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你不认识我2009/3/23 20:47:00
我承认我遇见瓶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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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大概是高二的时候,锦户亮被迫参加了马拉松大会,日本人重视内在修炼,马拉松的存在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磨练人的毅力。学校很多孩子的家长前来后援,一条条自制横幅在清晨的阳光中成了一道风景,锦户家的妈妈、爸爸、老哥、老妹也在其内。锦户亮觉得丢脸一个劲的往远处躲,看见正在做跑前的准备运动的山下智久。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因为彼此内心不同的禁忌在很短时间内自然疏远到那种不会刻意接近,甚至到能避就避程度。站在人群之外的山下智久,放佛透明,形单影的孤单氛围只让他显得更为消瘦,几乎是瘦到月兑形。已经有好几次晕倒的传说,借由赤西仁的大嘴巴听到。脚步僵持在原地,最后还是机械的挪到了那人身边:
“你也参加?”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自然轻松。
“嗯。”山下回过头,眼神清亮,并没有寂寞伤感的成分,看见他后勾起嘴角淡淡的笑。锦户亮觉得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近的看这张脸,印象中的婴儿迅速褪去,眼睛因此大的过分。
“……那加油。”
“谢谢。”山下的家人并没有出现,他知道他父母早些年便离异,他与妹妹都随母亲生活。只听情况也知道他一定过的不很宽裕。
没有父亲的长子失去同龄的孩子拥有的撒娇哭泣的权利,被迫快速坚强。却从来也不因此表现出自怜自悯的阴郁感。那应该是他最为难熬,最为脆弱的几年,也是他离他最远的几年。他们同样的不诚实。
锦户亮看着山下智久,一边莫名其妙的想起这些陈年往事,视线模糊。山下睡得脖子疼,迷迷糊糊的开始醒过来,锦户亮一撇脑袋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
“到家了,下车!”
“……嗯”山下很无辜的看着锦户亮的背捏捏脖子打开车门跟着走下去。
锦户亮一边走一边往后抬起手臂,很快就有另外一只比自己温度稍低的手放上来。牢牢抓住。
“呐,小亮,刚才你其实看了我很久了吧。”
“……”锦户亮一时答不上话,也并不准备回应。只是加快脚步不被看见窘迫神情,意外的声音传过来:
“小亮前辈。”停了脚步,锦户亮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内博贵。山下跟着看过去,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脸,不过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内博贵一直在靠近,两人牵着的手却让他停在一个并不自然的距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锦户亮放开山下的手朝他走过去,并未注意到其他两人尴尬的对视。尽管礼貌。
“没什么,我刚才去会社,社长说你下午就走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那个,报道,社长说要我协助你,就是生田……”
“那个,我们出去谈。你先回家,我和他出去谈些事情。”锦户亮急忙拖着内博贵离开。冲山下草草挥手。
究竟如此耐不住的出现在他面前,急于戳穿一切,不给任何辨别的机会。这样是对还是错。内博贵窘迫的坐在锦户亮的对面,一时无言以对:
“身体好点了吗?”
“嗯。”
“……那你想说什么?”
“小亮,你和那个人,是在一起吗?”
“嗯,算是在一起。”
“可是他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
“……”
“会觉得为难?”
“但是他明明是生田斗真的恋人。”锦户亮霎时愣了一下,原来他知道,所以刚才的情况他并不是无意,而是故意。“那,小亮前辈,这次的报道你要怎么完成呢?”
“……”果然,在这个社会上谁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
“我当然不可能如实报道。”
“我并没有要惹恼前辈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也不是想知道……”
锦户亮的表情已经聚变,他把他当做后辈、同事、朋友,从来都表现的温柔和善。
“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你要直接和涉谷昴说都可以。但是表像刚才那样企图直接在他面前挑明。”
他非常的脆弱。我们的关系也同样脆弱。想到好不容易才拥有起来的平静,似乎要被重新破坏。锦户亮不可控制的对面前的人感觉愤怒和厌恶。于是他抓起结账的单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推进门的时候,有“欢迎回来“的人声夹杂电视机的声音传过来。山下赤着脚穿着浅蓝色睡衣跑过来过于灿烂的笑。
“我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月兑鞋子,月兑外套。山下主动接过去的动作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刚的人是小亮的同事吗?”
“嗯。”
“这么晚还来找你谈工作真是勤奋啊。”
“……嗯。”
“谈些什么工作呀?”
“一个报道而已。”
锦户亮一路走到客厅一边回答山下这些似乎带着明枪暗箭的问题。
“上次晚上打电话来的也是他吗?就是14号晚上。”锦户亮坐到沙发上,山下侧坐着直直看着他,一脸认真。锦户亮拿起遥控器关小了电视机音量,转过头正面对象他,举起手摸他的脑袋: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小亮对他不一样。”
“你吃醋?”庆幸那几个关键字似乎并没有被他听见。锦户亮反身寸性的顶过去,山下楞一下,撇开头,重新把电视剧音量开大:
“……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喜欢小亮,要是小亮喜欢上别人,我会恭喜小亮的。”
“……我去洗澡。”锦户亮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意外的并没有觉得生气,大概是习惯山下智久这样的语气以及这么挑衅的台词。也大概是在内心对于这个事实的默认。
374 你不认识我2009/4/6 21:14:00
(15)
二个月后,生田斗真和藤田奈美奉子成婚,结婚本应该是更加早的事情,但膝下无男的藤田惠一想让生田斗真以人赘的方式和藤田奈美成婚,生田斗真对此始终沉默,竭力反对的却是藤田奈美。因为顾及生田斗真的自尊,也因为现在的她仅仅是想要作为一个正常的妻子给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
婚礼计划的简单而仓促,一方面是藤田惠一的不愉快,更多的也是生田斗真本身就没有要热烈隆重的意思。他虽然有勃勃野心但却无心庸俗的旖旎喧哗。这造成了他越发的冷漠,在上流社会中虽然能力出色却未有人缘,大多过于沉默的人会被误解成为高傲不羁。也许是他确实是从心里看不起这些人,才一直想要站到这些人的上面去。
婚礼的日期被定在4月9日。
我们应该尝试多种地点,如果你执意不肯让我用情趣用品。你要知道男人和男人本来就缺少该有的乐趣,并且单一的性方式很容易让人厌倦。
亮很多次都想这样说,可是真到那种时刻,比如现在,他就总是顾不得这些准备好几百次的台词,埋进他的身体,看见他非常细微的表情,羞涩总是存在,隐忍也更改不了,如果这时候问他舒服不舒服,一定会被结结实实的咬他一口。不诚实的男人,倔强,长有尖牙,利爪,比如他现在能感受到背部正在被侵害。牵制住他的手,彼此的十指扣的天衣无缝,现在又进一步抢占他最后的进攻武器,唇齿之间的纠缠,炽热无比,让人不得不妥协。这样的jiao_He在别人看来一定会是惭愧以及不可理喻。反正已经无可救药了。他狠狠的抱住他的身体,顶人最Deep。咬着的唇破防般的张开。颈部延伸出美妙的线条。
“智久的声音真好听。”他喘着气调侃面前没了气力的小兽。看见他涨红的脸埋下去,死咬着嘴不再说话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有时候,锦户亮觉得他们那么像一对正常的恋人。
有时候,锦户亮会有山下智久其实是爱自己的错觉。
樱花纷纷如粉雨。大巴车在路上慢悠悠的开着,大概是因为窗外景色实在美不胜收。
山下有些兴奋,拿着相机对着窗外不停的按着快门。选择摄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害怕改变,依赖能够定格时间的东西。框取在纸片上的人和物都是不会改变的,只要不弄丢他们就能随时重温。
“一直觉得短暂比永恒更唯美。就像樱花,就像烟火……就像爱情,如果拖拖拉拉,到最后总是幻灭之前的一切美好感觉。”泷泽秀明望着窗外至美风景在山下身边自言自语般的说。“相比起植物的利落,人总是显得贪婪又没有自知之明,并且虚伪。”
“TAKKI君你怎么了?……”
“山下,如果我离开会社另起炉灶,你会不会跟着我?”
“TAKKI要离开这里吗?”
“嗯,尝试离开这个国家。找一个新的起点,或者是找回原点”
“……离开日本?”
“嗯。”
“……我可能……”
“我知道你的事情,你现在的思想并不平静,一段感情的结束并不应该由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来达到目的。因为这对过去的感情以及新的恋情,对于这段感情中任何一个人都是一种不负负责,甚至侮辱。”
“……。”
“你应该给自己一段时间,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泷泽秀明说的肯定,这个一直让山下有崇拜之心的男人,可以更加轻易的动摇他的立场。他看着他的眼神如此坚毅决断,放佛是一种不可动摇的命令。让他说不出任何可以狡辩的话语。
总是以为可以补偿,如同交易,在一方面亏欠了就用其他方式去弥补空缺。可是感情的塌陷无法用这样敷衍的方式解决。他是一个黑洞。若非是同等的感情倾尽便无法满足。
自从锦户亮和山下智久莫名其妙的凑在一起后,赤西仁和他们同时见面的时间就变得很少,大概是觉得若是三个人约会,怎么看自己都有点多余,并且瓦数颇高。其实另外两个人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天,山下临时被调取静冈县加班,赤西仁便趁机约了锦户亮出来小酌,其实也没有要那么八卦,只是谈到后来发现话题寥寥说,于是随口问:
“呐,亮,山下的生日快到了,今年可是他的本命年,你有什么想法?”
“……”锦户亮沉默,其实在往年,4月9日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朋友party不能缺席,不想看见的非得微笑面对。
“开party?”
“……不。”锦户亮一口否定了这个烂俗气的建议:“今年他不和你们过生日。”
“!!!你想独占也表这样吧。这么多年他生日都是和我们这些朋友一起过的。”
“我想陪他回趟千叶。”
“…………”
“…………上次没有能回成,所以……”
“……”
“而且。”
“而且那天生田斗真结婚。”
“……”
“也好,这样我也不必费心思让他表胡思乱想。”
“……”赤西仁努努嘴:
“算了,这麻烦的差事还是交给你吧。”
回到东京的时候,山下破例没有立刻通知锦户亮,揷着口袋像一个有充分闲暇时间的大学生一般闲逛在路上,然后习惯性在报刊亭面前停下脚步,看到大篇幅生田斗真的结婚报道。日期醒目。
其实没有气愤,只觉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改变的太多事情,现在显得尤其不真实。自己和锦户亮的关系。这少了认真思索便匆匆断定下来的感情关系。正如泷泽秀明所说的,是一种对所有人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