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 呃……师太加油2012/1/2 14:45:00
1205 梅山铃音2012/1/2 21:09:00
快不了啊……借口如前，剧情太苦逼，大过节的心里抵触不愿意写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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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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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口里说出“复国”两个字的时候，在中居看来其实只是“报仇”两字的含义，一个孩子所懂的仇恨，是何等的简单又是何等的强烈。
中居此生扯过的谎若算起业障，只怕剩下的半辈子天天诵经都消减不去，但惟独答应那两人的事无法食言——一是对弥生的“复国”，一是对木村的“在南王府内好好活下去”。
所以，当中居答应刚教授他习武的话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没想清是为了刚的执念，还是只为借他之手了却与弥生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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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弥生的梦，中居已经不会再做了——或是说，自离开西北王府中那间飘着纸墨香气被紫藤环绕的厢房后，中居就再也无法做梦了。每一晚阖眼都是一次生死轮回，长眠于漆黑空寂中醒来，人生变为一段段由漆黑空寂间隔开的白昼。
——不再有梦，于是剩下的全是逃不过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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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曾经被逼着学的那些传授给刚的时候，那孩子果然因和自己年幼时的心境不同，不论多苦多累都咬着牙不抱怨一声。
虽说中居师傅的独院离府里人群远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白日里的时候中居还是规规矩矩教刚唱戏的把式，而人了夜，才会把那些没什么分量的花枪、刀劈子换成精铁铸的真家伙练习。即便没了太阳，人夏的夜里活动久了也是一身的汗，刚解了外套叠好放到一旁石凳上转身继续回去练功，一来一回间中居便看他腰间汗巾坠着一个袋子，说香囊不像香囊，没有花哨图案但缝得仔细。
“这是什么？哪个姑娘那里收的？”中居逗他，伸手捏过去，袋子里面鼓囊囊包着一粒粒硬邦邦的猜不出是什么。
“盐袋，”刚一扭身子逃开，冲四周黑压压鬼影重重的树影努努嘴，“师父你住的着这偏僻地方，荒废这么久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是辟邪。”
中居一愣神，瞬间变了脸色，转又一巴掌拍过去，“胡扯！”
可憋不住一刻，还是小心翼翼探过头问，“你可看到了什么，别胡说哈，师傅我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引得刚一阵大笑，彻彻底底丢了师傅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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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居发现刚和堂本世子有接触的时候，已是两人交往紧密明显到由不得不发现的地步。
中居不曾认真和刚谈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看似孩子的小小的人，早已经历种种成熟了心智，虽然叫着自己“师父”，但也不过是从自己这里接力而已，心中主意根本不需得自己多话。只是闲聊般，中居曾问过，你可知道那人身份？你可知道那人日后要走之路？你可知道自己身份？你可知道自己日后要走之路？
刚笑笑眼神飘到别处，答，知道，知道的呀。我只是给自己宽宽路，得了那人信任以后更能成大事。
看着刚那时回答自己的表情，中居便停了话头，此后也不再多问一句与此相关。只因刚所经历的这些，让他恍惚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刚所说的话，句句是真，没一句要骗别人的话。是因他早已骗了他自己，所以分不清自己所行所为所思所想的真真假假了。
群众演员于 2012-1-2 23:19:31 编辑过本文
1215 梅山铃音2012/1/4 23:02:00
光一与刚第一次出府游玩，是他终于得了自由的十四岁那年的
有的杂耍卖艺摊子外人堆扎得严实，想看个清楚必须从人缝里挤进去，刚胆大，仗着自己身形小猫着腰就从大人们的胳膊下钻进好几层，可再往里明明能看见空隙，身子却行动不便，回头一看，是光一牵着自己的衣角不肯撒手，见自己瞪过来还一脸理所当然。
“你这样拉拉扯扯多难看！”
“我第一次出来，不跟紧你怎么成？”光一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刚一副理直气壮。
“被你这么揪着，到时候衣襟歪掉一边长一边短你给我买新衣裳啊！”刚嫌弃地去扳光一的手指，才发现那人死死捏住的布料都被手汗湿得有些潮气。
“你呀，真是麻烦……”被刚扳开的手指维持着僵硬的形状仍然伸在那里，但很快被另一只手握住拉起，“这个揪不坏，但也别捏得太使劲哦。”
继续穿梭于人群中时，刚的注意力不知为什么就总会落在自己被烘热的那只牵在一起的手上。两人的手指交错地扣在一起，最后是光一的拇指压在自己的拇指上，有些小小的不适、有些小小的别扭，明明他才是被牵引的人嘛，凭什么显得这么霸道……
自两人的手牵到一起后，刚觉得周身都不舒服，刻意不去看不去想，可是手心里那人的体温那人的触感偏偏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喧哗。盯着杂耍目不转睛反倒是十分努力才能完成的事情，一个节目结束刚偷偷从眼角瞥向身边，却正和那人一直看着自己的眼光对上。那人看见自己望过去，眼神不慌、不避，仍是那么的坦荡当然，满脸不明意味的傻笑让刚无奈间升起一股恼火，“前面耍戏的你不看，这看什么呢！”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了呗。”光一照实回答。
一句话把刚剩下的脾气都憋了回去，随手摸出几个师傅给的零钱丢到那卖艺的铜钹里，转身就往人群外钻，手上松了力气但试了几试都抽不出来，是光一牢牢扣着他的手指，再不肯松开。
——一如两人暧昧不明的关系中，刚只要忍不住微微迈进一步，就会被光一死死拉住不由得他退后反悔。
1221 梅山铃音2012/1/5 20:26:00
两人如此手拉着手逛了一夜，临近子时仍不想回去，但走得久了肚子不免饿起来。刚身上的几个小钱都刚刚丢给了卖艺的，而光一身上压根就没带钱袋。满街糖葫芦、热汤圆的甜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更勾得肚子里的馋虫上下乱窜，临了还是刚又冒出了鬼主意，“呐，带你去偷玉石黄金，敢不敢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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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出府，哪有那个胆量真去陌生的百姓人家偷东西，所以七拐八拐带着光一回到的还是南王府。
未等靠近院墙，光一就先一步揪着他手不让他过去，“和你师父讨钱？那还是表了。都已经这个时辰，见你回去一定不再放你出来，我也得被送回府里去。”
“那还能叫‘偷’吗？还有什么意思！”刚把空着那手的食指竖起压在翘嘟嘟的嘴唇上冲他比划收声，“你跟着我就是了，进门之后别讲话，只管我干什么你就照着干什么。”
两人顺着墙根乱放的瓷盆瓦瓮爬上墙头，爬了一段再踩着里面的柴垛下到院内，接着就跟着刚的指引直奔某间小屋。
王府毕竟是大，这处宅子和大院远得像是跨了半个京城，可见不是什么重要地方，所以连个守夜的家丁都没有，即便两个孩子爬墙时笨手笨脚弄出不少响动，也没见有人出来。
刚带光一来的地方原来是南王府的粮食仓库，南王府里那几个厨娘把刚当自家孩子疼，常带他过来吃些刚送来的新鲜蔬果，所以才会如此熟悉。
试着拉了几扇窗门不出意外都上了锁，看来真是除了“那个”偷不了别的了。别别嘴，刚回头对紧贴在自己身后的光一指指一面墙头。
“墙上挂的那些看到了吧，驮着我去拿个三四穗，就够咱俩吃的了。”
光一顺着望过去，原来刚一路故弄玄虚说的“玉石黄金”是晾晒在墙头风干等着磨面的老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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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所作的，虽花了两个小子不少时间，但远比翻墙简单得多。老玉米是两两一对儿用连着的苞叶系在一起，两个人够下来两对正是四个，用单手拎着甩着圈，两人对视一下，忍不住咯咯放声笑起来。
忽然一声震天响，接着天边一个红点拖着尾巴摇摇晃晃游上半空，又“砰”地一声炸开，闪出一朵大红礼花。
“快走吧，开始放烟花是到了子时了。一会儿打更的过来要被发现！”
“嗯。”
刚眼见着那个脸上被镀了一片耀眼红光的人冲自己边笑边点头，暖得如能融雪，接着空着的那只手又被牵起，拉着自己按来时的路冲着柴垛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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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个僻静地方刚熟门熟路点了火，找木棍串起玉米，只一会儿就烤出了香气，自己先咬了一口被烫的呲牙咧嘴，嚼起来觉得火候不错了，一转手递给光一，才又开始烤下一个。
光一食量小，又吃不太惯这样的粗粮，先吃的还未啃完一半，刚那面也已经烤好下一个吃起来了，两腮塞得鼓鼓的，身下老玉米粒儿周围掉了一地。
“那个唱着‘丽质天生难自捐’、优雅恬美的贵妃娘娘到哪里去了？”光一看那样子可笑，忍不住拿刚这段日子练的唱词打趣他。
“那是在演，这是在活，怎么会一样。”刚满不在乎回他一句，扬起的脸上烤玉米的黑灰在嘴巴边蹭了一圈，像山贼的络腮胡子。
“像是和好几个不同的人交往一样。”光一垂下头笑，继续小口小口啃自己的玉米。
“这些人里你觉得哪样是好？”
“哪样都好，因为都是刚啊……”
远处的烟花放得更密，把两人对视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光一见刚停下来，想他是吃好了，便从怀里摸出帕子来擦他嘴边的那圈“络腮胡”。
“光一，你是喜欢怎样的人？”刚被他蹭疼了，扭来扭去地躲。
光一一愣，“说不清楚。”
冬日里的风又干又冷，即便是锦缎的帕子稍用了点力也把刚细嫩的脸皮擦得红肿起来，而嘴角粘的一块黑灰怎么也蹭不掉。
“疼疼疼，怕是吃的时候沾了口水黏在脸上了，你这样硬来是要刮掉我这块皮呀。”刚抓着光一的手叫唤，为了应先前光一的玩笑故意佯装粗俗歪出舌头去舌忝 那块，又够不着，一脸的怪相。
刚本等着光一照常再来笑他，等来的却是眼前渐渐地暗下来。什么圆月当空，什么延绵灯河，什么漫天华彩，都被那一个身影挡住，眼前世界，只剩下那一个人……
疼得发热的皮肤附上了一双更湿热的唇瓣，吮了他的嘴角，又慢慢移到他惊得微张的嘴唇上，带来一股甜甜暖暖的玉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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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两人分开，刚回过神来赶紧抹了抹嘴巴，“知道你是好心帮我忙，不过刚刚那是是喜欢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你以后别乱来，我不笑你可不保别人不笑你。”
“我是喜欢你呀。”光一万年不变的理直气壮，“是喜欢你，才想要亲亲你，你当是帮你舌忝 灰？”
“……”刚瞬间失语，想，这人长得如此精细，怎么偏偏性情是这个样子？
“你刚刚才说的不清楚……”
“说不清楚。喜欢刚，但是刚让人说不清。”光一见刚忽然变了脸色，有些担心地试探，“怎么，生气了？”
“没，”刚淡淡地摇摇头，“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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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了解怎样才是喜欢，却早已喜欢上了。
群众演员于 2012-1-5 23:43:29 编辑过本文
1232 梅山铃音2012/1/6 23:45:00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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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曾说刚让人看不透，但在刚看来，看不透的人却是光一。那个人说不准是比自己还要了解“刚”这个人，只不过不是靠用眼去看，而是凭着一股直觉就能摸到“刚”心底的所有感受，于是所做所行，样样都能直逼自己罩门，本想已经练成金刚不破的铁石心肠，却只是被那人伸手牵住就完全破了功。
拥抱、爱抚、亲口勿，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或许也都是因为这在光一看来是理所应当，于是当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刚的时候，刚也就中了蛊般地有了一样想法——这是相爱的人间会做的事情，而我们就是，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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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又花开，不经意间两人就慢慢长成了笔挺的少年模样，但光一外出会牵刚的手的习惯却没有改掉，而刚适应后也就由着他去了。
“你那中居师傅，成天都让你练些什么功？”某日光一忽然如此问道。
“还不就是唱戏那些基本。”刚回他一句，并未在意。
“你这手掌里……”光一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拉起来，摊开看刚的掌心，“怎么会累出这些老茧？”
“你是不知练那些把式有多辛苦。”刚头里嗡地一声，见光一用手指沿着自己虎口、指肚的厚茧慢慢描画，只觉得那指尖戳在自己心尖上，但嘴上仍是一副平常的语气——此时缩手不让他看反倒可疑。
“没想到你们练戏也会这么辛苦，”光一又看了一阵，拉他继续行路，“那教我功夫的师傅，还诓我说手掌哪里哪里生了茧是练武人的荣耀，可见有多勤练哪般兵器——结果还不是生的位置和你这个一样。”
刚垂着头跟他默默向前，直到进了那间朝思暮想京城闻名的饭馆，惊到狂跳的心也没稳下来。
当夜回了府里就急匆匆敲了中居师父的门，不提光一如何发现，只问怎么才能藏住这一手突兀的痕迹。
中居皱皱眉毛，“确实这露在袖外的部分容易被人发现，若是遇到行家就能猜出你常年在练些什么。”
“师傅……”
“刚，有句话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的中居师父缓缓抬起头，此时刚站在他面前，那种由下向上的目光就忽然没有了平日的威严，掺了一丝乞求的错觉。“你可……真的不悔？”
“不悔！”刚在听了中居发问后，想都不曾想便直接回答。
——而多年后同样的问题由同样的人以同样的语气问起，刚却笑着不肯说出答案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中居师父好似叹了口气，但刚毕竟是没有听清，只知道那人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没了多余的表情，“师父好像知道个药方子，过两日配出来应该能泡掉，就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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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之前被中居师父反复警告，当双手伸人那冒着热气的棕红药水中时，刚只觉得滚烫的Ye_Ti把皮禸一层层融掉般，疼得牙齿打_chan叫都叫不出来。
“没时间等那趼皮慢慢蜕，这药大概有点猛，若是忍不住就算了吧……”一旁中居师父帮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不怕，能忍得住。”刚抖着惨白的嘴唇冲他笑。
而之后，也确如他所说的忍了下来，一直忍到厚硬的老皮在药水中一层层剥离手掌，最后留下最内层一片新皮，才拿出手来在冰水里洗净，又是粉粉嫩嫩一双玉手。
“不愧是师父，果然好用。”刚冲一边忐忑观望的中居报喜，但很快又觉出不妥。双手的皮肤里仿佛都浸满了刺鼻的中药味，如何去洗，也洗月兑不掉。
怎么才能盖住这个味道？怎么才能藏住这个味道？一个说不出理由的恐惧如看不清形状的恶兽在背后渐渐起身要扑过来。他说个个喜欢，那是因没有看过真正的自己。一直在盖，一直在藏，如今却只因为一双手就全都露了马脚——那双被牵住不肯放开的手。
越是心急，便越用力；越是用力，不见效果就更是心急。越搓越狠，哪怕剥掉这次皮能去掉这股味道也是愿意，刚生的新皮嫩反复搓洗下，关节处的皮破开翻起来，露出里星星点点鲜红的禸……
之后被中居师傅如何夺了刷子劝去休息刚有些记不清了，第二日浑浑噩噩醒来床头就是中居师父送来的各种香囊，但仍盖不住藏不住那股味道——瀑露自己复国大计的味道，也是瀑露自己虚情假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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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不知刚为何避了自己半月有余才肯见面，而见面时明明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却总觉得那里有些不一样。
拉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遭，才寻出来端倪，“你身上那是什么香？”
“在个西洋店铺里淘到的稀罕玩意儿，叫‘香水’。”刚笑嘻嘻地抬手在他面前挥扇了一下袖子，“好闻是吧？”
光一皱皱鼻子像是不习惯。
“怎么，不好？”刚歪头瞪他。
“你喜欢就好。”光一的表情有些犯难，“只是这个陌生味道，觉得有点要找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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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新人府的小子，倔得要命，嘴巴也坏，像个被抱离父母的小狗样，遇到人便警惕地吠个不停。刚其实是有点嫌弃，中居师父却当着他的面说了句顶难听的话：那个孩子，和刚你挺像的嘛。
好在是卸下心防后确实是个贴心的师弟。
第一次在中居师父的院子里一起练功时，小师弟看到刚腰间的那个布袋也是好奇，刚却见他伸手要来摸直接扭了身子躲过去，“这是盐袋，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难不成做菜用的？”
“盐袋是辟邪的，其实这个院子呀，人了夜历朝历代冤死的鬼魂都会过来靠到你脖子后面冲你耳根吹凉风~~”刚坏心眼凑到那孩子眼前，用当初唬中居师父的那套吓他。
结果却是看到那孩子特认真地和自己确认：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亲眼见过？怎样冤死的鬼魂才会出现？一路追问个不停。
把刚闹烦了喝他问这么详细是想真碰到个不成？
对方却低头小声道，“倒也想见见的……”转而又自嘲，“其实，即便见到了，我也早不记得爹是什么样子了。”
刚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似曾相识。
兵器功夫练了几个月，那孩子的掌心如自己当年一般开始长茧，刚带着他泡药的时候吓唬他，“你可知道这手心，若是让行家看了，必定是会露馅。连你练得什么功夫，用得什么兵器，每天练几个时辰，练功的时候有没有趁师傅瞌睡偷懒，都能瞧得出来。”
小师弟嘴硬叫着“你瞎扯！”，但看样子是信了。
第一次人药汤的时候刚是握着他的手一起，不会有人能想象那是种怎样的疼，药水一没过两人的手背刚就觉到对方被疼得不住哆嗦，水盆内的药汁都被震得翻开一层层水波。
“若是太疼想哭就哭吧，但是当心你那泪珠子别滴到药盆里。掺了盐水可是要损了药效的。”刚忍着疼打趣让他分散注意力。
小小的孩子咬着嘴唇，也不知是哆嗦也不知是摇头，脑袋晃了晃，完全没办法回话，泡在药里的手捏成拳头，却没有抽回来。
刚在盆里握紧他的手，掌心里禸禸的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两块石头，不时从水底传出模糊的闷闷的骨节脆响，是那孩子的拳头越攥越紧，最后两人交握的手指尖有略深与药液的血丝缓缓飘出，只怕是捏得太紧指甲扣进了禸里……
刚看着那张孩子的脸，影影绰绰浮起五年前荷池边哭干了眼泪发下毒誓时在涟漪水面上倒影的那张脸；苦笑低头，药盆内扭曲的面貌，却已经有了中居师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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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什么的是瞎扯的，没有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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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才被人提醒，这个坑都挖了两年了orz
所以很多前面的伏笔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全文完结的时候文盲会像以前一样放修正版word文档），以后每写到相关的，文盲就提一句，大家有兴趣可以折回去看一下。
1、“盐袋”是全文第二章时提到的，在日后还会出现一次。
2、还有也是第二章，刚带着二宫去买香水，我现在终于可以大声地吼出来了“谁说俺要把他们女体化了！！！！俺这是伏笔！！”《——蛰伏了两年，真有你的orz
3、第七章，刚去了东王府第一次回来探望中居先生的时候，中居先生又看了他的手，问他“这么执着，真的不悔？”，就是看到他手上仍有练功泡药的痕迹。那一次刚是反问“师父可曾悔过？”，却再也没有正面回答。
4、而之前反反复复说过二宫不让樱井碰他掌心，即便握着手也要隔层衣袖，就是因为最早被刚师兄这么“吓唬”过。怕人看他的手。记得有gn留言问过，当时文盲不敢讲原因，憋得好难受……（这个应该出现挺多，自己简单翻了一下，第五章樱井伸手邀nino上树一起看风景，nino伸手到一半没有接。第十章、第十七章即便樱井要拉，nino也握着拳头或隔着衣袖。但是nino是只怕樱井握他的手，第八章拉刚起身的时候就没有避忌。也是十七章，还提了一句，nino的手短短小小长不大也是因为小时候起就泡药伤到了——当然，这是个人恶趣味）
1253 梅山铃音2012/1/15 21:29:00
这周前阵每天只有不到四个小时可睡，周末昏了两天才缓过来。这么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定心疼我，不会嫌弃更太少的，对吗？（腆大脸被番茄鸡蛋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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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刚被送到东王府的那天，光一特地接到大门口，一列下人站在他身后，说是等着吩咐，其实多少又有些看热闹的嫌疑。
刚掀开轿帘，一身浓艳走下轿子的时候，那群人别说窃窃私语，连呼吸都巴不得隐了去——就怕露出不妥的反应引得世子不高兴。刚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直直看着光一，等着他如何面对这种无理。
谁知光一却是云淡风轻地直接过来牵了他的手往内院里走，轻轻一句埋怨却包含了别种意味，“你又胡闹。”
盛夏已过，秋凉初始，正此时一阵刚好的凉风吹过，刚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心中翻腾的某种像是焦躁又似恼火的说不清的情绪，就随着那一句话，那一阵风，被吹得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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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是径直把刚带去了自己房内，告诉他今后就一起睡在这里，刚瞥了眼一旁下人的脸色，忽然就有些想笑，眼前这人不知是真的少根筋，还是大智若愚已经不受凡世的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了。
“你是讨我来当你随从，还是做你妻妾？”刚大喇喇坐在床沿上，拍拍床头并放的花枕。
“你这身打扮是要来当我随从，还是做我妻妾？”
刚抬眼看了下光一脸色，自知理亏，便不再作声。
一会儿婢女捧了皂角、温水过来，光一接了毛巾亲手从额头发际开始一点点给刚擦脸，“你别乱动，弄干净这些好去吃饭。”
“时辰还早，你怎知我饿了？”刚随口接了句。
“猜到你这几日定是没有好好吃东西，会想些乱七八糟事情。”
一句话又把刚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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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前光一先带着刚拜过灵堂，刚以为是王府规矩多，一旁的光一却不知是看透了他心思或是单纯要宣布一件很郑重的事实，“带你来见见我娘，这样，我娘也算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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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遍留言，大家都好记性！！！而，49L你知道的太多啦><
1265 梅山铃音2012/1/18 19:11:00
光一与刚第一次行事也是在那晚，很久后刚回想那一天，光一的一切其实都是如迎亲一般的礼数，只是光一不认那是娶妻纳妾，他只认那是必须的步骤，为的是和一个人如夫妻般天长地久。刚笑说，那不是一样的意思吗？光一很认真地摇头，不一样。你应该能懂的，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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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已经请了‘先生’教过你这些房帏之事了？”刚在帮光一解衣扣的时候问。
“嗯……”光一甚是含糊地应了一句，很是罕有的别扭表情。
“……即便不教，哪里想要你，我还是知道的。”
“没想过你这人天天净想着这般龌龊……”刚笑得停了手，而光一却已顺利褪了他的外衣，低头吮在他肩头那颗黑痣上，陌生的感觉让刚身体禁不住一个激灵。
“喜欢一个人，想与那人好，怎么能算龌龊。”光一说的理所当然。
“灯……不熄吗？”
“熄了哪还能看得清？”永远的理所当然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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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刚承认，光一说的确实有道理。
温暖的烛光中，那人浅色的头发，那人如丝的凤眼，那人殷红的嘴唇，都美得让人看不够。大片的皮肤涂上柔亮的光，把手掌吸住只能于其上滑走却无法撤离，如断不开的口勿……
还有，那句话也是真的。哪里想要这个人，本能是完全知道的。
把光一做所的如法炮制，最终拥有了对方的时候，刚无奈地意识到——哪里想要这个人，是完全知道的。不只身体，还有那颗以为已经死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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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东王府后，光一与刚厮混的时间并没有变长，每日仍是忙不完的政务。刚对那些文书没有兴趣，光一也不鼓励他参与其中，就集了些善乐器的艺人陪他平日消遣。
比起唱曲，刚好似更喜欢那些乐器，摆弄起来便忘了周围的琐事。只是弹，随口哼些没有意义的咿呀，光一自此再没听过刚唱戏。问他原因，刚就脸贴在手中琵琶上笑，被两只轸子挡住半侧眉目，说不出的妩媚，“唱倦了罢……”
“别这么笑，像个假人。”光一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又疼又痒惊得刚叫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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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喜欢那些唱词，”在光一流连于刚肩头那颗黑痣的时候，刚含着对方的耳垂随着chuan_Xi悄悄说，“唱得倦了，反反复复都是别人的故事……”
倦了那些别人写好的故事……
1276 梅山铃音2012/1/26 22:24:00
咦？文盲逢生日及重大纪念日均会停更，以不YY之清静作为献礼，这个习惯还有人不晓得的呀XD（<——借口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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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朝廷内两派明争暗斗愈演愈烈的时候，刚却从当事人之一的光一身上看不出丝毫焦躁的情绪，每日仍是不变的彻夜苦读、专心朝政。变的是府内来来往往的客人，和屋内越堆越多的各类献礼。有投其所好的精巧机械，也有价值连城的珍奇异宝，其中最上心的要数西北王府特意进贡的西域珍药，据说生于戈壁，十年生根百年抽芽，千年才得一花，洁白似雪，堪称旱地雪莲。这等药材在中原鲜有人听说，所以西北王府专程还配了个懂得熬药的西域小童一并送到府里来。
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头一次听说送礼还连带着送来个大活人，所以无聊时候禁不住好奇溜达到膳房瞅了眼，很是俊俏的一个男孩。
“那西北王府一贯这种伎俩，”跟在身边一年多的小厮凉介皱皱鼻子，趴在刚肩头的缝隙里一起偷看，“据说给北王爷送盖碗的也是个漂亮男孩子，不消几日就吹软了北王爷的耳朵根儿——可会走偏门呢。”意识到刚转过头冲自己皱眉凉介马上撇清，“当然我们家世子可不是这路人，他是打心底只喜欢刚少爷你的！才不是贪享男色！”
“当心马屁拍到蹄子上，我要是偏乐意听人说我是靠着美貌勾引了堂堂东王府的世子呢？不也是种能耐？”刚先压着声音将他一句，才弹了吓住的凉介一个爆豆，“——我是不喜欢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这些难听的粗话。”
即便已人府两年，凉介也不过才十岁冒头。若是没进到这鱼龙混杂的水晶鱼缸，还应当只是想着吃喝玩闹的天真年纪。
“他们一直都在这么说……”凉介辩解，不过也没什么底气，“我就是学给少爷您听嘛。”
“以后学都表学。”刚转身猫腰牵着他往回溜，“再见你讲这些低俗八卦，就扣了你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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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旱地雪莲需一个时辰添一次无根水足足熬上两个昼夜，让花苞完全溶于一锅清水连筋脉都不剩，再以此为底加了其他材料旺火收成一碗粘稠浓汤方可饮用，甚是麻烦。刚算了下西北王府送来的那一盒旱地雪莲的花苞，三日一服也足够吃上81天，真是出手阔绰。又不免叹口气——也就是说，少说三个月内都无法把那个煎药的小童送回去了。
光一休息得晚，府里就安排汤药在午夜时分煎好，过了试毒官交到刚手上端给世子，饮过之后正好静心歇息，也利于药性。
刚一直觉得这种传得神乎其神的药草多半只是吃个珍稀，并不信真有什么延年益寿的奇效。不过看光一每次饮后确是比往日睡得沉稳，便只当它是安神保健之用也是不错。直到一天，光一次日有大事上奏，睡得较往日要晚，遂不似往日饮过旱地雪莲汤便直接上榻就寝，而是在案前继续去看文书，刚在一旁见他头越沉越低，想他是累了，便过去拍他肩膀，“若是太困就先睡下吧，明日早些起来。”
“不碍事，只是觉得这烛光怎么越来越暗啊。”光一眯眼抱怨，表情是只和刚两人在一起时才会出现的一种盛夏午后懒洋洋翻身晒太阳的猫咪般的撒娇样子。
“那是你太想睡被瞌睡迷了眼睛。”刚伸手在他眼眉上划了一下，帮忙收拾桌上的茶碗。
光一把放在另一边的茶盖拿了帮忙递过去，却在刚伸手去接时，明明还差着几寸距离就松了手。
子时的更已打过，除了书房内烛光暖暖照出的一片天地，世间已浸在一片黑色的寂静中，于是青瓷落地破碎的亮响便显得更加清脆，像蹦起的锋利碎片，刺到刚神经上的某个点上。
“哎呀，不好意思，”光一揉揉眼睛，“这阵子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大概是被灯火熏了眼睛。”
“过来让我瞧瞧！”刚拉住不让他乱揉，扳着他的脸凑到灯下。一双眼睛仍是清白分明，只是眼仁黑得有些诡异，刚用手拢过去遮住光线再放开，往返试了几遍，又松了手，起身去收拾地上的渣片，“就说让你少熬夜偏是不听——你这眼疾是几时开始的？”
“记不起了……就最近开始，时好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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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阵子还是忙，或许这种忙会持续一两个月……orz
虽然晚了些——大家龙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_^
1291 梅山铃音2012/2/29 22:32:00
Ls妹子到了生日月……会怎么样呀？TT 就是看你留言吓了一跳，赶紧更一下凑数。
这些是第七章的尾巴，之前写完了因为太短，就发在bo里这里没贴，这样算是赶在三月前更过了吧
以此预祝生月（？）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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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霜芙蓉亦是毒物，捻不好分量，早晚哪剂吃死你！”中居师父把药包塞在刚手里的时候故意说得恶狠狠。
刚还是一副笑脸，把那油纸包接过来顺手放在桌角，继续抓了点心没事儿一样边喝茶边嚼。
“刚，其实你……”中居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张了嘴后细一想，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叫他莫要用这方法？可除了这样暗地里行事，多说一句都不符当下的身份。
——叫他莫要这么拼命？可本就是豁出一辈子选了这条早晚赔上性命的不归路。
——叫他放手让那堂本世子听天由命？这其实是最合理的处理方法……却恐怕刚偏能找出一堆理由借口……
中居叹口气作罢，继续同刚一道默默喝茶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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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那不是胃病，是心病。这许多药一同喝下去好好的胃也要伤坏了！”
“你莫不是心疼那些雪莲？”刚抬眼越过茶碗盖佯装娇嗔地瞥了光一一眼，又垂下眼小口小口地啜着汤药。
“我本也没兴趣喝那些东西，不过怕驳了西北王府那面的面子。”光一坐在刚身侧，看他认真地把一碗汤药喝得见底，又端过另一碗深色浓汤小心吹凉，“但没想到正是能医了你的顽疾，有机会要当面谢谢他。”
“唔……”刚嘴唇贴在碗壁上，含糊一声似答非答。
刚嗜甜，所以自光一世子把三日一服的旱地雪莲让与他喝之后，就让下人熬制的时候加上燕窝冰糖，浓稠一碗甜滑汤水像是甜品一般。
而刚那副据说奇人传授的偏方，问了他也说不知具体是何种药草。只能辨出引子是些香橼、山楂果干，熬出的淡黄汤水加了那些看似干涸牡丹花的药草，最后沥出的药汁一片血红，光闻着就是丝苦辣味道。
两副药刚总是凑在一起吃，先是一碗清白的旱地雪莲，再是一碗赤红的拒霜芙蓉。
刚每次都细细地品，慢慢地咽。新煎好的药温热地划过舌面，穿过喉咙，甘甜若饴的是情花，麻痹心脾模糊视线；辛辣割喉的乃断肠草，绞断肝肠痛不欲生。都是绝命的毒草，但却如冰似火相克相解，两碗药，片刻间，生死轮回恍若一世。
——要细细地品，慢慢地咽，这生死轮回的一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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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越来越扯……
借用了金老爷子的情花断肠草的梗，又从情花断肠草扯到曼陀罗和木芙蓉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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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借口，最近真是忙到不行，有天晚上九点到家才意识到跑了一天还没有正经吃饭。包里时刻揣着巧克力，电车上血糖低到头晕的时候就含一颗——这种悲惨的描述，你们会不会又一心疼我就不怪我月更了啊？会吧！大家都是好妹子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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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纲，这个番外还有两章完结，我去闭关看看今天能不能再赶出来一更。
但是请切记，此次只是诈尸，lz的苦难日子还有一段，所以时间真的是……
1296 梅山铃音2012/3/1 0:34:00
八、
大杰建国十余载，内乱虽平，外扰却起。百年不见的天灾削了国力，北方几个蛮夷小国便趁机虎视眈眈在边界处屡屡生事。
光一对整个大杰王朝究竟抱着怎般的企图，刚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却也看不出头绪——志在必得，却又漫不经心。不曾见他因冠冕加身面露喜色，也不曾见他为操劳奔波口吐怨言。
光一每次得令出行，刚总是要与他一起，却不说理由。不说理由，只是要与他一起。
于是两人短短几年间，几乎从南至北巡游遍了大半的国土。有时一处的事务了解，光一便让刚一同上马，带他去看四处的景致。光一世子擅骑术，这是朝中上下都晓得的；而他对坐骑的偏执，自然大家也都有耳闻。旁人连碰都不轻易让碰的宝马，据说只有刚有幸坐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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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你莫不是要睡过去了吧？”疾行中光一捏捏刚松松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他抱好，“不过较第一次时吓得没勒死我，如此看来你也适应这马匹的速度了，要表学着自己骑下？”
光一感到背后那人摇头蹭了蹭，“不了，也没想过要自己骑马去到哪里。”
“不喜欢云游四海，将这浩瀚疆土遍历一番？”
“没试过，不晓得喜不喜欢。”
“瞎扯，怎么没试过。你这些年与我走东闯西又算什么？”光一半扭过脑袋嗤他。
“这些年与你大概是行至四海，但这叫不得‘云游’。”刚趴在光一背后轻飘飘地讲，“即便如何的像，也不是。”
光一抿抿嘴，紧了紧缰绳，马匹便停了下来。与刚先后下来、站好，面前便是闻名全国的名景“倒仙境”——一平湖水如镜面映出临近青山白云，上下颠倒如太虚幻境。
他们来的时辰刚好，光线不强不弱，浮云非多非少，湖上湖下两座青山连于湖边一片茂林，融在四周蔚蓝天空里，名不虚传的奇幻景致。
两人安静地站在湖边，看到日沉西山，一片绿林转了黑，刚才开口。
“这山没有城外的那座金吉山深幽。”
“嗯。”
“这湖不比金吉山里那无名湖清澈。”
“确实。”
刚顿了顿，光一又开口。
“走过这些地方，其实景色没有一个胜过咱们城郊那座小山。”
“确实。”
“那以后便不找了，就是那里最好。”
“……”刚听着光一这一句话好似有自己没跟上的地方，但也无大碍，于是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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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随光一最后一次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