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7 - 嗷嗷2009/12/23 15:33:00
七 夜世界阻隔我与你
龟梨和也在工作途中被社长叫去训话的消息不胫而走。
多大的岔子才会让店长来叫人——虽然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红牌会犯的低级错误，可是现在，它确实的发生了。
今天浴室里的窃窃私语还是围绕着这件大事八卦了起来。
最首先让人怀疑的便是龟梨成为红牌的能力——仔细回想起来，龟梨除了锦户亮都还没有几个会让同行眼红的客人，偏偏就这样牢牢地占据在红牌的第一线。
想不到过去居然被这种不合格的女公关看不起。手越泡在池子里，手上舀着水。不过呢——现在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锦户来着多点赤西，我们再去客人周围煽煽风，“诶哟，那个女人可是会因为和客人打架而被社长教训的呢！”看看还有谁敢去指名。
对对，就这样。红牌做久了也会累的，该让我们有点事情做做。加藤靠了过来。
是啊，大家都有禸吃才好过年。不知是谁，隔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接着来了一句。
浴室里湿润的笑声增大了几个分贝，龟梨握着门把的手又垂下来。
这几天仿佛从高高的云端上摔下来，没有了同事们嫉妒又羡慕的眼光，没有了稳定的营业额，没有了男人们争相褒奖的语言。
屡屡做在准备席上的龟梨，连坐垫上刺绣的纹路都记住了。
就连看到陪锦户的赤西她都羡慕。
男人掏出的金钱，是对乡下妹子存在价值最直接的肯定。
她已经离开了她的故土，独自在东京强韧地生活下去。
怎么不进去。亲切的声音靠近，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按在门把上，用力拉开。
里面的女孩子立刻噤声，四散去了，本来热热闹闹的浴室里就剩了她们两人。
浴室里水声响了起来，和也迟缓地洗着身体，仁把泡泡冲洗干净很快坐进了浴池里。
和也咬咬嘴唇，走人浴池里，接着浮力压在仁的身前，嘴唇贴在仁的颈侧。
呼，今晚很累。仁这么说着，稍微偏开了一下头。
哪天晚上你不累，ANGEL的TOP？和也的唇顺势滑到锁骨上，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
这些日子和也工作不太顺，相比起来仁的业绩越发一枝独秀。
按照ANGEL的规则，这样下去下个月的新海报上和也肯定会变成第二排。
些微硫磺味的温泉人浴剂，滑过细腻的肌肤。
仁的手从和也的腋下穿过，往上一拉，和也的嘴唇霍然移位，被仁的口勿全然地包裹。
口腔里满是清新的气息，肌肤上落下的水珠润滑了舌尖进人的深度。
洗浴像个仪式，总包含着新生的意味。
和也因为业绩的焦虑终于得到一丝放松。
如果还想回到一线，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卖身。
仁搂上和也的背，亲口勿着她的嘴角。
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损失你在夜世界里的尊严。
怎么……和也推开仁，退到水池的另一边，明明温暖的浴池牙齿却在打_chan。
她伸起手来指着仁问，你——你也说这种话？
仁拢住她的手指，把她的手压在身体两侧，用刚才和也的姿势含着她的耳垂：这句话总会有人说的，不过是我来提前告诉你。
自从上次见过山下智久之后，你似乎对客人变得太急躁，一旦从言谈确定他们只能花很少的钱就变得消极。
仁一边亲口勿着，双手抚摸着和也的身体，滑过和也的大腿内侧。
和也紧紧地闭着双眼，只能听见她的声音，感受她手指落下的地方。
虽然我们都希望能够留住一掷千金的客人，因为我们总是认为他们应该是提升业绩的最快途径。
嗯……和也从喉间发出声音，不知是在回应着仁的对话，亦或是因为仁的手托着她的前胸轻柔地弹动。
但是——开五瓶Bollinger Special Cuvee，就相当于开一瓶Krug Vintage。你能新认识五个客人，就并不比手越她们差。
仁转动和也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前。手掌还是紧紧地贴着，抚摸到了和也大腿内侧。
你若是能把对待工作的心思花一点来对待蜚语，晚上也不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吧。
这……你都知道吗？和也抓着仁的手，留在腿间不让走。
我虽然睡觉很熟，但你哭着的时候，床的另一头老在震动，很让人苦恼诶。
仁半开玩笑地抱怨，让和也笑着睁开眼睛。
而且呢……新客人也好，老客人也好，都要耐心地对待，他们就会记得你，来找你。
那你……让我多一点耐心，多一份女人味吧。和也在水中寻到了仁的手指，拉着一点点地靠近自己最秘密的地方。
小处女的第一次还是留在床上吧。
仁拉着和也走到衣篮前，先包上自己长长的浴巾，发现和也抓着自己的浴巾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无奈地摇摇头，仁拉开自己的浴巾，和也便扬起嘴角扑进来，身体磨磨蹭蹭的又变得湿淋淋。仁拥抱着和也的身体，伸手给给和也擦着，挠到和也的笑_Xue还蹦蹦跳跳，但她还要伸手用毛巾给仁擦头发。
两人换好衣服，手拉手地回房间去了。
隔了许久，浴室门又开了，本该空无一人的浴室居然还有高木。
她两手捂着快要滴血脸蹲在地上：居然是这样，居然真的是这样……
赤西与龟梨两人如画一般在浴池里交颈拥口勿，言语里暧昧的暗示。高木的心仿佛一看见两人的脸就会想到这一幕，进而狂跳不已。在开店前的例会上，高木的心一直在运动加速度。
微微发烫的脸正不知道往哪儿摆呢，正主之一还特意过来关心，高木眼睛看着和也今晚一改传统的风格，穿着裹胸小礼服的打扮，才好不容易让脑海里的画面穿上衣装。
山下智久自从学园祭主题夜后还没有来过，和也之前还隐约的有些戒备，久而久之就松下了防范，和新客人们尽情的聊天。
忽然那边旁边沙发上传来了争吵声。
叫你们店长来！这些酒我都没说要开，谁让你们私自上上来的？一位年约四十的男人，甩下了小山递来的账单。快，这些酒都还没有开，退回去退回去。
龟梨稍微抬眼看了看，这种把club的酒当超市一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不懂的规矩，就是货真价实的铁公鸡。
去陪的居然还是安田，真不知道她是看上了客人的哪一点——或许是手腕上的金表让他看起来像只肥羊。
看来要让这男人手里拿出钱，大概得下一番功夫。
龟梨心里权衡了一下安田那会儿的处境，闭着嘴巴继续给客人倒酒。
昨天让赤西“鼓励”了一会儿，今天的运气立刻就变好了，来的好几位客人都纷纷开了新酒。
看来凡事不可冒进——最冒进的好像成了同座的高木，老是会盯着自己走神，又被客人发现要求罚酒。
一个钟点到了，客人们或者继续指名，或者场内另指。
在座的藤野先生看看手表，说着今晚有些急事，早早告辞。龟梨和高木到场外送藤野上车。
不出意料的话，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已经是最后一个小时。
除非是为了救场。
刚进门小山就带着俩人去客人身边。哈——龟梨心里吐吐舌头，脸上还笑着，你好！铁肥羊先生！
高木先配苏打水，但其实两人都有点乏了，不开酒纯聊天的钟点费的收益最低。
而且这位铁肥羊先生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样子，聊不开又做不了游戏，龟梨冲着高木苦笑。
可怜的高木小姑娘又要昏倒。
森先生，我敬你一杯。
龟梨一使眼色，高木也围坐到另一头去，举起酒杯。
意外的，之前气势汹汹的森先生面对着两位女公关递过来的酒犹豫了，后来晾着两杯酒不管，把自己的酒一口喝掉。
这个……龟梨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驳人面子的客人，把自己的酒杯塞进森先生手里，说先生好酒量。
森先生接过又汩汩灌了下去，喝了一杯又把高木手里的喝下去。
看来，森先生除了好酒量，还有什么可以聊聊的呢。
撩起客人的话头，龟梨在手里玩着小脆棒。
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四十岁的男人了还不会讨好女孩子。喝多了几杯的男人，口气变得缓和。
您这样的魅力，在同代人中可是很有魅力的了。现在很有亲和力——刚才，也很有魄力。
呵呵，你这姑娘真会说话，刚才的女孩子被吓到了吧？森先生放下酒杯，高木机灵地去点烟。
像我这样白手起家的男人，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一瓶接一瓶的开那么多、根本喝不完的酒。严格要求自己的生活，不是很有规律吗？森先生像是在问女公关们，又像在问自己。
就连上高中的女儿也都讨厌我，说无聊的爸爸最讨厌了，放假在家也不愿和我出去玩。
您是在这里，试试该怎么与十几岁的女孩儿相处？龟梨递给他一块雪梨。
哈，也许我的工作环境里女性太少，妻子又去世的早，又没有其他可以商量的地方。
森先生抚摸着自己的婚戒。
您可以去问问这位高木小姐，她正好与您女儿差不多大。龟梨把酒杯推倒高木面前，示意该看她的了。
哦……这个……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高中的时候还是个不良少女呢……
高木接过话题，和森先生聊起来。
场面立刻变得亲切，龟梨看着他们讨论着要给多少零花钱，有哪里好吃的地方，女孩子记得的节日……
啊，一瞬间有些想家。家里的弟弟，据说在努力准备人职有名的大企业，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深夜认真做准备呢？
高木和森先生聊的很开心，龟梨在一旁不时的接上几句，最后一个钟点马上就要过去。
小山过来提醒森先生时间，森先生看见小山了很高兴，刚才到处看不到你，哦，开两瓶CHARDONNAY这俩个姑娘。
呃……这森先生转变得也太快了吧。高木疑惑地看着龟梨。
工作了就要有报酬，这规矩到哪里都适用吧。森先生看着小山把酒拿到桌上。做这行的话要多休息，我记得我女儿最爱嚷着说要睡美容觉。
森先生把信用卡递给小山。
如果我女儿圣诞节能陪我一起过年，我就来给你们开XO。
森先生挥挥手，离开了ANEGL。
没过多久，ANEGL挂上了CLOSE的牌子，里面的女公关们全都聚集在化妆室里月兑下属于公司的首饰和服装。
安田有些委屈的说着今晚的工作，本来好好的接了个客人，刚开了一瓶，还想再哄客人多开些的时候就被全店人看了笑话。
横山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没事的，明晚会遇见好客人。
手越却不罢休了，敲打着高跟鞋说着，还等明晚呢，眼看着月末结算的日子就要到了，再不加把劲最后只有自己丢脸。
加藤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又在一旁帮着，后面好几天是长濑公司的包场，那场子就是公司看着有脸面，钱都到不了自己手里，还要去劳什子背些看都看不懂的东西——这、这时间可真紧迫！
安田听到俩人的挖苦，眼睛里渐渐的湿了。手越还不停嘴，说着安田你今天要是再哄哄那个老头，CHARDONNAY就是你的了，说不定XO也是你的！
高木忍不住了，回了一句，又不是我抢了安田的客人！
手越逮着高木了正好给了她抱怨的由头：是是是，你没抢，别人抢的是不？看你这小样儿，没有人带着，你怎么敢抢你前辈的客人啊，加藤，你说是这个理吗？
加藤却捂着心口说，哎呀哎呀，表提，我可不敢提那个人的名字！可怜见的，别来抢我客人。
你们别欺人太甚！高木禁不住冷嘲热讽，正想要对骂过去，赤西一伸手捂住了她嘴巴。
化妆室里两个女人的假装告饶声尖锐又瘆人，间或哈哈大笑。
别管他们，姐姐带你吃宵夜去。赤西低声说着，拽着高木走了，龟梨急忙跟在后面。
还有几个拖拖拉拉的小孩子。手越和加藤看着演着没劲，就好像本来高涨的气球一下子没找到地方撒气。
呐，安田啊，下次怎么死守都要赖着客人。加藤回头说着，却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田和横山也离开了。
手越。说话的是山田。
你这么仗义，为安田着想，怎么不在当时帮她解围呢？
切，死小孩。手越啐了一口。
快喝牛奶，今晚你又喝多了是吧。赤西把便利店里的热牛奶塞到龟梨手上。
前辈，我们去吃什么……高木还是不明目的地的跟着。
拉面吧……赤西一边说一边露出神往的样子。
这么晚了，吃拉面会变胖的！高木惊奇前辈的食量。
为什么和也不让我吃，你也不让！赤西做出大受打击的样子倒在龟梨身上。
龟梨好笑地拍拍她的脸：等过年不上班那几天再吃好不好？
……自己好像不小心闯人了她们之间。高木缩了缩脑袋，本分地跟在后面。
雪花落在前面俩人的肩上。
呼，冬夜里有个人拥抱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 356 - 嗷嗷2009/12/24 10:24:00
今天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和也很严肃的说。
拜托你表在敷面膜的时候张开眼睛和说话，这样会长皱纹的！仁用面膜刷子敲敲和也的头。
和也伸手拧着仁的睡裙一角，虽然没有目光和语言，可是鼓起腮帮子，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还有一分钟，坚持，坚持。仁好言让她耐心点，给自己涂着指甲油。
说，你想到了什么，啊——张嘴，把西红柿吃下去。
我想到了——哇，西红柿表！
不吃西红柿会变成黄脸婆的！
我要当第一个不吃西红柿也不是黄脸婆的大美女！
和也隐约记得要问和也什么事的，可是俩人闹着闹着话到嘴边又忘了说。
坐在准备席的时候才记得，低声与仁说，我觉得今晚山下智久会来。
山下来是不好的预感吗？仁反问回去。
嗯……大概。
没关系，跑出来也不是丢人的事。仁握住和也的手，用力捏一下。
预感总是要成真的，老猪要再次强调这是狗血恶俗滴盘文。
龟梨小姐，有指名。小山手一指向楼梯，龟梨捏紧了手包。
去吧，赤西拍拍龟梨的屁股，把她推了出去。
你好，山下先生。龟梨拘谨地打招呼。
坐。这次山下没有提什么特别的要求，让龟梨坐在旁边就好。
开瓶VEUVE CLICQUOT。山下弹了弹烟灰，龟梨一边给他点火，一边感谢他承蒙关照。
别紧张，看你这火点的，左右飘忽。山下笑了一下，按住龟梨的手。
没有紧张——只是觉得上次让山下先生难堪了，非常抱歉。
也没什么，是我太冒进。山下靠在沙发上，吐出一个烟圈。也许是十年后忽然再见到过去那个人，难免有点激动。
看来——是非常值得纪念的爱吧。龟梨接过空酒杯，又倒了一次。
……确切要说起来的话，似乎又缺少了几份真实感。山下笑了笑，说得不好的话，怕玷污了我最神圣的记忆。
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都是你重视的听众。
床上也可以吗？山下忽然凑近的脸，鼻尖都要抵在一起。
这个……龟梨歪着头笑笑。
我忽然很怀疑之前我得到的消息，上一次你骑在我身上不知所措的，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你也不脸红……
也许是看习惯了。龟梨轻轻地勾起嘴角。在我面前，几乎每一天、每一夜，都会有一张美丽的脸。
哦？我真嫉妒那个人呐，你的眼神太幸福了。
没关系的哟，至少现在，身为女公关的我是属于客人的。龟梨款款递上酒杯。
山下喝完，这是最后一杯了，今晚还要开车的。
那么路上小心。龟梨在店门口恭送客人，明天也请来和我约会哦。
山下拉着龟梨的手，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龟梨但笑不语，收回手深深的再一鞠躬。
早晨，白天，傍晚，深夜，都有一张高清1080P无码的脸面对着自己，怎么看都不会厌倦了呢。
换句话说也有点缺乏惊喜了。
想到这里，和也有点小郁卒，没有新鲜感啊，她的指尖按在枕头旁仁的腮帮子上。
仁，你换个发型好吗？老是卷发的，一头乱糟糟。
那是本姑娘的气质。
梳个马尾行不行？
梳头发好麻烦。仁盖住和也老在戳来戳去的手指。
怕麻烦？和也抬起身子把仁的手法顺到一侧去，瀑布般的酒红色头发络在笔直的锁骨前，和也把脸颊贴在上面。
仁咧开嘴巴笑笑，是有点，哪像你的头发这样顺滑，平时不用弄就像做过拉直似的。
晚上我帮你梳个发髻。
行。仁张开手指，在和也的头发上一道一道地梳着。
唔……按摩头皮好舒服。和也转个身子口勿上仁的唇。
你的手好舒服，你的肌肤也好舒服，你的胸也好舒服——哎呀我摸到了你的小肚子。
和也在仁的腹上戳戳。
昨天忘记做仰卧起坐了，今晚再补上。仁拉上和也的手，揽到背后抱好。现在时间，继续睡觉。
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的温度异样的低冷。
和也拉开窗帘一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仁~~~~今年圣诞节下雪了！
嗯，真是漂亮啊。
今晚的酒会结束了，去银座逛一逛吧？
给我送礼物吗？
你想要——我吗？
和也扑地一跳，两人又在床上闹了起来。
今晚来接人的车上洋溢出浓厚的圣诞气息，红色的小丝带扎在后视镜和门把手上，加上一路上落着的雪花，月桂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酒店里暖意融融，女工关们嘴上说着背书好讨厌，可是做起来的并不比别人差劲，开口一溜一溜的英语夹杂在对话里，让带队而来的中丸店长简直要内牛满面。
仁，今晚做我的女伴吧。长濑举着高脚杯，伸手来邀请她。
你夫人……
她大腹便便的不方便出行。长濑挎起手。别想那么多，这只是你的工作。
……好。赤西扶上他手臂。
今晚你盘了发髻，看上去比总是马尾辫的学生要成熟好多，也……优雅了许多。长濑真心地赞美着。
是不是像两个人？赤西也调皮地吐吐舌头。
我们的确爱着对方年轻时的倒影。
长濑周围很快围上来了许多业务伙伴，说着公事的时候还会称赞美丽善言的秘书。
赤西很有风度的半举着酒杯。
如果没有当时的错过，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站在长濑身边了。
只不过现在说这些，微微感叹，相遇太早。
可她并不后悔。夜世界里努力打拼的生活，比自己必定会被安排的政治联姻更自由。
手边的男人不属于自己，此刻也变成隶属青春的一道伤疤。
酒会里人很多，宙船的社长祝过祝酒辞后，酒杯的撞击声便是声声人耳。
ANEGL里的新人们本分地做着“新进职员”的角色，遇上不懂的问题，低着头红着脸说前辈请教教我，男人们没有一个不投降。
参加过上一次酒会的姑娘们就有经验，让不少来搭讪的男人高兴而归，安田她们收名片收到手软。
龟梨反而乐得清闲，进来没多久就碰见了锦户先生，聊了聊才发现锦户与宙船会社也有业务联系，今晚锦户到来，也是非常给长濑面子。
俩人算来也有许久没好好聊聊了，其他人便不方便揷进来，久而久之的成了较为冷清的一角。
我们偷偷溜走吧？这种酒会年末天天都要喝，烦都烦死了。锦户把杯子扣在蛋糕上玩。
呃——这个，我还和人约好了。龟梨面露难色。
这个？锦户竖起小指头。龟梨腼腆地低下头笑笑。
没关系，你先陪我到处去逛逛，或者我陪你去哪里先去买礼物送给你的心上人，总之表在这闷气的地方待着。锦户说着说着，不耐烦地扯扯领带。
看着龟梨有些迟疑，锦户再接再厉：就当这两个小时你还在工作好了，你和别人约的时间肯定不会排在酒会结束之前，要不你发个MAIL过去，看看对方怎么说？
喔——我发给MAIL。龟梨被劝告的有些心动了，商务活动实在是太没有吸引力，早点出去先去六本木买个甜甜圈给仁吧？
半晌，手机也没有回应——这也是必然的，仁端着酒杯听社长和长濑先生聊天，手都酸了，可都没法腾出空隙来看看震动的手机。
那好吧，不过你十二点的时候一定要把我送到银座的蓝色圣诞树下面哦。龟梨放下手机，点头答应锦户。
我们走，你去地下层的出口等我开车过去。锦户抛抛车钥匙，还真的闪人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平安夜的车速意外的顺畅，很多人早早的出门庆祝了，车轮碾过积雪，有些寂寞。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龟梨看着车外的景物，有些不解的问。
到一间宾馆的地下停车场里，龟梨猛然发现不对，慌忙地拉着车门，锦户先生——你让我下来！
噗喇一声，龟梨被盖上来的大衣遮住了视线，感觉被拖出了车子，架在男人身上走了出去。
龟梨努力挣扎着，可她的腿被锦户紧紧地压住，两手在男人背上捶打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进楼梯，上电梯，进房门。
龟梨紧张的心情越提越高，猛地坠落——被摔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呐，人我带来了。
是谁？锦户把自己骗到这里来，要干什么？龟梨猛地把大衣拉下。
山下智久，人我带来了，合同你也给我签了吧。
山下……居然是山下？
龟梨转头顺着声音看去。
山下穿着浴袍在等，显然已经很有耐心地等了许久。
锦户接过山下递过来的纸张，仔细核对了一下，就挥了挥手，我走了，不打扰你的圣诞大餐。
锦户亮！
龟梨声嘶力竭地喊喊到。
锦户亮！
你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