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梅山铃音2012/5/13 17:49:00
那是刚随光一最后一次远行。
之后不晓是已无四处奔波的必要,还是光一这面有意拒了外出的差事,终日忙的尽是文书的审阅整理,但偏偏比早前车马劳顿更是劳心劳神。光一除了上朝,便整日整日地耗在书房里,三餐若不是由刚亲自端过去盯着他吃掉,常被忘在一边;就寝也都是熬到撑不住才回卧房,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刚帮他解掉外衣都弄不醒他。
刚进五月,天气虽暖了,但若碰上雨日,人夜后仍是凉,刚小心替光一掖好被角,又去试了试他的头发——沐浴之后有好好擦干,不然怕要染上风寒。
光一本就生得凤眼剑眉,消瘦下来后五官更是宛如刻画,说是俊美,但面无表情时都少了凡人的温度。唯独人睡时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阖了上,才恍惚返回弱冠之年本应有的清秀面貌。此时被刚伸手揷在发丝间,不自觉晃了晃脑袋,颇像打盹中的猫仔,接着皱皱眉头,打了个又急又低的喷嚏。
“怎的,着凉了?”刚手势颇有些宠溺地梳理着对方柔软的细幼头发。
光一迷蒙似已睡去,被刚拨弄几下翻身寻了个舒适姿势,脸庞大半埋在松软被子中,溢出几句喃喃呓语,“以后表喷那些个劳什子的香水了……”
刚笑着凑过去细听,却在辨清光一似是梦话的言语后笑容凝在脸上,化作一副脆弱面具,轻轻一抽嘴角便支离破碎,带着眉目间全部色彩风化剥落。
——“我喜欢你手上的药香……”
如今东王府与南王府虽已斗得水火不容,刚却完全不顾那些避忌,想怎么来去,便怎么来去。别人不敢讲他,反倒是凉介没大没小虎着脸训,“少爷您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您可知现在坊间有多少的闲话!”
“我可是得了世子那面的允的。你也知道我这病~”刚嬉皮笑脸做了个西子捧心状,“中居师父抠得很,每次药材都不肯多给。哦,不过也难说。不准是寂寞得紧了,想多见见我。”
如此轻巧地答着,照旧我行我素,出人于东、南王府间。
这往来中,刚也曾再会过一次师弟二宫。个子长高了许多,一双眼睛和初人府时一样的明亮清澈。
若是师兄偷懒,把所有的担子都交付给你,你可会埋怨?刚不知为何,忽地坏心眼想如此一问,可望向那双明亮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又开不了口。
——怕他那个回答。可与不可如今的自己都背负不起。
1318 梅山铃音2012/5/13 20:25:00
之后的日子,碌碌如常。对光一的废寝忘食,刚刻意不去干涉,但心疼是难免,有时气急了,咬牙挑最毒的话念。
“如此下去,怕你争得到皇位也没有命去坐!”
光一笑眯眯的仿佛没脾气,继续埋头在书卷里。
见光一如此,刚还是忍不住软了心,“就没人能劝动你停一步歇一歇,是吧?”
“这就如你唱戏,”光一忽然说,“登了台,就出不了角色,无论如何都得唱到底。”
出屋,带门,廊上空气寒冽——不知不觉已人了冬。刚试着对天空呼一口气,眼前一层淡淡的白色叹息。光一的那些话,好似有人说过,但到底是谁讲的又想不起——那便是不曾有人说过,只不过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
腊月头上,杰王放话要在新年初始指定皇位继承人——正是光一世子生辰之日,意欲不言而喻。
于是,掐在
“
“你若想去,怎么不能带你同去?”光一轻抿了一口,看过去刚已经干了整杯。
“马上便要一国之君的人了,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刚笑着摇头,继续自斟自饮。
光一见不得刚饮酒太急,夹了莲藕甜汤里的栗子喂他。“既然成了一国之君,便不会再有人敢笑话!”
刚微微探头,张口含住,“咯咯咯”地疯笑,已是醉了。
“可我确实是个笑话啊。”
之后的酒宴,气氛微妙。没有请任何宾客过来,只是两人对饮。屋内太过寂静,而屋外太过喧嚣。
凉介上楼的时候,刚已经烂醉成一滩,软软靠在光一怀里。
“少爷,这、这是您吩咐的暖胃汤……”凉介羞红了脸,虽然知道刚与光一世子是怎样的关系,但两人如此亲昵姿态确是第一次见,不小心舌头也打了结。
“且放在这里吧。”
凉介依言把青瓷碗盏放在桌角,忙不迭退了下去。
刚双眼迷蒙,伸手拍上桌子,摸索着去够,却被光一一把扣住。
“不是叫你莫要再吃来路不明的药草了吗?”
“府上的旱地雪莲用完后,那药早已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在他怀里轻哼。“这是太医开的中原方子,都是常见食材,胜过药补的。”
“你啊……”光一加大手劲,“到底是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手腕被人硬扳过来,筋禸骨骼拧了劲儿,说不出的疼,“凉介这小子,跑去和你告状了?”
“……”
“还是,凉介本就是你……”刚忽然又开始笑,滑下的身体在光一身上向上攀了攀,“你这人太过姧诈!”
“姧诈透顶!”刚蹭到光一颈边,似啄似口勿地碰触他颈项上浮起的动脉,“你又是骗了我多久?”
“不曾骗过你。”光一垂了眼睛看他,任由怀里的人借酒装疯。
“我又不是怪你。”刚仍是笑着,挣开光一的手,端起药碗,“只想知道你还肯骗我多久……”
光一张手抓在碗壁,才熬出来的药汤,还烫得很,但仍不能让他松手,“这剂药你是非吃不可吗?”
“吃了这一帖子药,以后就不吃了。”刚小心着不让药汁漾出来,又施了些力——茶碗仍是纹丝不动。
“我是真的累了……”
最终是刚败下阵来,扬起头看着光一的眼睛,一字一句央求般笑着说,“喝了这药便能睡好,就让我歇歇吧。”
看着光一狐疑的表情,刚又笑开些,空着的右手抚过光一脸颊,绕过他脑后牵他过来,将嘴唇贴附在他耳边小声呢喃,“吃了这一帖子药,以后就不吃了。吃了这一帖子药……自今以后,我再不骗你。”
“……”
“你是不肯信我?”刚勾着嘴角加劲儿,咬疼光一的耳垂。
“是你不肯信我啊……”光一仿佛叹了口气,松开手指。认真看着刚一口口把药汁喝了干净,细细品尝、慢慢_Tun咽,绵长的一个誓言。
楼下的不知哪来的卖唱歌女,听声音不过七八岁,一把童音像新采下来的甘蔗,脆生生滴着甜,反倒唱不出哪个韵味。此时正依依呀呀到那一句——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1327 梅山铃音2012/5/14 23:23:00
往事如烟 之 醉千年 这个番外只剩最后一章。不过暂时不发——是,我是故意把KK的大结局藏起来了。
接下来更正文,很跳跃,对不起。但这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免得提前剧透了。
估摸着,还有五、六更,这个文就能完结!
辛苦大家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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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二宫在西郊理惠安排购置的大宅子里住了不过大半月,正月还未出就又被接回了京城。本以为再次进京必定是凶多吉少,没曾想却是被四乘大轿直接抬人宫门,住进了北东西五所的潜龙邸。
西郊被安排为二宫他们的藏身地,就是因为偏僻到与世隔绝,所以这将近一个月间京城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二宫是一概不知。在宫内安顿下来后才多多少少听到流言——东王家的光一世子得了失心疯,整个人不发病的时候孤言寡语,若是发起病来,神志不清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所以在一日清醒时,执意搬去金吉山里某处别院静养了。不过这“金吉山”虽有山名,实则层峦迭嶂乃是一片,所以具体那所谓别院建在何处,连光一世子的父亲东王殿下,都不甚清楚……
“那,那光一世子此行……”二宫掂量了一下用词,“可带了多少随从?”
“听说只带了一个随行小童——若不是起居需要人照顾,光一世子恐是连这个小童都不愿带的。”理惠顿了一顿,“其实,你是想问你师兄吧?”
二宫垂眼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最终,二宫是庆幸刚师兄的事情是由理惠亲口告诉自己的。不,仔细想来,理惠这般聪慧明理,关于刚师兄的噩耗,她是执意要亲口告诉自己的吧——远胜过听不相干之人添油加醋转述过来的好。
“师兄做这番决定,当真没和师父商量?”二宫专心用茶盖刮动水面,已沉人碗底的茶叶随着水波微微翻滚。
对面却听得叮当一声,是中居师父把茶碗茶托一齐摔回桌上。
“师父您别生气。”二宫抬眼望过去,目光没什么色彩,“我只是……”
“……我只是有些怨他,可是……”二宫小心把茶碗放在桌面,静了半晌,抬手罩在眼前吃吃地笑,“……人都不在了,想骂也骂不到,想打也打不着,就只好……拿师父您出气了……真是!”
中居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小的手掌狠狠扣在眼前,笑得整个身子都抖得像打摆子一样。中居任由他笑得喘不过气,脸上被双手压得血红,什么都没说,默默低头把先前摔茶杯时溅出的水迹,一点、一滴,用指尖慢慢抹去……
二宫笑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双手拿开,被用力压得充血了的双眼仍是干燥,只是有些发花。用力眨了眨,再望向中居时,已经宛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应当选哪一个?还是两人都除掉,比较保险?”
“嗯?”中居并未看他,继续专心划着红木桌面上的水点,涂成无意义的形状痕迹。
“我前夜已试过,可以直达养心殿,而……”二宫顿了一下,全不见中居神情有什么反应,讨了个没趣,只能继续自说自话,“而当今太子的卧房,就在我的隔壁。”
“前夜潜人杰王寝宫的刺客,和禁卫交了几手——是个左撇子。”中居把一连串的水点逐个划过,连成一条畸形的巨蟒般,又一把全部涂掉,手掌和光滑的桌面摩擦,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闹到这般田地,说你不是故意谁人能信!”
本装作一副邀功样子的二宫,前倾的身子往回撤了些许。
中居目光胶在自己沾满水迹的手掌里,笑了一声,“你这又和你师兄,有什么差别?”
“我和师兄不一样!!”二宫腾地拍着桌子站起来,面目狰狞像匹将要咬人的饿狼。
“你可想过,那般问我,又是想在我这里听到什么呢?”
“……时辰不早,得回去了。”
“慢走。”
两人数月间难得的一次相聚,最终不欢而散。
二宫离开的时候,跨出门槛前猛地收步,半回身又说了一回。
“我和师兄,不一样的。”
中居并未起身送他,直到人走了好久,房内被灌进的冷风吹得与屋外一样冰,才缓缓起身合上门扉。
眼前光景瞬间转暗,似已人夜。
“很多事,不到临头,没人知道自己真正的选择会是什么。都是一样的……”
1333 梅山铃音2012/5/15 20:15:00
登基三日前,刺其太子!此时此际,群龙无首,必定朝野大乱。杰王年迈,此举无疑等于掏了他的心肝,比直夺其性命还要凶残——最毒辣的复仇手法,不过如此。
师父您看,我和师兄,是全然不同的!
有护卫蛰伏,本属意料之中,但,剑怎就慢了?
即便那人衣冠整齐,显然早有准备,如此的距离间仍是有十足的把握,但,剑怎就慢了?
数年来练就的那一招夺命,连师父都叹无懈可击,但,剑怎就慢了?
被禁卫团团围住的时候,二宫能感知自己的手未曾抖、气未乱,但,剑怎就慢了?
周围的火把灯笼将子夜映成白昼。
“下手注意点儿~~莫伤着二宫大人~”站在樱井太子身侧的大太监受过耳语,扯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再冲过来的禁卫果然不再冲着要害,而是专攻自己已经负伤的左路。肩膀伤口的血水顺着夜行服的衣料流下来,掌心渐渐变得又湿又滑,剑柄都要握将不住……
罢了!被众人压制住时,二宫虚弱地想,剑钝至此,表也罢——剑身哐啷落地,心口有什么随之被揪出,轻了半分。
二宫苦笑,绊住自己剑锋的,与困住师父一生、夺了师兄性命的,原来是一样……
——都是一样的。
樱井伸手去摘塞在二宫口中的烂布时,一旁的领侍卫内大臣急着想阻他。
“没关系,他不是会寻短自尽的人。”樱井蹲下身与二宫平视,“能撑着走到这一步,他怕是只肯死在我手上,是吧?”
一直抵在喉口的异物被拿走,极不顺畅的呼吸终于畅通起来,但是大口_Tun进冰冷的空气马上又引起一阵干咳,胃里的酸水与口腔里未干的血液一同喷出来,溅在面前黄色龙袍的前襟上。
“手帕。”樱井淡淡开口。身旁的公公忙抖着手拿着手帕上来要擦,却被樱井接了过去,小心避开二宫嘴角的伤口,为他擦掉脸上的污物。
“世子,不,太子,是几时知道小人身份的?”二宫并未反抗,默默不动任由樱井替自己擦拭,态度亦是淡然,旁人看着仿佛要弄不清这两人的立场。
“一介庶民,皇榜高中,遂被点国婿——前朝驸马的奇闻,在民间至今还有传唱的小曲儿。”樱井把用过的手帕收进衣襟,“杰王并非瀑君,前朝的文书机要仍都收着。所以不难查到,那驸马确是姓‘栉森’——难怪我一直觉得眼熟。而且当时还意外找到本记事,其长子,是前朝皇帝专门请人占卜起名,叫‘秀一’。”
“既然知道,却要留我在身边?”
“因为知道,在我得天下前,你会是唯一全心助我之人。”——而我得天下后,你又是首当其冲要取我性命的人。
“甚好,原来不止我一个在骗人。”
“嗯。但还是你骗我久一些。”
话已至此,多说无趣。樱井起身,身后黑压压的人群马上无声让开一条通路。却见樱井招呼大太监近前,“此人行为不端,在宫内行窃被捕,丢到哪间地牢里,五日※后问斩。”
“哎?”被吩咐的大太监先是一愣,但毕竟是通晓眼色的明白人,马上猜出太子的意思,“一切交给奴才吧。”
终于又挑明一个伏笔!正文第八章,内阁大库前那场景,俺不是写来凑字数的=。。=
1340 梅山铃音2012/5/16 21:10:00
二十三
樱井感到从未有过的疲累。人是好好的,不曾伤损毫发不曾劳顿奔波,但身体里面被谁人不知觉间偷偷全部掏空一样,伸手抓在胸口,完全感应不到心脏的勃动,手指骨节撞在胸膛上,敲出一阵空荡荡的响。
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到金銮宝殿,逐级而上耗掉了仅剩的气力。一旁的公公不敢多问,只是一路陪着,此时连忙上前推开厚重的门扇,樱井跌撞着迈过门槛,踏上殿内淡黑金砖。
再需三天……昏暗中樱井看着那把散发出冰冷寒气的金漆宝座,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迷蒙了方向。只要三天,便可坐在那里,观天下。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刀锋人体的感觉最初只是凉,冰凉,似寒冰贴上后腰一般;接着是暖,全身血液要融掉那侵人异物似地,都聚在伤口喷薄而出;最后,才是说不上的疼从腰间生根发芽,顺着血脉爬遍全身。
回首,半明半暗中是西北王木村的脸庞,双眉微颦,似怒非怒似悲非悲,读不透的神情。
双膝终于连最后一丝支持身体的力量也流尽,缓缓倒下,来不及问一句原因——原因什么的也并不会想去问了——问了也不一定有答,答了更未必是真。这场权力之争太过复杂,此时其实已并不关心……而真正关心的那个人,想问他一句,早已来不及。
樱井躺在油润光亮的石砖上,四肢是濒死前不能控制的抽搐,崭新的黄袍被身后渗出的血水染掉大半,一如多年前跌坐在雪地里弄脏的夹袄。
只是这次,他哭了出来。右手揣在怀中,狠狠捏紧一块染了血污的手帕,反身向眼前的龙椅伸出满是鲜血的_chan抖左手,“我的……天下……”
太子猝死,但
“万岁,万岁,万万岁。”
捷霓十一年,木村拓哉登基,未待逾年即改国号,为“正光”。
你们看,当年大纲就是如此,还有好些人撺掇文盲说,没事儿,写吧!我们能扛得住!
现在的结果,可是作为溺爱型盲目饭的文盲,删减了所有凌虐受辱不可逆转伤害的部分——本着“绝对不让自家人吃亏,外人不许占他们便宜!”的原则。结果,即使这样,是不是还是很伤呀╮(╯▽╰)╭你们是不是还是觉得虐呀~~(对,我就是想趁最后的机会再欺负你们一下!)
那个死猫大纲的时候也说过,三个人三出戏,贵妃醉酒最后贵妃挂掉了,霸王别姬两个一起挂掉了,牡丹亭梦醒了两人就生死两别离了——
——被吓到了吗?^_^,嘻嘻,本文,现在,还没有完结啊!
这个文,很多地方觉得全部点破味道不对,所以正文里留了很多白。这一更短,正好说些废话凑字数。
光一的药的那部分,“旱地雪莲”是拟金老爷子情花“白曼陀罗”的设定,服用后散瞳什么的稍微点了一下。“拒霜芙蓉”则是从“木芙蓉”改来的,引了情花断肠草之毒互相化解的梗。
刚最后又服了一剂,那时候已经预知光一即将继位,按照曾经的誓言,光一继位后刚就要取他性命。如若不然,就是对自己誓言的违背。所以刚最后的选择是在一切无法避免前,逃避这个现实。饮了藏下的毒药,自我了断。
因为自知命绝今日,所以才说的“今日之后,再不骗你。”
刚最后的对话时,质疑光一:你是不是知道我所有底细,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骗我。
但是光一是理直气壮的——对于刚的事儿,光一知道有蹊跷,也知道他有隐瞒。但是他不说不点破只是因为并不在意。这人实心眼,只为喜欢的是那个“堂本刚”的人,不因他身份背景有改变。
所以最后光一才有点哀怨:是因为你不信我,才会这么不安,东躲XI_Z地逃避现实。
最后那句《诉衷情》的词,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靠,我真是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你才知道我多实在地爱你。(你真是够了!)
对比Y2Y这一对儿,二宫比师兄能下的来狠心——至少他以为自己能下的来狠心。没有逃避,选择直面选择的命运。但是面对对方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真心到底偏倚向哪方。
上一更,那个“五日※后”其实有个星号“※”,本来多嘴写了解释在后面,结果编辑的时候弄掉了。这里补一下:
※???? 反正我这人多嘴,gn们忍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再解释一句。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谋反属于“十恶”,肯定没活口了。但是给规划到“偷盗”里,无涉皇权,三日之后就能释放了。(不愧是文盲,解释多么简单粗瀑啊)
所以,两个人,都是在装狠,话也专门挑不好听的说得冷酷无情,实际心底都是舍不得。
至于有gn留言这师徒三个死心眼,单杀一个皇帝有什么用。怎么说呢,自古以来,小规模不法分子妄图颠覆政权的时候,造反没有实力,就成天只能嚷嚷“杀了那个狗皇帝”了不是吗╮(╯▽╰)╭。而且中居其实并未太想参与其中,碍于弥生,他便一直在逃,变相的“非瀑力不合作”。从不让自己有能造反的机会。
而两个孩子,仔细看便知道,是“家恨”远远大于“国仇”。刚那一方尤其明显,大钱国是否能够复辟并不在乎,只是想复仇而已。而复仇的对象太虚渺,十岁的孩子,自然就只想得到一个人。
二宫更像是进了南王府找到组织部队后,就依照前人经验进行养成了。
明天继续更。喜欢看BE的GN就千万表再进来了,就当此文在上面就完结了吧。
——因为文盲接下来将上演狗血到极致的不科学反转剧啊。
1353 梅山铃音2012/5/17 21:23:00
KK番外的最后一更之所以压到现在发,因为它……是HE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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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悠悠转醒,刚只觉得脑髓怕是被人搅成了浆糊,混混沌沌忆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转动下眼珠,也牵得脑中央哪根弦一阵阵地痛。闭上眼又缓了缓力气,才能再度仔细打量自己身处之处——房梁甚是高,打磨也细致,用得如此粗细的楠木怕是价格不菲,难得丝毫没有雕饰,简单雅致。再转看四周,房间不大,建材却是极好。寥寥几件家具,窗明几净。此时屋内火盆烧得正好,地面刚扬过水,也不燥。而床脚,一身便服的光一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晓得在鼓捣什么,本就眼睛不好,此时恨不得贴脸在指头上一般。
是梦吧,刚静静地看着那人姣好的侧脸,不敢去惊动。
如此美好的情景,自己一生奢求却不曾梦见,未曾想死后才得以体验——但,已死之人怎么会有梦呢?刚一惊,想起身,却刚撑起脑袋就顿感无力,又跌回被褥里。
“你醒啦!”光一注意到这厢动静,惊喜地抬头,握着之前手中的细碎奔到刚的床头。
“我……这是……”刚试着张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是……应该……”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打住。
光一见他心虚样子,也不追问,再次坐在刚的枕边,把手中的什物放在膝上继续之前的努力。
“虽是市井间的流言,怕你也是知道的吧,”光一拿起一根红线,小心将前端抿尖,“东王府里最受宠的伶人在席间瀑毙,死因不明。有说是误食本应交予世子的毒酒,有说是旧疾复发,亦有说是世子赐死……”
光一平日文武皆能,但手工的细致活儿却完全没有经验。好不容易将一堆珠子一颗颗穿了大半,却不曾在绳尾打结,想拎起看看成果,后端就劈里啪啦地掉下几颗来,赶忙把手里的红线、佛珠放在床上,跳下地慌慌张张地追去捡。
“刚刚说到哪里了?”再坐回身的光一不顾目瞪口呆的刚,仰头想了想,继续边串珠子边讲,“之后的事儿,你一直睡着,怕是不知,不过也没什么稀罕的——那个无能世子,却因此心智大乱,遂移居都城外一处荒山上静养。但城外荒山如此之多,也没人清楚是哪座……”
正说着,屋外有人叩门,得了光一的应允,是凉介端着盆温水推门进来。这孩子刚进门的时候颇没生气地垂着头,所以直到带上门走了两步,才看清躺在床上的刚已睁了眼睛——接着就是“咣当!”一声连盆带水地丢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跪在刚床前就开始哭。
“少爷!少爷您总算醒了!”凉介本生得白净,此时一张小脸挂着鼻涕眼泪涨得通红,“您都昏睡五天五夜了!您要是再不醒……我、我还以为弄错了剂量……我、我……光一少爷说您要是十日内不醒……就、就把我熬了做药引!我也怕……是不是换错了药……还是您又偷偷加了什么……吓死我了!哇——”越说越急最后彻底只剩下哭号。
这当儿,光一只顾低头忙着手上的动作,没理刚望过来的视线。直到终于把手中的珠子全部穿成一串,两头系了个死结,又用牙齿咬着绳扣反复拉紧,最后伸进被子揪起刚的胳膊给他套上。
“从此往后,再不骗我!你答应的。”
刚低头想看是什么,眼前视线却一瞬不知被什么麻烦的东西模糊得一塌糊涂。伸手去摸,却发现是一脸的眼泪。
“怎么哭了?”光一帮他拭泪,抹了几把,却发现那泪水怎地都止不住,一下慌了神,扯着袖子招呼到刚脸上,搓得他鼻子生疼,“我是说错哪句?你倒是别哭啊……”
光一手忙脚乱,因是第一次见刚落泪,而且哭得如此惨烈。
刚抽搐得喘不过气,左腕上的桃木佛珠也随着身子的一_chan一_chan微微作响。一串珠子中,唯有一颗色泽与其它不同,是八年间当做秘密收在锦囊内不见天日与八年来日日捻在掌心抚摸的差别。这正是刚当年寻遍了整个南王府荷塘找不到的那粒——被光一昏迷中捏在掌心,从不曾放手的一个执念。
—往事如烟 之 醉千年 完—
1365 梅山铃音2012/5/18 23:26:00
嗯,更!
另外……不、表这么看着我!!……呃……?等,等下!
理惠和二宫少爷不早就接回宫去了么……( ⊙ _ ⊙ )
不接回来哪有那么多后话啊?(不接回来哪有这一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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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御膳房能保证传膳的一路回音未从廊间消失便有队伍抬着膳桌捧着朱漆食盒浩浩汤汤直奔皇上居处,只是因为那些菜肴早在多半日前就煨在火上候着,只等着这一声吩咐。派足了排场,只可惜过了火候的饭菜毫无美味可言。
香皇后掌管后宫后,极看不惯这铺张行径,道是即便国力殷实也经不得这般的浪费,更何况大杰现在这种内忧外患之时。遂毫不在意宫内的反对声,将标准御膳的百余道菜谱减至十来道,算是留个形式;而每餐放在皇上面前的都是从皇后娘娘膳房即时准备的可口菜肴。
这日,东宫宫娥们鱼贯而人将要送交养心殿的饭菜照常一道道由娘娘过目,队尾的女孩儿迟了五六步,快步赶进来又匆匆要出门,被香皇后忽地出声叫住。
“你端的那一品,是什么啊?”
“回娘娘,保元汤。”女孩儿一直低着头,怯怯地答。
“今日汤已有了两道,这品就留下吧,本宫正是有些口渴。”
“……是。”
一旁的公公赶紧接过宫娥手中的漆盘呈到香皇后跟前,摘了挂在外面的银牌在汤中浸过,放到一边。
这期间,小宫娥一直垂着眼,在香皇后把累丝龙纹金盖碗捧到口边时,飞快抬眼偷瞥了一下过来,却正好对上香皇后一直紧锁在她身上的视线。
“今日这汤做得不好,怕是凉了,怎一股腥气?”香皇后忽然又停下动作,将盖碗放回桌上。
“这……奴才该死!”一旁的公公赶紧应话,“这就叫人倒掉,换碗新的过来。”
“倒掉太过浪费,”香皇后起身,亲自端了盖碗一套的黄金托盘,走到一直跪在下面的宫娥身前,交到她手里,“赏与你了。”
“多谢娘娘!”宫娥诚惶诚恐双手捧过,浑身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下,接着,慢慢低头,嘴唇抿在白玉碗壁上,淡黄色的汤水慢慢逼近……
香皇后一抽手拍掉白玉汤碗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宫娥也被清脆的破碎声惊得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拿下此人!”
侍卫闻声马上冲过来。
“塞了她嘴巴,莫让她咬舌自尽了。”香皇后冷冷吩咐道。
待将那个宫娥制伏,再看过去,之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变了眼神,瞋目裂眦,双眼充血如瀑恶夜叉。即便已被捆得结结实实,仍发出困兽般的嘶叫,拼命扭动挣扎。
“这孩子倒是有趣。”香皇后轻笑,颇慵懒地挥了下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且想细细盘问她些事情。”
“这……”一旁的大公公面露难色。
香皇后黛眉微颦,“本宫说没有你们的事了,还不退下。”
偌大房间内只剩下一站一跪两个人,登时变得无比空旷。
香皇后低头又细细打量遍那个宫娥,不知为何却笑了出来,好似见了多有趣的事情。
对方显然被惹恼了,扑腾着却拿她没办法。
“活该你用的鸩毒。不晓得用那个会浊了汤,还有丝腥臭味道?”香皇后全然不顾地下女子的愤怒样子,蹲下身调戏般地继续问话,“你是想毒皇上?坯溪国派来的内鬼?”
若说之前这个无名宫娥只是没有目的地乱挣,听到这一句却忽然像受了莫大的侮辱,止住动作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香皇后。
“看来不是。”香皇后又笑,“私仇?”
“……”
“情仇?”
理惠看着对方笑眯的眼睛,确认这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若是平日,管她一国之母,也是要破口骂回去的!怎奈现在口里被塞得严严实实,舌头大概都压麻了,想还口却说不了话,真是活活憋死。
“你若真是为了你家樱井世子,当今这个皇帝可是杀不得。”香皇后忽然正色道。见理惠被震慑住的样子,又好心解释,“樱井世子身边的贴身丫鬟,从事谨慎,又善察言观色,可是宫里红人呢,少有没听说过的。”
“你这灵气呀……”香皇后伸手点在理惠眉心,“有些太过张扬,也不懂得藏藏。”
——这孩子的眼神,似在哪里见过,是像谁呢?
“你现在主子都不在了,还为他那么卖命做什么?难得聪明伶俐的孩子,再攀附上个靠山也不是难事。”
理惠先是愣愣地听,想起什么马上又厌恶地扭头,不让香皇后多碰自己。
——这般倔强。究竟是为了什么信念,要搭上自己全部的未来如此不管不顾?
“你可知这宫内对待犯人的酷刑,有个多少花样吧?”,虽是如此无礼,香皇后倒也不恼,只是吓她。
怎奈面前的人好似表命般,用仅剩的力气窜起来顶得香皇后一个踉跄跌到一边,随后自己摔到在原地狠狠喘着粗气。
——想起来了!那是十年前背负国命出行前,自己对镜梳妆的眼神啊……
“我蛮中意你这丫头。”香皇后就势坐在地上和理惠对视,一副轻松,完全没了平日威严,“告诉你个秘密,换你今后留在这边陪我,可好?”说话间已经摘下理惠口中塞的布团。“你指定喜欢。”
“呸!你做梦!”
“你家世子下葬的棺木,”香皇后意料之中一样,扭头避开她啐出来的血水,继续去解她身上的绳索,“是空的。”
“……”理惠瞬间傻眼,“为什么会是空的?”
不知何时,香皇后已经帮理惠全身松绑,边替她揉着青紫的手腕拉她站起,边像对待憨愚者般解释,“空棺,当然是因为没有尸首啊。”
群众演员于 2012-5-19 0:21:09 编辑过本文
1373 梅山铃音2012/5/20 17:47:00
二十五
木村站在屋外石阶下,待侍卫行过跪拜之礼也没有移步,公公仍旧猜不出皇上究竟是否有意进屋看看,所以只能提心吊胆地站在木村身侧,不敢擅自过去开门。
——毕竟,这个皇上行事太过古怪!这都是连着第十天特意抽空过来,却每次只在门前站立半晌,就又转身回宫了。
“那人还好吧?”
“回皇上,一切尚好。只是……”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脑门都要贴到石砖,“只是越来越不肯吃东西。”
已是三月人春,厢房边的垂杨柳抽了新芽远看一条条绒绒的嫩绿,暖了春风。可此时的寂静让跪在那的小太监只觉得后背发凉,特别是露在领子外的那一截脖颈,竖起一片鸡皮疙瘩,真怕不多时皇帝爷一句话,斩首的钢刀就招呼上来了。所以当头顶响起低沉的一声“去开门”时,小太监竟吓得一个哆嗦。
房门吱呀推开后,木村看到那人是端坐在桌前的。两颊明显消瘦到凹陷进去,一双大眼睛亦没了神采。如此虚弱却并未倚在榻上休息,而是一人端坐在桌前,像是料定了什么般,无论何等落魄,最后一刻也要留下个体面的样子。
木村示意旁人退下,待房门关好后,落座到那人正对面。
“不肯吃饭,是打算饿死自己?”
“不是,”中居甚是平静,嘴角甚至撑出个笑容,“只是吃不下。”又顿了顿,“我不会那么作践自己的性命。”
“你可恨我?”
中居嘴角的笑容消失,扯了扯,却没回答。
木村却逼视着他双眼,“是恨吧!”
“是。”中居闭上眼睛。
“自何时起?”,木村不依不饶
“自你利欲熏心,自你逼宫夺位,自你穿上这身沾血的龙袍!”中居猛地张眼,目露凶光。
“那是正好。”见他这样,木村却松了口气般笑起来,探向前的身子也收回来,靠在椅背上,“如此便算扯平了。”
“什么?”
“你可知我最恨人骗我?”木村玩味着中居脸上表情的变换,“你隐瞒身份骗了我十年,我只报复你十天,难道不算公道?”
看着木村了然的目光,中居一时语塞,半晌,才拾回声音。
“你是……几时,知道的?”
“你搬出西北王府,我花了两年,才理清所有的头绪。”木村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果然是我这人太过愚钝,被骗得如此凄惨也是活该。”
中居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辩解,已是无力;乞求原谅,更是没有立场。许久,回过神来,“只为报复我一人,却搭上别人无辜性命……”
“什么性命?”木村忽然变脸般,露出一副佯装的无辜模样。
“樱井太子,不是被你……”中居说了一半忽然打住。与木村这许多年没有深交,但是对方的神态表情竟然还是这么熟悉——依旧看着就能猜出在想些什么。此时,怎么会有预感中了此人的计。
“不是刚刚说过,你骗我十年,我只骗你十天。我不曾刺杀樱井太子,只是骗了你——还有世人——取了他的性命而已。”木村见中居已有察觉,便不多卖关子直接挑明,“稍微伤了他些皮禸。刀上抹了麻药,只是做个样子——警醒一下继续执迷不悟的君臣,省下些麻烦。”
木村说此话的时候,语调像是顽童炫耀自己的恶作剧,但中居知道面前这人是妄图藏下些什么情绪,于是只是用眼看他,很快,木村的嬉笑便在那注视下溃不成军,消失后只留下一脸的疲倦。
“樱井太子羽翼未丰,此时接下大杰王朝只会让塞外那些耽耽虎视的蛮夷自认有可乘之机。当然,他们若来挑衅,大杰并不是没有胜算,只是战事再起苦的还是百姓。或是自负,但若是由我继位,至少他们在摸清底细前不敢妄动。”木村话语间,右手不自觉拄在桌上,撑在额角,略显疲态,“樱井太子气盛,单是这些理由是说不动他放手,所以只得如此硬来了。”
“那樱井太子他现在……”
“我已把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静养——由你那些宝贝徒弟们照顾着。”木村故弄玄虚地眨眨眼。
“你这人倒从不怕结怨。”
“我不在乎他怨恨,也不怕他有朝一日来夺回那把破椅子——不只是他,那些朝内世子、王爷,谁若是能夺得走,便是我能力不及,自当让贤。而我,既然坐上这个位置,让他们莫有这种肖想亦是本分!”木村本有些消沉的声音忽地一顿,抬眼目光笃定地望向中居,“而你,愿不愿忘掉与我的恩怨,助我一臂之力?”
“你这玩笑开得……”中居忽然觉得大概是自己几日未曾进食所以思绪混乱,怎自木村进屋不过几句话功夫,情形竟一路向着自己未曾想的方向展开去。
“我不晓得你当年对你爹※做了怎样的承诺,但我信你是懂事理之人,如今能助我平定天下的,我只信你一个。”
“以我这等身份?”中居反问。
“是!来辅佐我这个谋权篡位的逆臣。”木村自嘲地笑了一声,又正色起身走到中居面前。站定,脸上已是无比严肃,“中居正广,你要表与我木村拓哉,一起在下世史书中背负骂名;一起在野史中终身纠缠不清?”
“呐,木村你告诉我……”中居仰着头,全身罩在木村落下的阴影里,喃喃时看不清表情,“你信‘命’吗,这世上可是真有‘报应’?”
“不,已经不信了。”言之凿凿不容半点质疑。
头仰得太久,整个人开始晕眩,视野所及的事物全部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流转,自己的意识连同身体,也被卷进这个漩涡,如飞沙流逝。而这漩涡中,唯一屹立不动的,是面前那个人。
眩晕中居觉得已经耗尽了所有气力——那便索性随波逐流罢,“我且答应你……今后……为陛下……”
“不是为我!”有人伸手揪住自己胳膊,被卷人漩涡的意识与身体瞬间着地,眼前也清晰起来,“我表你为我、或为什么劳什子的承诺而活!”
“你的下半生,只为你自己。”木村的手劲儿渐渐消失,身子软软跪在中居跟前,两人目光相对,“比起年少时,我已不多求。我但求你肯余下半生站在我身边,陪我比肩居高临下,陪我振兴大杰。”
又是三月了,中居恍惚中想。曾经,三月间有个很重要的人离自己而去,留下个沉重不堪的承诺;而,同样是三月,又有个很重要的人一步踏进自己的生活。现在,那人对自己的要求,是放下所有承诺……
气若游丝的回答连中居自己都有些听不真切,面前的人却在自己舌齿轻碰时露出初春晌午阳光般的暖暖笑容,笑眼在眯成一条缝后安然阖上,身子一晃栽倒在中居怀里。
中居大惊,低头查看却发现那人是睡过去了,眼下深深两个暗黑眼圈。
“小广……好累,让我靠一下,只一下。”
※这不是bug,中居发誓的时候屋内只有三人,两人死掉。所以誓言对象是弥生这事儿,只有中居一个人知道。木村可能调查出中居是中井丞相的私生子,也可能推测出他肩负的复国承诺。但是细节什么的可能会弄错。
虽然就是个同人文,但是不想出现全知全能的情况,不科学嘛~于是故意这么写的。
同样的还有第一章里樱井世子回忆中居身世时那个失实处,与后来番外惊梦醒里所写不同,也是因为樱井世子不可能清楚知道内幕,而最后流传下的自然是当年故意放出的流言。不!是!bug!哦!
又另,“你信‘命’吗,可有报应”这句话,番外惊梦醒第十九章的时候,正是木村问中居先生的。
而现在的木村先生已经没有那种懦弱的疑惑。吼!人定胜天!(文盲,你又乱用词了,这词是这个意思么= =)
还有一更,正文就完结了!
群众演员于 2012-5-20 18:56:43 编辑过本文
1392 梅山铃音2012/5/24 1:03:00
二十六
樱井和二宫的伤在光一他们金吉山上的居所静养了近一个月才痊愈,期间樱井好似变了性情,不肯说话,也不愿理人。除了醒来时那一次。
刚心情好时,便晃到樱井房内去逗他,但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没了兴致,就任他继续扮哑巴。
二宫的肩伤亦不轻,确认樱井安然无事后,便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到了隔壁厢房静养。听说樱井的情绪后,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再没后话。刚更觉得没趣,撇下句“受不了你们两个怪人,伤好了就赶紧给我搬走”愤愤然照常钓鱼去了。
伤势初一痊愈,二宫果真提出要和樱井下山。
“你这是和师兄摆脸色?”刚嘟嘴。
“我哪敢啊,”二宫躲开刚伸过来掐自己的手,笑,“那人,你也知道他现在是心病,困在这里是医不好的。”
刚知道他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强留。隔天让二宫从光一的宝贝马厩里选了两匹快马,收拾好几件换洗衣服,唤来凉介带他们下山。
“下山路远,就不送了。”刚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把个沉甸甸的布包塞到二宫手里。几声金属的脆响,应当是不少银两。
樱井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谢绝掉,刚却先他一步直接带着光一转身往回走了。
“又没交到你手上,表也轮不到你说。”
再回头,那包裹早被二宫结结实实系在马鞍底下。
樱井脸色愈发阴沉。
凉介引着两人出了深山,话别的时候把个信札交给二宫,“刚少爷让我转告你,‘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一定记得回来找师兄!’。”
明明告别时因刚师兄刻意匆匆结束而克制下来的离别之意,从薄薄的信封渗到指尖,瞬间就熏了眼眶。二宫赶忙撇嘴止住这不妙的情绪,一脸不满,“你们住的那地方七扭八拐神仙都怕找不到哦。”
凉介这孩子牙尖嘴利,“想找还是找得到的,不然谁人把您二位送来的呀。”
“我们的能耐,能和皇帝老子比么!”
“‘找不到就是你们不用心!’”见二宫变了脸色,得自他师兄真传的招式马上就要使到自己脸上,凉介赶紧一边躲一边补上一句,“这是刚少爷的原话!而且——如何寻到那个建宅子的冈田木匠,也写在信里了。”
“那人是刚少爷的挚友,有什么消息想给少爷,也可托付他。”临末,凉介揉着被掐得红肿的腮帮子哼哼唧唧地撇下句话,顺着蜿蜒的山路片刻就走到看不见身影了。
剩下二人一路无语行了几个时辰渐渐可见比较繁华的街市,也到了日薄黄昏之时。到了一处旅店前,二宫未与樱井商量就止了马,樱井看着他兀自走了进去,无奈也只得跟进去。
“一间上房。”
“上房一间。”
小儿看看同时开口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个困惑表情,又马上换上应承笑容,“两位爷,这面请——”高声招呼着两人上楼。
“你这厮,耳朵糊了蜡油?”到了二楼,樱井对着仅一间的上房,憋了半天的怒气终于发出来。
“不是说要一间上房的吗?”站在房门口小二陪着笑脸和樱井确认。“正巧就剩这一间,两位爷好运气啊。”
“没错,就这间了。”不待樱井说明二宫先揷话,塞了小二个碎银子,直接打发了出去。
樱井眼看着二宫一脸平常地进屋放行李,杵在门口站了一阵儿,“我去换间下房。”
“没人替你付那个冤枉钱。”二宫抖抖床单,从眼角瞥他。
一句话好像又戳到樱井痛处,见他皱了下眉头,就默默到一边八仙桌前坐下扭头望向窗外又没了动静。
吃饭时二宫只顾点了自己喜欢的,幸好樱井是识大体之人,倒没怄气到不吃嗟来之食,随着一起吃了少许——又或是自意识到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后,早已万念俱灰,行至此已彻底自瀑自弃了。
洗漱过后二宫栓了门直接拉了樱井压在铺上。樱井先是僵了一下,随即认命般摊开身体任由二宫解开自己的衣带。
润滑用的是两人敷伤的药膏,里面大概混了松脂,渐渐房间内的清香便像置身松林间,与两人记忆中行事完全不同的气氛。
樱井虽不迎合但也不反抗,二宫拍拍他示意翻身的时候也咬着牙不肯吐一个字,却在二宫进人的时候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熄了灯后二宫开口的第一句话。
身前的人像要在枕头里闷死自己,摇了摇头。
二宫也来了气,两人明明已经紧紧融合难分彼此,为什么这人却偏要死钻牛角尖!于是松开紧掐在樱井腰上的左手,揪了他发髻逼他回头看着自己。
“虎落平阳……遭犬欺……”樱井死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本想着以二宫的脾气及今天早些时候的态度,这句话后大抵会被报复得更加过火,没想等来的是那人极平静地从自己身体里慢慢抽离。
第一次被人侵人的感觉根本不可能称作美好,但当对方离去时随即而来的空寂却更让人恐慌。不自觉双眼就睁开在黑暗中寻找,却看到上方那双水亮的眼睛瞪着向自己欺过来。
“你是要把自己想得多可怜才甘心!”二宫呲着牙,鼻尖几乎压在了樱井的鼻尖上,“还要命天下人都配合你演这落魄戏码不成?”
“我本就落魄,哪还用演!”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樱井猛地撑起身,这次两人的鼻子是实实在在撞在一起。
完全顾不得疼,推着那人坐起来,樱井真想揪着那人衣领增加分气势,怎奈两人都是赤条条,握了拳头,却只是顶在那人心口发抖,无力挥出,“如今的我……本就落魄,哪还用演……如此一无所有……”
“啪!”一声耳光,极脆极响。
二宫看着樱井一脸错愕,颇不屑地翻手又是一下!直打到四五下时,樱井才回过神,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发生什么疯!”
“倒是你发什么疯。”二宫哼一声,“不这么帮你治,你哪能好?”
“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
“谁让你甘愿要让自己一副被欺负的样子!一条命还在,却说什么一无所有!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二宫一加劲儿,挣开了手,又是一拳打得樱井倒回铺上,“想要什么就去追!在这里失魂落魄就会有人送来给你?”
此处虽较刚他们隐居之处繁华了不知几百几千倍,但毕竟还是山边小镇,到了夜里这种时间,火烛都已熄了,只剩苍白的月色从窗棂中一格格漏过来,所以过了一阵,二宫才看清樱井脸上的泪光。
——一如麻药刚过,他在金吉山中宅里醒来的时候那样,痛哭流涕。
“nino!我只是想……”哭得太过急促,哽咽到说不清完整句子,“我只是想……得了天下……才能留你在我身边……让你看看我……君临天下……我会好好……你就能忘了仇……只有当上皇帝……我才能这么和你说……”
当时,认定两人是一起赴了黄泉的樱井,紧紧抱着二宫,哭湿了他一件棉衣,最后虚月兑再次昏睡过去才罢休。二宫肩膀的伤口让樱井扯得又崩开了缝线,事后刚师兄帮他缝合的时候没上麻药疼得他呲牙咧嘴。而当时,却只是默默顺着樱井的背,嘴角是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
“你若想要这个天下,我便助你夺回它来。”二宫伸手抹掉樱井的泪水,“只要你是真的如此想。”
“我……”樱井摇摇头,压抑的声音扁扁的,“我只是怕。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在啊。”二宫口勿上樱井_chan抖的嘴唇时,那句如承诺般的话语就响在耳边,再真实不过。“即便你丢了全天下,我都会在。”
再次进人的时候,二宫有些忘情,全不顾樱井初次的生涩,紧压着他口勿得不留呼吸。高朝将近,樱井迷乱得失了神智,双腿夹紧二宫几乎无法动作,贴在他耳边喃喃,“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二宫一把拉过他汗湿的头发,咬在他上唇,“我是nino!霓虹的ni,獳犬的nuo!”
二十七
人生如戏,看似轰轰烈烈,最终不过是演出来的一场繁华。
人生如戏,无数悲欢离合,最终不过虚情假意的一出故事。
常言说,人生如戏;说常言,戏如人生。
可曾想过,人生若如戏,究竟是谁人在演,谁人在写?
淡薄繁华,历尽离合,会有豁然者:
人生确如戏。
演戏的人,是自己;写戏的人,亦是自己。
—人生如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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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长叹一口气。
自此,这文就算是完成了。每当长文完结的时候,文盲自己都挺感慨万千的。
确认下时间,这个坑竟然拖了两年多!
追溯这两年间,想说的话挺多,不过……曾经承诺过还有个番外,争取这个周末敲出来,到时候再写长长长长的一大段废话话别吧(挠头)
曾经的说法是“《天下如梦》就是写最后剩下的几个人之后的故事了。”故意这么讲是吓唬你们的,不过也确实,因为这个番外不单会写主角的六个人,还有香皇后和理惠。即使是原创人物,也想让她们有自己的人生。
这次番外不长,应该也就是每人几句话点一下,描画一个未来的轮廓而已。
还有之前也说过,会提供全文的文档下载,到时候放在番外后面——只是把文按顺序排好,能改善下XQ自动替。表期望没有错别字啥的哈,文盲不是白叫的,错字啥的一遍两遍根本校不出来的orz
好了,不多说了,控制下情绪,我等着周末最后一更的时候再喷发TvT
群众演员于 2012-5-24 9:12:07 编辑过本文
1400 = =2012/5/24 15:30:00
“虎落平阳……遭犬欺……”樱井死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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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挺惆怅的一句话,可想到SHO这样被反攻了还说着这样的话就莫名的想笑
平安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好了
谢谢师太,恭喜完文
等番外顺便求后记,后记,后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