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坑或不坑2010/7/2 12:18:00
211 坑或不坑2010/7/19 16:43:00
******
锦户将车停到医院楼下,进人病房前尚不忘带上一束花。一路上有护士向他点头致意,医院中少有如他这样年轻英俊男人出人,因而护士们都异常关照,也是正常。
女孩并没有午睡,只是斜倚在病床边看窗外风景。正午时间,医院边并没有太多风景可看,至多也不过是车来车往,女孩却看得异常认真,似要将所有景象一齐收人眼中。锦户将窗帘拉起,微笑着坐到她床沿边。
?
“喜欢这个城市?”他将甜点放在桌上,又拖下外衣。东京这几年的冬日都不怎样寒冷,室内又有充足暖气。
女孩侧过头看着他双手动作,勾着嘴角笑起来:“喜欢,和哥哥一样。”
锦户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隔了几秒用手抚过女孩的长发:“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了带你去玩,好不好?”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用上了对待孩子的语气,他自嘲一样笑起来。
女孩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用了询问的语气:“我想去看,电影的首映。”
锦户的动作统统定格在那个抬头上,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电影?”
“那张海报……上面你很好看。”女孩说话倒是异常爽快,缩回床角只留下一双眼睛留在白色棉被外看他,“记得,你答应我的。”
“好,下次就带你去看。”锦户笑起来。
?
但那个约定很快便失效,女孩没能等到那一天。
?
?
龟梨所在医院在东京十分偏僻的角落,赤西每次都要驾车横穿大半个东京才能从片场到达医院。总记得带一些鲜花与草莓蛋糕,绿日乐队新专辑上市时他还特地买来放在龟梨床前。
他整日为龟梨朗读相同诗篇,同一张专辑来回循环播放,蛋糕也只有一种口味,赤西仁从前做不到专一,每日在他耳边碎碎念的龟梨某日突然消失,他也只能用这一种方法弥补。
?
?
?LZ去时差了,闲着没事做随便写写,你们也就随便看看。
217 坑或不坑2010/8/11 20:05:00
龟梨所在医院在东京十分偏僻的角落,赤西每次都要驾车横穿大半个东京才能从片场到达医院。总记得带一些鲜花与草莓蛋糕,绿日乐队新专辑上市时他还特地买来放在龟梨床前。
他整日为龟梨朗读相同诗篇,同一张专辑来回循环播放,蛋糕也只有一种口味,赤西仁从前做不到专一,每日在他耳边碎碎念的龟梨某日突然消失,他也只能用这一种方法弥补。
龟梨和也醒来时并未等到想象中二人执手相望场景,护士为他递来今日最新新闻,龟梨轻车熟路翻开娱乐版,随后又怨恨自己手贱。头版头条自然是本土明星赤西仁走上国际电影节红毯,为宣传全新歌舞电影尽心尽力。一身雪白西服,挽身边雪肌红唇女星纤细手臂,回头微笑风光无限。
护士为他放下病床,他将报纸折好放在枕边,朝护士眨眼:“依然十分英俊,是不是?”
年轻护士掩着嘴笑起来:“图片哪及得上真人呀。”
龟梨叹一口气,将毛毯向上挪一些合上双眼。
他远远低估那个当年在街上向他微笑少年的魅力。
如果就此长眠,也未尝不是好结局。
-014-
山下结束完工作后回到家中,东京又下起连绵小雨,阴沉不断。这个城市似乎总是如此,无情冷漠连外表都不曾加以掩饰,山下想。
锦户这几日为电影与女孩的事精疲力竭,几乎日日都是凌晨才到家,躺倒在沙发上便陷人深沉睡眠,与山下一句交谈都懒得有。山下也无法为这种微妙状态下完整定义,只当二人都不过一时厌倦。
总不会有长长久久完美结局,一切总该有一个结束,他们都明白。
而现在,山下下决心结束一段关系,或许是赎罪。
生田工作室设立在六本木繁华街道上,夜晚时星星点点将街道装饰有如白昼。来回人群神色冷漠但妆容异常齐整,山下行走其中总以为自己仿佛在电影场景中前进,不知所终。
咖啡馆中播放绿日乐队早日老歌,从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一直放到21guns,生田斗真早已在对面端正坐好,面前一杯flat white,袅袅雾气遮住他部分面孔。
生田先开口,带一点微笑:“我以为咖啡馆总该放些Karen Ann,却不知绿日原来已经如此走红。”
他点一点头:“或许只是店主品味不同。”
生田斗真拿银匙搅拌,随后抬起头看他:“你讲话永远如此中肯,令人没有反驳余地。”
这话已经有些意味,山下索性不开口,只是等他继续。
生田却没再继续,扬手喊来侍者,翻菜单模样如十年之前一般优雅无二:“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冰摩卡。”
山下沉默,但想起多年前与生田龙胜逃课去学校边咖啡店,对方轻车熟路喊来两杯冰摩卡。他其实不爱那样甜蜜冷饮,却从未点明。
生田将双手搁在桌上,手腕上一道泛白创伤痕迹明显,他在山下面前炫耀自己曾经承受苦难。
“如果你只是想要道歉,那大可不必。”
山下合上眼,又睁开,始终不敢直视他双眼:“我并不是故意造成那一些,从前只当做游戏……但为你家庭带来这一切——我很、很抱歉。”
生田扬起左边眉毛,将一整包砂糖全部倒进瓷杯中:“我方才说过,不需道歉。再说……道歉有用的话,要police做什么?”套用了古早漫画中的笑话桥段,年轻导演从他脸上收回目光。
山下智久却丝毫不为这个笑话感到开心,只是盯着桌面,似乎要用视线烧灼出一个洞来一般:“那时我以为他也只是随意游戏,毕竟都太年轻,却没有想到……我记得那时我来你家作客,你趴在阳台上看我与他一同写作业,而现在却……”
生田做一个停止的手势,收敛起脸上笑容:“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智久,发生这样的事你我都不愿看到。然而,既然已经过去,你也不必再记怀。”
山下顿一顿,做出一个无奈地苦笑。他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本支票簿,放到桌上。
“智久,这是对你我的折辱。”生田斗真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山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想,他必须这样做。
生田猛然起身,将一只白色信封掷到山下智久面前。
“我想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除非……你确实对龙胜心存愧疚。”
******
忙得要命,写文当做消遣吧。还是想回国,垂头。
221 坑或不坑2010/8/12 19:28:00
看的人少还是得写,垂头。
229 坑或不坑2010/8/19 14:58:00
-015-
山下在客厅中待了一夜,锦户走后公寓中静得可怕,除却外面雨声只听得见自己呼吸声音。那个颓然眼神在山下脑海中来回播放,仿佛按下循环按钮一般无法删除。山下只当这一切都是一场仓促开始的游戏,如同多年前对待生田龙胜。
山下看着天空由墨黑转为苍白,最后从包中将那一只白色信封取出。信封里一封手写信,另附了一张方形纸。
他_chan抖着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熟悉无比。
落款四字,生田龙胜。
山下智久无法控制自己呼吸,手指_chan抖地几乎握不住那一张薄薄白纸,他几乎疯狂地读完信件,随后打开旁边那张纸。
那是一张机票,日期是一周后的今日,由东京飞往悉尼,单程机票。
东京的凌晨是死一般寂静,山下智久一人在空旷公寓中抱着一封信痛哭失声,仿佛回到多年前的夜晚,独自一人的少年。
******
下周要考试……先摸鱼再说|||
232 坑或不坑2010/8/19 18:13:00
******
赤西果然用车载锦户来到东京海边,两人到达时海滩边游人十分稀少。冬日阳光总不十分强烈,赤西将冰啤酒拉开拉环递到他面前,两人并肩找空地坐下,情致与当日他同山下一起时没有改变。
“龟梨尚未醒来时我以为他成为我全世界,走上红毯时我满脑都是他苍白面容,但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情况可以有所改变,但只是徒劳。”赤西仁看着远处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锦户被他所言一惊,停顿片刻后又微笑起来:“但至少你承认这感情存在。”
赤西并不理睬他,只是继续:“但有时,我却往往有预感……不好预感。
这会毁了我们两个。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在半夜醒过来,面对一碗吃不完的咖喱盖浇饭……我不知道如何改变,可是即使改变……似乎也无法停止这种奇怪预感。”赤西说得异常认真,停顿时一字一句斟酌语言,却不可避免将话语扯到食物上。
锦户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又看着他笑:“纯粹想太多。”
虽然赤西仁有着能将所有话题扯去食物上的特异功能,然而多年之后这一句话,却一语成谶。
锦户下海时天气缓慢放晴,冬日天空总有种阴沉色泽,似乎下一秒便有风云变幻。内博贵死后他曾尝试蹦极攀岩各种极限运动,并非追求刺激感受,他不过想确定自己存在感,通过这样极端方式。
大海中似乎可以埋藏许多不为人知秘密,锦户儿时总是认为,若将心事倾诉给海洋聆听,便能得到释放。
他闭上双眼,感觉自己沉人海洋Deep。暗色河流另一端,所有过错可以得到原谅。
归程时锦户坐在赤西边上,心中总有不祥预感,却不知为何。赤西只当他为山下之事心烦意乱,便胡乱宽慰。
“或许住上几天他便什么都忘记,男人之间不谈亏欠。”赤西拙劣地安慰他,扭开车载音响,California Dreaming。
锦户白他一眼,车驶到十字路口时他外衣中手机响起来。
锦户拿着手机却不再开口,远方群鸦从树上扑起,音箱中还有人继续唱,“California dreaming, on such a winter’s day”。
赤西捅他肩:“是山下那小子?”
锦户亮合上手机,缓缓闭上眼,仿佛一瞬间老去十年,仿佛被抽光所有力气。
“我的未婚妻,一小时前去世了。”
236 坑或不坑2010/8/20 19:04:00
-016-
葵的手术原定在下个月进行,女孩却在未通知锦户的情况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家属同意手术进行签字那一栏,山下智久四个字赫然可见。
时隔一天,锦户再次见到山下时回应他的只是一记狠狠揍在右脸颊上的重拳,山下苦笑着抹去嘴角边血迹,向着他摊开手心。
“你知道她为何提前进行手术?”山下看着他因愤怒而泛红双眼,“为了参加你映画首映,她宁愿以生命做代价。为她签字不过是应她要求,我们都是罪人,锦户亮。”
仿佛觉得这一番话不够震撼,他顿一顿又继续:“你不是想知道生田龙胜吗?他是我高中学长,我与他分手,他去了莫纳什做讲师,却被症出HIV。
你爱内博贵,我便让他的妹妹死在你面前;我爱生田龙胜,却亲手将他毁灭。我们都该下地狱,你和我,一起。”
锦户被他震得讲不出半句言语,只是用力瞪着他面孔,仿佛见到什么怪物一般向后退去。有着白色大褂医师自右侧房间中出来,拿一张白纸给他签字。
锦户低下头,白纸黑字,器官捐赠说明,患者签名上女孩纤细字体,只在家人一栏一片空白。
多么可笑,他最后一次见这两个姓氏以亲属关系并列,竟然是在器官捐赠书上。
片刻后便有得到小道消息记者赶至医院,围在医院门口只待他出现。现今时代,他人悲伤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笑料,隔日锦户在报纸上黑白照片便是一脸憔悴伤心欲绝,人人赞叹这年轻导演用情至深,只可惜情深不寿,惹得无数芳龄少女心折。
山下搀扶他下楼梯,锦户在他车中默默侧过头,将脸颊贴在冰凉车窗,看之外车流穿梭,人潮涌动,仿佛世界已与他无干。
山下驶过城市中心,东京又一次毫无预兆下起雨,雨水仿佛总是什么的预兆,落得无情冰凉。
锦户从他车上跌跌撞撞下来,冰冷身影拖在台阶上,随后消失在雨水之后,彻底不见。
California dreaming , on such a winter’s day.
山下智久曾觉得自己将要在东京埋葬下一生,在雨水与灰暗冬季中慢慢腐朽,最后变成城市Deep中一具白色骷髅。如今,雨水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浸烂。
锦户将自己一人反锁在赤西家的盥洗室中,赤西敲无数次门他始终没有反应。赤西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不出声地哭。
葵的葬礼很快举行,葵身边没有太多朋友,葬礼过程十分安静,山下莉奈哭得几乎昏厥,靠在锦户肩上脸色苍白。
莉奈与葵是在他们二人订婚宴上认识,两个女孩一见如故便成为朋友。女人之间的友情无非交换购物经验分享八卦新闻,却能在时间强大力量之下呈现出坚韧内里,不可不说神奇。
锦户带着墨镜一身黑色西装,面对闪光灯只是低下头,赤西自背后搭住他的肩,声音低沉。
“节哀顺变,人死不可复生。”赤西一向吊儿郎当,能说出这种话可称奇迹。
“下一句是不是逝者已逝,生者要珍惜生命?”有一个声音出现,赤西抬头看那声音来源,旋即握紧双手。
山下智久站在走廊尽头,手中一束鲜嫩百合,仍有香气。
莉奈不知所措愣在当场,锦户面无表情抬起头。
山下将那束花摆在棺木旁,正中黑白相片上女孩笑靥如花。
他走到锦户面前,靠他肩膀耳语。
赤西脸色瞬间苍白,用杀人眼神瞪他:“山下智久,你还是不是人?!”
他微笑:“我尚有罪孽深重,需要赎罪。今日的事,我十分抱歉。山下家公司及集团一切事务我皆已移交至生田斗真手中。”
全场愕然。
240 坑或不坑2010/8/24 19:55:00
******
锦户映画最终并未在东京首映,而是应制片方要求在纽约首映。首映前夜山下踏上前往悉尼班机,他在前往机场车上接到山下电话。
山下声音依然沙哑,背景是机场冰凉女声提示旅客准备登机:“我已预备离开这座城市,不知何时回来。”
锦户合上眼,又睁开看车窗中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如孤魂野鬼:“若你认为这是正确决定,祝你幸福。”
“既是最后一刻你也不愿在言语上认输。”山下轻笑,“听说映画首映地点改至纽约?也许可令你忘记这座城市给你记忆。”
他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平静:“你所谓赎罪,便是将一切交给生田斗真,随后一走了之?”
电话中传来接连不断电磁声,山下沉默许久才开口:“抱歉,我并不是有心伤害你。”
锦户笑起来,随后挂断电话。
飞机驶离空港,山下自舷窗看遥远地平面,灯火璀璨,但这座城市已不属于他。
他拉起舷窗面板,觉得眩晕。他将二十年岁月抛在身后,孓然一身。
漫长时光,他停下,回头。
但却没人。
-017-
“I say maybe, you gonna be the one that saves me.
And after all, you are my wonder wall.”
Oasis??? Wonder Wall
锦户亮新电影在纽约首映,获得极大成功。影片放映结束后全场起立鼓掌擦长达五分钟,报道被写在当日报纸首版。有评论宣称他是二十年来最出色青年导演,媒体褒奖接踵而至。
锦户将报纸统统收集起来,烧毁在葵的墓前。纸张卷曲,如枯萎花瓣一般形状,而后有青烟升起,他将脸埋没在手掌之中,如幼童一般啜泣。
眼泪或许是悲伤最好出路。但生命中最大悲伤来临之时,往往已无眼泪可流,只能感受心内恐慌之感如烧灼火焰,将人粉身碎骨。
山下智久来到悉尼大学学习商科,开学前一周orientation,他到指定教室就坐,不久便有教授走进做讲座。那声音十分低沉且有磁性,略微带笑意,山下抬起头,手中的笔滚落几级台阶,来不及拾。
随后底下便有人窃窃私语,他抬手拍身边人肩,那人便凑过来,口口勿不屑:“你不知此人是HIV病毒携带者?从莫纳什换到这里,居然还敢走上讲台,真是……”
山下怔怔收回手,看讲台上那人将白衬衫挽至小臂处熟悉动作,旧欢如梦。
山下读到学期结束时生田龙胜便再未出现,有传言校方无法接受病人执教,便将他匆忙辞退。可供猜想原因太多,却没一个是他想要答案。
而他所想,不过与他一起周末散步聊天,说一句好久不见。
山下几乎毁掉他一生,连再次在他眼前出现勇气都不曾拥有。
然而山下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坐在讲台之下时生田龙胜便认出那张熟悉面孔。
生田所等待的,不过是他的一声好久不见。然而穷尽一生气力,也未能等到。
生田龙胜没能继续站上讲台,也未死于HIV并发症,他死于六年后一场车祸。
249 坑或不坑2010/9/19 10:20:00
锦户再没与山下有任何联系,仿佛这个人已从他生命中逐渐消失,甚至从未出现。他自纽约返回,飞机中途遇上气流。他坐头等舱,自舷窗向下望,地面星星点点。
他看手腕上那只手表,12月25日,圣诞节。
这一年也已走到尽头。
空中小姐向机上乘客排放礼物,红色绒布里裹着几颗巧克力,卡片上有用钢笔书写的花体字。锦户将糖纸剥开,味道甜蜜苦涩。
机舱中合家团聚气氛浓烈,他却孤家寡人一个,孓然一身。
他只想知道,他已倾力真心对待那人,为何仍落到这般结局。
许多问题开始便不会有答案。
许多人说再见不如说不见。
******
龟梨半倚在病床上看报纸,赤西仁笨拙地为他削半只苹果,险些切下自己左手手掌。
他放下报纸,叹气:“你为何不劝劝智久?”
赤西惊异地盯着他:“劝什么?如何劝?”又低下头与那苹果抗争。
“你明知……”龟梨看他将那半只苹果削得只剩下四分之一,又决定放弃,“算了。”
他眨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龟梨耸肩:“我以为你会为朋友感情操心挂念,看来我错了。”
赤西将苹果皮丢进床头垃圾箱中,又拿毛巾擦干手:“那与我无关。”
与其说为人冷淡铁石心肠,倒不如说赤西仁与龟梨和也原是一类人。
“曾有人说,春宵苦短。”赤西一脸严肃正经,俯下身来亲口勿他,声音湮没在墨黑瞳孔之后。
“应及时行乐。”
******
谁能妄想一曲一世,让人忠心到底。
富士山下 END
254 坑或不坑2010/9/20 18:05:00
没有心。
LSGN你大概认错了,LZ应该没有在这里丢过其他……HE的PR文?
算作PART2,不浪费资源新开楼了。
261 坑或不坑2010/10/3 18:16:00
-002-
锦户亮没再继续拍摄电影,而是选择去东京某家大学进修摄影。背着单反坐JR线来来回回,乐此不疲。报纸上对那部惊艳电影的溢美之词很快便没了声音,他参加完一连串的颁奖典礼之后生活终于回归日常,好像池塘水面被石片激起涟漪后又终归平静。
赤西很少再找上门来,他也学会礼貌地在进门之前先按门铃,并且询问:“没有其他人在家吧?”。赤西仁变得小心翼翼循规蹈矩,锦户对这种改变已经习以为常。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锦户亮会将自己关在家中拿军刀划开手腕,又或者日渐消沉靠可卡因过活。然而事实是,他的生活继续向前,平稳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锦户亮结束完课程后便计划了一次长途旅行,到遥远欧洲,独自一人。飞机上甚至邂逅一位金发美女,手机号码用口红书写在菜单背后,他笑一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埃菲尔铁塔,凡尔赛宫,他甚至站在玻璃金字塔前寄出许多张明信片。锦户写下一竖加一个竖折,着火一样丢掉了那张封面上印着一群白鸽的无辜明信片。旅行结束时便收到赤西短讯。
“我在东京做牛做马拍冰天雪地里的哭戏,你在欧洲和金发美女玩纯情,鄙视你(中指)。”
锦户盯着屏幕笑起来,这条非常赤西仁的短信让他知道,赤西知道他已经痊愈,尽管这句话念上去像句无聊的绕口令。
时间总能治好一切伤口。
从翡冷翠回东京,遇上台风季节,旅客滞留在机场候机厅。锦户盯着自己跑鞋磨得发白的鞋尖看,漫长候机队伍一点点向前。
他恨透了坐飞机,总是糟糕回忆,没有一点美好印象——除了那一位金发美女。锦户听地乘用蹩脚的日语报目的地,却看见前方一个熟悉身影。
或许只是幻觉。锦户眯起眼,又低下头。
他从来没有期待过相遇,也如愿以偿,没再能遇见那人。
纵然再次相见,他也不知以什么作为开场白。
队伍向前,他转过头,逆着人群而行。那一个身影一点点清晰,他忽然忆起那年东京大雨,几乎湮没整个城市。
那个身影转过身。
锦户把机票从包里抽出,站在候机厅前拿zippo烧掉了那一张纸,火焰一点点_Tun掉细长条的纸片,他把灰烬和烟头包在一起丢进垃圾箱。
“发件人:赤西仁
我暂时不会回国,勿念。”
他的旅行继续延续,始终没能回归终点。
270 坑或不坑2010/10/5 16:27:00
-003-
生田斗真一路平步青云,报纸期刊上日日登出他微笑面孔,他从一个小小集团助理一路做上去,最后漂亮地投身政界。在议院一群老头中着一身白色西服格外挑眼,把无聊政界活活搞成偶像励志剧。却始终未婚,与曾经影片中女主角有绯闻,又说他与最新女模特关系亲密,简直人生赢家。
生田办公室在东京一处繁华街道写字楼顶层,玻璃隔间隔开单独一间。下属对这位导演出身的老总都有几分敬意,他却也十分会做人,年终时公司红利人身一份,还不忘请员工外出集体就餐。
公司曾新聘一位总裁助理,在哥大就读毕业后回国。二十出头的女孩为人处世十分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年会上时与生田共舞一曲,一时在公司上下被传为佳话。两人关系维持将近半年,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将人住生田宅时爆出变数。女孩一夜之间被解雇,狼狈抱走纸箱时脸上尚有泪痕。生田斗真靠在玻璃窗上慢条斯理喝蓝山,无人敢再问。
不过是她恰巧得知生田龙胜之事,拿了这事来威胁生田斗真。然而生田那般城府深沉之人怎会随意落下把柄在他人手上,不过落得一个狼狈下场而已。
赤西仁自锦户暂退后改接了些小制作实验电影来演,坊间对他商业气太重的批评声也渐平息。反倒是龟梨乐得清闲,没事在家中翻些影碟来看,或去公司观看新人排演,甚至能多出数周假期跑去欧洲旅游购物,日子过得闲散舒适。
赤西摘下墨镜进家门便看见龟梨半躺在沙发上看爆米花电影,把手中外卖包装袋放下,他边啃三文治边凑到龟梨身边:“……像豪门太太,你日子过得真舒服。”
龟梨用手肘按下暂停键,用食指沾些许三文治上美乃滋:“是,等着你赚钱养我。”
龟梨和也几时说出过这样话来,平日时与赤西对话不过三句便要转回争吵斗嘴。赤西靠过去咬他脖颈,一时希冀时光在此处暂停。
赤西沾花惹草秉性也似乎收敛许多,一年多没有闹出像样绯闻,小报记者抓到一张他与女星在片场交谈偷拍便已喜得不可收拾。
年底时,锦户终于回国。
284 坑或不坑2010/10/28 15:15:00
-004-
锦户回国消息只告知了龟梨夫妇与赤西三人,莉奈当天与朋友约好见面,接机便只剩下赤西一人。
锦户走出机场大厅,便看见赤西远远朝着自己挥手。一见面便上来捶他胸:“还以为你总会带个女伴回来,让我空欢喜一场。”
“我似乎还是喜爱黑发黑眼类型。”锦户把行李堆到赤西车上便坐定休息,“你呢?结婚日期选定没有?”
“啧,你若没有这张嘴一定更容易寻到女伴。”赤西仁摇下车窗,捶他一拳,“我连人选都未定,定什么日期?”
“哦……那给你一个最佳人选。”他拉下保险带,靠在座位上合上眼。
“龟梨和也,如何?”
屏幕上英俊的餐馆老板偷口勿暗恋的卷发女孩,蓝莓派总有一天被挂上售完标牌,被遗失的钥匙也总能找到那一扇开启不了的门。
而赤西仁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间地点口勿上龟梨和也的唇,一切完满得如同肥皂剧中终成眷属的狗男女。
但他们只能是狗男男。
于是赤西下一秒便扯开话题。
“莉奈要与和也离婚。”赤西打弯,闯过一只红灯。
锦户侧过头点燃一支烟:“那不是更好,成全你们。今夜就可以订机票前往荷兰。”
赤西嗤笑一声:“姓山下的果然没有几个好东西。”
他余光里瞥见锦户双手靠着车窗_chan抖,尽管微得几不可见。当赤西仁学会察言观色,便可以将体贴人微做到无人能敌。
一时无人作答。
东京冬季天空一晴如洗,连云都少见。阳光直身寸下来,路边有浓妆女孩穿超短裙侧身叫计程车。赤西仁眯起眼戴上雷朋,看锦户手指轻叩车窗动作,勾住嘴角:“看来我又说错话。”
沉默片刻,他才接话:“没错,姓山下的……没几个好东西。”
锦户转过身注视他双眼,一字一顿刻骨铭心。
“五年之前我便发誓,总有一天要将他欠我所有,让他偿还干净。”
*****
山下离开悉尼前计划了一次短途旅行。目的地黄金海岸,只身背着包第二天便出发。飞机隔壁座位上是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婴儿,他在机上把包里带着的信一封一封拆开来看,收件人姓名始终如一,却没有一封被寄出。
他用了无数个日夜写下那些信件,却最终没能拥有把他们寄出的勇气。
飞机几小时后便到达目的地,山下转乘火车,最终到达。
海岸线蜿蜒曲折,情侣在沙滩漫步,海浪温柔拍打沙滩。
山下智久坐在上岸,阳光洒下,他合上眼,把手埋进掌心中哭泣。
他感觉自己所做一切都是书写水中信,一切终究回到原点。
一个月后山下回到东京。
旅程总有一天回到终点。
293 坑或不坑2010/11/7 10:27:00
-005-
锦户结束完进修课程,在东京一个破旧厂房中举办了个人摄影展。宣传力度大得惊人,东京街道上来往计程车后都打上鲜红字样。
赤西自然捧场,首日便立在门口为他做人形看板。记者对着他笑脸一通狂拍,提出的问题一如既往拉低整条街道智商。赤西近年来十分洁身自好,不再参加圈内各种派对聚会,也未曾被抓拍到与女星共进晚餐照片,记者们便将话题扭到他与锦户多年友情之上。似乎只要他不孓然一人,便能有新闻题材出现。
“真为各位娱记朋友智商堪忧,莫非这世上感情除却爱情便没有其他?我与锦户导不过多年好友,如连这也需澄清我真不知该作何表情。”赤西对着镜头微笑,却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赤西先生——”有人仍想发问,却被周遭保安草草遣散了去。
厂房内并未大肆装修,仍然保留最初的灰色森林风格。装饰粗糙却浑然天成,照片被随意摆放成不同角度。黑白相片,角度随意,却有一股清晰力量充斥其中,可以直击人心。
锦户下午才出席自己摄影展,白色T恤与仔库跑鞋,打扮得如大学生。已经年逾三十的年纪,却看上去犹如初人社会的新鲜人。面对记者提问却也只是不卑不亢,赤西坐在他身边暗暗心惊,这小子打太极的本事几时修炼到如此炉火纯青地步?
采访进行到尾声,一边经纪人正准备收尾,却又有人举起手。
“据说山下氏公子前往悉尼就学之事与锦户先生有关,请问对此您有何解释?”
说话的是个目光炯炯的年轻记者,一时全场寂静。
赤西侧过头,看他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
他沉默许久,最后只回答四字。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