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21 - 一个一个死2010/7/13 22:36:00
几辆黑色轿车滑进墓园中央。
从车上下来的是几个大社团的负责人。
樱井翔站在墓园人口出一个一个迎接他们。
最后一个是丸山隆平，虽然不是东京黑道，却是大阪最大的毒品供应商。
“节哀。”
“谢谢。”
两人擦肩而过，丸山隆平在樱井耳边低声说，“你小心。赤西仁带了很多人在后面。”
樱井翔抬眼看去 ，突然多出了很多辆黑色奔驰绕着环山道往墓园开来。他皱起眉头迎上去。
这些车把整个墓园团团围住，五分钟后，停在墓园门口的那辆车车门打开了，赤西从里面走出来。虽然走出来，却只是靠在车边抽烟，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松本润双目一瞪，就准备上前。却被二宫和也拦住了。
“他这什么意思？”松本润气愤地说。
二宫对松本使眼色。
这时参加大野智葬礼的其他人脸色都变了。还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樱井翔走过来，二宫和也问他，“怎么办？”
“人总要下葬。该怎么就怎么。”樱井翔说，“叫所有枪手把枪对着门口，只要青龙会的人敢进墓园，就开枪。”
二宫和也点点头，对着领口的对讲机吩咐下去。
赤西仁靠着车门慢慢地抽烟，看着大野智的棺材被放进墓坑里。然后他对坐在他车上的八乙女光说，“录好点，烧给你兄弟的。”
下葬完毕，现在该轮到大家下山了。
但是现在的状况 ，谁都没办法从墓园出去。
除非赤西把他的车都开走。
樱井翔握紧拳头，回头对二宫和也说，“看着松本润。”
二宫把手按在松本肩上。
樱井翔一步一步走到赤西仁面前。
“哟！节哀。”赤西仁笑着对樱井翔说，“听说你兄弟是被人勒死的，一弦毙命，也没受什么苦。道上混的，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我迟早会把这笔账还给你。”
“跟我算账？”赤西丢下烟头，收起笑容对着樱井翔，“你不过死了个杀手，我有两个兄弟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谁先动的手大家心里有数。”
“叫你的人把车开走。”
“今天天气不错，山上空气又好。我带着我的手下来看风景露营，没犯法吧？”赤西笑着说。
“挡着我们的路了。”樱井盯着赤西一字一顿地说。
“啊，是吗？真不好意思。不然就让各位坐我的车回去好了。一个一个的。”
“你胆够大，不怕得罪整个东京黑帮？”
赤西笑了笑，然后看着樱井说，“我赤西仁在东京混了这么多年，没别的本事，最出名就是胆子大。在这里 ，坐我的车跟我走，就是我的人。爱留在这里陪着你们感怀的，以后就别想踏人青龙会的范围。”
赤西越过樱井的肩膀看着那些来参加葬礼的黑道老大。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今时今日，他们是会陪着你们下葬呢，还是跟着我赚钱？”
樱井翔瞪了赤西一眼，转身就往墓园走去。
赤西放松身体，双手揷兜看着樱井翔的背影。
“你就不怕他卖所有人一个人情，让他们都上你的车？”八乙女光坐在车里问赤西仁。
“那样他就认输了。这是道上的规矩。”赤西仁又点燃了一支烟，“做人要做绝。不然就等着别人绝你后路。教教你。”
樱井翔走到二宫和也面前，二宫和也问他，“他要干什么？”
“他要让所有人现在做个选择，挺我，还是挺他。”樱井翔淡淡地说。
“那就让他们选好了，我们未必占下风。”松本润狠狠地说。
樱井翔和二宫和也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松本润。
“我去跟他们说。”樱井翔对二宫和也说，“你接着看着他。”
“等等。”二宫对樱井说，“雅纪来了。”
樱井转过身去看，相叶雅纪的police也绕着盘山路往墓园开来。
赤西侧头去看，打头的那辆警车并非是品川-警-004，而是品川-警-002。
他掐掉了手里的烟。
- 2357 - 一个一个死2010/7/14 10:42:00
相叶雅纪带着他的手下一路来到赤西仁面前，盯着他说，“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墓地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干什么。”赤西对相叶说。
相叶看看远处正在看他的樱井，然后对手下说，“聚众闹事，全带回去。”
“呃……告他们什么？”
“从事非法黑社会活动。”
“可是不用知会龟梨先生吗？”
“你不如去他那里开工。”相叶回头对手下说。
警车带着这些人下了山，却被另一个品川-警拦住了。
龟梨比相叶来得晚，但却够及时。
相叶从车上下来，盯着龟梨横停在路上的警车问道，“龟梨，你这是给我设路障吗？”
“听说相叶君最近很闲，闲到连我的事都管起来了。特地来谢谢你。”龟梨说。
“你让开。人我一定要带走。”
“你告他们什么？聚众闹事还是从事非法黑社会活动？哪条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龟梨双手揷兜盯着相叶的眼睛说。
“你想在这里跟我闹事？你后面那群是police，不是小混混！”
“我也不想把事情扯到大老板那里去。不过你听好，我是不想，不是不敢。”
相叶雅纪握紧拳头。
龟梨看着他没说话。
十秒钟后，相叶雅纪回头对手下说，“移交。”
一群黑社会老大被带进的却并不是警局，而是青龙会附近的茶楼。
“龟梨君。你做事一向很公正稳当，我们都知道。但今天这件事太子实在做得太过了。”
龟梨一言不发地替向他说教的中年男人倒茶。
“无缘无故把车停在人家墓园门口逼我们跟他下山，把我们当什么？他老爸是龙爷，是龙头，不过现在死了！他做了一年青龙会的会长，道上还是叫他太子而已。掂掂自己的分量吧！”另一个年轻点的说。
龟梨放下茶壶，没做声。
“龟梨君。濑户说话一向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另一个老人拍拍龟梨的肩，“太子是龙爷的儿子，我们曾经怎么尊重龙爷，如今就会怎么尊重太子。但人活在世上，最重要不过自己的面子。太子这样在山上堵我们，我们如果跟他下山，我们的小弟怎么想？我们以后说话还算不算数？”
“今天的事大家就给我个面子把它忘了吧。”龟梨对桌上的众人说，“我先陪大家喝一杯。”
“喝茶啊？！”濑户嫌弃地看看龟梨。
“真对不起。警务人员当值期间是不可以喝酒的。先干为敬。”
众人情愿或者不情愿地端起茶杯。
“今天是龙爷祭日摆酒。大家喝得高兴点。”龟梨站起来。
众人都愣了。
“龟梨，龙爷祭日还有半个月。我们不会不记得。”
龟梨低头看着那人说，“摆酒这种事讲心的。早摆晚摆不都一样。不过如果各位想去樱萌喝酒也没关系——”
龟梨突然古怪地笑了笑。
“不会有人在茶楼外举着枪等着大家的。”
“龟梨和也你这摆明了耍我们！”那个叫濑户的年轻人把手中的茶杯砸掉，“哪有人开着警车押人来吃饭的？你不如再用灵车押我们去墓园葬了！”
一时间整个茶楼的大厅都静下来。
龟梨盯着濑户看了很久，久到有些旁观者都以为他被吓傻了。
龟梨手段不少，掌权一年他做过的事情众人心里有数。不过这人和他父亲一样走怀柔路线，几乎是小心翼翼维持黑道的平衡，所以濑户敢对他摔杯子，却不敢在福山雅治面前放个响屁。
“你想进墓园？其实也不难的。”龟梨一字一顿却又轻松地说，“不过一个人太寂寞，不然就整个濑户组吧。”
濑户瞪大眼睛握紧拳头。
龟梨和也和他的暗枪一个小时连杀70多人的记录还历历在目。自那一役，整个道上的人都觉得龟梨少爷其实是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2368 - 一个一个死2010/7/14 11:18:00
龟梨从茶楼出来，赤西正靠在门口的墙上抽烟。
听到龟梨轻轻的咳嗽声，赤西侧头发现了他，递给他烟盒。见他把烟放在嘴边，还替他点燃打火机送过去。
“你不进去招呼客人？又不是我老爸的祭日。”龟梨说。
“以前这事是圣的。没了圣还有P。现在都没了。真苦恼。我看你做司仪不错，喂，进去陪我一个桌上敬一杯，喝完再走。”
“你疯了。我值班，不能喝酒。”
“切！”
“我走了。”龟梨对赤西说，“你搞得定哦？”
赤西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还有——杀鸡给猴看也好，濑户俊一这个人不能留。”
“那么小点社团，也叫鸡？”
“因为我开了口，所以不能留。”龟梨对赤西说，“你的人动手。”
赤西又点点头。
龟梨掐灭了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樱萌有三个人被带回警视厅。
而且被分开来关上了。
锦户撕下一张口供纸对樱井说，“小时候上不上劳工课？哦，忘记了，不看到律师不开口的。我叠个青蛙给你看。”
樱井斜眼看着锦户，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作声。
锦户开始专心一意地叠青蛙。
松本润在审讯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已经1个小时了，却连一根人毛都看不到。
二宫和也对面坐着的并不是反黑课的人 ，而是经济罪案调查课。
老朋友了。二宫和也趴在桌上盯着那人的脸。
“呐，妻夫木桑。”
妻夫木聪停下写字的笔，抬头看他。
“又证据就控告我，没证据就放人。”
妻夫木聪又低下头去写他的字。
“你跟了我3年，几乎每个月都跟我见几次面，你不烦我都审美疲劳了。究竟你们警方是不是想让我告你骚扰啊？”
“你这次是被反黑课抓来，与我无关。”妻夫木聪一边写字一边说。
“那你做在这里干什么？”
“听说最近东京黑帮跳得挺凶，反黑课没人用了，借我过来用一用。有意见？”
二宫笑着摇摇头，“没意见。熟人好办事。虽然对你审美疲劳，但是换张脸的话也想我更受不了。”
妻夫木聪笑着把头低下去。
“不过你这是学乖了吗？居然一句话都不问我？”
妻夫木聪却依旧没说话。
这时拎着公事包的生田出现在反黑课门口。
“喂喂，我是来保释疑犯的。”他对守在门口的小警花说。
“这里疑犯那么多，你保释哪个？”
“刚抓进来的，都长着很讨人嫌的脸的三个。”
“刚抓进来都很帅啊！”
“总之刚抓进来的，都是杀人放火的败类，不过我要保释！”生田说。
“你们律师真无良，知道是杀人放火的败类，也要帮他们办理保释。”那警花嘟着嘴说。
锦户从里面的房间出来，看到生田，问他，“你来干什么？”
“赚钱啊，不然呢？”
“锦户先生，这人说要保释樱萌那三个人。”
“给他办手续。”锦户说，“不过只能保释两个。”
“啊？什么？还有那一百万为什么不能保？”生田问锦户。
“那一百万被经济罪案调查课抓住小辫子，不能保了。生田先生是老熟人了，手续从简吧。”锦户吩咐警花。
“知道了。”
数着啊数着啊
- 2384 - 一个一个死2010/7/14 12:50:00
濑户组一夜之间在东京黑道销声匿迹。是真的销声匿迹。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既没有人也没有尸。整个社团总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一个人都没有。所有场子第二天全姓了赤西。虽然只是小社团，但像被外星人绑架一样这么离奇也许在东京黑道史上都是第一笔。
生田边喝麦片边看报纸，山下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所以自己跑去浴室刮胡子。
“我说，你知道我是被谁打成筛子的吗？”在浴室里山下问生田。
“啊，听说过，不是已经死了吗？”生田说。
“你还去保释他的兄弟。”
“有钱赚嘛当然要接活，这是职业操守！还有啊，是你兄弟让我保的。”
“哪个？”山下从浴室扶着墙走出来。
“哦，白的那个。”
“龟梨？”
“嗯。”生田抬头看看山下，“啧啧！你瘦了耶！”
“你试试在身上多5个洞，流一地血，看看瘦不瘦？”山下坐到床边，“kame要你保释？不是他把那些人关进去的吗？他又想干什么？”
“你别在我面前分析，我没兴趣知道。”生田对山下说，“喏，麦片。”
“……”
“你这什么嫌弃的眼神！冲好了就吃！”
山下认命地端起杯子。
“看这个！黑社会社团成员离奇失踪，销声匿迹！”生田把报纸推给山下。
山下接过报纸。
“我听人说是你兄弟干的。黑的那个。啊，他真是有本事 ，一夜之间把那么多人搞不见了连尸首都变没了。”
“当然没了都运出海了。”
“啊？运去当劳工？”
“运去挖心挖肝挖肾总之能卖钱的都挖掉了。”
生田苦恼地看着自己没喝完的麦片。
“查房时间！闲杂人等出去。说你呢生田斗真！起开起开！”中居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
“我去上班了！赚钱最大！”生田拎起桌上的公事包，想到了什么问中居，“中居医生。”
“嗯？你便秘啊？找楼下的河村医生给你几瓶开塞露。”
“我问问你，一个人，挖走心肝脾肺肾去卖，能卖多少钱？”生田表情诡异地问道。
“……看卖去哪里了？越是发达的国家越贵不过风险越大。干嘛？想卖掉一个肾赚钱啊？我帮你经手啊。”
“谁要卖肾神经。”生田拎着公文包就跑走了。
中居接过助手手上的病历本，打开来，余光看到山下放在桌上的报纸。
“啊，能赚不少吧？这么多人。”中居意味深长地说。
山下没作声。
二宫和也和樱萌的代表律师见了面。
这次并不是生田斗真。
“翔君让我告诉你，警方没证据告你的。你别担心。”律师对二宫说，“但是这次关得太久了。是不是警方有什么线索？你回忆一下？”
“每一次我们都很小心，哪里来的线索留下？”
“就算有线索，也不会是什么大罪。下次我会带新的律师过来，名字是风间俊介。是现在东京最好的刑事律师。打经济罪案也是有一手的。”
二宫抬眼看了看站得很远的狱警，然后压低声音对律师说。
“要想我没事，首先帮我杀一个人，就是经济罪案调查课的妻夫木聪。然后抓一个人——”二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吉田真司。”
妻夫木聪从公寓出来，刚准备打开车门，一个人的车就停在他面前。
“哟！我载你一程。”锦户对他说。
妻夫木聪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反黑课的同事。
“不用了，我有车。”
“还是坐我的车安全。我打过电话报警，一会儿会有人来检查你的车的刹车系统。”
妻夫木聪的脸沉下来。
“你算有种，不过惹了黑社会，多多少少都要小心点。”
妻夫木聪点点头，上了锦户的车。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二宫和也的资料收集完全给你们。”妻夫木聪说，“如果我死了，这条线也不会断。”
“你跟他有仇吗？”锦户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听上去就像死都不会放过他。”
妻夫木聪笑了笑，“我跟了他三年，都要成执念了。”
刚说完这句话，一颗子弹就砸在锦户的车窗上。
锦户猛地踩下刹车。
幸好他的车装着的是防弹玻璃。
锦户打满方向盘倒车，边对妻夫木聪说，“头趴低。”
车停在掩体后，外面传来交火的声音。
“锦户桑，你们怎么知道樱萌会暗杀我？”
锦户把枪掏出来，打开保险，“道上混的，不过那几手，杀人灭口就是定律，你有枪吗？”
“昨天还给枪库了。”
锦户从置物柜里拿了一把枪丢给妻夫木聪。
“枪法怎么样？”
“勉强……”
“呆在车上别出来。”锦户说着打开车门走出去。
妻夫木聪手忙脚乱地打开枪保险，蹲在车里。
暗枪在外面对付杀手，但暗枪很少用这么长时间。
锦户端枪刚准备出去，子弹就打在了他躲在的那道墙上。
锦户缩回脖子，双手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妻夫木聪打开车门出来，锦户喝道，“进去！”
妻夫木聪躲进去。
锦户戴上蓝牙耳机。
“0034，你们几个人？”
“三个！我打过电话叫增援了。”
“有伤亡吗？”
“小弟受伤了。”
锦户沉默了几秒，问，“对方几个人？”
“也是三个。”
“对方三个，你们三个？”
“嗯。”
锦户眯起眼睛。“我现在的位置你们知道吗？”
“看得到。”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
“三点、六点、十一点。”
“掩护我！”锦户说完就钻出去，对着杀手的方向开了三枪。然后快速缩回去。
“不行！都换位置了。”暗枪对锦户说。
“有几个人能在5分钟后赶到？”
“有7个联系我们。”
“赶下来围着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