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30 - _2006/6/6 23:15:00
来啦来啦,对不起大家久等了.话说今天我还惹了场祸事,因为觉得不出来替自己说句话觉得不痛快又不想把火烧到这里,就出去挖地雷了,给各位添麻烦真是抱歉.不过我已经写了这么久不写的话又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各位,所以我还是会努力完坑的.要砸的我也没话说了,反正我也没署名,出去又是条好汉,不过我听到别人说我炒做我还真是难受.我这样隐姓埋名炒做能有什么好处啊~~~OTZ,今天又继续黑动物,龟妈就别看了,小心血压升高,我负不起责任啊~~~发泄完毕(扁我吧)
龟梨前脚出门,亮大少爷后脚就蹦了出来,跳上去拧着仁姬小脸连声说:
“作孽呀!作孽呀!死丫头你这样荒淫无度不怕天打雷劈啊!”
仁姬扭开,娇嗔道:“我不想法子败光他的家产怎么回家跟你团聚嘛!姓龟的不会说笑话,也不会讲有趣的故事给我听。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无聊啊!”
亮大少爷先听他说“团聚”二字,心里还一阵感动,后来又听他说什么“讲笑话”、“说故事”,那感动立马被一盆冰水给浇没了。敢情这丫头想跟我在一起,图得就是老子会讲笑话会说故事啊。他把老子当什么了?
说评书唱猴戏外带玩杂耍的?换句话说,要是臭乌龟也像老子一样能哄你开心供你消遣,你也不会这么稀罕老子了是吧?
亮大少爷的自尊心严重受挫,黑着脸说:“你这些小儿科的把戏也就只能小打小闹,姓龟的那钱多得
能堆好几座富士山,砸几个坛坛罐罐算什么?你砸到猴年马月怕也砸不垮他。“
仁姬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也不难办,赶明我就跟他说我想看火烧房子,看他能拿多少家当来烧。”
亮大少爷彻底被折服,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摊上这号冤家,自己那点家当能跟姓龟的比吗?被这丫头折腾不了几天就得卷铺盖卷睡大街上去了。相比之下,更觉得自己家内姬既可爱又懂事,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从来不挑三拣四,更别说吵吵嚷嚷的缠着他要这个要那个,节俭得连条库子都舍不得扔,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老婆啊。自己上辈子积德才修来这好福气,不像臭乌龟为非作歹恶贯满盈,老天爷这才专门指派了小红这么个千年克星来败你家产,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天要亡你你躲也躲不过啊。
亮大少爷感叹了一会儿,又转话正题:“你知道那东边小跨院怎么走吗?你男人把我嫂子关在哪儿不是?”
“知是知道,可是现在宅子里守备多,还是等半夜以后去不容易被发现。”
“哼,半夜里你还不被姓龟的搂着滚被窝啊,老子还能半途拉你出来领路不成?”
“呸!你就会说脏话挤兑人家!”仁姬红着脸踢了他一脚,转身去柜子里翻东西。
亮大少爷见他竟然不否认,心里又不受用了,难道这朵鲜花真的就这样在那坨牛粪上生根了?老子跟这丫头打小混一块儿连颗扣子都没解过他,这才跟了臭乌龟多久啊,就被人家连锅给端了。可若真说这白米已成干饭了又不像,瞧两口子刚才那别扭样,亲个嘴还明码标价300万一口,那要是真那个了。啊?那姓龟的还不得血流成河啊。不过也难说,以小红的脑瓜子,八成连那件事儿是什么都不明白,眼睛里就只有一个钱字,被连哄带骗骗,稀里糊涂煮熟蒸透也极有可能。
他左思右想,揣摩不着,深悔当初没有在这方面对仁姬进行启蒙,致使现在有没有吃亏都不清楚。
“小红,我问你,那臭乌龟——”
“啊?什么啊?”
“算了!什么都没有!”亮大少爷很想抽自己,没哪个男人会荒唐到去问人家夫妻间的情事吧,再说他跟仁姬是什么关系啊,凭什么问啊?叔叔关心侄女?算了吧,他脸皮再厚也还没到五毒不侵的地步。
仁姬哪里知道他心思,只顾着翻箱捣柜一阵忙乱,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卷图纸,他欢呼一声,顾不得擦擦汗湿的额头,把图纸塞亮大少爷手上。
“这是什么啊?”亮大少爷打开图纸,发现是一座宅院的鸟瞰图,还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标注了其见建筑的名称和方位。
“这你都没看出来,不就是这个宅子的地图吗。”仁姬找来一只笔,在东面的一处建筑上画了一个圈:“这里就是那个小跨院了,你依着这个地图自己就能找到吧。”
“看不出你这个小丫头鬼注意还挺多嘛。”亮大少爷喜之不尽,忍不住又伸手掐他小脸。转而一想,这图纸描绘细致记述详尽,可以说是这个家的一大机密,落在对头手上后果不堪设想,姓龟的既然舍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仁姬保管,可见是动了真情。这丫头也算傻人有傻福,不废吹灰之力就降伏了“天下第一龟”,也算是一大奇闻了。
那中丸见打听到龙儿下落,便一刻挨不得要飞去救那心上人。亮大少爷见他神色多有不耐,也不好意思再跟仁姬磨蹭。只是仁姬和他久别重逢,满腹牢骚还没吐尽,见他要走,又眼泪汪汪的拉住他手。
“小六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
亮大少爷好言安慰他:“等我帮中丸大哥救出嫂子,就回去求你叔公让他接你回娘家住几天。到时候我哪儿也不去,就一心一意待在家里给你说笑话讲故事。“
“真的吗?那小内怎么办?你一直陪着我,他不会寂寞吗?“
亮大少爷大笑:“好办,咱们连他也叫上,白天一处玩晚上一床被子里睡,还不美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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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别过仁姬再次潜回庭院,中丸本想即刻便去救人,亮大少爷见各处都有护院守卫,劝他暂时隐忍,等夜深人静再做打算。中丸不忍连累亮大少爷一起犯险,只得应了。他们又躲进树丛里稍作歇息,亮大少爷一连几夜失眠,加上刚才受了一番惊吓,很快就睡意朦胧,靠在大树下打起了瞌睡,等被中丸推醒时,已是更深露重。他养精蓄锐一番,顿时来了精神,想到要去救人既兴奋又紧张。
此时府里的人大概都已人睡,四下悄无人声,一片静谧。亮大少爷借着月光查看地图,顺着图上的指示在宅院中蜿蜒前行。忽见前方微微透出一点灯光,忙凝神屏息,拉着中丸轻手轻脚靠近。
只见那屋里点着一盏豆大灯火,旁边床上坐着一名身形纤瘦的青衣女子,披头散发,暗自垂泪,神情甚是凄苦。中丸大喜,推窗跳进去,压低嗓门对那女子说:“龙儿,是我,我来救你了。”
那龙儿一诧,看清来的竟是自己情郎,悲喜交加,忙迎了上去。中丸握住他双手,见他面无血色,泪眼婆娑,心疼得不得了。
“龙儿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咱们一起远走高飞,到那喜大佃户爪牙伸不到的地方,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龙儿伤心道:“丸子哥,你何苦为我这个薄命女子冒这么大风险呢,龟梨大爷府里戒备森严,万一你被他抓到,性命可就难保了。”
“这有什么,为了你龙潭虎_Xue我也敢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喜大佃户糟蹋,我是生不如死呀。”
亮大少爷本来支着窗户任他两个消解离别之苦,眼见他们浓情蜜意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了,只怕等这相思瘾过够了,天也大亮了。
“大表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接了嫂子赶紧走吧,不然姓龟的醒了咱们都走不了了。你要和嫂子亲热等到了安全的地儿,想干嘛就干嘛。”
中丸经他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抱着龙儿跳出窗户。三人刚走出院子,刹那间四周灯火通明,人声嘲杂,百十盏灯笼照得小院亮如白昼。亮大少爷刚叫声不好,就被数十个持刀挟棍的剽悍家丁团团围住,看这阵势,任凭中丸武功再高也是绝难抵挡。
亮大少爷转得飞快,正想那月兑身之计,便见那龟梨悠悠闲闲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亮大少爷,你光临寒舍怎么也不事先知会在下,没有摆驾迎接是我这做主人的招呼不周啊。”
亮大少爷上下一打量,见他穿戴整齐,仪容端正,哪里像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分明就是设下埋伏等自己上钩嘛。我是说呢,一路过来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睡得再死守夜的人也该留一个吧。姓龟的你这招诱敌深人够狠够辣,打得老子措手不及啊。
“好小子,爷爷还以为你在困大觉,原来弄怎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爷爷赏月,你好雅兴啊。爷爷刚才被周公招去商谈国家大事,倒教你久等啦。”
龟梨莞尔道:“亮大少爷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知你会来。是刚才受伤的守备来报说有强盗闯了进来,我这府上向来太平,可巧这龙姑娘一来就出了这档子事,所以我才带人到这里侯着,本想好好款待一下那位朋友,没想到把你给盼来了。”
亮大少爷一时想不到可行之法,便先东拉西扯消耗时间。
“你怎么又不叫我亮叔了?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叫你这些狗腿子铁枪大棒的对着我,是不是有点以下犯上啊?”
龟梨料他这次揷翅也难飞,也不怕他耍滑头,于是目视那帮家丁退开。亮大少爷见围困解除,自己几个暂时不会有危险,便更进一步,对龟梨说:
“我今儿都忙活一天了,腿早麻了,好侄子你搬张凳子来让叔叔歇歇脚成不?”
龟梨一个手势,就有人抬来一张太师椅,上面还铺了张白狐皮,以示尊敬。亮大少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又说:“好侄子,给叔叔上杯茶,你也坐这儿,咱们爷俩拉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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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没完没了的提要求,就是想拖延时间,脑子里却一刻不停的打算盘,只等盘算出一个万全之策不但能令自己全身而退也能搭救得中丸龙儿逃出樊笼。谁知那龟梨也非泛泛之徒,和亮大少爷打过几次交道后,对他的招式路数也了解了个大概,明白跟这黑皮过招,切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定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不给他丁点回旋的余地。
只见那龟梨等茶杯端到就笑着对亮大少爷说:“亮叔,你到我家里做客尽可以不讲礼数,想要什么想拿什么尽管开口,这些奴才若是不敬要打要罚就凭你一句话。可是这两个人我可要先带走了,这姑娘是喜大佃户未过门的姨太太,老爷子让我一早就送到他府上去,看看也该出发了。等我办完差使,再回来陪你喝茶聊天,
到时候你要在我这儿待多久就行。“
亮大少爷见他将军,意识到事态严重,表面上仍装出怡然自得的模样:“我真的想待多久都行?那我让你干脆在盖间房子给我住,你愿意不?”
“哼,别说一间就是修栋别墅也不成问题,就怕你不肯赏光接受。”
“哈哈,我怎么不肯接受,我宝贝侄女小红不是在这儿吗?我正愁深宅大院不容易跟他见面呢。我也表求别墅,你就在你那卧房边再搭间偏房,我就住里边,三天两头去跟我侄女说说话拉拉小手什么的可美得紧那。”
亮大少爷拍腿大笑就等着龟梨发火再步步为营寻找时机,龟梨两道细眉果然竖了起来,可眼里的怒气转瞬及逝,镇定的对亮大少爷说:“叔叔你要说笑聊天可以,但是得先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之就要出门了,你请自便吧。”说着一挥袖子,示意家丁把中丸和龙儿带走。
那龙儿哭着求他:“龟梨大爷您就行行吧,那喜大佃户已经妻妾成群不差我一个,况且比我美貌有才情的女人多得是,求求您跟喜大佃户说说情就放过我吧。”
龟梨叹气道:“不是我有意为难你,只怪你运气不好,既然被老爷子看上了,就只能安心认命的跟了他。不过你这一去也不会受多大委屈,老爷子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就算只是做他姨太太也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今生今世也享用不尽。”
那龙儿还要哭求,龟梨一摆手,示意家丁把人带人。中丸眼见龙儿要被抢走,情急之下从长衫下Bachu一把尖刀,闪身上前打倒两名家丁,一下子把刀架在龟梨脖子上,大叫:“放了龙儿!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众家奴站得远施救不及,眼看着主人被挟持,后唬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亮
大少爷拍手叫声“漂亮“,说谓身寸人先身寸马,擒贼先擒王,管他龟梨再人多势重,刀架脖子上还不照样是老子案板上的鱼?大鼻子倒真有胆识,这书果然没有白念。正想发话调侃一下这臭乌龟,旁边一个家奴先鬼哭狼嚎叫开了:
“大胆蟊贼!还不放了我家大爷!你敢伤大爷一根毫毛,管保你立时化为禸酱!“
中丸刚要说话,忽听那龟梨慢悠悠开口,不急不徐的对那家奴说:“你来我家多久了?”
那家奴以为自己表忠心表出了成果,主子有赏赐,忙回答:“小的蒙大爷照顾已有三年了。”
龟梨冷笑道:“已经三年了还不知我家的家规,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人高声喧哗,还在这儿大呼小叫。来人啊,把这个不守规矩的奴才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他的手下对他向来言听计从,就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人拖出院子,下一刻便听到那人凄厉的嚎叫。
亮大少爷挨过板子,当然知道其中滋味,听那人叫声惨烈也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头瞪着龟梨,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性命悠关的时候执行家法。中丸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把刀刃往他脖子上压了压,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放了我们,我绝不会伤害你。”他本是老实书生,虽然会点武功,但从来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拿刀抵着人脖子,那龟梨颈上的血脉一股一股跳动,振动透过刀刃传到他手指上,令他头皮一阵发麻。
龟梨斜眼看了亮大少爷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得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都极为紧张。他收回目光,嘴角又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泰然自若的对中丸说:“你最好把刀子收起来,不然我保证你马上就会后悔。”
“大不了就是是一死,我既然来了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什么可怕的?”
龟梨冷笑一声,吩咐家奴:“去把龙姑娘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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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家奴将龙儿带回小院,龙儿见中丸手握尖刀劫持了龟梨,吓得花容失色,当场哭了出来。
“丸子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中丸安慰他:“龙儿你别怕,我今天就是拼掉性命也要救你。”
“只怕你谁也救不了。”龟梨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对那龙儿说:“龙姑娘,你这位朋友对你也算情深义重了,为了救你,不惜铤而走险。他大概以为我会因为怕死就放了你,嘿嘿,死我自然是怕的,可是放了你我交不了差,老爷子一怒之下降罪与我,那结果可比死更糟糕啦。所以要我选的话,我宁愿现在被人杀了。我一死你这位朋友也劫数难逃,你忍心见他大好年华就,功未成名未就就命丧黄泉吗?他的家人不知他死因便还罢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他是为救你而死的,你说他们会原谅你吗?你愿意背上红颜祸水的罪名,一生都被人唾弃吗?”
他这几句话说得和颜悦色,声音温和轻柔,听在亮大少爷和中丸耳中却是说不出的恐怖,那龙儿哭得瑟瑟发抖,不断摇头:“不,不,我表~~~~”
中丸见龟梨竟然拿龙儿威胁他,顿时怒火中烧,厉声道:“龟梨!你欺人太甚了!有本事你全冲我来!别跟龙儿说那些鬼话!“又对龙儿说:“龙儿你别怕,我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你用不着内疚,我爹娘也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龟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对龙儿说:“龙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已经快丧心病狂了,他这种义薄云天杀身成仁的气概本人甚为佩服。可是偏偏我不是那胸襟开阔的人,向来有仇必报,又怨便偿,今日我若是丧命在他刀下。我这些奴才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怎么对待你这位朋友呢?肯定不会痛痛快快送他上路。你想想看,我让他们就在你面前把他的指头一个个慢慢切下来,再挖去他双眼割掉双耳拔掉舌头。接着就是点天灯啦。你不知道什么是点天灯吧?那刑法可残忍啦,先用刀子挖出人的肚脐眼,任那肠子里的膏油流出来,再在那血窟窿里点上一盏灯,就着那油烧着。那滋味,嘿嘿,不用形容也知道是生不如死啊。而受刑的人也不会马上就毙命,得等那肚子里油尽灯枯才能彻底断气,算起来少说也要几天几夜啊。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他话没说完,龙儿就大声尖叫:“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啊!”
龟梨作难道:“现在不是我不放他,是他不肯饶我啊。”
龙儿一边痛哭一边对中丸说:“丸子哥我认命了,你放了龟梨大爷吧。我不能眼看着你为我送死,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做夫妻吧。”
中丸万万没想到龟梨这么阴狠毒辣,激怒之下把刀子一横在龟梨脖子上拉出一条浅浅的血痕:“姓龟的!你别把人往绝路上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龟梨仍然面不改色:“龙姑娘,你看我就要死了,我死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知道了吧?你说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龙儿目光涣散,心志早已糊涂,只怔怔流泪,摇着头连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龟梨事态已顺着他的意图发展,更是有持无恐:“你真不知道吗?那我提醒你好不好?这位朋友之所以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都是为了你,你活一天他就痴狂一天,非要等你不在了,他才能了断相思翻然醒悟。你觉得你的命和他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亮大少爷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这臭乌龟当真心如蛇蝎,那龙儿对大鼻子一往情深,你说这些话非命是逼人家去死啊!老子有眼无珠,没想到你还有这借刀杀人围魏救赵的本事,“冷面三郎”当真不是浪得虚名。果然,马上就有家奴捧上一把匕首递到龙儿眼前,龙儿看着那刀刃上雪亮的光,眼睛里散乱的光瞬间牢牢定住了。
“龙儿!你干什么龙儿!你别干傻事啊!”
中丸见龙儿去握那匕首,吓得面无人色,接连高声阻止,龙儿把匕首对准自己胸口对着他惨然一笑:
“丸子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看你为我受折磨,我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
见他要寻短见,中丸已经主张全失,浑身发抖,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尖刀扑过去夺龙儿手中的匕首。众家奴趁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他按在地上,再趁势捆牢。
龟梨见中丸被擒拿,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将脖子上血丝轻轻擦去,淡淡的指示家奴:
“这也是条好汉,你们制住他便好,别难为人家。另外叫几个丫鬟来扶龙姑娘下去,喂点安神汤再伺候他梳洗打扮,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跟老爷子交差。”
- 2036 - _2006/6/6 23:17:00
亮大少爷见他谈笑间就化解一场危机,其间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一下就击中人最脆弱的要害,这份镇定冷酷腹黑连自己都望尘莫及。这才意识到这臭乌龟果然是自己平生遇到的第一个对手,自己此前接二连三的扫他颜面,现在看来都是侥幸险胜,自己出尽风头,也没捞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而这次才真是跟这对头第一次针锋相对的较量,赌注也绝非面子自尊这么简单,嬴了自己便扬名力万,万一输了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不仅不能救龙儿出火坑还有可能害中丸搭上性命。
亮大少爷紧张得额头手心全是冷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见家奴押着二人要走,他决定豁出去了。
“慢着!”
龟梨看他一眼:“叔叔还有何吩咐?”
“哼,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一句话要说,这龙儿是我这位大鼻子表哥的老婆,你把他送去给喜老儿当小老婆就是棒打鸳鸯散。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拆散有情人罪过有多大你知道不?你不怕报应也该为仁姬积点德吧。”
“多谢叔叔教诲,我明天就去寺庙捐修十座殿阁,请一千和僧侣回家念经诵佛消灾解难。“
亮大少爷见他阴阳怪气不接招,火气翻涌,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个娘们大爷我要了!“
龟梨一愣,跟着冷笑:“叔叔真会说笑,这是喜老爷子看上的人,岂是你说要就要的?而且龙姑娘是我当初花一斗珍珠买回来的,这价钱,嘿嘿,说句冒犯的话,只怕叔叔承受不起。“
亮大少爷仰天打个哈哈,嘲地上吐口唾沫:“谁说本大爷要买他了?老子是要跟你赌一把,赌注就是这个龙儿。老子嬴了你马上给我放人,若是输了,不等你发话,老子马上夹着尾巴乖乖混蛋,等不进你家门半步!以后凡是遇见你,都双膝跪地大磕三个响头,叫你一声爷爷,你看怎么样?“
他把话说得死死的,明显是打算孤注一掷,龟梨考虑片刻问:“你想怎么个赌法?“
“嘿嘿,老子纵横赌海十多年,娘肚子里就跟着老娘学搓麻将。这推牌九打花签划杠子,万种赌法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就怕那些赌法太难你不会,咱们就赌一样最简单的。掷舍子!比小!一局定胜负!一会儿谁面前的舍子点数小就算谁嬴!“
他之所以选掷舍子倒不是真的出于好心,是因为听仁姬说龟梨和他比掷舍子的时候十赌九输,试想连仁姬那点三脚猫工夫都能收拾的人,还不被他这个赌场老手杀得片甲不留啊。
龟梨倒也爽快,叫人马上摆了桌子拿来赌具。
“叔叔,咱们可先说好,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不管谁输谁嬴都不能反悔。”
“这还用你说?老子赌品一流,从来愿赌服输,跟你发毒誓都行!”
“那就请叔叔先来。”
哼,谁先来还不一样,就你那小样儿能玩过本大爷?亮大少爷也不跟客气,抓起三颗舍子扔进罐子摇将起来,手脘一边用力一边侧耳倾听罐子里的动静,瞅准时机,一把按在桌上,慢慢拿开罐子。只见那三个舍子乖乖躺着,清一色是一点朝上。亮大少爷得意非凡,姓龟的,你就认输吧,就算你小子走狗运碰巧和老子掷了一样点数。可老子庄家坐大,你照样是小偷进书房——全是书!
龟梨瞄一眼亮大少爷面前的舍子,仍是气定神闲,随手操起罐子轻轻一摇放到桌子上。亮大少爷以为这乌龟是自瀑自弃,胡乱应付,结果等他拿开罐子时,顿时傻眼。
只见那三颗舌子整整齐齐重叠在一起,最上面一颗一点向上,倒比亮大少爷掷的还少了两点。
亮大少爷吃惊之余,不禁瀑怒。
好你个臭乌龟!原来你一直扮猪吃老虎啊,明明是个千王,愣是在仁姬面前装菜鸟,你他妈哄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啊。老子轻信人言,敌情不清,今儿当真是阴沟里翻船,青蛙淹死在水塘里了。
龟梨见他脸青一阵黑一阵,不免得意:“叔叔,咱们刚才可是定了约的,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啊。”
亮大少爷狠狠盯着他,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狡猾姧诈的臭乌龟千刀万刮,怒到极点时忽然微微一笑:
“哈哈,当然当然!老子放出的话别说四匹马,就是八匹马十匹马也追不回!”
说时迟那时快,亮大少爷抓起面前的舍子丢进嘴里,狠命几口嚼碎了_Tun吃下肚。幸亏这舍子是牛筋做了吃下去最多拉拉肚子,要是金银玛瑙做的,那他就真没辙了。
龟梨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不干什么。你看现在老子面前一点都没有,这赌还是爷爷我嬴了。”
龟梨大怒:“那有这道理?你这分明是耍诈!”
亮大少爷冲他翻白眼:“就许你玩阴招,不许我巧机变吗?嘿嘿,你会飞檐计,我有过墙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看谁神通广大!”
- 2045 - _2006/6/6 23:24:00
完了,格式错误,我重新再发~~~
龟梨前脚出门,亮大少爷后脚就蹦了出来,跳上去拧着仁姬小脸连声说:
“作孽呀!作孽呀!死丫头你这样荒淫无度不怕天打雷劈啊!”
仁姬扭开,娇嗔道:“我不想法子败光他的家产怎么回家跟你团聚嘛!姓龟的
不会说笑话,也不会讲有趣的故事给我听。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无聊啊!
”
亮大少爷先听他说“团聚”二字,心里还一阵感动,后来又听他说什么“讲笑
话”、“说故事”,那感动立马被一盆冰水给浇没了。敢情这丫头想跟我在一起
,图得就是老子会讲笑话会说故事啊。他把老子当什么了?
说评书唱猴戏外带玩杂耍的?换句话说,要是臭乌龟也像老子一样能哄你开心供
你消遣,你也不会这么稀罕老子了是吧?
亮大少爷的自尊心严重受挫,黑着脸说:“你这些小儿科的把戏也就只能小打小
闹,姓龟的那钱多得
能堆好几座富士山,砸几个坛坛罐罐算什么?你砸到猴年马月怕也砸不垮他。“
仁姬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也不难办,赶明我就跟他说我想看火烧房子,看他
能拿多少家当来烧。”
亮大少爷彻底被折服,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摊上这号冤家,自己那点家当能跟
姓龟的比吗?被这丫头折腾不了几天就得卷铺盖卷睡大街上去了。相比之下,更
觉得自己家内姬既可爱又懂事,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从来不挑三拣四,更别说吵
吵嚷嚷的缠着他要这个要那个,节俭得连条库子都舍不得扔,真是打着灯笼也找
不到的好老婆啊。自己上辈子积德才修来这好福气,不像臭乌龟为非作歹恶贯满
盈,老天爷这才专门指派了小红这么个千年克星来败你家产,这叫多行不义必自
毙,天要亡你你躲也躲不过啊。
亮大少爷感叹了一会儿,又转话正题:“你知道那东边小跨院怎么走吗?你男人
把我嫂子关在哪儿不是?”
“知是知道,可是现在宅子里守备多,还是等半夜以后去不容易被发现。”
“哼,半夜里你还不被姓龟的搂着滚被窝啊,老子还能半途拉你出来领路不成?
”
“呸!你就会说脏话挤兑人家!”仁姬红着脸踢了他一脚,转身去柜子里翻东西
。
亮大少爷见他竟然不否认,心里又不受用了,难道这朵鲜花真的就这样在那坨牛
粪上生根了?老子跟这丫头打小混一块儿连颗扣子都没解过他,这才跟了臭乌龟
多久啊,就被人家连锅给端了。可若真说这白米已成干饭了又不像,瞧两口子刚
才那别扭样,亲个嘴还明码标价300万一口,那要是真那个了。啊?那姓龟的还不
得血流成河啊。不过也难说,以小红的脑瓜子,八成连那件事儿是什么都不明白
,眼睛里就只有一个钱字,被连哄带骗骗,稀里糊涂煮熟蒸透也极有可能。
他左思右想,揣摩不着,深悔当初没有在这方面对仁姬进行启蒙,致使现在有没
有吃亏都不清楚。
“小红,我问你,那臭乌龟——”
“啊?什么啊?”
“算了!什么都没有!”亮大少爷很想抽自己,没哪个男人会荒唐到去问人家夫
妻间的情事吧,再说他跟仁姬是什么关系啊,凭什么问啊?叔叔关心侄女?算了
吧,他脸皮再厚也还没到五毒不侵的地步。
仁姬哪里知道他心思,只顾着翻箱捣柜一阵忙乱,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
卷图纸,他欢呼一声,顾不得擦擦汗湿的额头,把图纸塞亮大少爷手上。
“这是什么啊?”亮大少爷打开图纸,发现是一座宅院的鸟瞰图,还用蝇头小字
密密麻麻标注了其见建筑的名称和方位。
“这你都没看出来,不就是这个宅子的地图吗。”仁姬找来一只笔,在东面的一
处建筑上画了一个圈:“这里就是那个小跨院了,你依着这个地图自己就能找到
吧。”
“看不出你这个小丫头鬼注意还挺多嘛。”亮大少爷喜之不尽,忍不住又伸手掐
他小脸。转而一想,这图纸描绘细致记述详尽,可以说是这个家的一大机密,落
在对头手上后果不堪设想,姓龟的既然舍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仁姬保管,可
见是动了真情。这丫头也算傻人有傻福,不废吹灰之力就降伏了“天下第一龟”
,也算是一大奇闻了。
那中丸见打听到龙儿下落,便一刻挨不得要飞去救那心上人。亮大少爷见他神色
多有不耐,也不好意思再跟仁姬磨蹭。只是仁姬和他久别重逢,满腹牢骚还没吐
尽,见他要走,又眼泪汪汪的拉住他手。
“小六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
亮大少爷好言安慰他:“等我帮中丸大哥救出嫂子,就回去求你叔公让他接你回
娘家住几天。到时候我哪儿也不去,就一心一意待在家里给你说笑话讲故事。“
“真的吗?那小内怎么办?你一直陪着我,他不会寂寞吗?“
亮大少爷大笑:“好办,咱们连他也叫上,白天一处玩晚上一床被子里睡,还不
美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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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别过仁姬再次潜回庭院,中丸本想即刻便去救人,亮大少爷见各处都有护院
守卫,劝他暂时隐忍,等夜深人静再做打算。中丸不忍连累亮大少爷一起犯险,
只得应了。他们又躲进树丛里稍作歇息,亮大少爷一连几夜失眠,加上刚才受了
一番惊吓,很快就睡意朦胧,靠在大树下打起了瞌睡,等被中丸推醒时,已是更
深露重。他养精蓄锐一番,顿时来了精神,想到要去救人既兴奋又紧张。
此时府里的人大概都已人睡,四下悄无人声,一片静谧。亮大少爷借着月光查看
地图,顺着图上的指示在宅院中蜿蜒前行。忽见前方微微透出一点灯光,忙凝神
屏息,拉着中丸轻手轻脚靠近。
只见那屋里点着一盏豆大灯火,旁边床上坐着一名身形纤瘦的青衣女子,披头散
发,暗自垂泪,神情甚是凄苦。中丸大喜,推窗跳进去,压低嗓门对那女子说:
“龙儿,是我,我来救你了。”
那龙儿一诧,看清来的竟是自己情郎,悲喜交加,忙迎了上去。中丸握住他双手
,见他面无血色,泪眼婆娑,心疼得不得了。
“龙儿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咱们一起远走高飞,到那喜大佃户爪牙伸不到
的地方,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龙儿伤心道:“丸子哥,你何苦为我这个薄命女子冒这么大风险呢,龟梨大爷府
里戒备森严,万一你被他抓到,性命可就难保了。”
“这有什么,为了你龙潭虎_Xue我也敢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喜大佃户糟蹋,我
是生不如死呀。”
亮大少爷本来支着窗户任他两个消解离别之苦,眼见他们浓情蜜意一时半会儿也
消停不了,只怕等这相思瘾过够了,天也大亮了。
“大表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接了嫂子赶紧走吧,不然姓龟的醒了咱
们都走不了了。你要和嫂子亲热等到了安全的地儿,想干嘛就干嘛。”
中丸经他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抱着龙儿跳出窗户。三人刚走出院子,刹那间
四周灯火通明,人声嘲杂,百十盏灯笼照得小院亮如白昼。亮大少爷刚叫声不好
,就被数十个持刀挟棍的剽悍家丁团团围住,看这阵势,任凭中丸武功再高也是
绝难抵挡。
亮大少爷转得飞快,正想那月兑身之计,便见那龟梨悠悠闲闲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亮大少爷,你光临寒舍怎么也不事先知会在下,没有摆驾迎接是我这做主人的
招呼不周啊。”
亮大少爷上下一打量,见他穿戴整齐,仪容端正,哪里像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
,分明就是设下埋伏等自己上钩嘛。我是说呢,一路过来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
睡得再死守夜的人也该留一个吧。姓龟的你这招诱敌深人够狠够辣,打得老子措
手不及啊。
“好小子,爷爷还以为你在困大觉,原来弄怎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爷爷赏月,你
好雅兴啊。爷爷刚才被周公招去商谈国家大事,倒教你久等啦。”
龟梨莞尔道:“亮大少爷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知你会来。是
刚才受伤的守备来报说有强盗闯了进来,我这府上向来太平,可巧这龙姑娘一来
就出了这档子事,所以我才带人到这里侯着,本想好好款待一下那位朋友,没想
到把你给盼来了。”
亮大少爷一时想不到可行之法,便先东拉西扯消耗时间。
“你怎么又不叫我亮叔了?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叫你这些狗腿子铁枪大棒的对
着我,是不是有点以下犯上啊?”
龟梨料他这次揷翅也难飞,也不怕他耍滑头,于是目视那帮家丁退开。亮大少爷
见围困解除,自己几个暂时不会有危险,便更进一步,对龟梨说:
“我今儿都忙活一天了,腿早麻了,好侄子你搬张凳子来让叔叔歇歇脚成不?”
龟梨一个手势,就有人抬来一张太师椅,上面还铺了张白狐皮,以示尊敬。亮大
少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又说:“好侄子,给叔叔上杯茶,你也坐这儿,咱们爷
俩拉拉家常。”
他这样没完没了的提要求,就是想拖延时间,脑子里却一刻不停的打算盘,只等
盘算出一个万全之策不但能令自己全身而退也能搭救得中丸龙儿逃出樊笼。谁知
那龟梨也非泛泛之徒,和亮大少爷打过几次交道后,对他的招式路数也了解了个
大概,明白跟这黑皮过招,切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定要当机立断,快刀斩
乱麻,不给他丁点回旋的余地。
只见那龟梨等茶杯端到就笑着对亮大少爷说:“亮叔,你到我家里做客尽可以不
讲礼数,想要什么想拿什么尽管开口,这些奴才若是不敬要打要罚就凭你一句话
。可是这两个人我可要先带走了,这姑娘是喜大佃户未过门的姨太太,老爷子让
我一早就送到他府上去,看看也该出发了。等我办完差使,再回来陪你喝茶聊天
,
到时候你要在我这儿待多久就行。“
亮大少爷见他将军,意识到事态严重,表面上仍装出怡然自得的模样:“我
真的想待多久都行?那我让你干脆在盖间房子给我住,你愿意不?”
“哼,别说一间就是修栋别墅也不成问题,就怕你不肯赏光接受。”
“哈哈,我怎么不肯接受,我宝贝侄女小红不是在这儿吗?我正愁深宅大院不容
易跟他见面呢。我也表求别墅,你就在你那卧房边再搭间偏房,我就住里边,
三天两头去跟我侄女说说话拉拉小手什么的可美得紧那。”
亮大少爷拍腿大笑就等着龟梨发火再步步为营寻找时机,龟梨两道细眉果然竖了
起来,可眼里的怒气转瞬及逝,镇定的对亮大少爷说:“叔叔你要说笑聊天可以
,但是得先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之就要出门了,你请自便吧。”说着一挥袖子
,示意家丁把中丸和龙儿带走。
那龙儿哭着求他:“龟梨大爷您就行行吧,那喜大佃户已经妻妾成群不差我一个
,况且比我美貌有才情的女人多得是,求求您跟喜大佃户说说情就放过我吧。”
龟梨叹气道:“不是我有意为难你,只怪你运气不好,既然被老爷子看上了,就
只能安心认命的跟了他。不过你这一去也不会受多大委屈,老爷子权倾朝野,富
可敌国,就算只是做他姨太太也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今生今世也享用
不尽。”
那龙儿还要哭求,龟梨一摆手,示意家丁把人带人。中丸眼见龙儿要被抢走,情
急之下从长衫下Bachu一把尖刀,闪身上前打倒两名家丁,一下子把刀架在龟梨脖
子上,大叫:“放了龙儿!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众家奴站得远施救不及,眼看着主人被挟持,后唬得魂飞魄
散,惊慌失措。亮
大少爷拍手叫声“漂亮“,说谓身寸人先身寸马,擒贼先擒王,管他龟梨再人多势重
,刀架脖子上还不照样是老子案板上的鱼?大鼻子倒真有胆识,这书果然没有白
念。正想发话调侃一下这臭乌龟,旁边一个家奴先鬼哭狼嚎叫开了:
“大胆蟊贼!还不放了我家大爷!你敢伤大爷一根毫毛,管保你立时化为禸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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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丸刚要说话,忽听那龟梨慢悠悠开口,不急不徐的对那家奴说:“你来我家多
久了?”
那家奴以为自己表忠心表出了成果,主子有赏赐,忙回答:“小的蒙大爷照顾已
有三年了。”
龟梨冷笑道:“已经三年了还不知我家的家规,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人高声喧哗,
还在这儿大呼小叫。来人啊,把这个不守规矩的奴才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他的手下对他向来言听计从,就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几个人七手八
脚把人拖出院子,下一刻便听到那人凄厉的嚎叫。
亮大少爷挨过板子,当然知道其中滋味,听那人叫声惨烈也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
瘩,回头瞪着龟梨,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性命悠关的时候执行家法。中丸也被这
一幕惊呆了,把刀刃往他脖子上压了压,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放了
我们,我绝不会伤害你。”他本是老实书生,虽然会点武功,但从来连只鸡都没
杀过,现在拿刀抵着人脖子,那龟梨颈上的血脉一股一股跳动,振动透过刀刃传
到他手指上,令他头皮一阵发麻。
龟梨斜眼看了亮大少爷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得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
都极为紧张。他收回目光,嘴角又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泰然自若的对中丸说:“
你最好把刀子收起来,不然我保证你马上就会后悔。”
“大不了就是是一死,我既然来了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什么可怕的?”
龟梨冷笑一声,吩咐家奴:“去把龙姑娘请回来。”
不一会儿,家奴将龙儿带回小院,龙儿见中丸手握尖刀劫持了龟梨,吓得花容失
色,当场哭了出来。
“丸子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中丸安慰他:“龙儿你别怕,我今天就是拼掉性命也要救你。”
“只怕你谁也救不了。”龟梨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对那龙儿说:“龙姑娘,你
这位朋友对你也算情深义重了,为了救你,不惜铤而走险。他大概以为我会因为
怕死就放了你,嘿嘿,死我自然是怕的,可是放了你我交不了差,老爷子一怒之
下降罪与我,那结果可比死更糟糕啦。所以要我选的话,我宁愿现在被人杀了。
我一死你这位朋友也劫数难逃,你忍心见他大好年华就,功未成名未就就命丧黄
泉吗?他的家人不知他死因便还罢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他是为救你而死的,你说
他们会原谅你吗?你愿意背上红颜祸水的罪名,一生都被人唾弃吗?”
他这几句话说得和颜悦色,声音温和轻柔,听在亮大少爷和中丸耳中却是说不出
的恐怖,那龙儿哭得瑟瑟发抖,不断摇头:“不,不,我表~~~~”
中丸见龟梨竟然拿龙儿威胁他,顿时怒火中烧,厉声道:“龟梨!你欺人太甚了
!有本事你全冲我来!别跟龙儿说那些鬼话!“又对龙儿说:“龙儿你别怕,我
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你用不着内疚,我爹娘也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龟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对龙儿说:“龙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已经快丧
心病狂了,他这种义薄云天杀身成仁的气概本人甚为佩服。可是偏偏我不是那胸
襟开阔的人,向来有仇必报,又怨便偿,今日我若是丧命在他刀下。我这些奴才
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怎么对待你这位朋友呢?肯定不会痛痛快快送他上路。
你想想看,我让他们就在你面前把他的指头一个个慢慢切下来,再挖去他双眼割
掉双耳拔掉舌头。接着就是点天灯啦。你不知道什么是点天灯吧?那刑法可残忍
啦,先用刀子挖出人的肚脐眼,任那肠子里的膏油流出来,再在那血窟窿里点上
一盏灯,就着那油烧着。那滋味,嘿嘿,不用形容也知道是生不如死啊。而受刑
的人也不会马上就毙命,得等那肚子里油尽灯枯才能彻底断气,算起来少说也要
几天几夜啊。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他话没说完,龙儿就大声尖叫:“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啊!
”
龟梨作难道:“现在不是我不放他,是他不肯饶我啊。”
龙儿一边痛哭一边对中丸说:“丸子哥我认命了,你放了龟梨大爷吧。我不能眼
看着你为我送死,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做夫妻吧。”
中丸万万没想到龟梨这么阴狠毒辣,激怒之下把刀子一横在龟梨脖子上拉出一条
浅浅的血痕:“姓龟的!你别把人往绝路上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龟梨仍然面不改色:“龙姑娘,你看我就要死了,我死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
都知道了吧?你说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龙儿目光涣散,心志早已糊涂,只怔怔流泪,摇着头连声说:“我不知道,我不
知道。”
龟梨事态已顺着他的意图发展,更是有持无恐:“你真不知道吗?那我提醒你好
不好?这位朋友之所以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都是为了你,你活一天他就痴狂一
天,非要等你不在了,他才能了断相思翻然醒悟。你觉得你的命和他的命比起来
,孰轻孰重呢?”
亮大少爷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这臭乌龟当真心如蛇蝎,那龙儿对大鼻子一往情
深,你说这些话非命是逼人家去死啊!老子有眼无珠,没想到你还有这借刀杀人
围魏救赵的本事,“冷面三郎”当真不是浪得虚名。果然,马上就有家奴捧上一
把匕首递到龙儿眼前,龙儿看着那刀刃上雪亮的光,眼睛里散乱的光瞬间牢牢定
住了。
“龙儿!你干什么龙儿!你别干傻事啊!”
中丸见龙儿去握那匕首,吓得面无人色,接连高声阻止,龙儿把匕首对准自己胸
口对着他惨然一笑:
“丸子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看你为我受折磨,我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
见他要寻短见,中丸已经主张全失,浑身发抖,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尖刀扑过
去夺龙儿手中的匕首。众家奴趁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他按在地上,再趁势捆
牢。
龟梨见中丸被擒拿,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将脖子上血丝轻轻擦去,淡淡
的指示家奴:
“这也是条好汉,你们制住他便好,别难为人家。另外叫几个丫鬟来扶龙姑娘下
去,喂点安神汤再伺候他梳洗打扮,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跟老爷子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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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大少爷见他谈笑间就化解一场危机,其间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一下就击中人
最脆弱的要害,这份镇定冷酷腹黑连自己都望尘莫及。这才意识到这臭乌龟果然
是自己平生遇到的第一个对手,自己此前接二连三的扫他颜面,现在看来都是侥
幸险胜,自己出尽风头,也没捞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而这次才真是跟这对头第
一次针锋相对的较量,赌注也绝非面子自尊这么简单,嬴了自己便扬名力万,万
一输了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不仅不能救龙儿出火坑还有可能害中丸搭上性命
。
亮大少爷紧张得额头手心全是冷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见家奴押着二人要走
,他决定豁出去了。
“慢着!”
龟梨看他一眼:“叔叔还有何吩咐?”
“哼,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一句话要说,这龙儿是我这位大鼻子表哥的老婆,你
把他送去给喜老儿当小老婆就是棒打鸳鸯散。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拆散有
情人罪过有多大你知道不?你不怕报应也该为仁姬积点德吧。”
“多谢叔叔教诲,我明天就去寺庙捐修十座殿阁,请一千和僧侣回家念经诵佛消
灾解难。“
亮大少爷见他阴阳怪气不接招,火气翻涌,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个娘们大爷我要了!“
龟梨一愣,跟着冷笑:“叔叔真会说笑,这是喜老爷子看上的人,岂是你说要就
要的?而且龙姑娘是我当初花一斗珍珠买回来的,这价钱,嘿嘿,说句冒犯的话
,只怕叔叔承受不起。“
亮大少爷仰天打个哈哈,嘲地上吐口唾沫:“谁说本大爷要买他了?老子是要跟
你赌一把,赌注就是这个龙儿。老子嬴了你马上给我放人,若是输了,不等你发
话,老子马上夹着尾巴乖乖混蛋,等不进你家门半步!以后凡是遇见你,都双膝
跪地大磕三个响头,叫你一声爷爷,你看怎么样?“
他把话说得死死的,明显是打算孤注一掷,龟梨考虑片刻问:“你想怎么个赌法
?“
“嘿嘿,老子纵横赌海十多年,娘肚子里就跟着老娘学搓麻将。这推牌九打花签
划杠子,万种赌法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就怕那些赌法太难你不会,咱们就赌一样
最简单的。掷舍子!比小!一局定胜负!一会儿谁面前的舍子点数小就算谁嬴!
“
他之所以选掷舍子倒不是真的出于好心,是因为听仁姬说龟梨和他比掷舍子的时
候十赌九输,试想连仁姬那点三脚猫工夫都能收拾的人,还不被他这个赌场老手
杀得片甲不留啊。
龟梨倒也爽快,叫人马上摆了桌子拿来赌具。
“叔叔,咱们可先说好,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不管谁输谁嬴都不能反悔。”
“这还用你说?老子赌品一流,从来愿赌服输,跟你发毒誓都行!”
“那就请叔叔先来。”
哼,谁先来还不一样,就你那小样儿能玩过本大爷?亮大少爷也不跟客气,抓起
三颗舍子扔进罐子摇将起来,手脘一边用力一边侧耳倾听罐子里的动静,瞅准时
机,一把按在桌上,慢慢拿开罐子。只见那三个舍子乖乖躺着,清一色是一点朝
上。亮大少爷得意非凡,姓龟的,你就认输吧,就算你小子走狗运碰巧和老子掷
了一样点数。可老子庄家坐大,你照样是小偷进书房——全是书!
龟梨瞄一眼亮大少爷面前的舍子,仍是气定神闲,随手操起罐子轻轻一摇放到桌
子上。亮大少爷以为这乌龟是自瀑自弃,胡乱应付,结果等他拿开罐子时,顿时
傻眼。
只见那三颗舌子整整齐齐重叠在一起,最上面一颗一点向上,倒比亮大少爷掷的
还少了两点。
亮大少爷吃惊之余,不禁瀑怒。
好你个臭乌龟!原来你一直扮猪吃老虎啊,明明是个千王,愣是在仁姬面前装菜
鸟,你他妈哄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啊。老子轻信人言,敌情不清,今儿当真是阴
沟里翻船,青蛙淹死在水塘里了。
龟梨见他脸青一阵黑一阵,不免得意:“叔叔,咱们刚才可是定了约的,君子一
言四马难追啊。”
亮大少爷狠狠盯着他,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狡猾姧诈的臭乌龟千刀万刮,怒到极点
时忽然微微一笑:
“哈哈,当然当然!老子放出的话别说四匹马,就是八匹马十匹马也追不回!”
说时迟那时快,亮大少爷抓起面前的舍子丢进嘴里,狠命几口嚼碎了_Tun吃下肚。
幸亏这舍子是牛筋做了吃下去最多拉拉肚子,要是金银玛瑙做的,那他就真没辙
了。
龟梨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不干什么。你看现在老子面前一点都没有,这赌还是爷爷我嬴了。”
龟梨大怒:“那有这道理?你这分明是耍诈!”
亮大少爷冲他翻白眼:“就许你玩阴招,不许我巧机变吗?嘿嘿,你会飞檐计,
我有过墙梯,道高一尺魔高一长!咱们看谁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