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2009/2/25 15:20:00
虽然不是说跟现实的一样
但是番茄的性格及命运设定的很传神
第一次在闲情公共帖的文看到比较了解番茄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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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真正了解他
虽然我很想
104 韭菜饺子2009/2/25 15:42:00
107 韭菜饺子2009/2/25 16:32:00
123 韭菜饺子2009/2/26 0:37:00
泷泽秀明开始认真考虑未来。这一次和那天被今井翼强口勿以后的慌张反应不一样。
有钱人家的是非多，这事他也明白。暗流涌动的兄弟关系戏，他已经见识到了。明刀明枪的遗产争夺战，他可不确定能够应付。关系不合，最多是充当几次受气包；但涉及到具有生杀予夺之力的庞大财产，那就不仅仅是单凭忍气_Tun声就能解决的事了。
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泷泽想起昨晚刚刚看过的一本流行小说，管家在家产争夺的连环谋杀案中无辜地担任了炮灰——他不由觉得背上有点发凉。
是远离是非，重新去尝试斗真少爷的旧业，还是继续和这毒蘑菇似的一家人呆在一块，锻炼自己的抗毒能力……泷泽发现他很难做出选择。要说是“第一个月的薪水还没拿到”这样的理由，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那么，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吗？
泷泽依次在心里过了一遍堂本光一没有表情的面孔，堂本刚深不见底的眼睛，今井翼唇边危险的笑意，和生田斗真漫不经心挑起的眉毛，自己摇了摇头。
算起来，也只有看到山下智久的时候会心情愉快一点——但也不构成能够赌上性命的理由。
一边努力地说服自己走吧走吧，到哪里不能混一口饭，就算不做牛郎，凭这张正直无敌的完美脸孔，就算捡垃圾去，说不定也会惹动巨胸长腿的大小姐的一片春心……一边却总觉得，心里有个声音，正用着那种和孢子一样千丝万缕的细细软软的调子，千牵万缠地要他留下来。
说不定，是因为寂寞了吧……
泷泽这人平时不太发文艺，但一旦发起文艺来每每都能把自己给恶心到。所以他决定把这个问题先丢到一边，继续为他这个月没拿到的薪水奋斗。
反正谁继承遗产也不能少给他发钱，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儿高的顶，不是有人嫌他腿短么……
话归这么说，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家子人，他总觉得有必要再摸摸底。尤其是堂本光一，长年绷着张脸不说一句话，也就永远让人无从揣测他到底在想什么，看到的时候总让人有点发毛。
厨娘那的八卦再套也有限，女仆们的嘴从来不紧，看起来还是得打园丁老头的主意。
好在长相占便宜，泷泽摆出一副正直纯良有为青年表情的时候，不比山下智久少说服力。
趁少爷们不在家的时候拉老头喝酒，兴致上来，两个人的话也开始多。
泷泽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规律，把他从小到大那点倒霉事和老头兜了个底朝天。
说到女朋友带了孩子跑路，泷泽又忍不住有些心酸，差一点就当场落下千金难买男儿泪来。
“你也别太难过。”老头拍他肩膀安慰，“这人也是有时运的，你长得这么好，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泷泽说我能有啥大出息啊，在这当管家就算能当到退休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又不是有美丽的小姐，可以招我当个女婿之类的……而且这少爷们一个赛一个的难伺候，每个都不知道在想啥，智久少爷和斗真少爷那边不用说，就比如说光一少爷吧——
“唉唉，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别扭。”园丁老头也惆怅了，“不过光一少爷最近是该心情不太好。虽说手心手背都是禸，到了分遗产的时候，恐怕还是要见真章的——”
“您说什么？”泷泽的八卦天线最近这段时间敏感多了，一听这话就开始来劲，“您的意思是光一少爷他——”
老头这时有几分酒意上来了：“这话本来不该我说，不过这事也不算特别秘密，你要在这个家呆的时间长了，迟早也会知道。光一少爷啊，是老爷收养的孩子来着。”
“诶？我还以为他和刚少爷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泷泽想起厨娘说少爷们随母姓的话。
“怎么可能有生日差一百天的亲兄弟。”老头摇摇头，“这事老爷也没瞒过光一少爷。每年有一次光一少爷去北海道，就是去看他亲生父母的坟墓。据说还有些远房亲戚在那里，不过光一少爷素来冷淡，估计也没什么联系。翼少爷他们也知道，虽然平时脸上不太表示，不过，身份是养子，心里大概总是会有点疙瘩的。”
占着长子的名分，却有个这么不尴不尬的地位……泷泽居然有点同情堂本光一了。“那么老爷对他好么？”
“小时候恐怕不算好。我到这家的时候，他和刚少爷都不到十岁，光一少爷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子，倒是刚少爷顽皮得很，事事出头。那时老爷对他可严厉了，虽然两个孩子年纪一样，干什么又都在一块，有点事，总是骂光一少爷的，相比起来，对刚少爷那可真是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宠。当时我还挺纳闷的，后来才知道了光一少爷是养子的事。”
泷泽心里嘀咕天下无不偏心的父母，忍不住又问：“那他和刚少爷的关系大概不太好？”
“好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管教方式差别太大，硬是养成了截然相反的个性。虽然直到大学以前，读书起卧什么的都在一起，但其实不大说话的。相比之下另外几位少爷正常多了。”老头寻思着说，“不过，后来有一次，刚少爷差点儿在海里淹死，光一少爷拼了命去救他，差点两个一块送掉，最后还是给救生员捞了上来……从那以后，老爷对他们俩就一视同仁了。我想啊，要是能为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 要，那大概可以算是关系好吧。”
泷泽有点小人之心地想，连性命也不 要也未必一定是为的某个人。不过他现在正在装纯良无害不能表现这么暗黑的心思，于是和园丁老头一块感叹地点头。
“那以后他们俩有段时间很亲密。”老头的话匣子看来是彻底打开了，“但等分别上了大学以后，在一起的时候就少了。刚少爷人学不久，大概因为不适应，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变得很差，不得不中途辍学。回来以后，也总是闷在家里弹吉他画画。那个时候冈田先生——”
泷泽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指的是冈田准一，这个家的家庭医生。
“冈田先生的父亲还在，他则在医大读书，有空的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来看刚少爷，陪刚少爷聊天做治疗什么的。后来他医大毕业，他父亲身体又不好，他就接任了这家的医生。后来刚少爷身体渐渐好了，和老爷提出要做自己的演唱会。老爷倒很喜欢，什么都依了他。刚少爷就以CHERI的名字出道了。虽然现在不需要医生了，不过和冈田先生的关系非常好。”
“那么这段时间光一少爷在……”
“正常的上大学、毕业、回来接手公司啊。”
泷泽心想这可真是凉薄无情的答案。
但是，就算堂本刚无心家业，今井翼沉迷舞蹈，如果真的介意堂本光一的养子身份，应该着力栽培的，难道不应该是生田斗真或者山下智久吗？
“那么，光一少爷一直都反对CHERI吗？”
“不。只能说不是特别喜欢吧。但刚少爷给他票子的时候，他偶尔有空也会去的。明显地表示出反对，是老爷逝世前不久的事。”园丁老头沉思着说，“但其实我是不相信的。”
他说，那一次刚少爷把票子给光一少爷，却被他非常生硬地拒绝，以至激怒了刚少爷，从那以后再也没和他提CHERI的事。
但他知道，那天晚上刚少爷没回家，光一少爷在花园抽了一夜烟。
最后他看不下去了，就去劝光一少爷说，还是去道个歉，把票子收下吧。毕竟刚少爷那么用心地在做……
听到园丁先生这么说的时候，堂本光一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而苦涩的神情。
“我知道。”他掐灭烟头，平静地回答，“那是他的梦想啊。”
?
131 韭菜饺子2009/2/26 2:30:00
5.
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脚踏实地的泷泽君并不太清楚。当年女朋友曾经闪着星星眼说：“我呀——我的梦想是和CHERI先生约会一次。”现在他和堂本刚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就觉得和CHERI先生约会……
真是件容易实现——可是却完全不想实现的事啊。
堂本光一的梦想会是什么？今井翼呢？泷泽想起他还没有看过翼的舞蹈。预定的演出据说在夏天，泷泽有些怀疑，就自己这焦头烂额的处事，能不能在这个家里撑到那时候还是未知数。当然了他也不是特想看今井翼跳舞……
虽然为CHERI先生庆功的那个晚上，堂本刚曾经笑着说：“翼啊，是隐藏了真正实力的了不起的舞者呢。”
泷泽认真地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个梦想什么的，好让人生有个奔头——不过等他把心里想要过的东西列举一遍以后，就觉得，这只是会让人觉得更没奔头的事。
说到底，还是只要祈祷，娶一个不会甩掉自己的老婆，生一个不会被小白脸或者不小白脸的艺术家拐走的女儿，买一座舒舒服服的小房子，领一笔固定的退休金就好了吧……
不过好像离这种梦想也变得越来越远了……泷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今井翼。那双猫一样的眼睛似笑非笑，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梦想中的退休金小房子，就在这样的目光中哗啦哗啦地东倒西歪，最后他只好把它给抛弃了。
泷泽挺郁闷地想我这是怎么了，心理阴影比被DV了都厉害……
园丁老头已经被灌得晕晕忽忽，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大门外面有汽车停下的声音，他估摸着该是哪位少爷回来了。
他想顺便去帮着开个门吧，走过去的时候听见堂本刚的声音说：“不进来喝杯茶？”
“改天吧。”回答的声音稍微有点陌生，但泷泽很快猜出是冈田准一的，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不知为何，冈田准一是他在堂本光一之外怕见的另外一个人。如果说堂本光一的眼神是武士刀，冈田准一的眼神就是手术刀，盯着人的时候，仿佛自己什么秘密都无处遁藏——虽然泷泽很想拍着胸脯说，现在他是个没有秘密内心坦白的人。
“好吧。”堂本刚的声音很轻松，“那等我回来好了。”
“那我走了。”冈田说。泷泽心想谢天谢地，预备过去开门。但并没有冈田离开的脚步声。泷泽正在纳闷，听见他问：“你会依计划巡回？”
“当然。”
泷泽心想那是当然，您亲爹死了也没让您旷工……考虑到园丁先生说刚少爷从小受宠，这感觉似乎有点儿不是滋味。
“那就好。”冈田的声音低下来，“我一直都相信，你想要去做的事，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堂本刚沉默了一下。“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泷泽心里发虚，心想还是赶紧在他们俩分手前离开的好，蹑手蹑脚地回房。
但是堂本刚的巡回终究没有开始。
三天以后，CHERI发布消息，紧急停止一切活动，恢复时间不定。
已经动身的堂本刚，从机场直接赶回。
他拎着行李箱走上台阶的时候，正和提着公文包出门的堂本光一擦肩而过。
“Kochan。”泷泽清清楚楚地听见他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咱俩一块儿淹死，就好了。”
141 韭菜饺子2009/2/26 15:21:00
149 韭菜饺子2009/2/26 22:45:00
三位少爷和大野律师在楼上谈话，泷泽没资格也不打算加人旁听，于是下楼回到大厅来。
堂本光一从昨天出门到今天就没回家，据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工作狂起来可以四十八小时连轴转。但泷泽想起园丁老头说的八卦，想到最后遗产不见得有他的份，就忍不住替他有点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慨。
不过他的话，就算离开喜多川家，也应该什么都能做得挺好吧？就是不知道这种心理落差能不能受得住……
泷泽突然有点恶意的想，他还没有看见过堂本光一这种人失控崩溃的样子。
“泷泽先生。”山下智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觉察到自己的失职，泷泽跳了起来。
“智久少爷……大野律师和三位少爷在楼上……”
“不用了。有哥哥们在就行。”山下智久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紧张，脸上微微有点红晕。
泷泽再次觉得这孩子真好看……他曾经琢磨过山下智久为什么不是位小姐呢，是的话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加以追求，完成他身为管家的梦想，也顺便慰藉一下被前女友伤害的小心灵啦。
不过这种邪念说出来，自己恐怕会被直接扫地出门——泷泽努力摆起个诚恳正直的忠犬表情：“那您累了吧？要表我去倒个茶？”
“不。”山下的脸又红了一下，“泷泽先生……可以陪我聊聊吗？”
泷泽心里禁不住DOKIDOKI了起来，小说女主角羞答答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该一牵小手二玩亲亲然后宽衣解带了……问题是……
他正偷偷清下嗓子想端起表情说少爷啊承蒙厚爱，只可惜我是直的我全家都是直的，再说这大厅来往人多，虽然你是少爷但太奔放了也不好，亏得是碰到你泷泽哥哥这样的正人君子，如果碰到的是个衣冠禽兽的话——
正在考虑措辞，却听见山下说：“斗真啊……其实是个好人来着。”
这心理期待落差太大，泷泽一时有点转换不过来，呆呆地应了声：“啊？”
“你别看他这个样子，他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人呢。”山下说话速度有点慢，好像也在一边说一边想，“从小一直很照顾我。”
泷泽心想，真是非常温柔的话你至于见了他像耗子见了猫吗……不过山下垂下睫毛认真讲话的样子真是很好看，好看到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于是他就只好应了声：“嗯。”
山下抬起目光来，眼睛亮亮的。“下人们和你说，那次在新宿，他打了我是吧？”
“这个倒是没有……”泷泽说的是实话，虽然听了厨娘的话，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其实不是的。”山下的头又低下去了，“是被流氓纠缠了，斗真帮我打架来着。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跟斗真一块打架，他护着我，我护着他……虽然打得很差劲，我还以为会死掉呢，还好后来police来了……可是真的很开心。但斗真不肯回来……现在他回来了，我也很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
泷泽听他嗓子有点哑，忍不住伸出手去揉揉他的头发，刚碰上突然想起山下有接触恐惧，手不由僵了一下。但山下也没有避开。
“我很喜欢泷泽先生。”山下抬头说。泷泽一愣，心想这算是告白吗……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山下赶紧补充：“不是那种喜欢的啦。不过我知道泷泽先生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楼梯上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大野律师下来了。斗真在身后送他。泷泽回头再看山下，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提起书包，消失在柱子背后不见了。
158 韭菜饺子2009/2/27 2:22:00
好了好了，表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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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泷泽小明是个性格挺好的人，比如说他不太容易有成见——自从山下和他说了那番话，他眼里的生田斗真就突然晴朗敞亮了三分起来。斗真偶尔突然冷下脸来说几句重话，他也胸襟宽广地怀着“啊啊，这孩子也是有苦衷的呢”之类的想法，笑脸相迎地对付了过去。这种棉花糖策略对付生田斗真居然很有效，几次对着他的笑脸，斗真都会愣一下说不出什么来，被找麻烦的次数也少得多了。
但今井翼不一样，泷泽有再大的勇气，也不敢去摸摸他的头。有的时候泷泽想这人和他是不是天生的冤家对头来着，怎么总能抓着他的弱点和把柄，就是随口吐个槽，也戳得人肝儿疼——泷泽很想避着今井翼，偏偏这家里头除了堂本刚就数他最闲。而且堂本刚还会躲屋子里弹一整天的吉他，今井翼就算练舞，隔个把小时也会出来溜达个几分钟，泷泽越想躲开偏偏越容易碰见。
按说也就是打个招呼说两句话的事，泷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窘迫。好容易又盼到轮休的日子，泷泽想今天可不能呆那宅子里了，怎么也得出来晃个一圈。但要回到那个空落落没一个人的家……泷泽有点心酸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
漫无目的地上了电车，随便在一个车站下来。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泷泽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走。穿过马路，面前的大厦广告闪烁，旁边是邮局、书店、银行——
泷泽的表情突然僵硬了。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正从银行里慢_Tun_Tun地迈出来，而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
“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碰见啊……”泷泽暗暗叫苦。而且他想溜也来不及，因为今井翼已经看见他，朝他走过来了。
“在这里碰见真巧啊……泷泽君。”
对方一只胳膊撑着身后的墙壁，泷泽觉得自己就像快被流氓非礼的民女。更不幸的是，比起民女来，他显然没什么机会得到路人的同情。今井翼的笑脸越逼越近，泷泽心想你不会想在这里干那事吧……
“翼君？”
“今井先生……啊，泷泽先生也在。”
救泷泽于水火的，是西装笔挺的大野律师和驼着背套个夹克的二宫和也，来处是不远的咖啡厅。翼把手臂从泷泽身后拿开，满不在乎地笑笑：“在这里也能碰上啊……好巧。”
泷泽看见二宫和也拼命忍笑的脸。大野倒是很正经。
“你们约好的？”
“不不，恰好碰上而已……”泷泽拼命朝大野使眼色，没想到他说：“我还有工作。对不起告辞了。”就直接从路边的车站上了电车。
二宫和也抱着手臂玩味地看着他们，然后一笑。
“翼君，泷泽君要请我吃午饭。你要表也一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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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于水火耶。你当然要请我吃饭。”二宫和也高高兴兴地剥螃蟹。
泷泽掂着钱包，心想还是忽视了他的战斗力。幸亏点的都不贵……今井翼没有跟来真是谢天谢地。
“你和大野律师很熟？”
“唔。”二宫嘴里塞得鼓鼓的点头，“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本来有好几个人，不过后来各奔东西，也就我们俩还在一个城市里。大野去做喜多川家的律师，还是智久介绍的呢。”
“哦。”泷泽点头。他不太擅长和二宫这种人搭话，于是又冷场了。正在寻思是找个话题还是老实埋头吃，突然听见二宫问：“我说，你喜欢今井翼吧？”
泷泽暗骂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不过好歹此人也是少爷们的朋友，得罪了也不是好事。只好说：“没有。”
二宫笑了。“难不成你怕他？”
泷泽没法否认，也没法承认，只好“哼”了一声。
“其实应该他怕你的。”二宫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因为管家先生你啊，是最终决定遗产归属的人呢。”
“什么？”泷泽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说，喜多川先生的遗产，只会留给一个人啊。这个人是谁，是由现任管家决定的。”
“光一少爷……也在其中？”
“为什么不在？”二宫看起来很诧异，看来他不知道光一是养子的事。看着瞠目结舌的泷泽，他突然又笑了。
“泷泽先生，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我是开玩笑的。”
虽然是笑着的表情，但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反而更像是带着冷冽的嘲讽之意，看得泷泽心里一阵发毛。
那位神秘的喜多川老爷，会立下这种荒唐的遗嘱吗……如果是的话，有钱人还真的都是变态啊。
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欠今井翼一个要求……
而山下智久说过的那些话……泷泽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心灵被伤害了。
“说喜欢我，我是个非常好的人，都是骗人的吗……”
对于这个连山下智久都会说谎的世界，泷泽第一次产生了人间不信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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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韭菜饺子2009/2/27 11:02:00
居安思危是种好习惯，然而凡事过犹不及，太过居安思危就会变成被害妄想症，于是泷泽秀明日益闷闷不乐，导致连堂本光一都开始觉得，怎么管家瘦得就像难民一样呢……
然而，他其实是没有权利说这种话的——在泷泽秀明连续几天看见走廊外面的食物，呈现完好状态摆在餐盘里没被动过的时候，他只想冲着屋子里的人比中指——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堂本刚经过的时候看见站在外面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泷泽，于是立定抱着怀说没办法的，他犯起病来就这样。
“啊？光一少爷有病？”泷泽听到之后大惊，以为豪门恩怨又能再添狗血一条。
“可不是么，精神病。”堂本刚笑哈哈的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泷泽脚下的餐盘，“几天没吃了？”
“周五回来之后就在屋里，今天都周日了。”
堂本刚摇摇头，伸手去开堂本光一的房门——小心武士刀呀！泷泽秀明心里暗暗的喊着。可是却没有打开，大概是对方锁了门。
“开门。”堂本刚用那种波澜不惊的声音说着，可是敲门声却似乎有些不耐烦。
片刻之后终于从房间里面传来了扭动门锁的声音，堂本刚推门走进去，回头看了看不知如何的泷泽，招了招手，“把餐盘拿进来吧。”
“有事吗？”光一的声音依然充满了清澈的冷寂感，泷泽觉得为何没有人跟他说说堂本光一也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好打消自己对他那种无可救药的恐惧。
“没事，该吃饭了。”堂本刚不抬头，回头让泷泽把餐盘放在了小桌上，“铃木夫人做了什么？”
泷泽连忙报出菜名，堂本刚笑了笑，“看，你不吃饭铃木夫人都会担心、给你做的很好下咽的乌冬，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泷泽秀明心想我靠这他妈的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很迷惑，很困扰，觉得前方局势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清——
“大野律师说到的那件事，你何必那么在意。”堂本刚从大碗里夹出几根面条，放在小碗中递给堂本光一，可是对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眯起双眼打量着堂本刚。
“这种话还是表说了吧。”堂本光一忽然开口，他看了看泷泽，管家当下觉得大少爷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
他想退，可是堂本刚却像堵矮墙一样挡在门口，也无意走开。
“有什么不能说的。”堂本刚看了看泷泽，“他是管家。”
“…………将不相干的人卷进来没有意义。”
“大野先生说的很明确。”堂本刚抬眼，紧紧盯着堂本光一，“我们五人都有遗产继承权，而你，堂本光一，别想逃避这件事情。”
他把碗狠狠按到桌上，碗中的酱汁溅起在他的手上。
堂本刚转身离开的时候泷泽秀明也跟着跑出去了，他心想我靠我见证了历史啊，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对决啊！！
然而走到楼梯的转角处时堂本刚忽然转身说刚才真让您见笑了。
他脸上露出的那种表情是泷泽从未看到过的，也因此，这反而让他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没什么。”
“您不是外人，也许已经知道了吧。”
泷泽心想，莫非是说光一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事情？可是乱嚼人舌根其实是不好的事，尤其是背后议论主人们的事情。他僵硬的摇摇头，“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更何况……泷泽心里多少对这个家的主子们产生些怀疑。
“呵，别装傻了，这家里的人谁都知道堂本光一不是他的亲生子。”堂本刚抱着怀，玩味的看着泷泽，“您其实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泷泽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作罢。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证据的。”刚轻声说。“也许他才是老爷的亲生子……”
泷泽惊讶的抬头，他看向刚，如果光一是，那么刚少爷……园丁的话如惊雷一般在他耳边响起——“怎么可能有生日差一百天的亲兄弟。”
“可是光一少爷不是每年都会去北海道？！”泷泽月兑口而出，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
刚轻轻的笑着，“他去那里究竟做什么没人知道。”
“那……”
那一个“您”字就这样生生_Tun咽在口中，没说出来。
堂本刚笑着走下楼去了，留下泷泽秀明一个人站在楼梯转角处。
178 韭菜饺子2009/2/27 23:07:00
二宫和也说的话是真是假呢……泷泽不清楚。这两天他是觉得少爷们对他的态度好像比往常好了，连堂本光一的眼神似乎都变得没那么可怕。堂本刚和生田斗真，有时候还会和他聊上两句。至于山下智久……泷泽自从产生了那样的阴影，看见他总有点不自在，但又不好表示出什么来，只好尽量能避则避了。
要放在过去，他一定会欣慰万分地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和这些奇怪的先生们成功磨合了；但是现在听过二宫那一番话，他就不由得心中没底，觉得眼前看到的目光和笑容，不过是个像舞台布景一样虚幻的表象，用力戳上一下，就会那么哗啦哗啦地碎了。
左思右想，泷泽决定找个机会，向大野律师问个清楚。离遗嘱公布的日子不远了，就算他真的有掌握这五个人的生杀予夺的荣幸，也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今天大野智也过来了，送他出门的时候，他看看四下无人，终于问：“听说……喜多川先生的遗嘱很特别？”
大野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泷泽有点心虚，总觉得他的目光带着不屑。他想说我真的没什么野心和邪念，也不是想拍谁的马捧谁的场，只是想死得明白点啊——但这实在是听起来十分此地无银的解释。
“泷泽先生，你身为一个管家，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泷泽心想要不是您那位好朋友我也不用管这么多了……不过他也没敢提二宫的名字，只说：“我听说……和管家也有点关系？”
“喜多川先生只是指示我，在智久少爷的下一个生日到来之时拆开遗嘱而已。”大野淡淡地说，泷泽不知道他是否在说谎，“所以，在智久少爷24岁生日前，无法透露遗嘱的具体内容。”
泷泽心想您还把着口风呢……说不定已经尽人皆知了。幸亏山下智久的生日在四月，忍个一个多月也就万事了结了，要是选了堂本光一的生日，大家头上那把剑可得悬个快一年。不过，堂本光一是养子，虽然面上没人说，虽然堂本刚不这么想……至于堂本刚的生日……
似乎和山下智久的生日只差个一天的样子。
翼和斗真的生日都在十月……泷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来。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认真过过一个生日吧……
摇摇头把那些伤春悲秋的少女情怀赶出去，泷泽坐在了台阶上。也许是因为想得太多吃得太少，头好像有点晕。泷泽想还是请个假躲屋里躺一天吧……
“泷泽先生！您怎么在这里？”跑过来的是年轻的小女仆，泷泽依稀记得她叫节子还是琴子，反正他也没记住。
“难得少爷们都在家，刚少爷说大家一块吃个晚饭吧。请您也过来。”
?
除了早餐，这大概是泷泽来了以后，第一次人员齐备的正经家庭内部聚餐。堂本刚笑哈哈地说泷泽君对我们来说也像家人一样啊，坐下一块吃吧——泷泽只觉得心情说不出的微妙。小心翼翼地在末座坐下，对面就是山下智久。泷泽想看看他的眼睛，确定下他对自己的亲近到底是不是别有所图，但是山下除了坐下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始终没有迎上他的目光。
铃木夫人大概是使尽浑身解数了，做的菜肴精致与丰盛俱备。堂本刚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微笑着指挥女仆来来往往，礼仪无懈可击。泷泽有种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客人的错觉。他真的觉得自己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吗……
今井翼和生田斗真聊着天，主题是关于斗真最近的新女友。翼问斗真是不是在脚踩两条船，斗真大笑着说岂有此理。泷泽心想这一家子的个人感情生活好像也挺奇怪。堂本光一据说是工作狂，几乎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性或者同性的私人交情。堂本刚的交际倒是不少，不过似乎也没有特别亲近的女伴。斗真好像又太花哨了……至于山下智久，据二宫说大学里头追他的女孩子很多，但他似乎都没什么兴趣。
今井翼呢？泷泽咯噔一下，想起他说“我是双性恋”的那话。但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谁。当然有时候他会外出个一整天，或者像那个晚上似的，喝个烂醉回来。
难道翼会有什么秘密情人吗？还有那张疑似他私生子的小照……泷泽想到这点的时候，居然觉得心情有点古怪。
“请给光一少爷再加一份松露鹅肝。”堂本刚吩咐女仆。
泷泽偷看一眼光一。他看起来一直在进餐，吃的分量却不多——这自然不是为了讲究优雅。事实上，从他上一次放下刀叉，然后被堂本刚说了一通“Kochan你吃这么一点是不行的哦”另加了两份菜上去，他的刀叉就再没停下来过了。虽然一点都看不出觉得美味的样子……铃木夫人看到会觉得挫败的吧。
泷泽不知道他和堂本刚之间，是现在这样还是中午那种摔盘子打碗的样子比较算是常态。
相比之下，山下智久真是任何厨子都最喜欢的那一类人，不聊天也不对菜发表意见，只是埋头在那里猛吃。泷泽颇为怀疑，这个世上除了吃饭以外，就没什么能让他更高兴的事。不过，身为一个阔少爷，这种爱好真是相当的罕见啊……
“我说智久，你再这么吃下去，会犯饕餮罪的呦。”今井翼笑着说。
山下智久没说话，倒是生田斗真笑着说：“那翼哥哥你就不怕犯懒惰罪么。”
“你个要堕色欲地狱的还说我……”今井翼看起来很想捶他一拳，不过打不到只好作罢。侧头看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光一，他突然笑了笑说：“那么大哥这样没有缺点的人，会犯的罪也许只有骄傲了吧？”
堂本光一冷冷扫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堂本刚放下餐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嗯，我看挺合适。”
斗真正在喝水，想喷没喷出来，呛了一下。“那看起来只有二哥你是清白的了。”
“我啊……”堂本刚端起杯来，红酒在灯下波光荡漾，“我会犯的罪……大概是贪婪吧。”
“诶？”翼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很吃惊，“刚哥哥你想要什么？”
“想要月亮啊。”堂本刚悠然回答，泷泽莫名地疑心他指的是光一，但他完全没看着什么人，“想要超越了我应得之上的东西。”
泷泽回忆着七宗罪还剩下的是什么呢……他对于这个词的概念不过是若干年前的某部电影，而印象也只剩下那个倒霉的女主角最后被砍了头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家都朝外望去，就连山下智久也放下餐具抬起头来。
女仆进来通报：“冈田先生来了。”
186 韭菜饺子2009/2/28 2:15:00
冈田准一是个很英俊的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怎么英俊。刚才吃饭的时候下起了说大不大的雨，所以现在冈田君的样子稍微有点像落汤鸡。他说正好在附近，因为没打到车，所以就徒步过来了。
看到他的到来堂本刚显得很高兴，今井翼他们则普通地打了招呼。堂本光一也点了下头。泷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怎么觉得他和冈田准一眼神对上的时候有点火花四溅的感觉呢……
因为淋了雨的准一君看着有点狼狈，所以泷泽被命令带他去沐浴更衣。抱着衣服在浴室外面听水声哗啦哗啦响，泷泽觉得头晕更加厉害，连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冈田准一披着浴衣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忘记了递上衣服。
冈田准一皱着眉头看着他，把手指搭在他的额头上。
“泷泽君，你好像发烧了。”
和少爷们打过招呼，泷泽被送回自己的房间。准一给他做了普通的检查，让女仆拿了些常用药来。泷泽目送着女仆离开，很想开口要求她留下来……他实在不是很想和眼锋如刀的准一君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
特别是，女仆一走，他就顺手关上了窗，反锁上了那扇隔音效果很好的门。
泷泽心想不会吧又是个今井翼似的变态？听说医生里头有很多人喜欢搞SM……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冈田君那身漂亮的肌禸，如果他想做什么的话……泷泽不确定现在的自己能对付得了。
不过冈田准一只是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继续用那种像审视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泷泽君最近忧虑很重啊。”
泷泽想废话能不重吗……不然我和你换个位置试试看。但他只能有气无力地点头。
“是因为喜多川先生遗嘱的事吧？”
泷泽怔了一下，没想到冈田准一单刀直人了。但他不知道准一对情况了解多少，干笑了两声说“您言重了，我只是个管家，遗嘱怎么也轮不到我操心”想蒙混过去。
准一微笑了。泷泽心想冈田医生，对一个病人逼供是不人道的呀……
“您知道吗？关于您将决定遗产归属的事？”
泷泽被他盯得发毛，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知道这事，是大野先生保密不严还是二宫先生嘴巴太大呢……但他决定抵赖到底了，继续干笑着说：“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情想想也很荒唐是吧……啊哈哈冈田先生你说呢。”
“是啊，挺荒唐，不过也挺有想象力的。”冈田准一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假设——我只是假设，泷泽先生你真的有这样的权力的话，你会从他们五个当中选择谁呢？”
泷泽觉得头开始痛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没什么心情和冈田君斗智斗勇。他想说既然您和刚少爷关系好那我就回答刚少爷算了，却又怕这样会惹上更多的麻烦。最后他踌躇一下，选择了作为一个啥也不知道的管家，最可能回答的答案：“是光一少爷吧。他不是长子吗？”
冈田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很喜欢堂本光一嘛。”
泷泽心里咯噔了一下。冈田准一的表情里有明显的敌意，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因为……他是长子而已……”
“你不知道他是养子吗？”
“刚少爷说也许他才是亲生的……”
泷泽觉得他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不会犯下这么严重的失口。冈田继续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盯了他一会，然后靠到椅背上。
“你说刚啊……”
提到堂本刚的名字，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泷泽觉得稍微减轻了一点压迫感。
“刚么……他是这种人，如果想逃避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编出一大套连自己也相信的谎话来，直到足够掩盖真相。对他而言，只要能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无所谓。”
“真相？”泷泽觉得有点不安。
“对。”冈田眼睛里那短暂的柔和消退下去了，“比如说……他没和你说过，在堂本光一的房间里发现过什么吧？”
泷泽心想这大户人家就是不安全，兄弟还带搜查房间的啊……不由得四下看了看。
“他在大学以前，一直和光一住在一起，所以虽然后来搬了出来，他还持有光一房间的全套钥匙。”似乎看出了泷泽的想法，冈田补充，“但是为了尊重光一的隐私，他没有用过……是我逼他用的。”
“那么……发现了什么吗？”泷泽的心跳加快了。
“发现了？”冈田冷笑了一下，“蓝胡子的小房间啊。”
“什么？”泷泽眼前闪现出在堂本光一那一尘不染的房间的床下，有被武士刀切成小块的风干尸体……
不过，现在冈田准一的眼神，才像是要把他彻底切开的样子。
“我们发现了一份材料……那是，涉及到刚非常严重的隐私，一旦公开发表出来，就足够让CHERI永远消失于舞台的东西。”
190 韭菜饺子2009/2/28 4:43:00
6.
泷泽觉得自己很冷，非常非常的冷。虽然现在他半躺在那张舒适的镶花大床上，身上还裹着厚厚的被子。
“但是……以喜多川家的势力，没有报纸敢发表这样的材料吧？”
准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对。在喜多川家的财势下，什么样的绯闻八卦都可以被掩盖。直到喜多川先生逝世前，刚一直是这样受到保护的。但是，如果这件事，得到新任的当家主的默许，甚至根本就是在他操纵下进行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泷泽想起今井翼说过的话。
“可是……也许……”泷泽发现自己居然想为堂本光一辩护。
冈田准一盯着他。“你确实满喜欢他的。”
泷泽心想如果承认他会不会把自己给宰了呢……但是为堂本光一搭上性命好像也不能说很值……
“表说什么‘他也许有苦衷’的话。这世上最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是有苦衷的。”冈田冷冷地说，“我不会让刚再崩溃一回了。”
他站了起来，泷泽暗自感谢上苍他总算可以走了。没想到把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
“还有件事。你知不知道喜多川先生是怎么死的？”
泷泽一愣，心想还真没考虑过这事。喜多川先生一把年纪，他习惯地觉得大概就是普通的病逝了。难道……
“他是跌下楼梯身亡的。当然你说是意外也可以……那天之前刚刚解雇了一批仆人，新的还没来，所以家里的人很少。几位少爷据说都不在家，所以到晚上他的尸体才被发现。”
“您是在暗示……”泷泽打了一个冷战。
“我不是在暗示什么。”冈田准一镇静地回答，“我只是认为，一个人犯下了一桩谋杀，通常就不会介意再犯第二次。”
?
泷泽疲倦地闭上眼睛。刚才给冈田准一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好像烧倒是退了些。现在冈田准一走了，理论上他可以睡个好觉。
但正如惯例一样，越是努力说服自己想睡，就越不容易睡着。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泷泽才迷迷糊糊地陷人了半梦半醒状态。
门上咔哒一响，泷泽惊醒了，才想起冈田准一出去的时候没替他锁门。
床灯黯淡的光辉下，修长的身影站在他的床前。是今井翼。
泷泽看着他身后被锁上的门，心想你们干什么呢，这么零敲碎打地折腾一个病人有劲吗……下一个是不是该堂本光一提着那把武士刀进来了？
今井翼显然并不想走，一动不动地在床前看着他。泷泽半睁着眼睛，也没什么力气打迂回战了，决定先发制人。
“我说翼少爷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有何贵干？难道是为遗产的事？”
今井翼笑了一下。灯光很暗，这么看起来他显得更像猫。被这么俯视着，泷泽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禸的感觉，索性坐起来抱着双臂摆出个防御的姿势。
翼耸耸肩，一屁股坐到刚才冈田准一坐过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跷起长腿。
“没错。是为了遗产。”他紧紧地盯着泷泽，“我需要钱。非常需要。”
泷泽心想见过直白的没见过您这么直白的……莫非私生子的事终于发了？但话又说回来，有求于我的话不是应该礼貌点吗。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振奋，今井翼你折腾了老子这么久，现在终于轮到老子报复了！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让你月兑光了跳钢管舞你都得听我的！
他努力板起脸想做出个穷凶极恶的表情，却被今井翼脸上似笑非笑的反应搞得很挫败。
“我说……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今井翼站起来了。
“哦？那泷泽先生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泷泽在心里模拟恶霸流氓的感觉，可惜并不容易体现在脸上。这让他实在觉得自己很没用……
“现在是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今井翼不在乎地笑笑。“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那种东西随时都可以否认的吧。”泷泽继续摆出恶狠狠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证明而已。”
“说的是啊。”翼逼近了一点，“那你想怎样？欺负我吗？”
泷泽想老子岂止想欺负你，老子想践踏你蹂躏你把你给予老子的伤害全报复回来……不过现在……
“我会好好想想要你做什么的。现在你先给我出去！”
翼又笑了。眼睛里流转的那种诡谲的光芒，和堂本刚看起来居然有点相似。
“泷泽君真是个可爱的好人呢。”
好人……这种评价听起来让人有点不是滋味。看着那双朦胧幽深的眼睛，泷泽不由自主地在床上向后退了一步。他想说你别打算做什么，我要动粗了啊……
“这个样子不叫欺负人。”翼说，身体越来越近地俯向他，泷泽想强行推开，却不知因为是生病还是什么，手居然有点使不出力气。
“这个样子才叫……欺负人。”
声音很轻柔，但泷泽并没有听清楚。在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对方的双唇堵住。
铺天盖地般的口勿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