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 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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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8 兔八面2010/3/4 9:25:00
为了证明lz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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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木村拓哉见到中居正广的时候，一瞬间情绪有点动摇。眼前这个人，跟记忆里已经完全两样。头发稀薄了，眼睛比从前更大，眼窝更深，笑起来满脸堆了褶子，眼神却完全没有光彩。
“他终于让你来了。”中居正广习惯性地搓着手，每当有什么难办的事横在面前，他就要搓手。只是这一次，他脸上挂的笑是真心的。
“…我不明白，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木村拓哉深吸一口手里的烟蒂，丢在脚底下踩熄，视线始终没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中居正广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有点神经质地笑开了：“…所以说，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么？这些年来…一直…啊哈哈哈…”
木村拓哉拧着眉毛，看对方笑得几乎站不住，等了几十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终于上前按住了那个_chan动的肩膀。
身体接触的瞬间，中居正广就收了笑容，脸上一点表情不留，一双大眼空洞而执拗地瞪着，瞪进30公分开外正对着自己那双同样执拗的眼睛里。
木村拓哉揪住了对方衣领：“不知道什么？十年前你为什么消失了？有人说你叛变，但你不是这种人…”
中居正广就那么让人扯着，偏过头避开对方逼得过近的脸孔——那张脸还跟记忆中一样好看，只是多了种戾气，压迫感惊人强烈，逼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你说话啊！为什么跟东山联系却不找我，那家伙害得你还不够惨吗？”木村拓哉摇晃手里的人，那个身体干枯而单薄，骨节晃动起来跟少油的轴承一样吱嘎作响，似乎曾经的弹性与生命力，都已尽数被岁月抽走。
中居正广等对方晃累了，终于转过脸来，露出淡得透明的笑。他抬手握住对方手腕，把那双手从自己身上轻轻卸下去：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我混到这步田地，都要拜东山教官所赐。”
木村拓哉正要开口，对方眼神一黯，声音也沉了下去：
“但是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见你一面。”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木村拓哉垂下头，他没法再看对方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东西揪着他，又同时蒙了一层膜，隔绝了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他知道不会得到答案，然而还是不得不问，“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你知道也没意义了。”中居正广玩味地看着对方，“现在的问题是…你干了什么？”
木村拓哉疑惑地抬起头。
“他让你来见我，不可能只是心血来潮要我们叙叙旧吧。”中居正广走开了一步，眉眼中多了点不知是嘲弄还是自嘲，“只有一个可能，你做的事情触到他的底线，他想通过我叫你罢手。如果我对你还有那个影响力的话。”
“中居…”木村拓哉看着对方又走远了几步，最后像跳舞一样转过来对着自己。
那张脸好像戴了面具，表情令人无法捉摸：
“所以不管你想干什么，停手吧——为了我。”
最后三个字让时间的密度有了微妙的改变。木村拓哉一开始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努力咀嚼接收到的信息，那信息既不完整，又不合逻辑。良久，他硬着头皮问了另一个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什么意思？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中居正广又一次笑开了，这次整个身体都无法控制地_chan抖，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不用介意，我就这么一说...送他个人情罢了…”
似乎自己也意外竟然笑得这么厉害，中居正广抬手摁了摁额头，等声音渐渐平复了才又开口：“你听过就算。我只是觉得好笑，没想到教官大人原来这么单纯。亲手毁掉的东西，想用的时候，以为把渣收起来就可以直接派上用场了么？真是…”
“我要他为做过的付出代价。”木村拓哉阴着脸。
“Taku，我已经无所谓了。东山纪之这个人，只是无限执着于他自己给这世界定的标准而已。而有能力把个人标准贯彻到他这个程度，也就无谓善恶对错了。”
木村拓哉没有回应，整张脸绷着，愤怒和其他许多无从定义的情绪，让那张脸黝黯得骇人。中居正广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那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那个人总是喜怒哀乐形于色，从不压抑自己，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半点阴霾——而怨恨这种东西，跟那个人更是永远不可能扯上关系。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跟我没有关系。”中居正广的声音突然就疲惫不堪。
木村拓哉脸上一瞬间涌上了明确的恼怒。然而这神情马上又被压下去，他咬牙说了句“我知道了”，干脆地转身离开。
中居正广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街角，唇角的弧度相当复杂：
“我岂止是有把柄…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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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7 兔八面2010/3/12 7:28:00
兔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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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今井翼收工关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曲终人散，四下里黑灯瞎火，老板中居正广也跟平日一样早早不见了人影。
泷泽秀明却还跟着一起搬空酒瓶箱子。
“你今天怎么了？我听说police宿舍是有门禁的。”做好最后的盘点，今井翼摘了围裙。
“…没什么，我明天休假。”泷泽秀明笑得很安静，不似往常那么金光璀璨，手里大概沾了空瓶的残酒，在牛仔库上不太自在地揩着。
“那你现在去哪？”今井翼也不太自在起来，“我寄人篱下，抱歉不能留宿哦。”
“…我在想今天吃饭时你说的事。”
“西班牙舞蹈教室的事？”
“嗯…你已经决定了？”
“…不可能拒绝吧，这种机会。”今井翼猫一样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又故作轻松地笑开：“就算学不成弗拉明哥，大不了当旅游嘛。”
泷泽秀明耸耸肩陪着笑：“呵，也是。”
两个人前后脚出了“空”的后门，泷泽秀明站在路灯底下等今井翼锁门。月亮不是太亮，没有星星，到底人了秋，夜气有点砭人起来。
可能到底还是认识不久，没人说话气氛就有点冷。
“你父母知道了？”泷泽秀明踢着脚底下不知道什么。
“我跟家里早就不联系了。”今井翼锁好门过来，脸色有点黯，“倒是刚尼桑，我要跟他商量一下。”
后巷的路灯相当昏暗，走出灯柱几米眼前就只有大概轮廓可见了。依照白日的印象，泷泽秀明判断右手边那黑咕隆咚的一座山是违章抛弃的大件垃圾堆，桌脚椅腿之类横伸出来毫不奇怪，于是格外注意着脚下。倒是今井翼每天走惯了，不管不顾就凭感觉下脚，几次踢了什么动静不小。泷泽秀明正想好心提醒对方注意脚下，没来得及开口，今井翼就突然绊上了什么，整个人往前踉跄着跳了一步半，最后还是扑在地上。
一声惨叫。泷泽秀明赶忙过去扶人：
“没事吧？”
“没事…”今井翼挺利落地爬起来，脸上神色有点慌，“不是我叫的。”
“唉？”
泷泽秀明顺对方视线往下看，绊了今井翼的，赫然是一条人腿。那人上半身完全没在大件垃圾堆的黑影里，刚才一声惨叫之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了，而仔细看横伸出来那两条腿，却是西库皮鞋，不像流浪汉。
今井翼往后退了一步。他老板好死不死把店开在两大黑道势力交界，虽说他来了之后并没见过什么事端，然而听人说从前这条后巷确实是经常横尸的。
他的police同伴却很有职业操守地蹲下去查看：
“没事吗？先生？听得到我说话么？”
凑近发现那人身上酒气扑鼻，呼吸有点沉重但还均匀。泷泽秀明抬头：
“可能只是喝多了而已。有手电或者打火机么？”
今井翼从后库袋摸出店里的打火机，也壮着胆子蹲下去：
“不是尸体？我记得你好像擅长发现弃尸的。”
“不好笑。”泷泽秀明撇撇嘴，还是笑了。
“刚尼桑的法医恋人要感谢你给他不少工作…”今井翼嘴上仍然贫着，点燃打火机凑近地上的人，从腰腿慢慢往上移——没有血迹，衣服质料也相当过得去的样子——
直到火光映出地上人的脸，两个人都愣住了。
堂本刚躺在恋人公寓那张大得离谱的“单人床”上，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他本打算演出结束就坐当晚的夜车回奈良，然而修少年提出同行，他又打了退堂鼓。
单独相处还是不行啊。那个孩子身上的什么东西，仍然勾起堂本刚身上动物本能似的警戒。
但是是自己先放话要回去，作为前辈也不能说“不想跟你一路走”，所以只能改在第二天一早车站碰面一起出发。
白天大概会好一点。
本来应该回家收拾一下的，但又觉得光一可能回来了也说不定，最后还是回了这里。
一切都跟离开时一模一样。出门有点晚了，被子没叠就堆在那里，洁癖的恋人回来过的话，一定会看不过去要叠起来的吧。
床头桌上自己留的信也以同样的角度压在镇纸底下。堂本刚把信展开读了两句，突然有种情何以堪的感觉，叹口气把信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
还是当面说吧。
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现在要做的是赶快睡着。
因为明天要面对的东西，必须得全副武装才行。
然而睡意还是半点上不来。
堂本刚抓过床头桌上的手机，有一条中居的mail。
“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教教小翼。”
照顾自己？你这是要出远门还是怎么？
堂本刚笑了一下。中居的mail这两年没有以前多了，然而语焉不详这点还是没变。
况且小翼是你的雇员，该教他的不是你么？
对着回复界面发了一会呆，最后还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不能好好告别的话，还不如一声不响。
退出编辑界面，手机时钟跳出来，已经过了4点。
堂本刚从床上爬起来，想着不能睡的话至少吃点什么。
还没走到厨房，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万籁俱寂的黎明前听起来相当刺耳。
是小翼的专属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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