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韭菜饺子2009/9/14 1:37:00
少爷们今天又是在房间用的晚饭。
堂本刚和山下智久都是在傍晚时分回来的，在门口碰上的时候，两个人似乎都避让了一下。泷泽从前没想过，自从山下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后，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有点微妙。当然，或许这也不过是他被先人之见引导的主观看法而已。
夜幕降临后很久，今井翼还没有回来。全家似乎都早已习惯了这一点，并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疑问。泷泽知道这也是正常情形，何况今井翼是个二十几岁大男人，不是未成年需要门禁的少女……但心里仍然有点不是滋味。
会不会有一天他再也不回来了呢？
那样的话，其他人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出门进门，上楼下楼，做着他们各自该做的事吗？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个管家应该有的。也许在宣布遗嘱的第二天甚至更早，就会有人让他收拾包袱走人，从此与这个奇怪的家庭毫无瓜葛。今井翼会永远从他的面前消失……或者，即使在街头匆匆擦肩而过，他们对于彼此也只是陌生的人。
一边在脑海里驱赶这种怨妇思想，泷泽一边向大厅走去。再检查一遍屋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吧，然后第二天他依然会在早餐桌上看见睡眼惺忪的今井翼。一切不会有任何变化……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
厅里没有灯光，泷泽以为那里空无一人。所以，当他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一角的人影，不禁猛地哆嗦了一下。
“泷泽君？”
是堂本刚的声音，泷泽也立刻就着窗子透进的微弱光线认出了他来。刚少爷您没事表随便在这里扮鬼吓唬人啊……他在心里悄悄地埋怨。
像是猜测到他想什么，刚轻声笑了起来。暗影中的他有种和光线下不同的缥缈感。泷泽有一瞬想到他说不定真的是幽灵。深夜里灯都不开地坐在大厅，实在是很古怪的事情……
“刚君为什么会在这里？”称呼刚出口泷泽就后悔，自己又忘记了身份，这回还是在本人的面前——想要改口又觉得太明显。
堂本刚似乎没注意到这个称谓错误，倒似乎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回答：“没什么。”
这是明显的拒绝态度，泷泽够聪明的话现在就应该离开，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鞠个躬告退顺便表示自己没有忘记上下尊卑，泷泽从侧门出了大厅，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想要走开的时候，他听见正门那里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泷泽不由自主地停住。
一声短暂的惊呼，是翼的声音。泷泽估计他也和自己一样，被堂本刚给吓了一跳。片刻的沉默之后，翼的声音有点迟疑。“二哥？”
“你今天没有去练舞？”刚的声音很平淡，好像那不过是最家常的寒暄。泷泽在心里模拟了一下，如果是堂本光一来说这句话，听起来大概会像审问吧。
但翼的语气里已经产生了防备之意。“二哥你跟踪我？”
刚沉默了，似乎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回应。过了好一会他才回答：“没有。偶然遇到你的舞蹈教练而已。”
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语气变得缓和多了。“要表和二哥报备一下，我今天逃学是去了哪里？”
这句话他好像是想开句玩笑，不过在泷泽耳朵里听来算是失败。
刚没有回答。翼笑了一下，大概是想竭力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但似乎越来越不成功。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表说偶尔一次不去，就算是彻底放弃了舞蹈，也不用二哥你来操心吧。”
那边还在沉默。泷泽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翼说过的“也许会放弃跳舞”的话。他不知道堂本刚对这句话有何反应，或者他关心的根本就只是翼今天的行踪？
“而且二哥自己，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了唱歌吗？”
带着讥讽的语气，第三个声音突然揷进来，然后是走下楼梯的脚步声。泷泽怔了一下才想起是山下智久的声音。乖乖牌的山下少爷，突然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话……他实在有点不习惯。
堂本刚还是什么也没说，但泷泽却可以想到他的表情。不知是否热血上头，他一时没忍住推开了门。
“智久少爷，刚少爷他……”
看到堂本刚的眼神，泷泽没有说下去。自己瀑露了听壁角的行为，他也觉得相当尴尬。翼突然笑起来，这次的笑倒比刚才更像真的一点。
“泷泽君？今天晚上还真热闹啊。”
泷泽心想，不知能不能再热闹一点……差不多同时应和他的想法，堂本光一出现在了楼梯口。
“你们在干什么？”
刚转头瞥了他一眼。但暗淡的光线下，即使泷泽的八卦之心再强烈，也无法看清他们的眼神。现在可就剩下斗真少爷啦……如果他也会恰到好处地出现，泷泽觉得自己真该去买彩票。
“啊……泷泽君？”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泷泽打了一个激灵。生田斗真不负期望地推开侧门站在那里。
“斗真少爷你……怎么会从那边出现的？”
“我去厨房了啊。刚才觉得有点饿，我拜托铃木夫人弄了点夜宵。”斗真轻快地回答，“不过……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
他随手打开了灯。白色的光芒猛然充满整个大厅，把每个人映照得一清二楚。
泷泽一瞬间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来。
747 韭菜饺子2009/9/16 2:05:00
不适应这样的光线的人并不仅仅是他。
翼在第一时间抬手挡住了眼睛，笑出声来。“做什么？”
“顺手而已。”斗真耸耸肩，“三哥你这才回来？”
“又不是第一次。”翼咕哝一句，口气不像是对弟弟的说话，泷泽有点怀疑他到底是说给谁听的。然后他张开手臂大大打了个哈欠。“我也饿了。夜宵还有没有？”
“铃木夫人回去睡了，不过在厨房里总能翻点东西出来吧。”斗真回答，“只是三哥你不是说要保持身材吗……大晚上加餐小心长胖。”
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却没有不悦的意思。“那我去看看。”
与刚才黑暗里古怪的气氛对比，现在灯光下这种悠闲的对谈反而变得不怎么真实。泷泽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跟不上少爷们切换表情的进度。今井翼已经迈着像平常一样悠闲的步伐出了侧门，泷泽留心他走路的样子，倒不是太像喝醉，稍微放下点心。这时他才扫视了一下大厅上下，堂本光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山下智久似乎也已对这个场合失去兴趣，转身向楼上走去。斗真几步跟上了他，亲昵地把手臂揽上他的肩膀。泷泽觉得他好像看见山下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山下并没有拒绝的表示，听凭斗真揽着，两个人一起消失在楼梯转角。
泷泽怔怔地目送他们，然后转向唯一留在厅里的堂本刚。
“刚……刚少爷，”泷泽本意是想挽回一点刚才的失礼，但结结巴巴的语气反而有点欲盖弥彰，“您不回房间吗？”
刚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泷泽却觉得心里猛然一窒。觉得自己似乎又变成了多余的存在，他手忙脚乱地行礼告退。
走到门口的时候，泷泽停下脚步。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习惯，但好像每次都按捺不住。
“刚君，”泷泽对着似乎仍然陷人在沉思里，连脸都不曾朝他这个方向转过来的堂本刚，再一次忘记了称呼。
“其实……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唱歌的，不是吗？”
像是期待什么似的，泷泽在门口停了一下。但堂本刚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自己或许又说错话了吧……泷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悄悄退出关上了门。
向自己房间走去，泷泽隐约看见了墙角的黑影，很快认出了是谁。换在从前他也许会采取别的应对方式，但现在作贼心虚，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走向对方，一把将他揪了过来，快步到了房门前，打开门把他塞了进去。
迅速关门反锁，泷泽自己也觉得好笑。今井翼在进门之前好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直任他推着走，进了屋倒是迅速找到状态，现在已经月兑了鞋盘腿坐到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泷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人面前永远落在下风。“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他有些没好气地问。
翼抬抬眼睛，表情理直气壮到无辜的程度。“不然呢？到我房间去？”
“别……”泷泽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欠他的。他可不想回到客厅里再去验证一下堂本刚是否还在那。
翼的手没闲着，刚才不知何时月兑去了外套，现在已经开始解衬衣的扣子。他这两天没刮胡子，星星点点的胡茬让泷泽觉得对方有时看起来像个陌生人。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仍然是狡黠之中带着点天真的样子，再加上一笑的话，那点勉为其难的粗犷就完全破功。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了。泷泽已经能够感觉到本能的冲动。翼似笑非笑的目光朝他的胯下扫过来。
血液涌向头顶，泷泽在那一瞬下了决心。他走向对方，一把抓住翼的肩膀，推倒在床上牢牢按住。
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脖颈处有细密的汗珠慢慢渗出来。
“今井翼。”摩擦着的身体火热，泷泽的声音却冰冷，“你能否回答我，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759 韭菜饺子2009/9/19 4:14:00
翼的一只手隔在他们的胸口之间。泷泽不知道这是诱惑还是抗拒。心跳在压力下好像加快了。
“是恋人啊。”
泷泽愣了一下。“骗人。”
话刚一出口泷泽立刻后悔。即使不怎么相信这种随随便便的告白，也不失为顺水推舟就坡下驴的方法。虽然刚才下定决心，不得到明确的答案，他就不会屈从于欲望——但泷泽其实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翼闭起了眼睛，泷泽以为他又要装睡的时候，却听见他说：“那就是床伴。”
这并非预料之外的答案，但真正听到了泷泽又很失望。像一盆悬在头顶上的冷水，就算你清楚地看见了它的位置和翻落的过程，在被正浇中脑袋的时候，也不得不激灵灵打个寒噤。
“好吧。”泷泽觉得自己下一分钟就会把持不住，所以必须放开对方站起身来，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想着蓝天白云森林大海。
“那么翼少爷……请你离开吧。”
这句话很像赌气，而且泷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反应并没有遵从大脑的指示。刚才想的分明是“明确了关系就可以”，非得要求什么告白之类的似乎就太过分了……何况泷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翼翻了个身把腿蜷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不想做。”话一出口泷泽惊觉这句式和“老子今天不卖”如出一辙。说不定真该去做个牛郎……不过今井翼好像没付过钱……那自己这几天算是被白……白那个什么了吗？
那个字眼卡在泷泽的喉咙上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话，翼却似乎完全没觉察到他心里的翻江倒海，眼皮抬了抬眯起眼看他。
“泷泽先生，这里是谁家？”
泷泽叹了口气转身。
“你家。我出去就是了。”
手放在门把上，泷泽停住脚步。希望对方叫住自己这样的念头似乎很可笑……可是泷泽也不知道，如果对方始终不开口的话，自己能够在这里站多久。
时间仿佛很短又仿佛很长。泷泽觉得身后异常安静，好像那个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在空气中。他想回头确认一眼这荒谬的猜测，却怕迎上的会是对方冷漠讥讽的目光。
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的呢……泷泽几乎要讨厌起自己来了。自己不是相当的皮厚吗？那样为什么还要害怕尴尬和拒绝呢？
“这里不是我家。”
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让刚刚下定决心要转身回去的泷泽吓了一跳。顺势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翼已经坐直起来，双腿垂到床下。
“我是最后一个到这个家的。在光一和刚的后面，也在斗真和智久的后面。是快到十岁的时候吧……”
泷泽吃了一惊。翼的声音很轻表情却认真，刚才那种随随便便，避重就轻的态度，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光一和刚，那个时候看起来就像双生子一样。斗真和智久，也是有事没事就粘在一起。”
泷泽走过去抱住对方的肩膀。想起山下对他下过的判断，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但翼并没有看他，目光一直好像望着远方。
“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768 韭菜饺子2009/9/21 2:34:00
12.
清晨的时候泷泽抱着枕头发呆。
昨夜说了那句话以后，翼就直接起身离开了。感觉到对方挣月兑自己怀抱的时候，泷泽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想起来，他实在有点后悔。
不过这一天对于泷泽小明不是个坏日子——他从大少爷那里领到了到喜多川家第一笔薪水。
看到数目的时候泷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存折上的金额对于泷泽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个数字的积蓄。刚刚想过自己是不是变相牛郎这个问题，现在乍一看到这个数目，泷泽立马有了被付钱包养的心情。
“不会真是……那个什么费吧？”
这种问题，就是给小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对堂本光一问出来。泷泽偷眼看看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大少爷，贴着墙根儿往外溜了出去。
朝着太阳举着存折看来看去，泷泽觉得还是得问个清楚。要真是堂本光一签字的时候不小心多写了个零，到时候追着自己要还债的话可就真的只好卖身了——他决定去问问智久少爷。听厨娘说，家里的收支由智久少爷统一核算，理由是或许只有他在金钱观念上，是个脑子比较正常的人。
“嗯，是这个数字，泷泽先生不用担心。”山下智久看着他温和微笑，一瞬间泷泽突然觉得对方的年纪好像比自己大，“是比上位管家要高些。不过泷泽先生的话……我想值得这个数字。”
虽然这种话是称赞，泷泽可没有这个自信。正如上次在吉田家的宴会上那位夫人的评价——他不认为大少爷这种完美主义的人，对他能有这般的赏识。
“也许大哥真的对你另眼相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山下宽慰他，“他这种人即使有什么感情，也很难表示出来的。泷泽先生就不用想太多了。”
既然想不出理由，泷泽放弃了猜测。或许堂本光一只是觉得反正这笔家产到头来也不是他的，现在能花的时候就顺手多花一点——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泷泽觉得心安理得多了。
晚饭后泷泽请了个假回去付清房租，退掉自己那间可怜的小公寓。不多的家什让给房东太太或是直接丢掉，最后收拾起来，泷泽发现自己只剩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走到楼下，泷泽站在窗子下面发了一会呆。脚下的小花圃里，刚刚搬进来时种的花草已经枯死。从来没有过一封信的信箱锈迹斑斑，被乱七八糟的广告塞满。泷泽随手拽出两张，蹲下来擦着自己蒙尘的箱子。
大概，这样就真的没有可回去的地方了吧……
赶走这些无聊的文艺情怀，泷泽提着行李箱回到了喜多川家。到家的时候正是清晨，还赶得及伺候少爷们用早餐。
几位少爷都是吃过饭就出门，泷泽照旧在屋子里溜溜达达着看看有什么需要打理的地方。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他被叫住了。
“泷泽君。”
转头看见堂本光一，泷泽吃了一惊。早餐桌上没有光一少爷，他本以为是照例直接出门了，没想到堂本光一根本就没有离开卧室。这样的话，自己这个管家实在相当失职。想到刚刚领过的薪水，泷泽觉得自己格外心虚。
他想补救一下，问问大少爷您想吃点什么需不需要动手做，刚张开嘴却被光一直接打断了。
“请找冈田医生来见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光一的表情依然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泷泽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是看见他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光一皱起了眉。
“很奇怪吗？”
就大少爷找家庭医生这件事而言，听起来相当的正常。但换成堂本光一找冈田准一这个说法，就的确很奇怪。泷泽偷偷看一眼大少爷的脸。仍然是仿佛他已经看习惯了的，说不上是健康还是不健康的脸色，和永远猜不破喜怒哀乐的神情。
“他要找我？”
电话对面，冈田准一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困惑。
“生病了吗？”
从样子来看，好像不能说是生病。但大少爷这种人……泷泽苦笑一下摇摇头。
“我不知道。”
医生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好吧。我就来。”
看着光一房间锁上的门，泷泽试探着把耳朵贴在上面。他其实也没那个听壁角的胆子……不过偶尔还是有点好奇。可惜少爷们的私人房间的隔音的确不错，泷泽什么也没有听见。
为了避免这种可耻的行为被抓个正着，泷泽回到楼下大厅，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医生才走下楼来。
“光一少爷他……病了吗？”
医生的表情好像相当凝重，泷泽忍不住问。莫不是光一少爷得了什么奇怪的不治之症……很久没读言情小说的泷泽小明，这一刻脑海里的狗血情节立刻波涛汹涌了上来。
冈田准一摇了摇头。泷泽没敢问下去。反正冈田先生大概也不会告诉他，到底和光一谈了什么。
“我想……他大概真的疯了。”
突然听见医生这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泷泽愣了一下。医生没再说什么，穿起外套离开。泷泽送他出门。
两个人默默走出宅子，朝大门走去。泷泽突然停下脚步。
“医生。”他说，“光一少爷这样的人，让我想起我的父亲。”
冈田准一怔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也是把一切藏在心底，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情击败的人。那时候在我的心目中，简直强大到天下无敌。甚至在状况最坏的时候也没有让任何人看见……然后他非常突然地倒下去，从此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后来我回想起来，其实是有迹象的……我和母亲却都没有觉察到。”
仿佛被回忆所压抑，泷泽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或许光一少爷真的快要达到极限了吧。”
望着冈田医生的眼睛，泷泽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字句。
“医生，即使他确实是杀害喜多川先生的凶手，你真心地希望他死吗？”
像被什么突然戳中，准一的瞳孔瞬间收缩。随即他转过身去，在泷泽的目送下没有说一句话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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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出差，停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