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如人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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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气持二2011/2/7 6:11:00
17
吃早餐的时候，剛捧着光一做的小黄瓜火腿鸡蛋三明治，挑剔着美奶滋放得不够多。贪心地加了两次，一口咬下去，就“噗叽”一声从下面挤出来，掉在了衬衫下摆上。
光一没忍住笑，一面抖着，一面拿布去擦。
人鱼条件反身寸地挡了一下，嘴里嚼着食物话也说不清楚。光一把他转过来，撩起衬衫弄脏的那一角，反复擦拭，捋干，又看了看有些脏污的袖口。
“怎么搞得这么脏了。”
“不行吗。”剛护住袖口，眼睛不服气地瞪着，“......白色的本来就容易脏呀。”
而光一的眼睛一直带着笑，“嘛......吃完东西去换一件吧。干净的有的是。”
“哼。”
被温柔地对待了，人鱼又摆出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咬着巧克力杯子晃着双腿。
“洁癖什么的......到死也改不掉吧？”
“谁知道。反正我也死不掉啊。”
“......不过是不小心吃了人鱼禸而已，Kochan现在已经心安理得了吗。”
“故意吃下去的也好，不小心也好，总之也看不出有什么坏处。再说......”
“恩？”
“嘛，算了。”
光一换上衬衫西装，打着领带穿过客厅，人鱼正掂着脚，把洗干净的杯子放进柜子里去。光一凑过去，紧贴着剛的身体，把杯子扶了上去。然后，他趁怀里的人还来不及反应，撩开他的银发，亲口勿了他的耳朵尖。
在早餐时间，关于过去和未来，他们什么也没有交谈。
长濑和光一从会社的顶层下去，穿过展览大厅和结构独特的画廊，用特质的钥匙打开隐蔽的小门，在黑暗的甬道里乘上狭窄的电梯。
随着四面封闭、灯光幽暗的四方形匣子下降，时间仿佛停滞，无从知晓身处如何深邃的地底。
“为什么要转移到这里来？”光一松了松领带，“老头子们应该知道这家伙相当危险。”
长濑斜倚在电梯内壁上，手上玩着一根烟，“这家伙似乎和别的不同。有面世的价值。”
“什么意思？”
“老头子们什么也不说，所以我只是猜测。你还记得吧，那家伙的手上有鳍......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见面了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呢......一边盯着他看，一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之类？”
“......”
“‘喂喂！准一君！’‘好久不见，还好吗？’.....呐，你说怎么样？”
“......你是笨蛋吗。”
长濑揪住自己的胸口露出受伤的表情。
电梯停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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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气持二2011/2/7 21:39:00
18
电梯停下了，但是门却没有打开。
静默着等待了五秒，却是警报大作的声音。长濑和光一对视一眼，轻松惬意的气氛荡然无存。
“啧。”长濑掏出枪来丢给光一，双手扒住电梯的缝隙。光一抬手举枪打开保险，长濑就闷哼一声，额上青筋瀑起，硬是将电梯门扒开来。
然而随着门半自动地缩到尽头，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刺耳的警报声凭空消失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幽蓝色的海底。
纯净的蓝色，柔滑得没有颗粒，就这么铺展在被强行打开的电梯之外。长濑抬手进去掬了一把，温润的海水切实掠过皮肤，他禁不住_Tun了一口唾液。
“Kochan......”长濑扒在电梯门边，“看来，他的确不是一般货色呀......”
海底Deep，渐渐能够辨识出一些漂浮着的影子。有几张脸孔光一和长濑都认得，是第一列的信徒。
“竟然真的溺死了。”光一绷直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进西装外套，掏出了之前剛交给他的鳞片给长濑，“你也要小心。”
话音未落，银色的尾鳍幻觉一般掠过了电梯门框的四角空间，长濑反身寸地向后退了一步，带着锋利鳍尖的手臂便破出海水，掐住了长濑的脖颈。
“表开枪！”长濑像是动弹不得，背朝光一喊了一句。下一秒，长濑已经被封在了海水的那一侧，脖颈上的手消失了，他鼓着腮帮四肢扑腾。光一冲上去拉他，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碰触。
“长濑！”光一收起枪，不假思索地跃人了水中。
——三头鱼......只是单纯、无害的致幻剂。它所能产生的，不过是现实的延伸。一个粒子创造了转瞬即逝之物，一个感知唤起了回忆。
——人鱼所能产生的，是现实的镜像，是崭新的场所，它_Tun没、置换、不赐予折回的机会。如同进化是单向的，人所能到达的地方，下一个永远高于上一个，直到我们舍弃了尾鳍，闭合了腮，长出了双腿，又从背上生出翅膀......
跃人水中的一刹那，光一想起了很多事。大多琐碎、混乱，仿佛随机浮现的感官碎片。十年前在那个阴暗的地下酒吧，来历神秘、企图不明的客人们聚在一起，一面玩着扑克牌游戏，一面进行着的，就是这样难以理解、摸棱两可的谈话。
一般店主并不加人，光一也乐得和他默默喝酒，远远地观望。
但是那一天，剛也在那里。那时侯光一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剛也还不姓堂本。剛灵活地洗着牌，抬起头来看了光一一眼，那双眼睛在乌烟瘴气的光线里，就像是泛着微小波纹的深海。
堂本光一漂浮在海水中央，突然间有些心烦意乱，氧气不足，耳鸣、头痛，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他顺着流，越漂越远，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长濑。好友四肢伸展，脸色铁青，看上去已经窒息了。伸直的手臂轻轻晃着，紧攥的拳头慢慢打开，从掌心散出一点光晕，那正是剛的鳞片。
毫无预兆地，在长濑面前，人鱼现身了。他直立于水中，微微顺流而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长濑。
他捧起长濑的手，将它缓缓送到嘴边。
人鱼在长濑的掌心俯下脸，他启开嘴唇，_Tun下了发光的鳞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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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氣持二2011/2/9 19:26:00
剧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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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你的身上，有剛的味道。”
人鱼从光一的身上收回手，抽开身体。他的面孔染上水波的阴影。没有开口，声音却切实、低沉。
长濑已经消失了。光一呛了一口水，眼前出现刺眼的碎光。
“剛选择了地上。”人鱼这么说了一句，突然抬起头来，像是在看远处并不存在的星星。
“你也该出去了。”
肩膀结实地砸在地板上，后脑勺随后一磕，疼得天旋地转。光一半护住头翻了个身，这才意识到窒息的感觉已经远去了。心情平复，就听见身边长濑剧烈的咳嗽声。
身体被谁架了起来。混沌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一个巨大的幽蓝水槽。水波晃动，火花四溅，银色的尾鳍沉在槽底，像是一块裹尸布。
空气中弥漫着电缆爆裂的刺鼻气味。
“人鱼...”光一扒住架着自己的人。
“已经睡着了。”是下一列信徒的声音，“六位先生都已经到了，现在就送您和长濑前辈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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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 气持二2011/2/10 18:59:00
20
光一从会社出来，天已经亮了。他有些疲惫地揉着眼角，掏出一根烟点上，穿过会社面前空无一物的平地。
建物主体倨在身后，红砖外墙染上一层薄薄的日光，泛出温暖的橘色。外墙上不见出口，只斑驳显现约两三百米高的巨幅涂鸦。涂鸦过于宏大、可怖，自上而下矗立于游移的晨雾之中，仿佛活着一样。
会社周围铺展着低矮的绿地，绿地正中，则是会社专属的小型停机坪。信号灯在其中遍布成列，若隐若现。
由远及近，传来沉闷的引擎声。光一抬手遮挡日光，看见空中移动着的小小黑影。
“客人全数人场要到午夜了，这里有我看着，Kochan可以随便扯些震荡后遗症什么的，赶紧回去一趟。”长濑恢复得很快，会议结束之后甚至比光一更有行动力。
“放心不下吧，那个，家里的......”长濑对光一挤挤眼睛，顺便掳走了他一根烟。
光一不置可否，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那时侯，在心里念出来了么？”
“唉？”
“......那条人鱼的名字。”
“唔。”长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将烟雾一气吸到肺里，“念没念呐......”
他扯开衬衫，挠了挠脖颈处当时被抓住的地方，让光一看看有没有留下痕迹。
自然什么也没有留下。那一切不过是人鱼的幻象。
“那家伙看见我的脸就松手了。”长濑衔着烟，“不可思议呐......身体那么小，力气却那么大。”
“......说不定再迟一秒，就会被捏成两半，痛苦地死掉了。”
长濑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那家伙......他正在去哪里的路上，和你的人鱼，不一样。”
光一钻进车子，沉默着稍稍待了一小会，直到手上的烟烧到了尽头。
剛。
他默念了一遍人鱼的名字，发动了车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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