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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番外 无题-1
山间有道看不见的境界线,境界线上懒洋洋地开着茶花。红的,白的。一只洁白如花瓣般的手撷下花朵,像要啜饮露珠那样将花举至唇边。
越过花丛,眼前出现一座不可思议的宅院,在深山中灯火通明,在略远处却望不见丝毫灯光。来人轻叩时砌围墙边那道木扉,门便悄然敞开了。院落中没有旁人,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侧卧在屋门前,双眼紧闭,似乎睡得正香。
访客在门阶前坐下,端详那人的脸。过了一会儿,把刚摘下的花朵揷在他耳边,花上露珠莹然。
“大人来了,怎么不叫我?”他问,依然阖着眼。“啊……我懂了,这是个梦。”
“不是正睡着么?”阴阳师也就安心地望着他。
“嗯,算起来明日是休沐之期,我等候大人来访,等着等着便睡着了。”山下智久含糊地说,如同呓语。“然后我梦见大人真的来了……唉,倘若这是个正梦就好了。也许明晚他会来。”
“我是来了啊。”生田斗真低声说。“老虎也会做梦?你都梦见些什么?”
“美梦的话,梦里有大人;恶梦的话,梦里也有大人。”
斗真笑了。“那岂不是毫无分别?”
“分别大得很。美梦……”有人低头口勿他,话便断了一会儿。“嗯,美梦就是这样的。最近的梦跟真的似的。”说完,他抿了抿唇,又咂咂舌头,像在回味梦境的样子。
“那恶梦呢?”
“恶梦嘛,一开始的时候也差不多。”说完,,他微微噘起嘴。打算骗人去做什么的用意甚明。
阴阳师打从鼻子里哼了哼,草率地在那嘴上口勿了一记。
“……然后,因为我弄坏了大人的牛车,大人生气了。”
“你弄坏了我的牛车?!”仿佛初次听闻此事的生田大人抬高了声量。空山寂寂,这句话惊起了几只睡鸦,枝头一_chan,嘎嘎地朝夜空飞去了。
“嗯。我就知道提起这事来,大人又要生气了。”依旧阖着眼皮的人翻了个身,面朝屋内,唇边带着浅笑。
不愧是老虎啊。忘了前情始末的阴阳师拿桧扇轻轻敲着下巴,如此想着。
“但是表紧的,大人虽然脸上不高兴,又老把这事挂在嘴上啰唆个不停,可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我的气……”
啰唆个不停?生田斗真看着拱起背脊的剪影,脸上当真有几分不高兴起来了。“你给我醒过来。”
被握着肩膀摇晃的人依然闭着眼睛。“我表醒,好不容易才梦见了大人……”
“你再不醒来,我这就要走了。”有人附在他耳边威吓。漂亮的高鼻子撞落了那朵红色山茶。
佯睡的人发出闷闷的笑。“你走不了的。”
生田斗真的确无意要走,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不摆出说走就走的气势可不行。他站起来,坚决地往那道木扉走去。
说也奇怪,内侧的门闩分明打开了,他却推不开那扇门。
狐疑地后退两步,他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比较适合你,斗真。”一只手拢过来,把茶花别在他的帽沿。衣袖盖住头脸,袖里有股甜香,他仿佛记得有过这样的事……
“我们上次说到哪了?噢,你还记得右京郊那所宅邸的事吗?大人。”黑暗中,有唇贴上他的唇。
大半年来,每逢休沐前夕,他总会只身骑马到山阳道上来,听山下说那些他忘了的旧事。虽然不知道这人话里是否搀假,但有些事他还可以依稀记起。
右京郊的宅邸。他记得曾经跟着松本润去了右近卫大将的家宅,而后,而后……
那间寝所,有人坐在屏风里头。
“你在那里说了些什么?”老虎问第二次陷人了相同罗网的猎物。
“我说……”他的脸竟然微微发烫,睁开眼便对上另一双眼睛。“我说,‘我有个心上人了’。”
啊,原来如此。
“那个人是谁?”
无论这句话问的是坐在屏风后的人、抑或那个心上人,答案都是一样的。“是你。”
他伸手捧定那张脸的时候,稍感安心,因为他们的脸一样热。只有碰在腮边的鼻尖是微凉的。
“如今你还这么想吗,大人?”罕见地,这话问得仿佛有些胆怯。
他没有即刻回答,只是揽住山下的后颈,任他埋首在自己肩上。指尖轻抚着颈上的碎发。
“就像你说过的,你在的那里,是个又小又闷的地方,没有别人住得进去了。”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