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02 - = =2008/5/25 13:12:00
- 503 - = =2008/5/25 13:19:00
- 515 - 唯雄不黑2008/5/25 14:38:00
海军大臣等一行人站在观众台中央的包厢之中挥手致意,台下是一排穿着军服的仪仗队走过。在观众群中发出了热烈的赞美声,侯爵和雄子也站起身来,为其鼓掌。
可是很紧张,雄子望着自己丈夫的脸上露出了与平时无异的笑容,将手置于胸前,优雅而平和的拍着手。
甚至雄子会觉得,自己那日莫不是幻听了,为何从那之后老爷没有一点异常的迹象。
那晚她所遇见的正是三浦春马的直属下官,雄子执意要见春马,却得到三浦中将此刻不在东京的回答。紧急之中雄子向对方借来纸笔,写人几个字。她想如果是春马看到了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意思,表出席横滨的启航仪式,危险。
又是一阵骚动,在仪仗队后是少壮派军官们组成的阵营,那一队军官各个身穿白色军服,披白色披风,肩上扣了金制的肩章,有金色的流速垂在胸前。
真是一群英姿飒爽的青年,在座的众人又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雄子一眼便看见站在最前方三浦春马了,正英气的向观礼台上的人挥手。他似乎并没有看见雄子,眼神从雄子所在的位置轻轻扫过,然后看向前方。
难道,没有传达到么。一种强大的无力感袭击了雄子。她几乎想拔足而逃了,接下来的事情,她根本不想当做丝毫不知情似的蒙混过关。
要是能喊出“快离开那里,春马”就好了,可是喉咙里的那种梗塞是因为什么?站在自己旁边的丈夫炯炯有神的望着那一列队伍,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稳操胜券的笑容来。
远处开始响起汽笛声了,那样巨大而让人慌乱的声音传进雄子的耳朵。
“雄子,你怎么了?”
侯爵似乎发现她的异常,忽然问。
雄子摇摇头,“没什么……”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侯爵关心的握住雄子的肩膀,“是不是病了?”
竟是那样体贴人微的人啊……雄子心想。她抬头看着薮宏太却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他对自己实在是宠爱有加,可是他此刻却精心安排了一场谋杀计划。另一方面自己与三浦春马却还在藕断丝连……自己却是对两方都无法取舍——真是让人厌恶的自己啊。雄子想。
远处海面上大和丸缓缓启航了,那巨大而磅礴的船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会将人_Tun噬的怪兽一般。冬日强烈却不温暖的阳光刺得雄子眼睛略微有些疼,“老爷,我——”
还未等雄子说完,只听见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在会场。
周围惊慌的人们,如同潮水一般骚动了起来。
时间仿佛变缓了一般,又像是西洋电影中的慢镜头,那个穿着白色军服的青年右肩上绽放出了红色的花朵,从最开始细小的一点,逐渐扩大、扩大,很快就染红了他胸前的披风,以及肩章上那金黄色的流苏。
雄子捂住嘴,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心里想要尖叫的欲望了。
很快便有人冲上前去扶住了那个人倒下的身体,还有另一群人从行道旁边的人中抓出了一个青年。那个青年也许就是他们口中的前田中士吧,他喊了一声什么便开枪自尽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
雄子觉得自己在慌乱中被人紧紧的抱住了,揽在怀中,不受控的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是薮吗?
雄子不知道,脑子空空的看着行道中央那群依然在忙碌的人们,看着那一群白色之中的红色血痕。有人抬起了三浦春马,他一直都是睁着眼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在弥漫着火药气息的空气中,相遇了。
雄子看见对方似乎是因为心安而露出的笑容,真的不是自己看错了吗?
那种仿佛是在说“太好了”的笑容,慢慢勾起在三浦中将那张因为失血而苍白万分的脸上。
“侯爵!”混乱的人群之中有人找到了薮,“这里太混乱了,请先和夫人一同离开吧。”
雄子觉得自己又将要被带离开这里了。
她被人拉着,要去向哪里呢?
脚下仓促的行走着。离那个混乱的地方越来越乱了。
“没事的。”又是谁在自己耳边这样温柔的说着呢?还有抚上头发的手,一直都是那样温暖。“没事的,雄子。”
仿佛大梦初醒一般,雄子抬头看着一直将自己搂在怀中的男人。他显然是认为自己被那个景象吓到了。
不是的。
不是的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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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段贴一段,因为目前的写作环境实在有点差。
小小BLX
- 530 - 唯雄不黑2008/5/25 16:43:00
“哥哥。”
骚乱的人群之中,裕翔带着知念和龙太郎两人不知所措的走着。
那群人不知道会去向那里,而知念和龙太郎两人又太小,他们显然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裕翔却发现他们似乎是迷路了。他听见知念在叫着自己,连忙问,“怎么了?”
“鞋子。鞋子掉了。”知念指着自己的脚,裕翔这才发现此刻知念的一只脚上没了木屐,应该是方才的时候跑丢了。白色的袜套上被尘土弄得很脏,其中有些许红色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裕翔担心的问到。他一把抱起知念,放在旁边高出地面的台上,月兑下她的袜套。
竟是有一道伤口,划破了袜套,割进禸中。
“龙太郎,去找一些水来。”裕翔命令着说,他看见站在旁边的龙太郎,满不在乎的看着知念。那是被贵夫人宠大的孩子,似乎从来不会关心人似的。他想与其让龙太郎去找,还不如自己去,于是又说,“算了,你在这里和知念等着。知念,哥哥马上就回来。”伸手拍了拍知念的脑袋,看见她又露出像小动物一般的笑容来。似乎在说:“没关系,我等着你,哥哥。”这样让裕翔心中温暖的话。
只留下了龙太郎和知念两人。
方才还是满脸天真的表情,逐渐收拢起来了,知念并不搭理旁边的龙太郎,坐在台子上径自晃动着双腿。
“我看见了,刚才你是成心的。”龙太郎见知念不理他,忽然说。
他一向觉得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这个姐姐是个奇怪的人,时而高傲时而又天真可爱。只不过那种天真像是被精心雕琢出来似的,他可不相信那种表象的东西。
这不,当变成两个人独处时候的知念,又恢复成那种高傲的模样了。龙太郎情不自禁的想去欺负那个人,就是这种孩子气的心理在作祟。
知念抬头看了龙太郎一眼,却并没有理他。
真是让人气恼,龙太郎心里略微有点受挫。他一鼓气站到知念的面前,“我刚才看到了!你是故意踩到玻璃碎片上的。”
“哦?”知念挑起眉毛,她并不把这个咋咋呼呼的小男孩放在眼里,对于她来说,比自己略小的龙太郎根本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却还格外莽撞,实在让人心生厌恶。
“我看见的!”龙太郎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了,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你就是希望裕翔哥哥能够多看你一眼,真是下贱。”
口不择言的伤害着对方来引得对方的注意,这似乎是天真孩童们的专利。只是身处于这之中的孩子们并不了解那其中微妙的目的,于是知念挑起眉毛,“下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下贱呢。”她依然摆动着双脚,似乎并没有被龙太郎的话而激怒,“下贱人的孩子还有脸来说我,别开玩笑了。”
龙太郎一听见她侮辱自己的母亲,一怒之下抓起了知念的胳膊,把她往台子下使劲一扯,于是知念倒在了地上。她却依然无畏的仰头蹬着龙太郎,“不止下贱,还很粗鲁呢。”
“你——”龙太郎的大少爷脾气一下就被激了起来,从小到大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他其实是从心底瞧不起慧夫人那一家的,仆人们当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也就丝毫不介意,在他面前议论着慧夫人和大少爷之间的事情。说什么的都有,总是就是认定了两人之间有染。
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里,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龙太郎瞧不起那样做的哥哥,更瞧不起慧夫人以及她的那两个孩子,自己的母亲从小就灌输给他西洋的教育思想方式,于是龙太郎一直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优越感。
现在竟然被他瞧不起的人侮辱了,他自然是气不过。
刚想再教育那个人一下,却觉得被人一把推开似的,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龙太郎!你在干什么!”
竟然是哥哥的声音,那样愤怒。龙太郎眼瞅着裕翔冲过去把倒在地上的知念抱了起来,然后看见知念的眼中瞬间闪出了泪似的,“哥哥……”那样的委屈,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不是的。裕翔哥哥,不是的。
龙太郎很是惊慌,却在看到裕翔的表情时竟然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裕翔哥哥的脸上已经开始展现出类似青年男子一样的成熟表情了,那样的愤怒与震慑感,让龙太郎变得恐惧起来。
“不是的……我不是……”
“哥哥……”知念仿佛终于看见了可以信赖的人一般,方才还在绷紧的小脸,此刻终于慢慢卸下了防备。眼泪无法控制的掉落下来了,双手使劲抱住了裕翔的脖子,“疼……好疼……”
“知念,乖,别哭。”裕翔拍着知念的后背,又把她抱回到台子上放好。接下来他却有些犯难了,是关于龙太郎的问题。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中就属龙太郎最为跋扈,平时的脾气不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他竟然开始欺负起知念来了,那是他的姐姐啊——
“龙太郎。”裕翔拉起还坐在地上傻眼望着这一切的弟弟,“向知念道歉。”
“不是的……”龙太郎望着裕翔背后哭得梨花带泪的知念,只觉得自己心里慌了。不是这样的,方才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瞬间事情就变了,龙太郎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道歉!”裕翔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怒意,向着龙太郎吼道。
“哥哥。”谁知道身后的知念却开口说话了,“表说龙太郎了,他也许是不懂事吧。”
裕翔深吸了口气,决定此刻应先以清理知念的伤口为重。他并不理会龙太郎眼中的不知所措,冷漠的转身离开了龙太郎。
透过裕翔的肩膀,知念看见龙太郎沮丧的模样,心里满溢起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她讨厌这样天真而理直气壮的人,更讨厌这样的人干涉她所做的事情,更何况他刚才更用“下贱”这个词辱骂自己……
只可惜对方太过笨拙,不懂得天真与讨好的优势。
眼前裕翔哥哥在细心清洗着自己脚上的伤口,伤口处翻裂的禸是那样让人触目惊心。
真是让人欢喜的人呢,知念觉得自己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了似的。看着裕翔那张已经开始变得英气的面容,垂下的睫毛是那样轻巧,手上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却是细致人微的。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吧……没有丝毫目的的关心着自己。
知念望着裕翔的表情,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变得是那样柔和而充满了少女天真纯美的风情。
不远处的龙太郎将那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默默的握紧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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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在星巴克里更完了两部分,马上就要回家啦。
回家继续。
至于有些姑娘要求的每个人物都多写出来些,我想那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因为毕竟要有详有略嘛。
至于文中的主角,我自己觉得其实是没有,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与自己的结局,然后组成这个故事。
虽然不够庞大,但是,能让各位喜欢就好。
小小BLX
- 542 - 唯雄不黑2008/5/25 21:00:0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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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汽笛的嗡鸣声与开枪时的爆裂声一直在雄子的梦中徘徊不去。
再有便是绽放在白色军服上的红色血痕,一大片,如同花朵般璀璨而绚丽。梦中的那个人躺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
“母亲。”
有人在叫她了。雄子睁开眼睛,发现昏暗的屋内并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可以看清楚坐在床边人的脸。
“圭人啊……”雄子扯了一个笑,伸手握住儿子的手。“真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没用的样子。”
圭人摇摇头,一如既往的沉默着。
雄子自从回家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房休息了,然而睡梦中的状况并不太好,于是侯爵便请来了医生,医生查看之后说是惊吓过度,到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就好了。在开了几副凝神药之后医生便离开,侯爵见雄子还在睡梦之中,一个人去了西院,要处理暗杀后事。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雄子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似的。
“大概有两天吧,偶尔会醒来,但是很快就又睡过去了。”圭人说,“刚才光子夫人来过了,贵夫人也来过了。”
“辛苦你了,我没什么事。”雄子靠在床上,却觉得一阵悲从中来。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一想到自己面对三浦被刺杀这件事竟然束手无策,心中便浮涌出一阵伤痛。他被一群人抬走了,是死是活呢?究竟怎样才能知道,雄子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消息实在太过闭塞。竟是自己的丈夫安排的那一切,雄子又觉得在这座宅子里住下是让她寝食难安的事。
想回宫里,哪怕是住一阵也好。雄子忽然觉得也许那里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护壳,不用沾染世事的污浊——这样逃避的心态真是过于怯懦。
“圭人,父亲呢?”雄子问。
“在西院。每天会来母亲这里看一看,然后就去西院了。”
又是那里,那个地方究竟制造出多少个阴谋。纵然在宫中曾经听人说过政治的黑暗,可是雄子一直觉得那是离自己太过遥远的事情。
“能把父亲叫来吗?有事情想和他说。”
圭人还未应答,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雄子的目光接触到那个人清癯的面容,竟瑟缩了一下。
“雄子。”侯爵走了进来,看见圭人,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离开。
“我想回宫。”见圭人离开之后雄子忽然说,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很任性的事情,可是已经无法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待下去了——至少让她平静一些时日也好。
雄子只觉得来自自己上方的视线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她抬起头,望着侯爵,“我回去住一段日子就好,老爷,望您首肯。”
“这次惊吓到你了。”侯爵坐在雄子身边,昏暗之中的神色竟然是带了些许负疚。雄子不忍心,便别过头去。她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段时间才好,一个是她丈夫,另一个是她心里装了那样久的男人。现在却是一个在谋杀着另一个,该如何面对那个谋杀者,雄子真的不知道。
伸手抚摸着雄子的头发,薮宏太心里只觉得也许是雄子从未见到过那样的情景。这几天反回的消息竟然是子弹身寸偏击中的是三浦春马的右肩,虽失血过多,但并无生命大碍。前田中士见刺杀失败便饮弹自尽,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薮宏太一行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多少会让藩阀派系的那些人提高警惕。下一次刺杀,也就不会那样容易。
让薮宏太更加郁闷的是似乎这次的事情吓坏了雄子,是啊,她一个妇人之流岂能见过那样的世面,与其让她在府里依然担惊受怕不如先回宫里养一阵。更何况,薮宏太担心有人会报复自己。雄子夫人一向与自己出席各个场合,而光子夫人与贵夫人则鲜少抛头露面,相对来说危险系数便低一些。他见雄子说出了想回宫里安养的事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正与自己想的相合,便不再阻挠。
第二日由薮宏太联系了宫妃殿下等人,提出雄子想回宫中住上一段时日的要求,对方当然是乐于如此。于是雄子简单收拾了几样衣物,便回了皇宫。
?
晚饭的饭桌上,一同吃饭的人又少了。
裕翔想,然后端起饭碗,不动声色的吃着。
母亲对于雄子夫人回宫一事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事不关己,贵夫人也只将注意力放在那次活动中龙太郎有没有受到惊吓这方面上。圭人一向沉默,即便自己母亲收到惊吓回了宫,他也还是保持自我独特的生活步态;凉子近日来专心等着嫁人,也不经常出来走动;到是坐在她旁边的知念,不知道脚伤怎样了。
裕翔从大学回来,所见到的竟是这样冷漠的情景。
似乎自己的位置也有所改变了一样,似乎父亲的命令逐渐渗透到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曾经对自己衷心不二的仆人们,也都渐渐开始怠慢了起来。真是人情冷暖啊,裕翔冷笑到。
贵夫人忽然开口问了圭人关于雄子夫人回宫的事,又表示圭人少爷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有些可怜啊之类的感叹。
圭人摆摆手,“谢谢贵夫人关心,没事的。”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真是让人恼火啊,裕翔一想到父亲有意传位的人是眼前这个看似一无是处的家伙,就觉得心中的不满满溢上了心头。
甚至连直视别人的勇气都没有,如同时刻处于受惊状态的地鼠一样,警惕的斜瞟着来自不同处的视线。
“裕翔。”忽然母亲说话了,裕翔连忙转过头看向光子。
“是,母亲大人。”
“雄子夫人不在家里,你要多照顾照顾圭人,你们毕竟是兄弟。”光子轻声说,抬眼看了看贵夫人,又看了看对面的圭人。
“是,母亲。”裕翔狐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谁知道她又想到了些什么。母亲对于自己继位一事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裕翔虽不甘心,却也觉得那是父亲的意思,自己没有办法反驳。然而母亲却不一样,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希望的。
紧接着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身旁的凉子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圭人。对于凉子的态度他是更不明白,为何会忽然嫁人,又为何与自己疏远。他想自己应该和凉子谈一谈,否则心里总像是横亘着一根刺,_Tun不进肚中又无法吐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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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BLX
- 547 - 唯雄不黑2008/5/25 23:48:00
裕翔走在通往凉子所居住宅子的小路上,寒风吹过路旁的枯木发出呼啸的声音。已是冬天,竟然如此寒冷。很快他便看见了那座宅子里的灯火,二楼窗畔有人影绰约。
他定了定神,走进了那座屋子。
凉子并未想到裕翔会来找自己,所以当她看见裕翔出现在自己的门外之时,显然心怀惊讶。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何是好,凉子只得将裕翔让进屋来,而裕翔则望着凉子的背影,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隔膜竟是那样深刻。似乎自从上次在库房遇见的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两人独处过。
裕翔心想还是自己先开口吧,大概她是已经定了性子,决定要沉默下去了。
“听母亲说你近日和隆之介少爷交往甚为顺利。”
“是啊。”凉子并不明白裕翔这么晚了来找她是为什么,一旦恨意滋长在心中,便难以消除。任何劝慰与温柔都是无济于事。“隆之介少爷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待我也好。真是感谢光子夫人呢。”
她却不动声色,让裕翔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为何忽然一下便疏远了自己。凉子明白现在裕翔的处境极其微妙,家中人因老爷的一声令下认定了以后继承爵位的定将会是圭人少爷,而这个曾经的大少爷一下成了无用之人。但是毕竟父亲还是仁慈的,给了他打扮的工厂,由他自生自灭。多少有些不甘心,凉子想,明明是自己想要去摧毁的人,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大概眼前的这个人,还并不知情呢吧?
“前些天我带着知念去横滨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有照看好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裕翔的言语却又戳疼了凉子的另一桩心事,也是她最近唯一并不如意的事情。那便是妹妹知念与裕翔太过接近,那日她替知念穿戴好衣服之后,听见知念似在施舍般的问她要表同去时,心里竟燃起了无名火。
究竟是怎么了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见不得裕翔对知念好——甚至可以说他对家里的谁好都行,圭人、龙太郎,却唯独不能是知念。
“怎么了?凉子?”裕翔见凉子许久未回答,只是脸色阴沉,连忙问。他伸手想要拉住凉子的手,却在半空中僵硬的停了下来——已经不能如此亲密了吧,毕竟对方是要嫁了的人。也许凉子做的才对,干脆的将曾经那些关系与感情一刀两断。
“……”
眼睁睁看着那手、举起又放下,凉子只觉得心里一阵凉,却又不知道那股子悲伤源自为何。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特意来耀武扬威么?特意跑来说有关于知念的事?
曾是有情人,却变成此刻如此冷漠——究竟是谁的错?
凉子见裕翔不再说什么,紧抿的双唇微微泛了白。然后起身,对她微笑,眼中闪过稍瞬即逝的情意,却也不会再回来。凉子忽然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果真竟是为这而来啊——
若别了今夜,从今以后,也便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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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更,顺便自己TL~~
小小BLX
- 564 - 唯雄不黑2008/5/26 1:07:00
东京下了第一场雪,是在雄子回皇居之后的第二天夜里下的。
只觉得和室外发出了系系嗦嗦的声音,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忽然有命妇来说,“是下雪了啊。”
雄子披了晨衣,是皇后见雄子回来特意赏赐给她的西洋货。翻着蓝丝绒边的领子看起来格外高贵,未出嫁时便服侍过她的老命妇见了,连忙赞美了起来。
“是初雪呢。”雄子坐在廊台上,望着院内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这个小院是她以前住在皇居之中的院子,也算是闺房了。离开之后皇后及宫妃殿下却并未让其他人搬进来住,时不时还会有人为之打扫,可见用心。
雄子的身旁放了两三块御点,她握着茶杯望着眼前还在飘落的雪,忽然觉得悲从中来,那心中的秘密已经压得她无法再忍受了,结婚十五年,圭人也已经十四岁,十五年后又与三浦重逢,而他已经变成了自己丈夫要去刺杀的对象。
这其中的因缘巧合实在是太过微妙,让她无法正视。
也不知道向谁去询问关于那次横滨的事,宫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本以为出了薮家能够得到一些消息,然而进了宫,看见的也是歌舞升平的假象。
她的生活,因曾经太过安逸而失去了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此刻只能像只因待宰而不知所措的兔子,惊恐的望着周围的世界。
“夫人,还需要茶吗?”
老命妇轻声问。
“嗳。”雄子点头,“您……能陪我说说话吗?”她忽然恳求的说,让对方受宠若惊。
这些年里,自己心里的话从来没跟谁说过。薮家没有,自己的娘家更不能有。现在回到了宫里,也许就是这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老命妇,能听自己说说话了吧。
初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才逐渐停了下来。雄子听着老命妇讲自己不在这些年宫里发生的事,那些看似平和表面下的你争我斗,那些夫人之间的看不顺眼,原来哪里都是一样,原来哪里都不是避风港。
雄子靠在木柱旁,也是通过谈话里她才知道,这些个平时不会开口的奴才,竟然背地里将主子的一言一行看待的如此真切。老命妇看见雄子的神色,慈爱的笑着说,“没关系,不用怕,雄子小姐——哎呀您看我这老糊涂了,竟然还叫您小姐呢。”老人爽朗的笑着,“我是看着夫人长大的,夫人那样单纯而善良,我们都是知道的。”
雄子苦笑着,单纯而善良么……呵,即便是再过单纯善良的人心里,也会有邪恶滋生啊。
院中的雪是那样洁白的一片,明晃晃的,使得夜晚都不那么暗了。
“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多问,夫人,您这次回宫来……”
“是因为和侯爵一起去横滨看大和丸的启航仪式,中间发生了——”
“哎呀,是那件枪击事件吧?”
“您也知道?”雄子见那老命妇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便急切的想从她那里再知道些什么。
“可不是,我的儿子也去了,是那当时在现场的士兵其中一个啊。他跟我说了,若不是那子弹身寸偏了,也许那被刺杀的海军中将便没命了呐!”老命妇激动的说着,“夫人,您看看,现在这世道真是不太平啊……”
她往后再说些什么,雄子全然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却只留下个意念:原来他还活着……
“……夫人,夫人,哎呦快看我这嘴笨的,早知道就不跟您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眼前的人在手忙脚乱,和那明晃晃的积雪一起,映照在雄子眼中,随后一起变得模糊起来。
他还活着。
如若不是经历了此时喜悦得几近_chan抖,也许雄子还不明白自己竟如此向往着那个叫三浦春马的男人。只是单纯因为知道他还活着便已经泪眼婆娑了。
……
人夜的皇居之中格外安宁,因为下了雪空气十分清新。雄子躺在被中却无法人眠,心中似乎单纯的被那个人还活着的消息填满了,会被人说幼稚也可以,但是雄子单纯的为那而高兴。
门外又是传来了系嗦的声音,是因为风吗?吹过积雪的树而掉落下些许雪片。那该是怎样一副美好的情景——
而下一刻却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雄子连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纸门。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道剪影,高挑而有些清瘦的身形,竟是那样熟悉;雄子心想那是万千神明特来应她的愿的吗?还是说,一切只不过是雪中的幻觉。
那个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就站在门前,与自己只有数米之隔。
“春马……”
声音划破空气,在黑暗之中响起。
伸出的手,被那个人紧紧的握住,然后是整个身体被带人怀中。
胸中竟然发出了如同少女见到心爱之人时的鸣动了,本还高高竖起的壁垒就那样土崩瓦解,对方小声在耳边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声音如同那些飘零的雪片一样,脆弱而甘美,急切的飘落至大地。
就让一切都消逝在无暇白雪之中吧,雄子想,什么家族道义,什么夫妻情怀。自己一直爱着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啊。从十五年前便是如此,到十五年后也是如此。否则就不会在又一次相见时那样忐忑,也不会在知道他即将被暗杀时候不顾一切,更不会因看见他中枪而觉得世界终结。
原来,自己竟如此爱着他,却装作浑然不知,故作冷静。
“春马……”
伸手捧住那人苍白的脸,也竟是那样消瘦了……
然后是天真无邪的接口勿了,黑暗之中用窗外白雪的光亮摸索着接口勿,对方像是忘乎所以般的轻啮着雄子的嘴唇,每一寸细致人微的地方,都要辗转而过才行——便是连接口勿,也是那样霸道的吗?
那样的性子与曾经,竟然还未曾改变呐,如此鲜活,格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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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剧,顺手又更了一点~
明日继续!
睡去了~~
小小BLX
- 596 - ==2008/5/26 16:09:00
预防看不到http://img701.photo.wangyou.com/2008/05/26/20692/20080526150836_0_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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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还是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