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07 - 瞎掰掰2010/2/6 20:41:00
时至
午时刚到,御膳房特制的元宵也热气腾腾的出了锅,掌事的公公先将头一锅呈去乾清宫,后又吩咐小太监们将余下的元宵逐一送去给各宫娘娘、格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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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辈儿的获了喜帝应许,晚上得以出宫一回,今儿个是京城里一年一次办庙会的日子。
晚膳过后,众人纷纷换了便服。慈悠临时推说自己夜里有事,便不随大家同行了。一群人里唯属内最为欣喜,这也不能怪她,小妮子玩性颇重,却又偏偏生在这帝王家,平日能走出这片红墙高瓦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这一兴奋,竟是把刚回来不久的人忘得干净,不怪事后被那人佯怨句‘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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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刻,仁太子,郡主,二宫格格,润,雅纪,梨格格,以及仍是兴奋状态的内公主,一同出了宫门。为了保险起见,喜帝又令生田太医随行,自然,还有中丸与田中,作为太子的贴身随从,一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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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北京城里的庙会,到底是不同一般的热闹,小街上方悬着各式夺人眼球的花灯,将这长长曲曲的路照得通亮无比。现时,正值老百姓们都吃过饭,人潮涌动的欢聚在此,几乎是每行几步,都要候着前方的人群往前移步,不过这番拥闹的庙会,才更有几分京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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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两旁挨个排着许多摊位,每个摊点前都有来人驻足。
“这庙会虽说年年有办,却也年年都出些新鲜,”润走在仁右手边,“今儿个还是来对了。”
“偶尔出来散散心,开开眼,倒也舒坦,”仁笑着应道,又侧头望向左侧,“是吧?”
“殿下说的是。”和也回笑。
“诶?这难得出来玩便收了宫里那套,莫要引人耳目了。”
“那么……大人?”和也探问。
仁不语,撇了嘴摇头。
半晌,只听和也又道:“……公子?”
这下仁似乎有点被打败了,笑着摆手,道:“只管与润丫头一样唤我名字,无妨。”
和也颔首浅笑,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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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多人!我们去瞧瞧。”内说着已拉过雅纪挤进一个看似十分热闹的摊子。
众人闻声也随她一同走去。
挨近这里层一看,地上铺了一块粗布,上头摆着零零总总许多小玩意儿,或是手工艺品,或是佩环挂坠,又或是类似青铜的物件器皿。小贩正将手上的铁丝圈儿递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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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着啥就送啥!三个铜板套五回!”小贩见周围人聚得多了,便开始吆喝。
“真的?”这一地的小东西虽说并不值钱,但瞧在长居深宫的小公主眼里也是新鲜。
“姑娘来试试手气?”小贩笑喑喑的迎了上来。
内翻了翻随身带的荷包,哪有什么铜板,只得取了稍小的一锭银子给他。
小贩一见眼前这人出手如此阔气,心道定是哪个大户人
内笑着转身,又将圈儿分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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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上哪件了?”仁挤过数人挨到智久边上。
智久扫一眼遍地摆着的小物,其实这身在丞相府,估计连皇帝也没瞧见过的宝贝,她已是看厌了,不过这出来玩,也就是图个高兴。于是,她顺手一指,道:
“就那双镯子吧。”
“好啊。”
仁挨着她身侧,二人执起一个铁圈,默契的一齐弯腰,顺势将圈儿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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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圈儿就要套上那双镯子,却被一旁同时飞来的小圈给弹了出去,另一只打了几个滚,不偏不倚的落在镯子上。
二人转首望过去,竟是和也抛出来的。
小贩将那双镯子拾起来递给她,后者走至二人边上,笑道:
“姐姐喜欢,自是要归姐姐的。”
“这怎过意的去。”智久摇手。
“姐姐只管拿着,其实原本我只想套着边上那对耳坠子,”和也说着将镯子塞进对方手里,“哪知竟碰巧套上这个。”
“噢?是角落那对?”仁探过头去,“不如,我来替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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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似乎也起了些玩心,拿过智久手上的铁丝圈儿,竞真掷了起来。
很幸运,才套了两回便中了。
仁笑着从小贩手里接过那对耳坠,这小东西自然比不得宫里,不过倒也小巧可人,又抬首看了一眼身前的人,今儿个一身简素便装,耳上也是空空一片,不禁笑道:
“我帮你戴上瞧瞧?”说罢还未征得对方同意,已轻手轻脚却又毛毛躁躁的将耳坠子捣鼓到和也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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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的手背磨得和也有些脸颊发热,竟是屏住了呼吸由他折腾。
好一会儿,这两边的坠子总是全戴妥了,仁半合着眸子凝看她,半晌,才得一句:
“好看。”
这一言道得没头没尾,也不知是在说他自己的杰作,还是在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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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家伙儿也是各有收获。二宫得一雕花笔架,润与雅纪则分别得一把木梳和一面小铜镜。唯有内,每次都差这么半分半毫的相错而过。
内有些小恼,是自己说要玩的,怎就自己运气这般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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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奈的笑,又将手头余下的圈儿全给了她。天来神运,掷出的最后一只,竟正正好好落在一尊木雕的弥勒佛上。
内双手捧过这尊小弥勒,真是开心坏了,这才终肯放过大家,去下一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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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民间的庙会,倒也真不乏文人雅客。
又逛了半刻,望见前头一处木架上悬了一长串的花灯,周围的人纷纷仰首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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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同走近,便瞧见木架下头站着两个年纪模样皆是相仿的年轻男子,约莫是对孪生兄弟。这二人倒也清一色书生打扮,前方还摆着张长桌,上头还有些未来得及挂上的灯,以及摊着的一笔一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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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首望眼悬着的花灯,灯面上有字儿,原来是民间一项传统活动,猜灯谜。
周围驻足参与的人倒是不少,甚至是越来越多,每个嘴里都念念有词,也有个别有些墨水的文人答对了一两个,随后两兄弟会把猜出谜面儿的灯取下,又重新添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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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难。”润抬首笑望这满架子的花灯,烛色映在她颊面上,竟是泛出五彩波光来。
仁含笑看了看她,“你便当这是雅俗共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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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又新挂上一盏六边形的柱状灯,烛光将这素雅的灯面照得透彻,上头的灯谜亦是清晰可见。
字道:白日一起游,夜了一块眠,到老不离散,人间好姻缘。
周围又起了一番讨论。
“可是鸳鸯?”开口的是雅纪。
“正是!姑娘答得倒快。”两兄弟的目光一齐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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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刚落,这头润已接道:
“无可奈克花落去,”顿了一顿,“自是感叹凋谢,感谢。”
“姑娘说的是,”兄弟中一人随即挂上一盏形似南瓜的矮灯,道:“这谜,姑娘再来猜猜。”
这回灯面上的字倒简单易懂,不过五字:兔子请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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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个个皱眉思索,这看似通俗的谜面,却是不好猜了。
“兔子食草,猛虎吃禸,二位公子出的谜倒是有趣,”润抿嘴笑言,“这兔儿请虎,结果必然是……”
“寅吃卯粮。”二宫接口。
“正是。”润呋呋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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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架子下的兄弟二人已走上前来,拱手道:
“姑娘们个个伶俐,如此才华真让我等佩服,”那人缓了缓,又抬起首来,“不知在下可有幸请姑娘们出一谜面?”
“哈哈哈哈,好说。”仁笑着回首望向身后的二宫,微抬了抬眉。
二宫无奈,只得信步随那二人走去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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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从桌下挑了盏雪白底子的天翼灯,双手递上。
二宫接过灯,一手执起边上的笔,也未深思,便在灯面上书下一个‘故’字。
终了,又重新还于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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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将这书有‘故’字的天翼灯悬于木架正中央,人群里又纷纷议论开了。
仁看大家这谜也猜够了,便与众人一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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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里的人依旧川流不息,路两旁除了做生意的小摊,也不少手工艺品展示,民俗歌舞表演,吹拉弹唱,无比闹腾。
“和姐姐快说,刚刚那‘故’字是为何意?”内挨着身边的人问道。
二宫稍稍一弯嘴角,又颇认真的开口:“总是不离古文者近是。”
“诶?”内似乎还未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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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走在她们前头,闻言,倒也跟着扬了眉梢,心下一念,这二宫格格有才他向来是知道,不过刚才这半点工夫间,竟是未加思索便下了笔。一个女儿家,居然能熟读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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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说笑笑闲逛了片刻,这每个摊位都被挤得满满当当,让他们颇感无奈。
这会儿,正远远瞧见街道拐角处,一个老人家席地坐在小摊前,那儿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众人这兜了半天也正欲寻个稍稍静些的地方,于是便朝那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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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近了一看,摆摊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头儿,一身布衣布鞋甚是简朴,额上的皱纹已是明显,怕是常年辛劳,两颊瘦得陷了进去,此刻正双手交错在袖子里。
在他边上还有个五、六岁大的男娃,衣服有些磨破了,现时正蹲着摆玩一个木制的小人。
老头儿身前摆着约莫十来个九连环,款样构造皆是不同。见有人来了,便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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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弯腰随手拿起一组,其实这类九连环宫里也有,不过这老人家自己做出这么多款型,倒也不易。
转手摆弄几回,仁笑着叹气,这种东西,他是没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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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又有人俯下身,稍稍一挑,竟选了最最复杂的一组。这组九连环形上,环环圈圈叠在一起,让人看着就眼花缭乱,无从着手。
老头儿一时间展了眉,提了声:“姑娘,这是最难的一组环子,也花了我最长时间来做,”半晌,又接着道,“若是姑娘能巧解了它,老朽便将它送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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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低头看着手里的环,想到前阵子小草为替她解闷,也不知从哪儿弄来副差不多模样的,不过当时自己也只花了不多时候就将其解了,那眼下这副,倒的确可以试上一试。
众人往和也手头瞧去,只见这环环套套在她几番摆弄下竟已生了变化。
仁侧头看去,和也低眉专注手上的活儿,也不说话,这么个复杂的环,若换作自己,怕是几天几夜也拆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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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老头儿此刻也缓缓立了起来,定睛看着跟前埋首解环的姑娘。
和也一手握着环柄不动,另一手前转后翻,又回又退。旁人越看越模糊,她自己心头却已有了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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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拐角处到底是比前头静了许多,随着和也一步步的解环动作,这圈圈叠叠的碰撞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不多时,和也又换了手,右手执环,左手绕转,啼啼嗒嗒的声响传人众人耳里,倒也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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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众人似乎还未瞧明白,和也已是双手分开。
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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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睁大双眼望着和也手上已拆解成功的组环,又抬首看她,想来自己也就这么个制环的嗜好,劳费心思做的这幅九连环,本以为没什么人能轻易解开,而眼下,这姑娘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巧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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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余,老头儿的声音有些打_chan:
“老朽煞费苦心做的这副环子,姑娘竟这般灵巧的解了,”顿了一顿,又道:“此种组环样似浩龙,因此民间又称其‘龙鳞环’,如此轻易解开的人,恐怕百里也难挑一。姑娘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啊。”老头儿说得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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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闻言心下微怔,好一个名字,解了龙鳞环,其意岂不是逆了龙鳞?世间事,就如此,有些话若一细究,便是大祸临头,好在这民间庙会一片热闹氛围,也无人留心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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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仁大笑,又伸手捂住老头儿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将一物塞于他。
后者抬手一看,惊得半张着嘴道不出个字。这……竟是一锭金元宝!
老头儿这辈子哪见过这个,手中沉甸甸的金子把他吓傻了,再次抬头望着摊前数人,细一看,虽说是着了便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身凌人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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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就欲跪下作拜。
“诶,”润即刻伸手劝住,“老人家只管拿去给孙儿买些吃的穿的。”
说罢,众人亦不再辨说什么,笑着转身离开,去到人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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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惊魂未定,直至望不见这班人,才稍稍收了神。
_chan_chan巍巍的抱过一旁不知发生何事的小娃,喃喃道:
“娃儿啊,咱是遇着贵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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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这一锭元宝……会不会唐突了?”雅纪浅声向左边的内,前头那老人家估计是被大惊到了。
“呵呵,刚才啊,定是仁哥哥见边上那小孩儿才起了怜爱之心,告诉你哦,他其实呀很喜欢……”
“咳哼!”仁瞪眼吓唬她,不由她继续胡说。
内笑得眯了眼,又淡定道:“这不是,多亏得刚刚润姐姐眼明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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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什么呢?”润听见了也笑着回过头来,“前面有家茶铺,我们去歇歇脚如何?”
“好,”仁顺口接道,又转首,“智久……”
……
无声,无人?!
“智久?”仁转过身来。
众人被他这么一唤,也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少了个人。
如此拥挤的人群,这定是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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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忙招手示意稍远处跟着的中丸和田中。
二人倒也眼尖,瞧见了便立马挤过人群跑了过来,当然,还有今儿的陪客,生田太医。
“殿……”田中话刚开口就被打断。
“殿什么?”仁一气拍上他头。
后者憨憨笑着改口:“少爷何事?”
“看见郡主没有?”仁压了压声。
田中瞄了眼一旁的中丸,中丸摇了摇头。
“没有……”
“什么?”仁皱眉,“快,去找!”
“是!”中丸与田中这下也知道真是郡主走散了。
“回来,”二人刚一转身又被唤住,“莫要惊扰了附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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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这回还望有劳你一同去寻了。”仁转首看向生田。
“臣这就去。”生田颔首应下。
生田刚才走在中丸边上,只怨这人太热情,一路与他谈这谈那,这才连前方有人走丢了也不得察觉。这会儿,他也没由来的一惊,宫外毕竟人多事杂,还是早一刻找到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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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走,仁又望眼四周,仍不见那人身影,似乎也有些急了。
“依我看,大伙儿分头去寻,找着了再回聚到此。”内瞧他焦急,便先开了口。
“如此,大家小心。”仁顺势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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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个手持大杆冰糖葫芦的老儿从身侧走过,后头跟着一群娃子嘻嘻哈哈的追过来,小孩到底是小孩,几个这般没头没脑的奔过,把站在最边上的和也一撞一带,竟是跟着他们后退数步。
幸好仁目光瞟到,伸手一托那人的芊细腰身,把她揽了回来。
“和也可别跟着丢了,”半晌,又出一句,“与我一道走吧。”
说罢朝她伸过手去,示意对方握住。
这是仁第一次唤她‘和也’,和也有些小呆,转而想到这是宫外,大家都直呼名字,便也不多想什么。
和也略带抱歉的回了笑,才将手交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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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略一蹙眉,这人的手依旧这般冰凉,就如同那天晚上她从他手中接过玉的时候一样,让人有种想立刻替她暖手的冲动。
心下这么想着,仁也的确这么做了。
下一刻,他已把和也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将两只同样冰冰凉凉的手裹进自己掌心。
和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手一缩,却反倒被他裹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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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寒,也不多穿些。”仁含含糊糊念叨。
其余大家都已经散开去寻人了,现时就这二人还立在繁街中央。和也被他这么一念也有些尴尬,其实并非她穿的少,而是身来就体温偏低,不过这眼下似乎也不用辨说了。
和也定定的抬头望他,只见他又捧着自己的双手凑近嘴边,微微张口呵气,末了又包裹着手掌轻轻擦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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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才听他再度开口:
“这下暖多了。”
“恩……”和也低头不再望他,这会儿不光手上热了,就连脸上似乎也跟着升温。
仁舒眉看她,这般身子骨的人儿,往后似乎该再建个暖玉楼才是。下一秒,仁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得不清,立刻摇了头甩开这奇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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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该去寻姐姐了。”和也说罢扯出一抹浅笑。
仁说着怕她也走丢了,便继续牵着手,没人人流中去了。
瞎掰掰于 2010-2-6 21:12:19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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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4 - 瞎掰掰2010/2/7 20:58:00
诶。。
TP掰得我自己也抖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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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近了亥时,庙会里依旧人头传动。
最先散了去寻智久的三人,在小街路口分头,中丸与田中往左走,生田一人往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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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儿离皇城不远,且又热闹非凡,不过一个娇枝玉叶的郡主独自一人,身边也没带个丫鬟,倒也着实叫人不怎么放心。这么想着,生田又加紧了脚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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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寻得很仔细,每有人群簇拥的地方,他都一一拨开去瞧,可直至寻了有一炷香的时辰,几乎把整条街都翻了过来,却依旧不见那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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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上哪儿去了,可把娘急坏了!”
生田觉得身后有人微微撞到他,侧头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正一把抱住前头跑来的小女孩,女孩头上扎着两根辫子,一蹦一跳的模样也是可爱。
“这风车哪来的?”女子问。
“一个姐姐送的!”女孩手上拿着个红黄相间的手工风车,仰首答完话又对着风车呼呼吹气。
“胡说!”
“真的真的,”女孩急了就要辩解,回头一指,“喏,就是那头的摊子!”
“好了快走吧,你爹爹等着呢……”女子也算信了,便拉着女孩催促要走。
“娘啊,刚才那姐姐好漂亮……”
母女两个从生田身侧走过,小女孩稚嫩的童声很快就没在一片喧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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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无意识的抬首,顺着刚刚那女孩遥指的方向望去,那儿似乎真有个不大的木车架子,上头一圈悬着色彩斑斓的小东西,约莫就是女孩儿手里拿的风车。
那头生田也是有找过的,不过眼下,只得重新回去再寻一遍。天色渐渐暗了,他的心头愈是焦急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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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出数步,脚下的步子便又不禁的停了,街道对侧的确是个卖风车的摊子,那车杆上头揷满一圈的也的确是手工风车无疑,但是,让他忽然驻足的却非这些,而是,大大小小的风车下方站着一人,虽然只留了背影给他,但绝对不会认错的,没有几个女子能将一袭再简单不过的素色衣裳着得这般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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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心下舒了口气,正欲过去对面,此刻,却正巧有一长队肩挎锣鼓的乐者经过,三三两两的挨着他跟前。生田平日里向来懂得礼让,不过这会儿他却欲从这长长的队伍中穿揷过去,就怕前方数十步的那人,一转眼又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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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那人竟恰时回首望来,目光扫过,落在他身上,一愣,转而便朝他露了笑颜。
揷满支架的五彩风车随着微微拂来的夜风,时急时缓的转着,街两旁花灯的光亮通过这些风车又折回到她身上。从生田这头望去,似是层层光晕晕染在她脸上,晶透得让他觉得一触即碎。
她仍是眉带笑颜的看他。
这是生田头一回知道,何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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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一列乐者终是过了,生田两三步走了过去。
原先他是想道‘臣寻着郡主了’,但一开口,却得一句:
“太好了。”
智久微楞,“什么太好了?”
“你没事,太好了。”
智久闻言莞尔,其实是前头与众人一块儿闲逛时,见一旁的小摊有趣,便留步多瞧几眼,再一回神,大伙儿已是走远,原本想追,却又想想这点儿大的庙会,过会儿总能再碰上,便也不急着跟了,反倒一个人慢悠悠的闲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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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
二人同时抬头,水点落在脸上,这会儿竟忽然下起雨来。路旁的摊主陆续拉开雨篷,那些没雨篷的,也都个个将外衣盖在头顶,幸好雨势不大,细细绵绵,也不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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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好的倒下起了雨,生田见状立即撑开他不怎么宽大的袖子替身前的人遮雨。
“要表先上哪儿避避?”
生田见这雨虽小,但到底是夜了,若是淋出病来,免不得她又要皱眉吃药。想起两个月前这人一见药就蹙眉的样子,心下竟泛起些笑意来。
“恩……那儿。”智久一指,是边上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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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二人就这么匆匆拐进一条不怎么宽敞的巷子,那儿正有一家裁衣铺,不过现时早关了门,二人只得跨上台阶,在屋檐下头躲雨。
生田抖了抖衣上的水点子,雨很小,也并未渗进衣服里。这双层的台阶还算干净,于是二人又并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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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估计很快会停吧。”生田望了望檐外。
“谁知道呢。”智久瞧着雨势,倒也不好说。
片刻,小巷外的人也纷纷挤到有雨篷的摊子前,这一来倒是比先前安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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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太医院当差,也有多年了吧。”智久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托天子洪福。”生田闻声应道。
智久侧过头来看他,“那大人可有替将来做个打算?”
“诶?”
“比方说,往后哪天会离开皇城,上哪儿办间诊铺,又或是开家药店。”
“这……”生田被她说得有些不知如何接应。
“呵呵,”智久见他一脸木然,笑道,“我与大人说笑呢。”
“诶?这样啊……”生田也笑了,“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亦说不定。”
“也是,同样是替人抓药把脉,比起宫里的人,还是替普通百姓来得更实际些。”智久淡淡道。
“医者父母心,圣上娘娘也好,穷困百姓也罢,都是一样的。”生田低声应着。
一时间,二人竟是无言。檐外的雨还在细细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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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智久一笑,“你先说。”
“我是依着太子的话,来寻你的。”话一出口,生田已是后悔。
半晌,才听边上的人缓缓启口:
“是他头一个察觉我不在了?”
“是……”生田这句倒也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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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正了首不再看他,曲起双膝,两手环住。许久,才又开了口:
“其实小时候,我们大家经常偷溜出来玩,我每回一发呆便会离了队伍,好像每一次,都是他第一个发现我走丢了,然后一个人急急的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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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把头搁在膝上,缓了缓,又接着道:
“有时候我也会故意与大家走散,只等看他找来时的那副焦急样子,”浅浅一笑,“说起来,那会儿的他,真像头小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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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侧头看她,亦不知道该如何揷话。雨似乎更小了些。
智久直了背,轻靠在后头的木门上,仰首望着前方,小巷里光线很暗。
“有一次,我跟他刚吵了一架,在回宫的路上,我又气得走开,可是很不巧,我一走便下雨了,就跟现在一样……不过那场雨来得很猛,我无法,只得躲在人家屋舍下头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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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将头也靠上身后的木门,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声音很轻,却让人听得清楚。
“那么大的雨,若是奔回府去定会被阿玛责上几句,”顿了半刻,又道:“正当我有些后悔的时候,他便已经找来了,衣上,鞋上,淋得满身湿……那个傻子,我们坐的轿子里,明明有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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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生田侧头。
“结果姐姐找来了,撑了把伞,又带着一把,末了还狠狠骂了我们一顿。”智久说着竟有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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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生田抬首看了看天,雨停了。
有那么一刻,生田在想,如果今日这雨下上足足一夜,那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与这个人在此坐上一夜。即便他只是听,听她讲她与仁太子的童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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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起身,又转手扶起有些脚麻的智久。
智久抚了抚裙褶,便往巷子外走,跨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我又走散了,”她道得很轻,亦没有回过头,“大人会不会第一个发觉?”
“不会。”生田接得不带丝毫犹豫。
智久一笑,反倒添了分苦涩,却又听身后那人再次开口:
“下次,我不会让你走丢。”字字道得干脆利落。
智久回过头去,“大人说过的话,可要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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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巷,庙会的主道上又重新热闹起来,刚才的细雨似乎毫无影响众人情绪。小贩们又再点上烛火搁在花灯里,那些临时避雨的人也又回到街上,继续闹腾。
二人这会儿也是该去与大家会合了,于是他们沿着街尽头的小河往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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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跑!把糖人还给我!”
突然,前头奔来五六个孩子,后头一个追着前头几个,手里都拿着造型各异的彩色糖人。
“偏不给,谁让你刚才弄坏我们的!”
“还给我!”
几个半点大的孩子吵吵嚷嚷的追着赶着,竟也不看路,刚淋湿的地面本就有些打滑,最前头的孩子脚下没刹住,一头向他们二人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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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一惊,也来不及止住他们,便被重重一推……
噗嗵——
当河边溅起一层大水花,周围人这才发现,有个姑娘掉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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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孩子这么一来也知是闯了大祸,顿时嚎啕大哭。
周围路人见着听着了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哪家的姑娘呀,这么冷的天掉河里还了得!”
“是啊是啊,这儿谁懂水性?”
众人一片哗然,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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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嗵——
又一记落水声。
“是刚才姑娘边上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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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这会儿也听不见众人的叫喊,他已下了水。就刚才那么一瞬间,解下外衣,毫无半分犹豫的跃进水里。到底已是晚上,河下睁了眼也探不见人,生田只得凭着水花扑腾的感觉顺势摸索。
亏得幼年时常常去郊外河畔游水,这才水性不错。不一时,生田已触到那人被水浮起的裙衫,于是伸了手去揽过那人瘫软的身子。智久吃了好些水,现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生田使足了劲把她往岸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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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围观的众人见他们浮出水面,便也找来一根竹竿帮忙,生田冒出水来,一边抓住竿子,一边托着手上的人,慢慢爬了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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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二人皆回到地上,智久已是被水呛得昏过去。生田弯下身子替她顺着脊背,好一会儿,却未吐出一口水来。生田有点急了,将她翻转过来靠在自己左膝,又拍拍她脸,仍是未有半点动静。
生田伸手一搭脉搏,竟是心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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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都开始为这姑娘起了忧心。
生田心下几番纠结掠过,微微迟疑过后,立即支起她后首,撑开下颚,俯下身,嘴对嘴的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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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气息涌进口喉,智久渐渐生了意识。
“唔……”
生田见她醒了,忙帮她撑起后背。
“咳咳……咳……”智久这一咳,倒是把吃进的水全数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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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终是舒了口气,见她身上衣服已是湿透,夜风一吹,自己也跟着有些打_chan。于是立刻将下水前解下的那件外衣拿来给她裹上,又再次抚了抚背,助她顺气。
围观的众人这下也都安了心,开始逐渐散去。
?
不远处,还有另外二人看着他们。
仁与和也赶到不久,却恰好撞见前头这一幕。
仁呆呆的望着前方,半晌也未道出一句。总是救人要紧,自己又是在计较什么……回了回神,大步走上前去。
?
他全然不知,自己是何时放开那只握了一路的手。
?
和也立在原地。
刚被捂暖的手现时遇着冷风,竟是比往日倍感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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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7 - 瞎掰掰2010/2/7 21:13:00
今天来二更。。
那个谁!很早就想拉出来抽打了!
嫁不出去的闺女哟~~在没虐到前,就继续狗血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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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灯会那晚,大野智独自在人潮鼎沸的庙会上走着,枢密使大人一年到头也少有这般空闲时光。
新年的街头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五彩花灯把这个夜点缀得分外斑斓。人们的三三两两的笑声戏语传到他耳中,时不时的又有人不小心撞他一下,他看着对方带着歉意的笑颜,发觉自己连这般愉悦的心情也没有。嘴角无奈的扬了扬,并未深思,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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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买根红绳吧,它会保佑你挂念的人平平安安。”
突然一个小姑娘走近他,京城的庙会里,很多这样的小孩卖些吉祥物给家里赚点银子,路边的花灯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显得乖巧可爱。大野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想送的人。小姑娘没有这样就放过他,在软磨硬泡下,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顾客首肯。
小姑娘很高兴,收了几个铜板又走到大野智跟前,拉住他手,咬着耳朵道:
“公子啊,额外告诉你哦,其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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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那个孩子,大野智眼里稍稍泛起些苦涩。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庙会里闲逛,抬头,看到河边站着许多人,女孩子都喜欢在这里放花灯。这儿有座桥,叫回桥,京城里的人一到过年都会到这里放灯,有回缘的意思。女孩子们都祈求这里有段美好又没有杂质的姻缘。
兜兜转转,本就回到原点,又何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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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步走到河边,桥上、河岸都站满了来此放灯的人。一个个点着蜡烛的花灯把河面照得星星点点,犹如天上繁星。
他忽然有些恍惚,寂寞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慢慢渗进心里。他想起了那些早已模糊的往事,模糊的地方,还有模糊的人,说着模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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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模糊吗?那个地方,像是……像是现在他站的地方,说着什么?缘分,知音。
莫名,奇妙。
下一秒,大野智回了回神,低首看见被握在手中的红绳。只因为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巧言蜜语,自己竟真依着她说的,将两股绳绕上一个又一个结来。大野智不禁苦笑,这又能代表什么,还是,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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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欲返回原路的时候,忽然一个影子映人他眼眸。
在对岸,在如此拥挤的人群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象牙白的小袄,素色的裙摆,依旧清秀又微藏三分慵懒的脸庞,她呆呆的站在河对岸,没有随着人群一同放灯,也不似在欣赏着璀璨佳景。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眼里空空的,又像是什么也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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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在这?大野智的心就这么没由来的揪了起来。
正当他看的人神,对岸的人也像是感应到了,抬头望过来。她眼中没有欣喜,不过只是几分惊讶,几分慌张,又瞬间化为几缕哀伤,凄凄的伤痛就这么浅浅的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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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的脑子里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如果下一秒还不过去,那这辈子就真失去她了。他不知如今的自己到她身边还能做些什么,不过仍旧拼命的挤过人群,艰难的过了回桥,满是慌忙的寻着那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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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野智把岸边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依旧不见那人的影。他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般天气,他额上汗竟层层冒了出来。
找不到,找不到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闭上眼,喃喃自语,“都出现幻觉了,可笑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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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信你自己,还是,从来都未认真寻过?”
头上方的声音,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传到他耳里。
大野智不可思议的抬首,双眼已瞪得滚圆,就这样呆立半晌,他终于伸出手来拉住对方衣袖,轻唤道:
“小柴……”很轻很小心。他怕这只是一抹幻想,一碰就碎。直到他拉住她衣袖,才猛然间发现,那个被他藏在心底最深
处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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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等他再说个只字片语,二宫已甩开他手,缓缓退了一步,低首平静道:
“这般遇见,倒是老天爷开个玩笑,”她笑笑,“哪里还有什么小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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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见她这就要走,本就压抑的心更是疼得不能自己。命运总是喜欢如此作弄人,遇到了,不能相守,错过了,却无止境的等待重逢。他知道,她这一转身,就真是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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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的追上前去,拦住二宫的路,他有千言万语要说,说他为何拒了这婚,有无休止的情要诉,诉他对她毫无虚假。但,又要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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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深深看她一眼,伸手握住她手,将那根红绳绕在她腕上,一圈又一圈,手指一次次抚过绳上的结。
之后,大野智慢慢放开。这次,换做他退后,没有言语,没有告别,转身离开。
眼下,大野智心头唯有一个念头,至少……至少让我祈求上苍,你会一直……平平安安。
如此,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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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并没有再看身后的人。二宫呆呆的立在那,眼里依旧瞧不出丝毫变化。
片刻,二宫转身缓缓走出人群,扯下腕上的红绳作势就要扔了,
“谁要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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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一个奔跑来的孩童险些撞上她,她回神看过去,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正和另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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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点的孩子道:“什么嘛!不就一根破绳子,有什么稀罕的!”
小些的反驳道:“呸!那是我娘给我的,她说红绳是给自己最爱的人,望他平平安安,消灾祛病。红绳上的结越多,表示他把他的运气统统给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事!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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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争吵,就像钟摆一样一下一下敲在二宫心上。摸着绳上密密麻麻的结,犹如她此刻的思绪,纠结在一起。想着那人怀着怎样的心情结了这一个又一个,仿佛把这辈子的结都打在这里。
二宫眼中似是有泪,却终是未曾落下。混蛋!就这东西,谁要了?我不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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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继续往前走,智久走散了,其实她并不急,她太了解这个妹妹,好不容易抛下宫里那些有的没的,出来散个心,定是瞧见民间那些新鲜的玩意儿,跑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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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她又回到那个河岸边。夜深了,人也渐渐稀少了。她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心里已是空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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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胧的,一个黑影挡在她跟前,她抬起头。
就这样,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许多思绪突然从她眼前闪过,却什么也没留下。她起身,把手上的红绳朝来人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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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不少这些,拿回去!”她声音不大,却在夜里分外清晰。
大野智伸手想要抓住她。
“啪!”二宫毫无犹豫的一巴掌扇过去,“不准碰我!”
大野智向前靠近一步。
“啪!”又是一巴掌,“混蛋!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谁要你的运气!!”
大野智并未止步,已走到她面前。
“啪!”二宫没有停下的意思,“表过来!”
大野这回没有再动了,拾起地上的红绳,伸手又要戴在对方腕上。
“啪!”又是一巴掌,二宫挣扎着抽回手,“不,要!”
?
尽管大野智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但依旧没有放弃,拉过二宫的手,绕上红绳。
“啪!”,“啪!”
终于,大野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红绳重新饶好,当然,此刻他的脸已是惨不忍睹。
他抬起头,扯了扯嘴角,那里已渗出些许血丝来,不过眼下他竟笑得灿烂,又痛得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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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作势又要再打,对方却乖乖合眼。
可是,大野智已经有些麻木的脸上迟迟再未等到痛楚,这一次,换来的是柔柔的掌心,来回摸索着他的脸颊,手心微低的温度让他的脸很是受用。
他睁眼,身前的人已是百般无奈,大野甚至在那双明眸里探到几分不忍。
“小柴……”
“……”
“小柴!”
许久,才见得对方启口:
“既然舍不得,为何又要放手……”她道得如此委婉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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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倏地一拉把二宫搂进怀里,他自然知道,这一来,又是将之前已经下定了的决心重新打破,不过眼下,他已顾及不了这么多,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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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我说我有苦衷……你,可会相信?”大野智低声开口。
话落许久,却始终等不到对方一句言语。他紧紧地抱着她,千言万语竟化作一声叹息。
“我只要告诉你,”大野智转念又缓缓道,“你,是我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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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二宫的眼泪终是绝了提,伸手紧紧地回拥住他。
瞎掰掰于 2010-2-7 21:53:40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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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2 - 澳洲无JP2010/2/8 16:18:00
那身大红的慈悠太米丽了,特有长公主的气势
智久郡主在灯跟风车的映衬下那回眸一笑,太有画面感了……
TP两人是互相都喜欢对方但是一直不说的吧,看了躲雨的这段就觉得很心酸的。智久回忆小时候仁总能找到他,是在回忆小时候两人相处时的无城府无心机吧,虽然现在仁依然对智久是无城府无心机……
番茄那句不让你走丢,就跟一句誓言似的,一定要在郡主要走丢的时候拉住他的手
最后郡主狗血的落水,番茄做人工呼吸狗血的被太子看见,太子一时失神狗血的就松开了梨格格的手。
N多的狗血加起来,就是萌了……
总觉得番茄是喜欢郡主,但是因为身份不敢奢望什么
郡主也喜欢番茄,但是为了父亲的大事,留在了太子的身边甚至利用太子的感情
太子是喜欢郡主的
而梨格格在太子一直握着的手松开之后,那份感情也发芽了吧……
以上是俺不负责任的分析= =
大宫今日的见面,虽然二宫格格原谅了大野两人的心又在一起了,但是大野在日后会为了同样的事情再次离开二宫吧,这样伤的就更深了 TAT
二宫其实挺适合悲情的,尤其是站在河边那里,想到了前几页某个姑娘P的那张二宫格格,就觉得特有画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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