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很快就坑2009/4/17 19:03:00
转圈，撒花，今天RP上升，面试成功
于是更文ORZ，我要增RP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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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暖暖
在男人们的眼里，一个好女人的先决条件首先是她不能太丑。
然后她要温柔，要善解人意，要眼里只有这个男人，最好还要善厨。
当然了，如果第一条不成立的话，之后的都做到也没有用。
暖暖是个大美人。
暖暖也是个好女人。
吃过了暖暖亲手做的晚饭，赤西仁拉着山下智久，坐在了大堂里。
确切地说，是大堂的，地板上。
山下智久看着那个人坐在地板上面笑着，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又拍了拍地板，“来，坐。”
山下智久看看地板，又看看自己。
他穿着一身白衣，干净得好像纤尘不染。
可是他还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
慢慢地走到了他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走得很慢，却坐得很快，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于是两个人的视线一致，都是看着面前的东西。
棺材。
“我还是在想这个棺材是怎么进来的。”赤西仁道，挠了挠头，“这棺材这么重，寻常男人一个人可是抬不起来，更别说扛着跳过围墙了。”
“这倒也不是太难……”山下智久道，“比如你就可以。”
瞄了他一眼，赤西仁反问道，“你不是也可以么？”
笑笑，不说话了。
赤西仁倒还是在斜睨他。
被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笑道，“作什么？我可没有坐在你对面。”
“我有问题。”赤西仁道。
“说。”
“你没有问泷大头关于‘明月千里寄相思’的事情……”赤西仁强调道，“一点都没有。”
?从下午到吃过晚饭的现在，焦点都在菊花教身上，山下智久跟锦户亮仿佛默契良好，一点都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不问？”山下智久好笑般地反问。
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人虽然冤大头了点，脑袋倒还是很清楚的……”顿了一下，补充道，“至少比我清楚。”
点点头，山下智久赞许道，“你变聪明了。”
眼见又要瞪过来，连忙道，“他的确是有所隐瞒。”
有些人的嘴很紧。
就算拿把刀去撬，只怕也撬不什么来。
“那怎么办？“赤西仁眨着眼睛。
“泷大头是不是你的朋友？”山下智久问。
“是。”赤西仁点着头。
“朋友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想。”想了一阵，赤西仁老实道，“但是我不会问。”
“那就是了。”山下智久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秘密他最大，我们什么都不能问。”
“可是……”赤西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闭嘴。
两个人一起闭了嘴。
有脚步声。
步伐轻轻的。
暖暖过来了，还捧着一大盆的水果。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
那一盆水果说大，也还没有大到人端不动的地步。
可是她偏偏走得很慢，看起来又小心又吃力。
虽然又小心又吃力，但是她依然走得很婀娜。
谁能忍心让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干粗活呢？
所以赤西仁就窜了过去。
接下了她手里的水果盆。
“赤西先生，”暖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我见你跟山下先生在这里，所以端了水果过来。”
赤西仁笑了起来，“那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果盆被他的双手捧得牢牢的，更往自己这边缩上了几分。
“劳烦暖暖姑娘了。”山下智久也是过了来，闻言笑道。
“先生客气了。”暖暖抿嘴笑道，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赤西仁打断。
“就是，跟嫂子客气什么～”赤西仁道。
“嫂子？”山下智久看着他，面上表情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锦户亮是我们的兄弟，暖暖不就是我们嫂子么？”转头对着暖暖道，“嫂子，对吧。”
暖暖的脸上好像起了一片红晕，点了点头。
山下智久在一旁喃喃道，“我倒是不认为锦户亮比你大……”
横了他一眼，“看起来比我大就可以了。”
于是暖暖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
“他一直都很有意思。”山下智久点点头，赞同道。
暖暖轻笑了声，“那么我就先回书房去了。”
泷泽跟锦户亮正在书房里。
暖暖走得时候步伐很轻快。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是个好女人。“山下智久看着她消失后的走廊，忽道。
“是啊。”赤西仁的嘴里已经塞了块苹果，道，“同富贵易，共生死难，她的确是个好女人。”
而且人又美，又温柔，又会做饭。
山下智久看着他，道，“我要出去转转。”
“去哪？”赤西仁问道，这次嘴里塞了块梨。
“到处。”山下智久答道，“你怎么样？还是要坐在这里？”
点头。
“我倒要看看，我这人就坐在这里，那家伙还能送些什么进来。”赤西仁笑着道，“守株待兔。”
点点头，“真直接。”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赤西仁的方法。
“那么，祝你好运了。”山下智久道。
赤西仁挥了挥手。
于是，大堂里面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坐在大堂里，还有一大盆水果。
大堂里面还能看到外间幽幽的月色。
庭院静静，夜色深深。
如果不是旁边放着个棺材，那还算的上是相当惬意的光景。
坐一会。
一边坐着，一边吃点水果。赤西仁就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要是因为自己坐在这里，故弄玄虚的人不敢进来了怎么办？
他要守株待兔。兔子不来就是枉然。
于是。
……
很少有活人会想到躺棺材里去。
但是赤西仁会。
这是个新棺材，里面垫着的白色垫子也算柔软。
所以他就躺进去了。
当然，他还带着那个水果盆一起进去。
顺便把棺材盖子也盖上了。
第一次睡棺材，难免好奇。
轻轻地敲了敲木板，声音厚重。
这说明木板很硬。
死在柳州，名不虚传。
竖起耳朵地话，能听到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
——足够他分辨出人的脚步声。
满意地点点头。
眼前是一片漆黑。当然对于赤西仁来说，这个完全不能成为他安分不动的理由。
伸手摸索起四周。
这个棺材造得挺大，还有些空间能让他来稍稍伸展四肢。
摸了摸左右，大约丈量了一下棺材的尺寸。
于是，摸着摸着摸到了面前的棺盖。
头部正对的上方，手感很毛躁。
这棺材精功细作，所以有这样毛糙的地方显得很奇怪。
赤西仁摸了又摸。
顺着它的纹理。
似乎是，被人刻了什么字在上面。
字不多，才两三个。
于是刚刚睡进去不过一刻的赤西仁想了想，又推开了棺盖，爬了出来。
木头上面的确是被刻了字。
三个字。
今井翼。
这棺材是给谁的？
他们，不，至少赤西仁以为是给泷大头的。
可是这棺材上面又刻了别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的名字。
要知道答案，可是似乎答案只在泷大头那里。
所以是立即的。
赤西仁离开大堂，跑去了书房。
书房里锦户亮跟泷大头正在说着话，听到他说棺木有异，便双双跟了出来。
三人又一起回到了大堂。
棺材依然在那里。
赤西仁道，“你们看，棺材板上面有字。”
说着，他又推开了棺材。
一瞬间。
他的动作僵硬了。
纸钱、纸人、菊花、棺材。
现在棺材里面的，是死人。
暖暖静静地躺在里面。
胸口揷着一把刀。
殷红一片。
155 很快就坑2009/4/23 22:50:00
我会努力不坑的，就是卡文是件很辛苦的事情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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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秘密
这是个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消失的世界。
比方说，晚上你在散步，有个人跟你打了个招呼，几天后，你忽然得知这个人就在那之后出了意外，去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一种不真实感。
可是又不得不去接受它。
那个时候你也许会想，那天晚上，如果能跟他多说上几句话，那该有多好？
至少还能多留点回忆下来。
人生苦短。
稍纵即逝。
方才停了一阵的雨，此刻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月隐不见。
风兀自吹着，发出呜咽般的低低声响。
赤西仁没有说话。
从刚刚开始，他都只是坐在大堂的门口，对着外面的雨水，怔怔地发着楞。
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在跟暖暖说着话，开着玩笑。
一个时辰之后，她就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慢慢地变冷。
他说了要守株待兔。
可是他只等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温柔笑着的，做得一手好菜的女人，再也消失不见。
……
锦户亮并没有哭。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双目赤红靠在棺材的旁边，看着里面的人，嘴里反反复复地只是问着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留下来？
为什么被杀？
为什么是她？
没有人能回答。
泷大头只能默默地陪着他，轻轻地安慰他。
山下智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半身湿透，鞋上犹有新泥。
这一个时辰，想来他跑得够远。
来不及掸掸身上的雨水，冲坐在门口的赤西仁大声问道，“怎么了？！”
赤西仁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双眼好像终于找回了焦距，眨了一下。
“暖暖死了。”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怕吵着了什么人的熟睡。
山下智久的表情，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吃痛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深深呼吸几下，拍了拍赤西仁的肩膀。
很用力。
“进去吧。”
赤西仁点点头。
虽然动了动嘴角，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当山下智久开口说要验尸的时候，泷大头忽然回了书房。
他说，他要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
是不是要想，这一切是为什么会发生的？
当胸一刀。
山下智久看着这把Bachu来的刀。
很是精巧的匕首，刀尖泛着乌光。
有毒。
而且他可以肯定这是种见血封喉的毒。
所以就算这一刀揷得不够深，也不用怕猎物跑掉。
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已足够。
“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赤西仁看着这把刀，道。
“我也想不出。”锦户亮道。
他似乎是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冰冰冷冷，少了几分生气。
站在棺材的旁边，探手进去，又道，“她甚至连武功都不会。”
暖暖还在棺材里面。
锦户亮正在为她捋着鬓间散发。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安祥，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山下智久看了又看，这一刀人胸，应当鲜血四溢。
只是棺材跟大堂内都没有血迹，所有的血都在棺材里面。
也就是说，暖暖是先被放进棺材里面，然后被捅上一刀，再盖上了盖子。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
而且，没有半分挣扎的痕迹。
山下智久拧起了眉，终于望向了被赤西仁架在一边的棺材盖。
上面刻着三个字。
今井翼。
“就是这个了？”向赤西仁确认道。
“是。”赤西仁点点头，转头向锦户亮，“你知道么？”
锦户亮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回话。
赤西仁抿抿嘴，看向了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看着这三个字，忽道，“我见过。”
“你见过？”赤西仁讶道。
点点头。
“在后山的墓碑上。”
后山的墓！
那个让泷大头在这等危险境地中依然前去拜祭的墓！
“看来还是要去问泷大头了……”赤西仁擦擦鼻子，道。
“要问？”山下智久扬着眉问道。
赤西仁道，“是的。”
勉强笑了笑，“不问他能问谁呢？”
染着明月寄相思的信，写着名字的棺材，后山的墓，还有暖暖的死。这每一件事情，都因他而起，也只有他能解答。
于是山下智久叹了口气，对着赤西仁点了点头，“走吧。”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了几步。
“能不能不问？”身后的锦户亮突地开口道。
“那是他的秘密。”
“这是暖暖的命。”赤西仁没有回过头，轻道。
山下智久也道，“其实他也可以不说。”
“你们明明知道。”锦户亮似乎是在笑，然而笑声干涩，“他，是一定会说的。”
只是。
叫人说出他不愿意出口的秘密。
那又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有些事情，总归要去面对的。”赤西仁道，“不说出来的话，就会变成一辈子的包袱。”
人命做得包袱。
推开书房房门的时候，泷大头正坐着。
看着他们两人进来，表情并不意外。
“你们来得有点晚。”甚至还笑了笑。
虽然面上是惨白的。
赤西仁直视着他，问道，“那个人是谁？”
后山的人是谁？棺材上写着的又是谁？
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他的喉结才滚动了几下。
一个字一个字道，“他是我的朋友。”
第一个朋友。
也是最好的朋友。
172 很快就坑2009/4/28 23:36:00
囧，雷到不管，不准打脸
卡文卡了很多天了……所以这里好像会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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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泷大头的秘密
泷大头并不是生来就很冤大头的。
出生大富之家，所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了使钱的办法。
财可通神。
只要有钱，不管在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身边的人待他如王，一呼百应。
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有些人就已经为他样样齐备，不让他多操一份心。妨如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时的他深信，只要有钱，就会拥有一切。
朋友也是。
然而，某一次朋友拉着他出了门。
说是去山上打猎，未料自己却成了被觊觎的那一个。
有人窜通了山贼，打起了掳人勒索的买卖。
其他的人四散而逃，到那时候泷泽才发现，那些他以为是朋友的人，原来一个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钱也要有命去花才行。
虽然他有钱，但明显还是命更重要。
钱，终究不能为他做任何事。
被山贼囚禁的三天里面，受尽凌辱。他本堂堂大少，转眼却成了阶下之囚。
哪怕父母乖乖交纳了赎金，那些山贼依然也要杀人灭口。
第四日，当那明晃晃的钢刀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也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听到的惨叫，也不是出自自己的喉咙。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瘦弱少年。
少年的衣服染满了血和泥，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山贼一众三十四人，具丧他手。
被解救了泷泽自然感激，指着被山贼夺去的钱财道悉数相赠，未想面前的少年笑了起来。
讥笑。
他道，黑色的眼珠布满讥嘲，“这些东西，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可是他却没有收下那些东西。
只是拉来了一匹马，驮着泷泽跟那几袋子的钱财，回了他家。
这就是他们的相遇。
之后泷泽才知道。
这少年不过是个途经此地的路人，撕了官府贴出来的告示。
泷泽的家人千恩万谢，拿出重金相赠，可是他还是摇摇手，拒绝了。
唯一肯拿的，只有官府的赏金。
区区三百两。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让人好奇？
于是泷泽才过了一天，就瞒着父母，一个人拖着受了伤的腿，一瘸一拐去了他下榻的客栈。
那个叫做今井翼的少年看着他狼狈站在门口的样子，笑了。
冷冷的。
“你来干什么？”他道。然后关上了房门。
对于泷泽来说，被拒绝，这是头一遭。
少年心性，自然也是不服输的。
所以之后泷泽就坐在了门口，也许只是为了跟那年岁相仿的人说上几句话，再看看那个人冷冷的笑。
他在想，怎么会有这样不爱钱的人。
他在想，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笑得让人打起哆嗦。
他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把门打开让他进去坐着。
从早上到晚间。
最后他终于坐进了他的房间里。
同桌坐着。
今井翼看着他的双眼，终于不再冰冷，“你还真是个奇怪的有钱人。”
“你讨厌有钱人？”泷泽扬着眉，给自己跟他倒了杯酒。
“还成。”他耸着肩，道，“我讨厌麻烦的有钱人。”
喝下面前的酒。
补充道，“比如你。”
然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泷泽知他无父无母，四处流浪，并没有地方可去，于是拽着他上了他的家。
不是不好奇他的出身来历，泷泽有试探着问过，被他含糊以对，也就没有再追究了。
毕竟，一个有秘密的人，比一个什么都让人知道的人有趣多了。
更何况，今井翼也同样说道，他是他唯一的朋友。
那时候两个少年成天腻在一起，很是快活。
快活得快要让人忘记一些无法改变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今井翼忽然对他说，必须离开。
泷泽以为他只是离开几天而已，一如之前发生过的。
可是这一次，他走得很远很远。
再见到他，是一年多之后的某个晚上。
坐在他花园里面的人没变，只是比以前更黑更瘦。
泷泽欣喜，而他，却叹着气。
“我一直在想，我该不该回来找你。”他说，黑黑的眼珠在夜里闪着光亮，“可是在我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
那时候的泷泽没有说话。
心底一直翻腾着的情绪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想去认清而已。
今井翼看着他，说道，“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是个麻烦。”
“现在呢？”他问，伸手摸着他的脸。
“果然是个天大的麻烦。”今井翼说，笑着。
之后的事情所有人都能想到，他们又渡过了一段隐秘而又快乐的日子。
某一天，今井翼忽然在泷泽的身上洒了一种香。
他告诉他，只要有这种香味，不管他去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他怔住，想着这未免也太过于夸张。
可是很快，他便拥有了印证的机会。
某日父亲拉着他出门，年岁到了自然也该跟着学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所以他临行前知会了今井翼，只消等上十天左右，便能归来。
然而不过三天，他就又见到了他。
在千里之外的小城。
那个少年半夜潜人他的房间，跟他打着招呼。
见面虽然让人惊喜，也还伴着惊吓。
“你……你怎么来的？”半夜他看着他，轻问。
“我说了。”少年道，眼珠其黑如墨，“我能找到你，不管你到任何地方。”
那时的泷泽默默无言，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衫。这几日急行赶路，只怕是累坏了他。
从那日起，不管泷泽到哪，今井翼都能跟着。
形影不离。
于是生活就渐渐显得透不过气来了。
不知从哪时开始，泷泽开始恐惧看到今井翼。
他靠得太近，近的快要让人窒息。
对于不会武的泷泽而言，今井翼的每次出现，都好像是一次惊吓。
终于有一天，不期然地看到……
在某个晚间的无人角落，那个人赤果着上身，割破了手腕，任鲜血横流。
地上的数条蛊虫丑陋无比，正在疯狂地_Tun噬着他的血液。
血蛊。
奇香。
那一刻只觉得手脚冰凉。
之后不论暗自为他辩解了多少次，泷泽的心中却还是有毒蛇盘踞。
那一幕的恐怖与丑恶，仿如噩梦，夜夜折磨着他。
然后有一日。
忽然有人到了他家。
那些所谓的江湖人拿着武器，雄气昂昂，态度毫不客气，要打要杀。
叫嚣着要找明月的弟弟，那个叫做今井翼的人。
父母惊惶失措，泷泽无言以对。
那几个人不过是寻常角色，在料理了他们之后，泷泽却还是对他说。
“你走吧。”。
今井翼面无表情。
只是点了点头。
转过的身子，没有回头的决绝。
那一刻，泷泽生生地抑住了自己叫住他的念头。
他所惧怕的，究竟是这群喊打喊杀的江湖人，还是他？
早已分辨不清。
只是，那硬是没有伸出去的手，却深深地掐进了皮禸里。
“然后呢？”赤西仁轻问。
泷大头哑声道，“他没有走远，因为怕还会有人来我家打扰，所以一直在后山那里待着……”
“那，那个墓？”山下智久扬眉问道。
摇摇头。
泷大头的眼睛里面浮上了一层水汽。
“十几天后，还是有人上门来寻他，那群江湖人很厉害……搜到了后山……”声音越发低哑了起来，“……人太多，他敌不过，等我连滚带爬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他，掉下了山崖……”
山崖很高，下面是急流。
这一跌，就是粉身碎骨。
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为了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所以那个墓，是我为他立的衣冠冢。”
山下智久看着他，“……你是认为他死了么？”
“我知道他不可能活着。”泷大头道，“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
但是赤西仁和山下智久都明白了他在希望着什么。
希望他还能出现在面前。
是不是这样，就能让他原谅，当年胆小畏缩的自己？
赤西仁咬着嘴唇。
听到一个人的秘密，有时候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虽然我们都会说，你的秘密，我会为你分担。
只是，当这个秘密无法被分担的时候，他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再一次地揭开别人的伤口而已。
那些痛鲜血淋漓，永远愈合不了。
看到泷大头又一次低垂下了头，他们明白他需要独处。
站到门外的时候，山下智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
他是不是看出了，赤西仁有多内疚。
点点头。
赤西仁勉强笑了笑，“我知道。”
沉默了一阵，赤西仁又是轻轻问，“你说……现在这一切，会是那个叫做今井翼的人……”
明月家的人感情太过激烈，只怕玉石俱焚才是他们的方式。
山下智久没有答话。
只是沉默地摇着头。
182 很快就坑2009/4/30 23:10:00
好了，我今天更了，囧
五一三天去杭州……我能不能请假ORZ
虽然我知道我的速度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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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泷大头的馒头
夜晚再漫长，也终究会过去。
四月初六的早晨，终于风和日丽。
这应该是一个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早晨。
只是对泷泽山庄来说不是而已。
纸钱、纸人、菊花、棺材。
四月初六出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死人。
那么明天，还会有什么？
赤西仁就坐在大堂里。
山下智久站在他的旁边。
锦户亮还是守在棺材那处，一动不动。
这三个人，竟是在这里呆上了一夜！
这一夜他们都什么话都没有说。
平日里，这三个人都算得上是健谈。可是打自赤西仁跟山下智久回了大堂里面，这三个人却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是不想说，不能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在有些时候，倒像是一种无声的沟通。
终于。
锦户亮叹了一口气。
气息缓慢而又悠长。
某些时候，人们叹气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无奈。有些人在做了决断之后，也是会叹气的。
所以。
他缓缓伸手，抬起了架在一边的棺盖。
他的右手负伤，虽然毒已除清，但若想抬起这有些份量的棺木，却依然有些困难。
赤西仁看着他，稍稍动了动嘴角。
还是忍住了。
他也知道，这是锦户亮能为暖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那女子仍是睡在棺木里，面容如常。
只是通体冰凉。
棺木覆上。
从此阴阳两隔，再无相见。
“咕”的一声。
很轻。
出自赤西仁的肚子。
锦户亮抬起了头，眼睛里面已经带着笑意，“你饿了？”
乖乖地点点头。
赤西仁应道，“我是饿了。”
“要表吃饭？”锦户亮问，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也饿了。”
然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看向了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怔了一下，轻笑道，“我已经饿了很久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三个人非但一宿没有睡，也没有任何食物果腹。
饿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有没有饭？”赤西仁皱着眉头问道。
另两个人面面相觑。
君子远庖厨。
就算是锦户亮，大概也没有进过这里的厨房。
“要不……我去山下城里买点吃的来？”山下智久试探问道。
这里距山下城里有一个多时辰的路，他回来的时候，恐怕赤西仁会饿垮。
所以这时赤西仁的脸就垮了下来。
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有人道，“等你回来的话，我们就都饿死了。”
来的人是泷大头。
赤西仁一直知道泷大头是个很有钱的人。
有钱人通常都很讲究吃。
虽然有钱人往往都不会自己张罗吃的。
就好比你喜欢新衣服，虽然可能会考虑讨个裁缝做老婆，但自己一定不会是个裁缝。
但是泷大头却不一样。
他进来的时候，步伐声音很沉重。
因为他端着一个大大的锅子。
一大锅的稀粥。
热腾腾的。
看到大堂里面的三个人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些目瞪口呆的神色。他倒是有些自得，“厨房里面我还蒸了馒头。”
这一夜，看来他也没睡。
眼圈很深，但是表情却和昨夜不同，非常豁达。
赤西仁听了，顾不得作出惊讶的表情，问清了厨房的所在，便立马拽着山下智久去了。
大堂里面只留下两个人。
对面的锦户亮低着头，轻道，“泷泽先生……”
“来帮忙吧。”泷大头说，“吃饱了的话，比较容易上路。”
肚子很饿。
去厨房的路并不遥远。
赤西仁和山下智久却走得很慢。
“你说，那个……”赤西仁终究是耐不住的，于是开了口。
“什么？”山下智久问？
“那个今井翼……”赤西仁问道，“当真是……”
话说了一半，又顿住。
他的面上，已然有着些许忧色。
山下智久叹了口气。
“是。”
两个人还是慢慢地行进着，山下智久舌忝 了舌忝 嘴唇，给了肯定的答复。
“的确是，她的弟弟。”
她自然就是指明月了。
明月已然死了二十余年。
名不见经传的今井翼是她的弟弟，这本来就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可是偏偏山下智久知道。
智者无双，也许只是因为天下间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
“那他是……”赤西仁又顿了顿，现在的他，似乎也跟平日里的不同。
稍稍拉起的眼角，斜瞄着山下智久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真的死了么？”
看了他一眼。
山下智久沉声说，“我看过那个崖。”
那个墓就在崖的边上！
“崖的下面就是急流，峭壁悬崖，上面连半棵树也是没有。”
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缓冲的物体。
掉下去的人，自然没有活着的希望。
“可是……”赤西仁_Tun_Tun口水，“掉下崖又还活着的人这样的事情……”
“你见过么？”山下智久反问，“那样的人只活在传说里而已。”
虽然是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的眼睛里面，却又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赤西仁看着这样的他，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厨房。
馒头正在炉灶上蒸着。
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面粉的香气。
尤其在肚子饿的人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仙气。
赤西仁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泷大头会做馒头。”
“他本来就是一个好人。”山下智久淡淡道。
赤西仁奇道，“好人跟做饭有什么关系”
“没多大关系。”山下智久道，“但是好人往往很会照顾人。”
所以泷大头并不吝于为别人多做些事情。
所以泷大头也并不会希望他的朋友为他拼命。
赤西仁捧着蒸笼。
山下智久拿着碗。
回到大堂的时候，发现桌子已经摆好了。
泷大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锦户亮站在他的一边，低垂着头，脸色有一些些的惨白。
赤西仁愣了一下，还是快步把蒸笼摆在了桌上。笑道，“泷大头，你的馒头看起来还不错。”
“快坐、快吃。”泷大头笑了，“你不是饿了很久了么？”
点点头，赤西仁应了一声好。
于是同山下智久一起坐了下来。
锦户亮为他们盛好了稀饭。泷大头打开了蒸笼。
八个馒头。
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
赤西仁欢呼了一声，伸手拿了一个。
“好烫，好烫。”咋呼了几下，终于在手里拿稳了。
递到了泷大头的面前，“吃吧。”
泷大头怔了一下，摇头，“你先吧，不是饿了么？”
“你就不饿么？”赤西仁笑嘻嘻的，“这馒头是你做得，自然该你先吃。”
“不用了。”泷大头笑笑，“你吃吧。”
眼珠子转了一转，赤西仁点点头，却把馒头放下了。
“我比较爱喝粥。”他说，低头喝了起来。
山下智久同他一样。
两个人闷头喝粥，动也没动那馒头一下。
泷大头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馒头慢慢地变凉，终于连热气也不冒了。
没有人动它。
锦户亮跟泷泽甚至连粥也没有喝。
终于赤西仁抬起了头，看了他们两眼。
“怎么不吃？”他说，碗已经见了底。
泷大头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笑意。
“你们该吃这馒头的。”他叹着说。
“为什么？”赤西仁问。
不待回答，他又问，“吃了这个，难道就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泷大头看着他，“不一定是好事，但也不会更糟。”
“是么？”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山下智久道，“可是我觉得，要是吃了这馒头，我们两个之后就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8个馒头，全部都加了蒙汗药。
吃一个下去，保证会有一两天的不省人事。
泷大头已经在他的马槽里面加满了饲料，也整理好了马车。
嘱咐了锦户亮。
就等着送他们两个人出山庄。
“我觉得你们该走了。”泷大头说道。
山下智久看着他，“我们可是你找来的客人。”
“可是我是这里的主人。”泷大头冷笑道，“现在我想送客。”
“哦？”山下智久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泷大头冷冷道，“我现在下了逐客令，你们走不走？”
“你知不知道有人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赤西仁笑笑地反问。
“我只知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泷大头拧着眉头，“是全天下最厚脸皮的人。”
“答对了，”赤西仁对着他笑道，“我素来脸皮就很厚。”
“对的。”山下智久附和道，“冬天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拿来御寒。”
白了他一眼。
赤西仁的双眼移到了锦户亮的身上，“你怎么说？”
锦户亮低垂着头，拳头攥得死紧，“泷泽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他让你走你便走？”
“是。”他说，声音闷闷的，“可是……”
锦户亮又道，“他能左右我的去留，却不能左右我的生死。”
泷大头的脸色变了。就好像分崩离析的危墙，一下子垮了下来。
“你们……”他的声音在_chan抖着，“为什么要留下来？”
“那个人要找的是我，发生什么，我都毫无怨言……”他说。
山下智久却摇着头，“我们不会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会看着你送死。”赤西仁道。
“因为那个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山下智久看着他，一字一字道，“那个人早就死了。”
?掉下万丈悬崖的人，断难存活。
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可是是不是也有人，一天天的，在心底偷偷地抱着希望，希望在某一天，他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虽然他每年都会去拜祭他。
虽然他每年都会去他的墓前说说话。
可是他的心底，却也一直也没有破灭掉这样的希望。
希望那人还没有死去。
希望那人还能活着回来。
虽然只是痴望。
泷大头闭起了眼睛。
似乎是想要狠狠忍住，那涌出来的东西。
“好了。”耳朵里面听到的，是赤西仁的声音，“我们都是厚脸皮的食客。”
“哦？”山下智久问道，“所以？”
“所以我还想再喝一碗粥。”赤西仁道，“我还是很饿。”
190 很快就坑2009/5/5 23:20:00
我很满意今天的速度ORZ
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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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刀
四月初七。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会发生什么。
也许他们可以见识到一把魔刀。
也许在死人之后他们能在大堂看到僵尸。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谁知道呢。
这个世间的事情，只有发生了才会知道。
所以现在还在泷泽山庄的四个男人，选择了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去面对。
那就是……睡觉。
他们一晚没有睡，虽然吃了饭，但身体的疲倦感却依然挥之不去。
有什么能比睡觉更加恢复精神的呢？
所以他们就坐在大堂里面，打起了瞌睡。
赤西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依然很耀眼。
睡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吧，他猜。
时近中午。他看了看另外三个依然伏在案上的人。
要表叫醒泷大头让他做饭呢？
摸摸又开始有点饿的肚子，赤西仁心想。
这个时候，赤西仁就看到了一个人。
还有——
一把刀。
这个人从院子里走过来，轻轻的，慢慢的。
明明是踩到了地上的落叶，却又没有发生半点声响。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很难不去注意他的刀。
因为他的刀就拿在他的手上。
而且。
没有鞘。
明晃晃的柳叶刀，在阳光下折身寸出刺眼的光。
“你是？”赤西仁_Tun_Tun口水，确认道，“龟梨和也？”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
“明显是的。”回答他的倒是山下智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另外三个人也是醒了过来。
是不是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杀气？
龟梨和也走得很慢。
一步一步。
他穿着一身的黑色，身形不高。
他的脸很长，下巴也像把刀似的。
整个人有种锋利的刺目感。
终于他站到了大堂前面。
并没有走进来。
“主人在家么？”他问，两个眼睛只看着泷大头。
他的声音平缓。
如同死人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毫无情感，流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滑过四个人的耳朵，让每个人的身上都出了些微的冷汗。
“主人自然在家。”赤西仁勉强笑道，“不过主人可没有允许你进来。”
“可是我已经进了来了。”那人终于看了赤西仁一眼，那一眼也是毫无生气，“你说，怎么办？”
“那我能不能请你出去？”赤西仁道，站起身来。
“不能。”龟梨和也摇头道，“要出去的时候我自己自然会出去。”
“哦？那么要怎么才能让你出去？”赤西仁问道，走到了他的面前。
“有人死的时候。”龟梨和也道。
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刀。
这是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柳叶刀。
它甚至不是一把弯刀。
可是人们依然称它作魔刀。
赤西仁也在看着他的刀。
“你的刀？”
“对。”他点着头。
“听说它上面有字？”赤西仁问。
“是。”横转了刀来，让赤西仁可以看见那刻在刀上的七个字。
梦里花落知多少！
“你的刀没有鞘？”赤西仁看了一眼那七个字，又问道。
“它不需要。”龟梨和也道。
杀人的刀，又需要什么鞘？
另外三人一直没有说话。
由得赤西仁与他一问一答。
“你是来作什么的？”赤西仁又问他。
“杀人。”
“杀什么人？”
“杀别人要我杀的人。”
“谁要你杀人？”
“那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杀了那个人更重要。”
“如果有人要阻你呢？”
“那我就杀了阻我的人。”龟梨和也淡道，声音平静得就好像在同赤西仁谈论天气一样。
赤西仁苦笑着吐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三个人。
他们的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忧色。
山下智久看着他，欲言又止。
“没事的。”赤西仁对着他轻道，摇摇头，“没事的。”
已然是一种安抚。
虽然他自己的心中也是没底。
面对这一把杀人的刀。
回过头的时候，龟梨和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要阻你。”赤西仁道。
“那么我便杀你。”龟梨和也道。
“好。”赤西仁反而笑了，抱拳道，“请。”
太阳好像又被乌云遮住了去，不漏半分光辉。
依然是又起了风，吹起被昨晚雨水打落的树叶。
赤西仁和龟梨和也站在院子里，相隔着十步的距离。
山下智久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握紧了拳头。
锦户亮和泷大头依然在大堂里。
“你的武器呢？”龟梨和也道。
“要用的时候自然会用。”赤西仁笑了，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公平的人。”
“是。”龟梨和也承认，又道，“你就是那个赤西仁？”
“对。”赤西仁点头，“好像叫做赤西仁的人全天下该只有我一个。”
“听说你从来都不用武器。”龟梨和也问道。
“只是我还没遇过能让我用剑的对手而已。”赤西仁道，看着他，“也许今天我就会用了。”
龟梨和也沉默了一下，道，“谢谢。”
谢什么？
赤西仁没有问。
因为他知道，懂得尊重对手的人，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
“请。”他又抱了一次拳。
龟梨和也的刀舞了起来。
刀很快。
每一刀，都从令人难以相信的角度劈了出来。
三尺多长的精钢柳叶刀，在他的手里便如无物那般随心所欲。
赤西仁避得很辛苦。
每一次，都好像堪堪躲过似的。
又艰难，又危险。
可是每一次，都好像蹭着他过去了。没有伤到分毫。
山下智久在一旁握紧着的拳头又慢慢松了开了，眼睛里面，已然是全然的信心。
赤西仁不会输！
他从来没有输过，今天也不会！
龟梨和也的额头见了汗。
出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要赢了！
旁观的人也许都这么想着。
可是赤西仁的神色，却没有半分松懈。
因为他明白，面对眼前这样善于杀人的人决不能有任何疏忽。这个人就像一条剧毒的蛇，你要是有一点点疏忽，他就会一下子窜出来，一口咬死你！
终于。
龟梨和也的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清啸。
那啸声清亮，而他的刀，却变了。
从极快到极慢。
山下智久的拳头再度握得紧紧的。
分明是缓慢使出的刀法，破空的声音却比之前的更响。
赤西仁的额上见了汗。
刀虽然变慢了，他却躲不过。
左手臂上面受了伤。
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地上。
龟梨和也的刀依然是从奇怪的角度劈出来。
这一刀明明攻的是左肩，可他右腕一沉，这一刀竟然就划向了右臂！
赤西仁几乎是要避无可避！
“铛”的一声。
一把剑。
一把软剑。
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生生挡住了这一刀！
软剑是从赤西仁的腰里面抽出来的。
他从来没有用过的剑！
199 很快就坑2009/5/6 21:33:00
十三、要谁的命
仁者无敌。
只因为他从来没有败过。
在很多时候，赤西仁赤手空拳便能全身而退。
然而这一次，他却拿出了他的剑！
山下智久的掌心里面，已经满是汗水。
每个观战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看着院子里面的两个人。
龟梨和也的刀是魔刀。
每一刀都那么不可思议。
赤西仁受了伤的左手仍然在流血，他的额头上面也见了汗。
情况看起来有点凄惨。
可是他的手上有剑！
那一把剑一握，他便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龟梨和也的每一刀，都被挡了下来。
非但挡了下来，那把剑似乎还能识破那刀中的破绽。
在那不可思议的角度劈来的刀中瞄到空隙，反攻回去！
再不是先前的局面。
“你怎么看？”望着院子的泷大头有点紧张地轻问，问的自然就是身旁的锦户亮。
他不会武，可是锦户亮却是使剑的大行家。
可是，竟然连锦户亮也是看不透，赤西仁的剑法到底是出自哪门哪派。
“他会胜的。”锦户亮道，两眼离不开院子里面的两个人，没有看他素来尊敬的泷大头一眼。
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这样的一战，足够燃起他所有的狂热。
“好。”泷大头应了。声音已然平稳了下来。
他信赤西仁，他更相信锦户亮。
这一战，赤西仁决不会败！
“哐”
是龟梨和也的刀。
那把刻着“梦里花落知多少”的魔刀，飞了起来。
刀被缴飞出手，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大堂的前面。
“是你败了。”赤西仁道。
他的剑正指在他的喉间。
“是。”龟梨和也道，那把剑离他的喉咙不过一寸，只消赤西仁轻轻一送，便能让他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龟梨和也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他只是望着他。
连眼都没有眨过一下。
原来时刻准备杀人的人，也时刻准备着被人杀死。
山下智久呼出了口气。
他的功夫似乎要比锦户亮高很多，可是从开始到最后，他的担心却要比锦户亮多出很多。
关心则乱。
很多时候只因为你重视，所以你才会看不到很多东西。
“怎么处理？”山下智久问。
人是赤西仁打败的，自然要问赤西仁。
赤西仁瞄了他一眼，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剑。
那一瞬间，连龟梨和也的面上都闪现了一丝诧异。
“你不能杀泷大头。”赤西仁道，对着面前的人，“你输了，我不杀你，所以你不能杀泷大头。”
“可以。”龟梨和也点了点头，“这很公平。”
一命换一命。
龟梨和也的一条命换泷大头的一条命。
赤西仁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人慢慢地走到了前方，走到自己的刀旁。
那把刻着“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刀，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
“你很厉害。”他背对着赤西仁忽道。
不能算是称赞，倒像是在陈述事实。
赤西仁笑道，“你也很厉害。”
叹了口气，又道，“你是第二个，让我认为自己会输的人。”
“……”龟梨和也摇摇头，转过身来看他，“我这把不过是最普通的刀。”
“是，我知道。”赤西仁应道。
“它并不是什么好刀，只不过比一般的刀结实了一点，可是我还是在上面刻了字。”他说，“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赤西仁只好摇头。
“因为丁鹏的刀是魔刀，那把魔刀上有七个字。”他道，“所以我也在自己的刀上面刻了七个字。”
他看着赤西仁，道，“我原本相信，在我手里的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也能成为魔刀。”
“可是……”龟梨和也自嘲地笑了笑，“你今天让我知道了这把刀什么也不是。”
他现在好像又不像先前那个浑身杀气，仿佛锋利的刀子般的人了，而只是一个充满了挫败感的年轻人。
所以赤西仁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山下智久、泷大头和锦户亮，也都没有说话。
龟梨和也又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在练刀法，十四岁开始杀人。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杀了二百二十七个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今天我却输给了你……”
“……谁都会有输的时候的。”赤西仁轻道，“你今天败了，并不是以后都会败。”
“是。”龟梨和也点着头，“所以我今天不会要泷泽的命，以后也不会要泷泽的命。这样的话，我就能永远记得我今天败过。但是——”
龟梨和也的身子忽然往前窜了出去。
直直向大堂而去。
“但是，我要的却是别人的命。”他道。
左手一抖，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匕首。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锦户亮拉着泷大头急退。
但是锦户亮原本就是一个不久前受了毒伤的人。
所以龟梨和也要比他快。
赤西仁也铆足了力往堂里奔去，可是他站的地方本来就相对较远。猝不及防之下，仍然是稍稍慢了一点。
龟梨和也的整个人都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前！
那一把匕首半空里面划了个弧，直直便是劈下！
不是对着泷大头，而是对着锦户亮的！
他要的，是锦户亮的命！
小楼一夜听春雨于 2009-5-7 9:08:55 编辑过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