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二】野草闲花蓬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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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1 cook2013/4/16 15:05:00
后来二宫自然又问了相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窗帘半拉着，天光隐隐透进来，而墙壁上的挂钟分分秒秒走得不停歇。二宫伸手去摸相叶的腰，食指在上面来回划动几番后便问相叶是怎么受伤的。他在报纸上并没有见过关于相叶受伤的新闻，当然他也明白，不可能指望通过薄薄一张报纸知晓关于相叶的一切。但除此之外，也再无他法。如今能和相叶再度相拥，没理由不问相叶。那个啊……不小心被子弹打中了。相叶语气轻巧，是他一贯的样子。二宫和也知道这道疤的背后必定是巨大的伤痛，但究竟相叶曾承受了怎样的痛苦，终究是他无法真正感知的。一时间他也词穷，只好停下了食指的动作，拥了拥相叶。这天他们早早起了床，加上小春，三个人一起用了早餐。二宫还记得此行的目的，便又打了通电话过去，本想开门见山地说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希望对方能抽空和自己见一面。结果被对方的秘书告知他要离开天津几天，坐的是今晚的火车。才挂上电话相叶就问是不是不顺利。二宫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相叶听罢，说那正好，你可以在天津多留几天。想到松本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二宫抬眸道，怎么，你这是不准备回去了？暂时不准备回去。他本该说“可我是要回去的”。这的确是事实，但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也好，多留在天津几天也不错”。二宫就真在天津悠闲地呆了几日，相叶几乎每天都会出去，两人见面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有天夜里相叶又做了恶梦，也惊醒了二宫。一时间两人都无法再安然睡去，就聊起天来。相叶终于说了小春的故事，那也是他自己的故事。当初到了北边没多久，就有人领了个小士兵到相叶面前，说以后有什么琐事都交给他去做。实际上那人比相叶小不了几岁，但却异常崇拜相叶的样子。因为总跟在相叶边上，渐渐大家都认识了这人。几个月后他收到家里来的信，兴高采烈地告诉相叶他的女儿出生了，又请相叶替孩子取个名字。当时正值严冬，住宿条件并不好，即便在室内，也要裹着厚大衣。相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叫“春”好了，希望来年春天，你能有机会回去看她。仗打的叫人看不见尽头。寒暑交替，四季变幻，那人便一直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但他每天仍旧满是朝气，同相叶一样。不同的是，相叶必须要有信心，而他不过是简单地相信相叶而已。出事的那天是个雨天，战事平息了几日。他陪着相叶去城内开会，路上问相叶开会的时候能不能去趟商店，想给孩子买份礼物，以后回去了好送给她。相叶欣然应允，等下午结束会议，就看到那人提着礼品盒站在走廊上。笑盈盈地看着相叶，让他忽然想念起裕介来。等候的车停在街对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没料到突然有车满载着恶意急速向他们驶来。……接下来的事情你都能猜到吧。相叶看着天花板说道，又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飘雨的下午。那时孩子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也知道，不过从来没和我提过……从那天起，相叶一定将自己置于名为“错”的牢笼里直到现在，实际上这并不是孰是孰非的问题。这不是相叶的错，是时代如此。他们都是浪潮中的人，浮浮沉沉，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但二宫知道自己很难说服相叶，只好侧过身去口勿相叶的脸，尝了他的泪。这人的乐与苦，他都是想分担的，哪怕这分担是如此的微薄。tb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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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 cook2013/5/1 12:08:00
二宫才说完事情的原委，办公桌那头的人就连忙摆手说表紧。没有半点生气或焦急的样子，好像……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原本来的路上，二宫心里还揣着几分忐忑不安，这下荡然无存，全被疑惑所代替。
对方甚至亲自送二宫下楼，末了又说货的事情不急。演技拙劣，难叫人不看穿。
早上二宫和相叶一同出的门，相叶让司机先开车送二宫，在他下车前又问要表叫司机待会来接他。
二宫说不用，也不知道事情要谈到什么时候。
他本以为自己要去解决一件棘手的事情，因为对方本就是个麻烦的人，当初合约签的就不容易，如今又不能准时交货……
哪知道——
相叶在暗中帮了自己。二宫想，也只有相叶能为自己做到如此程度了。这答案太明了，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有车夫在街那头三三两两地聊着天，一边等待着生意。商店的玻璃窗外挂着花露水的画报，那上面穿着旗袍的女子身姿婀娜，经过的人总免不了多看上几眼。
二宫和也过了马路，随便挑了辆车坐上去，车夫问他去哪里，本该报上住处的地址，却临时变了主意，说去医院。
他记得相叶早上说过，今天要去医院，想着时间还早，就去碰个运气。
如果相叶已经离开了医院，如果他被一大群人拥着……二宫暂时放弃去考虑种种可能，只专心怀着想见相叶的念头。
没多久就到了医院，先是在路上问护士战后被安置在此疗养的人住在哪里，等找到医院Deep那几幢新修的楼，又问护士相叶是否还在。
护士只丢下一句不清楚就匆匆走开，二宫这才记起相叶已不是从前的相叶。
想见他的人太多，而自己不过其中之一。
若真一间间病房找，太过招摇。最后二宫和也只好坐在医院池塘边的石椅上，看春风拂过，水面漾起波纹。
他想告诉相叶别帮自己。对他自己而言，确实是解决了眼前的一个麻烦，但对相叶而言，并无益处，保不准这将成为落在他人手中的把柄。
二宫又想到当初自己和相叶在医院碰见，一时的软弱被相叶撞见，因此得了那人一个拥抱。如今相叶知晓自己的难处，又暗中将其解决。
无论是从前或现在，又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那人从未变过的，便是一颗温柔的心，始终向着自己。
815和830都没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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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 cook2013/5/1 17:04:00
终究没在医院碰着相叶，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几次相遇，耗尽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二宫在回去的路上想到，自己该订张车票回去了。却始终没叫车夫停下，直到抵达目的地。
相叶已经回到家，二宫一进门便听到他和小春的笑声。也没提自己去过医院的事情，只说相叶回来真早。
相叶在替孩子拍照，二宫一眼便认出还是从前那架相机，用的旧了，有了时光的痕迹。
于是三个人一起在客厅里闹腾了会，后来小春累了，说要睡觉，相叶就拍了拍手说过来，抱你上去。
再下楼时又只剩他们两个，二宫喝了口咖啡，然后说以后别那么帮我了。
相叶显然是意识到二宫话中所指，起初还带着想隐瞒的样子，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回答，只好问二宫都知道了？
也只是猜测。二宫又继续问，答应了他什么？
也没什么，只说以后军队要是有物资上的需求，会考虑他的。
那要是他出高价卖给你，你也要？二宫追问，连音调都不自觉地提高。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后悔，说到底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相叶应的声音也高，意识到或许会吵醒了孩子，又放低了声音问二宫是不是就真的这么讨厌自己帮他的忙。
从前不会提，现在也不会提。相叶想，二宫和也这个人，永远都是站在困境之中，试着自己一步步踏出来。谁人没有苦处，但他从不说。
可相叶是不愿做旁观者的，他的确想分担。正如那年二宫和也在雨中用手握住黑森森的枪口。
他不过希望这人偶尔也会在自己面前卸下一切。
相叶问完后，客厅内顿时静了下来。刚才的情况几近于争吵，在他们之间，倒是头一次。
相叶之前是打了通电话过去的，他开门见山地和那人说自己是之前和你吃饭的相叶雅纪。
对方显然感到意外，但嘴上只是问不知有什么事情。
相叶说了仓库失火的事情，又说二宫和也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希望对方能妥善处理。
话已至此，当然不难懂。他本准备挂了电话，那头却又小心翼翼地问起来，以后要是军队上对物资有什么需求，不知道能不能找我，一定帮您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这种话相叶并不是第一次听，也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必定要给些甜头过去。
只说了会考虑，那人就连连道谢。
最后相叶又叮嘱了一遍，叫那人别在二宫面前提自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便好。
哪知道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其实若以后真要筹备物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那人，但如果真如二宫所说，对方企图拿这件事情做筹码，开高价。他断然不会接受，这么多年下来，关于“手段”这种事情，早渐渐学会。
我只是觉得啊——
二宫终于回答相叶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不想欠你太多，到最后没机会还你。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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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2 cook2013/6/20 11:28:00
距离越近，越容易伤着人。这话确实有它的道理。
在战场上，相叶也计较得失，在乎成败。但对着二宫和也，他总犯行动先于思考的错，这是年轻时候就存在着的顽疾，因着眼前这人的存在，恐怕一生都难以治愈。
相叶不过是不想看二宫再为仓库失火的事情烦忧，就自己悄悄帮他解决。现在真细细想来，更好的办法不是没有。
可眼下，二宫的话让相叶起了火，才放低的声音又不自觉地抬高：我帮你又不是为了让你还我……难道你以为我们之间是笔买卖？
两人都说了气话，一时间谈话难以再继续。
二宫和也是明白的，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总要分开。至于相叶，想必也是清楚的，只是彼此都佯装不知。
如今此行目的已在相叶的推动下达成，离开便是接下来要走的路。既然如此，又何苦虚掷眼前的时光。
二宫和也正站在窗口，能看到远处点点灯光，而属于他和相叶之间的这盏灯，总有熄灭的一刻。于是他转过身，叫了声相叶的名字，接着便径直走到相叶面前，双手仍揷在库子口袋里，俯身口勿了口勿眼前的人。
等两人分开，二宫本想说句轻松的话扫过刚才争执带来的尴尬，没想到相叶先于自己开口，他握住二宫的手腕，说“留下来吧”。
换做是从前的二宫和也，似乎连留下的资格都没有，而如今，家里的生意大多掌握在他手中，若真想留在天津，并不是不可以。
他有能力在这里开辟新的一方天地。
说到底，是放不下老头子。
他曾经想要的是二宫这个姓氏下的一切，现在却生出这样的念头——
如果自己不是二宫和也就好了。
但若真有那么多如果可以成真，他和相叶或许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岔路口。
二宫不想打破刚构筑起来的温情，只好又叫相叶的名字。话音方落，相叶就笑了起来，将二宫的手从库子口袋里拉出来，握在掌心。
——那多留几天好了，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
第二天二宫还是订了返程的车票，时间是四天后的早上。路上顺便买了份报纸，才知道樱井翔也来了天津。
相叶打了胜仗的消息在沪城传遍后，二宫和樱井还见过一次面。他问樱井是否后悔，那人只是拖着腮说今天这个局面，我是很乐意看到的。当初如果我和相叶换个位置，我回北面，而他留在上海，以他刚人政坛的身份，至多靠着父亲的庇荫来暂时稳定南方的局面。所以我留在上海，起码能保住南面的掌控权不被人掠夺……当然要说我没有半点私心，也是谎话，不过自始至终，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也就是如今这样了。
这七年过来，似乎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除却二宫和相叶想同彼此共度一生的念头，这大概真的只能在梦中寻一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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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0 cook2013/6/21 17:41:00
相叶这天仍是有事缠身。
原本二宫还想着中午之前赶回去，陪小春吃顿饭。
没想到路上遇着学生游行，宣传单刚塞进二宫手中，他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就被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拽进人潮中。
光站在路边做什么，先把口号喊起来啊。那人冲二宫说道。
因为也不是出门来谈生意，所以二宫和也穿的随意，加之气温回暖，上身只一件穿了多年的白色衬衫，下身配以黑色长库，倒和这一帮学生的穿着无甚差别。
他哑然失笑，也不准备向身边这位热血青年解释什么，只试图往后退几步，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已难回头，聚集的学生太多，二宫的脚步由不得自己掌控，完全是被人潮推动着往前走。
耳边尽是此起彼伏的口号声，让二宫和也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参与”过一回游行——
本该理智的他，毫不犹豫地握住枪口，也就此和相叶之间系下了解不开的结。
相叶北上，一仗七年。虽然获胜，但在这之前，就已有大片领土以签订条约的形式被侵占，这场仗避免了更多领土被掠夺，已属不易。
但学生们又希望借此机会展开谈判，收回原本的失地。
一腔热血倒是不枉青春一回，但未免太过天真。
这几日在天津，二宫曾无意间看到相叶桌上的文件，知道他正为收回失地而努力，也了解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那是相叶新的目标。
之前的七年二宫没有陪着相叶走过一步，而如今这新的旅程恐怕也无法与他携手走下去。
说起来，他们人生中重合的时光屈指可数，离别却占了太多的分量。
这时不知谁突然在前面喊了声“人来了”，连二宫都忍不住踮脚望过去。
他只能勉强看到不远处那人的身形，望不到脸，却也能笃定，就是相叶。
失掉了回去的念头，二宫想见见在这么多人面前的相叶会是怎样的。
有人出来维持秩序，让学生安静下来，但并没有靠着武器来吓人。
二宫在人群中呆了太久，背上都出了层薄汗。过了许久，学生们才勉强安静下来。
相叶开始说话，声音很大，却也因此更显得沙哑。他叫大家相信Zheng__Fu，也要相信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去争取。
相叶看着二宫的时候，眼神总是温柔，而现在的他，眼神中全是坚毅。
时光让相叶成长，却也带不走他身上的某些东西。
比如——
看着他总叫人感受到名为希望的东西。
这本该是场再普通不过的游行，没有人员伤亡，也安抚到了大家的情绪。没料到人群中突然传来尖叫声，很快大家就自发让开了一条道路——
有人的外套内整齐地绑着炸药，而他手中捏着的火柴看的叫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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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7 cook2013/6/25 18:56:00
那人向着相叶所在的方向走去，学生们纷纷避开，尖叫声仍旧持续着，一时间场面显得混乱不堪。
相叶身旁站着的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见此情况，便想上前阻止那人，却硬是被相叶拦住了。
那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必定是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但相叶再不想任何人为了自己把性命都丢掉。
二宫本就站在人群内，便趁着学生们都避之不及，努力散开的间隙，挤出人群，悄悄走到那人身后，他本想从后面擒住对方拿着火柴的手，没料到有人突然叫了声“后面有人”。
那人迅速地回头，叫二宫有些措手不及，情况太紧急，连他也忘了想一想——
在场这么多号人，说不定其中就夹杂着这人的同伙……
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而那人又生的高大，俨然是经过训练的样子。
大概唯一的好处便是……
这么一来，那人顾不上保持原本捏着火柴随时准备点燃的姿势，专心对付起二宫和也这个半路冒出的麻烦来。
二宫真没想过自己还会第二次为了相叶做这样的事情，他仍旧和当初抱着同样的念头——
相叶雅纪是不能死的，半点事都不许有。
倘若没遇到自己，或许现在相叶已经拥有了美满的家庭。但若要二宫承认这桩相遇是错，他也不愿意。
眼下深究这些都是毫无意义，在枪声响起的那刻前，二宫脑中仅存着一个想法：要是大家都平安无事，有句话他一定要告诉相叶。
那人直直地在二宫眼前倒下，太阳_Xue的位置有鲜血汩汩而出。尖叫声又一次炸开，而二宫也失了神，机械性地朝相叶所在的方向望去。
相叶手中握着枪，而那枪，刚刚结束了一条性命。
回去的时候没能同行。
相叶替二宫安排了车，司机是之前来火车站接他们的那位，只对二宫说了一句“我载您回家”，接着一路都是沉默。
真像在生与死的那条路上走了一遭，从前那次，心里到底是有点底气，相信无论如何，对方总不会真的开枪。
这次自然是不同，但好在结果都是好的。
正因一直以来都了解相叶对自己的那份心情，所以眼下二宫和也倒摸不清相叶开枪时的心情了。毕竟稍有差错，倒下的也许就是……
其实二宫也害怕过，七年的时间里担忧了无数次。最后都是在失眠的夜里告诉自己别杞人忧天了。
——是那个人的话，是相叶的话，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二宫到家没多久，相叶就回来了。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二宫的房门，第一句话就是“幸好没事”。
说罢又一副不放心的样子，问二宫有没有受什么伤。
半点伤都没有，我和你又不一样，不会傻乎乎地就被人揍一拳在脸上。二宫一脸得意，实际上也是惊魂未定。
害怕么？相叶问。
怕什么？
刚才拿枪，要是没打准……相叶不再说下去。
当然怕。怕你出了什么意外，要是以后我的工厂再失火，可就没有人能说句话就帮我把事情摆平了。
相叶捉住二宫的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二宫说的话而变得轻松，仍旧是严肃的，带着点熟悉的陌生，他说：当时也没时间考虑什么后果，我既不想看你出事，也不想看那些学生受伤，所以……虽然这么多年过来，我的枪法并没有变得多好，还是开枪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要是真的……
相叶还想继续说下去，但二宫打断了他。
开枪是对的。二宫笑着说，心绪终于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平静下来。对相叶说：如果是你的话，总会有奇迹发生的不是么？
而相叶眼尖，看到了二宫衬衫口袋内的车票，便松开握着二宫的手，将它抽出来，接着问道——
那我们之间会不会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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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5 cook2013/6/26 16:40:00
记不记得那年生日，你说欠我一个愿望？二宫并不回答相叶的问题，反倒向他发问。
相叶点头。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安，不知道二宫和也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当时也没料到我们后来就分开了，而你答应我要做的这件事情竟然就拖了这么多年……有句话，原本在这之前想对你说的，但现在想想留到以后吧。
以后？相叶不解地问。
对，以后。二宫说着从相叶手中拿过那张车票，它将载着他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我必须离开，因为那里有我的责任，正如你要留在这里，因为这里也有你的责任。当然了，我肩上所担负的比起你来，轻太多了。不过，总有一天会再重逢的，那个时候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所以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我们就先别见面了。这虽然是件难事，但是既然你答应过了，那就会守诺吧。
尾声
她刚参加了同学为二十周岁而举办的生日派对，派对上和心仪的男生跳了支舞。现在坐在通往回家路的车上，仍抑不住笑意。
司机是跟了父亲多年的，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事情让我们家的大小姐这么开心。
她不愿诉说自己那点少女心思，正好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玉兰花，便叫司机停车。
卖花的少女年纪看着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她起了怜悯之心，便说要把花全部买下。而卖花的少女则连连道谢。
——请问能让给我两朵么。
有人说道，她抬头看去，发现是个拎着行李箱的男人。
在这样的夜晚提着箱子，不知道他是行了千里路如今准备回到属于他的家，还是即将去某个远方。
加之这人身上不知怎么隐隐透出几分亲切感，她便笑着说当然。
最后看着那人将花揷在上衣口袋里，竟也觉得不错。
——明明是个男人。却和花也意外的相配。
彼此说了再见，但她想这样的萍水相逢，大概再没机会相见了吧。
她回到家，问佣人爸爸在哪里，被告知他整晚都在书房呆着，于是便静悄悄地上了楼，推开书房门，发现屋内只亮着办公桌上一盏灯。
而父亲正趴在桌上，显然是睡着了。
桌上堆了太多文件，让她不忍心叫醒父亲，又轻手轻脚地去替他拿了件羊绒薄毯，替他盖上。
这才注意到父亲胳膊下枕着张照片。
她本该就此离开，但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了想看清那张照片，无奈父亲的胳膊挡住了照片上人的脸。
捏住照片的一角，慢慢抽出整张来。
父亲脸上挂着微笑，似是在做一场美梦。
她生怕搅醒父亲，直到照片被整个抽了出来，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会见着母亲的脸，因为从小到大，她只从父亲的嘴里得知过母亲是个怎样的人，用的总是温柔善良这类词，但连相貌都是未知。
父亲明明闲暇时常把玩相机，听说他年轻时候曾做过记者，可家里一张母亲的照片也没有。
偶尔叫她怀疑，父亲是否真的爱过自己母亲。
却没想到照片上的是刚才遇见的男人。他微笑的侧脸让黑白两色的照片也显得动人。
照片边角泛黄，分明是多年前的。但照片上的他同刚才所见并无太大差别。
她疑惑着翻过照片，接着便看到右下角熟悉的笔迹：
1943年 摄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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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谢看到最后的大家，鞠躬QA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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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 =2013/8/23 0:16:00
這兩天翻本子還是一遍一遍的被震撼到，真的是只會用……恩，震撼來形容了，很想給GN寫文評（好吧渣文筆那只能算讀後感）不在這裡反白丟人了，就是想說真的很喜歡這文，故事本身還有AN兩位先生相處的感覺，所以按耐不住再次表白！！
希望有緣還可以見到LZ，祝一切順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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