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自己动手2009/5/14 23:55:00
很短...but考虑到不贴上来晚上睡觉可能会打喷嚏...
于是囧囧来贴了
顺便送上对联一副:
高朝容易写,过渡实在难。
求横批 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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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被松本润告知,他需要专心复习,以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樱井翔在忍耐了三天不去找松本润之后,第四天里终于忍无可忍找上门。
大石奶奶来开门,引他进来后正想叫松本下来,樱井在一旁笑着摆手,自己再轻手轻脚
走上二楼去。
?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闷,卧室的门敞开着,正对着对面打开的窗户。
樱井翔在外面站了片刻,看到松本润无比凝神的,表情柔软的侧脸。
些微恍惚。
可是待他走到身后了都没有发现的那个坐着的人,说不定更恍惚。
所以樱井翔只看了松本润手上拿着的书一眼就感觉很坍塌地说:
“……你的书拿反了……”
松本润一惊,书本划开一道欢畅的弧度重击到后面墙壁上。
?
一直以来,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翔的话。
所以在樱井翔对他三分胁迫三分撒娇语气说还没有吃晚餐肚子好饿的时候,会被对方不问取意见就扯去拉面店吃豚骨拉面这个结果也便是足以预见的了。
只是根本什么都吃不下。
?
热气腾腾的汤面上来,扑人热火朝天蒸汽里的樱井翔无比满足享受着食物的乐趣。
松本润将自己碗里的面分一半到樱井翔碗里,樱井翔嘴里还含着一大口面就侧头斜了眼望着他笑:
“嘿嘿,你不饿?”
见松本无甚表情摇摇头,又埋头投人“战斗”。
?
一个满足的饱嗝。
为了引对方笑还故意将这个声音夸大十足。
结果坐对面餐台上的两个学生妹噗笑出来,润还是淡淡的表情。翔专注去看他,又觉着这表情里还带着潜藏很深的淡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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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有点发干。
樱井灌下一大口水,说:
“唉唉,最近呆在家里不是玩游戏就是看电影,真的好无聊……”
松本润望着他,认真回应着说:
“虽然你们学校放假了,东京的同学应该也不少啊,不喜欢当宅男你可以找他们出来玩。”
樱井收回对望的眼神,有点无奈笑笑,伸手去摸一旁的筷子,拿到手上的时候将它沿大瓷碗沿滑一圈:
“……平时酒禸在一起的那些家伙,其实也没有真心当朋友。”
松本润心里咯噔一下。
樱井翔突然抬头瞪他:
“你是不是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松本润激动否认:
“才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嘴上都能挂一酱油瓶了……
可是又只想赶快阻止他的胡思乱想,想安抚他,于是想也不想开口:
“小润你不是我‘朋友’,你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
——不一样在你不可替代吧。
一个没有问出。
一个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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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浅田弘幸交谈的那次之后,松本眼前反复出现挥之不去的,都是记忆中那个明明应该趾高气扬机敏不凡的骄傲小少爷躲起来偷偷哭泣的情景。
为什么当初会消失得那么彻底,又为什么重逢后长长的时光里甚至不对自己开口讲母亲已经离开人世的事。
还是真的如浅田老师所讲,我的存在代表着你童年里最完满那段快乐的存在,你因此不允许后来的痛苦来破坏这看起来完美的平衡?
那么如果我主动开口问了,你会不会觉得梦想崩塌,觉得受不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是纵容也好,不会让你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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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路灯下道别。
樱井翔先转过身,没走两步又转回来,发现松本润还傻傻站在那儿没有动,愣了一下,三步并两步走回去,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聪明啊,知道我有东西给你?”
松本润心里吃惊,面上却装得胸有成竹:
“你那尾巴摇两下我就知道今天折腾的还算没完,快快,什么东西?”
他有点故意提高自己的情绪来应对。
樱井翔倒是一直保持着很high的心情,伸手在库兜里摸索两下,拿出来一张巴掌大的纸。
“看看这是什么,”举到他面前晃两晃,“不用太感激我!”
路灯不太清晰,松本润还是可以看到不大的那张习题纸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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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不说话,反倒让樱井翔有点不知所措摸着自己的鼻子:
“我是想说那个,左右全背下来了也没什么用,要是实在记不住,就表太勉强了。”
松本润咬着嘴唇接过对方手上的小抄,低下头支吾两句:
“唔,字还不耐,就是小了点……”
樱井翔伸手去拍他的头:
“笨蛋,大了能写的下吗!”
“可是我以前都是好认真帮你写作业,每个字都极尽所能大和好看……”
“嗨,不说我还忘了呢,”樱井翔揷腰伸脚茶壶状,“你那个时候明明就不会写字嘛!写的都跟鬼画符似的,撑出字框,笔画还不带连接的,后来可是害我给老师罚好惨……”
对面松本润也不甘示弱伸脚揷腰茶壶状:
“谁叫你非法雇佣童工,报酬还苛刻得要命,完全叫人无法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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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应该互道晚安各回各家吗?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巷子里的路灯下,没完没了吵起来。
218 自己动手2009/5/16 0:46:00
LZ是重复再利用环保星人
番外首尾处请自行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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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那一天很戏剧。
原本是全班同学还坐各自位置上,只是将课桌与课桌之间的间隙合理拉大。
发试卷前二十分钟,老师突发奇想(或者是预谋已久),将所有学生都叫到走廊外面,然后按着学号顺序从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开始一一人座。
松本润望着坐在临时座位上一脸玩完了表情的小池真治,忍不住幸灾乐祸偷偷笑起来:
——早就告诉你将考试重点写在课桌上完全不靠谱吧,哈哈。
逗趣归逗趣,松本润仍是在众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手上用力一扯。
?
老师在喊:
四十三号,松本润。
松本润一阵风一样昂头走进教室,经过小池真治时将捏紧的半张纸条极迅速丢他课桌下面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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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结果是两个人一人得了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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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望着试卷苦着一张脸感觉很无力:
——早知道就四六分好了!
弄到现在,他只有寄期望于樱井翔今天千万表去家里找他,即使去找他也千万表问他的成绩。
?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松本润看到小池真治拿了书包等在那里,看他来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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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分?”
松本润想你倒好意思问我了,转念一想导致这样的结果也是自己热血上头惹出来的,于是连彪悍的立场都没有,只能闷声闷气一句:
“……五十。”
“哈,”小池真治像是好快乐甩着书包围着他转一圈,“好厉害的重点总结啊!我也整好五十,不然那奔头可是一百分啊一百分!”
“……”
松本润又想,NND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一百分长什么样子,就这么扼杀了……
于是心情更是郁闷。
“表这样嘛!”小池停到他面前哥俩好拍拍他的肩,“补考的路上有你也有我呢~大不了到时候咱把答案贴一起,再给复印一份,记住别抄太过了,还是轻轻松松可以及格的嘛!”
松本润一脚踢他屁股上:
“就你那点出息……”
?
依旧是那个别扭的小孩。
虽然脸摆得很臭,可是早就在小池真治重新走近他的时刻,就对这“五十分”充满感激。
落日的光拉扯出两道长长的身影,两个人相伴走远,留下身后的这个校园渐归宁静。
?
?
果不其然樱井翔当天晚上便去找他了。
“怎样怎样?”
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让他询问的表情怎看怎带着一股表情叫“显摆”。
“嘛……”松本润将试卷抽出来拍一下铺平到桌子上,“如您所见,五十分!”
樱井翔被击沉:
“怎么可能——”
然后以极快速度指着分值很重的最后一问:
“这个我明明有总结,为什么空白!”
松本润不答腔,只是睁着晶亮的眼睛望着他笑。
樱井翔承认有点被他这样的眼神给闪到,却又担心十足将手掌放到松本额头上,沉痛状说:
“你没事吧,五十分还笑这么高兴……这里傻啦?”
即使被这样吐槽了也还是笑,甚至抓过对方的手来笑:
“嘿嘿,反正今天我高兴。”
发表完感想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拖着樱井翔计划两个人什么时候回去,以及怎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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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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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定下来之后很快就付诸实施。
樱井翔拿着两张飞机票晃到松本润眼前,说,先表告诉松本妈妈,给她个惊喜。
松本润望着他高兴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两副好看的月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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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无比美好。
只是的确有很多蚊子。
明明两个人同是A型血……
半小时后松本润无比狂躁起来:
“为什么它们都只来咬我!”
樱井翔舒服地伸展个腰眯起眼睛来笑:
“因为小润身上很香。”
说着,将手搭在他腰上,又往里挤了挤。
?
妈妈说的那个预言成真,即使似乎是晚了十二年。
两个人睡到后半夜,一场毫无征兆的瀑雨说来就来,饶是二人手脚麻利全力抢救被褥等迅速撤退,下得来时都已给淋成落汤鸡。
后来还是惊动到松本妈妈起来,给二人重新热水洗澡,找衣服换被单。
折腾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时两个人又才安稳点睡下。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好像只做了一场梦,起床来午餐时间也到了。
两个人在吃饭时兴奋商量着下午去哪里玩,就听得松本妈妈甩过来一句:
“吃完饭了哪里都表想去,先把那边桶里被单提到顶楼,全部给我晾起来。”
松本润哀嚎。
樱井翔行了一个怪异的礼:
“遵命!”
?
晾完被子下楼时就看见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
“动作挺利索嘛。你们两个,把那边的……”
话还没来得及讲完,松本润就拖着樱井翔脚底抹油了。
妈妈追出门口:
“这孩子,曲奇饼也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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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遇上那位摄影师和他的年轻助理,就是在两个人站在桥头,松本润微笑着听樱井翔讲当年在这里摔了一跤经历的时候。
两个人正快乐回想着共有的回忆,便听到不远处咔嚓两下快门的声音。
有点吃惊回过头,两个男人立在
松本润觉得这个老人有点眼熟。
樱井翔已经叫起来:
“啊——是你……”
老摄影师连脸上的褶子里都散发出笑意:
“小朋友,我们真是有缘。”
?
这个称呼倒是让松本润突然回忆起来。
樱井翔皮夹里放着的那张森林里奔跑的自己,不就是当年来采景的老摄影师抓拍的。
?
三个人遇见,居然有重逢老朋友的亲切感,大家一番感叹缘分的神奇,后来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又给二人拍了一组主题随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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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因为对方还要赶去下一处地点,四个人相互告别。
松本润表情有点不自然踌躇着开口:
“Ano……能请老师您留下联系方式吗,照片出来了,可不可以给我们一套?”
老摄影师又爽朗笑起来:
“当然可以。”
然后给了两人他的名片,并请小助理记下两人电话,说:
“回东京后会把这次的照片连同之前的很多一起,开一个展会,到时候请你们一定去看看。”
两个人与有荣焉,很郑重地接过名片行礼:
“一定会!”
?
?
234 自己动手2009/5/18 23:22:00
公司这几天开展会...考虑去买个活性炭口罩
另外因为要参加展会...后面几天更新不定 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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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搬新家的第二周,南茜登门拜访。
在经过走廊到达客厅时,这个美丽的芬兰女人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
雪白简陋的墙壁上,一副密林包围着木桥的画。那些葱郁的枝蔓,竟然绿得发妖。
南希微耸自己漂亮的眉:
“这是润自己拍的吗?恕我直言,这些树叶好看到喧宾夺主了,原本精致的桥的形象,反而模糊起来。”
松本对她展开一个笑:
“这可是专业摄影师拍得呢。不觉得这样子像梦中才会出现的虹一样吗?……美好到不可接触。”
南希嘟起嘴,显然的亲昵表情:
“是吧,你们东方人都崇拜朦胧美。”
松本将她引到客厅沙发上,微笑着并没有解释这照片的无意为之。
——以及背后存在的,唯二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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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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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年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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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望着自告奋勇在前面带路的樱井翔,儿时的记忆夹杂着满山油菜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突然就预料到樱井翔想去哪里。
犹豫了一秒要表先跟他讲,看着翔在前面趾高气扬的劲儿,又打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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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到与自己告诉之后再见到有什么不同?
那大抵便是班导说“明天要考试”和说“明天要考代数”这样的区别吧。
只是他不知道樱井翔原是如此念想着那几块石头那一川水,所以樱井翔看着眼前的铁轨呆立当场的时候他才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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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就这么没了?”
樱井翔呆呆地问。
“唔,”松本润含糊着点头,“修了铁路,站点就设在人城的岔路口。”
樱井翔这时候才晓得抱住头叫出来一声:
“SHOCK~~~!!”
?
松本润见不得他这么低沉,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后来的行动没经过大脑,直接去想拉下他的手,就这么给对方反握在掌内,两个人手牵着手。
樱井翔回头松本润抬头。
四目相对。
也不知道是谁先傻呵呵笑起来,两个人就这么紧拽着彼此笑了一路。
手牵手走在铁轨上,寂静的铁路都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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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你知道不?”
“不知道。”
“嗨!我还没说呢你就说不知道。”
“嘿嘿,就因为你没说嘛,我当然不知道。”
“……樱井翔,你信不信我踹你?”
“不信。你要踹了我就捏碎你的手,痛到你哭爹叫娘……哎呀你真踢!”
“那你倒是捏啊,咋们俩谁手劲儿大还不一定呢。”
“嘿嘿,看小润你这么可爱,我舍不得……哎呀你怎么又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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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是要讲啥嘛?”
“想听了?”
“唔,还成。”
“你想听我还不想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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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纠缠。
而长长的轨道,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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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昨天做了个梦。”
“嗯嗯!”
“梦到我姐姐了!”
“哦,楠姐啊,说起来我也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她知道我夏休要来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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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低下头走了两步停下来,樱井翔拉拉他的手:
“小润?”
“……嘛,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个,……她工作好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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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甩动着手继续大踏步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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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姐姐买了瓶药膏来,说是,哈哈,说是月兑毛用的,你不知道,她是个毛孩子。”
樱井翔瞟一眼旁边的人浓密的眉头长翘的睫毛心里补充:
唔,想象得到。
“然后啊我不知道就拍了她手臂一下,满手的药膏味。后来我又洗澡,哎呀不得了,忘记洗手就直接抹香波洗头了!结果我梦到一头头发全部掉光了!”
樱井翔望着他半天挤出两个字:
“噩梦……”
松本润郑重点点头:
“好可怕的噩梦!”
?
后来他又问,小翔有没有做过噩梦呢?
樱井翔拖着他一阵小跑,声音飘散在燥热空气里:
“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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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他一直在奔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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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进大院。
在踏进屋之前不约而同松开彼此的手,那手心里早聚了满手的汗水,还有灼人肌肤的热度。
微妙地看彼此一眼,笑起来,再带着微妙的表情转移开。
进屋时他们看到那个从厨房里端菜上来的人,松本楠已经变得无比标致了,她将视线从弟弟身上移转到樱井翔身上:
“好久不见了,小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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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自己动手2009/5/23 2:48:00
我在这里><
今天心情欠佳,本打算直接下去睡觉,上来看到有姑娘TL呼唤
于是先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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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跟姐姐高兴地叙述润和翔初夏某日的重逢。
妈妈说,这两个人就这么着,在图书馆门口停单车的地方碰上了。
松本润有点紧张去偷看姐姐的表情,姐姐仍旧兴趣盎然聆听着的样子,他悄悄松一口气,看来姐姐是不会揭穿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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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重遇樱井翔的第二天,课间午后,四周嘈杂的鼎沸声,大太阳,阳光下异常明显飞扬的灰尘,松本润心情好到专心致志完全无视,他捧着电话无比高兴对那头的姐姐说,姐姐,我终于找到他了,找到樱井翔了!
姐姐在电话那端有一段沉默。
飘荡在天空的心情因为这段沉默冷静下来,有趋势慢慢降落回地上。松本润这才省悟,姐姐好像不喜欢自己提起樱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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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五岁那个八月末端,姐姐塞给自己的那把糖,以后的日子她再也没有主动提及过樱井翔。
可是小孩子的心意哪里隐藏地住。
他便日日想日日讲,跟大点的孩子讲,跟大家长们讲,跟后来的同学老师讲。
更是常常在拥有共同回忆的松本楠面前讲。
起初姐姐还点头应付听着,后来渐渐的,会刻意转移话题,不然或者干脆找借口走人。
于是习惯不在她面前提及樱井翔三个字,又慢慢的习惯把这三个字只摆放在自己心里,不再轻易对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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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的手心里突然捏出一把汗,没来由心慌。
终于姐姐在电话那头说:
“小润……”
松本好怕姐姐说出什么话让这层喜悦的外壳龟裂。
最后姐姐也只是说:
“可以做回好朋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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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通话之后松本润再次回到缄默的位置,反倒是姐姐,会在日常联络中偶尔问一两句樱井翔,说小润,你们有没有一起玩,相处得怎么样。
松本便说:
偶尔会一起出去踢个球吃吃饭,关系还行。
——那段时间他和樱井好到天天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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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松本妈妈乐趣高涨的讲述,松本楠回头望着樱井和松本。
樱井扬着憨憨的笑容回她,松本显得有点心神不灵。
松本楠转回头,又笑着跟爸爸妈妈说:
“我还记得这两个人小时候好的不得了,有几天小翔还睡在我们家,我就睡他们隔壁,就听见这两个孩子老夜了还在折腾。”
一句话下来,憨笑的走神的都是一怔。
回忆像点了火的爆竹,噼里啪啦在眼前开了花。
樱井翔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下去。
松本楠这个时候转过头来问:
“小翔都读大二了吧,高材生啊,肯定也有女朋友了吧?”
这个松本润从来想都没想过的问题被姐姐突然问出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樱井翔的表情。
肯定没有的……吧。
樱井翔大大刨下一口饭,鼓着圆滚的腮帮头也不抬地说:
“当然有。”
松本润放下碗筷,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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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仍是睡在一铺,可是心境已然无法回到昨日。
姐姐就睡在隔壁房间,这情景与当年是如此相似。
小时候肆无忌惮天真欢喜,只知道顺着自己心意亲口勿来亲口勿去,从来没想过当时半大孩子的姐姐睡在隔壁听着声响,内心里有多慌张。
十二年后的现在,他们却只能背对着背,难受到屏住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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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迷迷糊糊中睡去,浅眠中隐约感觉到身旁的人有动静,他静静地醒来睁大眼睛,看到那个人的半个背影打在对面墙壁上。
“叮”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松本润爬起来,那个他以为“做过小混混却不会抽烟的人”正坐在阁窗前点燃指尖的烟。
看到松本爬起来对方却像是预料到一般连姿势也不曾改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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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抑郁的八月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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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隔着半张床和一个榻榻米的距离静静抽烟。
松本指间的烟燃烧太久,烟灰堆积着摇摇欲坠蓄势待发。
那是那根烟离熄灭前的最后一段距离,松本润突然反手,将烟头连着烟灰全数掐落在手臂上。
火燎的感觉短暂而明晰,对面的樱井翔冲过来拍下手中作势的半截烟头,抬头狠狠瞪着他。
他推开樱井翔躺倒在床上,拿过毯子全部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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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没有哭,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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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很正直于 2009-5-23 3:20:17 编辑过本文
270 自己动手2009/5/26 20:10:00
樱井翔次日就坐火车回东京了。
松本妈妈怎么劝也留不住,只推说家里有急事。
松本润远远站在楼梯口冷眼望着他,最后说我拉肚子,那就不去送你了。
松本妈妈这个时候倒是看出点微妙来,以为两个孩子闹了大别扭,叹了口气,就跟松本爸爸一起去火车站送他。松本楠则一直跟着身后。
在那个昨天两人还牵手走过的月台上,樱井翔回头望着欲言又止的松本楠。
松本楠望着他牵起个笑,本来想说什么,却看那个长大的孩子灼灼望着自己,眼里带着静寂的了然,于是双手交叉于前对他一颔首,结束了脸上的笑容。
下午的时候松本楠坐飞机回工作的城市,夏天的冲绳,正是旅行社最繁忙的时候。
走之前她隔着门板对里面轻轻说对不起。
门里面并没有人。
这是松本记忆中最糟糕的一个夏休。
可是有过那么幸福的两日,它变得那么令人难以忘记。
樱井和姐姐离开的那一天,松本润整天守在樱井翔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家”的附近,他说小翔你看,现在这里已经变成气象观测站了。
风标在不停的旋转。
幸福像什么呢?松本润伸直手臂摊开掌心,便像这手中的风吧。
***
进人十月后天气渐渐凉爽起来。
整个九月,他和樱井翔彼此没有再联系。
最后的一通电话还在八月三十一号的早上吧?
八月三十号,松本润站在樱井翔租的小屋楼下,望着五楼窗户里的灯光,给樱井翔打电话。
他想这可能是我的错,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也一直没告诉你今天就是我生日。
电话通了,响好久都没有人接。
樱井翔住的地段很杂,到了半夜无比喧嚣,染着各色头毛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成群结伙经过,看到他时会上来挑衅地看,或者缠上去勾搭,都被松本生人勿近的气势给震到,骂咧两句再悻悻离开。
松本润看到上面的灯光熄灭了,他知道这个电话只怕是不会通了。
小池打电话来,很够哥们义气说要陪他过生日,松本润缩在楼梯口说:
“我还在家里,没有回东京。”
清晨六点他被铃声吵醒,有点激动去接那个电话,樱井翔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懒洋洋的鼻音,他说小润对不起,昨天手机调震动了。再说,小润你找我有什么事?
旁边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这么早给谁打电话……”
松本润手一抖,按了结束通话键。
后来对方没有追问也没有解释,松本润望着晨色中自己通红的指尖自嘲想想,就是这样了。
再次听到樱井翔的消息是在十月的某一日,几个低年级的学弟在课间走廊上夸张地讲起。
他们说樱井翔好像打了一伙以野田为首的混混,说他什么出手比出来混的黑社会还狠,那几个混混全部待在加护病房里,而那个叫野田的胖子和一个瘦高个被打得尤其狠,据说得落下终身残疾。
又有人咂舌说那这次岂不是得给抓起来坐牢!
最开始散发这个消息的男生不屑地挥挥手说你知道什么,他们樱井家最不缺什么,就是钱啊!那么大一匝钱砸下去还不把人给砸晕?反正瘸也瘸了残也残了,多拿点钱过安稳日子才叫明智!
松本润听了心中来火,捏紧拳头就想冲上去揍这几个信口开河的人,却被旁边的小池真治伸手拦住。
小池抓住他胳膊说,小润,野田他是欠揍,但他已经给打残废了这也是事实!
松本润一把甩开他的手盯着他:
原来你早就知道!
其实就算小池不说,松本润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樱井翔的名号以洪水猛兽一样的势头在各高校之间流传,逃课、煽动学生、拉帮结伙、顶撞老师、乱搞男女关系、出手狠辣四处结仇,仗着有财团主席的父亲撑腰,一边闯祸一边有人跳出来扫尾善后……
松本润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个明明会对自己无比温柔露出傻笑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口中这般的樱井翔?
樱井翔好像搬家了。
松本润去他回家的路上堵了几次也没有见到人,樱井房间里的灯大段日子没再点亮过,电话也停了机。
松本润有预感,这个人又想凭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上一次他的离开,自己背井离乡追到东京,一等,便是十二年。
这一次对方主动意识上的逃离,自己又还能够追寻到哪里?这一次,又得要多少年?
拳拳的心意还没有亲口说给他听,松本润无论如何不允许对方独断决定彼此的将来,搅一摊水扰乱他的生活,再决绝离开。
那个下午,松本润逃课了。
他原本打算再去樱井带他玩过的几个游戏场地找找,毫无结果出来后接到一通无识别的电话,电话里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他才记起那个差点被他遗忘掉的人。
老摄影师的小助理在电话里说,影展已经开了,只开今天这么一天,在涉谷的Be house,然后问他要表来看一看。
松本润抬头看渐渐暗下来的天,想到樱井皮夹里的自己那张发黄的照片,不知怎么鼻子有点酸。
他点点头说,嗯,一定去,马上去。
松本润过去了,却只见到那个一说话就容易脸红的小助理。
助理引着他进门,宽敞明亮的玻璃房内只用简单的纸板隔成一片一片大的空间。很多的照片,有黑白有彩色,就这样随意贴在各个角落。
想是快要闭馆了,只剩寥寥数人还在各自心仪的照片前徘徊。
松本润首先看到对面的纸壁上,贴了满满家乡茂密森林的照片,中间零星点缀着两个少年欢笑的容颜,像明亮的星辰闪耀。
这一组照片的主题,在旁边用黑色炭笔落着:
「森林?宝物」。
再往里面的隔间,是大大小小各式墨镜的照片。
它们装饰在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男人女人脸上,虽然看不到镜片下面的眼睛,但是每个人嘴角的笑纹都泄露出他们内心畅意的满足。
这一组照片的主题用金色荧光笔在中间题着:
「光」。
然后是一组焦点全然模糊,或者曝光过度的照片。
红色法拉利旁容貌模糊的美艳少妇,清晨菜园里姿态模糊的伛偻老太,清澈河水中曝光过度白到刺目的石头,云层中间长线和花纹都模糊掉的风筝……
还有绿到发妖的树叶之间,那道如此熟悉却又轮廓模糊的桥。
松本润几乎有点痴迷了,他望着这一组照片久久不能言语。
照片的主题在大片空白之间用紫色喷墨模模糊糊勾勒着:
「梦之翼」。
最后的一间展房,占了整个玻璃大厅三分之二的大小,四面雪色的壁纸上贴满上千副照片,仔细看下来,是老摄影师几十年来游览了上百个国家几百个城市乡村及茂林,照下来的相片。
左边整面的墙上,是用无数张旅途中邂逅的不同人的小照片拼出来的字:
「记忆的重量」。
视线突然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过去,松本润走到那一面墙壁面前凑近,光晕模糊的森林里,有一个少年向前奔跑的背影,和另一个少年欢笑着追逐的侧脸。
——明明,是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助理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身后半步轻轻传来:
“老师说,这是他唯一使用了副本的照片。”
心灵激烈震荡着,助理的话飘过来如隔云端:
“……这张照片的正本在一个跟他追了五里地的小男孩的手上。”
助理不知道松本却知道了的事是,这个小男孩就是樱井翔。
最后助理说:
“老师说请松本小朋友……”说到这里察觉自己语句的失态,小助理红着脸咳嗽一声,“老师说请松本先生挑自己喜欢的照片,他授权让我转赠于你。”
松本润一直望着十七岁尾巴上他与十九岁的樱井翔在林间一起微笑的照片,看得太久太专注,到最后眼睛都痛起来。
过于明媚的阳光会刺伤人的眼,这正如太过甜蜜的回忆只能增加现实的苦楚一样,他突然间有点明白为什么樱井翔千难万苦求来照片,到最后却剪掉自己单单留下他来。
因为在一起那么快乐,会疼吧。
后来他要了那张森林里木桥的照片,他回忆的重量从今后,至少有五分之二停留在这里。
告辞时松本润请小助理代他向老摄影师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和谢意,小助理笑起来,这次没有再脸红,只是悄悄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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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这么继续,松本润有很长一段时间,放弃了继续找寻樱井翔的努力。
直到十月三十日,再次获悉有关樱井翔令人震惊的消息!
消息说,樱井翔现在被他父亲樱井宏囚禁在家里严加看管 ,因为他企图杀死浅田弘幸……
往医院奔跑的时候松本润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记忆中樱井宏是个温柔慈爱的父亲,他理应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过度伤害的事。
可是他拿不准,拿不准这么多年后人心变幻的可能,更拿不准樱井宏对浅田弘幸的爱意,是否强大到足以摒弃其他的一切。
他也担心浅田的伤势,被推人急诊室抢救,这怎么想也不是能够轻易为之的小伤患。
老师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翔他……
后果太惨重,松本润想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到达医院的松本却甚至没能接近急诊室。
从走廊到急诊室短短十米的距离,站满了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人,松本润想,说不定站在最里面最靠近手术室大门的,就是翔的父亲樱井宏。
木然退出楼梯口,松本润双腿一软瘫在台阶上。
松本润是在浅田手术结束的第二天中午收到老师已经醒来的消息。
没顾上吃午饭就打车赶到医院,找到浅田那间特护病房的时候西装革履的人已经跟随着樱井宏一起离开。
压抑着自己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松本润轻轻敲了门,听到里面传出虚弱的一声“进来”,然后深呼吸,推开门走进去。
浅田弘幸整个头部用白纱缠绕着,看到他进来时有点困难转过头来望他,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神彩。
他扯起苍白的嘴唇,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他跪下来求我表告发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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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自己动手2009/5/26 21:14:00
看到LZ的ID就冲了进来
谈点自己的感受哈
觉得翔喜欢润但不敢喜欢润
他对他父亲和浅田的事情那么排斥,如果自己又和润在一起了
就有种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感觉
所以他矛盾着以偏激的方式来消化这些事情
这样的翔很可怜
连带着追着他脚步的润也很可怜
期待LZ儿童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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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姑娘的前半段完全是正解
只是翔瀑虐的原因还有一些其他,大约下一更就会解释出来了
另外要废话一下老摄影师的问题
有没有人看出来这个人的结局
好吧我有设置强迫症OTZ
摄影师再次遇到翔润二人时其实已经半盲状态了,所以也才会有一组名为“光”的照片(是他的希冀),所以才有一些焦点没对准,或者曝光过度等开起来不符合专业水准的照片展出(再多话一句,「森林&宝物」里的宝物是指少年们明洁的笑)
然后小助理之所以会哭...
嘛,我扯完了,嘿嘿,嘿...干笑数声
293 自己动手2009/6/1 23:56:00
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松本润望着离开的那群孬种扯出冷笑,却牵动嘴角的伤口,疼得拧起眉。
他这个时候好想抽根烟,摸摸身上空空如也,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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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摆平那几只小猫实在是太容易的事,可是浅田老师失声痛哭后裂出的伤口里的血染红了纱布,松本润回忆这医生护士冲进病房时责咎望向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脸上就突然挨了一拳。
很响亮,却不算太痛。
于是既然已经承受了这一拳,便不再差后面的第二拳,第N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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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也没有了。
早知道挨打不光要伤身,还得狠狠的破财,松本润呲牙苦笑起来,理应拔腿就跑才来得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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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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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伐有点不稳一路走回去,渐渐的只听得到远处电车的轰隆声。
路边的一排路灯给顽皮的孩子用弹弓身寸坏了,只剩唯里的一只孤零零亮着,将幽深的巷子衬得几近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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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立交桥被甩在身后时,偶尔经过的货车橙黄的灯光闪过,明暗交替里,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
?
樱井翔左额上并排贴着三枚止血贴,弓着身子坐在路边栏杆上,双手揣敞开的破夹克口袋里,看到有人影晃过来时转过头。
见到自己相见的人,他跳下栏杆对着来人挥起右手:
“小润!”
?
松本润立在对面静默望定他,似乎以后这个人无论再做出多惊人的事情来自己都不会感到奇怪。所以是斗殴时还是强行离家时受的伤,也根本不重要。
?
他拖着有点缓慢的步子走进那条巷子,与樱井翔擦身而过时对方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臂。
手上的伤口被压,疼得他忍不住嘶声。
樱井翔连忙放开手堵到他前面:
“一身的伤,怎么回事!”
松本润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那里面因自己而起的担心会让人心软。
他撇开头:
“被打劫了,还能是怎样?”
“被打劫?”樱井翔爆发的声音几乎不受控制,“你是轻易就能打倒十几个人的北宏高中松本润,你还能被什么人打劫?!!”
松本润将移开的眼睛转回来,对上他,那眼里藏着太多欲汹涌而出的情绪:
?“翔……,你有没有想过人被打了会痛?”
樱井翔对视着他睁大了眼眸,脸上激动的表情渐渐潜藏下去,声音里的凉意却一丝一丝蹿上来,他望着松本润用着不可思议的陌生:
“你这是在替浅田弘幸鸣不平?”
“我不是在为任何人抱不平……翔……”松本润伸出手来想抓紧对方的袖子,却被樱井轻易闪开,他望着僵在空中空荡荡的手,“是不是我们太肆意妄为,从来没有去想过瀑力的行为也许就能轻易毁了一个人,甚至一整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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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对生死没具体概念的少年。
除了知道拳头如果打到自己身上会痛,拳头如果够硬便不会挨痛以外从没考虑过生之不易死之艰难。他只知道人死了前尘往事一了百了,却没去想过这个“了”字会决绝惨烈到什么样子。直到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鲜血淋漓倒在自己面前,曾经鲜活的生命似乎都在抵挡不住地流逝,那样切身之痛感受到的内疚和恐慌,才能唤起他对「死」之肃然的敬意。
人活着已是不易,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肆虐别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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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的话还没说完,已激起樱井激烈的反应,他青筋瀑怒着捏紧双拳,升起的满腔火焰压也压不下去,拳头空空挥舞着狠狠去踢松本润旁边的电线杆,昏暗的巷子里遍响着这钝钝的声音。
“松本润你好!你够狠!你这算是什么?献身说明来教育我?让我失声痛哭跪在地上忏悔我打人是不对的?还是你在以这种方式惩罚我,让我知道被打的人就有人心疼?”
那个发疯般胡言乱语的人又痛悔到差点咬住自己舌头,也不知在质问他还是反问自己:
“你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凭什么!我凭什么会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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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相对的,都是泫然欲泣的表情。
那个时候的彼此却都不肯先一步松口,会失控,明明就因为心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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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很正直于 2009-6-2 16:34:06 编辑过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