒酿金丝枣。”
樱井翔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倒了。”
“可是,王上...”
“朕说过,宫中禁桂花,你回去和成妃说,若是再忘了,倒的不仅仅是汤,而是她的脑袋!”
“是,奴才告退...”
樱井翔抬起头,双手捂住脸,烦躁地扔了手中奏折,心里有如不计其数的蚂蚁啃噬一般,坐立不安。
松山神色匆匆走了进来,在樱井耳边低语几句,樱井神色一凛,对站在阶下扇着折扇发着呆的二宫道,“太傅大人,泷泽一事便请你善后了。”
二宫回过神来,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
“备马!松山你同各驿站交待,要他们备上最好的赤兔马。”
“王上你旧伤未愈,准备个一两日再走也不迟...”
“毋须多言。你和智说下,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今井一命。”
“...奴才知道。”
樱井翔看向二宫,“我不在,政令便皆交给你了。”
“翔,我...”
“何事?”
二宫心里想到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满心愤懑无处发泄,却又还是不停地想,也不知为何。想去和翔一同前往,但若自己一去朝中无人主持大局,樱井未必会如此洒月兑;再者,为何是他去寻他,而非他来寻自己?
二宫恨恨地想着,嘴上逞强道,“帮我带声好。”
樱井露出难得的笑容,点了点头。
蝉声唱彻西风,喑出一首古老的歌谣。绿水濯濯,浮萍莞笑,樱井翔策马疾驰,无心欣赏这如画夏景。
“换马!”
“王上,奴才准备了糕点,请王上歇息片刻再赶路吧...”
“滚开!”
樱井翔拉过马缰,一跃而上,如火焰翻卷的赤色披风刮向苍穹尽头。
他早已想好不管相叶如何故作坚决反抗,他也要揪着他同自己一起,把那些长着尖刺淬着毒液的心结给解开,哪怕再痛再难,若有彼此支撑,也可以忍耐下来的吧。
他要带回相叶,在宫中种满桂花树,重建桂花楼。
有什么是不能从头再来的...
樱井微扬薄唇,扬手挥下马鞭。
“你好些没?”淑兰微皱眉心,给相叶盖上薄毯。
“夜深了,你还有孕在身,早些回去吧。”相叶睁着如兔子般通红的眼睛催促淑兰。
“谁让你贪杯!喝那么多醉倒在外面,要不是我刚才路过,你就被冻死在草地里了!”
“好啦...”相叶吐了吐舌头,“头还是晕的...我先睡下了。”
淑兰吹熄了烛火,心里念叨着自己也不知何时成了相叶的娘一般,一天到晚去收拾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刚拉开风门便迎面撞上一人,“哪个走路...唔!”淑兰突然被捂住了嘴巴,瞪大了凤目挣扎起来,“别动!”那人轻声威吓道。
淑兰一震,月光渐渐透过云雾洒落下来,那温润俊美的脸庞,那自己曾经深深爱恋至刻骨铭心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翔...”
樱井皱皱眉,仔细端详了她一会,松开了手,“淑兰...?”
淑兰捂着心口深吸几口气,见樱井翔一脸焦急,暗思片刻已知他的来意。
“跟我来。”
淑兰带着樱井翔寻了个僻静之所,盯着他看了许久,缓缓道,“他不会同你走的。”
“...为何?”
“因为我已有了他的孩子。”
- 1999 - 更了!2010/2/4 2:40:00
看完……………………
如果说俺语文水平不好的话,这格格是生了一个又怀了 Orz
已经没思维去判断这孩子是不是A君的了>"<感叹一句,还没虐完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