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8/丸昴+羽毛] 瘀.Cigar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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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LZ2011/7/1 20:48:00
31.
丸山最终扯着涉谷去到了一家拉面店。
坐进去的时候，丸山说他从来的路上就开始在意这家店了，有感觉一定会好吃。
涉谷问他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正好是吃饭的时间，这家店的人超多的。]丸山向四周望了望，[现在晚了，人少了也好，清净！]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涉谷看着丸山弯弯的笑眼。
但是丸山没搭他话，只专心致志的看菜单，还问他想要吃什么。
涉谷摇头，现在很累，只想睡觉，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要两份招牌拉面吧！]丸山向店员做出了一个V字。
[够了吧。]丸山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涉谷就闷闷的冒出这句话，[你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吧。]
[诶？]丸山一时反应不及。
[你一放学就过来这边？晚饭都没吃？]涉谷瞪着丸山，声音有些尖锐。
丸山又是一笑，[我怕一离开，小涉你就回来了，那样不就错过了嘛~]
——为什么要用那么轻松的口气来说？
[你这么在意我干什么？]涉谷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不过是帮你打过一次架。]
——可是这个却给我的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别对我那么温柔。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丸山依旧保持那样暖暖的笑容，他把凳子往涉谷身边挪了挪，[总觉得小涉你，没人关心的话就会死掉。]
在涉谷发愣的时候，热腾腾的拉面被端了上来，一股浓郁的香味。
涉谷低头看着泛着润白油光的拉面，氲开的热气柔和了自己整张脸，真的很温暖。
[准备联考了，]丸山把拉面吃的滋滋响，[再逃学可不行啊。]
涉谷无精打采的搅着面前的拉面，吃了几口，还是没什么胃口。
[所以说，小涉你，]丸山抬起头，顶着一张被拉面热气熏得油光满面的脸凑近涉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丸山这个人，意外的很擅长观察吧。涉谷这么想，却没出声。
[果然还是不说么……]丸山对面前自己那碗拉面笑了笑，然后捧起碗，连汤也喝得精光。
看丸山满足的模样，涉谷终于有点想笑的欲望。
可是伴随那微弱的笑出来的确是铺天盖地的压抑。
[MARU。]于是涉谷叫了他一声。
丸山应声转头，眼眸里满满全是涉谷。
[你帮不了我的。]他如是说，音调轻浅。
[可是……]丸山踌躇了一下，[我还是想知道。]
涉谷从对面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坚定，这是以前的丸山隆平不会有的东西。
那个第一次被打了缩成一团，不吭声也不反抗的人，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一样。
涉谷长长的叹气。
也的确在一些清冷的夜里萌发过想找个人说说的冲动，只不过没想过是丸山。
他一定不能够理解吧。毕竟它生长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下。
——说一说吧。姑且。
其实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现实并且压抑。
但是涉谷只用了一句话就总结完毕：我们家在外面欠了钱，再不还的话全家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我要去赚钱。
丸山还眨巴着眼睛在等待后续，没想到涉谷一耸肩，[没了。]
[没了？！]
[还想怎么样？]难道还不够惨吗，涉谷自嘲。
[没有没有……]丸山马上摆手辩解，他有点慌张的看向涉谷，要不是因为涉谷因为打工而清瘦的脸颊，说话那种无所谓得口气，丸山一定以为他在说别人的故事。
其实，没有比钱更现实的东西了不是吗。
丸山掏出自己的财布，拿了些零钱出来结账，然后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整的1000円，悻悻的拿出来递到涉谷面前。
涉谷不由皱起眉头。
[我家里面还有一些……]丸山又往前递了一点，却被涉谷一掀手打掉。
[我表。]
[是借给你的。]丸山又再次伸过来，[我没别的意思。]
涉谷低头看着那张票子，眼前浮现的家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场景。
想要。
真的想要钱。
[我能自己赚。]但是涉谷说出口的始终还是这一句。
[我，]丸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卡壳之后便再没出声。
涉谷印象很深，他们是在拉面店门口分手的。丸山转身离开的背影挺寂寞，那种少年特有的挺拔身姿，涉谷真的很喜欢。
他要回那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家。可是我没有。
他每个月会有父母给的零用钱。可是我没有。
他可以随便拿出1000円给别人。可是我没有。
现在嘴里还残留着拉面汤汁浓郁的香味，涉谷抿了抿嘴，感觉到了柔软。
不能再让那个人陷进来了。
涉谷一直望着丸山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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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YK2011/7/3 22:00:00
他要回那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家。可是我没有。
他每个月会有父母给的零用钱。可是我没有。
他可以随便拿出1000円给别人。可是我没有。
现在嘴里还残留着拉面汤汁浓郁的香味，涉谷抿了抿嘴，感觉到了柔软。
不能再让那个人陷进来了。
涉谷一直望着丸山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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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回复了！
这段好虐~~~
老横快出现吧！
不然SUBARU真的要被丸子抢走了~~~
虽然他在往后退，但是心已经更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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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lz2011/7/8 18:50:00
32.
丸山从那晚回家以后，就把自己存的钱取出来数了数。
其实对于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而言，并没有存钱的习惯。丸山也是如此。
只是偶尔没地方花了，就会放进一个小铁盒里，和零碎的杂物放在一起。
今天认真的数了一下，勉强还是有几千円。
丸山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手里的钱，突然觉得安心起来。
果然还是忘不了涉谷当时看到自己拿出一千円的那个表情。有些东西不必说也能体会到。
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种心情，丸山又把钱装回小铁盒里。
想见他。
想帮他。
就这样。
横山裕得到了自工作以来第一次出差的机会。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去的是东京。无论如何也想借这次机会好好玩一下。
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横山裕正在和那个上司的女儿在蛋糕店。
上司的女儿叫幸，横山裕管她叫小幸。长相普通，但是身材好，这点横山裕很满意。
[爸爸说了，这次出差回来，就给你一次晋升的机会。]小幸笑了，[要好好把握哦。]
横山裕喝了口咖啡，点点头。
[去一个月呢，好久哦~]这回用的是女生特有的娇嗔。
横山裕看了她一眼，便也笑了出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呵呵，说定了！]小幸笑起来眼睛会变得弯弯的，横山裕最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涉谷每天拼命打工的钱还是填补不了家里欠的债。
就算每天每天给家里送钱，但是那些高利贷还是会到家里闹。
已经不想再看妈妈哭的样子了。
涉谷想把抽烟的钱也给省下来，可是越是这样苦恼，越是离不开香烟。
在晚上下班回来，吃的是最便宜的面包。涉谷倒在床上，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治愈自己。
暖色的窗帘布，还有那两把吉他。
涉谷看看旧的，又看看新的，最终看看自己的手，因为去工地工作的缘故，手上已经被磨出一层薄薄的茧，也就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吉他了。
音乐什么的，又不能换钱。
涉谷翻个身，因为太累，所以很容易就睡着了。这是唯一的好处。
因为经常会跑去涉谷教室门口转，丸山认识了涉谷班上的班长。是个八重齿眼睛清亮的男生，叫村上。
对方人也很好，所以当丸山开口问他要课堂笔记的时候，也很爽快的就给了。
丸山始终觉得涉谷是个学生，无论怎么打工，学习也不能不管。何况涉谷学习本来就不算差。
[我放学之前还给你。]丸山接过笔记，向村上鞠了个躬。
回到教室以后就开始把那些笔记一点一点的誊抄到自己专门替涉谷买的新笔记本上。
丸山挺执着于自己的品味，所以买的笔记本也是走简约而不简单的路线，无论是封面还是里面的纸张，都是经过精心挑选。
牛皮纸封面，加厚的内页，16开。
丸山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但是还是很努力的认真抄写。
因为涉谷比自己高一个年级，所以上面写的很多东西丸山还不能完全看懂。
几何还有坐标，丸山用尺子画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头晕。
出差前最苦手的就是整理行李。
横山裕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拖一个箱子，再背个包，实在不行到东京再去买。
出发前还颇有不舍的回望了一眼屋里，这个时候才觉得一个月的确是有点漫长。
到了机场，却没想到飞机晚点了。
横山裕和同时坐在宽宽的候机室，无聊之下掏出手机，突然想起了涉谷。
又是一段时间没了联系。
他与涉谷总是这样，时常不联系，见面却也不会生疏。
还是发了邮件给他吧。
横山裕点进发邮件的界面。
[我要去东京旅游一个月（星星）。]
[羡慕吧？]
[回来带礼物给你。]
刚准备发送出去，就听到机场广播说可以登机了。于是横山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现在上飞机！]
确认发送成功之后，横山裕有点心满意足的关了机，大跨步的走向登机口。
涉谷是到晚上才看到横山裕的邮件的。
因为洗了一天的盘子，也没空看手机。
来自横山裕的邮件有两封。
第一封说他要去东京，现在上飞机了。第二封是几小时后，只有一行，说平安抵达东京。
涉谷来回看了这两封邮件，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
不明白横山裕出于什么心情给自己发这两封邮件的，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复，所以让他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
挺寂寞的。
涉谷吸了吸鼻子，决定给他回一条。
正在思考要回复什么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不会高利贷追到这里了吧。
涉谷皱着眉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门。
[PANG！]
涉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定睛下来，就看到被半开的门遮住了一半丸山灿烂到不行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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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lz2011/7/13 16:46:00
33.
[小涉！]丸山笑嘻嘻的钻进屋里来，[Surprise！]还附带了搞笑的动作。
涉谷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回我是吃过晚餐之后才来的~]丸山哈了一口白气，[外面变得好冷了呢。]
涉谷不懂这个时候要说什么，依旧是站在门口，看丸山站在客厅中央，鼻子被冷风渗得有点红。
[怎么又来了？]涉谷感到些许无奈，却突然有点想去碰碰丸山那微红的鼻头。
[唔……]丸山揷腰想了想，[总感觉上次没聊够呢。]
[搞什么呀……]涉谷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带着笑意，转身给丸山倒了一杯热水。
涉谷在冬天是一定要喝热水的。不然整个人就会从内到外都是冷的。
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杯子。只有两个。
一个是涉谷自己的，另外一个是以前横山裕用的。他搬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涉谷便留下来了。
在没认识丸山之前，小破屋里不会来客人。
自从横山裕搬走之后，涉谷就把那杯子洗好放在不见天日的柜子里，然后在丸山来家里的时候，涉谷又把它拿出来。
是黑色的马克杯，没有图案。涉谷把它放在滚水里烫了很久，才敢给丸山用。
在递杯子的瞬间，涉谷碰到了丸山的手指，意外的不冷。
只能说被风刮得有点凉，却还是透着暖意的。
——温暖的人。
[小涉你别嫌我烦啊。]丸山低下头，从包包里拿出帮涉谷抄的课堂笔记，递到他面前。
涉谷皱着眉头接过来。
丸山一直盯着涉谷的眉头看。看到他在翻开笔记那一瞬间，原本纠结的眉心徒然舒展开来。
[怎么……]涉谷紧紧的拽住笔记本的边缘，不可名状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向自己袭来。抬眼看到的是丸山笑笑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明明应该感动，却着实感到了心疼。
疼到涉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手里还有笔记本，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涉谷突然想用笔记本拍丸山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涉谷看着丸山还一副超级满足的，仿佛要等着自己去表扬他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丸山终于说话，[小涉你好好赚钱，笔记我可以每天帮你抄回来。]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涉谷最终还是举着笔记本往丸山身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
吓得丸山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还不懂啊？]涉谷把笔记本扔到沙发上，[我不会再学习了！我根本没时间好好学习！]
丸山一直望着涉谷。
[我现在只需要钱！上大学这种赔钱行为，我才不会去做！]
涉谷太害怕丸山的眼睛了。因为那眼睛里闪烁的，全部都是涉谷不可及的光。
那光，源自于一个安稳正常的家庭。
这个年龄段的好少年，不会为了钱而苦恼。
他们只需要上学，考试，偶尔恋爱。
就算面前这个人再温柔，再体恤自己，他始终还是不了解。
[钱的话，]丸山还是笑了，[我有哦。]
说罢便又从包包里拿出了个信封，[喏]轻巧的放在被涉谷扔到沙发的笔记本上。
涉谷再次愣住。
[我只是想帮帮你。]丸山抻了抻手指，[就像朋友之间，也会有借钱的时候嘛！]
[我知道小涉你在顾虑什么。]
[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催着你还的。]
丸山说完，又给了涉谷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这个人——]涉谷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像丧失力气一样坐到沙发上，用手遮住脸。
丸山一看涉谷表情不对，就慌了，[小涉你不会还表吧？我真的是借你的，不然以后你还我双倍利息也可以……]
[混蛋啊，]涉谷突然抬起脸猛的推了丸山一把，[谁要还你双倍利息！]
这个时候丸山才看清涉谷的表情，确确实实在笑着。
小涉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呐。
虽然眼睛旁边都是褶子，可是真的很好看。
丸山觉得自己再多看几眼，就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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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lz2011/7/19 12:07:00
34.
[其实也没多少钱。]丸山拍拍自己的脑袋，[早知道现在有用，当初就不应该乱花的。]
涉谷又笑了，[都花在什么地方？]突然，有一种想要去了解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呃……]丸山往后靠背，[吃啊，玩啊，还有给女朋友买东西。]
[哦？]涉谷眨眨眼睛，继续表示好奇。
丸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恋爱的话，果然还是要买礼物的吧。]
[说得也是。]涉谷点了烟，恋爱，真的是一件可以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
交过几个女朋友，印象都不算深刻。最记得果然还是初恋。当时候涉谷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那女生的，可能与年龄相关，关于那次恋爱的所有记忆都略显幼稚。
也是年代久远，涉谷也不太记得当初分手的理由。只是记忆深刻那些有一个人持之以恒给予自己关心的感觉。
那种感觉，虽然现在有点别扭，但拐着弯，涉谷在丸山身上又找回来了。
持之以恒的关心。
涉谷想对面前这个笑嘻嘻的人说声谢谢，可是却依旧难以开口。
想对丸山说的话，大部分都难以启齿。
涉谷真心讨厌这样的自己。
[小涉谈过几次恋爱啊？]丸山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过，可是还是想知道。
[不太记得了。]涉谷边吐烟，边含糊的说。其实说的也是实话，因为有些虽然在一起了，却不是恋爱。
[哦。]就这样意外的断了话题。
丸山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涉谷的房间里面。
从现在这个角度，看不到那把新的吉他，也看不到旧的。
想开口问，却再不敢了。
因为如果得不到确切答案，宁愿留在妄想的阶段。
无论新的吉他是什么来头，一定源自于一个喜欢涉谷的人。
丸山不知怎么的，这样笃定。
[没什么事了，]丸山微弱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就这样吧~]
这样也没聊几句啊。涉谷望着起了身的丸山。
[也没能好好聊……]涉谷小声的喃了一句，丸山没听清，扭头问，涉谷却不想再说第二遍。
到了门口，丸山停顿了一下，还是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涉谷说，[笔记，还是抽空看一下吧。]
[钱……我也会帮你想办法。]
[小涉，]丸山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呀！]
涉谷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绷紧脸，虽然他很想问丸山，自己刚才是什么表情。
[拜拜。]丸山对涉谷挥挥手，转身开门。
在开门的瞬间，一股冰凉钻进屋里。
丸山看向外面，[下雪了！]外面的世界开始变得灰白，雪花默默的落下，简直是惊喜。
[小涉你看，下雪了！]丸山欣喜的抓住涉谷的手腕，把他往前一扯，两个人就挤在小破屋窄窄的门口。
涉谷也看到了雪。
好冷。
可是身边那个人却好暖。
[好看呢……]说出口的那一刻，涉谷也被自己惊到。
以前的自己不喜欢下雪，因为出行不方便还冷。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是真心觉得漂亮。
[对吧，]丸山低头对涉谷笑，这回是太过于接近的笑颜，[我也觉得很好看！]
多好。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
[早知道就戴条围巾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丸山已经踏出门外。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也禁不住打了个抖。
[啊，你等一下。]涉谷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进房里。
一下子就见他手里抓着个什么走出来。
默默的伸到丸山面前，这才看清楚是一条围巾，意料之外的居然是红色。
[诶？]丸山惊讶。
[借你。]明明做的是件很温柔的事，可是涉谷的表情却比之前还要臭，[洗干净再还给我。]
在丸山大脑空白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心跳加速起来，连笑都笑不出来，伸出手，有些僵硬的把围巾从涉谷手上扯过来。
[……谢谢哦。]丸山紧紧拽住那团柔软。
涉谷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用。
然后沉默。
然后两个人对视。
然后继续沉默。
大概几十秒，大概几分钟，时间在这样的气氛中仿佛也变得不好计算了起来。
直到涉谷被冷得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打破沉默。
[那，我走咯？]
[嗯。]
[拜拜。]
[嗯。]
在丸山转身的瞬间，涉谷关上了门。对于借出自己围巾这一行为，现在静下来，涉谷也还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刚才那一系列行为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仿佛不受自主意识控制一般。
回到沙发边，笔记和信封都还在。
这么好的一个人，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
拿起笔记，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些字，那些标点，那些横坐标纵坐标点与点之间的距离还有几何函数，似乎变得比信封里的钱还要珍贵。
谢谢。
——如果有一天我讨厌你，那一定是因为嫉妒。
丸山离开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虽然看到的一直都是紧闭的门。
在楼梯口的时候，围上了那条围巾。
啊啊，好想看小涉围红色围巾的样子。
丸山自己对着空气傻笑，然后低头，从围巾上嗅到了浅浅的烟草味。
像第一次与涉谷相见，从那充满鼻腔的烟味之中，感受到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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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 lz2011/7/23 11:41:00
35.
涉谷把用过的黑色马克杯洗干净，放回了柜子里。又把丸山给的笔记和信封放到桌子上。然后想起来还没有回复横山裕的邮件。于是整个人又缩回沙发上，捧着手机开始发呆。
照理来说，他和横山裕都不是喜欢发邮件的人，有什么事通常都会选择打电话，甚至有时候连电话都不打。
他们之间多的是默契。
但是真说要慎重的回复一条邮件过去，反而苦手了。
涉谷对着空白的邮件编辑界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涉谷会发现，他不懂横山裕这个人。
一方面是了解的，另一方面却完全搞不懂。
他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但是涉谷总也忘不掉有一次两个人还都在小破屋的半夜。因为一直失眠出来喝水，就看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默默抽烟的横山裕。
没开灯，但是香烟的亮度能映出他的一部分表情。
涉谷就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了解了横山裕。
因为那个表情实在太寂寞。
那个表情，不应该会出现在这个平时总是满不在乎只对游戏感兴趣的横山裕脸上。
然后横山裕就在看到涉谷的下一秒，笑了出来。涉谷便再也看不到那份寂寞。
那天晚上，是涉谷也坐到横山裕身边，两个人彻夜未眠，也没怎么说话。
横山裕在抽烟，涉谷却没抽，只是坐在旁边，仿佛吸着旁边徐徐传递过来的二手烟。
对于横山裕，涉谷总是记得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转念回来再看到手机屏幕，苍白得让人发慌。
想了又想，十分别扭的在上面写着[我不喜欢东京]。连标点都没打上去，就直接发送了。
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以后，涉谷把手机丢到脚边，为什么要这么发。
应该还有更多想说的才对。
涉谷刚想伸个懒腰，就感受到脚的那一头传来的震动感，居然回复得那么快！
打开一看，果然是来自横山裕。
[等我有钱了下次带你来玩=3=]
涉谷看着最后的颜文字，觉得和横山裕长得实在很像，噗的笑了出来。
有钱什么的，真好。
涉谷视线一抬起来，看到了丸山用来装钱的信封。
要快点送回家里才行。涉谷这么想着，马上起了身。
横山裕发完邮件以后，偷笑着合上手机。这个表情被同行的同事看在眼里，于是被当做了吐槽的梗子。
[和女朋友发邮件？]同事一脸贼笑的凑过来，横山裕已经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你说要带什么礼物回去？]横山裕搓了搓冰凉的手，[他说他不喜欢东京。]
[女人都是这样的！]同事有感而发，[越说不喜欢不想要，通常都是相反的！]
——可是他不是女人。
横山裕缩着鼻子笑了笑，[可是已经答应要带礼物回去了。]
[我也是呢。]同事咧着嘴哈哈的笑道，[但是其实买礼物的同时自己也会很开心吧。]
[嗯。]横山裕哈了一口白气，因为是要送给喜欢的人。
反正还有那么多时间，慢慢考虑吧。
在东京的第一个晚上，横山裕躺在宾馆大大的床上，毫无睡意。
其实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本身睡眠就很浅，还很认床。
于是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心想要表干脆把心一横叫一点东西来吃。
这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的。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已是深夜却收到了邮件。
哔哔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还有屏幕亮起的一束光，照亮了横山裕的床头。
横山好奇的伸头过去看。
预料之外的，居然来自涉谷。
横山裕愣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任凭屏幕渐渐灭掉，整个房间又恢复了黑暗。
可是眼睛已经习惯了屏幕的小小的亮度。
横山把手上的水一口喝完，然后打开了手机。
[之前忘了和你说，这边，现在下雪了。]
只有一句话，涉谷他不喜欢用颜文字。
可是横山裕看着却像看到了童话故事。
下雪了。真好。
横山裕想到了涉谷冰冰的手，还有以前两个人在小破屋里度过的没有暖气的冬天。
回不去了啊。
横山裕低下头。冬天的手指会变得很冷，所以打字的速度会变慢。
[多喝热水，晚安。]
回不去了啊。
没有暖气没有炉被，只能靠热水来取暖的日子。
其实横山裕自己能承认，当初找到工作那一瞬间第一个反应就是欢呼。
欢呼的是终于可以月兑离没有钱的日子。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破屋了。
当他欢欣雀跃的收拾东西然后准备离开，转身看站在门边的涉谷的时候，横山裕就好像是瞬间明白了，离开小破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他离开家之后所有的快乐，都源自于这个小房子，还有里面的那个人。
可是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
所以其实他在搬走之前曾经问过涉谷一次，要表一起搬走。
涉谷当然是摇头。
那就算了。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横山裕不会去强迫别人，就算自己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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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lz2011/8/1 11:06:00
36.
丸山隆平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涉谷在最近的日子越发这么觉得。
捉摸不透集中体现在每隔几天，丸山就能莫名其妙的蹦出几千円来，然后又装在信封里塞给自己。
课堂笔记也工工整整的誊抄过来。虽然涉谷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一个字都没看。
但是丸山仿佛满不在乎的，专心做着自己的好人。
隔几天打工回来就能看到昏黄的楼梯口坐着的那个人，几次下来，涉谷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了期待。
期待不定期的某一天，能看到楼梯口坐着那个人，无论天多冷，都是温暖的，笑嘻嘻的向自己挥手。
人就是这样懦弱的生物。
涉谷在每次接过信封的时候，都深深的厌恶自己。
可是当下只能把那信封拽得更紧。
也有问过丸山哪里来的钱。
丸山当然只是笑嘻嘻的一句话带过。每次都没说到重点。
长此以往下来，涉谷就算再迟钝，再不留意别人，也会觉得蹊跷。
终于在有一天在丸山准备离开的时候，扯住了他。
丸山略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到涉谷严肃的表情。
[MARU，你和我说实话，]涉谷紧紧拽住丸山的手腕，仿佛那手心的冰凉都要渗进去一般，[这些钱，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丸山听完问题随即一愣，然后又露出了一贯的微笑，[你怎么总是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你不会有那么多钱！]涉谷瞪着眼睛，因为天冷，鼻头红红。
[我没钱了可以和爸妈说，他们会再给我钱的。]丸山似乎叹了一口气，[小涉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听到丸山说的最后一句，就轮到涉谷发愣了。
对哦。一直麻烦别人的不就是自己吗。
涉谷眨了眨眼睛，略微抬头的望向丸山，面前的这个人早就已经不是最开始相见的模样了。
挺拔的身姿，渐渐出落成男人的模样。
涉谷往后退了一步，松开拽住丸山的手。
他知道丸山说的话没有一句带着恶意，可就是这样温柔的话，还是_chan到了涉谷极度紧张的神经。
看涉谷瞬间有些僵硬的表情，丸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
于是忙急急的凑到涉谷面前，对他做鬼脸。
涉谷很容易被丸山各式各样的鬼脸逗笑。
这次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等到小破屋的房门一关，被相隔在两个世界的人就再也笑不出。
涉谷看着桌面上的信封和笔记本，突如其来没理由的生气让他抓起这两样东西就往地上摔。
啪的一声。
涉谷不知为何居然感觉到了疼痛，大概是被笔记本的边缘划到了手。
涉谷多想把自己也摔在地上。
之前涉谷又拿钱回家过一次。
听家里人的口气，来催钱的次数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频繁。
逃走算了。妈妈哭着说。
怎么可能逃得掉。涉谷在妈妈面前抽烟。
要是换在以前，一定会被骂，可是现在妈妈仿佛默许一般，只顾着哭。
[我会再想办法。]
涉谷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家人。可是他自己知道没有办法。
当回到小破屋看到一片萧条的时候，就只能靠热水来取暖。
涉谷看着地上的信封和笔记本，心口压抑到不行，于是他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拿起笔记本，因为多次的抄写，已经不够之前的新了。涉谷第一次静下心来一页一页的看，像很久以前看小说一样。
里面那些数字、公式、课文、单词，全部都像是遥远的记忆，甚至带着古老文艺片泛黄的气息。
再也回不去了。
涉谷叹了一口气，把笔记本压在地上，一页一页的撕下来。
听到纸张裂开的声音，意外的带着决绝。
声声人耳，比涉谷听过的任何一首悲情的歌曲都要绝望。
那些句，那些字，那些标点。涉谷不忍再看，撕下来以后就把它们揉成团，举起手就扔到角落。
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不再看到就行。
[说了表对我那么好！]
[说了我不会看！]
[说了是浪费！]
[那个混蛋！]
涉谷对着一本被扯到崩线的空白笔记本，铺天盖地的难过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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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提前过7夕2011/8/5 14:41:00
37.
整个小破屋，涉谷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房间。
而且是越发的喜欢。
装了暖色的窗帘布，还有吉他。
以前涉谷一有空就喜欢捧着吉他哼哼歌什么的。可是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涉谷已经很久没有再唱了。
像是精疲力竭回到床上寻求治愈一样，涉谷把两把吉他都摆在了床上。
一把崭新，一把陈旧。
一把完好，一把破损。
涉谷每次看到新吉他的时候，都会想起横山裕。
最先弹出来的却不是脸，而是他那双手。
涉谷对手指有一些怪癖的执着，他喜欢手指好看的人。而横山裕那双手，几乎挑不出瑕疵。
但是意外的，涉谷并不喜欢横山裕碰他，尽管横山裕经常碰他。
大概是因为横山裕这个人太冷了。和自己一样，到了冬天就是没有温度的人。
两个没有温度的人一起过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涉谷想到以前窘迫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说到底横山裕也是一个倔强的人，明明自己冷到流鼻涕了，还说被子够用了，硬是把最厚的那一床塞给涉谷。作为交换，横山拿走了涉谷最薄的一床被子。
当时候也是刚住在一起，涉谷居然真的以为横山裕不怕冷，便也没拒绝。
因为横山裕是个到秋天还坚持穿七分库穿人字拖的奇怪男人。
可是这个奇怪男人，现在也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了。
送出手的东西也不再是被子了，而是高档的吉他。
明明就很贵，还要说是抽奖抽中的。
明明就很贵。
涉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死死望着那把新吉他。
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卖掉吧。
涉谷伸手抚上琴身，泛着柔润木色的冰冷。
这是横山裕送给自己的。
宝贝？
涉谷没有这么概念，但是这的确是目前为止自己最宝贝的东西。
宝贝。
就连穷到想把烟戒了，把喜欢的机车卖了，也绝对没有想到要去动它。
可是现在已经神经质到极限的大脑里，满满都是叫嚣。
卖掉吧。
一定很值钱。
涉谷摇头。能感觉到自己干枯的发尾粘在了脸上。
表。
手掌按住了琴弦，那些线像是有了生命，一点一点的通过手掌蔓延勒进心里。
越过血管，越过神经，越过任何阻挡的东西，最终抵达小小的心脏。
涉谷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很小，因为它从始至终都装不下很多人。
而现在那些线，好像就在心脏里肆意撩拨，终于找到了那一小块地方，或者阴霾，或者阳光，里面住着一个叫横山裕的人。
表！
涉谷不想把自己心里的一部分也跟着卖掉。
——一切看起来仿佛都有迹可循。
住在涉谷心里的横山裕，并不是现在的横山裕。
他别扭又容易害羞，喜欢吃甜食，喜欢打游戏，总是嫌自己没钱，会一边抱怨却一边又努力的工作。
这样的横山裕，至少不会每天西装革履，为了自己的前途去和一个女孩子交往。
这样的横山裕，他也不会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和自己KISS。
说到底，其实这些都只是横山裕而已。只不过涉谷发现自己更喜欢刚开始的设定。
再也回不去了。
涉谷想。
无论是当初会因为打不过怪兽就不肯吃饭的横山裕。
或是第一次见面连招呼都紧张得不会打的丸山隆平。
都已经没有了。
只有涉谷自己，一开始一无所有，到现在依旧一无所有。
却还是会在这样的夜晚难过到心疼。
明明都是一无所有。
涉谷像丧失了所有力气，一头倒在床上，顺手搂过身边的新吉他，态度亲昵得像是搂着心爱的恋人。
睡吧。
涉谷望着一根根笔直的琴弦。
晚安。
他对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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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 8.8福利更2011/8/8 10:17:00
38.
横山裕是一个睡眠很浅的人。有一次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突然谈起。
其实说是聊天，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沉默的。横山裕就算再能说，本质还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而熟稔之后的涉谷，往往比横山说得还要再多一点。
[我睡不着哦。]横山裕对涉谷说。
涉谷抽了一口烟，[搬来这里这么久了还认床吗？]
[不是。]横山裕笑笑，[是一直都睡不熟。]
[嗯？]
[就很睡得很浅。]扭头过来看涉谷大大的眼睛，[所以你只要一来，我就会马上醒哦。]
[谁要在睡觉的时候去找你啊。]涉谷不以为然。
[我是怕SUBARU你半夜失眠可以来找我聊天啊~]横山裕戳了戳涉谷瘦瘦的手臂。
[你要担心自己吧，睡不好身体会坏的。]涉谷皱起眉头。
[没事。]横山裕弯着眼睛，[你哪天苦恼了，真的可以来找我哦。]
[是是是。]涉谷接连着点头，然后按灭了一根烟。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半夜去找横山裕。
他也明白身边的这个人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忧无虑。
搞不好是个意外缺乏安全感的人。
再一次验证涉谷的想法是在某一个夜晚，涉谷去网咖打工去了，要凌晨的时候才能回家。
结果没想到整栋楼一片漆黑，只有小破屋亮着昏黄的灯光。
那一瞬间，就突然觉得心里也被照亮一样。
涉谷加快速度跑回去，因为冷，嘴里还哈这白气。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裹着被子一脸幽怨的盯着门口的横山裕。
吓得涉谷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呛到咳嗽。
[你……怎么还不睡？]眼看着已经快三点了。
[睡不着。]横山裕干巴巴的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
[诶……]
——如果那一句也算是告白的话。
[为什么我不在你就睡不着啊？]涉谷像叹气一样坐到了横山裕身边。
看那个比自己年长一些却在很多地方仍像个孩子的人转着眼珠子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因为这是两个人的房子。]
那时候的横山裕还相对坦诚。
是涉谷最喜欢的时期。
[SUBARU。]
[嗯？]
[你有没有以后有钱要过怎么样的生活？]
[没有。]
[我想过诶。]
[什么？]
[首先，一定要搬去好一点的房子吧。至少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
[嗯。]
[然后，去旅游。]
[你还想得那么远啊。]
[香港。SUBARU，喜欢香港吗？]
[没什么特别的。]
[就去香港吧，我要提前学一点英文，然后到时候用到的话，别人就会觉得我很厉害。]
[别人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你厉害。]
[Excuse me什么的……]
[关西话是世界通用的，所以英语不需要！]
[哈哈，真像SUBARU会说的话。]
那时候，空气里还渗着凌晨时分特有的寒冷，但是横山裕却情绪高涨起来。
他从被子里伸出苍白的手指，像描绘未来蓝图一样，在空中划着涉谷看不懂的线条。
不过如果能成真，那就真是太好了。
涉谷当时这样想着，替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塞给了横山裕。
[会暖一点哦，这样。]
涉谷把烟塞过去的时候，碰到了横山裕同样冰冷的嘴唇。
他抿了抿唇，最终_Tun下了那些烟雾。
后来没过多久，横山裕就找到了工作。
他如他那晚所规划的一样，第一步就是搬离这个小破屋。
横山裕离开的时候那个背影对于涉谷而言，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会偶尔在某个梦境里穿揷着回忆起来。
YOKO。
现在一个人住着公寓，就不会因为少了另外一个人而失眠了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暖色的窗帘布满满的洒落到涉谷的房间。
耳边也响起了用手机调的闹钟。
涉谷就在这一片暖融融之间醒来，做了一夜的梦，在意识未清醒之前还记忆深刻，但彻底醒来之后，却马上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一晚上都抱着那把横山裕送的吉他，所以手臂被琴弦勒出了一条一条的细线。
涉谷看着那些痕迹，觉得眼睛有点酸。
大概是一大早就被阳光刺到了眼睛。
伸出手揉了揉，感觉到了些许的湿润。
YOKO。
现在的你，能沉沉的睡上一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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