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皮2010/9/11 3:55:00
第二日 上午十一时
堂本光一从未如此渴望人睡,那不再只是一种生理需求而更多的是心理慰藉。
他觉得在梦中自己能看到堂本刚。他其实鲜少梦见对方,特别是在分别的两年中,那人似乎是从未人过梦,又或许人过,只是不允许醒来以后的自己记得。
堂本刚是堂本光一生命中最不确定的因素和最不知道如何描述的存在。他对于他的意义被主人刻意地掩藏在了生命的阴影中,不拿出来与人分享。他甚至在生命很长的岁月中拒绝去承认这种存在,使用各种借口搪塞自己。
他的确也是不久前才明白,对自己的不忠诚,其实是对生命的浪费。你永远不可知下一秒会在何处,会发生何事,就好像两年前某天,以为一直会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就无声无息的离开,甚至没有道再见;就好像两年后的今天,以为终于至少可以认真道别的人,却躺在ICU里头,连去看一眼都不被允许。
昏迷之时所看的景象让堂本光一确定一件事情,19岁之时恐怕他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家伙,只是当时的自己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情,而后来的自己恐惧去承认而已。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堂本光一明白,有些时候否认某种感情的存在可以活的轻松些,可这种否认并不能带给人实质上的解月兑,存在的既是存在,就算毫无形制难以捉摸,那也是不可以说不就消失的。
他其实并不常被围困在感情之事中,甚至觉得那是对生命的浪费。可此刻在脑袋中反反复复的,却都是堂本刚,有时候是些往事,有时候是对方的样子,有时候是对方说的话,有时候又是自己对那人的感情,最终搅作一团找不到出口。
他渐渐失了清醒,最终睡了过去。
可他最终并没有在梦中见到那人,他只是一个人在不停地穿越黑暗,然后一觉醒来,脑海中一片空白。堂本光一不愿意睁开眼睛,纵使他清楚地听到人说话的声响从思想之外的世界传来,他却不死心想要在思想之内构建出一个有堂本刚的世界。
可是,徒劳,倒反更为清醒了
他只好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背影,正在和床边的姐姐聊天,从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今井翼,设计室的人。
“今井君。”他主动唤道,“你来了。”
“堂本先生您醒了,”那人又走过来些,“我是来向您说一下设计室的情况。”
姐姐听闻借口要去买点东西离开了房间,走前替堂本光一戴上了眼镜。今井翼大致地汇报了一下个项目的进程,堂本光一其实并不担心,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值得信赖的家伙。
“我听您姐姐说堂本刚先生还在ICU病房。”聊完公事之后,今井翼说。
“恩。”堂本光一知道这是避不开的话题。
“光一先生无需太担心,刚先生的父母今天好像到了,已经和医院商定了治疗方案。”
“恩……”他不知如何回应,算是个好消息,但远远不能让他安心。
今井翼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堂本光一却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想问清楚。过了一会对方说要告辞,让他好好休息,堂本光一才字斟句酌地开口。
“那天……刚有和你说了什么嘛?”
“……说了些您和他之前的事情。”今井翼显然是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说了什么?”
“具体的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说您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是否离开老东家的意见不合分家了。”
“就这些?”
“恩,就这些。”
堂本光一心情微妙,他不知该喜堂本刚只字不提自己那时的失态,还是该悲他们俩的故事竟被如此潦草地概括了。他不甘心,自己内心盛满与堂本刚相关的记忆,他们一起完成的事情,一起扶持而过的道路,甚至是争吵伤害和分离。就算他不指望堂本刚像自己这般在意两人的过往,但他至少希望那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能替我去看看他么?”堂本光一问。
“现在是除了家属谁都不能探望的状态。”
“你替我去打听一下手术时间。”
“好的,光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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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明天起来再检查一遍改吧
340 皮2010/9/14 0:28:00
第三日 时间未知
堂本光一觉得阵痛的药物中或许有安定的成分,明明一整天都在休息,心中还横着堂本刚的事情,又从来不是对睡眠有很多追求的人,过了十点居然就昏昏欲睡。
恍惚中,他终于又看到了堂本刚,下一秒,他知道自己人梦了。
梦是太过诡异的东西,堂本光一明白,他的内心像是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曾经包裹其中的感情源源不断的涌出。记忆如同巨大创口中流出的鲜血,而他自己血小板稀少,迟迟无法让其愈合。
在现实中他无法找到任何人去倾诉,他也没有那个勇气。他甚至觉得,如果堂本刚有何意外,自己就是杀人凶手,谁会相信一个凶手,居然对死者怀抱着如此丰沛的感情。
因此感情选择了另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呈现,它们操控梦境重新演绎过往,往如回放的录像带,咄咄逼人地责问主人的内心。他深陷其中,渴望着又惧怕着,被折磨着却又奇异地享受着,就如同他数年以来对待堂本刚的感情,挣扎扭曲却甘之如饴,且真实存在着。
他堂本光一是梦境的参与者又是观看者,他可以评判反思,亦或追悔莫及。
眼前是一间办公室,他很快就认出来这里来,他和另一位堂本在这个地方背对背坐了将近五年,是在老东家时共同拥有的办公区域。两年前由于自己的叛离与公司交恶,就再没有机会踏足,听说已经变成了储物间,无人使用。
堂本刚站在窗前,打开了窗户,风是涌了进来,吹起了他的西服,窗外天色暗红。那人站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说话。
“你真的要走么?”眼睛看向办公室的另一角,堂本光一知道,29岁的自己正站在那里。
“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堂本光一想要闭上眼睛不再看,塞起耳朵不再听,可是他明白不可能,这段话语和场景像是镌刻在他海马体中一样,就算此刻从梦中抽离,他也不可能解月兑。
“可是……光一,我们进这里的时候才大二,当时谁肯收两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老板收了我们,这么多年来你也看到了,他待我们不薄。”
“我知道,可我不想裹足不前。”自己的声音停了一下,“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做一个设计师,看别人的脸色做事,这样是做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我相信你在这里也是被给予了足够的发挥空间的。”
“他对我们再好,我们不过是他手下的雇员,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是以他的意志为准的。我不觉得在这里能够实现我的报复,我觉得自己只会越老越平庸,趋炎附势。”
“堂本光一,这样未免有些忘恩负义吧,我知道你志向高远,可别忘了你的良心。”
堂本光一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说的话,他想要大声呼喊阻止过去的自己,可他还是听到了那些话语在耳边响起。
“你所谓良心是什么,堂本刚,你就是太感情用事了,说白了就是懦弱。”
不,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表相信他说的。
堂本刚沉默了一阵,那段沉默仿佛是他在人生中熬过的最长的空挡一样,堂本光一至今记得。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啊,我所相信的那些东西在你眼睛里头就这么一文不值。”
说话啊,堂本光一你说话,你心中明明不是这么认为的,不绝对不是这么认为的,你告诉他,你现在就应该告诉他。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俩没有再合作下去的意义了。”
不是,并不是这样的,就算摒除了一切私人的感情,你也是我最亲密无间的伙伴。
可当时他并没有说出这些,堂本光一清楚地知道。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他的记忆忠实于自己对堂本刚的伤害,并没有施与任何的美化。那时的他纵使心中已然后悔与恐惧,却依然没有做出任何的挽留。
29岁的堂本光一只是只是看着同样29岁的堂本刚关上窗户拿起外套和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的门,说了句さよなら。之后的两年,果然未再相见。
那天,是初雪。
353 皮2010/9/15 0:47:00
bug同学你看的可真认真……事实告诉我们,写文要一鼓作气,不然写着后头的就忘了前头的,丢人啊? T T
盗梦同学,你看我更个文都半夜三更的,还没时间去看那电影呢,泣。
以及……快完结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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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上午九点
堂本光一明白自己已然醒来,眼前是一片漆黑,内心是一片冰凉。药效估计已经过了,身体开始疼痛,像是被拆卸下来又重新组装一般不协调难以控制。
他慢慢睁开眼睛,病房里很安静。费了好大力气才看清墙上的时钟,8:58。他眯起眼睛盯着表盘,秒针按部就班地走过两圈,分针轻微晃动,九点整。
如果昨天今井翼告诉他没错,那么此刻堂本刚应该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眼前突然浮现出电视上医疗剧中的场景,可当伤者的面孔变换成时堂本刚时,堂本光一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他像是依旧停留在梦中,又拥有了更为清晰的思维一般,无可避免地,开始思索那个梦。
堂本光一从未想对堂本刚心生愧疚,他希望自己的感情纯纯粹粹,他注视这堂本刚,无论对方是否知晓。可人世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愿,他与堂本刚现在的状态,恐怕已是混杂了太多外务。对堂本光一来说,他祈望堂本刚平安无事因为那是自己所爱之人,可也许在别人看来,他是因为内疚。甚至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心中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亦或是两者的混合。
可一个人倘若对自己所爱的人不起,那是多么大的讽刺与残酷。
他明白那时的自己在害怕,从他爱上堂本刚那一刻开始他既是这段关系的输家,他在完全不期待回报前提下将自己投身于无果的暗恋中,丢盔弃甲。可他身体里的坚韧固执和对自我的坚持,又不希望看到被感情围困不能自拔的自己,就好像有两个不同的灵魂,此消彼长。
而两年前的那一天,堂本刚的话语刺伤了他,被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包围的堂本光一迫切地想要证明并非被感情冲昏头失去立场的男子,也绝不是在感情中丧失自我被对方意志所牵引的傀儡,因此说出了冰冷的话语。
如同一个可笑的囫囵,说出伤人的话语并非因为怨恨,怕是因为太爱对方。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抛弃,却又不遗余力地去掩饰去挑衅去伤害,如同一个小丑,可结果一败涂地的还是自己。
人类是有欲望的生物,堂本光一终于明白,就算他的初心的确未曾希冀对方给予自己什么,但当感情到了极致,那种对于回馈的渴望就越发的明显,这并不是一种试探,而是一种不可控意志。
暗恋是一种巨大的孤寂,对待爱情是放纵沉沦抑或是压抑控制,选择以何种面目的自己面对堂本刚,都是自己一人的选择,倘若不做到极致,对方甚至不会察觉到你的改变,甚至是已经到了极致了,还是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感情像是投人了黑洞中的行星,有去无回,哪怕是再勇敢的人也会恐惧和退缩。人类是做不到恒久如一地付出的,哪怕他此生或许真的就爱这一人,也不可能不停歇地将自己的感情放置进虚无之中。
所以归根结底,堂本光一终于明白,他在借由伤害去证明自己对堂本刚的价值,那是一种被压抑许久的爆发,用了一种最为简单粗瀑和不可理解的方式。
他自嘲地想,至少我还能让对方难过,至少我还不是无足轻重的。只是这样一个模糊的答案,用了堂本光一两年的时光去换取。
堂本光一有自己坚持的规则,他几乎将自己的生命都贡献了工作,他不相信鬼神宿命,他生命中或许永远只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堂本刚。此刻他觉得,也许所发生的一切皆有注定,两年前的争吵,两年后的车祸,老天是在通过灾祸让他看清自己的心。
没错,暗恋是一个人的戏剧。可它也应该像所有的故事一般,经过了艰难险阻之后,迎来注定或的结局。堂本光一想,在经历生离与死别之后的自己,应当是不同了。他不想再踌躇不前,不想再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的感情行事,他想告诉堂本刚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了。
“我爱你。”
倘若,你能听见。
377 皮2010/9/17 2:11:00
第五日? 晚上七点
堂本光一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梦到堂本刚,像是心中的魔障得以除去般安宁。
但是,堂本刚并没有醒来。母亲和姐姐昨日去探望,回来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人并没有转醒,她们安慰堂本光一,这需要时间。
他知道。
他已经等过了十年的春秋,其实并不在意这多这几日。只是过往的岁月他并不觉得是在等待,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需要完成事情,而现在不同。堂本刚也许在下一秒就睁开眼睛,而也许永远都回不来。
下午的时候设计室的人说要过来了,堂本光一估摸有本书一直没时间看完,就让对方拿了过来。
吃完晚饭后,便找了个书架架在台子上,开始阅读,姐姐在一旁削苹果。
“想什么呢?” 她突然开口。
“恩?没什么啊,看书呢。”
“你去买苹果的时候你就看着那一页,现在都削好三个了,还在那页。”
堂本光一只好笑笑,说晚上吃多了有点困。姐姐也笑了,像是一瞬间就看透了他的敷衍般。
“其实也没想什么……”他只好躲避着姐姐的目光又说,“就想想以前的事情。”
他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奢侈的光阴能够什么都不干,仅仅是想,想什么都可以。把能回忆起来的与堂本刚相关的事情通通想一遍,什么细节都不放过。
“光一君,其实……无须太过自责的。”姐姐沉默了一下,又开口,“昨天过去的时候刚君的妈妈这么对我说。”
堂本光一愣了一下,点头点头,鼻子也因此疼了起来。
“我也觉得,你不用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想说也并没有太过为难自己,可刚开口就变成了“一切错都在我……”
姐姐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而是将苹果切成小块,揷上牙签。
“要是我没有邀请他,他就不会坐上那辆车,要是不是为了听我说话,他就不会解开安全带,要是不是我分了神,就不会追尾……”
“能让光一君从驾驶上走神的,必定是顶重要的事情吧。”姐姐打断他,“你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刚君么,弟弟,你够努力了,我想他不会怪你的。”
“……可那也要他醒得过来啊。”堂本光一说,闭上了眼睛,“要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就永远不知道他怪不怪我了。”
他放了一块苹果在嘴里,凉凉的刺着牙龈有些疼。
“其实你在乎的不是他怪不怪你,或者需不需要承担责任这种无聊的事情吧,”姐姐也吃了一块苹果,嘎吱嘎吱地咬着。
堂本光一睁开眼睛看向她。
“刚君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吧,光一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她说,苹果含在口中发音有些模糊不清,“自从两年前他突然回奈良之后我就在想,你们俩到底要浪费多少光阴才能和好,就跟俩小孩儿一样。”
心中像是端放着一杯水,而此刻姐姐的话语打翻了它,这让堂本光一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做无谓的等待了,他想要做些什么,虽然也许是徒劳。
“我要去看看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ICU了吧。”堂本光一说,将还没怎么咀嚼碎的苹果囫囵_Tun下,“至少让我先看看他。”
姐姐犹豫了一阵,还是起身说好的,去找医生问问。
病房里只剩他一人,望向窗外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窗帘尚未被拉起,余辉洒在窗前的地面上,一片金辉。他像是听到了墙上时钟走动的声响,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早些说“喜欢”,这些是不是都会变成与堂本刚共同度过的时间呢,堂本光一想,又或是变成被他极端讨厌和疏远的日子。
他无法预知,因此彷徨变成了不可避免,在日复一日的假设推翻再假设中他已经31岁了,认识那个人12年。但是,不经历过这些的自己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也不会拥有当下的心情做出当下的抉择,那并不是对时光的浪费,而只是试炼。他突然觉得庆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暗恋一个人12年的光阴,而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
他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和自己一起走过这些光阴的堂本刚,甚至比自己更加临近死亡的堂本刚,是否也有恍然大悟想要珍惜的人,就如自己一样。
这么想着,就觉得眼前的景色是从未有过的绮丽,心里被打翻的水像是被人小心的擦拭干净了一半,不再惴惴不安也不再惶恐无依。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堂本光一觉得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老天爷给他的考验大约终于到了尽头,他感觉的到,清晰地明确地感觉得到。
然后房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些慌乱地由远及近。他转过头去,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年轻护士正在看病房门口的名牌。
“是堂本……光一先生是吧?”然后她探进脑袋来问。
“恩。我是。”
“您认识一位叫堂本刚的先生么?”
“认识。”
“那就好了,那位病人无论如何都要求我来找你,给你带句话。”护士的脸像是也被太阳最后的光照亮般明朗。
“什么话?”阳光也许太刺眼了,眼睛有些酸胀。
“说……他醒了。”
堂本光一笑了起来,牵动着受伤的肋骨,可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他还说了什么?”
“……厄……似乎还说了他想吃咖喱。”
堂本光一部分 完
392 皮2010/9/17 13:25:00
某日 某时
下午的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医院的天台上来两个坐轮椅的男人。
一个开始抽烟,另一个准备嗑零食。
“出院了想干什么?”抽烟的问嗑零食的。
“看我的鱼。”
“没人照顾么?”
“有,我妈帮看着呢。但是没人洗鱼缸,我很在意。”
“还有呢?”
“没想好,你呢?”
“……我想出去转转。”
“你的法拉利没报销啊?”
“不是去开车兜风。”
“难道你心理阴影了准备改成走路派?”
你来我往的对话频率慢的可以,所以话没说完烟已经抽完了,零食袋也见了底。
“我想去荷兰鹿特丹,”抽烟的那位说着转过头去看正把零食袋揉成一团的那位,“去看天鹅桥。”
从表情上来看,抽烟的这句话让揉袋子的那位的内心又正在经历一次车祸。
“哈?!”
“你还记得吧,天鹅桥,Erasmus Bridge。”抽烟的那位又掏出了一根,点烟的手有点_chan抖。
吃零食的那位大概在后悔为什么不多带一包上来,而这东西一包的包装又这么小。
“恩……怎么会不记得。”他只能蹂躏无辜的塑料包装,“那明明是我要去的地方啊。你这家伙,这都要抢。”
“你还没有去过吧?”
“没有。”
“我记得你说过你总有天想要去看看的,那节课之后。”
“你还记得啊……”
“记得啊,还是在食堂里,你吃的是荞麦面。”
“你正在喝加了很多冰块的可乐……”
两个人对视了一样,几乎是同时大笑起来,随后一个人捂着胸口另一个捂着脑袋说疼。
“要一起去么?”安静了一会儿抽烟的终于发出了邀请。
烟头处已经烧出了不少灰烬,而主人其实根本没有抽,只顾着说话。
“一起去吧。”语气更为肯定了。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被询问之人就给出了答复。
“……好吧,如果你出路费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烟灰掉落在地上之后不久,无辜的塑料袋也下去陪它了,环境就是这么被污染的。自然,结束了历史使命的它们并不知道自己所见证的,对于这两位轮椅先生来说,是多么盛大的时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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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和坚持不懈地TL。
关于文章的结构,24的部分重的是对待感情的态度,就单纯些,而51的部分重的是回忆和对结局的铺垫,因此在写作上会略有不同。51因为经历过了车祸又在等待24醒过来,所以感情不可能如之前的那位那么纯粹,所以对于后悔的部分有所侧重吧。
总的来说,还是想写写暗恋这种感情。
记得第一页有人留言说,什么时候KK文里头51才能弱一些(类似的话),我自己的希望是,没有谁强没有谁弱,两个人是平等的,只是在用不同的方法生存着表现着而已,看上去强的人也有内心脆弱的部分,反之亦然。如果能写出这样的感觉,就太好了,倘若没有,至少我心中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写的,只是功力还不够。
那么,有缘再会了。
以及,夏酱,你还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