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2 - 一个一个死2010/4/16 21:27:00
- 308 - 一个一个死2010/4/16 23:09:00
- 334 - 一个一个死2010/4/19 19:36:00
三浦翔平冷笑一声，虽然他的右臂受伤，但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命中率。
躲在沙发后的草野和躲在电视柜后的长濑智也互相看看对方，草野毕竟年轻，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水了。长濑智也给他做了一个手势，叫他别动，草野点头。
长濑智也从自己的大衣上扯下一颗铜制纽扣，而后使出弹指神功把纽扣弹出去打灭了客厅电灯的开关。一时间黑暗一片。
草野十分想钻进卧室去捡他的命根子，但因为长濑智也的提醒，他蹲在那儿没动。果然三浦翔平也料定他们打灭电灯是为了去卧室捡枪，所以黑暗中，他一直不停地冲着卧室的门口开枪。
打完一个弹匣之后，枪声突然停下来，两人听到钝器落地的声音，看来三浦翔平换了一把枪。
一束灯光从阳台身寸进来。看来三浦翔平动作很快地点燃了另一处照明。这里是草野的地盘，如果摸黑，他未必能占上风。
草野借着阳台的灯光，睁圆眼睛，看到长濑智也手里拿着一把茶几上的水果刀。
老大，你这是想玩死我呢吗？！草野用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长濑智也。
长濑智也扯扯自己的外套，然后再指指草野的外套。
草野张大嘴用一副很白痴的询问眼神问长濑智也。
长濑智也月兑下自己的外套，而后用下巴指指草野。
草野机械地月兑下自己的外套。
长濑智也先把外套往半空一丢，而后草野也学者着他的样子丢了外套，两件衣服并没有让三浦翔平措手不及，相反他十分迅捷地对这两件外套展开攻势。
就在三浦翔平枪口朝上的一刹那，长濑智也钻出电视柜，冲着三浦翔平的手腕掷出那把水果刀。
草野也极为机灵，一滚身钻进卧室，捡起就在卧室门口的那把枪。并把枪口对准了手腕受伤，手枪落地的三浦翔平。
三浦翔平恶狠狠地瞪着长濑智也。
“跟哥哥玩，你还太嫩了。”长濑智也站起来，走到三浦翔平身边。一把抓住他右边的胳膊。
“哼！啊——”
长濑智也手劲一用力，三浦翔平的右胳膊就被长濑智也生生撇得月兑臼了。
“啊！！——”
马不停蹄，三浦翔平的左胳膊也月兑臼了。
长濑智也把双手已废的三浦翔平丢在沙发上。
国分太一刚好从浴室出来，他看看瘫在沙发上的三浦翔平，郁闷地说，“你又下人胳膊了？”
“偶像，你实在是太帅了。那招——丢飞刀，真是不错。”草野凑近长濑智也开心地说。
“喂，草野，打电话给你小boss。”国分太一坐到三浦翔平身边。
“离这炸弹远点。”长濑智也踢国分太一，“虽然我下了他两条胳膊，可人家牙尖嘴利，两条腿不知道多精神。
国分太一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小boss！”草野开心地对着手机说，语气洋溢着兴奋，“我家发生枪战啦！快过来给我遮口费。啊，还有装修费。”
长濑智也坐到三浦翔平身边，坐下，点燃一支烟，又把这支烟塞进三浦翔平的嘴巴里。
三浦翔平顺从地接受了。
“堂本光一让你一个人来杀我？”长濑智也问三浦翔平。
三浦翔平没做声。
“别说有那小police，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吗？”长濑智也又点燃了一支烟。
三浦翔平侧目看了长濑智也一眼，还是没做声。
长濑智也抬头看还在和龟梨打电话的草野，和捡起两个人满是弹孔的外套，又十分贤惠地打扫房间的国分太一。然后，他侧头低声对三浦翔平说，“带我去见你老板。”
三浦翔平愣愣神。
长濑智也突然卷起他黑色衬衫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三浦翔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人的表情。他有些讶异地看着长濑智也。
“带我去见他。我知道51区的规矩，你的计划失败了 ，没我求情，你以为你能留下你的一只手吗？”
“求情？”
“带我去见堂本光一。代价是我保住里的两只手。”
三浦翔平垂下眼。
长濑智也看出三浦翔平的软化，就立即拎起他的衣领，往门外走去。
“偶像你去哪里？”草野合上手机，“小boss让你留在我家别出去。”
“你带着这个杀手去哪里？”国分太一也紧张地问。
“去解决一些事情。”长濑智也淡淡地说。
“喂——”国分太一刚想往前走，脚下就多出一颗子弹。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长濑智也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管是少爷还是他老爸，都没办法保住我。”
国分太一皱紧眉头看着长濑智也关上门。
龟梨赶到草野家，长濑智也已经走了很久了。
“你们怎么不拦住他？”龟梨少有地大声责备两人。
“他……你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我没办法阻止。”
“草野你呢？当我说话是耳旁风吗？！”龟梨瞪住草野，“我叫你看住他，用枪指着他脑袋也要把他给我摁在你家里！”
“我……我……他连太一先生都敢开枪，我……他当时那么凶。”
龟梨恼火地又咳嗽了起来。
“小boss别上火。”草野想凑过去又不敢惹全身冒火的龟梨。
不过龟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急匆匆地在草野的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
“小boss，我也去。”草野跟在龟梨身后说。
“你留下。”龟梨回头瞪了草野一眼，把草野瞪得后退一步。
“太一先生，你也是。我会尽力把长濑先生带回来的。”
国分太一想了想，而后对龟梨躬下身体 ，郑重地说，“拜托了。”
- 338 - 一个一个死2010/4/19 21:32:00
堂本光一做梦也没想到长濑智也会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他身边还站着一看就知道是被长濑家必杀技卸掉两条胳膊的三浦翔平。
“好久不见。”堂本光一淡淡地对长濑智也说。
“你也不去接我出狱。”长濑智也瞪着堂本光一说。
怎么看都只是像久别重逢而已，而且还是多年好友久别重逢。
三浦翔平左看看长濑智也，右看看堂本光一。
“我说，你该不是以为我年纪大了，连这种货色都能动我吧？”长濑智也踢踢他身边的三浦翔平。
堂本光一笑笑后说，“怎么可能。当年你是怎么下了我的胳膊，我还记忆犹新呢。”
长濑智也笑笑。
笑完之后，两个人都沉下脸，死死地盯住对方。
“如果想杀我，在监狱里不是更容易得手吗？如果是为了你和我boss的约定，他人土也有了一些日子了。”长濑智也盯住堂本光一说，“你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堂本光一低下头沉喑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是在半个月前得到的消息，听说你减刑要被释放了。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不停地作着一个同样的噩梦。”
长濑智也皱起眉。
“你也应该做着那样的梦好多年了吧？”堂本光一淡淡地说。
“嗯。”
“准一就那样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的嘴角不停地淌血。我本来还等着他和我说最后一句话，结果他什么都没说。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替这样一个朋友偿命吗？”
长濑智也仍旧盯住堂本光一的眼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双手张开，对堂本光一说，“那就来吧。与其找人杀我，不如现在亲自动手。不然就算我死了，你的噩梦也不会停止。”
堂本光一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完，堂本光一就从腰间掏出了枪，对准了长濑智也的脑门。
这时，堂本光一的手下推门进来。
堂本光一抬眼看他。
“警视厅的少爷来了。”
堂本光一笑着收起枪，对长濑智也说，“时间算得挺准。”
龟梨和也依旧穿着他的黑风衣，白衬衫，单枪匹马地走进来。
“是什么风能把少爷你吹到我这里来？”
龟梨指长濑智也，“我说话不喜欢兜圈子。当年我们达成协议，我们让51区独立于东京宪法外，51区放过长濑先生。如今这个胳膊上纹着51区商标的人拿着枪要杀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的人？”堂本光一冷笑了一声，“是你老爸的人吧？”
龟梨突然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挡在长濑智也身前。
“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还能保住51区的叛徒吗？”
“所以你就算是牺牲51区，也要帮冈田准一报仇吗？”
“所以你就算是牺牲东京的治安，也要保一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废人吗？”
长濑智也按住龟梨的肩头，“够了。这是我和光一之间的事，你别揷手。”
龟梨却只是盯着堂本光一，平静地对长濑智也说，“这是我的事。我既然说过要保你，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死。”
长濑智也怔怔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的背影，突然透过他瘦削的肩膀，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堂本光一冷笑了一声，说，“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年轻人爱逞强，我可以理解。如今是你的人自己跑到我这里来寻死，你完全不用对他负责。”
龟梨低头沉喑了片刻，而后抬头对堂本光一说，“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只要是我的人，我就要保。”
“我知道你最轰动日本的事，不就是为你的人挡过子弹吗？不然，你也让我对着你的心脏开一枪帮他偿命？”
“我和我父亲不同，我的人都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兄弟。刀锋浪尖的日子，他们唯一的安全感就只有来自于我。我保锦户亮，并不是在保他一个人，而是在保住我的江山。我给他们安全感，他们才会替我出生人死，这个道理很浅显，很好懂。就像我今天要带长濑智也走，就算与你为敌，不然，我毁掉的，就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龟梨说话和他父亲一样干脆决绝，直击重点。
这话只要一抛出，就像覆水难收，断掉了他所有的后路。就连身为当事人的长濑智也，也完全没有话去反驳他。
堂本光一突然抬起枪。
长濑智也怕他对龟梨不利，于是也抬起枪对准堂本光一。
谁知，堂本光一却拿枪毙掉了两条胳膊都月兑了臼的三浦翔平。
龟梨吃了一惊，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一点。长濑智也扶住他的肩。
“我也有我的原则，是我的人，任务失败就等于死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他一样，对长濑智也也一样。从我51区活着出去的背叛者，绝不能留。”
龟梨没想到堂本光一如此强硬。也微微握紧了拳头。
这时，有两个人推门进来。
是赤西和山下。
因为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了，堂本光一马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哟！”赤西目中无人地只和龟梨打了招呼。
龟梨对他点点头。
“看来挺热闹。”赤西低头踢踢已经死了三浦翔平的尸体，“哈！这是什么？”
山下却一直盯着堂本光一手上那把枪。
“太子，少爷，两个人一起过来，就为了保一个人吗？”堂本光一冷淡地说。
“保什么人？我分明是过来谈生意的。”赤西仁大咧咧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过你的人真没礼貌，所以我帮你教育了一下他们，少少学了一点日本礼仪。”
堂本光一握紧拳头，满面怒容。
传说青龙太子嚣张跋扈，而他的相方警视厅少爷就谦逊隐忍，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搭在一起合作的。
不过，双方能够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对方就是他们的资本。
赤西满不在乎地撑头看堂本光一，“喂，找你杀人呢。多少钱？”
“看你想杀什么人了。”
赤西歪头想了想，然后说，“哦，堂本刚。”
堂本光一睁大眼睛看着赤西。
“我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不过多少钱？”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堂本光一一字一顿地说。
“哈哈哈！”赤西开心地大笑起来，“送上门的生意呢，真的不做？我大概知道你的叫价，他——”
赤西指龟梨。
“他的脑袋是4000万，我的呢，便宜点，3000万，堂本刚算是我前辈，了不起加到和龟梨和也一样的价钱，4000万，稳赚不赔啊。”
龟梨轻轻扬起嘴角。却没做声。
“原来是想来送死的吗？”堂本光一拿枪对准赤西， 山下马上拿枪对准堂本光一。
龟梨按住长濑智也拿枪的手腕。对他轻轻摇摇头。
“堂本家族。”赤西懒散地坐着，“你是养子，他是亲生崽，所以毒品生意没你的份，你只能跑来做暗杀忍者。没堂本刚的老爸你的养父罩着，你以为你刚出道是能够那么风生水起吗？看，我连你的身世都知道。”
堂本光一却盯住龟梨，“你的天地线果然很厉害。”
“喂喂，这是你老爸告诉我老爸的！为什么要告诉呢，因为他想让我们青龙会帮他保住一个人。就是你们的私生子弟弟，今井翼。”赤西不满堂本光一把注意力放在龟梨身上，大声说，“虽然这俩老头都死了，但是约定就是约定。你想不想知道今井翼是怎么死的？”
堂本光一瞳孔一缩。
“啊，是被我的小弟杀死的嘛！你还真信哦。”赤西拍拍手，却沉下脸，抹掉方才的玩世不恭，他那深沉的眼眸中满是杀气，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堂本刚了吧？人我没保住，凶手总要杀了，才能对得起我地下的老爸啊。”
这分明是颠倒黑白，杀死今井翼的人，绝对是赤西仁的手下。
不过，在被称为黑道的地方，黑白本来就是被用来颠倒的。
堂本光一突然想起了堂本刚说过的那个空空如也的保险柜。
然后，他再次看了看两手空空的龟梨和也。
他们绝对有能力动堂本刚。
看到堂本光一眼中的杀气隐去，山下首先放下了枪。
堂本光一也把枪放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想接这生意咯？唉，没办法，我找别家去好了。”赤西站起身来。
龟梨却叫住他。
“喂。”
“嗯？”
“你真的要杀堂本刚吗？”
“你以为跑到我青龙会的总部耀武扬威之后的人还能活多久？”赤西仁恶狠狠地说。
“如果卖我一个面子呢？”
赤西那恶狠狠的表情突然被鼓起的腮帮子打碎了，他笑嘻嘻地说，“是你的面子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你脸挺小，不过在我青龙会， 面子还是挺大的。”
龟梨看着堂本光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堂本光一却冷冷地说，“你们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敢动堂本刚吗？”
“那你就试试。”赤西笑着盯着堂本光一的眼睛，虽然弯着眉角，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
龟梨看着堂本光一，表情也是平静如水。
堂本光一突然举起枪，冲着长濑智也的额边开了枪。子弹擦过长濑智也的发间，钉进大厅的墙里。
这一枪始料未及，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除了拿着枪对准他的山下智久。
山下一直都不说话，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堂本光一的枪。
不过山下只是抬枪对准了堂本光一，却没有开枪，就像他知道，堂本光一这一枪，并不是要长濑智也的命。
堂本光一颓然地垂下枪，问龟梨，“你们通常会把因公殉职的死者葬在哪里？”
龟梨吐了一口气，说，“当然，后事我们会处理。”
堂本光一挥挥手，说，“长濑智也这样死，算因公殉职吗？”
龟梨点点头。
长濑智也愣愣地看了看堂本光一。
“那就走吧。”
龟梨对长濑智也说，“长濑先生，这两位是我朋友，你的事情他们会料理的。我还有些话要对堂本光一先生说。”
赤西会意地拍拍长濑智也的肩说，“走吧，走吧，跟我走。”
山下在赤西身后对龟梨点点头，对堂本光一躬躬身。最后一个离开了。
- 356 - 一个一个死2010/4/22 0:23:00
等到赤西一行人走得不见了，龟梨才捡了个地方坐下。
堂本光一坐到主席上，盯着他。
龟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堂本先生，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堂本光一淡淡地说，“理由我都告诉你了。不想再说一遍。”
“是为了替冈田先生报仇吗？”
堂本光一懒懒地不再说话。
龟梨看着门外稀疏的夜色，平静地说，“十年前，我父亲从那一期警校毕业班里挑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从进人警校开始，就一直搭档行动。我父亲对他们说，我需要你们替我卧底，也许三年，也许五年。我父亲还说，替我卧底和其他卧底police不同，你们洗白之后，不能保证你们升职或继续做police，但是下半辈子一定衣食无忧。因为你们要卧底的地方，名字叫做51区。这两个人里，有一个人答应了我父亲 ，而另一个人犹豫的拒绝了。”
堂本光一淡淡地笑了笑。
“其中，拒绝的那一个人，名字叫做长濑智也，而在合同书上签字的人，名字叫做——冈田准一。”
堂本光一僵硬在脸上的笑容过了一分钟才收了回去。
龟梨沉默了很久之后又说，“准一先生比长濑先生早了一年进人社团，只要51区让他杀的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因为我们不能让他失手。但是，有一次，也就是他成功上位的那一次，你们让他杀的人是来自南非的外交官。这对于我们来说太为难。所以，准一先生成功的受伤了。这个时候的长濑智也先生已经升职坐到重案一课警部补的位子，而且还是他逮捕了当时的杀手准一先生。不过从那一次之后，他突然主动跑来找到我的父亲，说，他也希望能够进51区做卧底。你知道他们两个人，谁的枪法更准 ，谁杀人更狠。只是一年的差距，很快他们就平起平坐了。不过，不同的是：”
“长濑是我的人，准一是刚的心腹。”堂本光一接口说。
龟梨点头，“你们挖出长濑先生，派了准一先生去杀他。其实你不放心这两个人的交情，所以派了第二个人协助准一先生。你第二个人并没有回来，准一先生也是，因为，那颗本来要打进长濑先生胸口的子弹被准一先生挡住了。”
堂本光一盯着龟梨的脸。
龟梨抬眼看着他说，“是我开车去接他们的，也是我把准一先生送到医院的。他在车上的话，我也听到了。他说，长濑智也，有件事，你发誓你要答应我。那就是，在我死了之后，也表告诉刚我是police。长濑先生发了誓，但是我没有。所以，我能把这件事讲给你听，因为你也不是堂本刚。”
堂本光一颓然地垂下头。
“你没有发誓给冈田准一先生，告不告诉你弟弟，是你的自由。”龟梨站起身来，突然问道，“杀死ayu的不是你的人，准备刺杀长濑先生的也不是你的人。”
堂本光一没作声。
“这件事，是你自己告诉长濑先生，还是我告诉他？”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会告诉刚智也是真的死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龟梨冲堂本光一躬躬身。
长濑智也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开车就像开飞机的山下和坐在他身边擦枪的赤西。
“在下个路口放我下来吧。”长濑智也平静地说。
“我现在只要一放你下来，你就会变成筛子。省省吧。”赤西说。
山下看着后视镜对长濑智也说，“长濑先生，我们现在送你去码头。有船等着你。”
“如果就凭你们两个人能把车开到码头，51区就不是51区了。”长濑智也淡淡地说。
一辆大货车从十字路口杀出来，挡在赤西的车前面，山下不得不及时踩下刹车。
“娘的，还反了他们了。”赤西把枪的保险打开。
山下从腰间Bachu枪。
谁知长濑的枪就这样无声息地搁在赤西的太阳_Xue上。
“小孩始终是小孩，你们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记住一件事，这事从头到尾 ，都和堂本光一没关系。千万别去找他报仇。”长濑智也说着 ，突然用枪托敲晕了赤西。
山下把脑袋往后缩了缩。
长濑突然眼神一凛，抬手把山下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这时，一颗子弹擦着前窗玻璃，身寸进驾驶座的座椅上。
长濑一咬牙，接着敲昏了山下。
然后，他坦然地从车上下来，双手上举抱头走到街中央。
这次等着他的，是十几个拿着长枪带着瞄准器的杀手。
堂本刚从那辆大货车上下来，盯着长濑智也。
长濑智也也看着他。
堂本刚走到长濑智也面前站好，而后对他说，“手放下来吧。”
“放下来？不怕我卸你的胳膊？”
堂本刚就笑了，笑得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天真无害。
但长濑智也没有笑，他盯着堂本刚的脸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比你哥哥有能力经营51区。因为你比他隐藏得更深，也更不容易感情用事。不过这对于警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也很好啊。”堂本刚轻松地说，“至少，毒品也是很赚的。”
“你能看得开我很高兴。”
“但是，我始终不能释怀的一件事，就是准一的事。”
“我也始终不能释怀，关于ayu的死。”
两个人都低下头沉默了。
而后，长濑智也对堂本刚说，“我就在你面前，你用十几把枪对着我。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堂本刚咬咬下唇说，“是你逼我的。我不想对着你开枪。”
长濑智也笑了笑 ，而后低声说，“那就用我们的方式解决吧。”
说着，长濑智也把那把国分太一的枪拿出来，打开弹匣，丢下其他子弹，只留下一枚子弹。
堂本刚回头对手下点点头，对方丢给他一把手枪。
堂本刚也下掉里面多余的子弹。
长濑智也突然说，“喂，你快得过我吗？”
“别把我当堂本光一！”堂本刚鼓着腮帮子说。
长濑智也笑笑，而后握紧那把警枪说，“也说不定， 这事，都是靠运气的。就像那个晚上，谁又能想到死的人是准一？”
堂本刚握着枪的手抖了一下。
长濑智也和堂本刚背靠背站着 ，长濑智也突然闭上双眼。
我做着那样的噩梦很多年。
我比你们都清楚的看到他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
我守着这个秘密很多年，直到它令我窒息。
从我再次踏人这片自由的土地，我就开始绝望。
原来……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自由。
不管逃到天涯海角。
……
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都不会再活过来。
两个人都走满了七步。
两个人一齐转过身来。
堂本刚的枪先响了起来。
国分太一把花放在长濑智也的墓碑前。
龟梨站着他身后，双手揷兜看着长濑智也的照片。
“对不起，太一先生，我没法救得了长濑先生。”
“我听山下说过，这个人，是自己从车上下来的。”
龟梨看着国分太一的后脑勺。
“其实我也能隐约觉察到，他的心情。他来拜祭ayu时，我想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了。”
龟梨耸耸肩。
“kame，有一件事，要记住。”
龟梨看着国分太一的背影。
“表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个死_Xue，会在适当的时候，扩大再扩大，直到不能受你控制。”
龟梨淡淡地看看长濑智也的墓碑，而后平静地说，“我知道。”
三天后，堂本光一坐在办公室，收到了一份邮件。
来自龟梨。
那是堂本刚在今井翼的保险柜里没有找到的东西。
便当来啦~
- 361 - 一个一个死2010/4/22 2:06:00
- 380 - 一个一个死2010/4/24 0:14:00
生田斗真捭开眼睛，虽然隔着厚重的窗帘，但是淡薄的阳光或者体内犯贱的生物钟还是让他不由得醒了过来。身边有着带着女性香味的体温。
又喝多了……
“嗯……baby！”那女人缠上来。
“呃，你哪位？”生田揉着太阳_Xue问。
“哼！昨天还baby，baby的叫人家。”女人推开他。
“我的baby太多了，所以问下你贵姓。”生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到床头柜的眼镜带上。这东西可不是用来唬人的，货真价实的400度。
女人趴在生田后背上，伸出纤纤玉指拉下他的眼镜说，“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比较野兽，我喜欢。”
“别！你让我戴上眼镜看看你的脸能不能见人先。”生田重新又把眼镜戴上，“昨天喝多了，没看清你几个鼻子几个眼睛，哇——呃……失敬，失敬。”
“你！”
“我到点上班了，你收拾一下也走吧。”生田从床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啊，记得，门窗都给我锁好了哦。”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女人这么如饥似渴的样子，不知道昨天被她吸走了多少。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生田在心中说。
“哟！这不是生田律师么？”一个声音在电梯里响起。
生田的职业习惯是从第一句话开始计时，所以他按下手腕上的电子表，然后才笑意盈盈地转身过去。
“城岛先生，这么早。”
“我也是生意人，自然是起早贪黑的。”
血钻之王……你少赚一点会死啊。
“其实有件事想麻烦你。”城岛走过去搂住生田的肩膀，“我的太太，你知道……最近想跟我离婚。可是，我这些刀锋浪尖上赚来的钱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分去一半呢？”
生田推推眼镜，“其实，我是打刑事官司的。这种离婚官司，很多很多很好的律师都能帮您解决。”
“别这么谦虚嘛！我听说你曾经也是拆家圣手呢。”
我……我长得真这么邪恶？生田继续抽嘴角。
“啊，其实，如果能够证实其中一方对另一方不忠的话，在法庭上是非常占优势的。”生田对城岛说，“随便找个长得顺眼的男人，让私家侦探多拍几张照片就行了。”
“嗯！真是好主意。”
“刚好两分钟！我改天把账单寄给你。”生田按下电子表的计时键。
电梯门开了。
“啊，没问题！”城岛满足地先生田一步离开了。
该死的龟梨和也！
居然把我往贼窝里引。我已经决心不再打缺德到生儿子没屁眼的官司了！
生田握紧车钥匙跟着城岛走进停车场。
被他诅咒短命的那个正把因为他的辩护而逃月兑杀人罪的山下智久往自己的“品川-警-004”里塞。不知道为什么，生田突然心情大好。
“哟！龟梨警官，你这是要逮捕山下先生吗？来，来，山下先生，这是我的名牌，有需要call我哦。”
虽然刚发誓不再打黑道官司，但是钱还是要赚的。
山下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名片，然后对龟梨说，“我还是打车算了，你开着警车把我从这公寓里送出去，人人都会以为我被你抓了。”
“这里很难叫到车啊。”
“那我打电话叫我的人来接我。总而言之，我对警车没好感。”
“挑什么挑！你看赤西仁，多爱坐，坐上去还要把警笛拉出来呜呜的响来超速驾驶。”
生田僵硬的脸半天扯不出一个笑容来。
龟梨到没察觉出生田对自己发身寸的怨念光波，他看看生田，然后突然说，“生田律师。”
“什么！”
“你不介意带我朋友一程吧？”
“当然，不介意。”有风度的生田律师没说出自己想说的那句话。
带你个大头 ，万一路上有人暗杀他，伤及我这条池鱼你埋单啊？
“那谢谢了。”龟梨对生田说。
而后他就开着他那辆著名的004警车离开了。
生田就差捏爆他车钥匙上的玩具蘑菇了。
“你的车那一辆？”山下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法拉利。”生田带着山下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谢谢。”
“我说，你和龟梨很熟吗？上次我替你打官司，觉得他对你的事挺上心的。”
两人坐上车。
“我和他不熟。他和我老板熟。”
“这个我知道，少爷太子嘛！”生田发动汽车，“我觉得你们应该很合拍啊。互相对话就跟播时事新闻一样一个调，加点语气进去又不会死。对了你去哪儿？”
“青龙会总部。”
“这个概念对于我来说实在太抽象了，请问你有门牌号吗？”
山下郁闷地撑起头。
我不该跑去看港剧的，于是都变调了唉
- 387 - 一个一个死2010/4/24 0:57:00
锦户和内找到北山宏光时，他正在柏青哥弹子房里赚钱。
锦户对内点点头，内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山侧头看到是内，吓了一跳，也不管正往外蹦的金豆子，就往外跑。谁知拐了个角，就看到双手抱胸靠着墙边站着的锦户。
于是他垂下头，没有再挣扎。
两个人把北山带到一家拉面馆请他吃面。
北山郁卒地看看坐在自己两边的内和锦户，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两位警官，我们能换个地方吃饭吗？”
“哈？你以为你好大一张脸，请你吃个东西还想点餐吗？”内瞪他。
“不是，换个地方，我请客，我请客。”北山点头哈腰地说。
“警官需要你请客吗？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内继续瞪他。
“可是这里是三大黑帮的交叉区，眼线很多的。我们坐在这里，万一被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岂不是连全尸都捞不到？”
“他敢！如果有人抓到你，你就说，我北山宏光，是内博贵的人！”
一边坐的锦户撑不住笑了。
“内警官，你还是一刀杀了我比较快。”北山伸手去捂内的嘴。
“你给我说老实话，最近银座走货是不是换方向了？具体都在哪里走？”
“这种高机密的事，我们做小弟的怎么会知道。”
锦户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把枪连着枪套从腰间拿出来放在桌上。
北山忙不迭拿自己的外套把这把police象征遮上，而后说，“我交代我交代。51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跟堂本刚抢生意呢。总而言之，现在六分之一的货是走51区的。”
“51区？那不是卖军火的地方吗？”内问锦户。
锦户却没说话。
“是啊，51区惹不得惹不得。他们上面有人呢，不就是你们警视厅的少爷吗？我听说以前达成过协议，那个地方是宪法都管不到的贫民窟。”
“喂，小亮，你走什么神？”内戳锦户。
“啊，没什么。我也觉得51区突然揷手毒品生意很奇怪。不过现在形式越来越复杂了，还得盯紧一点。”
“嗯。就是。”内接过自己的大碗拉面。
为什么堂本光一突然开始压制堂本刚？又或者为什么堂本刚突然这么老实被堂本光一分一杯羹？锦户实在很好奇。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人能解释给自己听。下了班，锦户就来到龟梨的住处。
龟梨有时候会去找锦户喝酒，锦户却从来没主动找过龟梨。
所以在看到蹲在自己家房门口的锦户时，龟梨吃了一惊。
他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把锦户拉到角落，而后问他，“没人在我家吧？”
“当然。有人我能在外面站着吗？”锦户开口时觉得理所当然，住了口才反应过来龟梨担心的是什么。
赤西仁。
“太子还是会经常过来找你吗？”
“也不是经常，但心血来潮时会跑到我家来。”龟梨拉住锦户手腕的右手并没有松开，锦户有些微微的痛。
“那行！我们出去喝酒吧。”锦户说。
龟梨迟疑了一下，而后点头。
两个人选择的是一家小小的酒馆，店面冷清，环境也算安静。
“真难得，你会来找我。”龟梨先替锦户倒上酒，然后才是自己。
“今天来找你，才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主动找过你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其实我比较听龟梨叔叔的话。”
龟梨笑了笑，或者只是扯了扯嘴角。
“kame——”
“先把这杯干了吧。”龟梨却打断锦户。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灌酒。
“问51区的事？”龟梨先开了口。
“嗯。……”
“其实也没什么，让他们互相牵制是好事。”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说动堂本光一对付堂本刚的。”
“啊。”龟梨撑起头，“我没说动他。只是机缘巧合。堂本刚杀了长濑智也，我想堂本光一大概也就觉悟了。”
“觉悟了什么？”
“要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你就必须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和权利。什么信用情谊正义都是狗屁！”
锦户突然愣了。
龟梨嘻嘻地笑了笑。锦户知道他大概喝多了。
他喝多了就喜欢装嫩嘻嘻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锦户不再敢看龟梨的脸，只是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之后，龟梨突然说，“不过，我想，他要保护的东西，已经失去得差不多了。”
“kame。”
“嗯？”
“我回来帮你把手吧！”
龟梨突然抬眼看了看锦户，目光锐利且带着奇怪的寒意，不过这种味道转瞬即逝，他只是摇摇头。
“你手头上能用的人，是不是已经不多了？”
“你好好做你正义的缉毒警就好。你忘记你跟我说过，算命的说你活不过三十岁？还想回来找死吗？”龟梨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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