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发现我的每篇文最后都要发展为我们周六见……
渣游戏不是我的错T_T
当然每周中间多见一次也是可能的【求积雪求动力,大泣T_T
夏至·乃东枯,菖蒲华,半夏生
盛夏的蝉鸣盖过了热风的喧嚣。
正午的太阳不知疲倦的炙烤大地,古旧的本宅无法抵御,棕色的地板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似乎在气温最高的时候忘记拉窗帘。
若在平日,一定会有谁好心的抵住太阳的热度,虽然会有人抱怨“妈,东京越来越热,我们干脆装空调好了”这类的话。
全部都是如此微不足道的细节。被忽略几乎可以说理所应当的。
记录这些细节的却是甚于最精密芯片的人脑。它们从未被真正遗忘过,只是在记忆中悄然走失。
总有一天会寻回来。总有一天。
但地下室中,山下的手冷的发_chan,放在嘴边哈气都是寒冷如冰。
他几乎攥不住刷子,那张干净的脸上经历许久后还是一样的苍白无色。
自打父亲的离去后,山下从事丧葬业也四年,经他手的葬礼数不胜数,但没有哪一次抵得过如今的艰难。
亲手送母亲走最后一程——
在决定继承家业的时候,山下似乎已经有了这种觉悟。既然无可奈何的继承了家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这是山下智久的人生信条。即便送家人走过最后一程,在他脑海中,自己也应当像个真正的职人临危不乱。
他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已。
今天这个日子斗真并不在身边。
他习惯性下意识呼喊了对方的名字,但对方意外没有出现。这是比当年父亲罹难更加难耐的时刻,生田怕是同样清楚。
此时的山下有些羡慕起生田。
因为他看不到母亲。不知缘何,令他喜忧参半的能力并未在关键时刻奏效。
“如果你看得到我,妈,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我的头顶。”
山下闭着眼,专心感觉四面八方的空气施加在他身上的触感。仿佛有风声,还有蝉鸣,甚至听得到植物被烈日炙烤果实崩裂的声音,还有远处滴水砸进深潭。
只是头顶什么都感觉不到。
山下一直同母亲很亲近。
尽管中二病时,有一段除去斗真外和谁也不说话,但后来渐渐长大后,始终和母亲更谈得来。父亲一直很忙,离开的令人如此猝不及防,到现在山下脑中至多残存一些断片。
“智久,去为妈妈选一样东西。”
姐姐站在门口,声音沙哑,是哭过很久的模样。
“静香姐,我……”
他本应该在母亲看到斗真时给姐姐打电话。但他不敢确定,他不敢碰触这个事实。
“不是你的错。你也长大了,搬出去是自然。”
“如果我可以早点告诉你……”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姐姐将高出她半头的山下揽在胸前,“我也没有办法让她起死回生,至多让她更担心,可能走都走不安稳。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母亲的房间对他有些陌生,很多东西姐姐更加轻车熟路。
出嫁前她曾与母亲共度几夜,那些日子山下还故意在早饭时间表示出对姐姐“独占”母亲的不满。
梳妆台上瓶罐排列整齐,衣服也一丝不苟的叠在柜中。
那么传统又认真的女性。
姐姐顺着衣柜最下层抽开一块木板,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首饰盒。
“这是……”
“母亲最喜欢的首饰盒,最珍贵的物件都在里面了。”
山下看着里面各种闪亮的宝石不知所措。他不是女人,更鲜有追女人的经验,要挑出母亲喜欢的东西着实有些困难。
看起来都不错的样子,只有最下面布包里面的东西有些普通。
掂着很轻,出于好奇山下才打开看了看——
那是自己小时候做的一枚胸针。
家政课上准备给家人礼物,母亲的份是一枚胸针。现在看起来幼稚极了,针脚不整齐,图案歪斜,放置久了有些和下面的托盘月兑落开。
可是这么多年,却一直被母亲珍藏着。
一直冷静的山下,突然捂着那枚老旧的胸针放声大哭。
“斗真。”
走在三途川畔的生田忽然听到山下的声音,险些顺着腐朽的木桥滑人湖水。
水鬼凄厉的在周围游荡,似乎看准失足的亡灵,希望他们永不成佛,遭受相同的痛苦。生田一直护着山下的母亲,尽管祛除了罗刹的他在三途川畔是水鬼眼中诱人的食物。
“妈妈,再往前我就没法送你了。”生田神情黯淡的对她挥手,“您确定不再见智久他们一面?只要您想,智久一定能看到您。”
“我此生还有何遗憾?”她反问。
生田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都过得很幸福,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拖下去只会增加痛苦。”
母亲说着,越过生田身边,走向三途川彼岸。
“母亲……”
即使听到生田的呼唤,对方也未停下脚步。
“母亲,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送你到对岸。我还不能离开智久。”
对方终于被他的句尾拖住脚步。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他。”
“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母亲轻叹一口气,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谢谢你陪伴他这么久。”
“因为我……我对他……”那句我爱他,生田说不出。是母亲的温柔才能包容他以幽灵的身份守在山下身边。他不能让母亲走过三途川都要带着遗憾。
“智久以后结婚时,你一定要陪他走过那段路。”
这句话是强大的言灵,将生田束缚住,站在三途川河心的湍急之流上动弹不得,只得目送对方走人黑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