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Berlin-x2008/11/12 14:59:00
……毕业考试加试了实验所以到现在才完成。（合掌
于是长更。本文结束。
能有相同口味的阁下们……在下感谢TAKE YOUR TIME。这个结局……其实一直是我憧憬的某种状态。（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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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把今井送出医院的时候被叫住了。
“那个……”今井今天穿了普通的帆布鞋，用脚尖踢着地砖翘起的角踟蹰着。
“小翼还有什么事情么？”刚微笑中有几分焦急。
“那个……这个，这个。”今井从单肩包里掏出一只信封递给刚：“这个给你。”
“谢谢……”刚接过来问：“现在能看吗？”
“随便……那我走了。”今井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快回去吧。”
目送今井离开。刚将窄长的白色信封塞在外衣的口袋里，转身走回去。
推开病房的门。光一靠坐病床上侧脸望着窗外。看不见容颜。
刚轻轻走过去。
“光一。”他站在离病床一步之遥的地方唤了一声恋人的名字。
“你不会走吧。”光一头也不回地问。
“光一。”刚走过去站到光一的面前，蹲下来看着恋人，声音柔和地说：“医生说了你的病情需要住院观察治疗。明天打电话向事务所请病假吧。”
“你会不会走。”光一目光凝滞地看着恋人的双眼。
“除了你的身边，我还有哪里可以去呢。”刚笑着说，伸手握住了光一冰凉的手。
“手好冷。”光一把另一只手覆盖在刚的手上，神色清淡地说：“恨我吗。”
刚笑着摇了摇光一的手：“还没到由爱生恨的程度啊。”
光一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嘴角。
接着凑过去口勿了恋人毫无防备的嘴唇。轻轻地口勿带着温情而柔软的气息。
恋人离开了自己的嘴唇后刚垂下眼睫，缓缓低下头，神情模糊在额发的阴影后面。
“疼吗。”光一用手指摩挲着恋人的领肩处。布料下有自己昨晚留下的斑驳口勿痕。
刚极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再爱我深一些。好吗。”光一的手缓缓上移抚摩着刚的脸颊：“我要你再爱我深一些。”
刚迟疑了一瞬。然后把头慢慢地靠上恋人的手臂。深深地缓缓地点头：“嗯。”
离开医院，去了酒店。
把全身的衣服月兑下来。汗水已经凝在衣服上冷透了。将今井给自己的信封掏出来收好，刚光着身子在浴室里找出回收袋将月兑下的衣库全数扔进去，塞进垃圾桶。
接着走进浴室将撒花开到最大。
si_chu内里被水侵人后依旧微微发痛。自己一个人做着清理。任水流强劲地冲击在身体上。如同一场净化所有的洗礼。让自己再次将尊严和心情整理好。然后就又能重新面对他。如他所说的，再爱他一些。
日渐深人。刻骨铭心。
从拉杆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锁上房门。在总台结帐。出门的时候街上一片肆意绚烂的阳光。刚失神地看着这片阳光，最后伸手拦下出租车。
待恋人离开后，光一扭头看向病房窗外。
曾经也是这般晴朗的日子。被囿在兵库那幢旧院的自己，仿佛觉得时间就这么停滞了。空看着满庭樱华风过扬起一场遮天蔽日的粉雨。
整整三十三天。只有炼狱能形容的感受。
时间无限地放大像没顶的巨水将自己埋人深海一样的空间。
再三地拨打恋人的手机。起初是无人接听。后来关机。再后来是号码停止服务。
起初几天还能凭着记忆回想东京的璀璨夜火。
恋人锁骨末端那颗黑色的痣。
棉被的被头上还残留着他洗发水的香味。
一周后。
满眼只有庭院前的樱落。鸟雀在屋顶上跳跃扑翅，唱着自己听不懂的歌。世界像被凝固在琥珀里的昆虫。什么都不缺的形骸里唯独没有了灵魂。
第十八天。傍晚时分，偌大院宅里唯一的老佣人离开后。自己拢着手站在屋檐下。落英一地。风带着暖意吹进薄和服的衣袖。伸手拨弄着廊下发黄的晴雨娃娃。几片花瓣飞落在肩头，最后滑落在院廊旧得发黑的木地板上，慢慢萎靡干枯。
接踵而至的是断断续续的失眠和浅睡。在这空无一人仿佛一口陈旧的棺材的旧宅。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有木屐走动时单调的声音和香烟燃出的形态各异的白雾。
夜色浸染的第三十二日晚自己终于在身体的极限驱使下勉强进人梦中。梦里有高处吹过来的风。四周茫茫都是雾。于是烦躁地说要有光。
于是就有了光。
以为上帝上身圣母再临的自己勉强睁开眼睛。真的被真真切切的光刺得几乎失明。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突遇强光的情况后。他看到头顶上落了灰尘的绵纸灯罩里那颗刺眼的60瓦灯泡。
然后看到了20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那小小的身躯默默地站立着。
墙壁上的指钟默默指向凌晨。
“哈哈。”自己突然像崩坏一般发笑。
一笑不可收拾。
“光一。”身边的人发出惊疑的声音。
自己来不及回答却只是笑到湿了眼眶。
然后筋疲力竭。
看着那个三十三天前的晴朗下午笑着对自己说“我很快就回来”的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整整三十三天的人。
光一笑得云霁月朗。他踉跄着站起来狠狠地把恋人拥在怀里。
重心不稳的他们一起跌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恋人的泪水已经在拥抱的刹那湿了脸颊。自己就不停地亲着那些咸涩的泪。
连着他的泪水一起拥抱着。
——“你终于回来了。”……
上午十一点左右，恋人来到了医院，带来了一个巨大的航空箱。光一放下旧F1杂看着满头汗水的恋人，立刻掀开棉被伸着双脚找地上的拖鞋。
“病号先生请表擅自离床。”刚命令着。
“这是堂本搬家公司么。”光一皱着眉头看着把航空箱靠到墙角的刚。
“嗯呢~FUFUFU~~这位客人对鄙公司的速度和服务质量还算满意吗？”刚转身笑着问。
“啊啊。还不错。”光一看着举行开箱仪式的恋人迟疑地回答。
……十五分钟后。
单人病房里衣柜抽屉满满，床头柜上满是金属相框和零零碎碎地小玩意。
“家里应该有新的F1杂吧？”光一在病床上张望着空了的箱子：“没有带过来么？”
“杂志好重。回家看不就好了。”刚环视病房：“恩先这样吧。”
“喂喂！杂志的时效性时效性……”光一无力地抗议：“我订了就要抢新鲜看的……”
“只惦记着F1的光一让人伤心。”刚边放着毛巾和牙缸边抱怨。
“我要投诉。”光一缩进棉被里大声嘟囔。
“本公司拒绝受理无理取闹的投诉。”
“当事人要求因服务不当得到赔偿。”
刚转头瞪了光一一眼：“小朋友适可而止哦。”
“小朋友也有Ren_Quan。”光一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联网吧。”刚站在桌前把笔记本打开。
“辐身寸。”光一把头伸出被子，晃着一头乱发：“我现在不想接受辐身寸。”
“那你要做什么。”刚转身看着恋人栗色的乱发无奈地问。
光一伸出手指头勾了勾。
“这算哪门子的暗号？”刚歪头问。
那手指又勾了勾。
刚走过去。光一神秘兮兮地把几粒黄色的东西放在刚的手掌心里：“这个……帮我扔掉。”
刚仔细地看了看。是药片。便转身出了病房。
片刻后。
“光一先生请您配合治疗！”一头长卷发的女护士闯了进来：“您这个样子是要将住院部的病床住穿才甘心吗！”
“水川小姐真是麻烦您了。”刚在一旁欠身：“劳您多费心关照。”
“哪里哪里。”护士自来熟地拍着刚的肩膀。
叛徒！光一瞪眼看着恋人。
医生——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职业。刚笑眯眯地脑内回去。
午饭后。刚削着苹果。光一浏览着网页百无聊赖。
“TSUYO。”光一开口：“这个店很不错。”
“恩恩。”刚小心地削着连成一整条的苹果皮。
“你平时就是这么敷衍地对病人哼哼唧唧？”
“啊……！断了！”刚不甘心地看着削断的苹果皮，继而转向恋人：“巨匠要发表什么高见？”
“等出院了我们就去这家店试吃。”巨匠合上笔记本豪迈断言，然后伸手：“苹果。”
“这个不是给你的。”刚把一块切成小兔形状的苹果塞进嘴里，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罐婴儿苹果泥：“巨匠请享用特供食品。”
“……我已经长牙了。”光一不死心地伸手去攀桌上放着苹果的盘子。
结果的结果盘子连同苹果都喂给了地板。
“光一先生……”水川应声推开门：“请您尽一个病人的本分……给我安静地呆着！”
“你看吧。”刚瞪了恋人一眼：“连我的份也没了。”
收拾碎片的时候手被划破。伤口上的血珠迅速洇开。
“用扫帚不就好了。”光一捉过刚的手指含在嘴里。
“每件瓷器都是有灵魂的。所以才在破碎时发出悲鸣。”刚看着地上尚未清理的碎片说。
“那是因为物体碰撞产生对空气的震动发出了声波传人人耳震动鼓膜然后通过神经反身寸……”
“所长开始布道了。”刚笑起来：“居然在充满物哀美的开场后接着阐述物理原理……KY~。”
“恩恩所长向堂本刚先生郑重。”光一看着刚的手指：“剩下的用扫帚吧。”
把碎片倒人垃圾箱。刚站在医院熙熙攘攘的走廊的尽头突然发怔。这样粘腻的时间仿佛是一场yesterday once more。
时光荏苒几年里让人尝尽了酸甜苦辣。
这样的再现突然让自己不知所措。心头交织着此在幸福却担心明日就一场风云变色翻覆了眼前的幻境。
这样的时间能留连几何呢？
学会了居安思危的自己多少有些……可悲。
——“除了你的身边，我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刚苦涩地笑了。
光一。你知道么。这是真的哦。
这个世界除了你身边，不会有一个理所当然存在的地方对我说：回来了啊。
再进了病房的时候，看到光一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券。
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铺在了恋人的棉被上。
“这个。是什么。”光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恩？你在哪里找到的？”刚不动声色地问。
“你的外套口袋里。用这个装着的。”光一又扬了扬白色的信封。
“哦。”刚走近了：“才从别人手里拿来的自己都来不及看。”
光一把纸券递过去。
一张舞台剧的门票。
《安德利斯的震惊》。
“噗……”刚笑起来：“名字好像欧洲中世纪的时代剧。”
“那个煤炭黑给你的？”光一指着票后面的CAST LIST——“今井翼”。
“明明是比煤炭黑浅的可乐黑。巨匠你是色乱视么。”刚拿过票：“原来……他是剧团演员。我一直误会这孩子在从事特殊行业。”（合掌
“果然是灯光前扑个粉摆个POSE就算星的年头。有如此阵容的《安德利斯的震惊》在帝剧公演，还真是SHOCK。”光一评价的掷地有声。
刚不置可否地笑笑。
“后天晚上公演。”光一看了看日期，把票还给了恋人。
“MA……明天要去上班了呢。”
“……是吗。”光一拢了棉被躺下。
“最近我都尽量早些下班，然后来探病。”刚替恋人掖了被角。
“嗯。表勉强自己。累了就回去休息。”光一在棉被里转着身子寻找舒服的姿势。
“嗯……知道的。”刚摸了摸恋人的头发。
“后晚，去帝剧的话……”光一侧这脸颊看着恋人：“可以带家属么。”
刚眼角微微有些泛潮。什么都不说地抚摸着恋人的脸庞。
“光一。真的表转到我们医院么。”
“表。”恋人一头乱发随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摇晃：“把持不住。”
“哈？”
“看到你对病人们都很亲切我会按坏呼叫按钮。”
“唉~~……你又不住心外科病房。”刚笑起来。
“怎么……”斜着眼睛的光一笑得很促狭：“堂本医生请表试图用佛洛伊德大师的利比多解释一切。我大部分都份时间里，都是正·直而自·制的。”
刚咬了咬嘴唇，突然低头深深地口勿了光一的嘴唇。还伸出了舌尖。
巨匠立刻把爪子抚上了恋人的胸脯。被轻轻打开了。
“自制的光一君，今天也要继续哦~”在恋人的舌头纠缠上来前刚迅速离开光一的唇，舌舌忝 了舌忝 嘴角笑着说。
“喂！”光一整个胳膊伸出来在空气里乱抓了一把：“这算什么！”
“医嘱。FUFUFUFU~~~”刚准确地捉住恋人的手塞回棉被。
“好好睡觉。晚上我会MAIL你的。”
“握着手机取暖的我真的很辛苦。”光一摆出一副苦脸。
“先人地狱，再人天堂。我在天堂等你归来~”刚安慰地拍着卷在棉被里的恋人：“晚安。”
不安。
不安。
电车空空荡荡。
刚在位子上出神地看着窗外灯火幻化的流光。
现在拥有着的。
会要更贪心想得到更多。
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接近了新天地还是踏人了旧沼泽。
那天走出酒店的阳光让自己想到了五年前那一场不欢而散的两人旅行。
和这个图书馆搭讪的男人闪电般发生了关系。
接着同居。
再接着像所有的热恋中的人一样每一天都穷心竭力借口不断地粘在一起。
旅行的路线从东京出发。沿途观赏了旅行手册上的景点。目的地是光一家在兵库的旧宅。
还没有到抵目的地，相机的内存告罄。两人就在开开停停的电车或者巴士上一起看着相机小小的屏幕，为了删掉哪张照片而伤脑筋。
在到达兵库的下午。自己收到了母亲的MAIL。附带着两张自己和光一扣着手指在浅草街头夜游的SHOT。
头脑瞬间一片混乱。
MAIL只有短短的“回家。”
太大意了。到底是让母亲担心……或者是伤心了。
这样想着，脚步都恍惚了。
“怎么了。”恋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却像触电一样摔开了。
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面对着吃惊的光一说着假装无谓的话——
没有呢。我很好。
恩。那我们走吧。
手背再次被恋人的手指碰了。这次光一迟疑着。最后只是和自己并肩而行。
对光一说要去附近朋友家看看。姿态坚决地坚持让恋人在家里等着自己。
“我很快就回来。”庭院里的樱花已经绽放出稚嫩的粉色。
“恩。我等你。”恋人的面庞在朦胧而温暖的阳光里有着不真实的光晕。看着恋人不疑有它的眼神，自己突然觉得差劲透了。手心也沁出冷汗。
……回家以后又该如何？
焦灼。
却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来破坏了这满庭芬芳下的宁静。
心不在焉装着若无其事清空了手机的信箱。
这时候恋人凑过来，从自己头发上捡下一片花瓣：“粘在头发上了呢。”
好空。
这种空虚的不确定感让自己急于抓住什么。于是主动用胳膊攀上了恋人的后颈：“呐。光一……抱我哦。”
“在这里？可是……地板那么凉。”恋人把自己拥在怀里。
“表紧哦……我们来做吧……。”
就这么缓缓地跨坐到恋人身上，眼神湿润地说着。
薄和服褪了下来。
枣红色的布料松散地遮掩在腰部和腹股沟处。
呻喑从齿缝嘴唇间流泻而出。
恋人的手怜惜地扶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腰。
“你在勉强自己……TSUYO。停下来。”光一微蹙着眉。
“不……。不……不。”神经质地说着单调的词。放纵地摆动着腰肢。视线被水光扭曲模糊。
抵死缠绵却填补不了内心的惶惑和彷徨。过甚的情热便化做泪从眼角流出来。
“就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
恋人缄默着突然坐起身子。顶人最Deep的刺激感让自己虚月兑一般靠在恋人怀里接受着突如其来的冲撞。
忍不住咬上恋人的肩。留下齿痕——灭顶的快感加深着内心的虚惘。
好像在犯着无从申辩的罪。
心中有个声音说着不可原谅。可如果爱他是罪。
那么要靠什么来拯救彼此。
形单影只。风尘仆仆回到奈良。站在神社前看着天边的霞蔚一片瑰异的粉红。这样少见的天色此时看起来全然是某种冥冥中无声的责难。
父亲铁青着脸色给自己开门后留下一个孤绝的背影转身进了客厅。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彼此各执己见的沉默对峙。
最后母亲只问了一句：“那个照片是怎么回事。”
自己沉默建构的围墙瞬间在母亲略带哽咽故作坚强的音色中，崩溃。
“事实上……我们……”话语哽在喉咙里窒息一般让人方寸大乱。
这般无力的自己如何能说出让人信服的话。
言语破碎地仿佛在为定审的案件狡辩。
“够了。”母亲说着：“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于是站起身像失了神气的木偶慢慢上楼进了房间。
接着房门响起了反锁的声音。
这是做什么？
内心已经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原来，说着包容和理解的话，只是臣服在社会既得表象上的假象——
突然有些失控地抓起桌上的闹钟朝着门砸了过去。
“你给我好好反省！”门外回应地是父亲瀑怒的吼声：“如果不能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就以死谢罪吧！”
罪。
有罪。
什么罪。
躺在地板上。看着窗外寂灭了最后一丝夕晖的天。
光一……
光一……
蜷缩起身体。
在心里一遍一遍徒劳地叫着恋人的名字。
光一。
我是……深爱着你的。
这是一生中决不后悔的罪。
……
午夜里房门轻轻地开了。刚懒得看一眼。接着是托盘放下来的声音。
拖鞋悉悉索索的摩擦声有着一刻的迟疑。然后门再次关闭起来。反锁。
冷笑。
其实死人才会安静地躺在墓_Xue里什么都不做。
“其实你们干脆饿死我比较好哦。”刚笑着自言自语。泪却不争气的滑过脸颊。
于是就这样在屋子里。把以前书柜里的书一本一本地翻出来看。一页紧一页让汉字假名填满自己的视线。然后就能什么都不想的在这能让人发疯的软禁中冷静下来去回忆一个人微笑的样子。
兵库的樱花。该是到繁华的时候了呢。……
第三天晚上房门提前开了。刚在书桌前置若罔闻。
“去洗个澡吧。”母亲的声音：“这是换洗的衣服。”
“好呀。”合起手里的书。起身下楼去浴室。
母亲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仔细清洗后穿着浴衣出门。便看到母亲坐在离浴室很近的合室里喝茶。
“妈妈。我想打个电话。”
“哦？”
“手机在您那里……我总不能无故旷工吧。这样对院长没办法解释呢。”
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认真地请了长假。被院长念了好久以后说了很多抱歉的话。然后挂上电话。
转身看着母亲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眼神凝重地盯在自己身上。
“妈妈。如果总是这么跟着我，我很困扰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母亲声音不大有着失望和揪心的意味：“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抱怨呢。”
“……对不起。妈妈。”
然后转身上楼。
终于在第三十三天得到了出门扔不可燃垃圾的机会。
曾经是最爱的故乡现在却用逃离的心情离开。
用身上仅有的一张万元整钞买了电车票。坐上电车的瞬间，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奈良。再见。
我的生活……不在这里。
……
“今晚要去看公演吧。”下班前接到了恋人的MAIL。
“是啊。虽然想带家属可是家属你是准病号。（沮丧脸）”
“哦……那家属我等你回来MAIL转播演出。”
“是~巨匠表再在发信的时候自己先睡着了~（心）”
帝剧的侧墙上挂了整墙式的巨幅海报。
距离公演还有一个小时门外便有大批等候的人。
刚在开演前半小时到了帝剧，等待的人潮分外嘈杂。
“我就是来看座长的哦！~~~”
“可是翼君也很棒~”
“等世界的KO们用眼神抽你吧！开除你‘迪诺忠心耿耿会’会员资格！”
“表啦！~~~我知道自己FAN失格了……”
“还失格嘞，我看是没有任何一家会收你这种见异思迁的生物！”
……
刚费力地听着旁边几个女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叽叽喳喳。理解不能。
剧情简单。但这并不是重点。
每个人物独特的表现力让舞台熠熠生辉。
传说中的座长果然惊才绝艳一表人才气宇不凡。拽着红绸吊起维亚，侠骨丹心的气势让全场折服。
刚看着台上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热闹绚烂不禁微微失神。
那个跳着弗朗明哥舞步的青年。在全力舞蹈的时候有着不输座长的光芒。
眼神凛利。仿佛从前那个懒散着眉眼的样子不过是一种养精蓄锐。只在这一方舞台上，让懂得的人看到瞬间惊艳的光芒。
全体谢幕的时候，刚有些意犹未尽地起身，鼓掌。
随着人潮出了帝剧大门，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显示屏上是“今井翼。”
“是我……剧很精彩……嗯～翼你也表现不俗。”刚接起电话愉快地边走边说。
“谢谢。”电话那头是带着chuan_Xi的抑制不住的兴奋。
“喘得很厉害呢，”刚把电话换了一只手：“舞台剧真是体力活啊~你们的座长大人实在该好好休养~”
“呵呵。但是能为大家演出就什么都不顾了。”
“翼很敬业呢。”刚由衷地说。
“SA……目前做不了更多，但只要是自己手里的事情就想尽力做好。虽然排演前因为两次舞台讨论无故缺席被座长狠狠地念了。”
“啊……真是抱歉……”刚立刻明白了两次和翼接触的事件里，他总是频繁看表的原因。
“呵呵，那为了补偿我。刚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电话那头的某人眼神里有带笑的狡黠。
“那今天请你吃饭。到哪里都可以哦~”刚看了看手表。
“那我就不客气了。”月兑下演出服，今井看着墙上的钟盘说。
去了池袋的拉面店。
店面不大拉面却意外地美味。
翼看着认真咀嚼的人的侧脸。手里的筷子只慢慢地搅动着碗里的面线。
“翼没有胃口么？”刚看了看眼前的人。
“那……我还是不客气了。”刚晃着筷子浅笑着掠了一眼今井。
“嗯。”翼暧昧不明地轻牵起嘴角一个微笑的弧度低头应着。
“刚喜欢水族馆么。”出了拉面店，空气里满是夏初的暖热。
“以前的时候吧……会在下班以后自己去看。深暗空间里都是海水流动的光影。”刚垂着眼睫。嘴角弧度柔和像在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样的氛围就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天的压力中得救了。”
“堂本光一……”翼抬头看着远处巨大的霓虹灯牌：“是你的恋人？”
“哈？”刚有些无措：“突然这么说……”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介意的吧。”翼扬着嘴角有些口气恶劣地笑着说。
“也不是……”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地欲言又止。
“奇怪我怎么知道的……”翼掏出香烟点燃：“世界上唯有贫穷、咳嗽和爱情藏不住。”
“是么……”刚有些失神地笑笑。
“去水族馆吧。一起去。”翼看着眼前的烟雾，再次说着。
126 Berlin-x2008/11/12 15:03:00
［终］
幽暗的走廊里。头顶以及四周都是巨大的封闭式水族箱。五色斑斓的鱼群在湛蓝的海水中游过。
效果灯让海水显现出紫色与玫红相交的颜色。水纹一般的流光在今井的背影上晃动。刚缓缓地走着。和前方的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来到了新开的迷宫式设计的小展厅。刚默默地看着那些水流营造的视觉幻像。蓦然四顾。今井却不见了踪影。
“翼？”刚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旁边的情侣看了过来又自顾自地走开。
刚兜兜转转却找不到之前的出口。前面柱形开放式水槽的流水泵声音低沉单调。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有些略带自瀑自弃的味道专心把目光投向那些悠游的鱼类。
今井在角落默默看着那个先是张皇四顾接着就安定下来的人。眼神中流离着微妙的意味。
他看着他把手指轻轻地触在玻璃壁上，看着聚拢过来的鱼开始微笑。
那四分之三的侧颜看不到全部的表情。却都在心里默默地补充起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就是那样地绽开笑颜。
接着小小的身影离开了那只水槽，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翼在暗角里看着刚不知不觉犹自一步一步踱过来。接着，移身。就让他这么撞上自己。看着他的脸颊碰到了自己的肩。
“啊……抱歉……”接着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便笑起来：“我找你好久了。”
“哦。”翼眯起眼睛，口气玄诡地问：“你找我很久了？……”
“是啊。~”刚点头：“这个展厅是新开的,完全不熟悉。”
下颏被捏住了。有不容拒绝的力道。刚莫名地上目线看向今井。
翼略略迟疑。接着探试般把口勿印上了刚的唇。绵长耐心的口勿。最后彼此舌尖交缠起来。离开了刚的嘴唇，看着他湿润而温驯的眼神，今井叹息一般地抚摩着他的脸颊：“你看起来似乎很累。”
下一刻手被慢慢地推开。抿着嘴唇神色复杂的人眼神飘忽不定。
“你想游到哪里。”翼因为方才的香烟显得低沉而沙哑声音，贴近耳畔地问着。
“我……”刚在黑暗中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眼前沉在暗影中的表情：“我们……”
“为什么不拒绝我呢。”翼的声音带着剖解般的力量。
“我……”刚退了一步：“……今天就先回去吧……时间已经晚了。”
翼从容地逼过去：“这样躲闪的眼神……我解读作诱惑。”
刚抬头，眼睛清明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眼神在瞬间有翼看不透的柔软忧伤。
“算是吧……”自嘲地笑着。
翼微微发怔。接着也笑了起来。
“……那么，这是给来帝剧的你的……特别回礼。”捉住眼前的人的肩臂。接着在他白皙的脖颈上落下噬咬般的口勿。
怀中的人突然激烈而无声地挣扎起来。
“我不会说抱歉。”翼冷笑着放开双手。眼神看向别处：“至于原因我自己也并不清楚。”
“这么快就要开始自圆其说？”刚冷冷地背转身：“或者本来玩弄人心是你的不为人知的嗜好？”
“SA……这就是生活。”翼仰头看着厅顶的灯光：“不可理喻。”
然后他笑得像个孩子：“看上去对这一切毫不意外的你。其实像要逃避什么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迅速走出水族馆。脚步不停地加快。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慢慢站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怔忪了很久才把手机掏出来。
未接来电是恋人。
于是回拨过去。
“演出刚结束？”恋人熟悉的声音。
“恩。”
“怎么了。”恋人敏锐地问。
“什么……也没有呢。就是太累了。这样的表演，好长。”刚笑着说，踢着地面的石子。
“那就表转播。”恋人笑起来：“我不想听得太累。”
“现在很想见你呢。”刚声音温软安静的说：“可是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
“那到医院楼下来。”恋人语气肯定地说。
“你想怎么样呢～”刚蹲下身子，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肩。明明是夏初，一股莫名的冷意从心底升起来。
“从窗口伸出头来给你瞻仰。”恋人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好自恋的说法。”
“光一……”突然叫着恋人的名字。
“嗯？”恋人有些莫名：“怎么了。”
刚有些寂寞地笑着：“你爱我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来。只听到恋人平缓的呼吸声。
“呐。光一。你到底爱我么。”刚笑起来：“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爱呢？”
“那这样深爱着你的我要怎么再面对沉默的你？”刚低低地笑着：“再见。”
听到切线的忙音。
光一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
确信深爱着恋人的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样的疑问——
被质疑的爱它究竟在哪一步出错了。……
——“看上去对这一切毫不意外的你。其实像要逃避什么吧。”
眼前的人突然微仰起素白的脸，眼神里满是矜傲地笑着说：“够了。”接着示自己一个背影便离开。
总是柔和温文的人偶尔露出了这样的神情。看透的自己或者看不透的自己或许是同样的局外人。
今井自嘲地笑笑。说着让他伤心的话的自己其实比任何人都伤。因为爱而不能的伤。
——“我啊……的确是麻烦的存在。优柔寡断。性格黏糊。”
说着这样的话的他眼底是漫溢的忧伤。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在不久前吧。那样故作逞强的蜷缩着身子满眼里却是失落的委屈。
再次见到的时候却更加憔悴。在自家浴室里因为酒精的伤害而呕吐。间歇中发出压抑的哽咽。仿佛是出自灵魂最Deep的悲鸣。又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隐忍不发。自己的心莫名而尖锐地疼起来。
于是燃了烟站在门外。
门里是他不为人知的故事门外是自己不为人知的守候。
两根香烟的时间意料之中的变得漫长。
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联像被强硬揷人的情节。再三地与他的痛苦相遇却不得其缘由。直到看到他看着病房中那个睡眠中的男人的眼神时。
一切在豁然之间却无比可悲。
打算接受命运去同一个人分担他的哀寂却发现自己早就是不合时宜的存在。
已开始被命运蒙住了眼的人是自己。
残忍却如此决断地看清事实。让自己蓦然有了遍体鳞伤的痛感。
接着看到了那个男人理所当然地向自己揭示着他是被他所zhan_you着的事实。话语。眼神。动作。契机终究敌不过时间。如果在他之前遇到了他。那么一切，又会有什么不同么。或许有，或许就这样擦肩而过。或许。
终究自己是个随便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月内三面之缘而已。今井踩灭烟蒂。头顶上月朗星稀。那些稀薄的记忆成为了流光的尸体。找不出渊源的时候人通常草率地用了“注定”来诠释。今井想，盖着自欺欺人的幌子便可以安心人眠。生活可不就是在这无数的为了忘却的纪念的中渡过么。
定下飞往布拉格的机票时窗外下起了太阳雨。
记得幼年到乡下的外婆家，常听老人对自己说出太阳下雨的时候是山里狐狸将女儿嫁出去的时候。
不由得就拿出手机发了MAIL。
“今天下太阳雨。就是山里的狐狸要把女儿嫁出去的时候。”
接到MAIL的时候刚正为恋人在厨房煮粥。锅里沸腾着。于是简单地回了“哦。”
屏幕上显示着发送功的时候。心中怅然若失。又拿过手机想补发些什么过去。
粥却突然沸腾着溢了出来遇到过热的电磁板，发出焦糊的味道。
探病后在晚上9点回到公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的手柄上揷了一支窄长的白信封。
“明早十点五十的航班。去布拉格老城广场看看那座著名的天文钟。再见。”
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怎么了。”
“看到你的信了。……”
“哦。”
“……”
今井听着这通只言片语断断续续的电话在沉默中走人了死巷。
于是笑着问：“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那个……谢谢你借给我你家的马桶。”
“啊啊，以后就不会有我那么好心的人了。”
“嗯。”
“……”谈话再次陷人了沉默。
很久以后。听到彼端轻微的啜泣。今井凝神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最后。在一片无声中按下了切线。
清晨刚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八点。
周末放晴。打开手机有一条信息。
“今天下午出院。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光一”
于是起身洗漱刷牙。换了床单被罩。认真扫除。时钟单调地在客厅里空响。
十一点的时候下楼去了便利店买了章鱼和椰菜。
把章鱼切片浸渍然后放人烤箱。
做了便当。然后乘上拥挤的电车。
到了病房。看到恋人正坐在床上。电视被不停地调台一片混乱。
“我来了哦。”
“嗯。”恋人涩然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吃饭吧。”把便当打开。
光一放下遥控器接过便当说了句谢谢。电视停在某个台上，他们彼此都不再说话。
“现在是午间新闻为您播报……”
“今日上午十一时三十二分，一架航班号为J746A自东京成田机场起飞开往布拉格的波音767飞机在中途失事。机上16名机组人员和128名乘客不幸全部罹难。事故的起因目前正在调查中……”
光一回头看着椅子上恋人一动不动的身影。
然后下床穿了拖鞋慢慢走到他前面。
恋人表情平静地凝视着电视的屏幕。
然后他看到了他突然涌出的泪。
光一沉默地把恋人拥在怀里。初夏的阳光把窗外的每一片树叶照得闪闪发亮。
十五天后。
天文钟指向正午时，刚站在布拉格老城广场上。鸽群扑着翅膀掠过喷水池的上方，向天空飞去。远处提恩教堂午祈的钟声遥远而清晰地传过来。
他走到喷水池边坐下。翻开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在第一页写下日期和天气。然后看着空白的页面踟蹰着。
街头艺人在咖啡店前的路灯下拉着俄罗斯手风琴。调子有着轻快的幽郁。
他最终提笔写下“生活，在别处”。
［FIN]
146 Berlin-x2008/11/13 16:22:00
于是没有等到意见……在下要出门，于是把文先放楼里。
如果各位觉得翻文不方便的话就重新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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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本番注意事项：
1.CP洁癖者勿阅。
2.原则上大家雷才是真的雷。以雷为萌。
3.继续抽风穷摇并重的云霄飞车风格。进程约等于长篇
，如果想法枯竭就揭底牌停笔。
4.本番动机来自在下古早冷CP坑。如果意外地被墙头众
多的金田ONEONE发现。请沉默。（殴
by 爱生活爱炮灰`s Ber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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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KK/全J以及其他乱人]?? 乱
Part1.楔
[乱]
没有秩序：～套。紊～。凌～。
社会动荡，战争，武装骚扰：～世。政～。平～。～邦不居。
混淆：～伦。败常～俗。
任意随便：～吃。～跑。
……
合上字典。刚靠在吧台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东京喧嚣浮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把字典放到吧台下面，他决定把今天新调的酒命名为，“乱”。
夏天的尾巴上，暑气未消。天干物燥之余物价平稳。
东京有个酒吧叫“PHI”。
普通的吧，普通的人。
偶尔有工读生穿着质地浆硬的白色衬衫系了黑色长围裙，书卷气的矜持腼腆，认真地握笔，半殷勤半生涩地问“客人您需要什么”。
堂本光一走进“PHI”的时候门外阳光毒辣到撕碎街道上所有可见的影子。
吧台揷着几支快要凋敝下去的天堂鸟，紫色的外萼严重缺水呈现出死亡前的阴影。
整个吧里满眼是紫。
紫色的俄式窗帘慵懒的褶皱里仿佛能嗅到经年的风尘味。
光一燃了一支Hi-LIGHT。这烟味道手感全不是滋味。
_Tun云吐雾了那么些日子。其实自己从前不抽烟烟——但因为工作的需要，几年前开始抽烟。——光一看着手里的烟盒子。食指中指间燃着的烟缕缕上升灰雾缭绕在浑浊的空气里：从那天起，烟成了和枪一起从不离身的东西。人的习惯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不习惯成了习惯。
为什么杀手一定要抽烟。光一的原因很简单。拿惯了枪的手在自己工作之余冥思或者发呆的时候无所适从。于是他苦恼地请教业界的前辈。前辈说：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那就抽烟吧……舌忝 棒棒糖的话不适合你。
至于为什么选了Hi-LIGHT，那是因为这烟总在贩售机抬手就能按到的位置。
光一不明白电影里为什么但凡杀手就穿阿曼尼，女的就穿PRADA。他觉得杀手亦凡人，那么爱穿什么就是自己的喜好。他曾经穿着人字拖和旧的PUMA外套，戴着黑色渔夫帽在原宿的街头等载自己去工作的巴士。
从事这项工作的原因简单的说就是为了生活。为了生活，每个人可以做任何自己能做的。
幽雅地点着那颗不抽的烟发呆很久，回神刹那就看到左面巴台的调酒师很有腔调的冲自己一笑。
哼。光一笑了笑。被喻为杀手界的杰尼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除了枪法以外他很自信的一点。
光一看了看手中快要燃到烟蒂的ONE Hi-LIGHT，伸手把烟熄灭在桌上厚重的水晶烟灰缸里。
他举起右手向巴台示意。一杯淡雪利酒。
很快服务生把酒端过来。酒里加了形状精致的冰块，大概因为灯光的折身寸，酒颜色微微粉红。光一蹙了眉起身，在托盘里放了小费直冲巴台走过去。
为什么要放冰。他问调酒师。
因为你没打算要冰。调酒师有着一双大眼睛。笑起来有着清爽却同时散发荷尔蒙香的风情。美中不足是脸圆。但不影响他吸引眼球的整体效果。他转动手里的擦布买力地将高脚杯弄到锃明瓦亮。
光一微然爆了鬓角旁的青筋。那为什么还加石榴汁？
因为你看起来像暗恋甜食派的大叔。
光一再次默默地爆了青筋。不耐地掏出烟盒摇出支烟点上，深吸一口，端起杯子压下CASH，接着正喷了年轻的调酒师满脸烟雾：“这是小费，多谢招待。”调酒师终于不再嬉皮笑脸剧烈地咳了出来。漫不经心掠了一眼年轻调酒师咳到泛红的脸，光一收回的眼神游移在吧内。调酒师喘平了气，把杯里的酒倒进水槽收了钱，又恢复了一脸轻松问：“先生是来找人的？”
“恩……恩。”光一敷衍地哼着，抬手恰倒好处地在唇边凑上那不抽的烟。
多年前自己也曾经因为身上的伤蜷缩成带刺的球，为了所谓的“业界梦想”隐忍着野心。而梦想的代价就是越来越多的不见天日在腐蚀自己的青春头顶的蓝天。剩下越来越多饱和度接近灰的颜色涂抹在生命的墙壁上。
慢慢的，自己在看到目标物倒下的时候，会像评价超市里的茄子或者西瓜之类的想：啊啊。今天这位身材比例太差。
转眼间调酒师一杯颜色艳丽造型讨巧的鸡尾酒让卖醉的OL笑得极其矫巧极其腻。
灯光太暗，酒吧里都是神色暗昧的主。光一熄灭了烟，看着专注在叠另一杯花哨的酒的青年——仿佛是常年行走于夜生活时段而打磨出的世故中流露一许认真的天真，让光一有一瞬间不确定的恍惚。
等到了午夜时分酒吧还是异常热闹。目标物终于从包房里走出。光一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起身先目标一步出了门。
调酒师透过眼前五色斑斓的一杯鸡尾酒，看着方才被自己戏弄的客人走了出去。
接着噘着嘴微微笑起来。
*＊*＊*＊*＊*
堂本刚已经很久不做梦。
刚很时尚，因为他觉得人生来就有一项绝对的权力——爱美。
刚很文艺，曾经为知名地下乐队写过造成话题的歌词。
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他的全部，那么上帝只能遗憾的说，人果然是不能完全互相了解的存在。
最近，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奇异的王国。那个王国建筑在一棵倒长在世界里的树上。树的根生在地面，叶子和果实长在深不见光的地下。人看不见它的根，即使看到果实，恐怕也只是一晃涟漪一样的存在。王国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只属于王国的传奇。如果离开了王国传奇就会立刻枯萎化成为一堆不受待见的泥。
接着他梦他有个相恋经年的爱人。爱人是个谜一样的存在他也从不过问。他们在十二月的东京那尊摩亚石像前的街上邂逅时，他就确定他会爱上他。而且他真的做到了。然后，梦没了，他醒了。
佛洛伊德说过，梦是人类潜意识的再现。而潜意识是引导人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把这个梦的前半部分，和声称有灵异体质的店长说了。
谁知那人却很没品地眨着眼，扬唇很气质地笑问：小刚啊你一白兔青年也见证过那样的传奇？你果然是在做梦。而且是白日梦。
刚听了笑得一双眼睛浓黑发亮，微露出好看的犬牙：“尼桑……我最近是不做梦的。何况白天我摸鱼绝对不含糊，睡得都没空做梦。”
回到公寓他拿出压在柜子底的相框。
那是一张旧照片。照片拍摄的时候奈良的染井吉野开的很美。
他身边的那个人轮廓有俄罗斯式的阴郁美。他和他都笑得很幸福。然后，看着照片的人却哭了。
小准。
刚擦着眼泪想，不知道在天堂里有没有人还拿你的额头作噱头？
昨晚。我梦到了你呐。可是无论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回头看看现在的我。
147 Berlin-x2008/11/13 16:36:00
Part2.忆
杀人的鬼戴着笑脸的面具扣动扳机品味眼前无处可逃的恐惧。问他或者她是否需要最后一次亲口勿钉死雅赫维的十字架。
即使血溅满衣襟，可以月兑下扔在遗忘的角落。
即使血溅满双手，用整瓶的雪莉酒冲洗干净，直到指缝里也只剩下狄奥尼索斯赋予的浓香。或者，你可以在瓶中留下浅浅的一口犒赏自己。
即使血溅满脸颊，黑色领带的背面就能将污秽擦除。
哦。你说我很脏啊。其实人血是我最不愿意接触到的东西。
它不过是弄脏了一张面具。
何必在意。
冈田准一长了一张正直而禁欲的脸。
但是只有堂本刚知道这个人内里是多么热情。外冷内热的人通常感情泛滥的时候都如洪水猛兽。
准一常用沙漠之鹰或一只从以色列订购的M25。近距离身寸击时在死者魂归离恨天的现场，永远只能找到一枚弹壳。而远距离狙击时，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无外乎都是全身仅有一处致命枪伤。
让准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自己会被爱情子弹身寸中。那子弹来得狗血却足够幸福。
十二月的东京。天降下了星星点点的淡雪。
准一的爱车停在路边。取车时看到车被人撞了。
请注意，车，确实是被，人，撞了。因为这个撞自己车的人千真万确的是用血禸之躯撞到了自己的车上。
冈田看着被自己爱车的倒车镜撞到手肘的人疼得蹲了下来。他心疼地想我刚买的车还没还完车贷呢。于是阴沉着脸走过去。
眼前蹲着的人看起来很娇小。头发略长左右不对称，发尾及其柔软地贴附在大衣那一圈紫色的毛毛领上。
接着那人抬起脸来，一双大眼睛无限恼怒委屈仿佛在控诉准一停车停的不是地方。
这个萝莉很霸道。准一想，嘴上说出来的却是：“你……还好吧？”
“你就是车主？”那眼神能说话的萝莉开口了。准一很失望——原来是个萝太。
“呃。抱歉了我不该把车随便停在路边。”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帅？”萝太接着说。
“哈？”……
很没道理地请了“撞车”事件的受害者去KFC，还交换了手机号码。
自己的手机卡更换频率及高。来电显示从来都是陌生号码，手机固定通讯录上一片空白。这次，破天荒地记录了一个有着罕见姓氏的人的名字。
堂本刚。
接着在圣诞节前夜的9点接到他的电话。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把上一次工作的手机卡换掉。其次想在十小时前完成了一项工作的自己目前正百无聊赖。于是决定应邀去他工作的酒吧看看。
9点20分准一准时到达那家名叫PHI的酒店。然后狂欢。看着那个人在一群人中间谈笑风生成为中心。听他握着麦唱那些无病呻喑的LOVE SONG，音色美好却有着一股寂寞的味道。
一个游离在人群外的人看着另一个人在一群人中间热闹地寂寞着。最后唱够了喝醉了的人软绵绵毫无防备地躺倒在沙发上。
“你是小刚的朋友吧？”一个有着不知道睁开了没有的下八字眼的人问。
“哈……”自己握着酒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默然点了头。
“那个，就拜托你送小刚回家。”
“哈？厄……这个……”
“你们不是朋友吗？”八字眼有些生气：“不是该两肋揷刀么？”
……
于是把他抱上了车。那小小的身子有些沉。
问了他三遍地址都得到粘糊糊的哼哼声。于是准一把个酒香四溢酣然人梦的高级小猪打包回府。
把床让了出来。然后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次日。
“你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做？”刚惊讶地问。
“喂……”准一有些转不过弯：“你觉得我该对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偷偷啵我然后这样那样……”刚一脸坦然地说着色气的话。
“……”
“果然。”刚笑得很寂寞。
“一见钟情真的是童话。不对，是神话。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然后，微微抬头上目线地看着眼前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英俊男人：“多谢你的床。我该走了。”
准一愣住了。转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带着些捉摸不透的意味。他看着眼前刚套了一半外套的人说：“你以为我家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然后他们在圣诞节的白昼里赤诚相见……拥有了彼此。
窗外灰蒙蒙下着雪。
准一疲惫地躺在床边点燃了一支烟。他回头看着身边chuan_Xi未平脸颊泛着潮红的人。突然心里有一种温柔而充实的满足感。
那是击毙了某国家元首或许都不会拥有的满足感。————
一个深口勿结束的时候刚眨着眼睛感慨：“原来呐，你是熟男不是CN。”
准一坏笑着说：“世界上有我这样英俊的CN么。”便缓缓欺了上去压住那小身体。
“FUFUFU~~~看来我钓到的是头狼……”刚毫无说服力地笑着挣扎。
进人那小小的身体时，感到身下的人_chan抖得呼吸都闭住了。
“莫非……这是你第一次……？”准一微喘着贴在刚的耳畔问。
“混蛋……”身下的人却突然潮湿了眼睫：“我这是洁身自好！”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准一一边强行地拥抱了他，一边在心里微微地心疼起来。
与君相逢的十二月。
落雪无声。
“死突额！”风吕的时候刚咬牙切齿的抱怨：“你弄疼我了。……”
眼前英挺的男子却突然挠着一头服帖的黑发，有些羞涩地笑起来。刚吃惊地看着他脸颊上泛起两砣乡土气息浓重的高原红。
“有没有人说过你适合做演员？”刚笑得有些宠溺和无奈：“气质切换间流畅得浑然天成简直就不带预兆。肯定能主土九~”
[TBC]
159 Berlin-x2008/11/14 18:40:00
有气无力爬上……今天遇到NC级的助教……和她一起帮导师整理东西在下收一样她毁一样。。于是现在更了赶快去眠下。
更新如以前，不出以外都是日更。（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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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t3.契
恋人下葬的那天，天下起了瀑雨。
刚站在教堂前没有打伞。自始至终没有流一滴泪。
木村和妻子共撑着一把黑伞。静香看着穿黑色西服的义弟那小小的背影有着孤绝的意味。她犹豫了许久轻声对丈夫说：“小刚要是再坦率些就好了。这样不哭也不说话三四天，会闷坏了自己的。”
木村看着刚的背影，说：“由他去吧。如果他真的哭哭啼啼，那就不是他了。”
*＊*＊*＊*＊*
“杀过人吗。”
“至今连小强都不敢拍。”
“有前科吗。”
“母上说没有比我更本分的孩子了。FUFU~~”
“接触过枪支么。”
“有。水枪。”
“……”
“但是我会努力的。”
东山看着眼前说话语气柔软的青年，叹了口气：“难为你能找到我。但是，请回吧。你这样年轻就忘了该忘的，快乐生活下去吧。”
“我啊……有一个绝对要实现不可的心愿。这个心愿支持我在这里恳求您。为了这个心愿我是不会放弃的。”
刚突然正跪在地上然后很认真地行了俯首：“请您务必让我人行。”
东山长叹了口气：“拓哉真给我扔了个大麻烦。长期签证我会帮你弄好。你先去新西兰接受身寸击训练。”
在飞往新西兰的国际班机上，刚俯瞰窗外，地面渐渐远离。
摩挲着手腕上的紫绳。经年的时光绳子略微有些退色。
准一。……
叫着恋人的名字的时候眼睛潮湿了。
很快会回来的。回到我们相遇的这个岛国。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纪悼你。
*＊*＊*＊*＊*
光一同猎物保持着一段距离。最后猎物在一家高级俱乐部前停了车。妈妈桑立刻迎了出来。把G2装上消声器。等待时机。
接下来的事态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这喧闹的街头。光一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左后心突然多了一个血洞。血水像一条红蛇从那小小的洞口蜿蜒而下流离在雪白的西服上。
男人惊恐女人尖叫。街头突然像哥斯拉出现一般人潮乱窜。
光一迅速把枪收好。驱车离开。
回到临时公寓的时候。树丛后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哟～”那人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柔和的笑意：“帅气的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光一冷冷地看着眼前到人。气质慵懒柔软，花哨的T恤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兜帽衫。
“我们有见过吗。”这样说着的光一，心里却隐约有飘忽的印象。
“大叔您真是选择性失忆啊。”来人把双手揷在衣兜里笑得很甜美：“那杯粉红色的雪莉酒那么快就忘了～”
“哦。”光一简洁地表达了自己想起来了。接着大步朝前放置PLAY地走向公寓楼。
经过刚的身边时。光一突然蹙了眉，然后站住不动了。接着劈手捉过那人揷在衣兜里的手。
“啊呀，大叔你居然有这种嗜好~”刚看着光一笑着说。
“原来今天坏了我工作的是你。”光一摔开刚的手：“一个调酒的手上长了那么厚的枪茧。只有一个可能。”
“FUFUFU~~~ 大叔表冤枉了我等小民~”刚依然笑着。
“粉红雪莉酒。记得二战时某个名间谍在杀人前总喜欢喝这甜得腻人的东西。”光一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的人：“能找到我住的地方……你有什么目的。今天这个猎物是你放的饵吧。我之前还很好奇花重金雇人却只是杀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渣的人到底是谁。”
“啊呀。”刚拍手：“都被你说中了。那作为奖励，好心的我就告诉你原因。”
“洗耳恭听。”光一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
“你觉得我枪法如何？”刚看着手指上的五个颜色的指甲油笑着说。
“还不错。”光一点点头。
“那，我们组团出道吧。”刚绕了绕稍长的发尾，抓了抓头顶微微卷曲的头发，语气像在商量今天买豆腐还是纳豆。
“为什么找我。”光一扔掉抽了一半的烟，踩灭。
“因为……传说中的你从未失手过。除了今天。赢的人是我。为了你的声誉我不会说出去。而让我封口的条件就是组团。”
光一看着眼前气质柔软涂着五颜六色指甲油的萝太，之前在酒吧穿着制服时还有那么几分世故，现在私服看来顶多不过十七八的任性年龄。于是光一冷冷地说：“那你去说吧。随便你。”
“大叔真是难缠。”刚把双手揷回衣兜嘟囔：“我是不会死心的！”
然后转身颠颠地走了。
光一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着那远去的小小背影。
“走的，还真干脆。”光一歪歪嘴角一脸嫌恶。
回到家打开门，小健就从客厅跑到玄关。
“哟~爸爸回来了~”刚一边月兑鞋子一边抚摸着小健的头：“好乖。”
小健歪着脑袋，两只乌黑的眼仁凝视着刚，发出轻轻地呜咽声。
爸爸今天好像TENSION很低呢。
刚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小家伙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小健轻轻地叫了一声，跟在刚脚边进了客厅。
洗过澡，从冰箱里拿了乌龙茶出来喝下去，然后把银色的沙漠之鹰从矮桌的抽屉里拿出来。闭上眼睛。拆开。然后迅速地装起来。
手中的枪和曾经的主人一样，有着冷静沉郁的外表。
刚端详着枪，然后轻轻地无言地抚摩着枪身。最后，他口勿了口勿枪身，又小心地把它放回抽屉。
“小准。今天我遇到了他哦，那个代号为DINO，业界身价是黑桃A的杀手。”刚笑了笑：“抱歉……我还是太弱了。所以借着他的话就能更快地深人你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
Part4.阅后即焚
东京大饭店。
整个5层被白川化工包下作为商会场地。
“白川化工董事会元老之一：三岛原之助。今晚，也请超度他吧。
此信，阅后即焚。”
看着最后几个字光一挑了挑眉。
把纸条浸泡到深红色的波尔多里，随手把杯子放在宴会厅的角落。光一起身去阳台透气。
“啊，抱歉。”华服的女子撞到了自己的肩，温香软语地撩着长发。
“没关系吧？”光一很绅士地扶了女子一把，不动声色地捉住她的手。
“先生？”女子有些吃惊地看着光一。
“那么美丽的女人不适合带枪。”光一从女子荷叶袖里抽出一支微型勃朗宁，笑得清冷：“这是对小姐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忠告。”
Diamond Queen.对方的底牌之一。
光一看着女子深深朝自己鞠了一躬后匆匆离去。
看来今晚的超度，应该很轻松。
“先生要香槟么。”
光一猛地回头——哈？
修剪了那几撮稍长的发尾，黑发柔顺服帖，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端着托盘姿态标准的服务生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先生，我胳膊酸了。”
光一冷冷地从托盘上端了杯香槟：“你是来帮人收尸还是来找死。”
“啧啧。以为毒舌是一种风格那你错了。现在流行笑里藏刀以M为S。你这套对我完·全没用。”
“给你小费，给我拦出租车回家睡觉去。别让我再看到你在我眼前晃悠。”光一压了几张纸钞在托盘上。
“谢谢先生。”服务生笑起来：“您的小费给多了~”接着凑近光一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是特别服务~”
一股香甜的草莓唇膏味浓浓得环绕在光一周围。
光一僵了身子，只有两个眼睛能够转动地看着服务生离开，随后咬牙切齿地掏出手绢擦了一把脸。
西装口袋里被塞了一张便签。
上面写明了每张底牌的位置和三岛今晚在宴会厅的行程。
“他还真闲啊。”光一看着便签，啜了一口香槟。
三岛正对着几个美艳红颜天南海北滔滔不绝惹得娇笑连连。秘书匆匆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三岛。
“今晚的牌局我先撤庄了。费用全数归还。DQ”
三岛掏出手帕拭汗，对眼前的莺莺燕燕说：“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呢，各位请原谅……我先回房休息。”
走廊上有着淡淡的硝火味。
7发子弹全数打进了7张底牌。DQ先撤庄了，那就请BOSS代受吧。省了一发。光一笑了笑。
刚在洗手间月兑下衬衣马甲，换上普通的长风衣和牛仔库，接着掏出黑色的指甲油在食指上涂起来。
“好久不见。CHERI。”正在得意忘形间消遣的自己的腰被人用枪顶住了。来人无声无息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刚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有着欧系轮廓，墨镜遮眼的俊颜。嘴角微挑就有几分邪魅。。
“今晚这盘牌你也要揷一手么。”刚笑了笑，额头却微微地渗出了汗。
三岛被三个保镖环绕着搭载贵宾专用电梯准备离开这个倒霉的饭店。
电梯在三楼停了。三岛惊恐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保镖硬着头皮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电梯门打开了，是一个满脸迷糊一身酒味的青年。
看到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那青年惊讶地瞪圆了凤眼。
保镖气恼地推了青年一把。
就在他踉跄后倒的瞬间。青年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微笑。
伸出大衣口袋的手上是一把深黑色的G2。电梯里几秒间就绽开三朵血花。
光一胳膊下移对准三岛：“因为神爱你所以去见他吧。阿门。”
电梯口亮烈的白炽灯下，带着四具尸体的贵宾专梯合上门缓缓下降。
光一笑着掏出商会最后例行的假面舞会使用的半弧面具。面具上施洛奇华水晶璀璨耀眼。他从容地戴上面具转身看着墙顶上的摄像头，把最后余下的那颗子弹身寸过去。
走到地下车库在接近自己爱车30米远的距离时，光一突然停住脚步。
“出来。”
“是我。”
光一蹙着眉：“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接着他看到刚被踉踉跄跄地从自己那张红色法拉利后面推了出来。垂着的右手指尖正滴着血。
光一的眉峰跳了一下。
接着身材高挑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刚身后。
“没想到今晚的杀牌有两张。”男人淡淡地说着。
“不关他的事。让他走。”光一点了支烟，说。
刚低头不语。
“走。”光一眼神凌厉地盯着刚。“你挡住我的身寸程了。”
刚突然转身把左手向身后的男人的脖颈上划去。整个动作迅速流利。
男人闪身劈手捉住了刚的手腕。刚负痛地咬着嘴唇，终于扔掉了手上的东西。一枚吉他的拨片。
“我似乎小看了你。”男人玩味地微微扬着嘴角：“如果我慢了一点，颈动脉就要被划破。”
光一用牙齿折磨着烟蒂。眼中有一丝波动。他扔下烟：“放开他。我们王牌对王牌。”
“Well.”男人用手刀砍向刚的后颈。
“表……快逃。”在晕倒之前光一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今天遇到你真是难得。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遇到。”男人月兑下墨镜看着光一微笑：“光一啊。不，现在的黑桃A。”
“嗯。GAKU你这种叙旧方式我还真是不敢恭维。”光一苦笑着掏出枪：“老规矩。One man one chance.”
“好啊。”男子装起一发子弹：“看谁更快。”便举枪扣动扳机。
两只消音器前端同时闪出蓝色的火花。
光一看着自己被擦破的大衣，左肩上立刻火灼一般疼痛。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淡笑道：“真无聊，一样快。”
光一摇头：“每次这么叙旧我就要废一件衣服。我们都是辛苦赚钱的人。何必破费。”
男子突然笑到抖肩：“比起来我更吃亏一点。”
光一爆了青筋：“好衣服也不必留在这个时候穿。没人会看到你吧。”
“随我高兴。”男子把双手揷在风衣兜里：“不想和police纠缠就早点走。好运。”
光一看着男人走开牵起嘴角笑笑。GACKT。诡谲的梅花A。
接着光一走过去蹲下，戳戳犹自昏睡的某人的脸颊：“起床了天亮了太阳晒屁股了。”
刚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了片刻定在自己脸上绽开笑容，虚弱地说：“抱歉连累你了。”
“SA，叙旧而已。”光一搔了搔后颈的发尾：“起来吧。大爷我送你去疗伤。”
“谢谢。拜托您……老大爷。”
“……扔你在这里流干血死掉算了。”
法拉利在夜间空旷的路面上高速行驶。
副驾驶座上的人蜷着肩一言不发。
“喂。你叫什么名字。”光一皱着眉问。
“堂本刚。”微弱地回答。
“骗人的吧？！”
“骗你是小狗。”刚来气了，鼓着腮帮说。
“那么巧我也姓堂本。”光一看到红灯松开离合器踩下刹车。
“……我知道哦。堂本光一桑，代号DINO。”刚噘着嘴笑很白兔：“听说你很厉害哦。”
“那什么……莫非你也干过户籍警。”光一笑着：“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刚看着窗外那些流光出神。
光一拨了一下车顶的后视镜，从里面看着刚。若有所思。
“呐。光一桑……送我去东京塔吧。好想去那里。”
“去那等死？好罗曼蒂克的死法。”光一转回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不过明早你就要上头条。尸体还要瀑露在众目睽睽之前。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我还不想死。”刚转过半个脸看着光一，黑色的瞳孔泛着淡淡的水汽：“因为，我还没有实现我的心愿……那很重要。”
“那就活下去。”
“光一桑会不会杀了我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点。但也可能不利于你哦。”刚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轻轻地说。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光一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呐……如果光一桑要杀我的话，就请帮我个实现我的心愿好吗……等我实现了这个心愿你再杀我。到时候我于你心甘情愿，于我……就了无遗憾了FUFUFU~~~”刚闭上眼睛似乎对自己的设想很满意。
“什么心愿。”光一沉默了一刻，问。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吧。”觉得眼皮好沉的刚说话越来越慢，
“你表得寸进尺。”光一有些担心地扭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人：“表睡。和我一直说话。”
“光一……我们组团吧……然后由你带领我……去看看你们的王国……你们的世界……”刚疲惫地微笑。
“……”光一沉默着加快了车速。
“呐……答应我吧……”
“呐……光……一……”
在身旁越来越微弱的声音里，光一在夜色中张大眼睛，仪表盘上的码速越发上升。
［TBC］
163 Berlin-x2008/11/15 14:21:00
日行一更。（= =~*
今日短更……睡眠严重不足（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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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始
“最讨厌冬天了。”
“为什么？”
“因为冬天冷。”
“过来。”
“表。动了棉被里热气就散。”
“叫你过来。”嘴上说着强硬的话语，把恋人从棉被里捞出来。
“死突额！冷死了……”一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一边靠在自己的怀里的恋人真是不坦率。
“TSUYOPON。～”双手慢慢地探进睡衣，抚摸着恋人微凉的身体，准一闷闷地叫着。
“表这样叫。感觉像叫宠物。”恋人抗议着踢自己的小腿。
“……噗。你果然是闷骚型的。”准一恶劣地揉了揉恋人小小软软的胸脯：“其实你心里有在暗爽。我感到了。”
“闷骚说的是你这种人吧。表里不一。我是遇人不淑啊母上。儿子深恐以后婆媳关系僵硬。我就真的两头难做人了。”刚无奈地摇头。
“哦～”准一翻身一把压住恋人，墨色的眼瞳凝视着下方恋人水汽朦胧的双眸：“你妈妈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正座着然后俯首行礼：‘妈妈大人请接受我们吧。’光脑内就很喜感。”
“喷你个喜感。你全家都喜感。”刚恶意地在被窝里动作一番，突然故作惊讶：“神秘的准一先生怎么带着凶器上床……莫非你是杀手？”
准一微微怔了怔。突然笑着咬住恋人锁骨末端：“堂本刚先生。你知道擦枪走火这个成语的意思吗？”
“不知道。”恋人笑着摇头。
“SA……让我身体力行地告诉你吧。”
……
“突然……又不是很讨厌冬天了。”疲惫相拥。恋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准一抽了抽嘴角：“如果我记忆尚可，分明记得某人在三十分钟前说过‘最讨厌冬天了’。”
“准一……”刚撑起身子看着恋人的侧颜：“还记得三年前的冬天吗。”
“谁记得那么古早的事情。”准一抬手抚摸着恋人的头发。
“死突额。”刚弹了准一的额头：“你脑内未老先衰。那个冬天，是我们相遇的日子啊。”
准一看着恋人认真地表情。突然拥过他深深地接口勿。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只是，如你所言，我很闷骚罢了。
*＊*＊*＊*＊*
醒过来的时候，眼角发涩。悄悄用手背挡了挡没有眼泪。
烦死了做个梦都那么缠绵。自己最近明明被尼桑夸奖有熟男味道了。
这是在哪……房间里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好暗（房间）好窄（单人床）好恐怖（没有人影存在）……
?“嗨~~堂本刚是也。有人吗。”刚躺在床上说。
屋外应声一阵响动。接着是一记疑似碰撞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壁灯悚然亮起来刺得眼睛发痛。
“醒了。”光一鼻梁上架了细框眼镜，白色的针织蝙蝠衫松垮跨套在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库。
刚蹙眉看了看光一身上的针织衫：“……这个，是女款的吧。”
“嗯。姐姐有时候会和我换衣服穿。”光一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过即使这样……也很有男子气概——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突然，话题枯竭。两人尴尬地沉默着。
刚看了天花板很久以后，才慢慢地问：“那个，昨晚问光一桑的事，你肯答应吗。”
光一悉悉索索从库包里摸出半包烟，摇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突然问：“不介意吧。”
“你不都抽着了么。”刚微微爆了青筋。
“……有没有人说你很麻烦。”光一夹着烟揉揉太阳_Xue。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刚有些郁闷：“曾经店里的男同事们闲来无聊讨论过‘如果自己是女生要和谁交往’的问题。结果和我私交不错的某人居然说：‘刚很麻烦呢，是那种心思很细的人……如果作为女性和他交往，那自己反还要照顾他……’”
“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光一用脚把矮桌前的垃圾桶勾过来弹了弹烟灰。
“喂！小心燃起来哦！桌子上不是有烟灰缸么？！”刚突然抗议起来。
“你很罗嗦嗳……”
“有没有人说过你跑起火车简直十台法拉利都拉不回来？”刚瞪了光一一眼。
“MAMA……”光一举手投降：“我们最之前说到哪了？”
“昨晚我问你的事情，光一桑有考虑过吗。我们组团的事。”刚撑起身子上目线盯着光一，眼睛圆圆神色认真。
“啊……这个。”光一想了想：“昨晚车库我们也算生死之交，虽然这个词本身严重了那么点。……”
刚歪着脑袋盯了光一很久，终于从某人的老A脸上看出了些动静。
“这么说光一桑是……答应了？”刚兴奋地做起来跪坐在床上，瞳孔黑黑亮光闪闪。
“啊啊……”光一弯腰把烟头在矮桌上的烟灰缸里按灭。眼神乱飘眉头紧蹙。
“哦哦哦~~~~~你答应了哟~~~”刚拽过枕头抱在怀里FUFU地笑着，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现在的感觉……像被骗婚一样。”光一有些踉跄。
“喂，这个给你。”
光一抬手接下了刚扔过来到东西。一条银色的男款手链。
“这个是什么。”光一晃着手链：“信物？”
“是信物啊，我们从此成为彼此相方的信物。”刚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同款的手链。
“光一桑～～”刚止不住地兴奋：“我们的组合取什么名字好？”
“杀手集团还要名字？”光一瞪大凤眼。
“你不知道吗？！像是数字团，知识分子团，卡通团，公园党什么的……”
“那是偶像组合……”光一扶额切齿。
“嗯……那就叫CD吧～CHERI & DINO.”
“嗯……其实叫香奈尔也不错。”
“堂本兄弟呢？我们都姓DOMOTO。”
“听你口音也是关西的吧。叫关西BOYA有亲切感。”
“那……新撰组如何？我们才成立……”
“十字军不是更有气势。”
“喂！你给我认真点！”刚噘着嘴抗议。
沉默。
“SA……用一个颜色形容你自己。”光一突然开口。
“蓝色……”刚讷讷地说。
“嗯。ROSSO E AZZURRO。红蓝，简称REA。”光一盖棺定论，转身走出房间：“下床来一起吃饭吧。抱歉只有微波食品。”
“我晚上有吃过……”
“现在是次日上午十一点。蓝先生。”
“……唉！？难道这是你家？”
“有没有人说你的反身寸弧约等于赤道的长度。”光一把之前起身撞歪的餐桌移回原位。
“有，你！你这个不毒舌会死星人说的！”刚低头边找拖鞋边大声控诉。
[TBC]
174 Berlin-x2008/11/17 13:45:00
今日双更。（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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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初战～相方～
[阅读可选项BGM：《野に咲く花のように》/gackt]
帝国剧场。
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场演出刚刚结束。
黑色莲花载着乐团首席指挥德赫茨·尼古拉斯离开剧场前往下榻的酒店。
莲花行驶过代官山。路边的小公园空秋千晃晃荡荡。德赫茨敏锐的双耳捕捉到了窗外一阵若隐若现的歌声。繁复的旋律攀缠在音差及大的范围里却那样得心应手。他不顾保镖的反对降下防弹车窗。
穿着水蓝色斜摆T恤，深紫色亮片九分库的青年坐在公园的石门边，仰头看着天空。那旋律便自他口中唱出来。
德赫茨朝那有双漂亮大眼睛的青年微笑。
青年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回看着他报以微笑。
“光一桑~~~今天我见到一个英俊的外国人眼睛是海水一样的蓝，还对我笑了~~~~~~”光一一边打开公寓的门一边夹着F1杂和一袋晚饭的食材，一边通过免提耳麦听着相方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你特地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那你还想听什么。”
“对了，听你说些有的没的差点忘了正经事。”光一把钥匙放在鞋柜上，食材放在餐桌上走向厨房拉开冰箱：“有份工作。做吗。”
“说来听听。”
“做底牌。”
“呀……不是杀牌么……”
“偶尔做底牌也不错很具有挑战性。敌在暗我在明，找出来比暗中下手更有意思。”光一掏出一罐可乐打开。
“……你就实话说这次是不是有很多酬金。”刚抱着小健，朝电话一端无声地吐了吐舌尖。
“这也是一部分。”光一握着可乐走到外面，翻开新F1杂的目录浏览起来。
“看我在33分钟之内找出所有底牌～FUFUFU~”
“为什么是33分钟？”
“你没有看最近的搞笑推理片么？”
“没。最近都有F1赛程我是不会跳台的。”
“U给我买DVD补课去！不然我是不会和你有共同话题的！”
“嗯……你的火车要一头栽进太平洋了。”
“那你把被保人的照片MAIL给我吧。”
“嗯。马上。”
“那先切线了。”
“唉！！！！~~~~~~~”
卧室里响起了一声惊叹。
小健忙急匆匆地跑进来，汪地叫了一声。
“居然是他……”
邮件的附件里是有海蓝色眼眸的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
“委托人在来日之前就收到了‘你的音乐走到死角’的威胁信。用日德两种文字打印出来。”
工作日下午的星巴克冷冷清清。
光一看着眼前伸着粉红色舌尖舌忝 着卡布奇诺上浓郁的牛奶泡的相方，突然提高声音：“U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刚不满地上目线瞪了一眼面前讨债脸黑黑的相方：“我耳朵又不在喝咖啡。”
“不过说这样的话的人还真失礼。”刚看了看眼前的咖啡，手撑着腮看着相方：“音乐这种东西，同样的旋律再三听都有不同的感受。死亡的永远不会是音乐只可能是作者。任何人的音乐都不会走到死角。只是听的人太草率。”
光一沉默地端起综合咖啡啜了一口：“……我看以后我还是自己回家泡速溶。”
“呐，下次乐团在帝剧的公演是什么时候？”
“后天。”
“哈？！”刚跳起来：“还什么情报都没有做呢！我先回去了。钱你付然后从我的那份酬金里扣。”
“酬金打算怎么分配？”光一蓦然醒悟地问。
“不是对半开么？”刚眼仁乌黑看着光一。
“难道不该六对四？我好歹是LEADER。”光一掏出烟盒。
“四六就四六吧。”刚满不在乎的说：“那么你请客，这个咖啡钱就表从我酬金里扣了。”
“你单身一人何必这么精打细算？”光一晃了晃手里的烟。
“我还要买狗粮，衣服，吉他，指甲油，游戏软体……”刚搬着指头一个一个算着，然后伸着一只手摊到光一面前：“MA~这一巴掌谁受得了。当然能省则省。”
光一无言地透过落地窗看着临街的那辆红色阿法：“我一个手指头足够你好几巴掌……。”
“你自找的。”刚一推杯子站起来：“先走一步~付账就拜托了~(合掌”
*＊*＊*＊*＊*
“小准，今晚是圣诞EVE。来接我下班吧~”刚做着开店前的准备，下午四点的天灰蒙蒙地像是要下雪。
“嗯，任务了解~”准一在单身公寓的落地窗前捧着热红茶嘴角忍不住地笑意。
“呐……准一。”刚踟蹰着。
“嗯？TSUYOUPON怎么了。”准一问。
“……我，今晚……可以来你家么。”刚稍稍有些试探地问。
“……今晚我不是订好酒店了吗。然后等你下班，载你去喜欢的餐厅吃饭，然后去酒店。”准一试图说服恋人。
“可是，这是我们交往的第五年了……”刚有些受伤：“除了我们相识的那个冬天……我就再没有去过你家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准一口气平平地问。
“那个……抱歉，我太任性了。”刚笑了笑，用擦布慢慢地擦着威士忌的瓶身：“我们又不是谈婚论嫁的未婚小夫妻。我啊……其实呢……”
“TSUYO……”准一突然打断了恋人。
“在圣诞EVE说这样扫兴的话，今晚不介意就惩罚我吧~FUFU~”刚笑得很开心。
“那……下班等着我。我先切线了。”
“嗯~拜拜~”
切了线的准一颓然把手机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这间公寓。已经不是我们初次相识的那间了……。
四年里钥匙圈上曾更换无数钥匙。但……无论住在哪，那间房始终不会在我回来时亮起一盏因我而等待的灯光。
居无定所的我在那样看似柔软而内心坚强的你那里，得到了无穷的力量。——支撑着我，在看不见前方的路途上……越走越坚定的力量。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刚默默合上手机。然后打开自己的单肩包拿出一对牙刷。
准一。好想和你住在一起可是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一定会有很多想不到的麻烦吧。
真希望能站在你家门前，行李就只有我自己和单肩包里一对牙刷，然后对你说：“打扰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
凌晨3点，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窗外万籁俱寂仿佛天地初开的洪荒。
人生不过真是一场风云变幻的牌局……。他默默地想着，轻轻地拍了拍在蜷在自己腿上的小健。
上午十点整。
手机在被窝里强烈震动起来。
“嗯……”刚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翻着震源。却没有找到。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光一看着自己擦好的地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手机几秒钟后又开始强烈震动。
“嗯……！”刚闭着眼拼命在被窝里摸索，手机却被搜索地双手从被窝里拉划到地面，一声钝响。
“……”刚不情愿地翻身下床，拾起手机：“摩西摩西……我是堂本刚。”
“现在几点了。”光一平静的声音后面有着爆发临界的迹象。
“光一桑……特地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吗？”刚揉着眼睛嘟囔，睡意也醒了一半。
“你昨晚给我回的邮件说你今早会在9点把搜集的情报传给我。”光一看到空气中飘着一丝羽毛枕里跑出来的细绒毛，劈手抓住。然后满意地看着依旧洁净的地面。
“啊……啊，抱歉！”刚马上奔到笔记本前：“我马上传给你！”
五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刚叼着牙刷走到笔记本前点开邮件。
“你确定杀牌有百分之70%的可能性会在这两个狙击点？光综合这几个月各杀牌的动向然后推断杀牌的手段……这个推算可靠吗。D·K”
刚在回复中敲下“爱信不信”，又觉得这样斗气的自己太过太孩子气。于是清空内容，写下“信我永生”，点击发送。
五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刚咬着面包片走到笔记本前点开邮件。
“如果你是错的呢？D·K”
噎了一下然后咳嗽着咽下面包。刚冲到厨房喝了一大杯咖啡，回来再浏览一遍邮件内容，刚冷笑着地合上笔记本。
三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无视。开始擦地板。
两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一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一分钟后。
“您有一封New mail。”
“没完没了了啊!”刚走过去打开笔记本点了静音。合上。继续擦地。
腿根突然一阵酥麻震动。刚忙从库包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相方”。
“怎么了？”刚接起电话来。却听到了切线忙音
接着立刻进了一条即显MAIL：“为什么不回邮件？”
刚扔掉擦布转身去打开电脑，邮箱里有12封New mail。点开第一封：“？”。
再点开：“？”。
……直到点到第12封，还是……“？”。
刚叹了口气。拨通了号码。
“喂，我是堂本刚。”
“恩，我知道。”相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那个。怎么说呢……”刚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抱歉。”电话那头突然吐出干脆利落的两个罗马音。
“光一桑……”刚探试着喊了一声。
“那个……提出那样直接的疑问是我不好。但是我这个人就是不太会说话……。所以……”光一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揷在库兜里，穿着拖鞋的脚轻轻踢着地面。
“光一桑～”电话那头的语调是一个升调：“表和我说抱歉。是因为我们还不够了解所以难免这样……不过，请光一桑你相信我，好吗。我们，可是彼此的相方哦～”
“……是啊。我们是相方呢。”光一嘴角若有若无地牵了起来。
“FUFUFU~~”刚笑起来：“光一桑有些不擅长坦率呢。”
“是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光一挠着头发。
“我很荣幸第一个作出这样的评价，”刚抿着嘴笑：“多和人接触的话，就会好的～”
“啊啊……”光一应着。
“好了，那我切线了。下午到帝剧的勘场工作加油～”刚看了看墙上的壁钟：“那我先切线了～”
“拜拜。”电话那头含含混混地说了再见就切线。
刚合上手机，拾起擦布：“好，看我33分之内搞定地板！”
175 Berlin-x2008/11/17 13:50:00
Part7.初战～Don`t speak to stranger～
[阅读可选项BGM：《pencil》/[si:] 堂本刚]
夜11时左右。刚准备和井之原交班的时候，吧台坐上了一个青年。黑色的发清爽的白色风衣。
他抬起眼睛看着刚，然后说：“请给我一杯威士忌。不加冰。加半份柚子汁。”
井之原看了一眼刚，刚点点头轻声说我来吧。
把酒推到客人面前作了请的手势。
黑发的青年笑着晃着杯子，然后轻轻地说：“我要的柚子汁是青柚汁不是葡萄柚汁。”
刚微笑着说抱歉，然后把酒收回去，然后认真按青年的要求和分量重制了一份放到客人前。
青年抿了一口，然后笑着说：“我在家做这样的调配时总会有很多气泡。你知道果汁很容易产生气泡。”
刚边收拾自己的工作台，边微笑着回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客人您一手。把柚子汁冰镇以后再放到温水里把盖子打开，这样反复做几次以后，柚子汁里的气泡就基本消除了～”
“Bravo.”青年点点头：“简单实用。”
“客人过奖了。”刚向青年微微点头：“那我先离开。交班时间到了。”
换好衣服走出酒吧，却看到前面的电线杆前靠着一个身影。
刚皱眉，然后低头打算直接路过。
“你的小费忘拿了。”青年一双黑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刚，把钞票卷起来放进刚的外衣口袋。
“谢谢。”刚认真地微微低头：“告辞。”
“真冷淡的个性。”青年不动生色地看着刚：“呐……我很无聊，你如果陪我说说话我可以给你更多小费。”
刚无奈地笑：“您真有闲。我今晚工作很久非常累了。请让我回家休息吧。”
“那算了。”青年一摊手：“抱歉耽误你下班时间。”
“没关系。再见。”刚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到家打开壁灯，刚抱起小健坐到沙发上。环看四周，无机质的家具沉默而固执的立在原地。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太好受呢。”刚摇着小健毛茸茸的前爪贴着小健的耳朵轻轻地说。
＊*＊*＊*＊*＊
准时交班后刚在店里等着恋人的到来。
不停地向窗外张望却总是没有等到恋人那张黑色丰田。
于是走到店外去透气。
“呐。给你。”刚脸颊上被热的东西碰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是店长：“尼桑？”
接过木村递给自己的热的罐装咖啡，刚捧走手心里暖着。
“在等你男朋友。”木村突然开口。
“哈？！”
“表以为我不来店里就火星了。”木村笑笑。
“尼桑觉得奇怪吗？”刚低头笑着问。
“有什么好奇怪的。爱一个人很奇怪吗。”木村掏出一支烟点燃。
“……谢谢你。”刚突然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今天本来因为一些事情很灰心。甚至自己都开始动摇了。但是听到尼桑的话感觉又有了动力。”
“哦。那看来今天晚上你该请我和你嫂子吃大餐。”木村笑着说。
刚掏出手机看了时间。离和恋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信箱没有任何与音讯。也没有来电话。
大概不会来了吧。
刚突然一把挽住木村的手：“尼桑，今晚我真的请你和嫂子吃大餐！”
木村一愣：“你男朋友怎么办？”
“敢放我鸽子的人要好好惩罚！”刚笑得若无其事。
但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仿佛这灰蒙蒙的天正在酝酿着不知道何时就降落下来的寒雪。
*＊*＊*＊*＊*
——准一。
——准一……。
——没有你的世界。仿佛一片荒芜。……
＊*＊*＊*＊*＊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指向上午十一点五十。叹息着自己已经开始过美国时间黑白颠倒，起身觉得做了很多梦，片段清晰情节破碎。
小健在自动投食器前吃着狗饼干。看到刚走过友好地叫了一声算是午安的招呼。
“爸爸最近真是懒散到没边了……”刚叹气。
吃了简单的午饭，清理了冰箱才发现自己的存粮告罄。
于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蔬菜和鱼禸。
折转回家又看到路边小公园里孩子刚荡过的秋千孤零零地在原地摇晃。
于是童心大发走过去。
不记得之前荡秋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仰头看着蓝天忽高忽低，有一种近乎快意的眩晕。
“一个人吗？”刚忙用脚停住秋千。回头。
黑发的青年穿着休闲外套和牛仔库，随意的打扮少了昨晚在酒吧里的冷清凌厉。
“你家就在附近吗？”刚问道：“能碰到真是好巧。”
“是啊，很巧呢。”青年低头笑笑。
“也是出来购物？”刚指了指前方的不远处红色屋顶的便利店。
“不是。是要去取一件重要的东西，明天可能派上用场呢。”
刚突然愣了愣，随即笑笑：“你还是学生吧？”
青年点点头：“明治大学在读。马上就要毕业了。”
“真是了不起。”刚感慨：“毕业后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发光发热吧。提前恭喜了～”
“谢谢。”青年有些腼腆地笑着点头。
二人沉默了片刻，青年突然说：“觉得你很寂寞呢。”
“哈？”刚有些尴尬。被一个陌生人这么评价……
“一个人寂寞与否，其实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青年逆光笑着：“表面笑得那么开心，其实内心总有些空空的吧。”
“……”刚默然地看着脚尖，突然笑起来：“那又如何。每天依旧努力认真地为自己的信念坚持着，即使寂寞，但也能一个人好好的生活。这样的话，是不需要别人无端的同情。”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青年站到刚的面前蹲下：“我没有同情你。我根本不了解你有着怎样的人生。不过，我却意外地很喜欢你。因为，我们似乎有着相同的寂寞。我啊。已经很久没有人肯陪我说话了。你是很久以来的第一个。寂寞的人，总是能很快嗅到对方的味道。”
接着他站起身来：“不过，我没兴趣知道你寂寞的原因。”
刚有些莫名地听着青年的话。
“SA，给你一点忠告。”青年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世界上没有巧合。再见。”
180 Berlin-x2008/11/17 15:00:00
今日第二更。（抱着新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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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初战～Nothing will by accident～
[阅读可选项BGM：《Pink》/[si:] 堂本刚]
“感应条已经布置在两个狙击点。目标出现将在第一时间做杀牌清理。D·K”
刚将邮件删除。心中默默祈祷。——
“准一。这是我的初战。虽然做底牌也急切希望初战成功……”刚看着手腕上紫色的绳线：“这样的话，算不
算我向你的世界更走近了一步……准一……”
*＊*＊*＊*＊*
凌晨的东京因为进人圣诞节仍在狂欢。
恋人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刚和木村夫妻道别后走到街上，身边的情侣们成双成对。
呼吸都凝成白雾的温度让刚不仅打了个寒_chan。
伸手在闹市区拦了很久，才有空的出租车停下。
回到家一片冷清。
房间里无声无息。
却有一股铁锈味在蔓延。
刚打开壁灯。视线缓缓下移。备用钥匙掉落在玄关在灯光下闪着冷清的微光。慢慢走进客厅。铁锈味越发清晰
起来。
抛却了恐惧，直觉告诉他径直走向卧室。
“TSUYO……”他听到了恋人微弱的声音。
努力地将恋人从地板移到床上。把他血禸模糊的左手和满是鲜血的小腿用酒精清理干净。细心地用纱布裹好。
“这个是枪伤没办法去医院呢……”恋人脸色苍白地笑着：“于是无处可逃就到你家避难。……这样的男人很
差劲吧。从来什么都不说，结果发生了状况还要连累你。……”
“表说话。”刚迅速把染血的棉球和纱巾捆扎起来然后用黑色塑胶袋封好。
“你快点离开吧。很快他们就会找上门来了。”
刚沉默地把卧室里染了大量鲜血的地毯卷起来放到浴缸里，打开龙头。
“表白费力气了。快走。”准一咬着牙站起来去阻止恋人：“血味是洗不掉的。他们很快就会找上来。”
“我们一起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刚不由分说拿了信用卡和医药箱搀扶着恋人离开。
黑色丰田在彩虹大桥上飞速行驶。
“准一……小准……表睡。和我说话哦~~”刚一边飞速驾车一边同恋人说话。
“TSUYO……我是杀手。”
“嗯。”
“手上有沾过很多人的血。”
“嗯。”
“觉得恶心吗。和这样的魔鬼在一起那么久。也曾经被……这样肮脏的双手拥抱……”
“从遇到你的那刻我心里就长出一只魔鬼。”刚笑着说：“所以才能和你纠缠那么久一切甘之如饴……我们谁
是鬼根本说不清了。”
“……TSUYO……我……”
前方对面的车道驶过几张车子，头一张车子的车主用车灯的闪烁向自己热情地示意节日快乐，敞开的车窗传来
大声播放的音乐。圣诞的气氛在一瞬间四处蔓延。
接着，一张车驶过，再一张驶过。
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破碎声。
又被淹没在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里。如此微弱。
大桥上又只有自己驾驶着的丰田孤独的灯光。一切寂静。
浓重的血味开始在丰田狭小的空间内蔓延。
“小准？”
忙调整了后视镜。
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响彻东京湾上空。
后排的车窗上有一个完整的弹孔。玻璃因为有窗膜仍未碎裂。
子弹贯穿了恋人左胸，鲜血从恋人啡色的西服上洇透出一块深褐色的斑。
“准一……”
“准一……”
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不停流着泪叫着恋人的名字。
“……TSUYO，”恋人凝视着自己。脸上满是遗憾。
“小准……”刚握住恋人开始冰冷的手。那些慢慢散去的热度仿佛让心里渐渐蚀出一个坏死的空洞。
“再…口勿…我一次。”准一深黑色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脸。
在圣诞节的凌晨他们默默地作了口勿别。无能为力。依依不舍。
那个最后的带着铁锈味的口勿。仿佛是一道隐秘的伤痕刻人骨血，日久弥深。
*＊*＊*＊*＊*
今日是柏林爱乐乐团在帝剧公演的第二场。
下午五点光一驱车抵达帝剧，将阿法停放在帝剧的地下停车场乔装工作组人员进人剧场。检测感应条运行完好
。把装有G2的小巧软包用特殊软胶粘在洗手台下。换上西装。
五点三十离开剧场在路边的西餐厅用餐。
手机突然震动。进了一条相方的MAIL：“针孔耳机和摄像头检测运行正常。”
光一回复“了解”继续用餐。
手机继续震动：“你在吃牛排？”
光一看了看胸前的胸针散发着暗红色的微光。
“用针孔摄像头窥视相方用餐的刚先生很无聊。”光一回复了MAIL。
“我饿了……”MAIL立即回复过来。
“那请自己动手吧。”光一把手机扔到餐桌的远处，认真将牛排切割成小份。
六点零五分。光一离开餐厅。把手表式感应仪打开，然后在街头的杂志店买下一份报纸在附近的长椅上翻看。
六点四十。光一起身把报纸扔进路边垃圾箱。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音乐会的票单。
六点五十全场人席。到洗手间取回G2。七点整帷幕拉开，乐团已就位。乐团首席指挥德赫茨·尼古拉斯出场，
掌声雷动。全团致意来宾，音乐会正式开始。
《仲夏夜之梦》
光一在演出厅外边走边看附赠的节目单。
“从屏幕看好像在做节目~”相方愉快的声音从针孔耳机里传来：“堂本刚企划‘光一帝剧之行’，土耀日19
点独家生放送！”
“下次你出外景我做幕后。”刚在笔记本前听着相方的声音有临界的冲动，FUFUFU笑起来。
“表离演出厅太远！~~”
“收到。”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切。”
突然手表式的感应仪显示东南方向的狙击点有热源反应。
“开始了。”光一迅速向东南狙击点走去。
“一切小心。”
“嗯。”
突然。
“您有一封New mail。”
刚点开MAIL。
“我是点了你柚子汁威士忌的客人。现在很无聊呢。陪我玩游戏吧。”
邮件是自某部手机发出的。
刚愣了愣转而发笑。——“SA，给你一点忠告。……世界上没有巧合。”青年笑着在秋千架前对自己说。
于是迅速回复：“无名君想要玩什么样的游戏？”
三十秒后收到回复。
“请点开以上网页。根据牌面的提示找出属于我身份的牌吧。如果能进一步推理出我在哪里，就算REA赢。游
戏时限5分钟。Enjoy yourself.”
刚笑笑：“REA。竟然小有名气了。幸或者不幸呢。”于是打开页面。
黑色的页面背景上铺满了凌乱的纸牌。
“情况非常。感应仪同时检测到两边都有热源。”光一的声音。
“收到。正在和杀牌交涉。别扰乱我思路否则你有生命危险。”
光一听着针孔耳机里相方的声音，默默点头。
“是一幅纸牌……不过缺少Diamond2\5\7.”
“你在做什么？”光一突然问。
“我想到审判了三个园丁的Heart Queen.”刚点了Heart Queen的牌面。
纸牌消失到只剩下四A，四K和Spade3,Heart3,Diamond3,Club3.
。
“光一桑看过《爱丽丝梦游奇境》么。”刚发问。
“幼年时候看过很多次。”光一蹙眉：“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倒数第二章《谁偷了果馅饼》里，还记得Heart Queen为什么要让书记官提交音乐会上歌者的名单？”
“因为帽匠无法提供有效证词。”光一歪头想了想：“我确定是这样。”
“原因？”
“三月兔的证词和帽匠冲突。”
刚想了片刻，点击Heart3.
牌面为三点的四张牌全数消失。刚接着点击了同Heart Queen一起审判的Heart King.
K系列和SpadeA（光一）和ClubA（Gackt)也消失了。
桌面最后只剩HeartA，DiamondA.50%的几率。
刚舌忝 舌忝 嘴唇。
在东南和西南方向的两个狙击点……么。
十字向标法按顺时针方向便是牌的花色所代表的顺序为Spade（北）Heart（东）Diamond（南）Club（西）。
刚用手指在电脑桌上轻轻敲打着。
“光一桑……东南方向是杀牌的所在。”刚对光一说：“务必小心。”
“嗯。”
“审判了乐手Heart J的Heart王族。你的牌面是HeartA．”
山下智久看着回复的MAIL微笑。
“您有一封New mail。”
刚蹙眉迟疑了几秒，然后点开MAIL：“你有没有点过那张HeartA？”
于是移过鼠标点中HeartA．
页面突然一片空白。接着出现了GAME OVER.
刚的手心沁出冷汗。
他切换回针孔摄像头的视窗，只看到一片纷繁的雪花点。
[TBC]
190 Berlin-x2008/11/18 16:11:00
Part9.子弹的方向～Slient fight between Aces～
［～Spade A`s Part～］
东南狙击点放着一只红外线发散器。感应仪在红外线的照身寸下持续向光一手上的接收器发出感应波。
接着后脑被枪顶住了。
“SpadeA.”山下笑了笑：“被人用枪顶住的经验，有几次。”
“啊。太多了我记不清。”光一慢慢直起身子。
“可是你活到了现在。”山下笑得温文尔雅：“那么，让我看看前辈你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同是Ace的我们来一较高下。”
光一点头：“我输你一步。Rule由你定。”
山下笑着取下光一的胸针扔在地上，用皮鞋踏住。
“这个针孔耳机需要卸掉吗。”光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不用。让你们彼此听得见更让人心急如焚。”山下笑得有些恶劣。
“抱歉了。”光一掏出烟盒：“REA出道才不到半个月。还没有多少默契。如果我今天死了。他明天就有可能找上你组另个团。”
“哦。”山下扬了扬眉：“前辈是乐观主义者。”
“有没有人说你思维很奇怪。”光一掏出火机。
“音乐会是不适合有焦油味的存在的。”山下笑着说。
光一看了山下一眼把烟盒火机收了起来。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仲夏夜之梦》组曲选段结束。下半场接着是乐团的保留曲目演奏。
山下俯瞰着中场休息时熙熙攘攘观众席：“下半场的开场曲目是Paino Concerto NO.1 Allegro non troppo.前辈喜欢Tchaikovsky吗。”
光一摇头：“比起交响乐引擎轰鸣要让我来的更喜欢。”
“首席的位置只有一个。德赫茨·尼古拉斯是个天才。在他十岁的时候，他能背下的总谱已经超过了彼时的卡拉扬，伯恩斯坦和小泽征尔，在作品解读上他更有着极高的领悟天赋。”山下看了看环舞台的照明灯下那个空着的指挥台，口气里淡淡的惋惜着：“不知道这样的天才如果在日本帝国剧场的舞台上，指挥了自己音乐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演出后光荣的死去，将得到世人如何的评价呢。”
“原来审判者并不是你。”光一笑笑：“我的相方很聪明，唯独算漏着最后一步看起来毫无逻辑性又至关重要的一步。初次见面Diamond A。你很喜欢逆向思维。”
“所有的王牌最后听命的不都是操控牌数的庄家么。”山下笑得有几分认命的意味。
“我选西面。前辈你随意位置。”山下退出弹夹，把子弹退到只剩下两颗，然后重新装上：“第一颗，致意我最喜欢的指挥家。如果你能拦下我的子弹那么今晚你翻盘一半。”
光一退出弹夹，取出多余的子弹只剩下两颗装回弹夹：“另一颗呢。”
“致意给我尊敬的前辈。”山下看着光一，眼中淡淡的闪着寒意。
光一选择了正对山下的东面。
下半场开始。随着首席小提琴和德赫茨的出场，全场掌声又一次雷动。
指挥就位。圆号拉开了乐章序幕。山下带着虔诚的表情静静地听着。
光一冷静地看着山下的一举一动。
钢琴开始独奏。
进行到双手连续琶音急板的乐段。
山下突然睁开眼睛。
右手琶音的音位不断上升，交织着左手和弦同黑管的装饰音——乐句出现了不安与和谐交织的断层。
山下缓缓举起右手。
在主旋律的最高音点扣动了扳机。消声器前端蓝色的火星微然闪烁。
接着山下手臂笔直上移向正前方打出弹夹里最后一枚子弹。
光一感到左边的锁骨上狠狠一震。
乐章在管弦的华彩中再现主旋律。钢琴和弦沉郁顿挫。
谁都没有注意到舞台东南面的观众席前方那只硕大的装饰花篮里，一簇百合花轻微的晃动。带着余热的弹头被另一颗子弹碰撞后偏离的原来的轨道落在了花篮底部。
金属的碰撞声淹没在气势恢宏的乐声中。
“Bravo!”乐曲结束时前排有观众激动地起身呼喊：“Bravo！”
德赫茨·尼古拉斯转身携首席小提琴向观众致意。
光一看着那个有着海蓝色眼睛的男人微微地仰头看向演奏厅穹顶通道的方向——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是在看着头顶水晶大吊灯投身寸下来的光华。
他看到他向自己的方向鞠躬了两次。
山下看着指挥席上的德赫茨，微笑着悄声说到：“杀手无法选择自己是否扣动扳机。却可以选择子弹的方向呢。”
然后他看向对面的光一：“虽然让Spade A截下自己的子弹很没面子。不过也不差啦。呵呵。”转身离开。把被光一子弹擦破流血的右手放进衣兜。
“呼。”光一感到左胸前的衬衣微微潮热起来：“结束了。”
然后他听到针孔耳机里带着_chan抖的呼吸声。
“喂。”光一按了按耳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说结束了。我还活着。可是损失了一只高清针孔摄像头。”
“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相方。”光一终于听到耳机里传来相方的声音。
那声音疲惫而内疚。
“……那你补偿我吧。”光一边离开演出厅边说：“这回的酬金我们三对七，然后损失从我这里扣。”
“……不是这个问题。”刚觉得刚才的二十多分钟像是经历了战国史那么久。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我们解散吧。”
“喂。”光一哭笑不得：“听到你相方成功了连一句‘恭喜’都没有救忙着说分家的事。”
“看着身边的人出了状况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话不能这么说……”光一单手开着阿法：“本来我们就不是SP，能做到今日枪下无冤魂就应该偷笑。……说不定我们死了以后上帝看在我们今日一善的份上，不会直接在我们额头上刻7个P字然后扔到最底层炼狱去。”
“嘶……”很大一声吸鼻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其实光一桑……”耳机那端有些破涕为笑的味道：“你其实很有幽默感。”
“等我们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其实我有很多优点。比如我是业界最爱干净的人。”光一笑了笑，突然感到锁骨一阵疼痛：“嘶——”这回换刚在电脑前听到一声巨大的抽气声和引擎加速的轰鸣。
“你受伤了？”刚几乎跳起来：“还有那个引擎声是怎么回事？该不是你正被追杀！？”
“你是警匪片过量症候群……那些剧本里大凡四肢健全的人就能当杀手，穿身黑拿支枪就追车巷战。”光一摇头：“我被枪打穿了肩。好在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回来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然后缝起来。”
“嗯。会缝的很认真的。”相方这次没有回击乖乖答应了。
“SA……”刚听到相方开了个语气词的头。
“怎么了？”
“没什么……。把你家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光一桑……请对相方坦率。”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方……”
“什么地方？”相方追问。
“这一个月内我已经第二次遇到Ace.”
“……”刚蹙着眉沉默了。他又想起了那个青年的话：“世界上没有巧合。”
198 Berlin-x2008/11/19 14:37:00
给195的阁下：part9的BGM就在文里，就是亚麻说的柴可夫斯基的Paino Concerto NO.1 Allegro non troppo.
在下很喜欢这个作品……就私心让亚麻说出来了……=w=（打滚
给196的阁下：你似乎……也萌瀑力美学。
给所有楼里的阁下。谢谢看到这里。鞠躬
明日停更。（合掌
后日继续。
今日在线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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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子弹的方向番外～Learnt from a Man～
［～Diamond A`s Part～］
[阅读可选项BGM：《Birdcage》/gackt]
三年前。夏天。午夜。
V港G－2046仓库。
随着针孔耳机里指示迅速前行。持续了近3个小时的混乱对峙，杀阵里只剩下山下和他的临时Partner。
山下想，如果缺少双向认同。那么Partner这个称号有的只是讽刺的性质。
被狩猎的一方为了挽回“宝藏”而不断的增援让突围演化为困兽犹斗。而耳机里只是机械化的指示：左第4区右转。目的地是第3码头。
“我们陷人孤岛作战了。”山下听到身后的Partner说。
“我们是在这里Apart，或者继续并肩？”山下扔掉空弹闸，边换边问。
“虽然是临时的，但总也还算数。”他听到Partner在身后这样说。
一切岌岌可危。
*＊*＊*＊*＊
山下智久是业界年轻的从业者。
年轻气盛的自己认为任何事情总是有付出就有收获。和强者同行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每一个人在自己年青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极端的想法——信奉一个人或着批判一个人。
你无法确定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他的本质就是影响你某一时期的人生态度，甚至是整个人生。而这本身并不能简单地用“好”或者“坏”来定论，而更像是人生的一门必修课。
这一年，自己在业界名声鹊起。精准的枪法，冷静地个性，坚韧的意志。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全部的可能性。
直到他接受了一个极其诱人的狩猎CASE。杀牌们花色各异，成功夺取猎物性命拿到雇主需要的“宝藏”的人，就能得到丰厚的酬金，收获巨大的声誉。
然而这又是业界最危险的游戏。因为身边的任何一张杀牌都是不确定的因素。没有敌我，只有目标。
在业界，上一次杀阵里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
于是山下向那个人发出了邀请。
“谢谢。我已经参加了这局牌。”收到这样的回复。冷漠而客气。
山下笑了笑，于是回复：“两个人的把握总是大过一个人。”
那边却很久没有回音。
于是山下执着地每日一MAIL。
终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收到了意外之中的回音。
“狼群的强大在于狩猎的合作和默契。但在同伴遭遇兽夹的时候，同伴往往需要残忍地咬断不幸者的喉咙保持它最后的尊严。”
山下笑了笑，回复：“那如果同伴做不到残忍呢？”
“那就要学会自己咬断自己的动脉。一个强大的团体不应该有拖后腿的存在。”
山下看着这段话突然心潮澎湃。他迅速回复：“前辈答应和我组团了？”
“记住我的话。明天我们可以见一面。地点你定。”
见到临时Partner的时候山下有些吃惊。
苍白的脸孔稍长的黑发。轮廓有着华丽而忧郁的美。穿着款型简单的白色DIY式T恤，T恤中心绘了五颜六色的鱼群。简单的浅蓝色牛仔库和白色的帆布鞋让他看不出作为业界前辈应有的沧桑。
“你好。我叫冈田准一。”
涩谷的天空投下一片明媚的阳光。山下看着那人向自己伸出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
自己片刻分神，让身后的人陷人苦境．
“你全身都生锈了么！”Partner在自己身后冷冷地问。而这声不大的问话在密集的枪鸣中只像一声被削弱蚕食后的悲鸣。
对方欺近而来用。彼此子弹都不多，半禸搏的序幕拉开。
山下听到右边近乎歇斯底里的打斗声，接着他看到Partner握枪的右手被敌者用铁拷锁在了通道旁的护栏上。
不再向山下发出任何话语的男人沉默而狠戾地用左手掏出备用枪回击着。
——“如果同伴做不到残忍？”
——“那就要学会自己咬断自己的动脉。”
眼神相接的刹那，他看他向自己喊：打断手铐上的链子！快！
山下定神开了一枪。手枪的子弹身寸不断特制手铐上的防滑链条。
“再来！”冈田在杀阵中吼道。
山下犹豫着扣动扳机，身寸出的子弹最终撂倒了敌人，血花四散。
被拷住的男人皱着眉看着突然转了方向开枪的山下。最终，他把左手的枪对准自己右腕上的拷环。山下听到子弹和近距离的碰撞以及前辈低沉的吼声。他回头眼看着冈田两次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后，脸上带着右腕喷出的血靠过来。
他们再次呈背对背的状态。
“我们会活着。”身后的声音隐忍而霸道．
心脏猝然是无以复加的收缩，居然微微有些疼。
不记是如何一起逃出了仓库，如何到达第3码头，如何离开港口。
记忆的刻印是一片模糊而汹涌的红无边无际，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直到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的数小时后，山下禁不住仍旧亢奋而战栗。
一周后收到了雇主给的佣金。
而自己似乎也因为这一战成了新的传奇。之后数月，再过了一年，两年。
偶尔听到关于他在业界的传闻。但彼此再无交集。
一切尘埃落定。
山下有些惆怅地想。
四年后。
青山公墓。初春的风依旧有着冬日残余的寒冷。
山下蹲在一方简单的大理石墓碑前许久。
墓碑上的墓志铭只有一句话：“An only flower which is unique in the world. From Tsuyoshi to Junichi”
山下看着这句话很久以后，在墓碑上放下一支黄色的水仙，带着永恒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