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黑并求RP2011/5/11 10:59:00
感谢关心，LZ这个周日考完了，是好是坏反正都是一刀了（喂）……
LZ的扫雷审查团表示LZ的正文中刑事戏太多感情戏太少，KK多而V团少，所以LZ打算在番外里补齐-v-各位GN如有兴趣敬请期待……
尾声
5月3日，内阁府下了通知，新一届警 察厅官房长官仍旧由近藤真彦就任。
近藤上任之后，立即对参与4月捣灭城岛极道社团行动的众多警 察按贡献大小实行奖励，同时大刀阔斧地实行人事调动，与原次长东山纪之有沾染的许多干部都被撤职，这也被誉为他本人铁腕风格的又一证明。
原Gong_An委员会成员国分太一由于不赞同近藤这种行事风格，几天内与其数次起冲突，最终以国分辞职作为结束，这场小小风波也得以平息。
5月5日，人事调动完毕，正式举行授衔仪式，从早上开始，仪式整整持续了一天时间，数百家媒体到场报道了一个全新警 察机构的诞生。
中居扯下自己领子上刚被别上的职衔识别章，对跟随他走进来的秘书吩咐一声：“去把木村会务官请过来。”
秘书点头出门，没有多久，木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角含笑。
“新任次长阁下，授衔已经结束了，找我又有什么事？”
中居冷冷地道：“你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木村看向他，笑了笑：“你是以新任次长的名义问我，还是以中居正广的身份问我？”
片刻沉默。
“后者。”
木村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要听什么？”
“城岛茂为什么要杀了东山？他为什么会知道光一发病以及森田的身份？”
“不用这么激动，”木村摇了摇手，“不然也听不清我说什么了。”
“木村，告诉我，你在上个月的行动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中居的眼睛冷冷地逼视着他，木村顿了一顿，这才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慢慢道：“其实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
“什么意思？”中居望向他。
“城岛茂的社团被清除了多少？”木村不答，却先反问。
中居被问得一愣，想了想道：“三分之二左右。”
“剩下的三分之一，你们表抱希望了。”木村淡淡地笑着，“近藤长官亲自庇护，你们下手的难度会高上几百倍。”
——近藤长官？
中居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一把揪住了对方衣领：“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收买一个机构的负责人为自己大开绿灯，会只对副职下功夫吗？假如最大的主职不同意否决提案，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费？”木村冷冷地望回去，“东山次长一直不知道，稻垣在富士银行的那个户头是我使用的，我每月负责提出现金交给近藤长官。”
“什么……”中居觉得全身发冷，不觉已经松开了揪住对方的手。
木村微微一笑：“所以那时候，你问我谁来指使我杀GORO，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中居茫然地回答。
是官房长官近藤真彦……
“GORO当时情况很危险，他已经被光一那边咬上了，东山和城岛都随时可能安排人灭口，我只有把他送进牢里才是最安全的，其实他只要再等几天，等到5月，近藤长官就会把他作为指证东山贪污的重要诱饵和证人利用起来，那时城岛和东山被抓，他就安全了。可惜他非要在当时指证东山，倘若挖下去，我们也会有危险，所以不得不……”木村摊了摊手，姿势满是优雅。
中居看着对方，只觉得这个人他似乎从来未曾认识般陌生。
他忽然开口：“那么城岛茂为什么要杀东山？就算他恨东山，也不该选那么明显的地方下手。”
“他走到那一步，已经不得已了。”木村微笑道，“近藤长官知道他帮东山出力，已经无法同时保住他和他的社团。”
“……所以，两者之中选一？”中居喃喃地接上了话。
“不错，”木村微笑道，“我说过你聪明，城岛接受了这个条件，他选择了自己的社团，所以故意用那样夸张的方式对东山下手。”
中居冷冷地望着他，半晌才道：“光一君又是怎么回事？”
木村停了片刻，复又开口。
“我跟你说过，我们都是棋子，其实这一场，只是近藤和东山对下的一盘棋。”
中居默然地看着他。
“城岛一直在给近藤送钱，只是东山不知道而已……有没有想过坂本君为什么布置五年，要等到这个月才对城岛动手？近藤和东山为了这个官房长官的位置，两人都拼了命地争斗着，这种情况下，坂本才好揷手，顺势从中破坏他们的联系。东山要甩掉城岛，他是自己的污点，近藤也要甩掉他，同时还要掀出东山和他来往的事实，顺势击垮东山……”
“于是，光一君就变得非常重要了。”中居缓缓接口。
木村点头：“不错，因为近藤不能够亲自出面。”
“所以你要救他？”
“是啊，”木村微微一笑，“说服鉴定课花了我不少功夫。”
“那照片是真的？”中居冷冷问道。
“不错，城岛偷拍下来的，算是他唯一能够掌握的威胁光一君的把柄，他以为做得隐秘，想要让光一君知道他手里有他的弱点，所以让我交给了GORO，却没想到，光一君竟然用那种方式放大了照片的效用。”
“光一君……知道这件事情？他知道照片的存在？”中居愕然，半晌才道，“那为什么不先下手毁掉？又没有半点防范，让GORO拿来指控他？”
木村笑了笑，只是摇摇头：“那孩子……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中居盯着他，最终还是问道；“最后森田君和光一君的身份是怎么瀑露的？”
木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一直在公 安委员会内部查城岛的眼线，查出来了吗？”
中居摇了摇头。
木村现在已经被证明是近藤的人，稻垣已死，香取是自己的人，那么还剩下……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
木村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想起来了吗？长野君的案卷，最早提供证词证明他受贿的人代号是什么？”
——K·T。
——国分太一。
中居慢慢地坐下来，一时间只觉得全身发冷。
“太一是城岛培养的最得力的人，也是城岛最重要的信息来源……那几次你们能瞒过城岛，就是因为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除了你之外无人知晓，连他也被骗了。城岛的T君，实际上是两个人啊，那次绑架田中树的案子也是他们做的。”
达也，Tatsuya，和太一，Taichi。
“是国分太一被田中树抓伤？”
“不错，他毕竟做文职做久了，没有山口的身手。”
“可是山口达也逃狱的那次是为什么？”中居看向木村，那次他们特意通知了太一，城岛方面却毫无反应，山口最终身死。
“嘿嘿……中居君，”木村笑了起来，“你被人指使久了，把柄也握在那人手里，难道不想把那人打倒，自己坐他的位置？”
原来是借刀杀人……
中居愣愣地盯着木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连城岛都被太一骗了，心甘情愿地把老大的位置留给他坐，虽然现在的规模小了一点，但是表紧，我非常看好他，以他的手段，短时间内整顿起来重新发展不是难事。”
“这一局棋，近藤长官下得得心应手，可能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东山竟然敢让GORO去杀他……不过也借这个机会，他把GORO掀了出来，要不是他偷偷与城岛见面告诉他那个代号，城岛也不会去让GORO把长野君的案卷带回来。”
“唯一超出我们计算范围的棋子，就是光一君。”
木村往沙发背上一靠，悠然微笑道：“近藤长官和我原本都以为光一君就是一个普通的警 察，对他寄予的希望也不过是让他稍微搅乱一下城岛的局面，让他们慌乱起来，就无暇顾及我们这边……”
中居的心脏刺痛起来，缓缓道：“可是那个孩子，却远远超越了你们的想象。”
“他不但挖出了东山次长、GORO和城岛的关系，成功地在其中周旋破坏，甚至已经看到我和近藤长官的联系了，”木村笑道，“仅仅是凭着一个GORO的账户，他就料到了这局棋接下来的发展。那次他被拘捕时那么镇定，是在等着我救他出去呢。为了他要扫除城岛和东山的目标，他竟然有手段把自己送进牢里，逼着我来跟他合作。你知道当天晚上我去看他，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现在不会动你们，因为我时间不够，要借助你们的力量，但是小心些，总会有人来撼动你们的。
中居终于明白，为何光一第一次被公 安委员会宣布拘捕时毫无反抗。
——他是故意被拘捕的，用自己的被捕逼近藤和木村露出踪迹，前来救他，然后他便可从中借力。
——把照片做这种程度的利用，不但可以逼出近藤来跟他合作，还可以让城岛从此打消用这照片来威胁他的念头。
木村想起那个眼神锐利的年轻警 察，不免又笑起来。
“今天的刑事局长任命结果一出来，大家都很不满意，那一位确实只是年龄和履历达标了而已，其他的都欠缺……假如光一君还在，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现在这样任命也是没办法的事，冈田君和泷泽君都是副课长，无法越级升职，真是可惜。”
中居心中苦涩万分，冷冷道：“如果他能够再多几年时间的话，大概可以把你们全部扯出来吧。”
“不止，”木村微笑，“说不定整个警界都可以被他扫一遍，也许到了那时，真正可以看到干净的东西，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前景，我其实都有些好奇的……所以我也庆幸他生了病，不然到头来，我可不想亲手杀了他啊，可惜不杀他，则必定会被他所杀。”
“我很欣赏聪明人，像光一君这样的，我很希望能够和他共事，只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中居默然无语，看着木村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去，月兑口而出：“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木村回过头来，看着他。
“去告诉近藤长官一句话，你们有没有玩过棋类游戏？”
中居走过来，盯住木村的眼睛。
“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棋类游戏都有一个共通点，这也是人类社会的规律……”
最小的卒子，都可以吃掉最大的BOSS。
在此次人事调动之后，年轻的泷泽和冈田，已经继堂本光一之后再度刷新了警 察厅课长的年龄纪录。
木村微笑起来：“我等着。”
中居在他身后缓缓道：“你们要等着，给他们时间，他们会来吃掉你们的……”
-END-
305 黑并求RP2011/5/11 11:00:00
番外一 微小说
银色暗号
Il lui avait dit que c'etait comme avant, qu'il l'aimait encore, qu'il ne pourrait jamais cesser de l'aimer, qu'il l'aimerait jusqu'a sa mort.
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约束
光一说过我明天就来法国，陪你一起，共度余生。
所以刚一直在等。
only dreaming
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额上满满冷汗，身旁空无一人。
森田这才想起，从今以后，他永远只能在梦里感受到那个人温柔的拥抱。
蝶
——我一直在欺骗你，装作和你的父亲走得很近，骗取你们的信任，让你为我做事，谋取便利。
——我知道你在欺骗。
但是仍旧忍不住接近你。
追忆之雨
他从信箱里拿出那封信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大雨。
泷泽看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
在很多年后，人们都说，他一点都不像曾经的那位精英课长，他的前任上级。
也有很多人说，他们平时不像，但是在某些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如办案时。
——又或者，当他坐在那位课长曾经的座位上，静静沉思时。
328 黑并求RP2011/5/12 12:30:00
LZ羞愧地说，各位GN森森戳中了LZ和扫雷审查团从大纲写出来开始就一直头疼担心的问题……D本24君，对不住了，鞠躬（泪），您就当是友情客串了一下吧。
番外二
【CC】前夜
轰鸣的摩托车响，车灯光芒划破沉寂了许久的黑暗，耀眼得令周边站着的人都情不自禁抬起手来遮住眼睛，骂骂咧咧地往后退了几步，红黑两色的重型机车在一群人前甩了一个大弯，这才停下来。
车上的人轻快地跳下，摘下头盔，清隽五官在夜色中越显得深邃。
“OKADA，迟到了！”坐在人群中心等了许久的两个人中，三宅健不耐烦地开口。
“抱歉抱歉，”准一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走过来，拨开眼前过长的头发，“后天就要比赛了，半夜里还被老师打电话来督促我重看今天上午的准决赛录像，月兑不开身。”
“我说你后天上午就是决赛，今天半夜里还来赛车到底要表紧？”
森田的清脆声线在一边响着，他默默地擦去满头黑线。
虽然这个赛车的提议是自己说出口的吧……但是看到这两个同伴比自己还高的热情，果然还是让人感觉奇怪啊……
“没问题，”准一接过三宅扔来的一瓶水，大口喝了几口，这才笑道，“开始吗？”
从国立竞技体育场出发，沿首都高速一路上中央本线，过赤羽桥，最终到达东京铁塔下。一条人流车流十分繁忙并且设施复杂的路线，赤羽桥下180°的大回旋会成为考验车技的重点环节。
三宅一手接住他扔过来的瓶子，笑道：“走了！”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早就发动了机车，重型机车发出沉重的轰鸣，如离弦之箭般身寸了出去，准一的宝马R101紧随其后，速度一点不慢，被抛下的森田和对手们愣了片刻，这才大喊起来：“等等！”一边追了上去。
森田一路上连话都喊不出，只能感觉到如刀般割过脸颊的猎猎作响的风。
好不容易到了铁塔下，平日里在此处厮磨的情侣们早就被率先冲来的三宅吓得纷纷起身躲远，准一第二个赶到，险险擦着三宅的车尾停下，三宅跳下机车，向一边大骂一边追来的人笑得无比灿烂：“你们输了！”
“混小子，明明你们耍诈先跑！”
素来不肯吃亏的瀑走族当即跳下机车，抽出的铁棍之类的凶器在眼前晃动，森田本能地先上前一步要挡在前面，惹祸的两人却似乎毫不在意，还笑嘻嘻地招呼道：“动凶器？我们也有啊。”
你们有什么！……
森田在心里默默地泪奔，虽然每次惹事都是自己，但是能够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场的绝对是你们！！！！老子造了什么孽次次被你们这两个祸害连累！！！！
黑色本田在面前停下，以同样惊险和优美的180°甩尾动作拦在双方中间，恰到好处地救了他们一命。
熟悉的英挺五官和黑得堪比锅底的脸从摇下的车窗玻璃里露出来，东京警视厅搜查四课课长坂本昌行的怒吼声音响遍全广场：“不想去樱田门过夜的人全部给我滚回去！”
瀑走族作鸟兽散。
好险OTL。森田迅速躲到两名同伴的身后，看着似乎是黑下来的车灯暗自感叹。
下一秒钟声音响起在头顶：“GO，以为躲在他们两个身后我就找不到你？”
坂本把人拎出来，一边看着另外两个一边叹气：“我说你们几个，都快要毕业了，就不能安静一个星期让我也有点休息？”顿了顿又开口，“今天晚上跟我回去，不看着你们几个死小子我就担心。”
三个人对视一眼，偷偷地吐了舌头，跟在警 察先生身后前行。
警视厅低矮破旧的建筑里，只有一扇窗口的灯还在亮着。坂本一手拎一个的领子往前大步而行，森田在前面开了门，鞠躬请他进去。
沙哑的温柔声线在旁边响起：“MASA？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坂本把两个人扔到沙发上，被抓住的两人虽然已经身高与坂本昌行相差无几，却仍旧乖乖由他摆布，“要是我再晚到几秒钟，估计你今天又要给他们几个包扎了。”
长野博端着碟子过来，笑意盈盈：“刚泡好的拿铁，配原宿新店出产的法国黑森林小蛋糕，请。”
三宅欢呼雀跃，当即跳起身来接了一份，又替森田拿上一份，准一也笑嘻嘻地拿了一份走，剩下不爱吃甜食的坂本，无可奈何，只得拿下来。
长野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笑盈盈向准一道：“后天就是决赛吧？你的参赛曲目是什么？”
“李斯特那个变态老头的。”
“表这么谈论你的先辈。”
“其实你和他变态程度相差不多的。”
三个小孩声音争先恐后地响起，坂本和长野无奈地笑着对视了一眼，长野做个手势让某对伪双生子安静些，准一这才得以发言。
“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
“我好像听说这是一首蛮难弹的曲子吧。”众人之中只有长野对古典音乐还有些涉猎，也因如此，准一和他的关系又更加好些。
“也还行啦。”准一咬着满口蛋糕，含糊不清，“技巧是有一点，不过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坂本在一边抿咖啡，发现长野给他的这一杯里特地少放了糖和牛奶，忍不住偷笑起来。
“对了，坂本大叔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赛车的？”三宅从咖啡杯里抬头。
“问你们身边这位。”坂本指指准一，后者在两个小孩逼视下无辜地举手，“我知道赛车肯定我们赢，赢了对方肯定不甘心，那么肯定会打起来，为了把伤亡减到最低决定使用坂本君这个无敌凶器。”
…………………………
坂本咬牙，装作没听见最后一句，问他道：“你真不打算来做警 察？”
“现在也不是问我这个的时候啊，”准一微笑道，“我已经进决赛了，妈妈可希望我能够去滨松呢。”
坂本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天色已明，两名家长要上班，三个小孩各自去学校。
“……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森田望着笑嘻嘻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拳头有一种莫名的发痒感觉。
“反正今天我没课，OKADA下午才要去练习，想去参观警校。”三宅笑得无辜。
“滚。”森田用一个字简单回答。
“别这么小气啦GO~~~~”三宅开始祭出他的杀人童音，“我和OKADA跟你认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只有你去看我们两个的学校，我们就从来没有看过你的学校~~~~~~~”
森田捂着耳朵，某人类似于掺了氦气的童音还是止不住地要钻进耳朵里来。
准一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笑而不语。
“而且你知道我喜欢美少年的~~~~跟你同级那个堂本光一，我早就想看看他真人了~~~~~~”
“堂本光一？”准一有些愕然地接话，“他跟GO是同级？”
“你认识他吗？”三宅停下摇晃森田的手，“就是GO这个年级里的超级优等生啊，还没毕业分去实习就帮忙破了那件银行抢劫杀人大案的，上个月还上了报纸和电视新闻，长得可不错了。”
准一笑得眼睛弯弯：“我倒是不认识他。”
森田没好气接口：“人家是超级优等生，内定了警部直升名额的，见到我们连个笑脸都不带，你别想他会对你多客气。”
三宅安抚地拍拍他：“GO没关系的，你不也经常被教官表扬嘛，只是你的犯错记录和奖励记录一样多而已，所以相互抵消啦。”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森田被刺到痛处，当即咆哮。
准一笑着接话：“没关系，KEN我们这次不去了，下次我带个人来再陪你一起去找堂本光一，包管他笑脸迎人。”
“OKADA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很诡诈……”
“有吗？那一定是你看错了。”^^
光一从他们远处走过，脸色漠然，不带一丝感情。
多年之后准一再度看到他时，心里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叹。这个人不是冷漠无情，只是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冰层一般的外壳下。
滨松国际钢琴赛的东京选拔决赛地点设在武道馆，经过层层选拔，此刻只有五名学生留在决赛舞台上，而又只有一名学生，能够通过评委严厉考验，最终到滨松参加这场重要的国际赛事。
“听说到滨松去赢了的，会被推荐去参加肖，邦国际赛……五号选手冈田准一，以梦幻般的容貌气质和分数赢得了相当高的人气，虽未毕业，已有唱片公司前来洽谈录制CD事宜……”三宅拿着赛事介绍册，照葫芦画瓢地念下去，长野听出他有些结巴，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准一听到“梦幻般的容貌气质”，抖了一抖，在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领结，不以为意：“是么？我更喜欢李斯特，那不是铁定赢不了了？”
长野微笑不语，只拍了拍他肩膀意示鼓励。
“集合！”教官的声音严厉地在操场上回响。
警校的学生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三分钟休息时间，集中排出整齐队形，有人从不远处慢慢走来，排头的几位学生忍不住好奇张望，随即大力捅身边的人：“喂喂，警视厅的刑事局长哎！”
森田本来在出神，被这么一说，不觉也有了三分好奇，抬头望去。
教官挺直背，大声下令：“刑事局长中居正广阁下亲自前来检查我校教学情况，现在开始演练，诸君请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是！”众多学生立即大声回答，谁都知道，警 察各部门到即将毕业的年级里来挑人是常有之举，假如被长官看中挑去做重要工作，自然是比被分到各警署从巡查做起要好得多了。
森田在嘈杂中看了一眼堂本光一，传说中已被内定直升警部的优等生仍旧面无表情。
他撇撇嘴，专心于眼前教官的指示。
准一在准决赛中创下总分最高记录，准决赛的第二名比他只略低了0.12分，第四个出场，已经拿到了相当高的分数。准一被安排在第五个出场。现场的观众似乎有不少已经成为了这位相貌清隽的钢琴新人忠实粉丝，看到他出来的时候还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曲子弹完第一分钟时，观众席上开始抑制不住地传出窃窃私语声，声浪越传越大，就连评委似乎都有些坐不住，凑过身去开始低声交换意见。
“这是怎么了？”坂本对钢琴不通，只好看着长野。长野却是一脸疑惑：“李斯特的曲子讲求技巧，可是准一这种演奏方式，完全是重情感而轻技法了，连指法都有些奇怪，以前从没听说过……准一初赛的时候弹的也是这首，今天是怎么了？”
坂本和三宅都听得有些糊里糊涂，只得又转头去看向台上。
准一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台下的惊异，仍旧自顾自地沉溺于自己的演奏之中。
突然长野小声惊呼：“糟糕，这里错了！”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准一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继续演奏下去。
最终一个键被重重敲下。
尘埃落定。
“……堂本光一，森田刚。以上十名学员请到我办公室来。”
教官板着脸念完了经过初次筛选的名单，羡慕嫉妒之声立刻纷纷身寸向人选的十个人。
森田坐在走廊长椅上，百无聊赖，等了大半日才等到传唤他的声音，当即走了进去。
教官和几名不认识的police高官坐在桌前，中居局长却站在不远处的窗前打电话。
“名字？”
“森田刚。”
“年龄？”
“20。”
“假如让你选择警 察部门，有什么志愿？”
……………………
不知不觉间，问题已经逐个问完。当中的教官微微一笑：“森田君，最后一个问题了。”
森田本来被追问得有些烦躁，听到这句话不觉精神一凛，坐直了些。
站在窗边的中居正广早已收了线，此刻向他慢慢走来：“刚才我在这里打电话，具体情形如何？都说了些什么内容？”
森田一愣，中居微笑道：“五秒钟时间回忆。”
森田没有迟疑，当即开口：“刑事局长中居正广阁下，您一共通了21分又10秒左右的电话，内容是在和人讨论办公器材添置费用，其间回答了十声‘好的’。”
中居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很好，你被录取了。”
森田舒了一口气，本能地便反问：“还有没有其他同学录取的？”
中居微笑道：“有，在你之前进来的堂本光一君，他给我的回答更加出乎我意料之外，那孩子竟然说‘中居先生，因为您每句话之间的时间停顿太过短暂，而且语气不连贯，所以我判断，您根本没有和人通话，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
森田暗自吐舌，佩服堂本光一顶着一张无表情脸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中居微微一笑：“森田君，你愿不愿意来坂本君手下做卧底？”
森田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回答：“愿意。”
中居有些意外，笑道：“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森田缓缓道：“没有什么好想清楚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今天就不会这么拼命表现自己。”
中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五号参赛者冈田君是最令我感到遗憾的，他的演奏相当具有灵气，技巧熟练，一路都是以最高分胜出，然而在今天的决赛中，他选用了李斯特的曲子，却使用全新的技法，重感情抒发而轻技巧弹奏，最终导致弹出了一个错音，以些微分差败给四号，未能进人滨松大赛……”评委在大群记者的簇拥下发表着对评赛的看法，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你到底在想什么？”冲进休息室的三宅劈头就是一句不客气的问话，准一愣了愣，笑道：“我没想什么啊。”
“还说！……”三宅正要瀑走，落在他和长野身后打电话的坂本已经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长野，小声道：“你带KEN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跟他说。”
长野笑笑，当即柔声劝着三宅出去。
坂本把门掩上，转过身来，准一笑着道：“坂本前辈有什么话要训斥我？”
“没有别的。”坂本摊摊手，“还是那句老话。”
来做警 察吧。
准一笑道：“我现在是东京小有名气的新人了，你一定要把我扭转到另一条路上去吗？”
“可是你今天输了决赛。”坂本望着他。
“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就算输了也是第二名，同样可以从事这个行业。”
坂本微微一笑：“但是我知道，是你故意输的，所以我向你提出这个建议。”
“为什么这么说？”准一并不答他，只是笑了起来。
“你不会不懂哪样的演奏方式对你最好，”坂本缓缓道，“我知道你的父亲就是因为做了警 察，因公殉职，所以你的母亲一直不答应你做警 察，干别的什么都好。但是我认为，你的体内遗传了你父亲喜欢挑战和冒险的血液，可能还有更多。”
“过奖了。”准一微笑，“我也可以说我只是一时糊涂了想要试试这种，何况这种指法在我去年去英国交换学习的时候已经学过，只是日本国内尚未接受而已。”
坂本笑笑：“我正要跟你讲你去英国的事。”他向前走去几步，“去年一年，你在英国做交换生，不但学习钢琴演奏课程，还去别的学校进修了罪犯心理学，并以高分通过毕业答辩，这又是为什么？”
准一笑笑：“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是么？”坂本微笑，“我的一个同事跟你在同样的地方进修过同样的课程，他回来向我们诉苦说课程难度相当大，到了后期写论文的时候是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出不来，你还要学钢琴课程，有那么多无聊时间打发了去做这个么？”
准一被问得一时无话可答，笑了起来：“坂本君，原来今天是做好了充足准备才来跟我说这些的？”
“没错。”坂本也还以微笑，“你足够聪明冷静，随时随地可以分析出当前局势对自己的利弊，喜欢冒险，喜欢挑战自己，更喜欢刺激和危险的事情，虽然听从家人的安排去学钢琴，但是你的骨子里埋藏的其实是不安分的因子，我很欢迎这种人才来我手下做事。”
“听说公务员考试很难，”准一摆出一个无辜笑脸，“万一我考不上……”
“万一你没通过，我安排你从地区县警干起也表紧。”坂本笑笑，“以我的人脉，安排这么一件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大叔，想把我扔到札幌还是冲绳那种边远地区？”
“不错。”
“你好狠……”准一抱头哀鸣中，坂本笑而不答，转身出去开门，一张圆脸在门口出现，只看了他一眼立刻绕过他扑向休息室中的准一：“小准你怎么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样弹呢？”
坂本看了一眼跟在圆脸身后进来的高个子，笑了起来，步出门去。
长野靠在门边，向他笑笑：“什么事这么开心？”
“终于挖到一个好苗子了。”坂本笑答。
长野也笑了笑：“你这几天最好收拾下房间，小准被妈妈赶出来的话还好到你那里去。”
坂本笑笑，又道：“GO有没有跟你说过？”
长野收了笑意，轻叹一声，坂本心知他已经知道了，低声道：“这是他的选择，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长野叹息道：“做卧底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他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劝不动，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坂本笑起来：“你怎么就不相信有他帮手，你会更加容易做事呢？”
长野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去看着远方。房间里依稀传出“tsuyoshi啊下次跟我和KEN一起去警校看GO好了”的声音和笑语。
那一年。
新毕业的一级学生中，堂本光一以全科A的优异成绩直接进人警视厅刑事局，职衔列为警部，在警 察厅的干部备选名单中，他仍旧排名在警视预备人选的第一位。
与他同样在学校里表现优异的森田刚，初出茅庐分到地方警署后不久，即因涉嫌大额贪污案，被开除出警署，所有的警员资料全部封锁，之后便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曾在滨松国际钢琴赛东京选拔赛里表现出众的新人冈田准一，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剪了头发，一次性通过国家公务员I级考试，成为与堂本光一并列的年轻警部补，分到搜查四课。
在国立大学里读书的三宅健，一边抱怨着“找不到工作不知道怎么办”一边陪着准一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谁知也是一次性通过，高高兴兴说着“这下我们都可以做警 察了”前去上任，让认识的人全部跌了下巴。
那一年的几人，都是年轻气盛。未来在他们眼中，还只是一幅尚未完全展开的图卷。
384 黑并求RP2011/5/16 13:27:00
TO 379LGN：乃是在建议我另开一个新坑主62的西皮么………………………………
何处
我笑着走在这条路上，
我笑着走在沙漠中间，
何处是我安息的地方？
是莱茵河畔的菩提树下，
还是南国的棕榈树旁？
我将被陌生的手,
葬在一处荒漠的地方。
白天以阳光为伴，
夜晚星辰为我照亮。
我走啊走，
走向我要去的地方。
????????? ——海涅《何处》
坂本昌行第一天看到堂本光一的时候，他30岁，对方20岁。
有了10年差距的搭档，四课课长坂本昌行的心里不是没有嘀咕的，尤其当刑事部部长中居正广笑得温柔中带着三分冷意地用那把沙哑嗓子告诉他“光一君前途无量所以坂本君你要好好带他”时，坂本只好默默接受这个全新的青年搭档，肚子里暗自抱怨了几句，也不好说太多。
谁都知道，年轻的警 察处理案件没有经验，很容易捅出娄子，善后是件相当麻烦的事。因此带刚人行的年轻搭档，一向是老警 察不愿意做的事。
长野在他面前放下一杯茶，笑意盈盈：“你还是认真带好这个小孩比较好。”
“为什么？”坂本望向他。
“别忘记小准也分在你这课，”长野微微一笑，“你拒绝了中居部长的安排，假如又去尽心尽力培养比光一君还年轻一岁的小准，一来对光一君很不礼貌，二来传到中居部长那里，必然对你自己有影响。”
潜台词的下一句是：看你费这么大工夫终于把准一挖进来，肯定舍不得不去教他。
坂本默然无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差点就把茶叶吐了出来：“好苦！你这泡的什么？！”
“中国的苦丁茶，”长野笑得无辜，“清火很有奇效，我看你最近需要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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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只好认输，泪流满面地小口小口抿着看似碧绿可爱却苦得让人抓狂的中国苦丁茶。
有了这个开头，当他看到新人前来报道时，几乎是哀叹了一声。
“今年的新人还真是长得可爱啊。”长野博笑眯眯地坐在他身边评论。
坂本看看手中的表，再对照看看面前比照片上还秀气了十倍的长相，哭笑不得，叹气道：“你就是光一君？”
“是。”面前的青年点头。
声音一片清冷。
“欢迎你来到四课。”坂本做完心理建设，向他伸出手去，“我是你的搭档，坂本昌行。从今天开始起，你将先担任我的助理一个月左右，请你跟在我身边认真学习四课的事务处理，我希望你在这一个月过后就能做到独挡一面。”
四课主管瀑 力犯罪集团，东京都内合法注册的就将近一百，加上周边县市乃至全国，起码达到上千，一个月内要了解所有情况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遑论烂熟于胸去独挡一面。
长野意外地看了一眼坂本，名叫光一的青年在他的目光下却没有半分退缩：“是，课长。”
等他在旁人的指引下去看自己的办公桌时，长野才抿着一杯咖啡，向坂本瞟了一眼：“何必如此为难一个小孩子。”
坂本笑笑：“我看了他的资料，实习期间就破了大案，毕业成绩全科A，是那一级的状元，中居部长也说过警 察厅总务部的警视备选名单里他是排名第一，算得上是相当优秀的人才了。”
“……所以你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长野到底与坂本多年共事，很快便听懂了下文。
“是，”坂本点头，“准一是我从小看他长大的，他的能力我相当清楚，但是光一君我并不了解，谁知道他在这些成绩里究竟起到了多少作用呢？”
“表太轻视年轻人，大叔。”
长野微微一笑，捧起杯子走开。
坂本并没将长野的劝告放在心上，直到一个月后，他听着光一在他面前清楚地背出一个规模极小的社团详细资料时，才愣了片刻。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惊讶，还在继续说下去：“……在近两个月内，该组织的领导人由于车祸去世，组内上下均怀疑是敌手侵_Tun地盘所为，最近一个星期连续三次起冲突，已经达到了饱和点，如果要清除这两个社团，可以趁着现在下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坂本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点了点头：“原来你的状元名声不是白得来的。”
“课长过誉了。”堂本光一面无表情地略微鞠躬表示谢意，随即退了出去。
坂本看着对方的瘦削身形，往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刚才光一提起的这个社团，因为规模太小，连他自己都不十分记得详细的资料。
或许他真的要对眼前这个青年改观了。
两个人第一次搭档出任务就是半夜抓货物走私的现场，一片混乱中坂本看见为头的那个主犯头也不回向光一站的那边奔过去，心中一急，本来想喊“快躲开”，谁知是不是多年习惯养成，张口却喊出了“抓住他！”
这时嫌犯已经把光一撞了一个趔趄，向前狂奔，光一听到上级的指令，本能地手往腰间去拔枪，坂本来不及喊出下一句，他已经扣下了扳机，清脆的声音立即响遍整个码头。
坂本看着那个逃跑的犯人往前栽下去，周边追赶的警 察迅速围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押过来的罪犯身上一片血迹，光一的那一枪打中了他肩膀。
“你枪法还真不错，都不用瞄准。”坂本意外地看了年轻的搭档一眼，刚才他看得清楚，光一从听到他指令到开枪，期间根本毫不迟疑，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在这样的光照条件下能打中犯人，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了。
“不，其实是碰运气……”
“什么？”
“我这是第一次开枪打人，刚才太紧张，忘记了要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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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昌行看着堂本光一在他面前垂下的眼帘和到现在还微微发抖地握着枪的手，突然忍不住靠着栏杆大笑起来，一直笑得蹲到了地上。
“课长，真有那么好笑？”
青年总是柔软无情绪的声音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的不高兴意味。
这样才像个小孩子嘛，装什么老成。坂本在心里满意地想着，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肩膀：“没有没有，我待会儿请你去喝酒压惊好了。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吧。”光一迟疑片刻，犹豫着答应下来。坂本点点头，转身向其余部下大声道：“回去办完手续人监就先去喝一杯休息下吧，我请客。”
众多部下欢呼雀跃。
然而直到坂本终于撑不住倒在桌面上昏昏欲睡，还看见光一仍旧一副清明眼神时，他的脑海里还没想起森田某一天曾经跟他说起过的一句话。
“我们这一年级里，最能喝酒的就是堂本光一，上次他一个人把所有教官都喝倒了……”
宿醉未醒的结果是第二天像炸裂一般的头痛，两个人在一边听完了他抱着头的哭诉，长野笑得乐不可支，准一倒是大感兴趣地问：“后来是他送你回去的？”
坂本被问得一愣，勉强运转麻木的大脑，自己被那个个子还不如他高的年轻人扛着吃力地爬上楼的记忆慢慢成形。
“你丢脸丢到家了，大叔。”准一同情地拍拍他。
“……表叫我大叔！！”
搭档一年半的时候，冬季里的一场任务，和搜查一课联手蹲点逮捕毒品交易现场。
光一的任务是和准一在高处截击，他看着向自己这边仓皇逃走的一群人，正要开枪，准一一手把他拦住。
“干什么？”幽黑的眼眸锋利地瞥过来。
“表开枪……”准一看着跑过去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凑过他耳边轻声道，“那是GO。”
“什么？”
光一一愣，转头却看见坂本向他们这边走来的疲倦身形。
“我是特意把你们安排去那里堵截的。”
坂本一口饮尽杯中的清酒，向光一慢慢道。
“GO是由您负责联系的吗？”光一轻声反问。
“是。”坂本点了点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惊讶。”
光一点头。
“虽然我们同学时间来往也不多……我并不知道当时中居部长怎么安排他的，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贪污这种事，更不会轻易被打倒。从我们部署调查城岛开始，我就发现了他在城岛手下，我认为他应该是在做卧底，不知该不该跟您汇报，拖延了一阵子，但是想不到今天他会来。”
“想不到你也是相信他的……”坂本轻叹道，“城岛还没有多么信任他，所以还是让他来做这种危险的任务。”
“当初GO为什么会去做卧底？”
坂本轻叹了一声，又饮尽一杯：“他对我说过，是想为我的行动多开一条路。”
他想起森田那种黑得发亮像有火苗在里面烧的眼神，心下不觉更加沉重起来，仰头又是一杯：“这是他还没毕业就定下的志愿，我和长野都劝过不少次，可是他始终不改自己的主意……”
刚才在码头上看到的那双眼睛，还是一样黑亮，但却不再像警校里的清澈，添进了几分阴郁。
——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还有准一和健，都已经在各自负责的工作领域中崭露头角，再过几年，想必就可以尝到“升职快过坐直升机”的感受。
——可是，那个孩子却只能继续呆在那里，等到一切都结束的那一天……
“不说这个了，”坂本摇摇手，“光一君，将来在行动中如果再碰到GO，他认识你们，不会对你们动手，所以你们也要小心让他过关，又不能沾染嫌疑。”
“我知道。”光一轻轻地应了一声。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的想法和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坂本晃动着杯子，缓缓地说，“极道社团能在日本存在这么多年，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和必要性，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跟这种社会现状对抗，要铲除这些组织……”
光一沉默着，没有说话。
坂本叹了一声：“如果光是自己的固执，也就罢了，现在看来，我又有什么权利把一个小孩的前途和性命都赔上？”
他听见身边的年轻搭档在沉默半晌之后轻声的答话：“我不是很了解GO，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坚定的人，这个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也是他自己甘愿为之牺牲，付出代价的……”
“那么你呢？”坂本缓缓地道，“光一君，你的想法是什么？”
沉默片刻，光一才慢慢地开了口：“比起黑道，我更不能原谅的，是抛弃了自己誓言和立场的灰色。”
坂本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开始大口灌酒。
当身边的上级趴在桌面上睡过去的时候，光一正头疼地想这次怎么把他送回家，无意间抬起头，看见门帘一动，准一走了进来。
“他刚刚一直在和你喝酒？”
“是啊。”光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看着倒在后排座位上被两人合力扛过来的年长的上级。
准一扶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弯，车子转进霓虹灯闪烁的表参道，他的车速并不快，说话的声音仿佛正在叹息：“坂本君一直都是这个毛病，喜欢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光一默默地听着他说下去：“我爸爸是他的部下，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当时我还只有十几岁，坂本君一直照顾着我们家，GO是他以前抓过的一个嫌犯的小孩，后来就住进坂本君家里，KEN原来是父亲去世了在外面偷东西的跷家小孩，也是被他逮捕了一次之后，逼着他认真读书，时常去看他，我们也是这样认识的，因为年龄很相近，大家就玩在一起，关系越来越好。”
准一笑了笑：“说实话，最后选择做警 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是经过认真考虑了的，自己做的选择就需要自己为之负责，是不是？可是坂本君一直担心，总觉得是自己影响了我们，尤其对于GO，他始终心怀歉疚，都快要变成他心理上的一个沉重包袱了，这点只怕是GO当初选了卧底这条路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的……”
一阵沉默，然后光一轻声开了口：“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
“嗯？”准一似乎没料到这个回答，略带惊讶地看向他，光一摇下车窗，轻声道：“不管经历如何坎坷，你们都有坂本课长这样一个类似于父亲般的存在，陪着你们一直长大……”
他收回凝视窗外的目光，垂下眼帘笑了笑：“而我和刚，基本可以算是相依为命了吧……”
准一想起来，前些日子才听刚说起过，光一的父母移民到了国外，陪着自己的亲生孩子去安享天年了。
他轻轻叹了一声，没再多说，专心去开车。
好不容易把年长的人送进了卧室，两个年少的后辈坐在长辈家客厅的沙发上喘了半天。光一突然问：“你吃了晚饭没？”
准一如实摇头：“还没。”他从下午来蹲点，直到晚上送犯人人监办手续，一切事情完毕马上来居酒屋找坂本，根本没吃半口饭，被这么一问，才感觉到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光一看他表情，笑了笑：“在课长这里找点东西解决了再走吧？”
两个人钻进厨房四处翻找，最后是光一在冰箱里翻出了一碗米饭。
“炒个饭怎么样？再难点的东西我也不会做了。”
准一忙不迭点头，有得吃自然不能太讲究。
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炒饭端了出来，闻到久违香味的准一几乎要感动得流泪，向光一笑了起来：“看不出你也会下厨。”
“自己一个人过，简单的厨艺总要学会点，不过这个是之前课长教我的，你知道他做得一手好菜吧。”
光一洗过了手，在桌边坐下来，轻声回答。
“他的厨艺功劳全部要归长野君，”准一一边吃一边勉强腾出空来回答，“长野君是有名的美食家，把他逼成一副好手艺的。”
“长野君和课长……”
光一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准一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抬起头来向他笑笑：“有一段这样陪伴着自己的感情，有什么不好呢，光一君？”
对方似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在一边出神，准一吃完收拾完毕，叫了他一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搭档第五年，堂本光一顺利通过升级考试，刷新了警 察厅任命警视级官员的年龄纪录，并同时被提拔进了警 察厅，在组织犯罪对策课任副课长一职。
而他的上级，就是同时被提拔的坂本昌行。
“做了十几年警 察了，这么快的提拔还是头一次。”坂本对着长野苦笑，后者抿着一杯咖啡，笑容温柔：“因为你升职，连带着我们几个全都坐了直升机，有什么不好。”
“那个小孩真不是普通人啊。”坂本摇头看着办公室对面的那间房，他的副手就要使用那一间办公室，现在总务部的女科员正在忙碌地帮忙打扫房间中。
“嗯，”长野端坐不动，自顾自地抿咖啡，“我敢肯定，至少他旺师。”
“什么？”坂本一时没听懂，长野却不回答，笑盈盈地推他看向门口。
一身整齐制服的堂本光一站在课长办公室门口，向两人立正行礼：“课长，早上好！”
坂本和长野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向门口的小孩招手。
青年走过来，站在办公桌前。
坂本笑了笑：“光一君，瀑力犯罪集团在警视厅里原本全部划归搜查四课主管，到了警 察厅里反倒划成组织犯罪对策课和瀑力团对策课两个部门，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光一显然没料到上级兼搭档第一句话是这个问题，一时愣住，只是圆睁眼睛望向两人。
长野放了咖啡杯，脸上微笑一成不变，心里Fen_Lie出的小人暗暗抱着枕头滚动：这小孩这样真萌死人了~~~~~~~
坂本微笑道：“瀑力社团原本是最大的有组织性犯罪集团，现在却特意成立一个专门部门，将它们从组织犯罪对策课的工作任务中划分出来……”
“为了洗月兑瀑力社团的组织性犯罪这个罪名？”光一接口。
“不错，”坂本点点头，“社团中的某一个人犯罪，我们也无法借此下手清查这整个社团，光一君，从今开始，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加难做。”
“我已有心理准备了，课长。”
堂本光一向他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长野喝完最后一口，微笑点评：“你找到接班人了。”
“我还没老到要退休。”坂本不悦地反驳并拿走长野面前碟子里最后一块蛋糕。
准一刚收拾完自己的办公桌，抱着装了前任一堆废弃东西的大纸箱从门口经过，探进头来，惨叫一声：“留一块蛋糕给我……”
搭档第八年，堂本光一调任瀑力团对策课任副课长，一个月之后便即转正，比他小了三岁的泷泽秀明从县警本部直接提人警 察厅瀑力团对策课任高级组长，在几次行动中表现突出，被光一看中，开始有意识地交付重要工作，培养之意相当明显。冈田准一接任组织犯罪对策课副课长，中居正广升任Gong_An委员会会务官。
同年四月，长野博身死于警 察厅大门口，当时数人在场，却无人来得及挽救他逝去的性命。
他的父母从老家赶到丧礼现场时，暂时充任丧主的坂本昌行，虽然已经几天未能睡觉，眼睛里带着血丝，转过来看着两位老人的眼神却是无比锋利。
“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他报仇。”
他轻轻地说。
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晚上，当天台风警报达到7级，瀑雨倾盆，那个晚上也一直印在光一和坂本的记忆中，始终不灭。
“这个任务，你可以不接受，因为我们现在是同级，我没有资格再命令你。而且你可以放心，拒绝是你的权利，就算你拒绝了，我也一样会帮你的忙。”
坂本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青年，缓缓地说。
虽然他的成长或许有两分是自己的功劳，但这个后辈的才能，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跟准一或者健都不同，一路走来，他早已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一跃成为了令人瞩目的优秀警 察了。
“你背负的，会比GO更为沉重，为了将秘密外泄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你的任务会限制在我和中居会务官两人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因此你将面临许多的误解和怀疑，甚至可能使你原本相处亲密的同伴视你为仇敌，你孤身一人在城岛那里周旋，没有任何人可以做你的帮手，倘若失败，很可能要以死来偿，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困难性。”
“但是如果你接受了，我就可以更加放心GO一点了。”
长野的卧底身份被挖出来，森田的行动势必也要停摆一阵子，在这段时间之内，以及之后，他该如何换一种方式开展活动，避开城岛等人探查的耳目，将是高难度的问题。
以警方内鬼的身份打人对方身边，假如能探查到对方安揷的内线，或者更进一步，跟内线建立起了相当好的联系，则可就中取便，不但可以掩护森田，还可以将主动权重新掌握到自己手上。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没有丝毫迟疑就点了头。
“我接受这个任务。”
搭档第十三年，三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坂本坐在本课会议室里，正倒了一小杯酒，自斟自饮，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青年锋利的眼神出现。
“光一君。”坂本笑了笑，向他招手，“一起喝一杯吧？”
光一没有反对，他在坂本身边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坂本看他脸色发白，猛然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传言，随口问道：“复诊结果出来了没有？”
光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出来了。”
“医生怎么说？”
光一的嘴角勉强弯了一下：“确诊了末期脑癌。”
坂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拿着杯子的手举在半空中，瞪着对方。光一看到他的表情，勉强笑了笑，表情却比哭也差不了多少：“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可惜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坂本回过神来，立即道：“你定了什么时候住院吗？”
“没有，”光一摇头，“我并不打算住院。”
“别傻了！”坂本皱眉怒道，“自己的身体始终是最重要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光一缓缓道：“医生说过了，手术也不是一劳永逸，而且失败可能性比较大，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放弃眼前等了五年才来的机会。”
坂本叹息一声：“我当初交给你这个任务的时候，并不是打算让你去送死的，你明白吗，光一君？”
“我明白，”光一轻轻点头，“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想在这个时候换人，课长。”
坂本一时无言以对，只是看着光一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行礼。
“请把接下来的任务也交给我，课长。”
屋内长久的沉默，他终于缓缓开口：“光一君，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你如果愿意接手，请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
青年清冷的声线，回答的语气一如既往，毫不迟疑。
认识堂本光一的第十三年，4月6日的中午。
准一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昨天晚上通宵完成了堵截军火的任务，今天上午又赶去看了田中圣，实在累得不行，终于得以一人独处，放松下来，他却又拉开抽屉，看着昨天上午泷泽送来的那卷录音带出神。
三宅把mail给他看的时候，一脸愤怒地说着：“你看这个！堂本光一亲自下令让我放走城岛和松冈，他泄密的嫌疑不是最大吗？”当时准一却心中不解，他所知的堂本光一，单从手段而言，做事也不像会如此粗疏，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更表说，他的印象里对方不可能背叛……
光一与城岛有接触，他也曾听到过一些传言。然而准一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在车上带着淡淡寂寞表情微笑着说“很羡慕你们”的人，会在十几年后出卖他们。因而才下定决心，自己继续调查。
如今连泷泽都拿来了证据，也许自己所信的，真的错了……
准一茫然地想着，本能地拿出了录音带，塞上耳机。
带子缓缓卷动。
——光一君，明天就是交货日期了。
一片沉默，之后是光一的声音。
——我知道。
准一忽然一愣，泷泽与他一起听的第一次他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说不清楚，只得继续听了下去，现在重复再听一次，果然还是不太合理。
他又倒回去听了两遍，终于明白过来。
城岛说完第一句话时，光一的停顿过长。
按理而言，假如两人真是交易关系，如今这个电话不过是最后一趟确认，城岛没有必要把之前谈好的内容说得那么详细。
他会详细说出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光一那一个不合理的大段停顿，明显地表达出“抗拒”的情绪，城岛才会重复一遍自己的要求内容，对对方起到威逼的效用。
——既然光一跟他早有来往，为什么不愿意帮他做这件事？就算不愿意帮他做，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会提前安排机动队本月内全部不放假集合在警视厅？
准一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光一君，你是早知道有人在录你的电话么……”
这卷带子是故意留给自己来听的，所以要用点手段，让城岛把所有的内容都讲出来，看自己听到电话的内容会做何反应。
——自己在怀疑他，同时，他也在怀疑自己。
准一突然觉得略微放松了些许，把耳机取下，靠到椅背上去。
——至少，在这条路上走得疲倦不堪，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归往何处的时候，还有一个同伴陪在身边，一起前行。
“课长，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他抬手遮住眼睛，对自己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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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我是LZ2011/5/16 18:05:00
那啥，379L的GN，咱们私下慢慢聊一下62这个西皮如何？-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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