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稻妻2010/9/3 11:36:00
记忆中老约翰的小屋就在附近,那是三年前,山下在这一代作战时结识的老猎人,纯正的维尔萨血统,蓬松的络腮胡子里藏满了经验与故事。如果不是你,我也用不着深夜去打扰,你欠我的恩情可大了,一边想着,山下一边托了托生田的大腿,把他往背上抬了抬。
还算幸运,大约只转了半个钟头不到,就看见了小屋,只是并没有主人,窗户已经完全掉落,结满了蜘蛛网,看来是废弃了。山下有些失落,但情况还不算太坏,推开门,除了掉落的灰尘和木屑外,并没有遇到别的什么,西边的屋顶有些坍塌,看来是离开了很久,不过不管怎样,至少比野外露宿要好,更何况生田还发着高烧。
将背上的人慢慢放下,靠在一边墙上,找出松油灯点上,山下拿起墙角的扫帚大致收拾了一下,腾出床的位置后,才将生田拖上去,又出屋弄湿了抹布敷在他额头上。其实一开始山下是想用袜子的,但是顾及到光脚穿鞋并不明智,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站在床边思考了五分钟,最后决定还是冒一次险,将生田原本拷在身后的手解开,重新拉到前面,将一只拷在床头的木桩上。因为是单人床的缘故,两个成年男子睡在一起有些挤,山下月兑了生田与自己的军装外套当被子,侧着身向外躺去,但是很快就因为对方发烧偏高的体温而转过身来,这么好的暖炉不用白不用,山下此刻将对病人的怜悯抛出脑外,疲惫让他很快传出鼻息声。
半夜的时候被冻醒,生田在迷糊中喊着冷,不停往山下怀里钻,山下被他弄醒,虽然讨厌被人碰触,但是此刻去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当被子的外套也滑落到一旁,想了想,索性爬起来整个人趴在生田身上,山下将两件外套叠在一起,盖在身上,又把袖子塞到生田身下,算作固定。这样做完,对方果然安静下来,山下将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有些流鼻涕,寻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昏昏睡去。????
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在陌生的房子里,清晨的光曦从窗户里透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变了形。想要抬手,才发现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山下发尾微翘,睡的很熟,身上出了一身汗,有些粘湿,很不舒服,动了动身体,对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想必昨天把人事不省的自己弄来,是费了他很大精力的。扭过头才看见山下的配枪放在一旁的小矮桩上,这人还真是不吸取教训,生田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不可自抑的上扬嘴角,没有被拷住的右手稍稍移了移,很容易就可以拿到那把枪,生田的手指在枪柄上摸了摸,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反抱住山下的背,轻轻摩挲了两下。
直到快中午,山下才在饥饿感中睁开眼,生田还在熟睡的样子,额头的热度却已经退了,放心的长吁一口气,动手摇了摇,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山下放心的起身拿了枪,准备再去寻找今天的口粮。
只是当他腰间挂了三只麻雀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并没有看到生田的踪影,床上只剩下被解开的手镣,旁边孤零零躺着自己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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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P 你是好人 只可惜遇上了Mr.T? 拍肩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还被掩盖在废墟下,生死不知的Mr.k和Mr. Red吗?OTZ
337 稻妻2010/9/6 17:52:00
半夜时分,松本被疼醒,虽然之前的伤势有一半是他装出来的,但是毕竟脚踝筋动骨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加上这几天走了太多的路,原本快好的伤加重起来。身旁的火堆已经变弱,他支撑着爬起来加了点树枝枯叶,深秋的森林温度很低,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好不容易挪回去,月兑掉自己的鞋子。
肿起来的脚踝有原来的两倍大,泛着青紫,稍稍一碰就酸疼的钻心,松本托着自己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冰凉的脚凑近火堆,下一刻却听到樱井翔的声音,“你松开我,我帮你弄吧。”
迟疑了两秒,松本还是认同了他的这个提议,此时再执着于什么自尊心未免就不切实际了,一只脚单腿跳过去,将原本从樱井手铐中央穿过绑在树干上的绳扣解开,对方站起来扶着他坐回去。
依旧被拷在一起的手并不影响小范围的活动,至少将松本的脚捏在手里不困难,看着对方露出难忍的表情,樱井尽量放轻手上的力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皱眉的敌人很可爱,所以偶尔会“无意”的带过伤处,引来松本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是故意的吧,这样的质问因为樱井过于正直认真的表情而梗在喉咙里,松本靠着树干看他的脸,映着火光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突然记起小时候去樱井家过感恩节的情形,手里拿着从烤鹅肚子里掏出来的苹果,围着壁炉听老祖母说那些记不清年代的故事,那时的樱井翔,也一如现在这般,表情柔和而温暖。如果不是这场无聊的战争,他们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两家人一起过圣诞,或者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总之不管如何,至少不会是狰狞的拿枪指着对方,想到这,松本突然笑出来,引得樱井有些莫名的抬头看他。
”其实我真正应该做的不是劫持你,而是回去砸烂元首的脑袋。“松本看着樱井,表情却很轻松。
”恩,如果你早几年这么做的话,世界人民会很感谢你的。“樱井低下头,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但是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就不会相遇了。“收起笑容,松本严肃的表情有些冷。
”那就表相遇了.....“樱井的回答很小声,却清晰的传到对方的耳朵里,接着一片安静。
许久没有回应,樱井抬起头,松本已经靠着树干睡着,胸口起伏,表情很平和,樱井将他的脚抱在怀里,突然觉得如果就这样留在森林里也不是件坏事。
在进人森林的第六天,终于可以看见维罗丽亚城背靠的塔巴兹山的主峰,松本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樱井完全没有负担的样子,让他更加烦躁。
“前面就要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在这里说分手了?”走到森林边缘地带时,樱井突然停了脚步,一如往常般绅士的微笑着看向松本。
回头看到不远处已经逼近的联盟军士兵,松本突然释然的笑了,“我有没有告诉你,如果有你作陪的话,我不怕死的。”
一路的配合,只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好找出空隙留下自己的踪迹标记,樱井从来不是个打无把握仗的人,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就他个人而言,并不想抓松本,但是如果放他回去,那将是后患无穷,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不被允许用士兵的性命做赌注。
“其实我知道你一路留下记号”松本拿一种不被读懂的眼神看向樱井,“只是想要最后一次相信,Sho是不会伤害我的。”
沉默的没有说话,樱井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对他,其实这种无所谓的试探早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身后有士兵跑来的脚步声,一切都结束了。
“樱井少校!!”山下的声音很哑,一脸疲惫的样子,他在追生田的路上,失去线索,无意间看到樱井留下的标记,跟着走了一天,与联盟军搜救的士兵不期而遇,也算是一种幸运。
就在松本已经举起双手,准备接受手铐的瞬间,一发子弹身寸来,正中接收士兵的脑袋。
“现在就放弃,未免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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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扭曲,写了一堆什么玩意儿啊,抱头
四位先生的故事磨叽的太久了,后面一堆人等着出场,这要写到2012都写不完啊,捶地
359 稻妻2010/9/11 22:13:00
突然出现的帝国军士兵让联盟军措手不及,慌乱还击中,山下还不忘伸手去拉松本,却被打中肩膀倒向一边,后者趁机一个滚身翻进背后的坡坑里。
“松本少校还活着真是不容易!!”领头的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但是听声音,松本立刻反应过来,“风间俊介!!!”
“不用那么惊诧,如果不是生田长官的命令,我才不会管你的生死。”风间戏谑的转过身,说话间又击毙一个联盟军士兵,“你们先撤,我们断后”说完伸手推了松本一把,他是嘎斯汰伯的特别情报科成员,与生田早就定好的接应计划,带着一纵队的人伏击了六天,终于等来机会。
“不能让他们走!!”樱井一边还击一边喊,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面突然扭转,谁也没有料到中立国的边境线上竟然潜藏着帝国军的埋伏。两方势均力敌的对战一时间难解难分。
山下摸了摸伤口,子弹已经穿过去,火辣辣的疼,随便将袖口扎紧,他换了左手握枪,虽然不是狙击手,但他的瞄准率在同级士官中也属于上乘,看出松本一队人有撤退的迹象,他赶忙瞄准,却不想松本也感觉到似的抽出身旁士兵腰间的配枪回身身寸击。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松本捂着被擦伤的脸颊,眼睁睁看着扑倒山下的樱井翔背后迅速晕出一大片血迹,愣愣的竟一时忘了动作。
“你还在干嘛!!”一脚踹过去,风间打出手势,示意全体撤退,松本被推搡着离开,来不及回头看一眼。
因为中立国突然间的倒戈,致使整个欧洲战场发生了瞬间巨变,东部沿线成了反复争夺最激烈的地方,森田刚代替松本润接换了这一带的指挥权,并且将战火延烧到了更北的地区。
松本润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从风间口中得知生田已经返回奥兰顿,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樱井翔中弹的情景却始终在眼前反复,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子弹穿过后背心的炙热。不过一个多年未见的玩伴而已,打死对立方的他是应该的,松本不停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身为帝国军人的骄傲,为敌人担心这种事,是极度可耻与危险的,他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国与元首,只是这样的催眠效果并不理想,他开始反复做恶梦,内容都是自己一个人走在满是焦黑尸体的战场上,被死人堆里突然伸出的手抓住脚踝,低头看是樱井翔的脸,想去扶他,却在触碰到时,对方变成了一堆白骨,于是被惊醒,短短不到十个钟头的飞行,却让他仿佛煎熬了几十年一般憔悴,风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看不清表情。
10
龟梨和也睁开眼却是一片昏暗,头很晕,一抬手牵动背上撕裂般的疼痛,腿被压住,身体无法移动,他开始回想,自己是被爆炸掀进了废砾。
“竟然还有气!”声音从右侧传来,是带些口音的萨克逊语,这让他立刻警觉起来,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和一个北凯达士兵共处,绝对是件危险的事。
“托您的福还没死”扭过头顺着方向搜寻,借着透进的月光可以看清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处境,埋在废墟下被压住大半个身体的人同样的灰头土脸。
“这种话...还是先别急着....说比较好”赤西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左半边身体被压住,身下一片乌黑,应该是血,龟梨想。
转过脸却听到有悉索的声音,眼角瞥见赤西正在伸出右手努力抓什么,看清时,龟梨惊得一身冷汗,距离不到5公分的地方一把鲁格枪安静的躺在那里。
距离自己太远,想要抢夺控制权不可能,迅速做出反应,龟梨抓过身边的砖块朝着赤西重重砸过去。果不其然听到对方的惨叫声,被击中右手手肘的赤西因为剧痛五官扭曲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
有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月亮被云遮住,又是一片黑暗,耳边是抽气的声音,或许会残废吧,龟梨知道自己那一下是用了全力,但是不这么做,死的就是自己,战争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死我活是必然,心软的人只能去上帝那里报到。
想到上帝,龟梨突然笑了出来,一天到晚诚心的做着祷告,转身却又去不眨眼的屠杀,双手沾满鲜血,连撒旦都不会要他的吧。
“你笑什么”缓过劲来的赤西语气很糟糕,盯着龟梨,一脸恨不得掐死的表情,可惜天太暗,他的心情并不能传递给对方。
“在笑怎么才能搞到天堂的人场券。”龟梨感觉左脚开始麻痹,脚底有蚂蚁啃食一般的痛楚传来。
“天堂?你在开什么玩笑!!连地狱都进不去吧!!”
对方说了和自己想法一致的话,突然被戳中心思的感觉,龟梨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或许墓志铭上可以写:神啊,我已经完成了在地狱的服役,现在来向您报到。”
“一点都不好笑”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赤西感到浑身发冷,这不是好兆头,说明是伤口发炎高烧,或者就是流血过多,不管是哪一个,都很难让他撑到明天早上。
原本以为会很惊慌,但是真正面临死亡时,赤西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可以冷静思考的,他开始回想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读过书的学校,交往过的朋友,吃过的美味,受过的惩罚,直到最后签署的战争保险,军队承诺是支付多少抚慰金?他开始有些记忆模糊,按照自己的军衔,应该是笔丰厚的财富,足够礼保念完大学,说不定还可以整修一下老屋?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不自觉间将所有的思考都自言自语说了出来,龟梨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听着,仿佛教堂里的神父接受忏悔一般。
“其实你比我幸福”没由来的冒了这一句,打断了赤西的话,龟梨也不管他,只是继续说下去,“你还有家人,可我只剩下一个活在疯人院里的母亲了,就算死了,抚慰金也没有什么用处”说的很云淡风轻,谈论天气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抑扬起伏,“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打仗,为什么杀人.....”
“这世上很多事是没有原因的,弱禸强食是定律,正义只是弱者掩盖无能的借口和强者修饰罪恶的幌子而已。”赤西的声音平静却又不屑,如果以前他会狠狠的嘲笑对方一番,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他只想安静的睡去,至少死的不是那么痛苦。
龟梨没有回答,沉默着闭了眼,腿已经不疼了,应该是彻底麻痹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境从未像现在这般安宁,思维开始模糊,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个月后,龟梨和也在潘卡梅的疗养医院里醒来,轻度脑震荡外加两根肋骨骨折和右腿胫骨骨折,因为其在营救突击战中的出色表现和英勇无畏,被授予金枫叶勋章外加晋升为上尉。
三宅健来看他那天,天气有些阴,要下雪的样子,龟梨的部队已经转移到巴斯通,正在进行艰难的鏖战。看着吊着左手的三宅,龟梨犹豫了很久,才问起他,自己被救出来时,周围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复。
“没有,除了你以外,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生物!!”斩钉截铁的语气,龟梨靠在病床上还在反复回味,到底想要寻得什么结果?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388 稻妻2010/9/24 20:41:00
最近忙到吐血,更新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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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转战巴斯通时正值严冬,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皮肤无法直接触碰金属,中岛裕翔看着自己挖了一上午,还仍旧不像样的散兵坑,觉得分外沮丧。他在跟随龟梨的援救作战中表现突出,已经被升为二等兵,这在刚从训练营毕业不到三个月的年轻士兵中是很少见的。可惜最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却在战地医院里修养,这也是他难以振作精神的一个原因。
“喂,别拉耸着脸,本来就已经够长的了”有岡大贵从另一边的散兵坑里爬出来,他和医护兵安田一个坑壕,外加还有长野博的帮忙,是最先挖完的。“龟梨上尉可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不等中岛回答,就帮着他一起挖起来,“动作这么慢,要是现在来一场空袭,早成禸饼了!”
“大贵,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话这么多!!”因为有人帮忙,心底不服输的干劲又涌了上来,两人比赛似地拼命挖着,年轻的男孩永远都是如此,既是伙伴也是对手。
等到用水杉枝覆盖好散兵坑,早已累的满头大汗。长野博已经在分发午饭,三宅受伤离开后,一直是他担任炊事兵,虽然偶尔会烧糊东西,但是至少能闻出是人类食物的气味。接过冰冷僵硬的面包,还被附送了一颗糖,这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原本以为会迅速结束的战争在拉锯中看不到尽头,让整个连队的官兵都心情低落。
“喂喂,小伙子们怎么了,你们应该感激上帝,至少自己还活着,或者说是完整的活着。”田口淳之介的冷笑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他忘了现在已经是冰天雪地,在之前的狙击战中,被击中脖子受伤,三周前才回来,颈上的固定器还没有拆,正好起到保暖作用,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59营负责整个蔓罗特森林的防线,这让原本已经人手不足的现状更加雪上加霜,重新整合后,田口的连队与锦户亮的连队一起防守波莱兹拉夫的边角区域。这让他们比别的连队多了一个优势,那就是拥有两个医护兵。
“我拿了两块面包回来”内跳进安田的伞兵坑时,他正在对着雪看信,月光照在森林里,雪地被反身寸的很亮,天空都成了红色。
“我不饿”挪了挪位置,腾出一个地方,安田将脖子里的围巾往里塞了塞,为了隐蔽而无法烧火,森林里严冬的晚上气温低的让人恐惧。
“是大仓的信吗?”瞄了一眼信,是熟悉的笔迹,同在关西训练营里待过的缘故,他们的交情一直很深。
“恩,他说很快就能回来了,让我们不用担心。”说话声音很小,可以看见张口时冒出的白气。“其实我倒希望他能在医院里躺到战争结束。”
内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战争让人麻木,偶尔静下来时,才会感觉到害怕,伸手拍了拍安田,“战争会结束的,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说这话的时候,内的眼睛透过掩盖物望向远处,安田回头看他,对方眼中的东西,是从未见过的陌生。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锦户亮突然扒在坑口,看着坑中的两人,一脸愤怒,“两个医护兵在一个散兵坑,要是一个炮弹掉下来,要我们怎么办!!!”不由分说扯着内的胳膊把他拽出来,对方因为不稳而跪在雪地上,锦户拍了他屁股一记,“快点回去!!”
“什么嘛,原来是来捉人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安田将帽子拉低,蜷着身子缩成一团,一个人果然还是有点冷。
检查散兵坑到一半的时候,敌方发动了空袭,锦户翻身滚进一旁的伞兵坑,是空的,才想起还有一队士兵在巡逻防线,想要爬出去,却被一个接一个的热浪掀翻回来,只能开口大喊,“快进散兵坑,快!!!进散兵坑!!!!”
“医护兵!!!!”长野博的声音从北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安田刚爬出一半,就看到内已经在不断掉落的炸弹中飞奔过去。
坂本昌行整个人倒在血泊里,被击中的右大腿汩汩向外冒血,整个裆下已经血红一片,可能是伤到了较大的血管。庆幸的是人还算冷静,至少比起一旁手足无措的长野要镇定许多。
内一边麻利的用纱布将他大腿根扎紧,一边扯开库腿,把硫磺粉洒在上面,“喊吉普车送他走,没有伤到动脉,你的小兄弟也很好,放心。”
趁着一波攻击的间隙,内和长野抬着坂本往吉普车跑去,一同到的还有被安田和中岛抬来的被碎片击中腹部的有岡。
“安田,你跟他们一起过去,顺便拿补给”内沾满血的手在吉普车车门上拍了拍,留下两个血手印。
这一夜,袭击一直持续了一个多钟头,是联盟军进驻巴斯通地区以来所受到的空袭中最严重的一次,大片森林变成了焦木,空气中满是炭火的味道,锦户亮缩在散兵坑里,想着,或许这是他二十几年生命里,所经历的最壮丽的一次平安夜焰火表演。
清晨安田坐着吉普车,从马尔德镇回来,却只带回几包硫磺粉和四卷绷带。
“冈田中尉的医疗营被长濑智也俘虏了,补给全没了,镇上的情况比我们还糟,连麻醉剂都没有,只能靠烈酒止痛。”说这话的时候,安田一夜未睡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锦户和田口沉默了一会,让他去休息。
太阳升起,照在雪地上,一片死寂般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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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L上说了是老官配,可是长准到底算还是不算啊,捶地 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