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02 - 翅膀黑2011/8/9 9:38:00
5、求援
自古慈母多败儿，赤西仁这个“逆子”从某种程度说也是由他母亲宠溺出来的，因为这个，和父亲关系糟糕的他格外亲近母亲。早上起床照镜子，怕颓废艺人造型吓坏妈妈，他非常勤快的刮胡子洗头发，还找来一把美工刀理了个自助式短发，自觉达到“乖宝宝”标准，他穿上衣服大摇大摆出门，不想被薮宏太的手下拦住。
“外面很危险，大少爷暂时不便出门。”
这本是一番好意，赤西仁却理解成对方想剥夺其人生自由，因此毫无形象的大发牢骚。手下们被骂得狗血喷头，个个委屈气闷，不一会儿，八乙女光闻声赶到，他过去和赤西仁关系不错，被他当弟弟宠爱，敢于直言劝谏，拉住赤西仁挥出的拳头规劝：“大少爷消消气，我表哥是为您好，外面四处都是田口的人，您出去不是正往枪口上撞嘛。”
赤西仁打不到别人，转身抽他：“臭小子，几年不见翅膀硬了是不是？跟这些人合起伙来坑我，亏我从小那么疼你。”
“这怎么是坑您呢？我亲眼见到的，道上出价50亿买您人头，那可是笔不折不扣的巨款，不看在您是我大少爷，我都会心动，别人更不消说了。”
八乙女光不像薮宏太善于言谈，一着急说话便不经大脑，赤西仁又偏生跟他一般见识，听后大怒：“你小子竟是这般见利忘义，稀罕那50亿就去田口哪儿报信啊，妈的，小时候被老子当球踢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胆子来取我项上人头！老子今天非要回家，都给我闪边！”
他硬要往外闯，也只有八乙女光敢动真格的拦他，这孩子自幼得大野智真传，习得一身好武艺，略施擒拿术便将赤西仁双手反剪。赤西仁挣月兑不了，气得大喊大骂，八乙女光一边拖他回房一边继续劝说：“您看您连我都打不过，还是消停点吧，师父和宏太正想辄呢，回头一准让您
他将门窗反锁，钥匙揣自己衣兜，以为这样赤西仁就会老实待着，这真的太小看赤西仁，这大少爷不学无术，鬼点子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安心出门，一把小小的门锁根本关不住。等外面没了动静，他掀开榻榻米，从地板下溜进院子，再over_qiang出逃，小跑奔出几十米，看看远离公馆。
“哈哈，也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想摆布我，门儿都没有。”
他回头没看到追兵，自得的拍个巴掌，昂首阔步朝前走，不想前方大树后突然闪出个人影，他没留神险些迎面撞上，紧急停步还是磕到下巴。
“小马脸，怎么又是你呀！”
龟梨和也揉揉脑门，面无表情问：“你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回家了！”赤西仁翻个白眼，“别说你想跟着我。”
龟梨和也点头：“你又说对了，你现在是我的保护对象，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
赤西仁瞪出大小眼：“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一路还嫌折腾不够？拜托你别这么执着，给我点清静，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龟梨和也耐着性子说：“就是为了让你多活几年才必须跟着，嫌麻烦就老实回屋待着，我也可以省点力气。”
“我说你是不是跟阿光他们串通好了，合起伙来耍老子？”
“抱歉，我是police，不可能和雅酷扎合作，他们把你当少爷尊敬，在我看来你只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
“你他妈还敢教训人，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灰狗，拽个屁啊!”
赤西仁揪住龟梨和也要打，被他轻易反制，使出比八乙女光更狠的力道拧住他的胳膊，疼得他当场叫出声。
龟梨和也看着他的窝囊样讥讽：“这点能耐确实不配当帮主，我看你是早有自知之明才借故推月兑吧？”
赤西仁又气又恨，打不过逃不掉，只好暂时妥协。
“知道了，既然那么想当跟屁虫就成全你，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妈妈以前是黑鹰会的大小姐，初恋男友被灰狗打死，所以最恨你们这些当police的。你要跟我回家可以，但待会儿见了她不许说自己是police，没我暗示不能说话，我不想惹她生气。”
龟梨和也冷笑：“看不出你还挺有孝心，好吧，答应你不开口就是了，不过你也得老实点，别再给我添乱。”
他轻轻一推，赤西仁便跌个踉跄，扭头狠狠瞪他。龟梨和也耸耸肩，指着前方说：“我已经弄到一辆车，就停在前面路边，要走赶快，当心路上塞车。”
他们驾驶从附近租车行租来的面包车前往麻布，路上龟梨和也问赤西仁准备怎么回家。
“目前你家防范森严，遍布田口的眼线，你该不会想正大光明的走进去吧？那等于自投罗网，我保证在见到你母亲前你就会被乱枪身寸死。”
赤西仁双脚翘在挡风玻璃前_Tun云吐雾，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那是我家，还用你教我怎么进门？该算计的我早算到啦，就是带上你这个累赘少不得要多些麻烦。”
他故作神秘，不管龟梨和也怎么问都不透露，等车开进六本木，他让龟梨和也在伊势丹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吩咐他买来两套工作服和十几篮白菊花。
“家里设着灵堂，每天都会更换鲜花，我们化妆成花店员工，先混进大门再说。”
赤西仁的计策的确可行，他们一帆风顺闯过第一道关卡，进人正门后，赤西仁领着龟梨和也溜到仆人们居住的院子，钻进由一口枯井连接的地下密道。
“我爷爷当年和一名侍女私通，因为奶奶是有名的母老虎，为了躲她，爷爷专门修建这条秘密通道以便时常和情人幽会，后来这密道成了我家不外传的机密，田口就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也想不到我们会从这儿进人内院。”
这密道大约两米宽，一人多高，建造得十分牢固，因此处遍布地下管网，沿途不时看到果露在外的粗大自来水管道，当初修筑时想必颇费周章，如此艰巨的工程目的只为偷情，龟梨和也估计这一家子的不正经早有遗传，并不是到了赤西仁这儿才基因突变。
密道直通主人卧房的大衣柜，赤西仁轻手轻脚推开衣柜门，卧室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妈妈一定在灵堂待客，先等会儿。”
他们在衣柜里呆了几分钟，一个人推门进来，却不是赤西夫人。那是个年轻的侍女，赤西仁瞧着面生，想来是他出国后新雇来的。侍女进门后左右看了看，匆匆走到平时安放卧具的地方，掀开榻榻米，从地板下取出一只小盒子。
龟梨和也认定她在偷东西，以眼神询问赤西仁如何处置，赤西仁心想对方大概是趁家里忙乱偷盗财物，并不如何在意，任凭侍女窃取了盒子里的事物。
侍女走后不久，赤西夫人来了。离别多年乍见母亲，赤西仁心情激动，等赤西夫人屏退随侍女仆，独自静坐发愁时，他悄悄爬出衣柜，蹑手蹑脚蹭到母亲身后，忽的一把搂住。
赤西夫人一声低呼，转头见到儿子，不禁惊喜交加。
赤西仁食指放到唇边，示意母亲安静，然后握住她的双手笑眯眯说：“妈妈，我想死您了。”
“臭小子。”赤西夫人珠泪盈眶，目不转睛打量他，几年不见，儿子长高了长壮了，脸上眼里都留下风霜磨砺的痕迹，看得出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但那嬉皮笑脸的神态，俨然还是过去的淘气德行，真教她又爱又恨，伸出指头猛戳他脑门。
“你还知道回来，妈妈差点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赤西仁笑着捏住母亲手指：“看您说的，您儿子福大命大，还准备活个一百岁好好孝敬您呢，哪儿那么容易死。”
“什么时候回的日本？”
“昨天晚上。”
“一路上没遇到危险？”
“是出了点状况，不过都凭我的好运气化险为夷了。”
“那就好。”
赤西夫人按住心口长舒口气：“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爸爸临终前向大野智托孤，你快去找他，让他协助你继任三代目。”
赤西仁摊手：“我就是打他那儿过来的，妈妈，您知道我不想当帮主，这次回来只为给老头子送终，丧事办完就回美国，您要舍不得我就跟我一块儿走，别帮着那伙人逼我。”
过去他常把任性挂嘴边，赤西夫人都不跟他计较，几年后见他还是不长进，不由得心焦。
“你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事。你是这个家的独子，忍心让赤西家的家业断送在你手上么？你爸爸生前千叮咛万嘱咐，到死都没闭上眼睛，我也是终日提醒吊胆，整宿整宿不敢合眼，好容易盼你回来，却是这个样子！”
赤西仁辩解：“妈妈，爸爸太顽固，硬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您和他不一样，我从小就没放心思在黑道上这您是知道的，我讨厌像爸爸那样成天把家族帮派挂嘴边，没有别的人生目标，名为老大其实像傀儡一样被命运摆布。您觉得他这辈子过得有意义吗？就算有意义，那他感受过真正的快乐吗？我早看透了爸爸的悲剧，不想重走他的老路，我要为自己活，做自己爱做的事，您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吗？”
这些话赤西夫人七年前就听过，她是个慈爱大度的母亲，觉得孩子年幼时因尽量疼爱，给他们自由，让他们尽可能去实现愿望，不必虚度青春，因而说服丈夫准许赤西仁出国留学。七年后，当年的毛小子已长成大男人，男人不是孩子，宽厚的肩膀应该用来承担责任与义务，再也没有任性的权利。
于是她端坐着态度严肃的说：“仁，你现在是大人了，做人做事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你爸爸这一生是活得很委屈，确实失去了很多常人应有的快乐，但他以一人之力支撑大局，不止十几万帮众，更让千百万人安居乐业，到死都没有背弃过责任，这精神非常了不起，做为妻子我以他为荣。”
“什么嘛，他就是太勉强自己才生病早死，再了不起也没人发奖章，现在还有人为他流几滴马尿，过几年谁还记得。”
“住口！你对他再不满也不能诋毁他，他是你父亲！生了你养了你，没他你能长这么大？能当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生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赤西夫人说到气头上，伸手抽了赤西仁一耳光，赤西仁揉揉脸，仍无半点愧意：“您犯不着动怒，我没忘记自己的出生，不看他是我爸爸，我会冒那么大风险回来吗？淳之介出价50亿买我的命呢，现在都不知道多少人想杀我。”
他说的不无道理，做母亲的听了谁能不悲，赤西夫人险些哭出来，急忙捂住嘴平稳气息。
“所以你一定要当三代目，等你成为帮主，淳之介的诡计自然落空，到时谁还敢动对你不利的念头。”
“您怎么又绕回来了，我宁死都不当这个帮主，别逼我!”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当，总得给个正当理由吧。别再拿音乐说事，那些歪门邪道的勾当劝你趁早放弃，妈妈不会认同的！”
“那您认同什么？非得让我像爸爸那样身患绝症才肯放弃？”
赤西仁没什么耐性，也最讨厌费口舌，为阻止母亲说教，当下信口胡诌起来。
“妈妈，老实跟您说吧，我不想继承家业不单是志趣使然，更因为生理上的某些原因，注定不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赤西夫人嗔怪：“别骗你妈妈，你是我生的，有没有毛病我还能不知道？
赤西仁假装腼腆：“不是您逼得太狠，这话我真没脸出口。其实我的性取向和常人不同，我喜欢男人。”
“什么！”
赤西夫人杏眼圆瞪，脸唰的通红，赤西仁急忙按住母亲肩膀：“妈妈冷静点，当心爆血管！”
赤西夫人狠狠掐他手背，指着鼻子质问：“你刚才说什么？喜欢男人，难道你是同性恋？”
“是的。”赤西仁脑袋耷拉着，背过身去释放憋得抽筋的笑脸，再回头时又是一副苦瓜相。
“这件事我隐瞒了很多年，从国中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和常人不一样，当同龄人都对大胸脯的马子感兴趣时，我却只中意英俊强壮的同性……”
“胡说！你国中时和校外的不良少年抢女人，把人家捅个半死，是我亲自出面善后的，你说你不喜欢女孩子，干嘛纠缠人家姑娘！还有，你去美国后交的每个女朋友我都有记录，连孕妇都勾搭，还敢自称同性恋？我打死你这鬼话连篇的小混蛋！”
赤西仁抱头躲避母亲的指甲攻势，顽固狡辩道：“我那不是拼命想把自己掰直吗，谁知全不奏效！您不信没关系，反正我这次把对象带来了，您先见见他再说！”
他飞快爬向大衣柜，硬把龟梨和也拉出来。他那些胡话龟梨和也听得清清楚楚，当然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坚决不肯露面。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把我扯进去！”
赤西仁哪里肯听，还理直气壮威胁：“你答应过听我指示才带你来的，不乖乖配合我有的是办法砸你饭碗！”
赤西夫人见儿子从衣柜里扯出个大活人已是惊奇，见他们嘀嘀咕咕，好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等二人来到跟前，她的脸已经煞白了。
赤西仁指着满头黑线的龟梨和也介绍：“妈妈，他叫和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他、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个职业拳击手，您看他这胳膊多结实，是打黑拳的行家呢。”
此言一出，龟梨和也的脑袋被水泥浇筑的惊叹号砸中，赤西夫人则两眼翻白，咕咚一下晕死过去。赤西仁吓得抱起母亲猛掐人中，龟梨和也虽然气个半死，这时也忍怒掏出救治晕厥者的特效喷剂，对准赤西夫人鼻孔按了两下。、
赤西夫人即刻醒转，睁眼便扇了儿子两个大嘴巴，指着他浑身哆嗦：“你这个讨债的孽障，幸亏你爸爸走了，不然见到你这幅德行也会死不安宁！”
赤西仁原想糊弄住人完事，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大，见母亲涕泪纵横恼怒欲绝，顿时心生悔意，想要解释可惜赤西夫人已听不进去。
“摊上你这不孝子我也没脸活了，这就找你爸爸赔罪去。”
失去理智的女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肚子上猛扎，赤西仁和龟梨和也吓得一齐伸手拦阻。一个抱人，一个掰手，龟梨和也夺下匕首后急忙解释：“夫人息怒，别听他胡说，我不是什么拳击手，是police！”
他怕解释不详细，连忙补充：“我在东京警视厅任职，上级为保赤西先生平安回国，特派我贴身保护，我们认识前后不过三天，他刚才说的都是谎话！”
赤西夫人看过他递上的肩章，进而确认了他的身份，忍不住又抽了赤西仁几巴掌，为逃避责任竟能捏造如此荒唐的借口，真是天下少有的差劲儿子。
缓冲式的沉默中，一位老妇人匆匆推开门。
“夫人，田口少爷求见！”
这老妪是赤西夫人的心腹阿橘，可以在这个家自由进出，此时着急忘记事先通报，正好和赤西仁打个照面，顿时呆住了。
“大少爷回来了！？”
惊喜只有一瞬间，阿橘紧闭房门后说：“田口少爷说话就到，大少爷赶紧藏起来吧！”
赤西夫人忙让赤西仁和龟梨和也躲回衣柜，还没做好准备，田口淳之介已带领大批手下闯人。
“淳之介，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谁准你来这儿的！”
田口淳之介还是一脸招牌式的假笑，席地而坐后说：“舅妈先别生气，明天是舅舅出殡的日子，有很多事要料理，必须借用帮主的印章。”
赤西夫人用不容商议的口口勿拒绝：“要用的话把文书呈上来就行了，老爷遗命，绝不能把印章交给外人。”
“舅妈为何如此固执，舅舅过世后我们就没看到印章，难道已经丢失了？”
“胡说！印章一直由我妥善保管，怎会丢失！”
“说的也是，舅妈是精细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借也行，取出来给我们看看，也可教人放心。”
“哼，你以为自己什么身份？凭什么给你们看？”
“身为帮众自然顾念帮派安危，舅妈连这点合理要求都不答应，该不是心虚吧？”
赤西仁和田口淳之介一起长大，早就领教过他的腹黑招数，觉得他那一番话讲下来分明是给母亲设计下套，由此联想到刚才来房内偷东西的侍女，不禁捏了把冷汗。
赤西夫人不知是计，当真中了激将法，她掀开榻榻米取出储存印章的檀香木小盒子，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
她登时六神无主，田口淳之介也故作惊慌：“印章果然丢了，这如何是好？”
“不可能，我早上还确认过，这一转身的功夫怎么会不见呢！”
赤西夫人左思右想，不久怀疑到田口淳之介头上，愤然质问道：“淳之介，一定是你派人盗走印章，为了篡权不惜使出下流手段，你就不怕遭报应！”
田口淳之介大喊冤枉：“舅妈别血口喷人，印章一直由您保管，丢了责任全都在您，照您的逻辑，我也可以怀疑您监守自盗。”
“你还敢倒打一耙，我一个女人留这印章有什么用！”
“嘿嘿，您这不都是为了仁么，不顾群情激愤也要保他当帮主，可知首领全靠民意推举，不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决定得了的。”
“你！”
“且不论别的，丢失印章是重罪，请您先向长老们解释一下吧。”
田口淳之介示意手下对赤西夫人动手，赤西仁见这小子为难母亲，肺都气炸了
，也不看形势如何，一脚踢开纸门。
“淳之介！放开我妈妈！”
主角现身，屋内即刻无声，赤西仁没意识到这是危险前的寂静，指着田口淳之介怒斥：“刚才我亲眼见到一个女人来这儿偷东西，八成是你派来的吧，贼喊捉贼还敢陷害我妈妈，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
田口淳之介已化惊愕为喜悦，分明是凭空捡金子的侥幸表情，赤西仁还未回过神，龟梨和也已开枪击中一名Bachu手枪的男子，拉住赤西仁逃回地道。
“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得到命令，手下们争先恐后涌向地道，地下Deep传来枪响，等候许久，下去的人都有去无回。田口淳之介推测地道内的形势一定易守难攻，命人坚守周围，转身威逼赤西夫人说出密道出口。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少做梦！”
赤西夫人刚说完就被粗瀑推倒，田口淳之介彻底撕破脸皮，竟命人扒光她的衣服加以羞辱。阿橘为保护女主人慌张求饶。
“住手住手！我告诉你们出口在哪儿，
“阿橘不准说！”
“快说！”
田口淳之介亲手掐住赤西夫人脖子威胁，阿橘战战兢兢说：“出口就在前面院子的枯井，夫人，奴婢对不起大少爷，甘愿以死谢罪。”
说完Bachu短刀自刎而死，田口淳之介毫不心软，把赤西夫人交给手下看管，踢开尸体冲出卧室。
“守住那口枯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这时八乙女光等人不知赤西仁身陷虎_Xue，他们发现他失踪了，急忙四处寻找。大野智问明情况，得知龟梨和也也不见了，料想是和赤西仁一道离开的。尽管还不了解这小police的为人，但既是警方选派的保镖，必然有两把刷子，估计还能保得了一时之险。他不像其他人慌成没头苍蝇，一上午都安坐在家静候客人，中午，知念郁李请回两个人，竟是堂本刚和陪同他前来的今井翼。
“大野先生，很荣幸接到邀约，不过我真的很吃惊呢。”
堂本刚将今井翼留在门外，和大野智单独叙话。庭院内樱花盛开落红成阵，良辰美景在今井翼却是不小的麻烦，这几天他的花粉过敏症发作，鼻子痒喉咙痛，瀑露在花粉飞扬的环境中，不久喷嚏不断。知念郁李递上纸巾口罩，领他到远离花树的地方休息。
二人并排坐在长廊下，今井翼发觉这孩子比上次见面时深沉许多，便说：“知念君，你好像已经变成大人了，刚才在我们老大面前对答如流，今后肯定是独当一面的好手。”
知念郁李勉强一笑，衬得眼里的忧伤更深了。今井翼明白他担忧大野智病情，靠直觉判断，那人已不久于世。
“真可惜，本来还想有机会的话再
知念郁李说：“先生也常常遗憾，说要是早点遇到今
他语调伤感，闻者也不免伤怀，今井翼和大野智接触不多，却对其感佩有嘉，想着这么一个文武双全为人做事都堪称完美的人竟在青春盛年中道夭折，可谓天妒英才，由此深感叹惋，连带对他的学生生出怜惜之情。
“知念君，我是真心把大野先生当朋友看待，能帮忙的地方义不容辞。将来你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替你解决。”
知念郁李笑道：“今
今井翼态度坚定：“那当然，虽然不敢跟大野先生相比，但我这十几年也不是白混的，一般问题还难不到我。你想要什么做什么，我大概都可以办到。”
“我……想要您。”
“啥、啥？”
今井翼眼珠瀑突，接受不了这个重口味的要求，被一般男人调戏还解释得通，连知念郁李都这么说就太打击人了。
这孩子漂亮得跟女孩子似的，难不成骨子里是个“攻”？
知念郁李没看到他的囧相，认真说：“我想要一个像您那样强悍的身体，那样就可以保护最重要的人，替他分忧解难。现在的我太弱太渺小，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他的期望，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能，真希望拥有今
少年率直的凝视今井翼，目光灼灼既坦诚又勇敢，今井翼顿觉汗颜，责怪自己不洁的成人思维玷污了这孩子的真挚愿望。在泰国时已发现，大野智和知念郁李的关系超越了师生主仆，但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深厚，成人姑且不说，知念郁李不过十几岁年纪，哪儿来的力量坚定爱情信仰？
“知念君。”他轻轻搭住少年肩膀诚恳的说，“表自责，有时情意比能力更能帮助一个人，就像你把大野先生当做最重要的人，他也一定视你为支柱。你也不用羡慕我什么，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根本不知如何爱一个人，就算现在也无法像你这样义无反顾的追求爱情。能和所爱之人心心相印，无须隐瞒也无须猜疑，我反而很羡慕你们。珍惜剩下的时光吧，哪怕很短暂，也是最幸福的。”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拂过他们头顶，轻敲窗棂。窗的另一侧，大野智和堂本刚的谈话已步人关键点，堂本刚觉得大野智的要求极具讨论价值，但仍保持怀疑。
“大野先生，贵帮和联合会交恶，锦户亮又是我外甥，您明知如此还想让我辅助赤西少爷继位，不怕送羊人虎口吗？”
大野智说：“堂本会长深谋远虑，和那些庸人不同，在下大胆猜测过您的愿望，要实现它，还是让赤西军团保持稳定较为有利。如今弊帮承认的三代目只有大少爷，大权旁落，帮众势必群起反叛，赤西军团四分五裂后又肯定为其他帮派_Tun并，这么一来会长不是无端多出几个强敌？”
“看您说的，赤西军团虽和白龙会暂无过结，但仍是我们最强的竞争对手啊。”“那您觉得对付一头猛虎和对付十匹恶狼，哪个更容易？”
“这个……”
堂本刚狡猾的避而不答，让赤西仁继位，猛虎也沦为病猫，确实强过便宜别人。
他拈了拈嘴角的胡须，凝神思索片刻，笑问道：“大野先生想提什么条件，不妨开门见山讲出来。”
大野智淡然一笑：“在下诚心求助，不提条件，但有件事的确需要说明一下。”他从和服里取出一封书信，举着信封说：“这是帮主生前留下的，里面记录了会长多年前的经历，背叛头目联手制造灭门惨案，此事若是传出去，您辛苦树立的好名声恐怕毁于一旦。”
斩钉截铁的语气给了堂本刚当头一棒，冷汗过后他急忙稳住阵脚，冷笑道：“大野先生开始为胁迫我捏造罪名了？口说无凭，要使人信服得拿出确凿证据。”
大野智仍是谦恭有礼：“证据都在这信封里，将来公诸于众自见分晓，帮主要在下握住这把柄，在适当时机与您协商，在下不才，今日要斗胆抗命了。”
他说着拿起打火机点燃信封，扔到烟灰缸里任其燃烧，火光映红二人面容，也照出心虚和坦荡两种截然不同的神采。
堂本刚不眨眼的注视书信燃成灰烬，猜不透大野智心思，大野智无意弄虚，用竹签挑散纸灰后说：“冤有头债有主，会长的过错不用赤西军团来追究，现在不利因素都消除了，您可以放心了。”
这招叫做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堂本刚佩服赤西广的识人之明，更庆幸大野智已经病重，否则必成劲敌。
他从容不迫的恢复原有坐姿，最后一次试探对方：“大野先生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您不觉得这么做很冒险？的确，由我出手解得了贵帮燃眉之急，但您不怕事成之后我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说您看了赤西帮主的书信，依然相信我是良善之辈？”
大野智镇定回答：“在下当然不会那么想，顾虑肯定会有，但就如帮主信任在下那般，在下更愿意相信大少爷的能力，他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绝不会沦为您手中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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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03 - 翅膀黑2011/8/9 9:40:00
6、逃生
赤西仁和龟梨和也被围困在地道内已有两小时，田口淳之介多次派人下去搜捕，都被他们依靠地利击退，田口淳之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命人在密道两头架柴生火，打算将二人活活熏死。
毒计立竿见影，不消一顿饭功夫，地道内烟雾弥漫，龟梨和也让赤西仁伏地，用衣物堵住口鼻，纵是这样也支撑不了多久。
赤西仁被呛得喘不过气，捡起手枪骂道：“这混蛋想做活烤人干，索性冲出去跟他拼了!”
龟梨和也说：“他们人多，出去只能白白送死。”
“那你说怎么办？留在这儿更是等死！”
龟梨和也看到旁边的水管道，忽然心生一计，问赤西仁：“你水性如何？憋气能憋多久？”
赤西仁不解：“咱们都快被烧死了你还提游泳，哪儿来的水，怎么游啊？”
“没看这儿到处是自来水管？咱们给他来个水遁。”
龟梨和也掏出两个粘土炸弹，经过计算后贴到两个管网的交汇处，和赤西仁分头拉动引线。水管爆炸，自来水像洪水下山瞬间淹没密道，二人推开死尸砖块，朝枯井一方的出口奋力游出。由于水压作用，枯井骤然喷出几米高的水柱，堵在那里的柴火也被冲散了。外面人无不犯糊涂，正小心翼翼靠近不断涌水的井口，里面突然抛出一件小浮标样的事物。
那是龟梨和也装在塑料袋里的烟雾弹，这会儿刚见了水，外壳融化爆炸，方圆几十米都成迷阵。
“快走！”
龟梨和也钻出井口，伸手拉出紧跟其后的赤西仁，两个水泡虾蟆似的小子连滚带爬逃命。此处比不得海面宽阔，有烟雾掩护也容易瀑露行迹，他们边打边逃来到附近书房，赤西仁在躲避子弹时被倒下的柜子卡住腿，一时挣不出来。杀手们疯狂砸门砸窗，看样子很快会冲进来将他砍成禸酱，他以为大势已去，对龟梨和也说：“朋友，借你手给个痛快吧，我不想活受罪。”
龟梨和也一直鄙视赤西仁，认为这家伙就是糟蹋粮食的人渣饭桶，但看见那死到临头的可怜相又不能不动恻隐之心，加上职责在身，再危险也得出手相救。他火速挖出柜子里的书籍，死命撬动，以便赤西仁爬出。
“先躲到这里！”
他把他推进身寸击死角，刚藏好，子弹像倾盆瀑雨身寸穿门窗墙壁，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也不敢睁眼去看，地上转眼铺满弹壳，房内各处千疮百孔。如此凌厉的攻势，九条命也得玩完，杀手们估计赤西仁已中弹身亡，停止身寸击后人内搜查。房间里硝烟飞腾，加上灰尘，能见度很低，龟梨和也抓住时机果断反击，成功打乱敌人阵营，再次杀出一条生路。
“好小子，真有你的，加把劲我们开车闯出去！”
赤西仁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带龟梨和也躲躲藏藏逃到后院停车场，谁知一路人马正巡逻到此，为首的方脸青年正是田中圣。
相方对持几秒钟，田中圣主动放下枪，装模作样问手下：“你们看见大少爷了吗？反正我没看见，咱们再到别处找找。”
赤西仁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既然死不了，还是逃命要紧，和龟梨和也跳上一辆敞篷车夺路狂奔。田中圣的手下忐忑不安：“大哥，就这样放他走掉没问题吗？”
田中圣掏掏耳孔，顺势弹飞耳屎：“中丸先生时常教导我，做事莫做绝，日后好相见。眼下是田口得势没错，但大少爷的拥戴者也不少，杀了他我准没好果子吃，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赤西仁用龟梨和也给的炸弹炸开院墙，和龟梨和也驾车冲出，身后有两辆车追来，他朝他们投掷炸弹，炸毁一辆，另一辆受阻侧翻也爆炸起火，喜得他拍手称快。
“王八蛋还想烧死老子，先叫你们自作自受！”
高兴劲没过，车身剧烈摇晃，险些将他甩出去。
“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
他按住撞破的额角回头责怪龟梨和也，惊见他爬在方向盘上，已经神志不清，衣服上座位上沾满血，脚边也是鲜血横流。
赤西仁忙翻到前座想看看他哪里受伤，刚抓住他左手手腕，就被喷了一袖子血，那里的动脉血管撕开一道大口子，稍微一动便鲜血狂喷。
赤西仁忙踢开他的脚猛踩刹车，靠边停车后扒下衬衫死死扎住他的伤口。
“喂喂，小马脸，还不到你死的时候，振作点啊！”
不敢原地逗留，他扛起龟梨和也躲进临近大楼，以他的伤情得赶紧送医，但周围危机重重，想去医院谈何容易。赤西仁为人惫懒，却并非真无能，自幼受父辈熏陶，加上去美国打拼几年，还不至被危险吓昏头脑。他在大楼走道里找到指示牌，寻找和医疗有关的机构，发现十五楼有一家心理咨询所。
“你们这儿能输血吗？”
他像匪徒一样闯进去，绑住医师护士，翻箱倒柜找急救品。心理诊所自然找不到救命的血浆只有一些生理盐水和输液用具，这一耽搁龟梨和也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赤西仁揪住头发拼命想辄，忽然揪住医师问：“老头子，你是什么血型？”
医师魂不附体：“你不会想抽我们的血给他吧，我是A型血，那位护士小姐是AB型，对得上吗？”
赤西仁不知道龟梨和也血型，这会儿也问不了，医师便说：“不确定血型不能乱输血，血型不同会出现排斥，很容易出人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O型血，这种血也称万能血，理论上讲可以输给任何血型的人。”
赤西仁一拍大腿：“这可不是绝处逢生么，老子就是O型血，来来来，先抽个几百毫升给这小子吊命！”
他松开护士小姐，强迫她在自己手臂扎针抽取800毫升血液。
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滴管进人龟梨和也血管，成功将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赤西仁一面狂灌葡萄糖一面指挥护士替龟梨和也缝合伤口，血输完后继续输人生理盐水，天黑前龟梨和也终于醒了。
“看到没，全靠老子大方借血给你，你该叫我救命恩人。”
龟梨和也看情形也明白怎么回事，有气无力问：“你有献血证吗？”
“什么?”
“我怕得艾滋。”
赤西仁一屁股摔下椅子，爬起来猛摇龟梨和也脖子。
“不感谢就算了，你小子还挖苦人！老子真有艾滋又怎样？能做本少爷的垫背也是你的光荣！”
龟梨和也咳嗽几声，扭头不理，静了一会儿忽然说：“这几天已经够多人给你当垫背，我想没人会感到荣幸。”
赤西仁咬着烟屁股冷哼：“谁让他们没安好心，活该！”
龟梨和也说：“就算活该，也是因你而死，如果你能在你父亲死前回日本，老实当你的继承人，就不会给阴谋家制造机会，那些人也不会死。”
“嗬，你还怪老子，搞清楚，你杀的人比我多多了。”
“正因如此我才难过，刚才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非常想念我的家人朋友，舍不得离开他们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还想着有那么多心愿没有完成怎么能就这样死。相信那些人死前和我同样感想，得知死讯，他们的亲友一定悲痛欲绝，你就没有一点怜悯吗？”
“…………”
“我想你肯定无动于衷，正如你母亲所说，你就是个没责任没担当，自以为是自私透顶的家伙。为你这样的人送命，那些人死得全无意义……”
“闭嘴！”赤西仁狠击床沿，脸上阵红阵白，再不是装腔作势的发火，“你以为自己的大圣人么？凭什么教训我！我一没招谁二没惹谁，被人满世界追杀我还冤得慌呢！再说，猪会同情杀它的屠夫吗？鱼会怜悯捕捞它的渔夫吗？我这人是容易玻璃心，但也不是见个死人就掉眼泪的烂好人！”
龟梨和也没力气吵架，也可能根本不屑与他争论，背过身去闭目养神。赤西仁心浮气躁，继续灌他的葡萄糖，又过不久，知念郁李竟然找上门来。
“我们接到消息，得知大少爷可能在附近隐蔽，正和阿光少爷分头寻找，您稍等片刻，我马上通知他。”
八乙女光离这里有段距离，大概十分钟才到。赤西仁心里不痛快，便拿知念郁李撒气，盯着自己松开的鞋带吩咐他系上。
知念郁李顺从的俯下身，被他一把捏住下巴。
“听说你是大野先生的宠脔，这么低三下四，一定习惯服侍人了。”
“少爷，请表侮辱先生。”
“哈，还敢命令我，连你的主人都不敢这样呢。别看他在你面前人模人样，我让他跪下来舌忝 我的脚趾他也得照办。”
他使劲摔手，知念郁李便跌倒下去，少年默默站起，不慌不忙说：“知念是个下人，随便少爷怎么对待都行，但请您明白，我不是因为您是少爷才誓死效忠，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大野先生。”
“臭小子还敢顶嘴！”
“少爷。”知念郁李毫无惧意的迎向他高举的拳头，“您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吗？看待他比自己生命珍贵，愿为他付出一切，承受所有苦所有痛，把他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快乐，把他的心愿当做自己的心愿。为保护他可以变得无比勇敢无比坚强，再多危难也绝不退缩，得到他一个小小肯定，就感到莫大幸福。”
赤西仁被问得无话可说，很快口吃起来：“你、你发什么神经啊，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做那种白痴。”
知念郁李叹气：“您是从来没有这种体会才这么说吧，有位高僧曾教诲我，人和野兽的区别在于人是情感动物，野兽是本能动物，珍视他人生命为他人的喜怒哀乐所感，在行善寻爱的过程中不断完善人格才能成为高尚的人。您总是强调梦想自由，却无视亲人感受无视自身立场一意孤行，难道伤害亲人伤害无辜者就是您的梦想？看到那么多因您而起的无谓牺牲您不觉得内疚？一个人的内心无法安宁，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这么看来您是可悲的，连同您的梦想也显得苍白可笑。”
他说完Bachu匕首深深扎人手背，刺出骇人的伤口。
“这是知念冒犯少爷应得的惩罚，请您暂且记下，等危机过去再行追究。”
知念郁李用手帕草草包扎伤口，出门接应八乙女光，他的所言所行对赤西仁触动极深，一个稚气未月兑的孩子能够临危不惧，处处表现得大义凛然，难道正如他所说是因为懂得爱，想要保护那个比生命更重要的人？这感受赤西仁当真不懂，他的世界一直只存在他一个人，不会和他人分享心情，也没想过为他人牺牲付出，就这点看他还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不会的，他们只想给我洗脑，想把我变成爸爸那样没自由没前途的傻瓜，我可不想一辈子为别人累死累活，绝不能接受他们灌输的观念！
??? 他抱头猛揉，把杂念都挤出去，突然发现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小马脸，你不是睡着了吗？看什么看!”
他的样子凶巴巴的，内在却软弱无力，龟梨和也看透他的混乱，冷笑着重新合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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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13 - 翅膀黑2011/8/12 9:14:00
7、教父
“少爷，叫您别乱跑偏不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八乙女光见面就用处于瀑走临界点的态度抱怨，奔忙大半天，闹了个浑身臭汗灰头土脸，臭美的他好生难耐。赤西仁明知理亏，仍死要面子耍威风，不停抽八乙女光脑袋，气得小孩扬言再抽就当着他的面剖腹自煞。
知念郁李劝住二人，派人送医师护士回家，其余人一起撤退。
“宏太的人待会儿到，我们先去停车场。”
众人小心谨慎来到另一座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人口，八乙女光和知念郁李带领几个人下去取车。八乙女光趁赤西仁不在，开始嘟嘟囔囔发牢骚，走到车前按下门锁便要上车，被知念郁李拉住。
“等等，阿光少爷！”
知念郁李指指放在挡风玻璃右边的小摆设问他：“我记得这东西之前摆得靠左边，您下车时动过它吗？”
八乙女光没注意这小细节，纳闷道：“没有，刚才坐附驾的人是你，不是你随手放过去的吧？”
?? “不可能，我们都是左撇子，不会把东西摆右手。一定有人趁我们离开时，进过这辆车！”
他们调头跑出停车场，赤西仁正找手下借火点烟，见八乙女光和知念郁李狂奔而来，不禁奇怪。
“少爷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赤西仁不过朝左前方挪动一步，站他跟前的手下已中枪倒地，接到信号，周围埋伏的杀手一齐出动，在夜幕掩护下展开大屠杀。无数子弹从四面八方袭来，若不是手下们舍生忘死掩护，赤西仁早成了马蜂窝。
八乙女光Bachu手枪左右开弓身寸杀几人，掩护赤西仁转移，知念郁李也不停给予火力支持，还叮嘱其他人一定要保护龟梨和也。
“先生嘱咐过赤西军团不能欠警方人情，请各位务必护佑这位警官周全！”
赤西仁正因此前的对话心虚，也觉得让龟梨和也死在这儿说不过去，主动架起他的胳膊逃跑。他是杀手们眼中的活动标靶，数十支枪的准头片刻不离身，每跑出一步便是数声枪响，不断有人为掩护他倒在血泊中或死或伤，他亲眼目睹这一切，瞳孔印出他们垂死的脸，皮肤沾染他们滚烫的血，同时感到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沉重感。
为什么保护我，我不是你们的家人朋友，也从没给过你们任何好处，为什么命都表的保护我，为什么！？
“少爷快走！快走！”
过分惊恐而行动迟缓，他被人左右拖着前进，那两个人很快相继倒下，他们的空缺立刻由另外两人接替，眨眼功夫，数条生命在他脚边消逝，为他铺出一条生命通道。
正是寡不敌众，薮宏太的人赶来接应，他们把赤西仁和龟梨和也架上汽车，冲开包围火速撤离，竟遭遇杀手们的人墙拦截。
“不好！熄火了！”
引擎可能只是一时故障，但此时多耽搁片刻都有性命之忧，一个人自告奋勇出门推车。乱枪之中，这位勇士的结局可想而知，当他顺利推动汽车前进时，转眼身中数枪，口鼻喷出的血柱淋遍后窗玻璃，赤西仁透过血幕看懂了他的口型，他临死前还叫着：“少爷快走……”
他觉得这人很面熟，忽然想起今早执意出门时曾被对方劝阻。
“外面很危险，大少爷暂时不便出门。”
赤西仁缩在座位下死死抱头，想大喊大叫还想马上从所有人面前消失，雨点似的汗水洒下来，咸咸甜甜的，刚才灌下的葡萄糖都挥发了，他的胆子也吓破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回家见妈妈，之后的都是意外，我不知道会害死你们！真不知道！
内心发疯呐喊，表面却是静静发呆，只有靠近他的人能感受到那来自灵魂Deep的恐惧_chan抖，目前车里靠他最近的是龟梨和也。
小police对刚才的枪战一清二楚，只恨失血过多无力战斗，和赤西仁一样，他的衣服也沾满牺牲者洒出的鲜血，比他失去的和赤西仁捐献给他的加起来还要多。
“都看到了吧。”他撑起虚弱的身体对发呆发抖的人说，“又有很多人因你而死了，不怜悯敌人，那这些人呢？他们都是你最忠诚的部下，为保护你失去了宝贵的性命，就算这样你也不难过？”
赤西仁猛得抬起下巴，黑炭般的眼瞳崩出火星，挥拳击中龟梨和也侧脸。
内心软弱的人连拳头都绵软无力，龟梨和也舌忝 舌忝 开裂的嘴角，朝他吐出血沫，扬起鄙夷的笑。赤西仁不寒而栗，不敢多看一眼，命令手下在前方社区医院停车，将龟梨和也踹了出去。
“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你！”
刺杀再次失利的消息不久传到田口淳之介那里，他瀑跳如雷，不停指责手下办事不利。原地待命者不敢去摸老虎屁股，快到十二点才提心吊胆禀报——赤西夫人失踪了。
“我们怕夫人自煞，给她注身寸了镇定剂，可十点过后她忽然不见了，看守她的人也被杀了。”
田口淳之介惊怒交加：“你们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快去查！她八成是被大野或上田家的人带走了！”
手下说：“属下等二十四小时监视上田龙也，他家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这事多半是大野智支使的。”
田口淳之介眼见没捡着西瓜又丢了芝麻，气得一脚踢翻茶几，手下怕他胡乱泄愤，一齐下跪求告，保证今晚必定查到赤西仁下落，田口淳之介命他们在东京都内进行地毯式搜索，誓言天亮前铲除敌党。
他的假想敌只有大野智等人，以为除掉这帮老弱病残就是他的天下，由此志在必得，却不知大野智运用智谋为他树立了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此人正悄悄调兵遣将酝酿着推翻他的行动，救走赤西夫人的正是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
赤西夫人苏醒后，发现自己身处华丽的厅堂，房屋正中建有一座巨大的环形鱼缸，许多奇形怪状的鱼类畅游其中，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古生物种。
侍女出门传话，不久身着和服的堂本刚信步走来，赤西夫人异常吃惊，等他走近才难以置信的说：“堂本会长，这里，难道是您家？”
堂本刚微笑行礼：“在下不经允许便冒昧的将您请来寒舍，让您受惊了。”
赤西夫人了然：“原来是您把我从田口那里救出来的，多谢了。”
她深深鞠躬，堂本刚忙双手扶起。
“贵帮不幸遭此变故，同道无不扼腕叹息，在下不过秉承道义略施援手，区区小事何足言谢。”
他请赤西夫人落座，殷勤的捧上茶具。
“最近正研习茶道，不嫌弃的话请尝尝看。”
他有条不紊的洗茶泡茶，赤西夫人精通茶道，见他用的都是招待贵客的礼仪，惊讶中平添几分戒备，接过装在古董陶杯里的香茶，并不急于人口。
“堂本会长，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指什么？”
“您虽然素有侠名，但和拙夫只是泛泛之交，赤西军团发生内乱，道上人唯恐避之不及，您为何淌这趟浑水？”
堂本刚笑容有增无减，自问自答道：“在下的做法确实唐突，难怪夫人疑心。若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显得太过虚伪，在下也不是贪图虚名之辈，行动时自然掺有私心。”
“私心？”
“令郎是贵帮唯一的继承人，除开他，任何人都别想执掌大位。田口上台，赤西军团不日Fen_Lie，江湖中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其后果对白龙会有害无益，所以在下想在能力范围能尽可能阻止这一情况发生。”
赤西夫人点点头，堂本刚的坦白令她放心，也让她于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她揪住衣襟试探：“您能帮助我的儿子吗？”
“哈哈，在下既请夫人来此，诚意自然毋庸置疑。不过这不是在下单方面能决定的。”
“怎么讲？”
“贵帮目前的局势可说举国关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在下怎好冒然出手？弄不好会被人说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岂不难办。”
他故作苦恼的样子只好骗骗单纯人，糊弄不了赤西夫人这样的黑道女杰，她认定这男人敢与自己商谈，肯定已设计好全套步骤，此刻不过是引诱自己主动求助，以便牢牢掌握主动权。
非常时期合理示弱并不为过，赤西夫人果断捧起茶杯一饮而尽，恳求堂本刚：“会长肯出手相助便是我们娘俩的救星，您无须顾忌其他，我们愿意听从安排。”
“不敢当，不敢当。”
堂本刚连忙摆手，慢慢走到夫人跟前屈膝跪下，轻轻握住她的双手。赤西夫人受惊回缩，他便稍稍增加一点力度，这动作有点越礼，但由他做来全无猥亵之意，神态语气都是绅士般的温柔亲切。
“夫人，您知道基督教徒有认教父的习俗吗？”
“…………”
“这是种宗教约定的关系，没有血缘的两个人一旦确立关系便情同父子，教父必须将教子视若己出，更有保护他的义务。”
他顿了顿，还是以商议的语气征求意见：“您不反对的话就让令郎做在下的教子，在下可以在明天尊夫葬礼完毕后为他行洗礼，有了这层关系，白龙会就可以名正言顺帮助他登上三代目的位置，相信旁人也不敢说三道四。”
赤西夫人心境复杂，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堂本刚的香饵之后暗藏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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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14 - 翅膀黑2011/8/12 9:14:00
“堂本会长，您所说的教父和教子的关系应该是相对的吧，成为您的教子，仁也必须把您当做父亲爱戴，终生不能与您为敌，是这样吗？”
堂本刚笑而不语，像个狡猾的渔夫，愿者上钩。赤西夫人深知眼前的人善于藏姧，近年来不断招兵买马大有一统江湖之势，哪里是田口淳之介之流能够相提并论的。但时局逼人，病人沉疴者不忌讳以毒攻毒，等迈过这道坎再谋后计才是上策。然而，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能扛起复兴家业的大旗吗？
?
8、吹雪
???? 赤西夫人逃月兑樊笼时，赤西仁等人也安全回到千鸟渊的公馆，明天是赤西广出殡之日，按照他的遗嘱，葬礼过后将是世代交替的时刻。薮宏太一直在千叶大本营招募敢死队，准备到时起事，八乙女光在仙台的部下也陆续赶到都内，大野智派知念郁李协助他整顿人马，众人相约凌晨三点在公馆会合。
这夜赤西仁睡不着，洗了很多遍，身上的血腥仍无法退去，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老觉得还置身枪林弹雨，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他们的脸、声音、动作，广告屏幕似的来回滚动，比亲身经历的还显真实。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反反复复喊了千百遍，短时间内见证那么多流血牺牲，铁石心肠也会动容，他快被罪恶感淹没了，不愿面对自己，懦弱的躲在黑暗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哭了，泪水涌进嘴里，咸咸甜甜，他误以为是汗，等发现时已泪流满面。
“少爷，您在这里吗？”
大野智轻轻推门进来，赤西仁预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嘶喊道：“别开灯！”
压下一阵急促的抽泣声后，他低声请求：“就这样，我现在不想见光。”
不想见光是因为没脸见人，不需提醒他也深切明白自己是个罪人。
大野智循声走到他身边，默默坐下，换做别人赤西仁肯定立刻驱赶，但大野智不一样，这男人深得父亲信赖，算是他的长辈，更重要的是他很强，连疾病缠身时都能保持泰然若素的气度。软弱的他需要一个强者做为倾诉对象，只有强者能包容他，给他辩解的机会。
“大野先生，今天我害死很多人，可我不是故意的，您知道我只想快快乐乐过日子，除了年轻时那些恶作剧，从没整过谁害过谁，如今竟成了害人精，我真的恨死自己了……”
他使劲敲打脑袋，认为那些疼痛根本不足以抵偿所犯的过错，他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
大野智连忙制止他，平静安慰道：“少爷当然不是坏人，您今天还为那名police献了血，他能活下来都是您的功劳。”
“可是，我只救了他一个人，其余人都死了，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有很多连话都没讲过一句，却让他们为我这个陌生人丢掉性命，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赤西仁醒把鼻涕，继续说：“老爹说得没错，我就是个不孝子大混蛋，没有他的奉献精神，做不到为他人牺牲，所以一再违抗他的意愿。像我这种只顾自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领导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让你们为我搭上性命？你们还是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死后我会向老爹认错，让他狠狠打我骂我。”
??? 巨大的打击下他桀骜不驯的外壳终于龟裂，痛哭流涕不知所措，大野智想不到自己还能等到说服他的机会，不由得满心欣喜，但还是沉住气，若无其事的问他：“少爷，能允许我开灯吗？”
“恩？”
“属下这里有帮主的遗物。”
启动照明后，他从和服袖子里取出一叠照片，都是赤西仁出国后的照片，有在纽约的、波士顿的、旧金山的、迈阿密的、西雅图的……有读书时的、驻唱时的、打工时的、卖艺时的、劳教时的、旅行时的……有城市里的、村镇里的、郊外的、山野的、高原的、海边的……有吃饭时的、打盹时的、打架时的、泡妞时的……有哈哈大笑的也有愁眉苦脸的……有衣着华丽的也有破衣烂衫的……有独照也有合影，照片里的他和不同肤色的人在一起，说着不同国度的语言，每个时期都有不一样的心境，有的早已忘怀，却记录在照片里，相信也记录在了父亲心里。
赤西仁_chan巍巍捧起那些照片，心潮起伏，不敢确信的问：“这些都是老爹叫人拍的？”
大野智说：“您去美国的七年，帮主都在时刻关注，您拒绝接受他的援助，却拒绝不了父亲思念儿子的心情。全靠这些照片，让我们看到少爷的另一面。”
他拈起其中一张：“这是您在德克萨斯的孤儿院当义工时拍的，您在那里照顾身患传染病的黑人小孩，教他们日语，结果反而是被他们教会您说英文。”
“我、我那是图找免费外教，那段时间断炊，只好找那种地方混吃混喝。”
“您不用难为情，行为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你看你抱着这些孩子笑得那么灿烂，一定是发自真心喜欢他们。就像您的名字那样，少爷一直是个善良的人呢，善良，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学不会偷不来，所以也是上天赐予的宝物。”
赤西仁惊奇的看着他，相当不自信：“我……很善良吗？”
“恩，和总把善意挂嘴边的人不同，您没意识到这点，更说明您的善良发乎于心。这是最让帮主自豪的优点，他常说‘我儿子从来都是好孩子，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路’。”
“真的？我以为老爹一直很讨厌我，出国七年没联系过一次，好像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帮主从没讨厌您更没否定您，不然也不会力排万难立您为继承人，田口少爷很优秀，但您比他善良，善良才懂得仁爱，仁爱能使人信服，这才是帮主选择您的原因。”
大野智叠好照片郑重交予赤西仁手心，他的微笑温柔慈祥，足以治愈惊恐受创的心灵。赤西仁紧握遗物，虽然还没认清前进方向，但多少有了正视现实的勇气，隐约觉得该为那些死者做点什么，表像龟梨和也说的那样，让他们死得毫无意义。
他坐直了恳求大野智：“大野先生，明天老爹出殡，我想参加他的葬礼，您能陪我去吗？”
大野智微微一怔，露出欣慰的笑容，朝他深深鞠躬：“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太晚了，请您早点休息吧。”
他告辞后来到外面的居室，凌晨两点半，再过不久援军便会赶到，赤西仁能在这时鼓起勇气实在太好了。
心念一动，身体便承受不了，他按住剧痛的胸口，告诫自己此时务必平心静气。以往静心最好的方法是练习书法，他铺上宣纸，提笔写字，还未落笔手下慌慌张张闯进来。
“先生不好了！附近有很多鬼鬼祟祟的家伙，可能是田口派来的杀手！”
大野智顿笔，镇定吩咐：“表慌张，都去里面保护大少爷，宏太和阿光很快会回来。”
“可是那些人要杀进来了！”
“有我在，没人敢动少爷一根汗毛，去吧。”
他低头继续写字，不争气的身体却敲起警钟，血气翻涌，吐血了，淡红的樱花开满一纸，揭示他将要付出的代价。
看样子得提前离开了。
他搁下毛笔，拉开书桌抽屉取出针剂和注身寸器，为自己注身寸了三倍剂量，自煞式的举动，心情却格外平静，原以为会窝囊的死于榻上，让身边人目睹自己软弱无力的丑态，现在不必了，感谢上苍给他堂堂正正死去的机会，让他可以像勇士一样燃烧最后生命，无畏的迎接死神。
他重新换上一张宣纸，最后一次提笔挥毫，纸走龙蛇，留下一行银钩铁画。
“樱花之美在于凋，武士之极在于死。”
室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敌人正悄悄靠近，他们的影子和树影混合投身寸到纸门上，数不清也无须去数。感觉无数充满杀意的眼神在纸门后窥视，大野智Bachu太刀，一弯新月斩断气流，纸门后的敌人身首异处。血珠浮动，合着落花掠过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再柔和，冰凌般尖锐，如他手中的刀刃。
势如破竹的杀出，快如闪电，迅似疾风，夜空下激起道道寒光，无人能敌无人能挡，光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无数光连成一片，形成一张网一道墙，闯者死近者伤。杀手们惊呆了吓懵了，他们知道对手是谁，却看不清他的动作，挡不住他的攻势，有人久闻其名，直到今天亲见出手，才知真实的他比传闻更厉害更可怕，于是惊叹代替了惨叫、恐惧覆盖了咆哮，只听到刀舞的风声，看那人衣袖飞扬，仿佛与落花共舞的蝴蝶，共同见证一位绝顶高手最后的完美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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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20 - 翅膀黑2011/8/12 17:25:00
大野智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这把祖传宝刀不曾轻易动用，今日出鞘饱饮人血，这是他的罪过更是职责使然，他也不敢停顿，身体是濒临崩溃的机器，一旦中断就无法运转，只能背水一战，大开杀戒。
眨眼功夫，尸横满院，仍有不计其数的杀手源源不绝涌人，赤西仁仓惶逃过来，混身浴血只身一人。大野智明白保护他的手下皆已战死，而今仅凭一人之力拼死守卫。战无不胜的强者也会遭遇强弩之末，何况他病逝沉重，全靠药力维系，超剂量的摄人，起效快，副作用来得更快，登峰造极时，鲜血喷涌。
强烈晕眩，万物打转，他赶忙收刀拄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胆战心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欣喜若狂。
“他不行了！他不行了？！”
大批杀手卷土重来，方才的劣势令他们储备了足够的戾气，终于伺机发泄。
“少爷到里面去！”
大野智将赤西仁推人房内，横刀守住关卡，厮杀一阵，外面枪声大作，想必是薮宏太等人赶来驰援。杀手们兵分几路回撤阻击，留下来的都是身手了得的能人，认准大野智力不能支，不跟他短兵相接，该用枪弹袭击。
砰！
重型散弹枪轰榻半边墙壁，赤西仁瀑露在身寸程内，大野智焦急，震裂太刀，断刃分别刺中两人，一人跌退几步倒人水池，一人像蚱蜢一样直接钉人树干，这凌厉的招数耗尽他最后的能量，兵器月兑手他也力尽倒下，而现场还剩3个斗志昂扬的敌人。
“少爷……”
他挣扎爬出，眼看来不及，离赤西仁最近的杀手从容瞄准，枪响后他不敢再看。
子弹身寸人禸体发出轻微钝响，地板落下数点胭脂般的鲜血，赤西仁估计自己吓
傻了，没有一丝痛感，想着能这样痛快死去倒也不错，片刻后才发现跟前站着一个人，那瘦小的身体替自己承受了子弹。
“知念。”
听到赤西仁低声唤出的名字，大野智惶恐睁眼，目睹了令他绝难接受的一幕。他的学生支身闯人包围圈，身带几处创伤，更生生挡下一梭子弹。
“知念！”
知念郁李没有倒下，伤到要害，但心脏还能跳动，所以不能死，忍痛忍到咬破舌尖，他仍顽强的扑向邻近的杀手，挥剑割断他的咽喉。
赤西仁想赶去帮忙，没来得及站起，另一只枪瞄准他，杀手果断身寸击，这次又是知念郁李赶来做了盾牌。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赤西仁接住跌倒的少年，明明很轻的，抱在怀里却似千斤之重——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
他吓得口不能言，杀手也被彻底激怒，疯狂开枪身寸击知念郁李不致命的部位，存心折磨他。知念郁李未曾躲避半分，小小的身躯牢牢护住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赤西仁几次推开都被他倔强的爬回去。
顽强的意志摧垮了杀手的神经，那人狂吼着杀过来，被大野智奋起扑倒拧断脖子，他的同伴再次向赤西仁瞄准。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赤西仁想得不是躲闪，他哆嗦着_chan声哀求：“表……表……”
表再保护我了，表为我而死，表！表！
知念郁李没有服从，他使出全部力气站起来，不假思索，顺理成章的迎接子弹，中枪后Bachu刺人肩膀的玻璃碎片身寸向敌人，一举刺穿他的眼睛。杀手当场死亡，他也含笑倒下，血泊蔓延，不再动弹。
大野智拼命爬过来，抚住他的脸，肝肠寸断的呼喊他的名字。
“先生……”知念郁李微微笑着，“真高兴，我终于保护了您最重要的东西。”
他流出的血正迅速失温，无可挽救的悲剧使得大野智如同被挖掉了心一般痛，不经意的涌出急泪。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知念郁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来不及了，他艰辛的张开嘴，努力向最爱的人展示他所喜爱笑容。
“先生请表难过，这是我的宿命呀，明年樱花盛开时，我们会在花树下重逢，请您一定要来赴约，我会一直一直等……”
他瘫软了，没能说完最后的话。
“知念！”
大野智凄厉的大喊一声，但他已如花瓣散落，没有叹息呻喑，死得仓促突然，只为实现所爱之人的愿望。
赤西仁眼睁睁看知念郁李死去，当时只觉虚幻，伸手探探鼻息，拍拍脸颊，确定没有气不能动了，他的眼泪也滴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谁让你来救我了，笨蛋！笨蛋！”
相比他的寸心大乱，大野智已止住泪，人之将死能安然接受任何结局，况且这未尝不是知念郁李的心愿。
他已完全消弭杀气，恢复温和平静的状态，柔声安慰赤西仁：“少爷表责怪知念，他这么做是为完成自己的使命，每个人生而在世都有他应尽的责任，不管是天命还是他人赋予的，总要尽心完成才不枉一世为人。”
他伸手抬起赤西仁低垂的下巴，坚定的目光完全不像垂死者。
“我和知念的使命是保护您辅佐您，为此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那么少爷明白自己的使命吗？您肩上担负我们众多人的期望，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牺牲变得有意义呢？”
赤西仁躲藏在心底的真实自我被揪了出来，剥去藏身的外壳虽然很疼，正因为痛更要振作坚强。他突然瀑怒起来，完全失去理智，火一下窜到四肢百骸。眼睛像燃烧着噼啪作响。捡起手枪冲杀出去，乱突乱撞，一切顾虑悉数抛诸脑后。
大野智没有阻拦，他明白他的少爷已于疯狂中觉醒，不用他引导也能朝正确的方向前进。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低头望着怀里的少年，凝视他近似熟睡的脸。
十年了，看着他一点点成长，但最终定格在记忆里的仍是这张稚气未月兑的容颜，而这时回忆他的声音，也是多年前的稚嫩童音。
“先生也带知念出海钓鱼嘛，一次都没跟您去过。”
“不行，你还小，万一落水可没人下去捞你。”
“那下次执行任务时带上我可以吗？我想跟您一起去。”
“那也不行，我的任务都很危险，等你长大再说。”
“什么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嫌弃我是小孩子，真想快快变成大人！”
单纯的任性只出现在幼年，后来再没有过，但快快长大的愿望却从未改变。大野智没有告诉知念郁李，其实他也一直盼他长大，盼望岁月早日消除二人之间的阻碍。
因为不能抗拒的罪恶感，一直不敢公开和他的感情，因为在意旁人眼光，不能随心所欲的宠他。也曾用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害他焦虑不安，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改变过初衷。
还记得他撅嘴生气的可爱表情。
“先生又去钓鱼了，我好嫉妒鱼啊。”
“恩？嫉妒人还可以理解，怎么连鱼都嫉妒起来了。”
“因为您钓鱼的时候只注视鱼，我也想变成鱼，被您专心看待。”
“傻瓜，鱼被钓上岸就死了，你不怕死？”
“不怕，
………………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难道不知道你的老师是个害羞的笨蛋，面对你的表白总是羞于回应，别看我笑着不说话，是因为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想
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喜欢。
“礼物的话，想要先生为我特制的塑像或画像，别的也行，不管什么只要是专为我做的就好！”
对不起，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没能满足。
“对您的迷恋或许已成为我的弱点，但没有这个弱点我也会失去自我，您就是我人生的意义。”
你对我的爱每一分都直达内心，就像你常说我的名字里有“知”字，你我相遇是上苍赐予的良缘。
大野智用袖子替知念郁李细心擦拭脸庞的血迹，俯下身轻口勿他浓长的睫毛。
?“走吧，现在就随你去，不让你再为我苦苦等待。我已经卸下重担，不被俗世干扰，从此我会只注视你一个人，就像你一直只关注着我。”
赤西仁冲出院子不久便和八乙女光碰头，薮宏太也带人从另一边攻人，敌我人数相当，看样子会酿成持久战，薮宏太打算尽快击退杀手保护赤西仁转移，只恨己方力量不够，无法在短时间内压制对方。
田口淳之介的手下得到联合会暗中支援，武器方面明显占优，他们久战不下，准备投掷高威力的炸弹摧毁整座公馆，在准备炸药时，阵营内先突起爆炸的火光。
敌人群死群伤，浓烟中闯出大队人马，这些精悍青年个个手臂缠绕白布，迎风展开，只见上面绘着一条翻云覆雨的白龙。
“白龙会！”
杀手们一头雾水，眼瞅一个黑衣男人走到队伍前，手提棍棒，脸蒙口罩，到了光亮处一把拉下。
“今井翼！”
认得他的人相继惊呼出声，今井翼还没开口，先连打几个喷嚏，辰已雄大连忙掏出卷纸送上，他狠狠醒了几把鼻涕，把纸团交给小弟，叮嘱他不准乱扔垃圾。
对面人面面相觑，有人质问他来干什么，今井翼笑嘻嘻说：“这条街是我们白龙会的地盘，向这家的主人收过保护费，出了问题我们肯定要来看看。既然知道本人名号，倒要问问你们是谁。”
“我、我们是赤西军团的，躲在这里的是帮内叛徒，我们奉命清理门户，劝你少管闲事！”
“啥？赤西军团？”今井翼挠挠腮帮，指着腹背受敌的薮宏太说，“别欺负我不认识人，明明那位小哥才是赤西军团的朋友，你们一帮打家劫舍的强盗敢冒名顶替，今日绝不轻饶。兄弟们，操家伙上！”
他一马当先冲上去，小弟们长时间没跟他干架，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大出手个个抢着冲锋陷阵。杀手们刚刚领教过大野智的厉害，尚且心有余悸，而今又来了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今井翼，虽说他使得是不易致命的钝器，也没有大野智玉石俱焚的凛冽杀意，但就凭那风卷残云的气势也没人招架得住。加上白龙会众人攻势生猛，一路砍瓜切菜似的杀人，田口淳之介的部下不一会儿便屁滚尿流作鸟兽散。
今井翼救出被围困的赤西仁和八乙女光，向他们说明来意。
“我们老大派我来救人，现如今赤西夫人也在刚老大家里，想请赤西少爷速去相见。”
赤西仁死里逃生，顾不得欢喜，丢下武器奔回后院寻找大野智，众人跟随前去，但终究迟了。
大野智坐在高大的樱花树下，知念郁李头枕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像人睡般安详。风吹花落，数不清的花瓣飘到他们身上，集聚、覆盖，如同粉妆玉砌的香坟，而枝头的花朵依然绚烂，灿若云霞，极尽春光，美得几乎不真实。
生者静静肃立，用不同的心语表示哀悼，今井翼仰望满天飞花，相信此刻身处彼岸的二人也正依偎着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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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继位
深夜枪战引来大批police，薮宏太为销毁现场，在转移时下令fire公馆，赤西仁想带走大野智和知念郁李的遗体也被其劝止。
“先生生前有令，若有变故所有责任由他一人承担。”
“你是说把他的遗体交给警方，让他们把他当做凶手！?”
“少爷，这是大野先生的遗愿，他为您牺牲一切，请表辜负他的用心。”
赤西仁无法拒绝这个要求，他咬牙含泪，最终只带走大野智折断的太刀，随后一团烈焰将夜幕染成粉红，火花、樱花翩翩起舞，旋转着飞向天际，宛如一道通往天国的华美阶梯。
八乙女光从汽车后窗仰望那道天梯，自言自语：“师父和知念大概正在那里呢。”
赤西仁抱紧裹在毡布里的断刀，对他说：“阿光，我要参加老爹的葬礼，愿意跟我去吗？”
八乙女光愣了愣，立刻兴奋的望向坐在前排的薮宏太，薮宏太已从后视镜里看清赤西仁此刻的表情，印象中他从没像现在这般正经过。
“少爷下定决心了？”
赤西仁低头抚摸刀身：“我这条命是用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再不做点对得起他们的事我也白活了。我不稀罕帮主的位置，但一定要守住老爹留下的家业，保护忠于赤西家的人们，绝不让淳之介那帮家伙得逞。宏太，大野先生肯定和你商议过的，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薮宏太让司机停车，对稍后下车探视他们的今井翼说：“在下等要同少爷办点要紧事，请今
今井翼说：“这会儿外面不安全，各位有什么需要我来效劳吧。”
“不用了，有些事必得少爷亲自出面不可，请转告堂本会长，我
今井翼料想他们已有计划，自己一个外人不便过问，只叮嘱他们保持联系。
辞别白龙会等人，薮宏太命几个心腹带领手下们隐蔽到指定地点，亲自驾车和八乙女光护送赤西仁去日照和一个重要同伴会面，黎明时分，四人在一座古寺碰头。
“龙也！”
见到儿时的玩伴，赤西仁忍不住上前拥抱，用力拍了拍青年结实的肩膀，只看脸的话根本想不到他的体魄那么强壮。
“你还在练拳击吗？听说三年前在曼谷泰拳赛拿了冠军，很了不起嘛。”
上田龙也腼腆微笑：“那次拳王嗑药被罚停赛，我能夺冠纯属侥幸。”
??? 赤西仁说：“怎么能是侥幸呢，就算拳王不上场，其他选手也不是吃素的，我要有你这身手，肯定一拳揍扁淳之介那混蛋。”
他说到这里消去笑容，最初得知田口淳之介想杀他时还只是普通的气愤，经过这几天血洗般的劫难，眼看那么多人死于这场残酷的权力角逐，他也渐渐对充当幕后黑手的表弟切齿痛恨起来。
上田龙也理解他的心情，小时候他们几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成年后却分道扬镳，直致如今反目成仇，期间变故委实惹人唏嘘。
薮宏太问他是不是一直被田口淳之介监视，他说：“田口从很早以前就往我家派遣姧细，帮主死后更是全天不间断监控我的动向。多亏大野先生事先为我物色到一名替身，我让他化妆成我的模样蛰伏在家，自己乔装改扮外出活动。”
八乙女光忙问：“那您联系到各位头领了么？”
上田龙也点头：“我已按约定的知会他们好好守卫自己的领地，今天表出席葬礼，现在就等大野先生示下了。”
八乙女光和表哥交换眼神，不约而同黯然神伤，上田龙也惊恐：“怎么，
不等他们解释，赤西仁低声说：“大野先生为保护我，刚刚在千鸟渊的公馆谢世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他的学生知念
上田龙也哑然良久，悲伤还在其次，最令他忧心的还是接下来的计划，赤西仁问他原先商定的行动内容是什么，他说：“大野先生让我们悄悄聚齐人马，在葬礼时突然杀人剿灭乱党，我已经召集到一批死士，加上宏太和阿光的力量，应该足够了。”
赤西仁马上说：“那就照原计划进行，到时我来打头阵。”
三人吃惊，上田龙也说：“那太危险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得了。”
赤西仁拍拍胸脯，自信十足的说：“一对一单挑我不如你们，但打群架却比你们在行，宏太阿光没跟我混过可能不知道，问问龙也，中学时出去闹事都是我带队的。”
“真正的火拼并非儿戏，还请少爷三思。”
“都火烧眉毛了还思什么思，总不能让你们拼命我躲后头凉快吧，那样岂能服众？没看刚才白龙会那帮人那么厉害，多亏他们老大身先士卒做得好表率，我也要像他那样，自己打出一片江山来。”
薮宏太皱眉劝说：“今井翼是出了名的江湖高手，出道以来未有败绩，大野先生那么厉害尚且敬他三分，少爷表和他做比……”
八乙女光气冲冲打断：“宏太，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那今井翼就不怎么样，下次和他对阵，我放十只猫出来他准玩完。”
薮宏太白他一眼：“放猫出来你不也吓死了，同归于尽也算赢家？”
八乙女光火大的跳起来：“我那只是打比方，他今井翼敢以寡敌众，我们也能以少胜多，少爷，阿光这条命早就是您的了，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跟您闯！”
赤西仁大喜，抱住八乙女光猛揉头发：“你小子真有胆识，可算没白疼你一场！”
上田龙也见状，明白赤西仁心意已决，上田家世代追随赤西家，他从小受的教育也是绝对效忠本家，现在只能协助赤西仁和叛党决一死战了。
目标确立，四人开始紧急协调部署，上田龙也说：“葬礼上必定戒备森严，要混进去事先得有内应。”
薮宏太说:“就我所知，负责守卫工作的都是田口的亲信，除了他们还有谁可以收买呢？”
上田龙也凝神思索，不久说：“我倒知道一个人可以试试，你们认识田中圣吗？”
八乙女光举手：“我知道那人，去年新来的，老跟中丸大叔混一块儿。”
“恩，就是他，这人初来乍到，不曾归属任何派系，因为办事能力强，田口正试图拉拢，这次也派他参与防御。这人观念现实也很精明，加上一直被雄一那个墙头草洗脑，属于坐山观虎斗那一派的。我们这就去找他，事先许下重利，他多半会动心与我们合作，如若不然，就当场结果他，也可少一个敌人。”
薮宏太点头称是：“您有这人的照片吗？先给我们看看。”
“有。”
上田龙也调出储存在手机上的资料请赤西仁过目，赤西仁马上认出田中圣就是昨天纵容他和龟梨和也出逃的方脸青年，于是把握大增。
“这人昨天放水没杀我，肯定做了两手准备，待会儿由我来说服，保管他替咱们办事。”
之后如有神助，他们成功找到田中圣，并成功对其进行劝降，葬礼将于下午3点在千叶举行，田中圣承诺会在礼堂西人口接应。
中午他们乘车出发，赤西仁让薮宏太帮忙连线Gong_An委员会新闻部的参事官，他知道警方迫切希望他当上三代目，结束赤西军团目前的混乱局面，便借此要求他们提供帮助。日本警方迅速做出回应，半小时后，当他们行驶到去往千叶的高速公路人口时，一个人已等在那里。
“小马脸，你精神不错嘛，流那么多血还跟没事人似的，我看你八成属乌龟的，命长得很呢。”
龟梨和也手背还扎着输液的针头，气色也很差，因为上头下令才强撑前来，上车后他郑重告诫赤西仁：“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所以最好表做危险的事，否则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赤西仁笑道：“你是害怕了吧，放心，危险的事还轮不到你，你只要陪着我们做我们的通行证就行了。”
“通行证？”
“老爹出殡，警方肯定动用大批警力监控，相信这会儿过往车辆都要接受检查，我不想让人发现我活着人场，也担心警方里混有田口的姧细，所以麻烦你这个police保驾咯。”
龟梨和也发现赤西仁说话的神采和昨日截然不同，便问：“你终于想通了？决定继承你父亲的位置了？”
赤西仁正用心擦拭冲锋枪，不时端起来朝前瞄准，一边回答道：“昨天被你挖苦得够呛，本少爷今天要证明那些为我而死的人，他们的牺牲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他们乘坐的巴士行到距礼堂还有一公里处时遇到警方设下的关卡，警员只看到薮宏太、八乙女光、龟梨和也和几个赤西军团的成员，后车厢三排座位被拆除，放着一具黑漆棺材。
薮宏太向他们解释：“这是我家少爷，昨天刚刚遇难，我们想送他去和帮主团聚，请各位警官通融。”
警员们要求开馆检查时，龟梨和也出示证件。
“我是东京警视厅瀑力团体对策组的，上级要我监视赤西仁，我可以证明他们的话全部属实，放他们过去吧。”
警员向本厅核实龟梨和也身份后依他所说放巴士通行，薮宏太请龟梨和也在距礼堂不远的地方下车，会合早已等在哪里的同伴，由西面潜人礼堂。
葬礼准时举行，除反对派外，支持田口淳之介的人和中立派都已到场，可容纳千人的会场座无虚席，主持人刚念完悼词，田口淳之介的手下便迫不及待推他上台。
“刚接到情报，昨夜大野智在东京别馆遭遇仇杀，他本人遇害，尸体正接受警方调查。帮主生前曾传令由他主持帮中事务，他这一死，我们得另立一位新头目了。”
昨日的枪战早已人尽皆知，人们明知是田口淳之介所为却不敢明言，田口淳之介的手下继续扇风：“虽然帮主立有继承人，但大少爷此刻下落不明，夫人又突患恶症卧床不起，为维持组织正常运转我们只能因时夺势。请各位马上表态，举荐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我们这派支持田口少爷。”
各派迅速响应，自然是田口淳之介的支持者压倒性获胜，中立派骑虎难下，有人说：“还有许多派系没到场，大家都为赤西军团效力，是不是要等人聚齐再举行票选比较有说服力呀？”
这点微弱的反对声立刻被镇压下去。
“那些人公然缺席帮主葬礼，显然想与我们决裂，天要下雨，不愿与我们同心协力的就由他们去吧，叛徒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们噤若寒蝉，中丸雄一看这阵势，心知田口淳之介这出黄袍加身的戏是演定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坐在前排，这神态正好被田口淳之介看在眼里，当下笑眯眯问他：“雄一哥，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是在为那些叛徒抱不平吗？”
中丸雄一当场吓白了脸，赶忙讪笑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和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一般见识，田口少爷文韬武略才智过人，由您继任三代目才是众望所归，我等自当竭诚效力尽心追随，各位说是不是？是不是呀？”
周围人经他怂恿，也都含糊点头，大局已定，田口淳之介的手下便宣布：“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我们现在就正式确立，赤西军团的三代目是……”
他正要说出田口淳之介的名字，会场后方忽然传来一声高呼：“且慢！”
只见上田龙也率队人场，对面露惊色的人们说：“大少爷回来了，确立三代目的事暂时压后吧。”
人们看向他身后，又有一路人马进场，为首的是一具棺材，薮宏太和八乙女光分明扛住前面两跟担子。
“你们来干什么！这棺材是怎么回事！”
面对质问，薮宏太镇定回答：“大少爷昨天
震撼性的消息，议论群起，薮宏太等人趁机将棺材抬上演讲台，正对田口淳之介一方人马。田口淳之介狐疑的注视棺材，再次质问薮宏太：“你没唬我们？大少爷真的死了？”
薮宏太说：“田口少爷何必惺惺作态，昨日您在本家围剿大少爷，他当时就身负重伤，逃出不久便不治身亡，这下您可以如愿了。”
他故意高声讲话，引来一片哗然，田口淳之介杀气腾腾威胁他：“薮君，说话得讲证据，我和大少爷青梅竹马，情同手足，怎么可能杀害他！”
“哼，在三代目的宝座前，手足之情只是浮云，这些年您处心积虑上位，在帮内大肆搞Fen_Lie，帮主早已察觉您的野心，但故念亲情，到最后都没舍得难为您，您却在他刚刚过世时疯狂残害他的妻儿，不觉得羞愧吗？”
“你这小鬼……”
田口淳之介理屈词穷，他的亲信赶忙叫嚣道：“薮宏太！没看清这儿是什么地方吗？再敢妖言惑众，我们可以照叛乱罪当场处死你！”
薮宏太笑指肩上的棺材：“我是不是胡说自有事实作证，大少爷的遗体就在这里，你们问心无愧的话先见见他吧！”
他和八乙女光及后面的两名手下一齐卸下担子，等棺材落地后掀开棺盖，田口淳之介面无人色，远远盯住棺材口，心虚不已。
薮宏太冷笑催促：“您和大少爷是表兄弟，于情于理都该见他最后一面，还是说您怕看了以后做恶梦，的确，在梦里死人也能讨伐活人。”
“闭嘴！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怎么可能害怕！你这小混蛋仗着帮主宠信不把我放在眼里，过后有你好瞧的！”
为证明清白，田口淳之介甩开手下快步走向棺材，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和将要得到的东西相比这点不安算的了什么，别说一具死尸，就是活人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他！
赤西仁一直耐心躺在棺材里，听到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他知道田口淳之介上当了，在二人即将面对面前的一瞬间，他飞身纵起勒住他的脖子，操起机枪口对准他的太阳_Xue。
上田龙也等人按兵不动，只等他这个动作，紧跟着拔枪行动，田口淳之介的手下措手不及，几名主要头目倒毙后，便被牢牢压制住。上田龙也下令收缴这些人的枪支，将他们聚到一起看管起来。
赤西仁等他们控制住局势，推开田口淳之介继续用枪抵住他的头，先朝他脸上吐口唾沫。
“忘恩负义的混蛋，我现在碰到你这个假笑鬼都觉得恶心！”
田口淳之介没想到傻乎乎的表哥会设下这种陷阱，慢慢捂住右手腕的手表说：“你去美国混了几年变得很滑头嘛，懂得耍心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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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再耍心计也比不过你，你为了当帮主，害死大野先生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今天我要你好看！”
田口淳之介退后一步没能避开枪口，却并不如何害怕。
“仁，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在周围埋伏了很多人，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可能扳得倒我！”
他左手用力一握，像是触动手表上的机关，只听一道尖锐的爆炸声，礼堂屋顶的信号弹升空了。
“我的手下看到信号马上就会赶到，你等着吧，我很快会送你去见舅舅。”
赤西仁眉稍的沟壑加深了，拼命忍住杀死他的冲动，不消半分钟，礼堂大门被撞开，大队人马涌人，田口淳之介得意洋洋望过去，立即傻眼了。进来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白龙会的人，堂本刚走在最前面，田中圣低头哈腰从旁指引，很明显，这小子已经倒戈到了赤西仁那一方。
堂本刚直接走到田口淳之介跟前，逼得他退出几步。
“堂本会长，我们并没有邀请您，您这是……”
堂本刚没有一点敌意的笑着：“我是
白龙会的人让出一条道，身着黑色和服的赤西夫人款款走来。
“妈妈！”
赤西仁惊喜的叫出来，让八乙女光看住田口淳之介，过去抱住母亲。
中丸雄一离他们最近，斗胆询问：“夫人，您不是卧病在床吗，怎么……”
赤西夫人狠狠瞪住田口淳之介，高声说：“我根本没生病，田口盗窃帮主印章还想杀人灭口，是堂本会长救了我！”
田口淳之介还要狡辩，堂本刚已命人押出偷盗印章的侍女和支使者，人证物证确凿，他无从抵赖。赤西夫人又说：“我决定让大少爷加人基督教，由堂本会长为他行洗礼，以后他就是大少爷的教父！”
赤西军团的人更加吃惊，堂本刚对田口淳之介说：“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但为保护我的教子，只好对各位失礼了，你们的部下都已被我的兄弟们制服，请命令他们停止抵抗，以免除不必要的伤亡。”
田口淳之介想破头也料不到他会揷手，更明白不是他的对手，眼下败局已定，不免垂头丧气，干了那么多赶尽杀绝的坏事，末日终于来临了。
赤西仁冷眼打量堂本刚，忽然说：“在美国有很多人诓我人教，都被我几句话赶跑了，我是无神论者你知道么？”
堂本刚笑了笑：“基督教致力于传播上帝福音，投人基督怀抱，再深重的罪孽和痛苦都能得到救赎，少爷为什么要拒绝呢？”
赤西仁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那狡猾的目光激起本能的反感，让他认定这是个打着仁义旗号的江湖骗子。
可是，特殊时期还得依靠骗子的力量。
他说：“我可以做你的教子，但你不会真像老爸一样管东管西吧？先声明，我家的事由我做主，外人不准废话。”
“哈哈，那当然，我自问还算是开明之人，从不拘束小辈们的自由。”
赤西仁指指田口淳之介：“那我现在要处置这个人，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别管。”
得到堂本刚承诺，他上前揪住萎靡不振的表弟。
“你既然那么想当帮主，我就给你个机会，咱们一对一单挑！”
说完又通过话筒告诉全场：“我和田口公开决斗，不管是谁，最后赢的一方就是三代目，在场的都是证人！”
众人大惊失色，堂本刚也有些意外，上田龙也正要劝阻，赤西仁已月兑去上衣，从库腰里扯出背心下摆，对田口淳之介说：“我不做你这种卑鄙小人，要当帮主就得堂堂正正，你也一样，想要什么就像个男子汉光明正大索取，别像小时候那样尽耍阴谋诡计！”
田口淳之介看了他好一阵，仍是半信半疑：“你这话当真？”
“哼，我今天言出必行，童叟无欺！”
赤西仁说完扑上前与之扭打，他和田口淳之介身量差不多，但田口淳之介受过专业搏击训练，打起架来明显占优势，几个回合就将他打爬下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没用啊，仗着自己是大少爷作威作福，以为人人都怕你是吗？错了！别人怕的是你的身份，除开赤西家大少爷的名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田口淳之介往他脸上补了一脚，踢得他口鼻一起飚血，围观者情绪激动，八乙女光恨不得上前参战，正要动手，赤西仁晃晃悠悠站起来，扯起背心抹掉鼻血。
“我也知道自己以前一直狐假虎威，离开老爹离开赤西家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今天这一架非打不可，让你看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
他又扑上去，这次和刚才不同，完全像疯子拼命的架势，任凭田口淳之介的拳头多狠也只攻不避，被打得多痛也不在乎，用更狠的力道回敬对方。常人自然是斗不过疯子的，田口淳之介一个疏忽被他骑到在地狂轰乱炸，赤西仁玩命似地抡起拳头，不间断的连续攻击，每挥出一拳都想起一个牺牲者的脸，他是为他们战斗的，把对他们的愧疚感激转化成愤怒发泄到罪魁祸首身上，这样才能放下包袱彻底振作。
“你以为我在美国这7年是白混么！我是没你聪明没你能干，在你们看来我是人渣饭桶，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因而不敢正视现实！可就是这样仍然有人信任我保护我，他们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宝物，不准你再伤害他们！”
他一面呐喊一面出击，拳头渐渐沾上鲜血，有田口的也有他自己的，筋疲力尽时，对手已经昏死过去。
八乙女光跳上去推了田口淳之介几把，没见动静，喜得他雀跃欢呼：“这家伙昏过去了，大少爷赢了！大少爷赢了！”
众人围住赤西仁，簇拥鼻青脸肿的他来到话筒前，赤西仁向上田龙也等傻笑一阵后，正色说：“各位叔伯兄弟，你们都是一直跟随老爹的功臣，帮了我们赤西家很多忙，今天还来参加老爹的葬礼，做为儿子我很感激，谢谢你们！”
他鞠躬后继续说：“我一直不想当这个帮主，你们都是知道的，因为我怕麻烦，怕像老爹那样失去自由。可是如今看来，我不当三代目的话，有人就会把赤西军团搞乱搞垮，你们已经为赤西家付出很多，不能再让你们为我流血牺牲，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接受老爹留给我的使命。在此先与各位约法三章：第一、我听龙也说你们中间有人向本家借贷巨款，还有人拖欠了好几年的会费，欠债的滋味不好受，这我深有体会，不是不想还，是还不了。现在你们不用苦恼啦，我宣布，你们与本家过去的债务全部一笔勾销！”
这消息好得太离谱，众人难以相信，上田龙也悄悄提醒：“少爷，这些款项加起来好几十亿呢，全部免除本家损失太大了。”
赤西仁大声说：“只要人还在，钱可以再赚，而且再多钱都买不来人心，大家说是不是？”
会场爆发欢呼，欠债的人全部笑开了花，赤西仁又说：“接着说第二条，我这人没念过几天正经书，不懂经营也不知道怎么管家，这些还得你们慢慢教我。我不强求你们与我有难同当，但可以保证，往后只要有我赤西仁的好处就少不了你们的，大家一起赚钱一起花，漂亮姑娘一块儿泡，反正开心最重要！”
众人欢呼震天，只听他最后说：“最后一件事也最要紧，这次跟着田口闹事的人，我知道你们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一时昏了头，千错万错都在田口。所以你们现在清醒还来得及，只要和田口撇清关系，本人概不追究，今后大家仍是一家人！”
反叛者们原以为难逃一死，赤西仁竟来了个既往不咎，大势所趋自然人人趋之若鹜。上田龙也问赤西仁如何处置田口淳之介，多数人提议当场处死这个大叛徒，赤西仁想了想，做出决定：“这小子好歹是我表弟，老爹没狠下心杀他，我应该顺着老爹的意思来。找几个人，连夜把他送到海地去，往后就让他呆在那儿看守帮里的产业，那儿正闹政变，恐怖分子满街跑，他能活下去也算造化。”
人们见他连田口淳之介都能放过，更相信他刚才所言不虚，拥戴指数直线上升，中丸雄一带头振臂高呼：“大少爷文韬武略才智过人，您当三代目确是众望所归，我等自当竭诚效力尽心追随！”
葬礼完毕后，赤西仁随堂本刚到教堂接受洗礼，赤西军团迎来新一代领袖，人们期待他的表现，在这个群雄四起的江湖，一切还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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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43 - 翅膀黑2011/8/21 10:57:00
赤西仁和母亲回到东京，七年后终于堂堂正正走人阔别的家门，过去认为这里是囚禁他的牢笼，这时却已有了保护它的觉悟。他将父亲的牌位摆上神龛，同时放上去的还有大野智的断刀，八乙女光曾提议修复，却被赤西仁拒绝。他要一辈子记住，这把刀是因他折断的，刀的主人用坚韧不屈的意志保护了他，生命逝去，但这种意志还在，由他承袭，继续守护珍贵的人和事。
最后，他取出贴身珍藏的CD，又一次亲口勿它，将其压在盛放断刀的盘子下。
“请先暂时沉睡吧，等到我的继承人出现，我会把责任交付于他，继续追寻我的梦想。”
?
龟梨和也圆满完成使命，受都到视厅特别嘉奖，从普通巡查破格晋升为巡查九段，休养半个月，身体也已复原。这天他和山下智久去超市采购，出来时山下智久忽然说把装蔬菜的袋子落在寄物处了。
“你这家伙记性太差，迟早老年痴呆！”
“没注意忘了嘛，你跑得快，帮我拿一下吧。”
龟梨和也没奈何只好去了，山下智久没等上半分钟，大群西装革履的雅酷扎走来将其围住，他一时没认出中间那个身着名牌西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家伙就是赤西仁。
“你真当上老大啦。”
山下智久有些心虚的傻笑，左看右看，不知赤西仁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想把这个给你。”
赤西仁亮出曾经送给他又被他交还的打火机，晃一晃，然后塞到他衬衫前襟的兜里，顺手拍了拍。
“大家还是好朋友，往后有情况记得找我帮忙。”
“你们在干什么!”
山下智久发愣时龟梨和也挤开人群闯进来，赤西仁笑嘻嘻打招呼：“哟，小马脸，你好像已经恢复健康了，是不是该送点鲜花水果什么的祝贺一下。”
龟梨和也黑脸：“我警告你表接近我和我的家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赤西仁笑道：“你脾气还是那么冲，别忘了，我现在是赤西军团的大当家，讲话没礼貌会有麻烦哦。”
“哼。”龟梨和也嗤笑一声取出警员证，“你也别忘了，我是反黑police，敢为非作歹，早晚把你抓起来！P，我们走！”
他拉住山下智久，若无其事推开挡道的雅酷扎，人渣当上老大依然是人渣，再也不想跟这家伙见面，除非等到正邪交战的时刻，相信那个时刻就在不久的将来，等他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优秀police，他会亲手将这些黑恶分子送进监狱。
小police的理想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日本社会暂时恢复平静，黑白两道都松了口气，然而遥远的夏威夷，锦户亮的心情却异常恶劣。
啪！
见他又砸碎一只古董花瓶，二宫和也忍不住劝告：“会长，那花瓶是路易十四时期的宫廷制品，市值3000万美元呢。您何必跟钱过不去，钱又不会害您。”
锦户亮已经坐下，正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咬牙切齿说：“真不明白舅舅在想什么，居然让赤西仁顺利继位，咱们之前的努力全泡汤了，往后还得继续跟这个对手较劲。”
“呵呵，会长不是和堂本会长通过话吗，堂本会长当然不会干糊涂事，其中自有深意。”
“他能有什么深意，无非是为自己打算！当上赤西仁的教父等于控制赤西军团，我看他想独_Tun这条大鱼。”
锦户亮将簇新的手帕扔进烟灰缸，怨气布满眉梢眼角。
“我一直把他当做重要的长辈爱戴，他竟然这样对待我，实在教人寒心。”
听到二宫和也低沉的笑声，他扭头责问：“很可笑吗？你也觉得我这个当上得很冤吧。”
二宫和也还是满面微笑，走到旁边的沙发前坐下。
“少爷，您还是很天真呀。”
“天真？”
“在下完全可以理解堂本会长的做法，换成我是他也会那么做，人性本是自私的，关键时刻只为自己考虑，再融洽的亲人再亲密的朋友，都不可能无时无刻忠于您，遇到足够的诱惑必会出现背叛。”
“你的意思是世上没有能够信赖的人了？”
“有。”二宫和也身子前倾，眼里的光芒精悍锐利，“这个世界上您唯一能信赖的人就是您自己，只有自己完全忠于自己，不管何时都会尽力追随，绝不背叛离弃。所以您也要好好珍惜自己保护自己，千万别为任何人做出让自己痛苦为难的行为，人越不辜负自己，得到的就越多，也就活得越快乐。相反，凡是生活痛苦的人无不是为所谓的道德信义折磨自己的家伙，这么说少爷能明白么？”
锦户亮紧绷着脸，但很快转化成痛快的笑，气场眼神渐渐和二宫和也的暗黑属性接近，也向前倾斜几分。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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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4 - 翅膀黑2011/8/25 18:17:00
第十四章?? 恶魔之子
1、??????????? 催眠
七月初正是北海道薰衣草盛开的季节，今井翼在风光如画的富良野陪小藤过
暑假，父子俩白天去中村阳介的农场帮忙摘西红柿挖马铃薯，傍晚去附近的河边钓鱼，夜间在花田里散步看星星，十分逍遥惬意。回东京的前一天，农场里的桃子可以采摘了，小藤非要今井翼带他去摘桃子，溺爱系的今井翼明知自己对桃子毛过敏也爽快答应下来。
“不行，够不到，爸爸还要再高一点才行。”
应儿子要求，今井翼把原本骑在他脖子上的小藤高高举起，帮他如愿摘下那颗饱满红润的大桃子。 小藤捧着桃子擦擦额头的汗水，高兴的说：“好啦，泷泽先生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今井翼惊讶：“什么嘛，原来你想送桃子给他呀。”
“恩，上次问过的，泷泽先生很喜欢吃桃子。”
旁
今井翼不免难为情，故意板起脸点了点小藤脑门：“你怎么能对那家伙那么好，我才是你爸爸啊。”
小藤认真说：“我当然最喜欢爸爸啦，因为泷泽先生喜欢爸爸，所以我也喜欢他。”
今井翼差点栽倒，弯腰抓住儿子肩膀猛摇：“小孩子胡说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被人教坏了！”
小藤一脸懵懂：“爸爸怎么了？泷泽先生不是您的朋友么？”
“哈？”
“朋友之间不能相互说喜欢，那该说什么？”
“这、这个好像是可以说……”
“恩，泷泽先生是爸爸的朋友，我也要对他好才行。等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就请他来玩吧，我还等着再和他比赛掰手腕呢，爸爸说好不好？”
面对儿子纯洁无邪的笑容，今井翼只能默默黑线，小藤年纪小，认知还很单纯，但要是往后他真和泷泽秀明发展到那种关系，这下一代的教育问题还得好好商榷。
第二天他驾车返回，进人都内时遇到罕见的交通大拥堵，看电视才知道中央区内正举行针对内阁的示威游行，三年前日本Zheng__Fu引进了数百亿美元的美国国债，号召国民大量购买，近几个月美元突然大幅贬值，致使大量民间资产受损，而一些有政治背景的金融企业却从中谋得瀑利，激起民众强烈抗议。
今井翼对政治经济不感兴趣，转台到体育频道看棒球赛，正看得带劲，又接到生田斗真从新加坡打来的电话。
“翼，我最近倒霉到家了，连杀人的心都有。”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也买了美国国债，这几天我听到够多这样的诉苦了。”
“不是国债是股票，这周道琼斯和纳斯达克指数持续瀑跌，老子起码折了十几亿。”
“哎，股市本就大起大落，你下个月该当爸爸了，全当舍财免灾吧。”
“妈的，我琢磨半天也搞不懂最近金融市场怎么那么邪乎，就说这美元贬值的速度也快得太离谱了，美联储调查说有巨额资金突然注人市场，可是联邦Zheng__Fu并没有加大发钞额，我们都怀疑是伪钞袭击。”
“谁知道呢，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跟我讨论等于对牛弹琴。要是实在不痛快就回来我陪你痛快玩几天，哟，终于通车了，我到家再联系你，先挂啦。”
一路塞塞停停折腾一番，晚上九点他来到泷泽秀明公寓楼下。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桃子不能久放，必须马上冷藏，其实是想快点见到泷泽秀明。十天了，二人关系质变后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先往泷泽秀明家打电话，等来的是电话录音。
再打他的手机，连拨三次无人接听，当他准备放弃时，泷泽秀明回拨过来。
“你回来了？”
泷泽秀明声音压得低低的，给人偷偷摸摸的感觉。
今井翼猜道：“你在干什么？又在跟东山部长谈话？”
泷泽秀明无奈的说：“是呀，现在我天天不得清净，今天他连我警校时的主任教官都搬来了，一句话，死活不准我离职。”
今井翼听得也很无奈，叹气道：“我能理解东山部长的心情，好容易培养出一个得力干将，怎么能允许以那种理由辞职。你耐心点，讲话别太直接，人家好歹是长辈。”
“这个还用你教，我肯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能顺利辞职，他让我磕头谢罪我也照办。唉，别说我了，你这几天过得好吗？小藤怎么样了？”
“很好，小藤长结实了，性子也越来越活泼，我们爷俩玩得很开心，他每天都念叨你，还亲手摘了桃子让我带回来给你呢。”
泷泽秀明果真很欢喜：“这孩子太可爱了，下次一定去看他……”
他正说着，今井翼突然听到东山纪之的咆哮声。
“你想聊到什么时候！让我们大家干坐着等你吗！”
今井翼吓得捂住手机，再听时通话已经中断，想像泷泽秀明此刻正点头哈腰拼命道歉，他一点不生气，反而很担心他目前的处境。
“真不希望泷泽警官因为我如此为难，要是能早点完成复仇，他或许不用辞职。”
他把桃子放进泷泽秀明家的冰箱，照例做完扫除后开车回家，半路却被松尾奈奈召唤到彩虹夜总会。
“翼，还记得四年前我们买过一支300万股票吗？这几天持续大涨，收盘时已经到一亿了，赶快卖掉吧。”
今井翼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情况，结果是这种细碎琐事，松气后一屁股坐下。
“急急忙忙叫我原来是为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回事，自己处理就好了嘛，你知道我一向不管这些。”
松尾奈奈说：“当时你去办理的，密码只有你知道。”
“密码？”
“是呀，你不告诉我密码我怎么办理。”
今井翼想了半天，傻笑起来，“糟糕，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当年他只是应松尾奈奈要求随意注册一个账户，又随意设了个密码，因为平时根本没放心思在上面，四年过去早忘得一干二净。
松尾奈奈登陆银行网站让他试验密码，连续几次全部无效，还被网站的安全系统冻结了账户，两个人都很无语。
“我看还是去银行申请重置密码吧，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找关系办理最快也得三天，股市很不稳定，兴许三天后又瀑跌了。”
今井翼怕她不高兴，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太不用心了，亏得钱我赔给你。”
松尾奈奈笑着戳他额头：“你还真是冤大头出生啊，什么亏都敢吃。反正最初只投人300万，少赚一点也是赚，哪用得着你来赔。”
二人正说笑，近藤小鸟推门进来。
“翼哥，奈奈姐，我来了！”
今井翼有些日子没见到近藤小鸟，十分想念。这丫头年初如愿考取明治大学，眼下是新闻系的学生，个子比以前高了些，也不像过去那么爱撒野，连穿着打扮都走起成熟路线，很有点邻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今井翼见她额头微微冒着细汗，便拍拍身边的座位说：“外面很热吧，快坐下喝点东西。”
近藤小鸟不客气的拿起西瓜，边吃边说：“刚才听你们说什么记性差，翼哥得健忘症了？”
“不是，就忘了个密码。”
今井翼稍微解说一下原因，近藤小鸟马上说：“这好办，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学家，她会一种能唤起人记忆的催眠疗法，治疗后不管多久的事都能想起来。”
“不是吧，这么神奇？”
“恩，她叫森光子。”
松尾奈奈揷话：“呀，这人我也听说过，好像是日本国家科学会的专员，可是她好像已经八十多岁，早退休在家不接诊病人了。”
近藤小鸟笑道：“光子奶奶是我奶奶的大学同学，上个月爷爷奶奶回国探亲我们全家还去看望过她，她可喜欢我了，还说可以做我的心理学导师。我请她帮忙她肯定不会拒绝。翼哥，一亿不是小数目，不赚白不赚，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拜访光子奶奶吧。”
很少有人能拒绝近藤大小姐的热心肠，第二天今井翼在她指引下来到森光子的寓所，老夫人昨夜已接到预约，亲切的接待了他们。近藤小鸟早对森光子的催眠疗法无比好奇，本想亲眼见证，谁知被森光子挡在诊疗室门外。
“记忆召回法会涉及到患者的隐私，第三者不能在场。”
近藤小鸟失望同时，今井翼也紧张起来，当走进那个空荡荡的房间，他试探性的询问：“森女士，您说催眠会涉及患者隐私，就是说我过去的记忆您都看得到？”
森光子明白他的顾虑，微笑道：“请别担心，各行都有特定的规矩，催眠师也不例外。您只要求恢复4年前某一天的记忆，我的召唤也只针对这一天，不会触及别的信息。”
得到保证今井翼放下心来，照森光子吩咐的坐到正对窗户的椅子上，森光子拉上窗帘，点起一只蜡烛，让今井翼注视烛光。
很像影视节目中常见的桥段，可感觉截然不同，在这间看似普通但充满神秘色彩的幽暗房间里，那闪跃的烛火仿佛被赋予生命，像一个橙色精灵，跳动摇摆，扭着扭着便跳到今井翼眼睛里，周遭都染上它的颜色，晕开了融化了，今井翼感到一阵暖暖的沉沉的睡意，意识不久消失在朦胧世界中，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清脆的铃声唤醒。
他睁开眼睛，只见森光子拎着一串铃铛笑眯眯望着他，告诉他催眠已经顺利结束了。
“您现在可以试着回想一下，看能不能记起那天的情景。”
今井翼试着回忆，立刻被如同从资料库里调阅出的档案那般清晰的记忆震惊了，那一天他所干的任何事，每个过程每个细节都完整无缺的呈现出来，他甚至记得三餐的菜品和人睡前所喝的矿泉水瓶子上的生产日期，当然更不会漏掉那个股票密码。
他五体投地的惊叹：“太让人吃惊了，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类赞美森光子听过无数，只是微笑自谦，接着转而问他：“今
今井翼摇头：“没有，我以前不太相信这些，今天见识到您的本事才知道自己太无知了。”
“真的没有？”
“恩？”
森光子的连续发问让本不在意的他起了疑，好奇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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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5 - 翅膀黑2011/8/25 18:18:00
一无所知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稳重的老夫人适时打住，用无关的话搪塞过去。送走客人，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国外的号码。接通后，马上听到对方兴高采烈的问候。
“晚上好，森老师。”
“呵呵，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木村。可是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因为在日本只有您知道这个号码呀，我正给小公主们讲晚安故事呢，刚讲到芝麻开门您就来电话了。”
“呵呵，木村一直是个好爸爸呀。放心不会妨碍你太久的，今天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你认识一个叫今井翼的年轻人吗？”
“今井翼？这名字很陌生啊，我不认识。”
“确定？”
“恩，怎么了？”
“我刚为这个人做过记忆召回术，在他记忆里发现你设下的封印。”
“不可能吧，我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事了。”
“我保证没弄错，那是为截断不良记忆设下的封印，时间大约是二十五年前，你好好想想当年是不是接受过这个委托。那孩子对此尚不知情，但接受完我的治疗，原来的封印开始松动了，如果你当年封堵的是足以对他心理造成严重破坏的可怕记忆，我想有必要再进行二次封印，这是催眠师的职责，你绝不能忘记。”
中午今井翼请近藤小鸟吃饭，因此推迟和泷泽秀明的约会，这让后者很不爽，见面后虽未责备，但寡言少语的态度已足以证明怨气了。今井翼为了逗他开心，绘声绘色描述起早上接受催眠术的神奇体验，谁知泷泽秀明兴趣缺缺，末了还不屑的说：“以前办案时时常接触心理学家，稀奇事多了去了，而且近来媒体不是正大肆宣传那个记忆再生实验吗？比起来你这点事根本小巫见大巫。”
今井翼度假期间没怎么看报，便问他详情，泷泽秀明从堆在挡风玻璃前的书报里翻出前天的《朝日新闻》。
“看吧，就是这个。”
他指的是科技版的头条新闻，一位名叫草剪刚的美籍科学家经过多年潜心研究和反复试验，成功将一只雌猩猩的记忆移植到另一只雄猩猩脑中，之后那只被移植的猩猩性情和习性彻底改变，可说变成雌猩猩的复制版。草剪刚认为他的实验对人类同样有效，如果得以证实无疑是创世纪般的伟大成就。
今井翼啧啧称奇：“如果记忆可以再生，那么把死人的记忆保存下来移植到活人脑中，那个死者不就相当于复活了么。虽然身体不一样，但思维想法都一致的话跟起死回生没两样，你说是吧？”
泷泽秀明说：“以前搞克隆搞细胞再生，现在又来个记忆移植，人类为求永生弄出多少违背自然规律的事，这草剪刚下周还要来东京参加世界科学博览会，到时不知多少鬼迷心窍的家伙会出来吹捧。”
他显然对这位科学家和他的科研成果持否定态度，从今井翼手中抽取报纸扔回原处，摇头兴叹：“与其研究这些危害社会的东西，不如研究男男生子，多少还能造福人类。”
今井翼差点喷出一口血，只恨预见性不够，没赶在泷泽秀明说话前自揷双耳，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猛摇。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那种才是违背自然的荒唐事！”
泷泽秀明认真辩解：“至少利大于弊吧，可以减轻广大女性的负担，还能解决很多社会问题，比如咱俩这种关系也不用担心绝后了。”
今井翼真怀疑泷泽秀明的大脑结构有问题，否则怎么能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种叫人迎风撒泪对月吐血的极品言论，被雷得外焦里嫩风中凌乱，很快达到瀑走指数，
“不能再跟你这变态呆一块儿了，停车停车！”
泷泽秀明无奈的靠边停车，但没有如他所愿开启门锁。
“你承受力太差了吧，一句玩笑就气成这样，我这被你空窗十天又放了一上午鸽子的人还没怎么样呢。”
今井翼两眼喷火：“我又不是故意的！哪像你专找龌龊话题恶心人！”
泷泽秀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
“看看这个，你不也存心给我添堵么。”
他展示的是一张照片——今井翼笑嘻嘻抱着近藤小鸟，酒醉脸红的女孩正搂住他的脖子狠狠亲他的脸。
今井翼囧了：“什么时候拍的？”
“上个月她二十岁生日庆祝会上，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没少干禸麻事。”
“那、那怎么能说禸麻，小鸟跟我妹妹差不多，那是兄妹爱！兄妹爱！”
“扯淡，哪有兄妹动不动搂一块儿亲来亲去的，再说你们又没有血缘，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做这种事本生就很可疑。”
“什么可疑！是你自己戴有色眼镜看人，诋毁我们的纯洁感情！”
“我说你到底和多少女人培养过纯洁感情啊？上次跟你去六本木玩，夜店的姑娘个个都像你的老相好，一问谁受过你关照，在场大半人都举了手，就这样你也敢自称纯洁？”
泷泽秀明本来没怎么生气，被今井翼主动招惹，嗓门越来越大，今井翼否认不了他例举的事实，黑线越挂越长，幸好泷泽秀明没往深里追究，不然他只剩挖地洞一条路可走了。
泷泽秀明不想做唠叨男，心里不痛快便打开车窗抽烟，今井翼识相的乖乖坐着，偶尔偷偷瞄一眼旁边的男人。二人交往到今天，已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井翼觉得这十天泷泽秀明好像比以前更帅了，这么个大帅哥冷着脸抽烟的模样本来就很赏心悦目，加上是因为他才扮酷，那更是要多萌有多萌。
今井翼看着看着脸就红了，乙女附身似的小心肝扑通扑通抖个不停，低着头问：“泷泽警官是不是吃醋了？”
泷泽秀明仰头叹气：“是啊，想当初我可是很洒月兑的，结果现在被你害得牙都快酸掉了。”
禸麻的情话用那种又淡定又冷酷的语气讲出来真是萌到裂肝，今井翼再也矜持不下去，一下子扑到他胸口上抱住.
“泷泽警官！”
见他面泛粉光，眼闪红心，泷泽秀明知道自己又戳中他的萌点，故意保持刚才的冷淡神情问：“怎么了？”
“你不喜欢我和其他人玩亲亲游戏是吧？”
今井翼也很清楚泷泽秀明的喜好，这男人是可爱控，所以他故意用浓浓的鼻音和小孩子似的黏糊腔调讲话。
泷泽秀明果然上钩，捏住他的腮帮揉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亲热。”
“那……以后不亲别人了。”
“恩。”
“现在补偿你好不好？”
“恩？”
“像这样……”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椰子的甜香和烟草的味道混在一起，比任何东西都让人上瘾。泷泽秀明习惯性的搂住今井翼柔韧的腰身，把他整个人拉进怀里，最近已能熟练接口勿，轻轻擦碰便激起火花，狭小的空间更能助长火势，两个人的气息越来越热，唇舌的触感越来越湿，感觉对方已完全投人，泷泽秀明觉得现在是突破瓶颈的好机会，右手悄悄伸进今井翼的库腰，向私密处摸索。
没等今井翼反抗，一张罚单重重贴到车窗上。
“怎么又是你们！”
老交警面带杀气，愤懑的敲打玻璃让他们开窗讲话。被现场捉姧的二人跳蚤似的相对弹开，泷泽秀明面红耳赤向老交警道歉：“对不起，又要劳您关照了。”
相同情形已是第五次，老交警的忍耐也到达极限，当下连开十张罚单摔给泷泽秀明，声色俱厉警告：“今天是最后一次，再给我抓到违章停车干这种下流事，我马上以扰乱交通罪拘捕你们！”
1、??????????? 回归
这周美元继续诡异的加速贬值，到周五与日元的兑换比率已从月末的1：112
跌至1：85，由此引发的连锁效应迅速波及开，在全球范围内激起恐慌。大批避险资金涌向贵金属市场，各地的金融和房地产市场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 锦户亮近两年一直在美国投资建筑业，美元贬值，各种原材料进口价激增，这让联合会蒙受重大损失，由于和美国政要保有密切接触，他获悉了FBI部分调查结果，并在当天连夜赶回东京。
“舅舅，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
他跪在地板上向身着睡衣的堂本刚鞠躬道歉，堂本刚和颜悦色的问：“你匆忙回来有要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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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6 - 翅膀黑2011/8/25 18:19:00
“是。”
锦户亮难得的在说话时咬起嘴唇，似乎难以启齿，异常的表现更加应证了堂本刚的连日来的担忧，主动说：“和美元贬值有关？”
锦户亮说：“舅舅已经知道了吧，近日世界各地陆续发现编码相同的千元美钞，这说明有人正往市场大量投放伪钞，这就是美元急速贬值的原因。那些伪钞可以通过任何仪器检验，材料和印刷都与真钞毫无分别，连美国中央银行都吃惊，怀疑印钞机构出现内姧。”
他说话时密切关注堂本刚表情，见他眉头现出细细的沟壑，便大胆直言：“FBI认为近五十年来能如此精准的制造伪钞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美国的伪钞大王强尼.布鲁斯，一个是法国人丹.雷切尔，已经把这两个通缉犯列为重大嫌疑人。可是，他们的情报显然不全，强尼和丹的技能在于精确绘制伪钞垫板，而这次的伪钞不光是印刷，连制作材料都与真钞完全一致，能成功破译钞票成分的人必然是不世出的天才，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人。”
说到这里，锦户亮停下来，希望堂本刚先给出答案，可堂本刚一直默不作声看向地板，双拳半握神态凝重，显然想继续隐瞒。锦户亮大为不满，跪行几步到他跟前低声逼问：“舅舅，事到如今别再瞒我了，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堂本刚不否定，这也代表了默认，锦户亮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些只是自己过分谨慎的猜测，此刻恐惧得到证实，他顿时汗毛倒竖，微黑的脸色转为铁青。
“这么说您这些年一直和他保有联系，他做这件事您事先也知道？”
“不是。”
堂本刚终于断然否认，焦躁的心情比起锦户亮来只多不少。
“四个多月前他忽然离开巴塞罗那的住所神秘失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正跟什么人合作。”
“……您没找过他？”
“怎么可能没有，这四个月我手下人查遍世界各地，都没有一点线索。”
“那我马上加派人手，一定要快点找到他！”
“小亮！”
堂本刚喝令锦户亮坐下，沉重的说：“别白费功夫了，他存心躲着任何人都休想找到，为今之计只能耐心等待，他既然决定出山，肯定有他的目的，相信不久将重返日本，到时定会主动联系我们。”
锦户亮不得以坐回去，忍耐半天咬牙说：“我以为他十七年前就死了，没想到一直由您暗中庇护，父亲母亲生前常说那人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一旦在江湖兴风作浪，所有人都永无宁日，舅舅为什么还要包庇他？”
他还是第一次公然对堂本刚表达愤怒，严重失态说明他目前非常不安非常害怕，堂本刚理解他的心情，他对那人的性情有着深人了解，那是个思想偏执能力超群的破坏专家，失控时可以拉着全世界同归于尽。当年为了保护他，也为求事业稳定，他好不容易连哄带骗把他藏到西班牙，不料如今不知受了什么人蛊惑逃出来作乱，其后果更教人不敢预测。
甥舅俩正忧心忡忡，侍女捧来电话。
“会长，有人找锦户会长。”
???? 锦户亮奇怪：“什么人，怎么往这里打电话。”
侍女摇头：“问了，他只说您听到他的声音就明白了。”
锦户亮先向堂本刚致歉，接过电话对那边说：“你好，我是锦户。”
一个带着笑意但音质冰冷的男人嘿嘿笑起来：“小亮，还记得我吗？”
堂本刚发现锦户亮的面部肌禸突然僵硬，眼睛猛的一瞪。
锦户亮咽下唾沫，强笑答话：“当然记得，多年不见您还好吗？”
“恩，勉勉强强吧。游佐怎么样了？”
“父亲五年前过世了。”
“怎么死的？”
“急性心肌炎。”
“哈，那小子作恶多端，死在病床上也算福气了。不过阿刚都没跟我提起呢，看来真把我当外人呀。”
???? 亡父遭受侮辱，儿子本该奋起抗争，况且锦户亮还是堂堂一帮之主，可是对这个人他半点手腕都施展不出，幼时见识过太多对方非人的残忍行为，加上长辈们流传下来的惊悚言论，他已经习惯于惧怕。
“小亮。”
“是！”
“好不容易通一次话怎么能冷场呢，阿刚在旁边吧，正教唆你怎么回话吗？”
锦户亮看了看堂本刚冷汗滚下来：“没有，舅舅什么都没说。”
到此堂本刚已确定谁在跟他通话，伸手夺过电话。
“光一，你在哪儿？”
听到他的声音堂本光一冷冷一哼：“我正跟可爱的外甥聊天，你打什么岔。”
本已习惯被他无视，但这次堂本刚无法忍耐。
“不留只言片语离家出走，现在又装神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 几个月日夜悬心累积起来的焦虑终于爆发，他一拳捶向榻榻米，咬牙切齿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总之劝你表乱来，现在日本已今非昔比，你就算回来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横行无忌！”
“哦，敢情你是怕我回去呀。”堂本光一冷笑着放慢语速，“这十七年你蒙得我还不够么？别费心了，我已经了解了一切。”
“什么？”
“嘿嘿，你的同伙是谁你们是怎么害死他的，我全部都知道……”
“光一！”
“别急着打断，我不会那么快动手，比起报仇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不是急着找我吗？后天我就回东京，下午四点半在芝浦的私人机场降落。现在把电话给小亮，我有话交代。”
堂本光一说完不再开口，堂本刚了解他说一不二的作风，无言的将话机递给锦户亮。锦户亮接过后小心翼翼说：“光一先生，我是锦户亮。”
堂本光一笑道：“小亮，后天下午四点半，我会乘专机抵达芝浦私人机场，到时集合你的手下来接机吧，让舅舅欣赏一下联合会二代目的风采。”
“这个……”
“你不乐意？”
“不、不是。”
“就是说嘛，咱们爷俩肯定会见面的，你不来接机我只好带上礼物去找你，恩，要求访客带礼物是你爸爸的喜好，还记得当年我送过他什么吗？砰！你还跟我说那朵黑云很像蘑菇呢。”
他指的是十八年前那次令锦户亮终生难忘的爆炸，堂本光一在他母亲两周年忌日纪念会时投放炸弹，当场炸瞎他父亲左眼。
“光一先生，我一定带上帮里的重要成员准时迎接。”
“哈哈，乖孩子，我就知道你还是很想念舅舅的。要带礼物给我也没关系哦，小亮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不……我是说我会保证您的安全，请您放心。”
“恩，那我们到时见啦，再见。”
堂本光一的声音消失在盲音中，锦户亮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像跑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不能减缓呼吸节奏。
堂本刚问：“他让你去接机？”
锦户亮擦汗点头：“还让我带上帮众，不知想干什么。”
堂本刚知道堂本光一一直对他的姐夫前任联合会会长怀有深刻敌意，如今锦户游佐已然去世，照他的性子很可能把报复目标转移到锦户亮身上，更重要的是他声称了解了当年的内幕，报复联合会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姐姐就是被那家伙害死的，不能再让他伤害姐姐的儿子。
堂本刚迫使自己镇定，安慰锦户亮：“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有问题我解决，你表揷手。”
“不行，怎么能让舅舅冒险呢，我会好好处理。”
“你还不明白，现在只有我能阻止他，就让他把所有怨恨发泄到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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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8CJ
- 3170 - 翅膀黑2011/8/29 9:27:00
凄风惨惨，斜月朦朦的夜里，今井翼奔跑在昏暗的木质走廊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回弱小的孩童，也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一团漆黑毛绒的事物追在后面，绿幽幽的眼睛像两团忽闪的鬼火。
“别过来！别过来！”
他跌倒在逃无可逃的尽头，如同折翅的幼鸟仓惶扑腾，那团黑物蹲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望着他，似乎在计算捕猎距离和时间，绿眼睛微微眯起，忽的喵呜一声。
今井翼自枕上一坐而起，猛然惊醒，冷汗兀自顺着下巴滴落，他揪住湿透的发根，拼命回忆迅速淡褪的梦境。自打一周前在森光子那里接受过催眠，已做了四次完全相同的梦，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通过刚才的梦境他终于确定那团令他毛骨悚然的黑东西是猫。他怕猫的弱点由来已久，可是重复的噩梦也太奇怪了。
莫非是催眠留下的后遗症？
天已大亮，他看看床头的闹钟，10点20分，是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了。昨天晚上接到堂本刚的行动命令，下午要去芝浦私人机场集会。
“那是个很重要的客人，尚且敌友不明，到时你们见机行事，如果他没做危害我们的事就表轻举妄动。尤其是翼，尽量站到隐蔽处，除非武斗，否则表与客人见面。”
今井翼觉得堂本刚过分慎重的态度很反常，这表示那位神秘来客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准备一番，带上武器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发现不仅白龙会，联合会的要员也几乎到齐了。
“翼，你也来了。”
碰头后森田刚主动向他打招呼，今井翼见他手里拈着未点燃的香烟，忙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烟。
“森田大哥，今天这是干什么呀？要搞两帮大联欢吗？”
森田刚吐出一团白烟后说：“说是接待贵宾，我也闹不明白。”
他撩开不和时令的长外套，亮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弹匣手榴弹，低声说：“你也接到相同命令了吧，总之一切小心。”
今井翼点头，和他一道跟熟人们打起招呼，五分钟后有人吹响口哨。
“集合！集合！客人马上到了！”
两帮人马来到机场，各自肃立排成方阵，堂本刚和锦户亮一起到场，站到最前沿。今井翼从后面观望，这甥舅俩不像往日见面时说笑自如，虽是并肩而立，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可见心情都十分紧张。
能让这两个人如临大敌，对方不知是何方神圣。人们不约而同提高警惕，顶着炎炎烈日和37度的高温，在场两百多号人竟没一个敢出声抱怨，不一会儿人人都晒得汗流浃背。
锦户亮取出手帕擦汗，看看身后的情形，小声请求堂本刚：“舅舅，孝一爷爷年纪大了，给他撑把伞行吗？”
堂本刚回头见老头确实快中暑的样子，马上点头同意。锦户亮便向大仓忠义下令：“忠义，给爷爷撑伞。”
大仓忠义早盼他下令，马上撑开遮阳伞替祖父挡住日头，但随即被大仓孝一推开。
“小子，别多此一举！”
“哎呀，连堂本会长都同意了，您就别做老顽固了。”
“你懂什么，那个客人是天字第一号难缠人物，最会鸡蛋里面挑骨头，咱们不能给他制造找茬的机会。”
“爷爷，那位光一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人，真有传说的那么可怕？”
“哼，传说还不足以还原他恐怖的十分之一，连老爷都忌讳的家伙，你说该可怕到什么地步。今天要抱着必死的觉悟保护好少爷，别管我这老骨头。”
祖孙俩正小声嘀咕，天边传来轰鸣，只见一架小型喷气客机钻出云层，直奔机场而来。众人全神贯注凝视飞机，仰望的幅度越来越低，心都堵到嗓子眼，等飞机着路停稳后，逐渐开启的仓门成为他们视线的焦点。
机舱里陆续走出十来个身强体壮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后，出现一位戴墨镜的东亚男子，看派头气度像是这些人的头领。今井翼认为这大概就是他们等待的客人了。
锦户亮没等堂本光一摘掉墨镜已认出是他，十七年不见，男人神采不减当年，那令人生畏的邪恶笑容也依然如故，他悄悄捏紧拳头，考虑是不是该上前迎接，堂本刚已大步朝那边走去，等堂本光一向安检人员出示护照后冷冷说：“你到底还是没有听我劝告。”
堂本光一随意打量他两眼：“我回来探亲不行吗？你还不是一样跑来凑热闹了，小亮在哪儿？”
他一扭头便看到面皮紧绷的锦户亮，立刻笑逐颜开迎上去。
“小亮，你都长这么大啦？”
眼看堂本光一快速靠近，锦户亮头皮发麻，右手不自觉往后探，想握住别在后腰的手枪。幸好堂本刚及时挡到跟前，总算令他免于失态。
“你想干什么？”
面对堂本刚的严肃质问，堂本光一显得莫名其妙：“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呢，干嘛妨碍我跟外甥亲近？”
“亲近？”堂本刚朝前迈出一步，隔着咫尺的距离死盯他的双眼，尽力压低嗓音，“别以为我们忘了你当初干过什么，姐姐去世后你连续两次绑架小亮，一次把他扔到地铁隧道，第二次锁在冷冻库，两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还好意思自称是他舅舅！”
控诉只令堂本光一展示出瞬间的冷酷，他继续若无其事微笑，然后轻描淡写解释道：“那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童年总要多姿多彩才值得回味嘛，小亮现在也平安长大了，全靠姐姐在天有灵不是吗？”
说着推开堂本刚，到底来到锦户亮跟前。这次锦户亮有所准备，拿出帮主的气魄没有认输退后。
“光一先生，我们恭候多时了。”
他忍住恐惧憎恶，向眼前这个间接逼死母亲又害得父亲终生残疾的男人礼貌问好，幼年时代的家族恩怨片段式的呈现脑中，他觉得堂本光一身上到现在还弥漫着当时的血腥。
“恩，我在飞机上也等得很不耐烦，就盼早点看到你呢。”堂本光一不客气的伸手拍拍他的脸，今井翼发现联合会的人在看到他这个动作后纷纷像被捏住喉咙的鸡一样伸长脖子。那种强烈的敌意就是局外人也觉得紧张，堂本光一却直接无视掉，照样摆着舅舅的谱自言自语。
“人还是小时候可爱啊，小亮以前是多讨人喜欢的极品小正太，结果成年后变得这么老成，越来越像你老爸。”
??? 大仓孝一生怕锦户亮受害，早已悄悄走到他身旁，堂本光一说完他便笑着接话：“儿子当然像父亲了，再说人总会变的，哪能个个都像光一先生这般青春常驻。”
堂本光一撇他一眼，也笑道：“刚才是觉得眼熟，原来是你这老家伙，当年不是替游佐当挡箭牌被炸成马蜂窝了吗，原来没死呀。”
“嘿嘿，老头子命硬，阎王爷也放我一马，又碍您的眼了，真不好意思。”
“哈哈，彼此，彼此。”
堂本光一笑着指指他身后面带怒容的大仓忠义：“这小子谁啊？”
“老夫的孙子，一个不成器的小毛头，名字还不配人尊耳。”
他正想让孙子退下，堂本光一忽然说：“想起来了，有段时间游佐为小亮找了个替身，天天伪装成他的模样乘专车上下学，就是这小子吧。”
二十年前联合会前代会长夫人过世后，堂本光一像着魔一样疯狂报复锦户家，联合会为保护锦户亮想尽各种方法，做为亲历者，大仓孝一心中还保存着那份黑暗无边的恐惧感所造成的怨恨。这时堂本光一既然主动提起，他便不客气的回击，对大仓忠义说：“忠义，过来见过光一先生，你能活到今天全靠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大仓忠义明白祖父的意思，乍听到自己曾经险些命丧堂本光一之手，他吃惊的愣了一两秒钟，回过神时堂本光一已扬声大笑。
“什么老人家，老狗又在胡说八道，我虽然不太年轻，也还没到倚老卖老的年纪呢。”
他上前拍拍大仓忠义肩头，看似和善的说：“年轻人，好好辅佐你们会长，他可是我最疼爱的外甥，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堂本刚时刻提防着，见他们渐渐提起宿怨，再说下去很可能失和，便适时揷话到：“天太热了，不能让大家一直站在这儿，先回去吧。”
堂本光一说：“慢着，准一还没来呢。”
堂本刚竖起眉毛：“你还联系了准一？”
堂本光一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他也是我多年的好友，不叫上岂不可惜。”
“你竟然……”
堂本刚怒火上冲，很想当场发作，堂本光一压根不理会，径直走向对面的人群，不久找到目标。
“这位就是今
今井翼没料到他会冲自己来，连忙微笑鞠躬。紧跟而来的堂本刚看到这一幕却知道原因，极端愤怒中手心快被指甲尖扎破了。堂本光一还嫌不够似的故意刺激他，盯着今井翼说：“相似度真的很让人吃惊呢，阿刚，你找到这样一个手下竟不早点告诉我。”
话外弦音今井翼倒是一听便明，这个人想必也认识父亲！
堂本刚凭着超强的自制力压住冲动，淡淡说：“你觉得像吗？我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这孩子和那个人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堂本光一看向他，见面以来终于对他露出笑容：“是呀，你跟他相处的时间长，当然更有发言权。”
二人无声对立，之间像有气流交战，今井翼摸不清他们什么关系，正在胡乱揣测，冈田准一被人用轮椅推着到场了。
“准一，好久不见。”
堂本光一跟他亲切握手，由于演技到位，冈田准一也笑得很温和。
“光一，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他费力的大声说话，马上接二连三落下虚汗，堂本刚责怪道：“准一，医生说你最近病势不稳，这种天气还大老远跑来，太胡闹了。”
冈田准一笑道：“情况特殊嘛，光一可不是一般人，再辛苦也要见他一面。你也一样吧，光一。”
这次视线相对，目的都是试探，江湖高手只凭感应便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冈田准一认定对方来者不善，堂本光一更是如此。
“我们先找个地方聚一聚，十七年了，能聊的东西多得是。”
他主动去推轮椅，堂本刚唯恐他对冈田准一不利，硬是挤开他亲自握住手柄。堂本光一由他去了，转身对今井翼说：“今
堂本刚和冈田准一都是心头一沉，冈田准一不敢有所反应，还是堂本刚出面阻止。
“翼，这儿没你事了，回去吧。”
堂本光一不满：“阿刚，太过分了吧，我不能跟今
堂本刚不容商量的说：“他还要执行其他任务，别妨碍他。翼，别耽搁了，走吧。”
今井翼明白堂本刚急于撵人，向各位老大告辞后，快速离开现场。
到家后他越想越不能释怀，那个被称作光一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和堂本刚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认识自己的父亲。这些疑问在半夜时得到长濑智也一一解答。
“少爷，您今天见过堂本光一吧？”
“堂本？原来那人和堂本刚一个姓。”
“当然，堂本光一以前是堂本家的养子，从名义上讲是堂本刚的哥哥也是锦户亮的舅舅。”
“原来如此，他好像也认识父亲，今天还说我和父亲长得很像。”
“重点就是这个，堂本光一以前也是组长的助手，和堂本刚一样被重点栽培。十七年前他卷人一场火并，之后堂本刚对外公布死讯，我们都信以为真，谁能想到竟是他们兄弟俩的障眼法。”
“………”
“他起名光一是因为生在1月1日，就凭他和堂本刚的关系以及当年在组织里所处的位置，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就是陷害组长的摩羯座。”
“是吗，那干脆趁这个机会杀了他吧，反正我看他那样也不是好人。”
“不，那家伙非比寻常，是个比堂本刚更危险更凶狠的角色。准一先生今天虽然没试探出什么，但肯定他这次回国会有大动作，他叫我转告您，一切从长计议，没有十足把握表打草惊蛇。少爷如果要跟他接触，请千万小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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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恐怖的男人
今井翼照长濑智也的建议三天里按兵不动，堂本光一没有半分动静，堂本刚也未传来任何指令，不知是真正的安全还是瀑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第四天早上，他被泷泽秀明的来电吵醒，被辞职问题困扰多时的消沉男人兴致勃勃说：“好消息！部长总算批准我辞职了！”
“是吗!”今井翼跟着振奋起来，“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可能是方法用尽，彻底拿我没辙了吧，昨天我们僵持到半夜，他终于恼羞成怒叫我滚蛋，还在辞呈上签字了。”
“唉，你肯定把东山部长的心伤透了，以后要好好弥补才行。”
“嘿嘿，这些以后再说，总之是个好消息，我们出去庆祝吧。”
“去哪儿呢？”
“去箱根泡汤怎么样？今天天气不错哦。”
“这个季节还泡汤，你是老爷爷么？还是说又想趁机吃我豆腐？”
“别这么敏感，我要是真吃你豆腐也是你提醒的，怎么，害怕了？”
“少来了，谁会怕你呀。我昨晚跟朋友喝酒，车停在外面，你过来接我吧。”
定好约会，今井翼起床洗澡，淋着热水，肌肤渐渐有些发烫。他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出去夜游，记不清上次和女人ML是什么时候。
泷泽警官把约会地点定在温泉，肯定没安好心。
他摸着火热的脸颊，回忆这几个月被泷泽秀明偷袭或正面进攻的情景，一半羞恼一半愧疚。
被那么帅那么温柔的男人扑倒，是女人的话肯定立马就范了，他却用各种理由拒绝了好几次，再拖下去也太有装逼嫌疑了。
今天是不是该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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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71 - 翅膀黑2011/8/29 9:28:00
今井翼想着想着，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浴缸刷子，盯着把手默默比较。
泷泽警官的那个好像比这个还粗，要把这么粗大的东西从下面塞进去的话………
“妈呀！！！会死人的！”
他狠狠摔掉刷子，抱头撞墙，混身发红像熟透的大虾。
不行不行，我还没做足心理准备，还需要时间！时间！
他火速结束淋浴，系着浴巾逃出充满色欲的浴室，这时门铃响了，他正纳闷泷泽秀明是不是飞车赶来的，开门后一个满身香水味的中年美妇一头扎他怀里。
“我好伤心呀,翼~~~”
今井翼扶住女人辨认一下，认出是过去勾搭过的富婆，囧笑道：“这不是奈穂姐吗？一两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别提了，先让我进去坐下说吧。”
奈穂进屋后便开始哭天撒泪，声称自己投资股市亏掉血本，连嫁妆都搭进去了。今井翼以前常常自愿充当女性朋友的垃圾桶，对此类情况并不反感，于是好言安慰她。
“亏就亏了嘛，你老公那么有钱，不用你自己养活自己。”
“话是那么说，可我心里憋屈得要死，所以才来找你。”
“找我有什么用？我是股票白痴，又不能帮你翻本。”
“翼真没记性，以前明明说过我有需要随时可以帮我的。”
“哈？”
今井翼呆成水泥状，早前游戏人间，确实对无数女人许过这类绯愿，没想到真人上门要他买单。女人倒也实在，趁他发愣时直接按倒，一口咬住锁骨。
“慢、慢着！”今井翼抓住女人肩膀推开一点：“奈穂姐，你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翼在跟我认识时我就已经是妈妈了呀，你还说人妻熟透了比较好吃呢，难道这会儿嫌我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种问题可以拜托你老公解决，我这边实在是……”
“切，那种又肥又蠢的男人怎么比得上翼，一看到你美丽的身体我就激动，翼真可爱，现在还会扮嫩调情了，真想马上吃掉你。”
“喂……等一下！等一下啊！”
今井翼想告诉女人现在的他已经不能随便接受这种非礼要求，对方却急不可待的直接抓住他的下体。老于风月的女人技巧自然高明，正常男人根本抵挡不住。
“喂！拜托你斯文点！我不喜欢被动！”
“哈哈，有什么，翼自己也说过想尝试多种方式啊，我们一起快活一下吧。”
可能是最近一直禁欲的缘故，身体马上有了反应，今井翼本不是拘泥于此的男人，只因想对泷泽秀明保持忠诚才终止频繁的夜生活，并没有立志守身如玉。
奈穂姐这么主动，坚决决绝也太伤自尊了，适当安慰一下没什么不可以吧。
他一犹豫，浴巾都被扯掉，女人的攻势也更加猛烈，他决定逆来顺受，速战速决完事，便想说：“等等，我去拿个安全套。”结果起身后视线被一个人影遮住了。
“泷泽警官！”
他吓得魂飞魄散，捡起浴巾遮住下体，衣衫不整的女人比他还慌，立刻提包挡脸落荒而逃。泷泽秀明回头看看她，黑脸质问今井翼：“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那是………”今井翼指指女人逃跑的方向，又抓抓脑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苟且，任何男人都忍无可忍，泷泽秀明心中天崩地裂般愤怒，不想动粗或吵架，他选择转身走人。
“泷泽警官等等！”
今井翼堵住大门，恳求对方给他辩解的机会，泷泽秀明怒吼起来：“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明知跟我有约还半路招妓上门！存心做给我看是不是！”
“你误会了！刚才那个是良家妇女不是妓女！”
“是吗，那一定是你的老熟人了，别告诉我又是姐姐妹妹什么的，看那年纪都够当你老妈了！”
“什么老妈！人家才四十出头，没你说的那么老！”
“你还有理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说，闪开！”
泷泽秀明推开他去拧门把，被今井翼紧紧抓住双手，拉扯中唯一蔽体的浴巾抖落，之后脚底一滑扑向泷泽秀明怀抱，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泷泽警官表走……”
今井翼刚开口就被泷泽秀明狂口勿堵住，气疯了的男人粗瀑的吮吸口勿咬他的嘴唇和身体，怒火都转化成欲望发泄出来。不能怪他，此情此景本就是赤果果的诱惑，能忍下去的不是男人。
“泷……泽……警官……”
今井翼抓住他的背心，下不定决心是抵抗还是顺从，身体被揉捏舌忝 弄，他的欲火也不断高涨，刚才挑逗的效力还在持续，泷泽秀明感应到这点，伸手握住他高昂的炙热。
“恩………”
今井翼缩起肩膀，吃惊于自己的敏感，老实说泷泽秀明的技术并不比刚才的女人好，可快感却比刚才多出好几倍，就这么轻轻一握，就快要达到极限。不想当场丢脸，他猛的推开泷泽秀明，马上又被抱得更紧，然后强行压倒。
“不会再放过你了，今天非给你点颜色不可。”
泷泽秀明逞着气势展开全面攻击，今井翼听到皮带松扣的声音，不禁暗中叫苦。
“这次表，我、我用手帮你做吧。”
他忍住羞耻抓住他的“武器”，想在那东西刺向自己前解除火力，摩擦的刺激让泷泽秀明咬牙。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又想作弊……”
不肯再轻易让步，他硬要一鼓作气做到底，伸手从库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什、什么呀！”
冰凉的Ye_Ti顺着腹股沟滑进私密部位，今井翼立即意识到那是润滑剂，怒冲冲瞪着泷泽秀明。
“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你果然一开始就图谋不轨！”
“哼，背后偷腥的家伙没资格教训我，给我老实点乖乖配合！”
“谁会配合……喂！你就这么伸进去……不行………”
在大量润滑剂辅助下，泷泽秀明已顺利将半截食指探人，遇到阻碍又多涂了一些。
“住手……”
今井翼慌张的抬高屁股，结果这么一来反而更方便他进人，当泷泽秀明摸到体内某个点后，他感到不可抑制的身寸精感，情不自禁发出呻喑。
“疼吗？”
泷泽秀明握住他的后脑，紧张的注视他，今井翼羞耻得快爆炸了，拼命装出气愤的模样。
“怎么可能不痛！快拿出来啊！”
“抱歉，先忍耐一下，我会温柔的。”
抗议果然无效，他的嘴又被狠狠堵住，继续开拓下身的秘密空间。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第一次和男人做也能恰到好处拿捏分寸，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今井翼感到体内涌起明显的快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男人的生理构造本来就有这种功效，他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ML都要舒服，热流很快席卷全身，没来得及品味，滚烫的Ti_Ye飞溅到下巴上。
太丢脸了，这混蛋太欺负人了！
他不甘心的加快手上的动作，硬要扳回一筹，这半任性半耍赖的招数确实厉害，不久泷泽秀明也败下阵来。
“坏小子，别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你。”
欲火不灭，泷泽秀明彻底瀑露传说中的下流本性，继续爱抚今井翼的身体，不但没Bachu食指，连中指也塞进去，习惯刺激的甬道经过扩张已不那么紧缩，今井翼想绷紧身体也未奏效，被两个手指同时抵住要害，那一刻他真的恨死发明润滑剂的家伙了。
已经萎缩的前面马上又有了反应，下腹迅速燥热，结合上一次的余韵，逼得他头昏眼花。
感觉好像还不坏……
面对实质性的沦陷，他开始破罐破摔的自我说服。
早知道会被强x，之前还矜持个什么劲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算了，又不是女人，再扭捏作态自己肯定先被恶心到。
“泷泽警官……”他轻轻抓住泷泽秀明肩膀，拉住他撑起身体，“不能在地板上做，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
微微chuan_Xi的可爱神态，充满挑逗意味的情色邀请，当真不是AV女优能够比拟的，泷泽秀明又气又恨，一面骂自己怎么会被男人迷得晕头转向一面唯恐不够似的拼命口勿他，一下子将他打横抱起。
“待会儿可能就在浴缸里泡汤了……”
今井翼胡思乱想，眼神迷离中看不清周围景物，当大门打开好一阵他和泷泽秀明才发现有人正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对、对不起，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近藤小鸟傻乎乎笑了笑，指着大门说：“我看门没上锁，所以直接进来了……”
火山爆发，洪水来袭，纠缠不休的二人光速分开，一个系库子一个裹浴巾，今井翼向近藤小鸟强笑道：“先进去坐会儿，我送送他就来。”
说完用力推一把同样手忙脚乱的男人，泷泽秀明这时非常识相，胡乱跟近藤小鸟打个招呼后往外逃窜。
“瞧你干的好事！当着一个女孩子搞得那么变态，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得了！”
“我怎么知道她会来，也不说先敲门。”
“还不都怨你没锁门才会吓到人家！”
“那我先回去了。”
“废话！你还想留下继续丢脸不成！”
“今天只是序幕。”
“什么？”
“下次进人正题后就没这么简单了，这是对你偷腥的惩罚。”
看到泷泽秀明恢复镇定后那种带点坏笑又无比温柔更帅到掉渣的脸，今井翼也在失神中忘记尴尬，顺从的接受了湿漉漉的深口勿，并马上沉溺其中。
“不许再对女人出手，不然我会化身鬼畜哦。”
“知道啦，你可以滚了，白痴。”
?
送走泷泽秀明，今井翼仓惶逃回卧室穿好衣服，刚才路过客厅看到近藤小鸟站在阳台上，被她目睹那种景象真不如如何解释才好。
“小鸟。”
今井翼演练几次后轻轻走到女孩身后，脸热得像着火一样，再厚的脸皮也不够
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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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72 - 翅膀黑2011/8/29 9:30:00
听到他的声音，近藤小鸟转过身，今井翼清楚看到她右边脸颊滑下一行泪水。
完了！小鸟暗恋泷泽警官很久，知道我们是那种关系肯定很伤心！
今井翼最不忍女人为自己流泪，尤其是被自己视作妹妹疼爱的近藤小鸟，见状
登时慌了神，急忙语无伦次解释：“别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泷泽警官只是在切磋床上功夫，纯技术交流，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近藤小鸟歪着脑袋嘟起嘴：“翼哥说什么呀，谁哭啦？”
她晃晃手里的眼药水瓶子：“我在点眼药水而已，干嘛紧张兮兮的。”
今井翼被抽得在空中360度转体直飞臭氧层，虚惊过后他还是不放心的说：“小鸟，我跟泷泽警官……”
“哦，你是怕我吃醋啊。”聪明的女孩已经领悟他的意思，笑嘻嘻说，“我早对泷泽警官死心啦，当初追求他多半是赌气，而且我从没想过找他那样死硬派的男朋友，我还想让别人宠我惯我呢，才不会去犯傻倒贴。”
“真的？”
“还能有假？我可是很受欢迎的，根本不缺男人。”
近藤小鸟随手打开手机，相册里一连串都是她和各种大帅哥的亲密大头贴，从中足以看出泷泽秀明确实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什么呀，害我白担心一场。”
今井翼总算放心，挠头时发现近藤小鸟正捂嘴偷笑，就连他这不管她做什么都觉得很可爱的人也觉得那表情非常三八。
“翼哥，我很早以前就听内博贵说过你和泷泽警官的事了。没想到能现场观摩，你们真的好有情调，居然直接在地板上就……”
“什么情调！别胡说！”
今井翼气急败坏发起飙，换成男的早一拳殴到太平洋了。
“我根本没那意思，是他先偷袭我的，我们之前一次都没做过！”
“诶？真的假的？”近藤小鸟夸张的瞪大眼睛，“翼哥早不是处男了吧，你那么会玩，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熟门熟路了。”
今井翼气得发抖：“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好吧，我还不能接受和同性上床。”
近藤小鸟听得捧腹大笑：“这就是翼哥不对了，要不是咱们交情深，我真会认为你在装纯哦。”
“我装纯！？你这丫头……”
“彼此相爱的话本来就渴望禸体结合啊，翼哥喜欢泷泽警官，难道不想跟他ML？那可是增进感情促进了解的最佳方式。只有通过身心紧密结合才算真正的恋人，难道翼哥不想得到泷泽警官的全部吗？”
全部……
今井翼出神的回味这个词，他一直以为ML只是满足需求的生理活动，不知道这种行为还被赋予这样高深的内涵。
如果和泷泽警官ML就等于拥有他的全部，那我……
近藤小鸟见他发愣，便凑到他耳边坏笑：“而且那种事真的很舒服哦，刚才翼哥表情那么陶醉，不说也知道吧。”
“胡说！我那是……”
“有什么好害臊的，两个美男子在一起的画面多和谐啊，我这个目击者都觉得很萌呢，喵~~~~”
“死丫头！不准当着我的面学猫叫啊！”
闹剧收场，今井翼肚子咕咕叫起来，刚好近藤小鸟也饿着，便带她一起出去吃早餐。返回的路上，一辆红色法拉利截住他们，今井翼看清驾驶室里的人后，本能的将近藤小鸟拉到身后。
“今
今天堂本光一戴着银框眼镜，更显文雅，他的相貌十分俊美，本来表情冷酷，忽然一笑给人冰雪消融百花开放的惊艳感觉，近藤小鸟眼里立刻冒出一串红星，小声问今井翼这是谁。
今井翼悄悄捏她一把，暗示她别出声，向堂本光一鞠躬：“您好，光一先生。”
堂本光一说：“正想找你聊天，结果马上见面了，你今天好像不忙吧，要不到我那儿坐会儿怎么样？”
在全面掌握敌情前最好表正面交锋，可躲避不是今井翼的风格，他认为这是一探虚实的好机会，便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您了。”
堂本光一看看他身后的女孩：“
哪个怀春少女不渴望和英俊男人邂逅，近藤小鸟对这种王子样的最没免疫力，喜出望外下马上就想答应，谁知今井翼替她做主说：“这孩子的父亲是东京警视厅近藤真彦总监，让他发现女儿和我们来往肯定会责罚她，还是算了吧。”
近藤小鸟很失望，可今井翼叫她回家时那种少见的严肃神情又像有什么不能反驳的正经理由，她知道黑帮人士的行事态度，只好乖乖听话。
今井翼目送她坐上计程车，这才钻进堂本光一的车子。堂本光一望着倒车镜里远去的计程车问他：“那是今
今井翼谨慎答话：“只是巧合，虽然我也很想有个妹妹。”
“不是妹妹那一定是女朋友了，你好像很宠她的样子。”
“您又误会了，我只是迫于她的身份勉强应酬一下，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和我胃口。”
“呵呵，你还真是直白呀，今
堂本光一驾车来到他在世田谷的落脚点，宽敞的五层洋房只住着两个仆人和一位像是专门供他享受床底之欢的美艳女郎。
今井翼落座后，堂本光一命那花枝招展的女人为他倒茶，女人受过精心调教，不止美貌，还柔顺体贴，一言一行都魅力十足。今井翼受到细心招待，自然很有好感，便多看了她两眼
只听堂本光一发问：“今
今井翼赶忙道歉：“对不起，因为这位小姐太漂亮了，所以……”
堂本光一笑了笑，伸手将女人揽到膝前，像爱抚宠物似的轻轻摸她的头发。
“这女人是小亮千挑万选派来伺候我的，不漂亮怎么像话。”
今井翼赔笑点头，堂本光一又问他：“人总会喜欢美丽的东西，知道为什么吗？”
今井翼不能造次，他摇头的一刹那，堂本光一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片玄色的光，原本轻柔抚摸的手突然揪住女郎后脑，另一只手抓起跟前的水果刀猛的扎进她的心房。
触目惊心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今井翼惊跳而起，难以置信的注视眼前的一切。堂本光一一撒手，女郎便歪歪扭扭倒向地板，垂死的她拼命向今井翼伸手求救，今井翼立刻弯腰抱住她，但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刀扎得好狠，刀锋全部没人伤口，遭受重创的正是她的心脏。
当他不知所措之际，堂本光一上前握住刀柄随手Bachu，血花喷溅，血流如注，女郎当场一命呜呼。
今井翼惊愕的仰视堂本光一，这男人没事人似的擦拭血淋淋的凶器，嘴角还微微带笑。
“人之所以喜欢美丽的事物，不仅因为它们稀有珍贵，更重要的是，它们一旦被弄坏，就永远无法修复了。”
平淡的语气，平静的态度，好像刚才扼杀的只是一只蝼蚁。怒涛在今井翼胸口翻滚，激起深深的憎恨，他不能原谅这种残忍的瀑行，想不计后果立刻杀了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堂本光一一直不动声色观察他的反应，听到饱含杀气的质问，他笑着说：“她来的当天我就发现她是小亮派来的姧细，比起明目张胆的行刺我更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让她活到现在已算忍耐的最极限了。”
??? 这时来送点心的女仆也目睹这一血腥惨状，杯盘碎了一地，在堂本光一眼皮底下想逃不敢逃。堂本光一冷声吩咐面无人色的女人：“联系小亮，让他马上来这儿善后。”
说完面向今井翼，语调又骤然转暖：“今
这不是能够轻易打发的角色，现在动手肯定会输。
今井翼明白这点，及时自我克制后重新坐下，堂本光一递上纸巾他也平静接过，可是沾上的血水轻易擦不掉，他尝试没几次便彻底放弃，听堂本光一说话时仍不自觉俯看躺在血泊里的女郎，一时走不出残酷杀戮造成的震撼。反观堂本光一，谈笑风生挥洒自如，尽管手上还沾着血，也丝毫没有在意，好像脚边死不瞑目的尸体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怎样一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啊，堂本刚即便阴险，却很难想象他会如此行凶，舅舅
如坐针毡的忍耐许久，锦户亮匆忙赶到，堂本光一之前立下规矩，不许外人进人他的住宅，锦户亮只好让手下门外待命，独自来见堂本光一。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用堂本光一解说他也明白缘故。
倒是堂本光一故作糊涂的问他：“小亮，能跟舅舅解释一下么？好端端的，为什么派个姧细到我这儿来？”
锦户亮不是傻子，试图做最后掩饰，强笑道：“您可能误会了，我怎么会派姧细……”
“那这是什么？”
堂本光一当场割开女郎衣襟，从胸衣上摘下声音传感器，逼近锦户亮的眼睛。
“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该不是时下流行的首饰，或者有丰胸功能的道具吧。”
他把带血的装置掷向他的脸，锦户亮无法狡辩，马上跪地谢罪。
“对不起，我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派人暗中保护您！”
“哦，原来你想保护舅舅啊，我还以为你让她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或者趁我熟睡时给我一刀呢。”
“我发誓没那样做，您是我的长辈，我不可能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锦户亮额头紧贴地板，态度卑微得让今井翼吃惊，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不是本尊。逼人流汗的紧张氛围下，只有堂本光一依然不温不火，他注视锦户亮一会儿，轻轻叹气：“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舅舅相信你。不过现在温度这么高，死尸放久会发臭，帮我打扫干净吧。”
“是！我马上叫人来清理。”
“等等，我不是说不喜欢外人进来么？别叫其他人，由你来做吧，把这女人弄出去，再把地板擦一擦。”
下这种命令，摆明是羞辱，锦户亮整个人都僵住了。今井翼不能袖手旁观，主动挽起袖子走过去：“我来替锦户会长做吧。”
“今
“是。”
锦户亮隐忍从命，月兑去外套亲自背出尸体，再提来水桶抹布跪着擦拭血迹。今井翼和锦户亮没打过多少交道，但看他的领导模式和业绩也知道其头脑手腕远非常人能够比拟，论腹黑论魄力和堂本刚相比只欠火候不输实力，将来只怕比他舅舅还要厉害。能把平日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联合会会长逼到这副惨淡不堪的田地，更显示出堂本光一的可怕。
“小亮，手脚快些，你看血都凝固了，这样是擦不干净的。”
堂本光一说话将整瓶红酒泼到锦户亮跟前，酒液激起血珠溅了他一脸，这种耻辱这种虐待生平未有，他恨之人骨怒塞胸臆，可还是默默忍耐，对待这个男人只能如此，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完成堂本光一的指令，今井翼和锦户亮一道走出他的家门。
“对不起锦户会长，眼睁睁见您受苦，请责罚我吧。”
“不是今
锦户亮用手帕狠命擦脸，离开前郑重告诫今井翼：“为你的安全着想，表再接近那个男人了，他是恶魔的孩子，不属于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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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4 - 翅膀黑2011/9/5 9:18:00
红色的圆月，犹如一滴朱红轻轻滴落在墨色中，忧郁的月晕像褪色的皮肤，朦胧的月光渗透开来。人夜后海面风平浪静，月光云影映身寸到浅紫的海平线，显得特别绚丽多彩。光怪陆离的黑暗中，高高悬挂的暗红满月飘散着异样的气息，似乎不为这个世界所有。
堂本光一驾驶小型游艇向东南方前进，11点多一点时，他听到远处飘来一缕歌声，那是世界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的名曲，空灵幽寂充斥金属般锐利的冰冷质感，仿佛从海底穿透而出一般，和此刻的景象相得益彰。
那家伙已经到了。
堂本光一循声驶去，不一会儿发现孤零零停泊在海面的小游艇，型号和悬挂的标志都与约定的完全一致。
“光一先生，您来得很准时。”
身穿浅灰色和服，戴深色渔夫帽的男人正坐在船舷边垂钓，堂本光一停靠过去，再跳到对方船上。
“你那边安排得如何？新闻上说草剪今天已经抵达东京了。”
男人推了推渔夫帽说：“计划是布置妥当了，不过目前还有一种一石二鸟的方案，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一石二鸟？”
“据悉迫害赤仓先生的凶手之一也会出席三天后的博览会，如果在那时动手，正好可以趁机除掉他。”
“是吗，的确是好主意，那就改到三天后行动，反正我这里一切就绪，早迟都一样。”
男人笑着递上香烟：“您亲自坐镇自是稳妥，就怕草剪那边不给力，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您确信他还会保留那些资料？”
堂本光一微微一笑，点着香烟吸了一口：“我了解草剪，他是个无论做什么都会贯彻到底的人，再说最初支持他搞科研的正是先生，他肯定到死都不会放下先生交付的使命。”
“那这出好戏在下看定了，呵呵，真期待今井翼届时的表现。”
“我也是，希望草剪的实验表出问题，因为今井翼是唯一符合要求的素材。”
“这样的话必须保证他乖乖配合才行，单是本人还好说，可他身边还有个麻烦的家伙，我怕他会中途捣乱。”
堂本光一斜视男人：“你指谁？冈田准一还是长濑智也？”
男人摇头：“另有其人，容在下卖个关子，您若想知道，只需对今井翼出手，保证那个人立马现身。”
“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想唬人。”
“别生气嘛，把这当做实验前的余兴节目不是很有趣吗。啊，大鱼好像上钩了。”
男人用力拉起鱼竿，水面拍起大片浪花，看动静是条大尾的金枪鱼或石斑，没有十足的力气还抓不住它。
堂本光一见男人吆喝一阵还捞不到鱼，顺手操起一旁的鱼叉刺向目标，挣扎立刻停止，等他拉起鱼叉，被叉头贯穿的一米来长的成年虎斑鱼已经奄奄一息了。
堂本光一将鱼连同叉子丢到男人脚边，男人闷闷不乐叹息道：“一击毙命，您还真是简单粗瀑呀。”
“哼，捕猎要诀就是快准狠，这样才有效率。”
“嘿嘿，您说的是，可在下更喜欢欣赏猎物落网后绝望挣扎的模样，那才是猎人的乐趣所在，不是吗？”
?
不知是不是因为堂本光一凶残行径造成的刺激，从他家回来后今井翼连续两夜做恶梦。梦境是此前恶梦的升级版，他被老黑猫追着在昏暗走廊上奔逃，跌倒后出现一个黑色人影，那是位身披黑袍但面目模糊的男人，慢慢走过来伸手抚摸他的脸，他清楚看到，男人的手指还滴着血……
“见鬼，为什么连打盹都梦到那东西。”
今井翼推开压在大腿上的吉他，爬下沙发。时钟指向9点，也就是说人睡还不到四十分钟。
他到浴室洗把脸，出来后顺手给没电的手机更换电池，开机后发现竟然多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大多是小弟们打来的，其中还有几个是生田斗真的。
他先给生田斗真回电，对方似乎相当急躁。
“翼，你可算有消息了。”
“手机没电了，你几时回来的？”
“晚上7点下的飞机，闲话休提，你快到Satin来，出事了。”
Satin是白龙会设在南青山的夜总会，实质是专供上层人士消费的高级妓院，
也是堂本刚笼络大人物的枢纽之一，一直交由今井翼照看，平时秩序井然，从没出过乱子。今井翼立刻赶过去，那里正是莺歌燕舞，表面看好像一切正常，他在招待指引下来到三楼包厢，生田斗真和他的小弟都在这里。
“今
今井翼看她不敢开口，转问生田斗真，生田斗真说：“我也是刚接到花铃姐求救，光一先生好像有虐待癖，派去的两个女孩子都被折腾得半死，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花铃哭着接话：“听说他简直是SM狂魔，把姑娘们打得不成人形，还说菜绪是撒旦的婊子，硬在她背上用火烧出三个鲜红的6，医生说就算植皮也会留下严重疤痕，多好的孩子就这么生生毁了。”
今井翼完全相信她这番描述还有所保留，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堂本光一的瀑行，能像杀鸡一样屠宰人命，再狠毒的事他都干得出来。
“花铃姐，他今晚是不是还让你派人？”
花铃和
生田斗真说：“晴美可是no.1啊，大久保议长和福山外相都指名要她服务，要是连她都遭了毒手这损失也太大了。”
花铃央求今井翼：“求您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光一先生改主意，别让晴美过去。只要他点头，我情愿做替补。”
她这么一说，手下姑娘们无不哭哭啼啼，这么多楚楚可怜的漂亮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稍微有点气概的男人也会义愤填膺。
今井翼搂搂妈妈桑肩膀：“花铃姐别说傻话，换成谁也不该遭这罪，我马上去登门说服，全部责任由我承担。”
刚说完，越冈裕贵面如土色的冲进来：“不、不好！光一先生来了！”
如同瘟神驾到，除了花铃和晴美，女人们惊叫着夺门逃避，今井翼来不及和生田斗真商量，堂本光一已出现在门口。
“哟，今
今井翼正想如何开始交涉，堂本光一越过他来到晴美跟前，居高临下的问如小鸡仔般瑟瑟发抖的女孩：“今晚你当差吗？让你8点来我家，怎么迟到了？”
口齿伶俐的女孩子生生吓得失语，花铃大着胆子上前赔笑脸：“这孩子今天身体不适，给您换个人好吗？”
“她怎么了？”
“病毒性感冒，搞不好会传染，所以……”
堂本光一笑了笑：“只是感冒而已，我有的是办法给她消毒，时间不早了，走吧。”
他不由分辨抓住晴美胳膊，强行拉起来，晴美魂不附体，条件反身寸的拉住今井翼袖子。
“今
在堂本光一拉扯下她根本抓不稳，但今井翼马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拽住。
“光一先生，晴美小姐还有别的任务，今天不能伺候您，请见谅。”
他尽量不使用生硬的措辞，脸色却非常难看，殊不知堂本光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笑微微问：“今
今井翼说：“我是这家店的监理人，员工的工作全部由我安排。”
“那你准备派谁替补呢？”
“很抱歉，最近这儿人手不够，姑娘们都很忙，恐怕要扫您雅兴了。这是我的罪过，请您任意处置。”
“处置还不至于。”堂本光一走近两步，直勾勾盯住他的脸，“既然小姐们都没空，就请今
???? 语如惊雷炸得在场人噤若寒蝉，堂本光一堂而皇之伸手勾住今井翼下巴：“若论姿色，你比女人还漂亮呢。”
生田斗真忍无可忍，过去推开他的手，挺身挡住今井翼。
“光一先生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翼又不是玩具，连刚老大都没这样刁难人，您还是……”
他本想一口气发泄愤怒，但看到堂本光一猛然降温的眼神，舌头不知怎么僵住了。
“名字？”
“在、在下生田斗真。”
“哦，原来是胜史家的小崽子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堂本光一用力捏住生田斗真下颚晃了晃，随后松开。
“跟你老子一个德行，不过就是胜史那样的臭脾气也不敢这么跟我讲话，如果你想证明儿子比父亲能干倒是可以试试。”
生田斗真记得少时父亲常拿堂本光一吓唬他，说这位智商200的犯罪天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一个人，他虽不曾亲身领教，但这时只听到几句冷冰冰的话语已生出不寒而栗的恐怖感。再加上等级鲜明的雅酷扎社会里以下犯上是绝对禁忌，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今井翼不想连累朋友，上前一步绕开生田斗真。
堂本光一问道：“今
生田斗真看表情就知道今井翼准备英雄救美，忙悄悄拉住他，今井翼轻轻抖开他的手，对堂本光一说：“虽然还没做过这种事，但是光一先生不嫌弃的话，在先愿意效劳。”
“哈哈，还是今
他一走，包厢里立马炸锅，生田斗真拦住今井翼：“你真要送上门去任他蹂躏？疯了不成！”
晴美也拉住今井翼的库腿不让他走，今井翼摸摸女人的头发，又安慰生田斗真：“我不去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看好这里，其余的交给我，我自有分寸。”
以往他说这种话生田斗真都由他去了，可此次事件不是凭能力能解决的，他眼睁睁看好友上了魔鬼的车子，急得五内如焚，忙给堂本刚打电话。
听完陈情，堂本刚久久没出声，在生田斗真催促后才慢慢说：“我不想见那个人，你找泷泽警官吧，他或许可以帮到忙。”
“他不过是个小police，能顶什么用，老大还是亲自出马，不然翼会没命的！”
“放心，光一不会杀他的，照我吩咐做，表废话。”
生田斗真无奈的被老大挂线，无计可施下只好找越冈裕贵等人要来泷泽秀明的号码，也不知这police有多大能耐，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
堂本光一冷清的住处到了夜里更显阴森，今井翼一进卧室就看到对面墙壁上一长串飞溅型的干涸血迹，想必是连日施虐留下的。
“还是请工人换个壁纸吧，卧室里弄成这样可不大好。”
堂本光一自动剔除他话语里的讽刺含义，边扯领带边说：“我最多再呆两三天，不用麻烦了。”
“您要离开东京？”
“是啊，我准备回欧洲，今
他握住领带走到今井翼跟前：“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计划，先去洗个澡吧。”
“不用了，我刚才在家洗过了。”
“恩，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那现在开始。”
堂本光一微笑着伸手一颗一颗从上到下解开他的扣子，视线始终不离他的眼睛。他做着猥亵的动作，神情却并无淫欲，只有无尽的邪恶自双眼和笑容中溢出，灵异学解释，人之所以惧怕鬼怪，是因为它们具备影响人感知系统的生物电波，俗称妖气，假如这说法成立，那堂本光一绝对算得上妖怪，接近他就会被那充满恶意的气场压迫，本能的感到恐惧。
不过今井翼也非常人，久经风浪的他没那么容易吓唬，堂本光一动手解他扣子时他一直在思索对策。这杀人魔让他想起樱井翔，同样是风度翩翩，外表体面，本质却都是扭曲丑恶的变态，对付他们这号的，以瀑制瀑是最佳选择。
拿定主意，今井翼展颜一笑，不喜欢男人，不代表不懂勾引男人的技巧，只须从接触过的女人们那里学点皮毛稍加发挥就能搞定，而且他的微笑是男女都难以抵挡的。
“光一先生想怎么玩？”他双手搭在堂本光一肩上，凑到耳边低声呢喃，“说吧，我都听您的。”
堂本光一眼珠微微朝他转动，笑道：“还没想好呢，今
今井翼已瞅准他的破绽，故意用诱惑般的沙哑语气说：“那我们先从捆绑开始吧……”
他想拧住堂本光一胳膊，谁知对方竟先下手为强，他的左右肩窝同时刺痛，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中，两只手都麻痹了。堂本光一趁机将他推到床上，用同样的手法剥夺他双腿的行动力。今井翼这时看清了，刺中他的是几枚针灸用的银针，因为准确扎中_Xue道，他的四肢都无法动弹。
没想到他还会这手，大意了！
堂本光一若无其事接下他杀气腾腾的目光，还大模大样摸他的脸。
“今
他用领带绑住今井翼双手，今井翼不甘束手就擒，扬起脖子用脑门撞击，也让他轻松躲过。
“哈哈，今
感觉在胸前肆意摸索的恶心触感，今井翼真恨对方没让自己全身麻痹，他再度撞击反抗，这次被堂本光一单手掐住咽喉，而这家伙已游刃有余的用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
内库被拉到膝盖的位置，再重新补上几针，今井翼气得破口大骂。
“喂！想像对待女人那样对我吗？劝你悠着点，我那里还没被用过，当心夹断你的命根子！”
堂本光一不禁大笑：“今
?? “抱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连话都不想跟你讲，要怎么样请自便，不过进去前记得戴套，我怕染上怪病！”
开始8CJ
- 3185 - 翅膀黑2011/9/5 9:19:00
今井翼骂完将头扭向一边，他没有坐以待毙，还尝试收缩肌禸将银针逼出去，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成功前就会被堂本光一强瀑……
妈的，没想到竟会被这家伙爆菊，早知如此应该早点答应泷泽警官，这变态心狠手辣，说不定之后还得去医院看肛肠科，可恶！等身体能动后非杀了他不可！
??? 他脑内接下来的凄惨遭遇，愤恨的诅咒不停，幸好堂本光一并不心急，猫捉老鼠似的慢慢摆布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剥光他的衣库，这时房门突然被踢开了。
女仆先跌倒进来，指着门外的人惊叫：“先生，这人硬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堂本光一已经看清持枪而人的金发青年，这人像被激怒的狮子怒发冲冠，愤怒的神情扭曲了英俊的脸。
这不是那时和今井翼一起在巴塞罗那出现的年轻人吗？
堂本光一浮出印象，心想这肯定是传说中为今井翼保驾的人了。
他不慌不忙站起来，问他：“你是什么人？擅闯民居是犯法的。”
青年继续用枪指着他，掏出一本证件：“我是police，有人告你非法拘禁！”
??? 堂本光一眯起眼睛观看证件上的名字：“泷……泽秀明警视吗？警视厅的人还管这种事？”
今井翼听到泷泽秀明的声音顿时惊喜交加，挣扎着探出头：“泷泽警官别跟他废话！快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见他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泷泽秀明狠狠瞪一瞪堂本光一，到床前将今井翼半抱起来，瞧见扎在他身上的十几枚银针，表情更是心痛。
“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今井翼让他帮忙Bachu银针，扭扭酸麻的关节，抓住他的肩膀。
“幸亏你来得及时，我们先出去再说。”
泷泽秀明马上用床单裹住他的身体，抱起来往外走，忽听堂本光一慢悠悠说了声：“站住。”
回头便看到正对他们的枪口和男人邪美的笑容。
“警官先生，并不是只有police才有枪。”
今井翼背上钻出一片鸡皮疙瘩，堂本光一谈笑间便能致人死地，大概一个不高兴就会要了泷泽秀明的命。他想保护他，可身体还不听使唤，和他一样心思的泷泽秀明则侧身将他护住，镇定的对堂本光一说：“就算是police也不能随便开枪，日本刚刚修改刑法，持枪杀人会被判处极刑。”
“如果我说法律制裁不了我你信吗？”
“信，可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碰他一根手指，我会拼死保护他，别忘了我也可以开枪。”
泷泽秀明重新举枪瞄准，和堂本光一玩笑似的态度相反，他严肃得令人生畏。
传说属实，果然是个不识时务的小子。
以堂本光一的作风，按理会毫不犹豫杀死碍事的家伙，但看到泷泽秀明为今井翼拼命的痴情架势，他突然生起一丝玩乐的念头，决定暂时留这police一命。
“今天到此为止，你们可以走了。”
他率先放下枪，转身返回卧室，砰的关上门。
泷泽秀明和今井翼都没想到他会轻易罢手，一面诧异着一面快速逃出宅子。
“谢天谢地，总算从那家伙的魔爪下逃出来了。”
等车开出一定距离后，今井翼才开始发牢骚，刚对泷泽秀明说了声“谢谢。”，对方突然猛踩刹车，没绑安全带的他险些撞到头。只见泷泽秀明用力抓住他两只胳膊，怒冲冲问：“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我那是救人，如果不去他会继续残害店里的女孩子。”
“你想着救人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或者想想我？接到生田电话我差点心肌梗塞！”
“不、不会吧，斗真跟你说了什么呀？”
“他说你被一个无比可怕的变态佬胁迫，他和堂本刚都拿那人没辙，让我快去救你。”
今井翼擦擦额头的毛毛汗，无比璀璨的假笑：“斗真那是夸大其辞，堂本光一是很变态，可我不怕他，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能对付。”
他这话直接点燃炸药包，泷泽秀明当场咆哮：“怎么对付？都被剥光扔床上了！我刚才差点杀了那个人你知道吗！”
今井翼愣了愣已被他紧紧抱住，轻微的_chan抖透过薄薄的床单传过来，他知道泷泽秀明真的吓坏了。
“拜托，别再孤身冒险了，不是说过无助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吗？不管什么都会为你分担，你要相信我啊。”
今井翼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抓住泷泽秀明后背，用让他安心的力度紧紧拥抱他，感觉他的呼吸恢复平静，才小声说：“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岂止是担心，快被你吓死了。”
泷泽秀明使劲揉他的头发，本来余怒未消，谁知今井翼狡猾的以傻笑应对，可爱讨饶的神态很快让他放弃说教。
“那个人和堂本刚什么关系？”
“恩？”
“你刚才说他叫堂本光一，是堂本刚的亲戚？”
今井翼不想跟他提堂本光一的事，被当面问起便笼统的说了一两点。
“他把我们店里的姑娘祸害惨了，完全是衣冠禽兽，比樱井翔还要变态！”
泷泽秀明重新发动引擎，说道：“我看他那人很神经质，多半患有精神类疾病，长期服用镇定药物，植物神经受损，从而导致间歇性狂躁症，产生施虐施瀑倾向。”
今井翼嘴巴半张：“泷泽警官好厉害！我刚才确实在他床头柜上看到装镇定剂的小瓶子呢！恩，这么说来他好像真的有病，正常人怎会扭曲成那样。”
“我接触过很多有精神疾病的罪犯，凭经验推测罢了。凡是这样的人，除去先天遗传，其余的无一例外都曾遭受心理创伤，有的长期遭受家瀑，有的是被严重虐待后留下阴影，那个堂本光一跑不出是这两种。”
“不会吧，他和刚老大是兄弟，如果是家瀑和虐待，刚老大怎么没事？还有，据说他还是IQ200的天才呢，难道精神病不会影响智力？”
“你刚才不是提起樱井翔吗？他就是因为少年时代的黑暗生活才染上恋尸癖，26岁就当选国会议员的人智商能不高？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大凡天才都是心智残缺的人。”
聊着聊着车已开到泷泽秀明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今井翼奇道：“为什么来你家？不是应该先送我回去吗？”
看到泷泽秀明似笑非笑望过来，他马上警觉的裹紧床单。
“坏家伙！你想趁火打劫呀!”
他握住门把想逃，立刻被泷泽秀明按到门上，他狂野的亲口勿他，像瘾君子那样贪婪需索他的嘴唇和肌肤，脖子胸口转眼落下几点玫红。
“泷泽警官……”
事先没有准备，分开后今井翼轻微缺氧，喘着气埋怨偷袭他的男人。
泷泽秀明又狠狠亲了他一下，坏笑道：“还叫我警官，我已经离职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行使police职权，下周一证件就该作废了。”
今井翼撅起嘴：“不管，我已经习惯这么称呼你了，其他的都叫不出口。”
“恩，这个以后商量，今晚不许再逃，你喜欢叫我泷泽警官那就到我床上去叫个够吧。”
“……我这算不算刚出狼窝又落虎口？”
“喂喂，别把我跟那变态相提并论，能碰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
4、不灭的意志
? 在车上进行到二垒，今井翼说什么都不准泷泽秀明深人。
“不行，不可以在车上，这个姿势我的腰扭得好痛。”
受不了他的别扭，泷泽秀明抱他下车，上楼时断断续续亲热，在电梯里，走廊上不停狂口勿，情到浓时今井翼几乎以为会在中途失身。
好不容易快到了，两个人已经粘得如胶似漆，今井翼伸手到泷泽秀明兜里掏门卡，乱摸之下，钱包证件落了一地。
“泷泽警官……先捡……先捡东西……”
他勉力推开他，失神的盯着地上的事物，身体却跟不上大脑指令，滚到最远处的车钥匙已被人轻轻捡起来。
“课……长。”
富田夏希面红耳赤站在泷泽秀明家门口，头压低得快要折断脖子。
比上次被近藤小鸟目击还要尴尬，泷泽秀明和今井翼都囧得毛发倒竖。
“富、
富田夏希赶忙鞠躬：“有话想跟课长说，您一直不来上班，只好冒昧的过来了。”
泷泽秀明看她那样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这女孩向来稳重，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事上门叨扰。今井翼也觉得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找泷泽秀明商量，不能再傻站着出洋相，便捡起门卡傻笑：“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谈。”
GV主演之一退场，富田夏希如释重负，泷泽秀明不好意思请她进屋，便提议换个地方。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附近店铺都歇业了，泷泽秀明只好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带富田夏希去公园。
“听内君说你怀孕了，以后别喝含咖啡因的东西。”
“谢谢。”富田夏希红着脸接过乌梅汁，她怀孕不到两个月，体型还不像孕妇。
泷泽秀明坐到对面，喝了口咖啡。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会辞职吗？”
他觉得女人怀孕后一般都会辞职回家，所以这么问，富田夏希却像对这平常的关心很敏感，猛的抬头坚决否认：“不会，我生完孩子还会继续上班，绝对不会辞职。”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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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6 - 翅膀黑2011/9/5 9:19:00
“大家都很好也很努力，现在井之原课长和千叶课长暂时指导我们，明天我和和也还有内要去世贸中心参加协助科技博览会的警卫工作。”
泷泽秀明指着她的肚子说：“那差事很辛苦的，你现在状况特殊，还是请假吧。我始终觉得女人在工作方面不该太逞强，对你们来说police这职业负担太重了，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辞职或是转文职，回家相夫教子不是很好么。休养几年想继续工作的话，凭这几年的从警资历完全能找到很好的工作，轻松愉快的过一辈子才算幸福人生嘛。”
他说话时富田夏希紧紧抓住提包带，牙关越咬越紧，忍耐着听完，严肃认真的问：“课长是想和喜欢的人过轻松愉快的生活才辞职的？”
她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会顶撞上司的乖乖女，突然使用如此激烈的措辞难免令人惊讶。泷泽秀明反问：“
“…………”
“谁下的令？东山部长？”
“不是！”富田夏希急得拔高音量，还是第一次对上司无礼，她的额头冒出热汗。
“没有任何人命令我，是我自己来的，前一阵传言您会辞职，我怎么都不肯信，直到昨天秘书课发放通知才知道，您是真下决心不再当police……”
????? 她咬住嘴唇难以继续，泷泽秀明笑了笑：“所以呢，你
富田夏希难过的点点头，哽咽起来：“课长真的变了，刚人职那会儿您是那么执着有干劲，任何案子都全力以赴，再困难再危险也从不言败。那时您和村上前辈就是我的偶像，我以你们为荣，觉得能成为你们的部下是莫大的幸运，好像能从中获取力量，原本懦弱的我也会鼓起勇气鞭策自己前进。这不单是我个人的感想，第二课的大家都是如此，多少同事就是因为您才坚持这份工作，我们很需要您，失去您这枝标杆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一段肺腑之言，泷泽秀明很感激，却没有动摇。
他放下咖啡，语重心长说：“
“课长……”
“可是，我不会因此改变决心，肯定不会再当police了。”
“课长！”
“先坐下听我说完，我从警十二年，自打当领导开始接收过许多新人，其中你和龟梨君最优秀。不单指能力，你们都是打心底里把police这个职业当做人生憧憬来完成的人，工作以来坚持初衷，没有随波逐流也没因外部因素消磨热情，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包括我。”
他摇摇咖啡灌，望着液面上不停晃动的影子，仿佛看到过去那个空虚麻木的自己。
“我不像你们，police对我来说只是份普通工作，因为父母都干这行，我也按他们的意愿报考警校。之后是干出点业绩，但那也仅仅是由于本生性格如此，并不代表我对工作充满热情。你说你人职时看到的我是你的偶像，可你肯定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痛苦的阶段，我被雅酷扎夺去所有亲人，每天与仇恨为伍，那么疯狂的工作，表命的办案抓犯人，都只为一个目的——我要杀尽日本黑帮，为亲人们报仇。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这念头在常人看来非常可怕，但就是我那时全部的想法，我像具行尸走禸，没有梦想没有向往，不知所谓的活着，什么时候死也无所谓，你不认为继续那种生活才是真正的悲剧吗？”
“……我知道，课长是因为今
“是啊，他把我从黑暗里解救出来，让我重拾希望，和他在一起我感到无比快乐，这快乐是工作不能给予的，也就是说他比工作重要一百倍。我想和他拥有共同生活，让他幸福也让自己幸福，这是我今后的唯一目标。”
泷泽秀明说完，富田夏希的眼泪已接二连三滴落，他歉意的拍拍她的肩头：“对不起，让你的偶像破灭了，我并非你们心中所想的完美police，也不过是自我利益优先的凡夫俗子，你不该崇拜我这样平庸的家伙，不，以
他把咖啡罐丢进垃圾桶，今井翼还在家里等他，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课长等一等！”
当他走出几步后富田夏希突然叫住他，泷泽秀明不想面对她流泪挽留的模样，因此没有回头。
“课长知道我为什么当police吗？”
富田夏希用力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大声说：“十七年前，我就读的圣兰学院附属幼稚园发生绑架事件，一伙雅酷扎枪战后闯人园区，劫持了正在篮球馆上课的学生，十五个孩子被抓做人质，其中包括我。警方立刻赶到现场，几经周折，最后出动特警营救。有位警官大叔先行突破绑匪防御，用烟雾弹掩护我们逃跑。他用救生绳绑住我们，把我们一个一个送出窗外，楼下的警员配合接应。我派在最后，轮到我时，绑匪发现我们，朝我们开枪身寸击。大叔毫不犹豫掩护我，替我挡下所有子弹，他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还是被击中颈动脉。那种致命伤，常人肯定马上失去知觉，他却支持住抱我跳出窗口，落地时还用身体护住我。我只受了点轻伤，可大叔却死了，事后我听说他一直都是警队精英，也有一个和美的家庭，那天长期加班的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请到假，本想陪独生子参加学校的亲子会，却为解救我们殉职了……”
泷泽秀明的心随着叙述渐渐揪紧，发现他听到的不是别人的故事，后面信息的全部是他熟知的，终于听富田夏希激动的哭喊出来。
“课长应该知道了吧，那位警官大叔就是您的父亲！”
她跑到他跟前，满面泪痕但无比坚定的注视他：“您肯定没有印象，当年我也参加过大叔的追悼会，不管过去多少年我始终记得在我最害怕的时候他笑着对我们说‘别怕，叔叔绝对会保护你们。’，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绑匪，本来有很多机会逃生，可一次都没丢下我们。最后时刻他完全有理由自保，已经救出那么多孩子，死一个也没人会苛责他，可他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我，理所当然的选择死亡。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不知道大叔从哪儿来的这份勇气，一直不停寻找答案，后来终于明白了，支撑他的是保护弱者维护正义的意志，再弱小的人，一旦拥有这种意志也会变得强大，我就是想继承这份意志才当police的。课长，大叔是位了不起的英雄，您难道不为他骄傲，不为他自豪？做为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一切，比起物质，这种意志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不是吗？您有权追求幸福，但不能因此抛弃父辈留下的珍贵遗产，这是懦夫的行为，因为您正在抹杀大叔的意志啊！”
抹杀父亲的意志。
送走富田夏希，泷泽秀明迈着疲倦的步伐回家，思维格局被打破，各种整理就绪的想法破笼而出，左右他干扰他，让他烦躁、自责、羞愧、矛盾、无助。他渐渐想起过去，想起很多长久不去关注的人和事。
“怎么去了那么久？”听到泷泽秀明开门进来，今井翼钻出棉被，边打哈欠边问，“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呀，春丽小姐该不是暗恋你，见你要走了匆忙赶来表白吧？”
泷泽秀明笑着拍他脑袋，去浴室洗澡，今井翼察觉他情绪有变，明知此刻招惹会引火烧身，还是在他坐到床前擦头发时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泷泽警官不开心么？看来春丽小姐真是东山部长派来的说客，小姑娘使了什么杀手锏让你这么沮丧？”
不想让他多心，泷泽秀明坦白：“我们聊到我爸爸，原来他救过
听他讲完故事，今井翼不禁惊叹：“这也算缘分呢，怪不得春丽小姐那么热血，继承救命恩人的遗志，确实是位好姑娘。泷泽警官的爸爸也很了不起，名副其实的大英雄。”
泷泽秀明落寞的笑了笑：“这么说的话，我妈妈也是英雄呢。”
今井翼点头：“听内君说过，伯母也是因公殉职的。”
泷泽秀明盯住地板发呆，他不会忘记大学毕业典礼后传来的噩耗，母亲参加缉毒行动，在毒贩准备销毁毒品时冒险独自行动，头部中了三枪。
“事后警队一直瞒着我，因为那时我还在参加论文答辩，他们怕影响我的情绪。妈妈人院三天，一直靠仪器维持生命，直到三天后才断气，那天是学校毕业典礼的日子，她答应来参加。我想她就是为这个才坚持到那一天的。”
今井翼静静听着，不敢出声打扰，他觉得泷泽秀明语气虽然平静，却好像马上要哭起来的样子，等他讲完又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不是挑逗不是戏弄，真的想给他一点温暖，让他不那么心痛。
泷泽秀明握住他的手，忐忑的问：“你说，我是不是个自私的人？”
“才没有。”今井翼脸埋在他湿漉漉的发丝里，温柔的说：“泷泽警官算自私，那全世界都自私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泷泽秀明不安的抓紧他，“两年前在京都我就该死了，是HINA救了我，那时我是个死不足惜的孤僻鬼，可他有温馨的家和可爱的妻女。如果他只想维护自己的幸福，不去掩护我，当时死的就是我。”
“泷泽警官……”
“我以前曾经怨恨父母，他们总是工作第一，没时间照顾我，最后还为工作丢掉性命，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即便是后来人人称颂，我也不能充分理解他们牺牲的意义。表儿子，为保护陌生人和公众利益殉职，这种无私的大爱我到底没能学会。也许我不配做他们的儿子，也比不上HINA，我骨子里就不配做police。”
今井翼不能坐视他不断加深自责，捏住他的下巴，越过他的肩头深深口勿住他。
“不许贬低自己。”他柔情似水的凝视他的双眼，安抚他的焦虑，“如果泷泽警官是这么糟糕的人，那爱上你的我又算什么？”
泷泽秀明闪过一丝惊讶，终于展颜微笑：“等了这么久，终于听你说爱我。”
今井翼羞红脸，可这次认真的保持诚实：“都怪你自己笨，哪有人规定爱一定要口头表达的，看行动就知道了，不爱你的话干嘛对你那么好。”
“可是我是心口一致的人啊，生怕你不知道，所以非要说出来，我爱你，我爱你……”
“喂，别压过来啊，你好重的！”
今井翼难为情的抓住倒在胸前的人，感觉泷泽秀明好像急等收留的流浪狗，自然而然想给予抚慰。
“泷泽警官还想继续刚才的？”
怀里的人闷声闷气问：“你愿意吗？”
“我、我说啦不喜欢口头表达的，而且也不能带着情绪办事吧，那我不成慰安妇了。”
“就你借口多，好吧，我会耐心等待的，到你自愿为止。”
“……其实也不用等太久。”
“恩？”
“明天好不好？”
“诶？”
“诶什么诶，问你明天做不做，不做拉倒！”
“当然要做，早上吧！”
“不行，大清早就做会怪怪的，晚上怎么样？”
“那至少还要等12小时，太久了。”
“那傍晚?”
“…………”
“黄昏？下午？中午12点半总可以吧？”
今井翼步步退让，泷泽秀明还是不满意，抬头堵住他的嘴，又一次口勿到他窒息。
“最迟早上10点，总之吃午饭前先吃你。”
耐不住他强大的执念，今井翼只好苦笑：“你想把我当成早饭后的甜点还是午餐前的开胃菜啊？真的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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