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09 - 坑又来了2009/12/11 2:08:00
雨渐渐停歇了,但乌云还是没有散去,低低压在头顶阴沉压抑,潮湿的空气里一股血腥味久久弥漫。
相叶再也哭不出一声,只是默不作声地拿了块石头一下下吃力在泥土上砸凿,碰到石砾就用手去抠出来,粗糙的泥土磨破了手背掀翻了指甲,不一会便已是满手鲜血,等一个不大的墓坑挖好时相叶已是近乎虚月兑。他擦了擦眼睛,过去最后一次抱了小狮,将它小心放到里面,当泥土最后淹没它阖着眼睛的安静脸庞时,相叶还是流了满脸的泪。
最后他找了快木片,用手上的血想要去写块墓碑,指尖触到木片上时却愣了...
“翔,我们给小狮子起个名儿吧!”
“嗯,你说叫什么?”
“...小狮。”
“...它都这么大了一点都不小吧...”
“也是,转眼就那么大了!以前它都缩我怀里的,现在只能我缩它怀里了...”
“你啊,还是缩我怀里吧...”
“大白天的...军营里!!...唔...”
往事碎裂成一片无尽灰尘,随着无法挽回的逝去生灵湮灭于这红尘梦影中...
“王爷...”
相叶回来时横山已醒了过来,相叶赶紧将手中盛着溪水的竹片递到他唇边,“定是渴了吧...你失血很多要好生调养...”
“王爷...你的手...”横山看着那已残破不堪血禸模糊的双手不禁骇然。
“没...没事...你小心着你自己吧...”相叶缩回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横山看他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知他必定已是见了那狮子的尸首,又想到森川说的那件事情,不由得深深为相叶担忧起来。
相叶把采来的草药倒成汁给横山敷上,将他沾满血的外衣月兑下去洗了干净,燃起了一堆篝火一边取暖一边烘干湿衣,动作娴熟地完全不像个王爷,不禁去揣测他之前到底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裕...”
“啊!属下在!”横山回过神来应道。
“你这次救了雅纪一命,雅纪感恩不已铭记在心,却还要厚着颜面求你一事...”
“王爷言重了...属下担当不起...”
“你在滇王行宫听到的看到的...能否为我保密...不与任何人说起...”
相叶抱着膝盖坐着,跳动的篝火映着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凄楚可怜。
“属下说过,愿誓死效忠九王爷,君子一诺重千金,属下绝不会食言。”
相叶抬起头看见横山一脸严肃,又转眼露出了个与平时一样的嬉皮笑脸来,不禁微微牵动了下嘴角,点了点头。
樱井在相叶走了之后,便一直背着手在帐内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相叶身上虽然受了不少伤,却并没有太严重的刀剑之类的痕迹,横山也遍寻不得,莫非是遇到了盗贼匪类,还是地方官兵...然而不管是怎样的事情,为何不与自己说?相叶一向乖顺,如此任性抵抗还是头一遭...还有那愤恨的眼神...究竟是为何...
樱井心乱如麻,当下牵了马出去又是一番无头苍蝇般地乱找,夕阳西沉时分回到营地时才听说相叶已带着横山回来了。樱井翔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不许再冲动,掀开横山帐篷的帘帐走了进去。
相叶照料横山睡下之后给自己手掌包扎,听到响动抬起头来,见是樱井翔立刻沉了脸,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见的便是樱井翔。
樱井见相叶脸色一变,心里一沉,看见那手上的伤又是心痛万分,走过去不由分说抓了他的手腕细看,皱了眉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放开!”相叶一甩手腕却被他紧紧箍在掌中没能挣月兑,就像五年前他也是这般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从此也禁锢zhan_you了他所有的人生...
“我不放...”樱井吸口气,用以往那种耍赖的语气说,随后又极温柔地道,“早上我不该那样说你...但也是你瞒我在先对不对...你我一人一掌也算扯平了...表再气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樱井见相叶背着身没有反应,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张口便问,“对了,雅纪你可有见着小狮?你失踪之后它就没回来过...”
相叶的手已是紧紧攥成了拳头,伤口再次撕裂,手里的,心里的血汩汩流出,浑身都巨_chan起来——
——森川掳走我都是因为你!小狮惨死也是因你而起!
“放开我。”相叶用沙哑的声音低低说,听得樱井一愣,只当他心里不痛快,还是抓着他的手腕道,“我死都不放...”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那便去死吧!你我一道共赴黄泉也算是个完满!
相叶心里恨,手下也狠,抽了横山的佩剑便一个旋身向樱井心口刺去——
樱井翔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避,只是伸了两指死死夹住毒蛇吐信般的剑锋,寒从心起,这一剑凛冽直接,带着浓浓的杀气和置之于死地的恨意,剑锋划破了手指,鲜血沿着剑身缓缓滴下,溶进地下薄毯绽出巨大的血花。
而樱井却丝毫没有觉得手上伤痛,这一剑是狠狠戳进了他的心里!他看着相叶那面无表情的冷厉脸庞,觉得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这朝夕相对他倾尽所有去爱惜的人竟要取他性命...这曾经为了他哭为了他笑的人此刻却用剑直直指着他,下手狠毒辛辣,就如同是对着有血海深仇的人一般...
“雅纪...你难道...想如杀了辅国公一干党羽般杀了我...”樱井翔翕动着双唇_chan声问。
“...是又如何...”
樱井震得手一松,那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地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相叶扭过头去不去看樱井那黑长睫毛下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哀恸悲绝几欲发狂的眼眸,只是沉默着。
“你不说是吧...横山他总会说的...”
相叶冷笑一声,“他不会说的...太子殿下自视甚高...不会屑于对一个侍卫逼供的...”
“...是...我会让你亲口说出...”
樱井翔又看了相叶一眼,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雅纪...你当真想让我死...?”
相叶的心也剧_chan着,却只是将头更偏了些,不让樱井看见他已有些发红的眼眶。
看见相叶决绝的姿态樱井心痛如刀绞,几乎痛到肝胆俱裂,生不如死!
“...好...好...”樱井看着相叶,眼前已是阵阵模糊眩晕,转身慢慢离开。相叶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个一直自负倨傲,有着凛凛风华的樱井翔微微佝偻了背,带着道不尽的悲凉颓丧,渐行渐远,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几只鸦雀站在树梢张开了长长的喙,短促几声如泣如诉,呼啸西风中传向遥远天际尽头。
- 424 - 兰州2009/12/11 13:54:00
打个小小的广告:
推荐BGM:http://www.rayfile.com/files/6db87edc-e619-11de-9967-0014221b798a/
GA君的Oblivious~顔のない天使~
- 437 - 坑又来了2009/12/12 3:31:00
“吉...吉田!与我喝...喝一坛!”
吉田抬起头来,只见樱井翔抱了两坛烧刀子摇摇晃晃撞了进来,吉田放下手中正在啃的鹿腿,看着樱井满目血红一脸苦涩,心中诧异,转念一想能伤樱井翔至此的怕是只有那人。
樱井与相叶的这份情在军中并非秘密。樱井翔坦坦荡荡,与相叶同寝同食,细心照料。初始军中还有些难听的闲言碎语,然而这两人一人文韬武略,用兵如神,赏罚分明,正气浩然;一人开朗亲善,不卑不亢,总是带着开怀的灿烂笑颜,令人称羡。偶有一日相叶撞上了一个溜出营地偷喝酒的小卒,那人破口大骂尽是污言秽语,樱井知道了立刻削了他的脑袋,自此军中将士对二人又亲近又敬重,再无多加议论。
“吉田...来...喝!”樱井翔将一坛酒重重放在案上,自己捧了一坛就往嘴里灌。
“军中不可擅自饮酒,将军莫不是连这都忘记了?”吉田跷着脚道。
“我说喝...就得喝...!”
“至于麽...为了一个区区男宠...”
樱井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桌案,酒坛砸碎在地上,漫了一地。
“他不是!!...不是!!!”
“不是又怎样?!”吉田站起来一把揪住樱井衣襟,“大敌当前,粮草支撑时日无多!你还他妈的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熊样!!”说着就将他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骂得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哈哈哈哈...军中也只有你才敢这般骂我...”樱井抬手又浇了自己一脸的酒液,辛辣苦涩的滋味灼痛了全身,心里早已龟裂成一片片,晴天霹雳般的变故让他根本无法承受,痛不欲生。相叶那纯澄的笑,皎如明月的眼眸中溢出来的温暖,那颗对他顺从乖巧饱含爱恋的心,全部在那一剑中灰飞烟灭了,他一心一意守护了五年的人竟要置他于死地没有一丝的犹豫,真是天大的笑话,绝顶的讽刺!他只想放纵这一晚...只这一晚...
樱井躺在地上,将坛中烈酒一饮而尽,已区分不出那脸上的究竟是酒还是泪。
“雅纪...为何...为何...”
吉田看着昏睡中还在这般凄苦呢喃的樱井翔,想到自己拿早逝的妻,骂骂咧咧地将其安置到榻上,替他盖好了毛毯。
“...人间自是有情痴啊...”
夏日夜短昼长,更声渐息,滴漏将尽时,天色本该已是大亮,此刻却因空中凝聚的浓云而沉闷抑郁,帐内的光线也因此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横山的帐中只有普通士兵的一张窄小床板,相叶便在桌上伏了一宿,一夜梦魇纠缠,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想到要给横山换药,刚拉开帘帐就被两个士兵用刀指着拦住了去路。
“将军有令,无他准许九王爷不得出帐外一步。”
原来被软禁了。相叶苦笑一下,也是,他已是个欲杀当今太子的“刺客”,怎能容他肆意进出。心念一转,写了张纸条又找了些横山的碎银子给外面一个士兵道,“可否劳烦将这纸条传与松山大人?”
“这...”那士兵面有难色,想到相叶平日待人和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不一会松山便进了帐内,相叶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道,“麻烦你了...”
松山侍奉樱井已有二十余年,沉默寡言却一片忠心耿耿,樱井也格外倚重,相叶虽和他并无太多交情,却也或多或少一直受着照顾。
“九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松山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横山道。
相叶稍稍一愣,“好。”
两人走到角落处,松山沉默了一会,低低开口道:
“我原是在西宫侍奉王后娘娘的,那时候王上非常宠爱娘娘,几乎夜夜都来寝宫过夜,殿下一出生便被册为太子,也由我照顾着了...太子殿下小时候同别的皇子一般顽劣淘气,娘娘管教严厉经常打骂体罚,太子殿下却也并无太多悔意,虽然天资聪颖却也不怎么用功...那时竹妃娘娘还只是个西宫中最低等的秀女,伺候着王后娘娘,她心思机敏又擅说话,娘娘便很是喜欢...可是太子殿下十三岁那年,娘娘与太子拜佛回来,王上却正在娘娘的寝宫中与竹妃云雨...不仅如此,那竹妃因迟迟未有身孕对娘娘心怀妒恨,借机挑拨王上与娘娘的关系...此后王上便很少来娘娘这里了...与娘娘太子关系亲近的王公贵胄也渐渐疏远了,只有二宫大人和大野大夫还在他身边...也就是这之后,太子殿下便变了...别人读一遍书,他便读十遍;数九寒冬他也冒着风雪去骑马练剑...他知道,娘娘没了王上庇护,便只有他了...而他也终于凭着艰辛刻苦得到了王上的认可,可娘娘这时已虔心礼佛,对世事看得淡了,对太子殿下也淡了...”
说到这里松山顿了顿,看着相叶的眼睛接着缓缓道,“太子殿下虽然对谁都温和有礼,但奴才知道他都有了五分的防备...他虽笑着但心是冷的...他总是克制着自己小心谨慎,直到遇见了九王爷,奴才这才见他放下了所有戒备纵情欢笑...”
“松山大人...此言何意...”
松山深邃的眼直直盯着相叶道,“九王爷,冤有头债有主,请九王爷三思。”
相叶不禁一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松山大人可是知道什么?”
松山垂首一拜,“奴才不知九王爷言下何意,奴才告退。”说着便走了出去。
相叶看着松山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在宫中痛苦煎熬的四年,樱井翔却也是同样的艰难困窘,他以前只天真地觉得他有爹有娘又身为太子,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却不知深宫中处处沼泽泥泞,身在帝王家更是有着难言的苦衷...
叹息一声,心里已有了些隐隐的动摇。
是夜。月上柳梢,蝉鸣阵阵,湖中碎月摇花,一片宁和景色。
“王爷,你上来睡吧。”
“不用了,会挤到你的。”
“怎么可能!这床两根竹竿还放不下麽!”
相叶不禁笑了,也不矫情推辞,与横山并排躺在一起,都是清瘦之人,倒也勉强容下了。
“哦,王爷你睡里边儿来,我睡相不好免得踢你下床。”
“...也好,我可受不了你那么大的力气。”
“哈哈...”
帐外之人攥了拳头露出泛白的骨节,却还是硬生生克制了自己,转身大步离开。
一晃就是大半月过去了,樱井每日练兵布阵,未曾来看过相叶一眼。
相叶坐在矮桌前对着昏黄的油灯看着早晨今井送来的医书,无奈太过晦涩,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是捧着书发呆。
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心里的口子却从未合上过。
“裕你回来了...”
相叶听见响动,抬头一看却是樱井翔。
那人身着赤色锦绣战袍,腰间系着玉带紫金绦,半月不见还是那般俊美风华,却又消瘦了许多...
“你倒不赶我了。”
相叶冷笑,“软囚犯何德何能可赶走将军。”
樱井也不恼,只是盯着相叶看,似乎要将他看穿个洞一般,过了许久才说,“明日上沙场。”
相叶这才看见樱井手中还提着个酒壶。以往每次出征前,二人都会小酌一番...
相叶这些日子仿佛只是为了治好横山而活,没了樱井翔他的生活里已无任何眷恋,只盼着与他共赴黄泉求个解月兑,报了杀父之仇也了结了只剩下躯壳的自己。
相叶不出声,只是与樱井一杯杯地喝,各怀心事,终于一壶见底,樱井已显了醉意,趴在桌上。
“我再去取一壶。”相叶说着起身,背对着樱井翔从床底取出一坛横山偷偷带回的女儿红。相叶揭了封纸,从袖中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蓝舌草的粉末,见血封喉。
相叶对着那纸包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手却抖得怎么都打不开。
突然那_chan抖的手指被熟悉的温暖紧紧包裹住,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你就如此想杀我...?”
相叶转头对上那浓黑的眼眸,还未挣月兑已被狠狠咬住了下唇,一个恍惚间就被他压在了床板上。
“你...你要干什么...”
樱井覆着他单薄的身子,左手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温柔吮吸那被咬出牙印的唇瓣,右手已抽去了腰带探人里衣,抚上那光滑的肌理,“为什么呢...”樱井看着那熟悉的脸庞,低下头轻轻口勿上他的下巴,一手已滑到胸前轻轻揉捏,“为什么你不愿告诉我那些日发生了什么...”
相叶虽已不是当时青涩,却还是极为敏感,此刻已是薄汗渗出泛了浅红,心里抗拒着,身体却还是诚实地回应着那一贯的撩拨。
“究竟是为何...”樱井看着咬着唇倔强沉默的相叶,又哀又痛,右手缓缓移向小腹,向下,收拢五指,轻柔抚摩...
“不...表...”相叶惊恐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大力压制着丝毫不能动弹,而下身一丝丝磨人的快感还是顺着尾椎骨一路蔓延,终于弓起了腰释放在他手上。
樱井将手中黏液涂抹到了那隐秘之处,“...还是不愿说?”
相叶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拱起十个小结。若是说了,那便是万劫不复再无挽回余地,报仇决计无望...
樱井拨开那被汗水浸湿的流海,深深看着相叶不愿看他而紧闭的双眼,慢慢探人了一指,两指,而心里却像是经历刀山火海般痛苦难耐,身下之人放弃了抵抗,回到了以往的顺从,而这躯壳里像是没了灵魂般,那个令他付与了全部真心倾尽所有的相叶已经不在了...
樱井伸手拔了相叶头上的玉簪,相叶熟悉这个动作,他紧闭着眼咬了咬牙,等待之后粗瀑的进人,却没有想到那动作比以往更要小心翼翼,前端刚探人内壁已是毫不羞耻地缠附了上去...
樱井低下身,抱着相叶与他紧紧相贴,埋头在他颈窝,缓慢而有力地动作着,孩童般喃喃地低声唤道,“...雅纪...雅纪...雅纪...”一声声针戳般狠狠扎进了相叶心里,这样的翔...那个从不肯低头服输的翔...
樱井又伸手抚弄上相叶再次_chan动起来花茎,指甲刮过湿润的顶端,相叶眼睛一红呜咽一声,又泄了出来,阵阵痉挛裹紧了那还在进出的凶器,甚至能感受到那勃动的脉络...
多么的可耻...自己竟在仇人之子胯下承欢...
相叶有恨有耻有痛,身体在樱井的挑逗下已是虚软毫无反抗之力,当樱井再次握住那已释放了两次的花茎时相叶害怕了,“不...不能再...”
“那...告诉我吧...好不好...”樱井撑起身来看着相叶,声音里已是近乎乞求,但是这是相叶唯一无法做到的,他终究还是闭了眼扭了头。
樱井翔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慢慢俯下身虔诚地细细口勿过每一处蜕了痂长出粉色新嫩的皮肤,唇瓣蝶翼般擦过全身,最后抬起相叶的窄腰将他翻了过去背对自己,一下下温柔Chou_Song着。
相叶趴在床上,忍受着那一波波月下潮汐涌上细沙般的快感,突然光果的背脊上感受到了异样的感觉,想要努力转过身去看他,却被樱井狠力按了回去。
“...别看我...”
相叶低了头眼里已是再也忍不住落了泪下来。
他知道,樱井哭了。一滴滴眼泪打在背上,慢慢滑落,也渗进了他冻结了许久的心里。
身体一次次被进人得更深,终于樱井抱紧了他一阵战栗...
“...我心中惟有你一人...我做到了...你的不欺不瞒却在何处...我们明明说好的...说好的...你应了我的...”
“...翔...”相叶终于控制不住呜咽着喊了一声。
“...你还是决意要瞒我...?”
相叶低着头,泪水已浸湿了床单。
“...我如此爱你...”
樱井抬起身,离开那温暖纤瘦的身体,披上衣衫,跌跌撞撞走了几步。
“相叶雅纪...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
“...我如此爱你...”
“...恩断义绝...”
相叶呆呆看着那再未回头的远去身影,蜷紧了身体剧烈_chan抖起来,心中涨满的爱恋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却再也寻不到归宿,空余了满心悲怆绝望。
- 464 - 坑不嫌多2009/12/13 1:21:00
樱井翔走后侍卫才放了横山进去,横山一见相叶衣不蔽体床上满是白浊的痕迹,怒从心起,剑一抽就要找樱井算账。
相叶急急拉了他,“你还伤着...表去...”
“我伤着!你就不伤麽!你什么时候才能替自己想想!”
两个人正在拉扯间,忽听营帐外一阵骚动,“不好啦!!不好啦!!南蛮子在山脚突袭包围了!!!”
二人皆是一惊,相叶擦了眼泪整好衣衫,强打起精神打点了下自己的袖箭等暗器,拿了把长剑与横山出去一看,刚才的混乱在三军将领的统帅下已镇定下来点了兵,排了雁型阵,一向带领中军的樱井翔此次竟带领了前军骑兵,骑了匹高头青骢马,身着戎装更显得勃发英姿,豪情气概,挥剑一指,立刻浓尘滚滚,马蹄声声如轰雷,向山下奔去。
相叶突然觉得很不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着心头。
“雅纪,这里危险,你来我营帐吧。”后军大将今井翼说道。
“雅纪先谢过,翼可知此次滇州敌方军马有多少?”
今井想了一下,“据先头探子回报,大约五万。”
“五万...”相叶皱了眉想了一会,我军有七万,火炮投石等等也都比滇王的乌合之众好上数倍,胜负并无太多悬念,所以森川才会掳走自己企图利用他除去樱井翔。
这么想是没有错,但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今井见相叶愁眉冥想,以为他是担忧樱井安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要担忧,此次必定得胜而归,翔也可得王上重用。”
兀的相叶惊醒了,那日森川曾对他说,“何不归顺了我...拿下这天下为父报仇雪恨...”
天下...森川想要的不仅仅是西蜀,而是整个天朝!一介区区藩王怎会有如此野心和胆识,定是有更大的后台...而眼下他仅仅五万的兵马又怎敢从山脚突袭,行宫却在山上Deep...
相叶看了看已差不多空荡的军营,暗叫一声,“糟了!调虎离山!”
就在这时从西侧山腰上战鼓擂擂,喊声震天,旌旗连片,远远地大队军马朝着营地冲了下来,看其声势必不少于三万!相叶与今井对视一眼,立刻集结了因速度缓慢还未来得及下山的重装兵,令横山立即下山告知樱井翔。然而即便如此来回也需两个时辰,怕是那时营地这一万重装兵已是片甲不留。
相叶看着那些兵士人心惶惶,瑟瑟发抖,不禁心急如焚,当下牵了匹白色骏马翻身而上,速度赶往储备军粮的仓库,狠了狠心擦了个火折子丢向粮草堆,立刻窜起了细小的火苗,又立刻策马奔回。一片兵器铿锵鲜血四溅的混乱厮杀中,相叶一眼就看见了那为首之人便是森川,定要在樱井翔回来之前了结了此人才可安心!相叶心一横,夹了夹马腹向着森川疾驰而去,途中无数雕翎飞来,相叶拼命挥剑阻挡,还是被堪堪划破了手臂,新伤旧伤俱痛,然而相叶却顾不了这些,眼里只有那身着铠甲披着黑色战袍的藩王,心里蒸腾起浓烈的杀意,想到小狮的惨死,眼神更加阴鹜了些。
脸上不知是谁溅出的血,心里早就因那一句“恩断义绝”而没了念想,无畏无惧,死了也罢!就这样一路拼杀到了森川面前,勒马长嘶一声,森川见是相叶不由得笑了一下,“九王爷想通了?”
相叶也笑了,眼睛弯成了起来,“想通了。”
森川仰头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叶手上长剑一挥,“想通要取你性命不可!!”
而樱井翔下山刚对阵一会便觉不妙,竟未看见主将,并边战边退并未有恋战之态,一反之前叫阵的嚣张。樱井顿时心生疑窦,且相叶不在身边愈发的不安,勒紧马缰转头向山上奔去,行至途中突然听到鸣金之声,远处营地火光连天,果真是中了计,想到相叶还留在营地心急如焚,手中马鞭狠狠抽去几乎要打出血痕。
途中遇到横山,樱井冷着脸并未多说,只是将身上将令丢与他,“交给你了。”便又打马而去。
一路挥舞着那龙泉宝剑,势如迅雷奔电,剑若神龙出水,拢起一片寒芒,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血溅当场。
樱井一到营地便见了那人竟骑着战马混于沙场之上,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从马上跌落一般。“简直是表命了!”樱井皱了眉沉了脸立即朝他奔了过去。
就算他要取他性命,就算他如此狠心,就算已说了恩断义绝,他还是放不下,舍不得...平日连被蚊虫咬了也要纠结半天,怎忍心他孤身一人于血腥战场中!樱井砍落身边的纷纷箭雨,斩落颗颗人头,杀了条血路来赶到相叶身后,还未出声唤他却见一杆长矛直直朝着相叶后背刺去——
“雕虫小技!”森川轻轻一偏头便躲过了相叶一剑,却始料未及地被闪电般飞来的两只袖箭刺中了双眼,凄厉惨叫起来,“你杀人灭...”相叶立刻反手一削,森川人头落地,稍稍定下心来却听得身后轻轻的一声唤,金戈碰撞中战士嘶吼中无比微弱却又无比清晰——
“雅纪...”
这世间只有他才会这般喊他的名字...带着万分缱绻依恋...
相叶回过头,砰然的心跳几乎停滞,周围万物都瞬间寂静了,只有那人瘫倒在马上,胸口被一只长矛贯穿了个透彻,那银色尖头染着刺眼夺目的湿淋淋的鲜血,对准了相叶的后背,只差一寸的距离,露出了一个丑恶的讥笑。
- 495 - 坑又来了2009/12/14 0:41:00
相叶回过头,砰然的心跳几乎停滞,周围万物都瞬间寂静了,只有那人瘫倒在马上,胸口被一只长矛贯穿了个透彻,那银色尖头染着刺眼夺目的湿淋淋的鲜血,对准了相叶的后背,只差一寸的距离,露出了一个丑恶的讥笑。
相叶出手从未如此凶狠瀑戾,只用一只镖就划破了那人的喉管,两军主将一人死一人重伤,兵士们纷纷攘攘不知如何是好。相叶跃至樱井马上一手环了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扬鞭用最后残余的一丝理智大喊,“粮草已尽!!滇王已死!!!杀光南蛮子为将军报仇!!!”
士兵们回头一望远处粮仓火光冲天,顿时群情激奋向敌军冲杀而去,滇军乱了阵脚,这时山脚下的前军和中军也赶了回来,将滇军包围在中间,杀了个落花流水。
相叶一路策马狂奔,他这才发现原来樱井已瘦了那么那么多,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渐渐灰暗了下去,嘴唇也逐渐呈了紫色,而胸口每随着一次颠簸就汩汩地流出些暗红色的血来...
马到了随军御医帐前,相叶抱着樱井下马,心里一阵酸痛——
以前会嫌他空有些手臂的肌禸,压着自己死重却又没什么力气,现在却竟是如此之轻...
御医见了樱井如此模样吓得几乎腿软,战战兢兢看了伤口把了脉,一张老脸已几乎要哭出来。相叶捏紧了拳头,“到底如何!”那御医一下跪倒在地揪着相叶的衣角哭诉着,“太子身上这矛擦过心口...怕是已心脉惧损!回天乏力啊!!”
相叶震得倒退一步,已是不能言语。无数次想过要让他死,但是当他真的挡在自己身前,血淋淋地徘徊在鬼门关之时,相叶害怕了,又怕又恐惧,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其实比自己所以为的要更爱他,爱到此刻恨不得代他去死。
相叶踹开御医,将樱井侧身放在榻上,沾满了鲜血的手指_chan抖着抚上那熟悉的脸庞,“你怎么能死呢...我不可能让你死...”樱井翔已然完全昏迷过去,连呼吸都渐渐微弱起来。
相叶一边恨着自己医术不精一边拼命在脑海中搜刮着任何可能,只要樱井一息尚存,他便不会放弃;若是他就这么为他而死,他也无法独活于世!
“九...九王爷...”
“说!”
“老臣听闻滇州有极为珍贵的五味子,生于杂木林中,十年一熟,可护心脉...”
相叶忽得想起曾在哪本古籍中见过这名字,只是现在还是仲夏,哪里来成熟果实...
“还不滚下去找!!”
相叶深深吸口气,耳边都是樱井那最后一句轻声的“雅纪”,他抑制着那千疮百孔的心里狂躁的悲痛,缓缓低头在樱井唇上轻口勿一下,“等我回来...”
就算你先走了...我也一定会去追你的...
相叶咬着唇大步奔了出去,漫山遍野,仓木葱翠,藤蔓缠绕,奇花异草随处可见,都还是郁郁葱葱的模样,哪里来的果实...更何况是十年一生...相叶越找越是看不见希望,也越是哀痛。樱井一而再,再而三救他性命,得他照顾爱怜,而自己却因父仇迁怒于他,恨他伤他,他是何其无辜...
若早知如此,他就该听松山之言,冤有头债有主,他为何不去杀了平明王而只是纠结于这世上自己最爱之人!
相叶这般想着,眼前又是一片朦胧,所及之处绿枝繁茂,彩花斑斓,惟独无半点红色...相叶终于一阵瘫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比起前日更加痛彻心扉,阵阵哀嚎惹得鸟鸣猿啼,一直小猴从树上藤蔓上倒挂下来,对着相叶挠了挠头。
动物一向喜欢亲近相叶,相叶也是习惯了,眼前这猴眼睛周围有一圈白毛,无比眼熟。相叶想了想,一年前他带着小狮来此玩耍,小狮抓了只幼猴就往嘴里送,相叶一个瀑栗打了它的头救下了小猴,“吃吃吃,昨儿刚给你吃了半只麂子还要吃!”
那幼猴似乎是从树上跌落,才被小狮逮个正着,相叶将猴送回树上,因它眼睛一圈都是特别的白色也就记得了...如今竟长了这么大了...相叶想到了小狮,哭得更是厉害。
那小猴眨巴下圆溜溜的眼睛,纵身跳开去,不一会又溜了回来,捭开相叶死捏在一起的拳头,把爪中的东西放在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