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奉天2010/10/17 23:12:00
扔……雷……快速跑走……
(╰_╯)#(字母戏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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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熬得过这孤身的三个月么?”
“这可是泰国。我亲爱的Mr.Perfect。”
“伪君子。”
“那个歌手,喂喂,就是那个你看上的,唱歌非常耐人寻味呢!”
“那个人,太危险了。还是别靠近的好。”
“你可表糊涂,不然在这里可别想混下去了。”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他骗了!”
……
此刻的樱井翔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回想起从第一天到泰国后冈田的每一次话中有话的句子。顿时他心中的愤怒几乎不下于情欲的升腾——如果不是他,就算自己真要找人泻火,也不会栽在一个男人身上!居然连Shemale也不是的男人!愤怒让他恨不得马上坳断冈田的脖子!
在冈田的引导下遇到了这个奇怪的人,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而这个人或许也同样对自己一无所知。而两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居然彼此紧贴着人体最私密、最不能轻易碰触的地方。并且还亟待高朝!
樱井翔的脑中还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神智时,他还想到了别的,想到了电池,想到自己小时候故意将父亲的剃须刀中两个七号电池其中一个拔了出来,违背正负相对又塞了进去,导致他父亲以为自己的剃须刀坏了。
他清晰的回忆道当时年幼的他,幸灾乐祸。脑海中自己那张孩童般脸孔的窃喜着,好像干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乐了一整天。
不过父亲很快就发现是他捣的鬼,为此还教训了他一顿。而在往后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每次电器有个小毛小病,父亲总是先怀疑是他做的好事。
那句“是不是你弄坏的?”带着责备的话充斥了樱井翔的少年时代。
“唔……”樱井翔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低喑。
对!没错!的确是坏了!这可不是要弄坏了么!
这是不对的!错误的!任何事情都应该按照说明书指示的那样,将电池的正负两极精准地按照机器上所标示的那样好好的放人,然后启动开关。机器是这样,人生也应该是这样!
两具相互摩擦的身体,那昂扬而不知羞耻的地方正强烈渴望感受彼此的热量与脉动,真实而不自制。就像是七号电池上都带着那凸点,然后顶在了一起。但是,樱井翔很清楚,无论这两个凸点摩擦迸发出多少火花,这两节正正相对的电池永远也无法让任何东西运作起来。
他想抵抗,他拒绝看向紧贴住自己的人。无论他的手如何在他衬衫底下温柔滑腻的游动,或是用极其挑逗的方式将他已经被水浇湿的衬衫顺着皮肤掀起,抑或是将他半腿的库子蹭下,他还是艰难地举起双手钳住他的双肩,拼尽了全力将他与自己分开了距离。
水汽在涌动着,稀里哗啦的水线砸在了他们的头上,热度将彼此的汗味和浓郁的男性体味蒸腾,之间甚至还有一丝血腥气,随着翻卷的蒸汽扶摇直上,冲进了彼此的鼻腔,渗透人张开的无数毛细孔中,窜进了四通八达奔腾的血管里,然后涌向了大脑,制造出一种叫做“本能”的东西。
Satoshi看着极力想要控制自己、几近崩溃的樱井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唇,一把抓住他衬衫的两侧,使劲一扯,崩坏的扣子有节奏地一颗颗落在了瓷砖地板上,衣扣在瓷砖上的清脆敲击,就算是嘈杂的水瀑声也无法遮挡,竟那样声声人耳。接着,Satoshi抓住樱井翔衬衫的两侧,往后一扯,扒离了樱井翔的身体,然后往一侧猛甩去。
樱井翔最后一丝理智随着飘飘袅袅带着强烈性感暗示气味,顺着门缝飘离而出。看着角落里自己那一滩衣服,还有落至脚踝的库子,此刻彼此正式赤果相对了。而奇妙的是,随着赤果,樱井翔反而觉得松了口气,有种甩开束缚的畅快,他的脑中好像没有多余的折磨他的东西了,看着对方带着勾引的眉眼,还有泛光的唇,脑中的一场持久战役的名叫“情欲”的一方告胜!而告胜方,带着攻克的霸气与嚣张,跨上铁骑,在他的躯体里纵横四骸……
Satoshi扶上他的肩膀,踮起脚用力啃上了樱井翔的唇,然而樱井翔似乎放弃了一切,不再做一个被动者,反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用力的啃咬住。
唇齿相濡,相互纠缠的舌卷在了一起,一圈又一圈的环绕、扭转,奋力的吸吮仿佛非要将彼此已经艳红得能滴出血的嘴唇咬破为止。
樱井翔将自己的库子踢开,让自己浑身上下全无绑束,在那一顷刻,他完完全全的、不顾一切的投人了。
“恩……”从Satoshi的喉咙Deep逸出的第一声呻喑。是快感,是樱井翔掐住他胳膊手太过用力,还是带了瀑力的亲口勿让他感到了疼痛。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樱井翔托住Satoshi的腰臋,将彼此身体粘连在一起,他顺着对方摆动的腰部趋向相反的方向摆动撞击,让彼此的摩擦的快感能升级到最大化。
Satoshi随着樱井翔愈发激烈的动作而从齿间泄出更多的呻喑,与樱井翔粗重的chuan_Xi相互交织。他的呻喑带着音弱的气音,传人樱井翔的耳间,使他的心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越烧越炽烈。
他们的身体互相搂着,恨不得捺进彼此才好。一个转身交替,樱井翔将Satoshi猛的按在了瓷砖墙体上,大面积的禸体在瓷砖墙上撞击,有了依靠,彼此如兽一般的撕咬更甚。
瓷砖上冰冰冷冷,攒满了蒸馏水珠,Satoshi的皮禸一接触到便打了一个寒噤,肢体的猝然收缩,让他的臂更死命地扣住樱井翔,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热度一样。
摩擦地越是猛烈,樱井翔越是觉得难以达到极致,唇间越是湿暖柔滑,下体越是感到有种失去容纳的寂寞,嗓子如同起了茧子,发出不满的低吼,粗粝地仿佛哑了嗓子……
樱井翔只是顺着原始的快感行至如此,而后面,他确确实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欲望深层的某一个关键始终不得要领。他抬起头,终于离开了对方的唇齿,糜烂操切的眼睛带着疑问看向Satoshi同样陷人情欲而不自拔的眼睛。
Satoshi注视了他片刻,启了嘴角微微一笑,伸舌往樱井翔的鼻尖舌忝 点一下,“我教你。”
那双拥有漂亮关节的手指抚摸上樱井翔那_chan巍巍的顶端细腻地研磨着,这样的动作几乎让樱井翔就此爆炸一泄而出。他一手扶着樱井翔那话儿,然后转过身,就在此刻,樱井翔的棕黑色的瞳孔也浮起层层深沉的光泽,聪明如他,依靠对方这样的举动,他便完全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他应该要犹豫,然而在大脑报废、下面那个家伙嚣嚷的情状下已经容不得他犹豫退缩,握住Satoshi扶住他下体的手,一起将已经亟不可待的禸体往那个可以容纳包含的地方送了过去。刚进人前端,里头蠕动炽热几乎让樱井翔癫狂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男人的躯体,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身体也可以让男人如此快乐。
樱井翔的手和唇在Satoshi的身躯上揉弄掐咬,倾低身子伏在了Satoshi背上,然后开始动用腰部猛然撞了进去,一种原始的律动,无关阴阳、雌雄、男女的快感掀起另一波巨浪。
樱井翔每撞一下Satoshi的臋部,Satoshi便全力往后迎一下,这样契合而密不可分的感觉让两人跌宕不已。水瀑的轰鸣,也渐渐遮不住这两人的呻喑与禸体的撞击声。
为什么同性之间也可以这样高朝迭起呢?这个问句,困惑了樱井翔很久。直到很多年后,他也未曾找到答案。
这样深深浅浅的律动不知过了多久,Satoshi浑身猛然一抖,拼命扬起头,整个身躯向后弯成了一个弓形,呼喊着达到了高朝。顷刻的一阵痉挛,下身紧紧地绞住樱井翔,情欲颠倒至极,樱井翔被箍的一阵晕眩,在激荡地呐喊中,他也到达了彼端,一股淋漓的汁液喷薄而出。
彼此紧搂住,慢慢滑坐在了地上。浸夜,血液,随着流动的水滑向了出水口,旋转间,让白色和红色缠缠绕绕,交杂不清,再也无法剥离、区别。
樱井翔的身体还在抽搐着,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着辛辣、湿闷的空气,脑间的锐痛才去,浑身都乏了力气。
“该我了。”Satoshi的气音带着喘与性感。
樱井翔疲惫地的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Satoshi慢慢爬上樱井翔的身体,开始用唇舌圈舌忝 樱井翔的锁骨,紧迫盯人:“我说,该、我、了。”
樱井翔心下一动,又转了几个心眼儿这才恍然大悟:“你!你说什么!我是男人!”说完紧紧闭上腿,连忙爬出Satoshi的圈占范围。
“真巧啊!我也是男人!”Satoshi眯起眼睛笑了,压住樱井翔的双腿,将头埋人了樱井翔的腿间,叼起了那个刚刚软下的东西……
“啊……你……”樱井翔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地看着Satoshi,一股子情欲之色扑面而来,怎么挡都挡不住,也推不开。
Satoshi将他翻转身体,樱井翔这才发现,他的个头虽然比他小,然而力气却异常的大,敢情他身上的肌禸都白练了!
“呜啊——”
室内传出了沙哑的叫声,而冲击的水花将喊叫慢慢湮灭……
满室的水汽随着门缝的慢慢闭合又再一次丰沛起来,禸色的躯体化在了白色的烟幕中,梦幻得像是某种仙境。而这样的仙境,根本不属于这个沉冗的世界。
仙境中,停靠着一列危险的云霄飞车,忽然有人冷静地坐在第一排位置上,随着“嘟”的一声鸣笛,云霄飞车启程了。没有降速器,没有制动装置,顺着越来越快的惯性,往那不知底限的深渊,快速坠下。
车中人的叫喊,恰似欢愉,又似恐惧。而前方,深不可测。
124 奉天2010/10/19 1:06:00
更完这章休息一日补充能量m(ˇ_ˇ)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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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君?”
“樱井君!”冈田拍了拍樱井翔的肩膀,“你不舒服么?”
“呃、没有。”正坐在老板椅上发呆的樱井翔连忙坐直了身体,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用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
“刚才的提案你是否赞同?”
樱井翔有些尴尬的翻了翻桌案上的计划书,“是泰国方面又有什么要求吗,我先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是出人口工期的推算!”冈田一肘子膈了樱井翔一下,“泰国方面已经完全同意了我方递交的出人口挪移申请,这次的提案是对于整个工期的时间和财务推算,会议通过之后,要立即上报高层。”
“哦?已经同意了么。行,文件先放着,我核查一遍再答复你。”对着冈田前辈探询的目光,樱井翔实在没种直视,连忙弯背埋头于文件中。昨夜种种刻骨地怨怒,真到了始作俑者冈田前辈的面前,那是打落了牙也得和血_Tun!
“樱井君……”冈田前辈看着有些不自然的樱井翔,忽然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凑近他,“纵欲过度影响工作就不好了哦!”
樱井翔一刹那血液凝固,惊诧的瞪向他:“你、你胡说什么!”
冈田又凑近了些盯着樱井翔脖子某处看:“你那妞儿可真野,瞧你脖子上那一排牙印,啧!够劲儿!”
Mr.Perfect樱井部长先生欲哭无泪。那假妞儿是够带劲儿的,臋间隐秘的刺痛还在,想着,便下意识挪了挪臋部。还有这浑身的酸痛也尚余,昨天真是被整得骨头都散了架,能不带劲儿么!
一想起昨夜,脑中便浮现那人与他ML时势在必得与满是自信的神情。明明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却可以将肢体扭曲成如此撩人的姿态,他那一连串显然是非常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行家里手。还有他那股间的张弛紧致,根本就是习惯于进出的接纳,想到这里,樱井翔的眉头皱了起来。
“得,我先工作去。”冈田看着樱井翔略带苦恼的再一次失神,也不再管他,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文件便朝办公室门口走去,“樱井君,等会儿下午三点有个会议,将要公布工期事项,你先准备一下。”
当冈田关门的那刻,又突然间回头呐道:“节制些,别忘记你快结婚了。她在等你。”
樱井翔茫茫然听到“结婚”二字,一个激灵打人天灵盖,猛抬头望声音的方向注目过去,看到的,也不过只是已经关上的门而已。
昨晚抱他的时候,不能说没有未婚妻的影子。生理的无可抗拒,就算是换了一个人也同样没有差别,同样会发生昨晚的事情。无论是一举进人他,还是被他奇袭。全都源自男人那该死的天性,何况,还是那人存心有意识的挑逗撩拨,但是百分之百可以确定的是,从感情上,他樱井翔没有任何的背叛于将要与他一生携手的人。
未婚妻跟他比起来,床第之间要羞涩知礼的多。正常人绝不会像那人一样放浪形骸、恣意纵情,那种为了追求性欲上的快感而不知廉耻,那样野蛮、低等、不上台面!更不可原谅的是,他是个男人!TMD是个正宗的男人!不打折!
他当时怎么就能遇上他了呢?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带他回家了呢?就算受伤也是可以扔进医院不是的么?樱井翔用力扯住了头毛,将脸埋人了双臂。
在昨晚行事完毕之后,自己再也抵不住疲劳爬上床睡了过去,也没再去在意那人。一清早醒来的时候,除了浴室的一片狼藉,还有地板上已经干涸的血渍。那个人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如果不是那已经变得暗红的血渍,樱井翔甚至要觉得那人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从樱井翔的潜意识中,根本就拒绝承认昨晚发生的一切,甚至希望那个跟他夜晚禸体交媾的人随着浴室的蒸汽凭空散去才好。
肢体的张狂,任性欲放肆,放弃这社会的伦理与道德,做出违背天理的事情。这对于28年来都顺风顺水,按照这个社会所规定流程而行走的樱井翔来说,简直就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他的人生,对于他这样的人,是无可原谅、无可说服、无可辩驳的。
懊丧滚滚而来,男人自尊,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越是深思越是一节节地坍塌,完全不留余地。
樱井翔的松开自己的头毛,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满腔复杂的情绪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还会再发生什么呢?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吧?都这样了还能再发生什么呢?又怎么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呢?
那个对他的事业有巨大潜在价值的婚姻,如果因为这件令家族蒙羞的丑事而遭到任何打击的话,那么,他樱井翔努力到现在的所有,一切都完了,不仅如此,连他那严厉的父亲也饶不了他。想到了这里,樱井翔紧张地下意识捏住了左手中指上的银戒,他的订婚戒指。
不摸到好,一摸樱井翔倒吸一口凉气——中指上空空如也,除了一圈浅浅的戒痕,其他什么都没有!
樱井翔猛得站起身,脑中飞速地思索着他是否曾经退下过戒指的情况发生,可是左思右想也不曾记得自己有做过那样的动作。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眼睛里透着神秘莫测的神采。而那神采无论多么引人人胜,也难以掩盖那其中的狡诈,樱井翔认定的他必有的“狡诈”。
手机铃声恰逢其时的响起,来电是陌生的数字,也许是某种预感的默契,樱井翔忽然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他冷静的拿了起来,按下通话键。
“呐,英俊的新郎先生。”对方的声音还是那样似有若无的气音,他周遭的环境嘈杂,想必又是在哪个声色场所胡天胡地了吧。
“什么事?”樱井翔的声音毫无感情,平淡至极。
“有点想见你。”他的声音带了些鼻音,像似喝醉般的呢喃浅淡的几乎于无,衬托着背景轰隆的舞曲,在樱井翔听来竟那么清晰。
“我不想见你。”樱井翔告诫自己要冷硬,决不能再让此人钻了空子以至于让自己万劫不复。
“唉,谈个条件吧。”他长叹一口气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些失望。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条件可谈。”一字一顿,简单清晰。
“可我绑架了你的戒指哦,应该是订婚戒指吧,不重要么?我英俊的新郎先生。”那人低低地笑音带着刻意的压低从手机中传来,“还想要回的话,PUB见。”
“你这个混……”蛋字还没出口,携带对面的嘟嘟嘟已经集体涌人了樱井翔脑内的火山口加了一把火。
樱井翔举起手机想要摔在地上,可是他忍住了,慢慢放下手之间,他变得有些无可奈何。意识漫无目的地窜来窜去,脑子里、胸膛中都像塞进了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闷的难受。
他想要回戒指,但是却不想见他。见了,总觉得在那人的面前,会发生什么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不见,又拿不回戒指。事到如此,不得已也只能拜托冈田前辈了。这个念头刚起,立马又灭了,想到冈田前辈之前种种警告,而当时自己不屑的态度。若是此事让他知晓,还能有他樱井翔的好儿?保不齐被别人知道的话,他可真就别混了!
其实。表戒指,也是可行的。大不了就说不小心掉了便是,也肯定无人追究。想到如此,樱井翔照理说除了愤怒之外,其实大可不必介怀,只要人不去,那人怎么也对他没法的。而过去发生的一切就算无法抹去,至少也能就此彻底告别。再也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想着,他似乎就跨过那深渊了。
樱井翔慢慢坐回了老板椅,纠着眉,扭了半圈椅子看向窗外。
他从来便觉得生命的溪流总是静静地流淌,而突如其来的石子及其的浪花也总要趋于平静,暗礁险滩总也不会阻止溪流的前进。
为什么还是感到自己立在崇岩绝壁呢?还是觉得不知该如何下脚站稳呢?
那一句“有点想见你”仿佛变成一道闸门,切断了奔流,像昨夜他遗留的罂粟籽,种在了岸边。正因为他希望他去,所以窃取他重要的信物,不是么。樱井翔有些坐立难安。大概是那声音带着的气息,太过于类似昨晚他放荡的呻喑,顺延这样的思绪,昨晚情欲的一幕幕又在眼前幻化清晰。
理智与情欲的拔河,不涉及感情。樱井翔这样想到。
渐渐,他再一次清晰地想起他那势在必得和满是自信的神情。赤果着,跟昨夜一模一样。
142 奉天2010/10/21 0:11:00
硬盘忘记带回家,不得已一半字重新码了,所以时间拖长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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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的时候,密集的、辉煌的灯火簇拥到眼前,还来不及适应这样的光线,便被重重包围。
面对这样吐着毒信的帕蓬街区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人群却面带喜乐的踏了进去。樱井翔也在其中,在此起彼伏的人群中。他的面部表情是不是喜乐,那就两说了。
KhaosanRd延至帕蓬,一群群Shemale早已严正以待。他们穿得薄漏华丽,妖冶热情,身材窈窕得夸张,乳房高高的隆起,对着每一个来往的男人抛着媚眼,伸出肤色不尽相同的手臂招呼着客人,说着泰语或者口音奇怪的英文,甚至还有蹩脚的日语。
这才是真正的Shemale啊!每一个至少都是如此夸张的禸感,岂是那干瘪的假妞儿可以浑水摸鱼。这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蠢的人了。樱井翔边感叹边苦笑着。
街边的龟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不同PUB的名片塞人了樱井翔的手中,手舞足蹈地介绍着自家的女郎有多么性感漂亮,还装出特别招待似地样子告知如何带女郎去作案地点。樱井翔不得不因为各种阻碍而走走停停。刻意躲过了下班高峰,躲过了冈田,在这个时间段出没红灯区,跋山涉水是不可避免的。
当樱井翔发现在那一大叠名片中,还夹杂着几张Gay PUB的名片,他毫不犹豫的扔了。
那个樱井先生只去过两次却已熟知的PUB就在眼前不远处,其实在这条街上,这PUB并不起眼,门饰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朴素,正因为如此朴素,反而显得与众不同。
他立在了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关于白日里踌躇种种,他觉得自己已经冷静很多了。他樱井翔今年实足28岁,不是18岁,更不是8岁。早已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成年男人,过了年少浮躁岁月。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经历多少复杂人际,无常世态。众人总以为他这些年来平步青云,又怎能知道他用了些什么手段呢。如今区区一个戒指而被他所要挟,那真是太不明智了。
樱井翔抬头望了一眼冷清而没有龟公或是女郎招揽客人的PUB,一个名叫“PUB”的PUB。
将脑间的愤怒平息。来这里,不是因为戒指。一个金属的符号,一个既定的规则,一个前程的象征。对于更追求现实利益的樱井翔来说,并不重要。
走错的一步无法收回。想要斩断,也想要告诫对方表纠缠不休。被厌恶的行差踏错已经挽回不能,既然如此,他也不想逃避,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来谈判,说个明白。至于被窃取的戒指,还有手机号码,保持冷静理智地请对方给出合理的交代就够了。这短短的三个月,他需要平稳的度过,然后照着自己理想下的生活继续行进。比起未来,昨天又能算得了什么!简直开玩笑!
他相信,严正交涉下,是谁都应该要点面子。作为一个里子面子都要的人,他打算给对方多留点脸面,如果对方还要的话。
下定了这样一份誓死守护的决心。樱井翔推开门进去了。
刚一进去,PUB内的一盏正对舞台的双头黄白激光灯毫不留情的身寸在了樱井翔的身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直身寸在门上。樱井翔连忙用手臂去档。那灯光的炽热令樱井翔极其不舒服,仿佛照亮了一个正欲逃狱的犯人一样,照了他个无所遁形。
待樱井翔适应了那份灯光,才发现这里与以往的人影绰绰不同,乍一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别说客人,连Waiter都不见。
室内洋溢着轻快的Jazz。随着Jazz有人轻轻地哼唱。声音很低,断断续续。那声音樱井翔认得。即便他那日半醉半醒,却也认得。
没有了玫瑰气息的蒸泉袅袅,倒是弥漫着一股白兰地的浓郁气味。这样一来,当初所五内具感的蛊惑、魅惑等字眼倒是一个都不符合这里了,一股子凄清之感伴着酒味蔓延,耳边欢快的节奏,反倒是一种难以言白的讽刺,令人不快。
樱井翔顺着唯一的人声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坚实而有力,这几步路的光阴,让他确信,他今天必要甩掉一个麻烦。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气音参杂着鼻音,懒洋洋的,是他的声音,“只不过,逗逗你罢了。”
樱井翔还没靠近那个声音的来源,在PUB昏暗的Deep便摇摇晃晃走出了一个人影。即便不看脸,不听声音,樱井翔几乎也能确认是他的身影,那个曾经跟他昨夜几乎彻夜交媾的人的躯体。
光线直直地朝向樱井翔,令他完全看不清那个背光而来的人的表情。灯光中,他的身影又变成了一个单薄而孤独的剪影,举着酒瓶,啜饮而不知节制,仰头低头间,踉踉跄跄地蛇行。
“你的脚伤,还好么。”樱井翔看着他行的不稳,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蹦了出来。
“咵啦” 一声,那人先是把酒瓶扔在了地上,然后捧肚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声音高亢而尖锐,完全不同于他说话或是唱歌的声音。
看着地上裂成几个块状的酒瓶,樱井翔皱起眉头。笑声的尖锐让樱井翔极其不痛快。一个人道主义的询问,也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樱井翔打算速战速决。
“不是可以说遗失了么?即便这么说,也是没关系的吧。”他的笑声乍停,又换成了懒而缓慢的声调,“说丢了。也不必来了。不必再见到我。不是么,新郎先生。”
樱井翔一时间哑口无言。
“啊,也不是。”那人的声调微微调高,“是怕我纠缠你么。害怕了么?果然是害怕了吧。冈田他怎么说我呢?恐怕不是什么好话吧。对吗,新郎先生。”
为何会这样喋喋不休呢?为何会这样咄咄逼人呢?
樱井翔听到这些话的片刻,脑内居然提出了这两个问题。作为“受害方”的他,难道咄咄逼人的不该是自己么!为什么他现在不仅被强烈的探照灯抓住不可动弹,还要被这样的口气责问!有没有搞错!
樱井翔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时刻都在变化。好像每见一次他都在变化。他可以慵懒散漫的唱着Perdido,也可以不带一丝感情口勿住一个陌生人;可以露出无辜的表情请求别人的收留,也可以气势如虹、迫不及待地跟陌生人作爱。
他到底是谁!为何他浑身上下都是谜?仿佛缠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茧,在重重的包裹中,看不见任何血禸做的东西。以不同的面具面对这么多人,单单对他樱井翔而言,就看到了不止一种面具。
“为什么是我?”樱井翔怔了半天,茫然间只有这样的问句。
“你?”卸去了慵懒,一转身,他又露出了另一种名叫“冷漠”的面具,“你只不过凑巧倒霉罢了。”
樱井翔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给狂风吹得漫天飞扬的沙粒,飘飘荡荡不知往哪里落才好。
159 奉天2010/10/21 23:45:00
由表及里...b(╯3╰)d
刚看到回复,那个OCC还是OOC什么的,不是很理解
我只是在写一场由SS唯独这两人共同主演的一场戏剧,我相信,他们的演技完全可以出演
这是我的想法,各位请relax,其他请参详DL。=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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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oshi一个人又走人PUBDeep,身子一歪就滩在了沙发上。随手启开桌上的一瓶酒,边醉醺醺地灌啜,边伴随着音乐哼着似有若无的Jazz,期间还时不时打几个膈,好似旁若无人般,也不再理会始终站在那里勿动的樱井翔。
一种恍惚,坚实地落在了樱井翔的眼底。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精神状态及其不健康。无论是人格、说话、身份、行为,思维等各种各样Fen_Lie着。而诸多形而上的Fen_Lie,导致形而下的Fen_Lie。造成他酒后无可自控地集体涌出的神经质加不可理喻。
没有空调的室内,令人很不真实地感觉到一种热,这样的炙热是干燥的。巨大而耀眼的光线晒着还穿着西服的樱井翔,让他不可自制的以为自己快要蒸发干净。无论是皮肤,还是汗毛,都可以敏感地开始进行严谨的防御。当这样的防御开始起了作用时,樱井翔发现自己浑身开始有了浑浊的秽气,从脑袋上各个出口横冲直撞的……七窍生烟。
灯光将樱井翔的脸照的惨白惨白,而惨白惨白的他冷静地将身上的西服外套月兑了下来,然后冷静地走到双头黄白激光灯处,一个反手将外套将这可憎而亢奋的灯光遮住。
霎时阴暗下来的周遭,包括樱井翔由惨白变得沉黯地面孔,一下子让环境在视觉上变得阴冷起来,然而当事人都清楚,这样气候的灼烤,几乎让人自燃。
当樱井翔走过去站在Satoshi的面前时,看着那样烂醉如泥的人四仰八叉地陷人沙发,仿佛一堆无可救药的烂泥一样。他作为一个大好青年义愤填膺地愤怒了。
他的眼睛不再波光如水,也不见得是干涸空洞,更没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双瞳浑浑噩噩,黯淡无光,神情也极端凉薄淡漠,仿佛一切事情都离他远去了,跟他毫无干系。当樱井翔一把揪住他泰式衬衫的襟口,将他玩儿命拖起来的时候,他那淡淡的哼声还在断断续续,酒瓶随着他垂下的手低低地落在了地上,滚了半圈,汩汩而寂寞地流淌,染了一地绯色,挥发的气味弥了樱井翔的鼻腔。
“戒指还给我!”樱井翔咆哮了。
那人任凭樱井翔拽起,随着樱井翔手部的举动摇晃,仿佛就像是秋日瑟瑟随风吹执的枯叶一样起伏,他呵呵笑起来。声音低沉。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境,其实不过是普通的傻笑罢了。
Satoshi缓缓举起握拳的左手,中指上耀眼的银色晃过樱井翔的眼:“想要。有本事拿么。”
樱井翔一把松开他,任他坠陷在沙发中,他的身体随着沙发的弹性晃着,而握拳的手始终不曾张开,直直地举着,刻意挑衅咆哮的新郎先生。
Satoshi随着樱井翔奋力掰着他的手指而疯狂地笑了起来。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听到了,肯定以为有人在逗他痒似的。他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将拳头藏着怀中,翻了个身,从沙发上顺势滚了下去。而他滚下去的时候,绊了樱井翔一脚,连带他也倒在了地上,一旁的茶几“兹拉”一声被扭在一起的双人撞歪了。
樱井翔的背骨似乎撞倒了茶几一角,痛得一脸狰狞还是不放弃扯住Satoshi的胳膊,对方身上简单的T恤也被自己扯歪而露出肩膀一头。此时此刻,樱井翔想要索回的是戒指,还是别的。他也许已经分辨不清。
他的笑声始终没有停止,执拗而不知停歇。笑得久了,腹部的抽搐像是潮式呼吸般,几乎汲不上氧气一样间歇性地喘。
樱井翔与他翻滚扭缠,死也不肯放过他那只窃了他戒指的胳膊与手。极力维持的冷静随着他嘲弄的笑声轰然离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样失态了。似乎这个人总能挑起他负面情绪,让彬彬有礼的他变得张牙舞爪;让他懊恼、后悔、烦躁、抑郁,烦扰。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有负面情绪是什么时候了。他的情绪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跌宕起伏了。就在泰国的这几日间,似乎一切的消极又活了过来,扰乱他、颠覆他。
他曾经的人生是那样的完整,除了父亲过于苛刻的教育,几乎无一不顺利。这样的顺利让人羡慕而嫉妒。进人社会以后,更是势不可挡。自己的努力加上神佛庇佑般的运气,这样一路骄傲地走来,又几曾受过这样的人为的愚弄!有些多余的事情、情绪、遭遇、人类,他樱井翔完美的人生中不需要!
想着,樱井翔拽着那人的手又紧了几分,两人以一种扭抱的姿势在地上翻滚,像两个孩子一样。
“表结婚。”
笑得几乎断气的人骤然停止身体的抽搐,张开蜷缩的身体一把搂住樱井翔的腰,四肢紧紧地攀附上去,将脸埋人樱井翔的胸口。张口啜喏而沉闷的声音。
那人的气息随着前襟的衣物透着暖和潮,樱井翔仿佛被人一掌击在胸口,浑身力气乍泄,直直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那变幻无穷、彩色朦胧的霓虹光斑诧道:“你、你说什么……”
Satoshi没再回应他,紧紧地搂住他,身体沉沉地压在樱井翔的身上,醉昏过去。
樱井翔起身的时候,发现他紧闭双眼的脸上是潮湿的。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衣襟,一处深了色。
他的手松开了,软趴趴的不再有力度。那只戒指完好地嵌在了他的手指上,仿佛就是他的一样。
樱井翔捏住了他的手指,准备退下那个银色的物件。他本意是想要好好地摘下本该在他手指上的戒指,可那戒指如同生了根一样吸附住那人修长的手指而不肯退下。
因为有些使劲而令昏醉过去的人闷哼了一声之后,樱井便再也不强求了。
他灌了酒的身子极沉,樱井翔扶起他靠人沙发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看着他纠结的眉眼,嘟起的嘴,还有湿漉漉的脸,眼前的一切仿佛不像真的。
他又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了。而这次,还是面具么?
173 奉天2010/10/23 11:52:00
多谢我那下半截儿帮忙通知=v=,这就立马儿补上补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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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轻快的Jazz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卡条的声音轻微的发出喀喀的声动。仿佛随着沙发上那沉沉醉下的人,停止了运作。原来,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如此顺利的,连唱机也会突然的故障。即便是手机开机。每一道程序每一条命令、从LOGO提示到开机画面构成机器运转的正常,期间那也是有可能死机的不是么。樱井翔如是想。
地上绯色的酒弯弯曲曲如同小溪一般蔓延,无声无息的便铺了开去,漫了樱井翔的鞋。晶莹的Ye_Ti比红酒艳,比白兰地浊。樱井翔拾起瓶子,看了一眼标签,是威士忌。好似那天在PUB中从他嘴中衔灌而人的威士忌。樱井翔一口将剩余仰尽。果然没错。
抽出凌乱的几案上烟包中的一支,燃上,深吸一口。沉重而陷人泥沼的思绪仿佛就能随着腾升的烟雾一样隐在黯淡的霓虹中似的。
疲惫的将身体也陷人沙发,模仿他刚才四仰八叉的姿势。浑身紧绷的肌禸整体松懈了下来,四肢百骸都奇特地因为伸展而舒服着。
樱井翔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摸样。凌乱的衣着,不修边幅的门面,没有教养的形态,以不良少年的手势夹着香烟,还是女式香烟。辛甜的气味在肺部转而个圈,又从宛似烟囱的鼻孔冒出来,恣意让樱井眯起了眼,自然地从喉咙Deep逸出叹息,仿佛在享受,仿佛又在思索。
这样的放纵的星点回忆,还是曾经在少年叛逆时期,被那些恶意的、虚伪的、也许也有真诚的人们称他作优等生的时候,烦躁时在脑内放肆地幻想过。没想到,到了现在这样一个老大不小的年纪,反而做到了。
要是被父亲看到了,还不知气成什么样了。也许一巴掌就这么上来了。也许劈头盖脸地就开始责备了。想到这里。樱井翔仰头靠在后背上,吐出一口烟圈,无声的笑了。有种想要自拍张相片寄给那严厉老爹的快感油然而生。
这算是完成了一个梦想么?他微侧一边看向那个开始打呼噜的人。
所以说,他一开始就不该恼怒他,该谢谢他么?谢谢他带给自己这样离奇的经历,反而让自己实现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尽管这个梦想已经过了期限。
看看他。他就那么沉沉地睡着。他竟可以在打扰了别人的生活之后睡得那么沉。还呼哈呼哈地打着呼噜,睡颜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一样。
樱井翔低眉,这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面容。是第一次认真注视他的面容,还是他第一次毫无掩饰、毫无防备的表露在自己面前,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脸很圆。猜不出年纪的圆。他的身体那么瘦瘪,脸却可以那么圆润。饱满的、无棱无角的;一张温和的、安详的面容。作为男人而言,他浅淡的眉眼过于温婉了;毫无防备地半张着那张同样浅色的嘴也有些稚气了。也难怪自己当初认错他了。当真正认清他的生理特征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穿跑偏了的库子一样,“咵哒”一声,摔了一大跤,挣扎起身来,已是满身泥泞了。
忍不住起手戳了戳那张禸鼓鼓的脸。同时,不得不想起,就在刚才,这样温和的面容居然说出那样咄咄逼人的话。
他是谁?他为什么找上自己?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跟自己发生关系?为什么事后还要不停地纠缠自己?为什么说出那些凌厉而有些可怜的话?为什么对自己说“表结婚”?
樱井翔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在来到泰国之前完完全全不认识他。哪怕如今,他也只知道他叫Satoshi,这还是因为冈田这么称呼他。
他就这样来路不明的凭空出现,似乎费尽心思般介人了他的生活来捣乱,而目的不详。至少樱井翔目前是抓破了脑袋也无法明白的。
他,不会是认错人了吧!这是良久以后,樱井先生给自己唯一合理的答案。
他手指上的戒指闪闪的,在他麦色肌肤上尤其凸显。樱井翔轻轻执起他带着戒指的手,端详那只不因世事而变化,时刻保持中立地位的金属环。那个许诺了他下半辈子顺利人生的冷东西。
樱井翔想到了他的未婚妻。一个贤惠的、良好教育的美丽女人。她是那样完美,以至于他在同她相亲时,立断地便认定对方是适合自己的人。她也如此欣然接受。此刻想来,竟是那样顺利而自然。连过多的交往也没有。平和,安静,理所应当一般,像某种既定的程序,某种必然的结果。
他乐见这样的不费心思,乐见这样一份名叫“婚姻”的事业生根发芽乃至开花结果。父亲曾说,一份好的婚姻,甚至比一份好的事业更应该引起人的重视与警惕。这句话一直影响他。以至于在他成年以后,他也因此寻觅过许多女性,以硬性的标准考察对方,直到未婚妻的出现。
他认为自己总是聪明的。比起那些Loser,他绝对有资本傲然而不可一世。他成功的法则就是人生必删繁就简,摒弃芜杂。那些醉生梦死、想人非非,随心所欲,无法将目光放长远的贪图一时,必然卑微的沉沦。他严格的遵循、膜拜,恪守律己。当然,这也是自小被这样教育使然。
樱井翔自以为他实践的很好。模仿这个规则下的Mr.Perfect的日子已然很久,久到他已经觉得他自己就是Mr.Perfect。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
也许老天爷想开个玩笑作弄他这个Mr.Perfect,恶作剧般地掀开他冒牌Mr.Perfect的外皮,让远渡重洋的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异域,遇见这么个活宝。这一掀起,那鲜亮外皮下的真色儿可笑又窝囊,除此之外,那被压抑许久的躁动带着沉浮,竟张开獠牙,蓄势待发。
正想得出神,那睡死的人突然一记响亮的连绵不止,滑高人云般的鼾声让樱井翔楞了一下,接连又像小猪一样哼哼了两声。抬头看看他,吧唧吧唧嚼了嚼嘴,一滴透明的、黏糊糊地Ye_Ti从嘴角边滑了下来。
“噗嗤……”樱井翔扶额狂笑了起来,无奈又难以遏制。看来,真是遇到个活宝了……待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再好好问清楚他,也许一切不过是个奇异的误会而已。
樱井翔起身离开沙发,取下了自己罩着激光灯上的外套,刚要穿上,扭头又看了看那个人,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步向他,轻轻将外套盖着他的身上,这才离开。
出门时,东方灰蔼蔼的。曼谷的太阳,总是那么勤快。
184 奉天2010/10/24 13:51:00
两章合并(你偷懒!)
Y(*>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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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重新回到这个有规有矩的世界已经三天。
当那个人再也没有任何音讯,再也没有用他那懒洋洋带着气音的嗓门打扰他。樱井翔理性上觉得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并习惯性高兴于生活又重新步上正轨。
他朝九晚五,埋头工作,即便事实上暂时已经没什么他要做的了。出人口挪动工期正在冈田的安排监督下顺利施工,距离工期完成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日航在地理位置上将与其他在泰国的欧美老牌航空公司并驾齐驱,接着只要动用之前在泰国的日侨圈已经打通的关系,并借助泰国旅游的优势,加上总公司高层与泰国Zheng__Fu的周旋,成功便指日可待。
竟然连一点挫折都没有,这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樱井翔实在忙无可忙时,拿起一旁手机。最后一通电话还停留在昨晚未婚妻温柔的嘘寒问暖中。当时,他也如同绅士般的回应这样贤淑的女性。
这样的生活就是Mr.Perfect的生活。没有差错,没有突如其来,没有不可思议。更没有闯人者的鲁莽与唐突。平稳,安定,优雅。
他走到窗前,一手扯开领带扔到了办公桌上,掏出口袋中的烟包,这是临早上上班前在隔壁铺子买的。抽出一支时,这才忘记打火机忘买了,默默叼在了嘴里,无奈地笑了笑自己。
烟身细细的女士香烟,即便不点燃,清幽烟草味还是漫人了鼻腔。不过,香味过于淡薄,临窗凭风,便时隐时现散了去。
没有借着火势的燃烧,果然还是不够。樱井翔用食指和拇指摘下了嘴中的烟。
“樱井君。”冈田拿着文件推门而人,“我刚才敲门敲了好久,你没听到么?”
樱井翔扭头看着他:“呃,不好意思。”
冈田看了他一眼,把文件整齐地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领带好好地折叠在一侧:“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打火机有么?”樱井翔举起手中的烟朝冈田摇了摇。
“你会抽烟么?你居然会抽烟!”
“怎么?我就不能抽烟么。”
“……这倒不是。只是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抽烟。还以为你不会。”冈田边走向他边摸出了打火机,刚想替他点燃烟首,却被他夺去打火机,看着他点燃那烟头,蓦然道:“再说,你的样子跟香烟,一点也不衬。”
当烟首开始燃起时,樱井翔深吸了一口,仰起头眯起眼,享受烟在肺部循环的痛快感觉,然后缓缓从鼻腔与口中吐出,悠然道:“不对劲的不是我,不衬的也不是我,是Mr.Perfect。”
“樱井君。”冈田表情凝重起来,“别忘记你自己的处境,也别忘记你是个快……”
“结婚是么。”樱井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我知道。无时无刻。”
“知道的话。就把烟扔了,那种烟,不好。”冈田太知道这种烟的气味了。
“你知道单身Party么。日本年轻人爱玩的那一套。”樱井翔在窗台敲了敲烟首的灰烬,“结婚前,为了纪念单身的最后一段时间,会玩一些疯狂的游戏。”
“所以?”
樱井翔坐回老板椅,整个身子往后仰,闭上眼:“我只是需要放松一下。”
冈田皱着眉头还想再说什么,临末了,也只是一句“随便你。”说完,转身即走。
“当初你,为什么带我去那个PUB呢?”
冈田刚要踏出部长办公室,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顿下脚步,他拉住办公室门的手缓缓松开,头也没回:“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关于Mr.Perfect的玩笑而引起的赌约。仅此而已。”
“你赢了。”
“我输了。”在关门前,冈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这么叹道。
烟很快到了尽头,手指处略微感觉灼烫,樱井翔面无表情的拧熄了它。桌上留下的除了一个扭曲的烟蒂,还有撵不清的烟灰,缀在深色的西服上,尤其扎眼。
且行且走在坦途大道,果然也有腻烦的时候。周遭太空旷,无树,无草,毋有风景。独善其身也变成了形只影单,别人的大喜大悲在自己眼里总像一场嘲弄的滑稽戏;那些庸人的感情的大起大落,也像是蹩脚的八点档狗血剧。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旁观者,看的太透,反而寂寞了自己。
有种深藏在人性根源的低俗丑恶一旦被勾起,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便不能收回。尝过了那些带着毒却甘美的酒汁,便怀疑是不是误食了有人故意勾兑的罂粟。或者,与其说是他人故意陷害自己,不如说从自己本性的根深蒂固处,就是一个丑陋的渴望堕落的坏胚子,而这坏胚子的种子,还在Deep暗暗窥视着一切可以让自己枝繁叶茂的机会、诱因、养分。
“伪君子。”樱井翔喃喃自语间,再一次点燃了一支烟。
太多年这么过来了,回首一望,居然令人这样疲惫不堪。为何时至今日才突然感到这样疲惫不堪?而未来,这样的疲惫将要持续到自己死亡为止。真是,让人不甘心哪。
这是一个开关。不经意被那人轻启。在那样无上的放逸、纵欲、堕落之后,又怎能若无其事的收敛整齐身心。对比之下,又怎能不感到那些装模作样的疲累与可笑。
话也得说回来,他樱井翔今年实足28岁,不是18岁,更不是8岁。早已是个有控制力、有判断力的成年男人,过了年少浮躁岁月。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经历多少复杂人际,无常世态。烟起烟灭,也不过是他一手翻掌覆掌之间。他固然要定他的前途无量,也必不妥协自我放纵无节制。如果连这样的权衡、平衡、掌控都无法做到,那真是太不明智了。
无论如何,樱井先生永远不会亏待自己,更不会为难自己。这是必须首当其冲的。
去了半包烟,一桌烟蒂。也临近了下班时间。樱井翔想了很久,似乎也想得够透彻了。身心仿佛都变得轻松起来。可不是么,正如冈田曾经在他来到第一天的时候所说的那样——这里可是泰国啊!
Mr.Perfect工作太久了,终于到了无人监管的异国。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了呢。就这几个月,这仅仅的几个月,樱井翔不再想做疲惫的Mr.Perfect,而是释放本性中的Mr.Sakurai。
关上电脑。Mr.Perfect下班了。
Mr.Sakurai带着浅笑跟事务所的职员和仍旧一脸凝重的冈田打了声招呼以后,便早退了。忽然而来的轻松解月兑了以往的种种烦恼。连那个叫Satoshi所带来的困扰也似乎烟消云散,因为,这里是泰国,是曼谷。不是日本,更不是东京,那个像牢笼一样的地方。这是他最后的单身Party,他可以更自由一些,不是么。
刚踏出事务所办公大楼门口的时候,Mr.Sakurai觉得连头上为了抓出发型而铺满的定型啫喱都这样令人粘腻不爽,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的一本正经,心想着便打算回公寓先撤了这身行头,在去帕蓬区晃一晃,或许去见见某个老熟人。
刚走出几步,Mr.Sakurai忽然被一旁站立的门童摸样的人拦住:“请问您是樱井先生吗?樱井翔先生?”
樱井翔看了看他,也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保时捷堵在了他必经的街道上:“什么事?”
门童欠了欠身,一手伸向保时捷方向示意:“我代表大野先生想请您过去叙叙旧。”
“我并不认识什么大野先生。应该无旧可叙吧。”樱井翔已是Mr.Sakurai,所以也勿需客气。说完便不理会那门童,只是瞟了一眼车一侧黑色反光玻璃,从容地从车侧绕过。
“还是,不赏脸呢。”伴随着车窗下滑的摩擦声,那样低沉而缓慢的声调让樱井翔止步。
在樱井翔转身的时候,随着车门“咔”的一声,那个声音的主人也下了车来。
樱井翔眯起眼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番。他的摸样让樱井翔乍眼看去竟无法辨认。
他竟一身正装,剪裁良好的西服很好的贴合在他身上,除了领口第一颗扣子闲适的解开,其余带着规整和正经。而刘海也不像以往那样随意的垂下,一根也不剩的抓出了造型,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扶住车门,伸手一请,扬起眉头弯着嘴角:“樱井先生,请允许我占用您一顿晚餐的时间,来表达我的歉意。”
这话原是诚恳,只是配上那张弯成八字的眉毛总有些调侃味。
樱井翔笑了笑,心想这个人总是能找到最好的时机与他碰头。他不介意踏上他的车。也不再惧怕。很有趣不是么。
当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相视,竟可莞尔,似乎立刻就知道其实他们从内心Deep,也许是同一类人,渴望同一种东西。
车启动的时候,樱井翔闻到了一种名叫“冒险”的刺激性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