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7/3 10:15:00
????????????????????????? 十二
之所以说笨蛋红比大头明惨,是因为后者只是被捉了个现行——大头对翅膀与兔佛佛的事从不敢言半句不是,而前者是被捉了现行的同时自己还捉到了那口子和情人搅和在一起了的现行。
小红声线万分_chan抖地堆大头说:“前,前辈……我我看他们都很醉的样子,不然……我们装作不是我们就这样溜出去吧?”
低估他人的智商来高估自己,后果很严重。
于是大头回家后被罚跪了一个星期的键盘外加睡了一星期的厕所,而小红则搅和进了史上最混乱不清的三角关系里,且与小龟陷人了冷战,被那口子和情人孤立了一个星期。小红终日恍恍惚惚,可见精神上的打击远比禸体的打击来的大。
然后可怜的光,好不容易接到的客人就这样泡汤了。
?
正如前面所说,已近月末了。兔佛佛去排行榜上瞄了眼后打算请光喵大吃一顿。光喵听到兔佛佛的热邀后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去了兔佛佛的家——其实他两家相距也不过
光喵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兴奋地等着兔佛佛上菜,看了餐具摆设觉得这还挺大场面。没一会儿,兔佛佛就端着盆热喷喷的菜上来了。
“红烧茄子~不用等我,可以先享用哦。”兔佛佛将盘子放上玻璃餐桌后没看对方人的神色又走进厨房做菜去了。
“……”光喵看着端上来的菜,手顿时一抖,叉子敲在了玻璃桌上,发出声震_chan人心的巨响。
兔佛佛又端了个菜上来,“水煮茄子~”
短短半小时里,兔佛佛一连端上来好几个菜。光喵看着,不禁感叹其速度和效率。
只是看着眼前一片令自己头晕目眩的东西,硬忍着不让声线发抖地问道:“只有……茄子吗?”
“不啊,还有水蜜桃呢~”兔佛佛说着又走进了水蜜桃。
光喵心下一喜,眼冒红心,水蜜桃?最爱吃了!
“糖蒸水蜜桃~”兔佛佛端着水嫩粉红的一个菜色出来,说着先用筷子夹起了一块放进空中,眯着眼感叹道,“美味~~~~~~~”
光喵看着兔佛佛的表情,也立刻用刀叉——他那只放了刀叉——去叉那水蜜桃,由于水蜜桃太水嫩了,叉了一下没叉到,兔佛佛见了温柔地FUFU笑道:“我喂你吧~”
“好呀~”光喵大喜着兔佛佛今天格外的温柔贴心,闭起眼张开了嘴。
美味被放进口中,光喵嚼了下,这……味道怎么有点怪?是错觉吗?再嚼!这味道……怎么有点像……光喵额上渐渐挂出几条黑线,睁开眼问兔佛佛道:“你喂我的是什么?”
“可口的茄子呀~”
“!……”
“今天超市茄子打折哦,我就买了好多。不过都是快过期了的茄子啦,所以不快点吃完不行哦~FUFU。”兔佛佛说着自己又夹起了块水蜜桃放进口中,“这个其实有点太甜呢,你不爱吃甜的吧~来我再喂你,啊张口~”
兔佛佛夹起一整条茄子就又往光喵口中送。
兔佛佛送来的东西光喵又怎敢拒绝呢,光喵喊着泪望着眼前所谓“宴请”的一大桌茄子,忍屈着张开了_chan抖的唇。
“表激动~”
“我错了……”光喵欲哭无泪的吃完了一整桌的茄子,味如嚼蜡。
?
六月的最后一日,光喵请假了。转而以客人的身份点了兔佛佛的名,饱含热泪地点了一堆名酒给他。顶着黑眼圈陪他HIGH了一晚上。
次日结算时,兔佛佛的业绩恰好比光喵多出了七个千分点,这正是牛郎NO.007的由来!
?
光的视线在榜单上快速地一路往下扫,捂着受刺激的胸口——前几名的那些业绩真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他扫啊扫,终于在最后一名那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横眼往数额那栏看去——百位数。
光激动地扑向了在一边的薮,“薮,薮我太激动了TAT……原来我不是0啊……是百位数嘢~!”
“白痴,那是我给你点的。”
“……”
“而且这工作又没有低保,百位数也不是全给你的,你不过能从中抽一丁点提成而已。嗯,我算下,大概够你买一厅可乐的。”
“!!!”
“记得请我吃啊,好歹也是我的功劳嘛!”
“一厅可乐才不会请你吃吧!”光憋屈地吼道,转念又问薮,“那你的业绩呢?”
“嗯……”薮挠挠了头,“也不好,就二十几名吧。”
“!!!”光更受刺激了,“你你……你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时候接了这么多客人?!”
“怎么啦吃……”薮没说完,光也没听他说都已经为了泄愤一拳殴了下去。
“干嘛打我!”
“你要钱也没用吧?给我,算我的精神损失费!”光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摊手伸向薮。
“你好意思?”薮揉揉了被蹂躏的头,“我又没折磨你,干嘛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才该给我医疗费吧?就在刚刚打了我啊!”
“谁也没看见~”光耍无赖道,“我现在可是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就真的要崩溃了,我再也受不了和你挤一个棺材了!”
光吼出最后一句话时,旁边其他在查阅榜单的牛郎齐刷刷地将视线扫身寸了过来。
不好……说漏嘴了……光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刚想解释,那帮人又异口同声地吼道:“原来你们睡在一起?!”
“!!!……什么啊!”他们听话会不会抓重点啊?!
薮趁光还没抓狂一把将他扯去了角落,“嘛,他们说的也没错嘛。干嘛不让人说实话?”
“你!”
“你就真那么想要一个棺材?”
“废话!”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女顾客挽着一名牛郎地手走过,依偎在他肩上,那么充满生活气息,而不像只是来此做的梦,“但是……我们一定要睡棺材吗?”
“难道你还想睡床?”
“你为什么一直待在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
“那巴洛克式废墟。”光直视着薮道,“你真的很没品位啊,就算是吸血鬼谁没规定一定要和蝙蝠为伍住在废墟躺棺材吧?只要你不说,明明谁也不会知道你是吸血鬼,看,你我不是和他们一样好好地在这上班,和他们说话开玩笑吗?那是你出生的地方吗?所以你不想离开?”
“那你……想怎样?”
“我要住公寓!”
?
?
120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7/9 23:52:00
在光的念经下,薮终于抵不过地举双手投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废墟,租了所谓的高级公寓,用一个月打工赚到的钱。薮捂着被念痛的耳朵,真不知这家伙何时也学到了光喵那套。
公寓是光选的,就在自己原本寓所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的再隔一座跨江大桥的江滨公寓的八层楼上。因为薮说,他能让自己透视。
这样便能看到自己父母,正在做些什么呢,只要一会会儿就好。
回来的凌晨四点,光站在面对自己家的窗户,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透进外面的星光与江滨璀璨的灯光来。
重回公寓,就这样望着夜景,还真有种重回人类身份的恍惚。
薮从身后走来,一只手搭上光的肩,一只手绕过光的肩遮上他的眼。
对面的人望来,像是看见一对感情甜蜜的……般。
“看见了吗?”薮闭上眼,柔和地问道。
光点了点头,睁着眼,透过薮蒙蔽着自己眼的手,视线豁然开阔起来,望见了自己想望的东西。
只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看到而已。
现在是凌晨四点,隔了一条江又隔了好几幢公寓的自己家此时还灯火通明。
“来来来……再一圈再一圈!”
“啊……四条……碰!”
“花。”
“吃!”
“自摸。”
“糊了!”光母推到牌,长吁一声,倚在椅背上露出疲倦又欣喜的神色,揭了把紧张的汗,即便空调已经开得很大了。嗯,今晚又是大丰收~
其他三妇女各叹了口气,或懊悔或指责了几句说着刚刚自己早知该怎样,某某不该怎样的话,也都拿出皮包算清起了帐。
光母也拿过包,等着收钱。
“咦?这不是全球限量三十只的LV吗?!”其中一女惊呼道,另两人也立刻难以置信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哦吼吼……被发现啦?~”光母侧着手半遮口,窃笑道。
“你你你……你怎么得手的?!我朋友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都搞不定啊!而且这也太价值不菲了吧……你把你老公敲昏偷光了他的储蓄买的?”
“什么话呢?!”光母也傲娇了一回,受着羡慕的目光心里别提是多开心了,“这是我昨晚刚收到的快递哦~”
“快递?别,别,别人的送的?……呀,不像是你老公会做的浪漫事呀,难道……啊哟这可不得了,你咋都没跟我们支一声?”三人立刻八卦嘻嘻地将头凑得更近了——离包,好似多仔细看几眼都能沾上贵气似的。
“别胡说!是小朋友送的。”
“啊?——————”三人震惊地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光母看,将尖音拖得老长,“没想到你好这一口?啧……手段了得啊!”
光母抬手便大方地赏了三个闺密每人一栗子。
那三女这才捂了头老实地嘟了嘟嘴。这几天光父出差去了,几人每日都玩到很晚才归,不知怎的,光母手气那可真叫一个突飞猛进啊。所以三女想着一定要赢回来却总是输。当然赢不回来也要蹭饭蹭回来。
“说起小朋友……怎不见你家小光?”坐在光母右边的妇女付清了输额,先认真问道,“这都快一个月了呢,都不见个人影啊?可是旅游去了?”
“也差不多吧,去一朋友家度假了。”
“去朋友家度假?他那朋友开度假村的?”
“说不定,还要好呢~”
坐在光母左边的妇女视线无聊地打量着光母的家,是新结识的朋友,一位宠物医生,“啊呀……那是?”
又发现了一样令人震惊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放下包起身走了过去,像是被强大地磁场吸引过去的般,“这怎么可能……还是成体这么好的货色……”
“你在说什么呢?”另两位的视线随之移去。
那里放着个水槽,水槽旁放着鲜嫩娇艳的花束。不是行家,所以从没仔细打量过水槽里放着什么,视线都被花束吸引着呢。当然谁也不会无聊老去看些花。
然而宠物医生的视线却不是落在那些植物上,而是落在水槽里,水槽里,养着一只乌龟。
“这不是……传说中价值二十万的三线闭壳龟吗?!”
“啊呀,有这么贵?”光母走过去,笑得更为开心了,“也是那小朋友送,第一次见面时。说是乌龟好,乌龟活得长,能一直陪人至生命的尽头呢。还说养乌龟会长寿哦~”
“小朋友小朋友的……该不会是……你把你家小光卖了吗?!”另个女的佯装严肃认真地问道。
“是个男孩子,不是女朋友!”
“啊呀你家小光小时候长得是挺……用他们年轻人的来说叫什么来着,对,萝莉!怎么长大了还有人要?!这龟送的……寓意不简单呀。”
?
光看到这没接着看下去了,拿掉了薮的手,因为光是看了那么一会儿就已经好累了,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她们在做些什么,而看到妈妈还快快乐乐的样子,心中就已经放心不少顿觉轻松了。
“都看到了些什么?”
“嗯,我妈和朋友们在搓麻将,然后围着个乌龟聊得起劲的样子,不过看她快开心快乐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快乐了。”
“呵呵,是吗?”薮温柔地笑了下道,“好了,睡吧,天快亮了。”
好了,睡吧,天快亮了。
果然……自己不是人啊,只是一只吸血鬼而已,就连想看亲母一眼,也唯有用这种偷窥的方式呢。
光拉拢了厚实的落地窗帘,将无论是星光还是灯光都一并遮蔽在外。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自己的床走去。
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乐极生悲吗?
一向乐观如小光的光,为自己的这种情绪沮丧起来。明明公寓也租到了,妈妈也看到了,还真是贪心啊自己。
为何一直觉得不知足呢?难以填补心中那块空虚的黑洞。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不是这些一点两点的小事。
不足挂齿的小事。
其实,是知道的。
?
?
123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7/10 0:30:00
见到太阳是在七月打工的第四个工作日里上岗不到半小时中遇见的。
光恰好被吩咐去十二层办点事,办完事正要回鬼魅俱乐部时,见一人影茫然地在大厅里游荡着,从背影就能看出的窘迫和焦急。热心的光看了一会儿,热心地上前想要去帮助。
“嗯,请问先生……”光拍了下对付的肩,刚一出声对方便回过头来了,光立刻松了手转身就走。
啊哈哈,什么都没看到,啊哈哈哈,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嗯,一定是这样的,你什么也没看到哦。
“光?光!”然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却还是唤了起来,并追上几部反搭住光的肩,“光,终于找到你了。”
“……”光低头留着瀑布汗,真想PIA昏了自己,叫自己热心助人!
被找到了吗?他发现自己了吗?在这种地方打工,他会怎么看自己?他说“终于”,他是找了自己很久吗?怎么办,怎么办,该以怎样的脸去面对他?……
“我怎么也找不到同学们,差点以为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呢,总算是终于找到了小光你呀。”
“……”什么意思?
“这是天都大酒店吧,时间已经过了吔,怎么样同学会已经开始了吗?谢谢小光你来找我哦,还是说嘿嘿……小光也和我一样迟到了呀?”
“……!!!”光终于快速地理清了太阳的话,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这粗神经天然呆的家伙……是走错地方了。
“那个……这不是天都大酒店。”虽然说出来大概会很打击他,但不得不说出来。
“啊?!”太阳果然十分受打击地愣在了原地,搭着光肩膀的手都滑了下来,“我又走错地方了吗?那那……那这是哪?小光怎么会在这?”
“咳……我,我和你一样走错了。”光吱唔了下,对自己的好朋友撒谎道。
“呀,是这样啊。那那……那我们快走吧,不好了,同学会已经开始了呢,一定会被惩罚的呀,遭了遭了……”太阳急得都跳起脚来。
真是好骗的家伙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迷糊会连个地方都走错吗?!
光感叹着,还没感叹完就被太阳拉了手就要去乘电梯下楼。
“啊?”
“啊什么呢,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呀。他们惩罚起人来好狠的呢……”太阳说着,似乎都记得快哭出来了。
“……”光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了,自己撒什么谎不好啊?这下可好了!骑虎难下吗?!
“那个我……”光想着措辞想借口推托下,一个晃神,竟已一把被太阳问了路后蛮力地拖到了天都大酒店。
酒店大厅告示牌上写明确写着XX校XX班同学会请上XX楼XX包厢。
?
光才喘了口气,就已经来到XX包厢门口了。门被打开,光被太阳拖着走了进去,昏暗中灯光闪烁,是超大包厢的KTV。
有几个同学见到光惊喜地上来询问。说什么怎么之前打电话都联系不到,还以为这才同学会他不会来呢。
光尴尬地和同学们打着哈哈,一边庆幸着自己在俱乐部的存在感那么低,也没人会点自己的名,糊里糊涂地就旷工被太阳扯来了这里,不会有事的吧?
?
?
134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7/24 1:34:00
毕业后大多就很难在一起像以前在学校一般了,仿佛月兑离了“同学”这个身份各个都成了朋友,又仿佛只是寥寥几日不见,几个女生们都豁然成长成了大人。几个女生讲光到了自己的沙发上,让他坐在最中间,给光选了歌并按了抢唱,正在唱的那个男生结束便就是轮到光了。
光有些木楞,真得木楞得有些不像个人般灵活,而像起具僵尸来。被拉扯过来,被按到沙发上,僵硬的身体一切有她们摆布着。她们靠得自己很近,衣着瀑露,丰润的乳房近乎贴到自己赤露的手臂上。光望着她们的举手投足,脑海里循环云绕起一个词。
——成年。
光还沉浸在这个词中,麦克风便已递到了自己手上。光僵硬地接过,手指触及女生温热的体温。视线移到大屏幕上显示出歌名来。
《爱不如被爱》。
这是当下正风靡的歌,光想起一首老歌来,是叫《被爱不如爱》。光还是挺喜欢那首老歌的,不过因为老,所以自己都快想不起那首歌的歌词来。歌词被当下正风靡的歌的歌词所替换,记得的,只是自己正在唱的这首歌的歌词而已了。就连歌名都要模糊。
到底哪个是对,哪个是错?事过境迁,沧海桑田。
光正在脑海里连自己都不知为何地一遍又一遍想着歌名,不知觉中一曲已唱完。女生吵闹地摇起了塑料手板发出哗哗的拍手声,男生也吹了几声口哨以示赞赏。回以这些,光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连句谢谢都没有说。
想起自己刚才用的“当下”一词,在日后大概会变得讽刺吧,自己大概就会渐渐的慢慢的,跟不上潮流,成为不变的古老。
光转过头时,视线对上太阳炽热的目光,他也正望着自己,笑得比自己还傻。光想了想,妥善地从女生中间退了去,改坐到太阳身边。毕竟同学中和自己最交好的还是太阳,他总是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可偏偏成绩又是好到能当学生会主席的人。他纯得就像张白纸,亦或是,蠢。可也许就是和这样的人交起朋友来,才能毫无顾虑吧。和他在一起的话,会变得身心轻松。光总是和太阳无话不说。
光坐到太阳身边,想着此时的自己却是隐瞒着他一件最重要的大事,而就在此之前,自己还撒谎骗了他。
没有在唱的同学走过来递给光一杯啤酒,和光碰杯,并示其一口喝完。这样走过来的一个一个又一个,说这是惩罚。太阳自然也难逃一劫啦。
谁叫迟到了呢,正如太阳所说,果然是很可怕的惩罚啊。光找不出理由推辞,于是喝着喝着就喝高了。
于是蹦蹦跳跳到了厅中央,和所有在蹦蹦跳跳的人一样,群魔乱舞起来。恍惚中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个人呀。
谁也看不出群魔乱舞中隐藏了真正的鬼怪,以他们的血为生的不净。如果被知道了……于是自己就像一个隐藏在普通人中间的连环变态杀人凶手。如果说出去的话……多么令人惊恐后怕啊。
太阳虽也喝多了,却是属于变得安静的那型,他只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光群魔乱舞,看着看着清醒了些过来,觉得光的表情狠是痛苦——虽然他正在开怀大笑。太阳走了过去,把光了过来,让光同自己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太阳觉得光表情的痛苦大概是由于喝多了不舒服导致的吧,便倒了杯水给光,并强弱有序地一下一下顺着光的背。
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靠得很近。他的手正触摸着自己背脊,一下一下,像是强弱有序的挑逗。
光抿了一口水,手倏地抓紧了玻璃杯,侧过头,太阳呼出温热的酒气扑面迎上。光却未觉反感,反是一点一点更像其靠近了去。耳边吵闹的声音都化作了挑逗的助兴,灯光幽暗的角落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儿开始不对劲的气氛。
光一点一点,凑近,缓缓靠向太阳的脖颈。太阳拍了拍光的背,轻柔地唤了声:“光?”
光没有做声,嗅着太阳脖颈的温软诱人之气。闭上眼,不由自主的,所有的理智都在刹那崩断,启唇,吐出蛇信子一般的红舌。
舌尖触及温禸。
只是一点舌尖的触及。太阳剧震了下身体,拍顺着光背的手顿时停在半空,却亦没有半点言语,许是,震惊过了头?
靠在他的身上,自然清晰可闻地感受了其的剧震。脆弱的理智又忽的连接回了一点,却只是一点。
光捂住口,逃一般冲向了门口。
太阳回过神,看到光夺门而出的背影,没有多疑,只道是:“吐了吧,酒喝得一定很难受吧。”
?
光一夺出门门被碰的带上,还未来得及冲到洗手间,就哗的一声全数吐了出来。又连咳数声,这才觉得好了些。
弯着的腰,感受到身边笼罩的黑影。斜抬了头看去。薮倚在墙上。
薮从跟来时到现在已倚了两小时半。隔着墙听着里面的吵嚷和欢乐。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生活,你们人类爱的东西吗?”缓缓的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地问道。
又不像是问,只是自语。
“你玩得很快乐尽兴的样子。”
139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8/3 0:30:00
???????????????????? 十五
光发烧了,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喃语着:“没想到吸血鬼也会生病啊。”薮没好气地白了眼浑身炽热得跟太阳似的光,叱道:“都说了你是次品了!”
明明不会喝酒的,不知怎得竟也喝得起劲起来。等回过神,已是这副景象。光不明白。
薮也不明白,到底是从哪出了问题。从来没有见过会生病的吸血鬼。
那夜,太阳坐在单人沙发上,等着吐完回来的光,有些话想说,因为近来就是想联络都联络不到他,但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光回来。后来太阳也醉了,就被顺路的同学抬回了家。
?
耳边嗡嗡的,睁开眼也是晕眩的一片。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同样烫的手感觉不出额头的温度。拿过一边的空调板,将空调开到了最低。光傻傻地笑了下,哧的一声。
虽然装有空调,却一直都没有用过。想象着一只吸血鬼在对着空调吹冷气,一定是一副很傻的景象。
吹着冰冷的空调风,没觉得好转,倒是徒增干燥了。光正烦闷着,装在大厅的门铃隔着卧室门响起了。光呆呆地听了好一会儿门铃声,才从声响里反应过来应该回以什么身体行动。
都好久,没有听到门铃声了。
可会是谁呢。光一时想不出个人来。
光的动作很迟缓,可那门铃声很执着,一直一直,一遍又一遍地想着。等光踢着拖鞋走到门口时,门铃声已经深沉地响了五遍。
“是谁?”光摇晃着身体,还算有点警惕性地从猫眼里望了望,无奈烧得糊涂也醉得糊涂,实在看不清影像。
薮出去了,说是买药。
门外的人见屋内终于传来了人声,坚持不懈地按铃总算没白费,拎着个包的手兴奋地搓了搓手,笑容可掬地对着猫眼道:“您好,我是成人玩具推销员。提供上门解答服务,安全优廉,可以开门让我推销吗?”
光昏沉沉地在内的一边认认真真地听对方把话说完后,想了下道:“成人出去买药了。”
“啊,是这样吗?那么等会儿就会回来?”
“应该吧。”光又有礼貌地回答道,烧得声音有点沙哑。
“那么我先去别家推销,等会儿再来哦。”推销员有礼貌地向猫眼深鞠了个躬。
然后光变听到噔噔蹬蹬跑上楼的声音。
光挠了挠脑袋想着现在干份工作真不容易啊,又拖着慢_Tun_Tun的步子躺到了床上去。
打开电视机,垫高了靠枕,半阖看着电视里躁乱的画面,传出和自己声音一样沙哑的音响来。像蒙了一层膜。
恍如,啊!今天这算是罢工吗?!
?
正苦恼着薮那个笨蛋会不会请假,大厅里响起了动静。光又从床上起来,踢着拖鞋了走了出去。薮那个家伙进来,别说按门铃了,连钥匙都不会用,而是直接穿门而过。
令人难受的方式。
“你不好好躺着到处走干嘛?”薮从白色塑料袋里抖出一大堆药,抓着乱发努力回忆着药店店员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好像都模棱两可的,传出这样的对话来——
“发烧?我想想……啊!试试这个吧,新产品哦!”
“嗳?你给他这个好吗?这个好像有点稍微严重的副……”
“没问题啦,真不行的话,再试试这个吧。”
“啊?这个店长好像说了要回收的……”
“表紧啦,我低价卖他就好了嘛。嘿,小伙子,要实在担心,就再多买几样吧。这个,这个,我也推荐哦。这种卖五送二,还有那个柜台的,买三免你塑料袋费~别担心啦,多买几样,总有一款合适您!”
光看着抖落在桌上五颜六色的一堆药,“你买那么多药干嘛?当饭吃吗?”
“总归是吃就对了!”把所有包装盒打开的话,又抖落一堆说明书出来,仔细拿起两三张看了会儿后没咋看明白,回忆店员说的使用方法又只回忆出一堆噪音来,于是薮恼怒了。
一个吸血鬼怎么会明白愚蠢无用的人类的药物啊!
说到底,为什么一只吸血鬼要堕落到去吃人类的药啊?!还让我堂堂纯种贵族吸血鬼跑去人类药店买药,这要传出去让吸血鬼听了还不把虎牙都笑掉?
所以薮一恼怒一手抓了光的头,一手抓起一把药就往光嘴里塞。
“啊啊,你干嘛,好痛,啊咽,水……咳咳。”也不管光的死活就亲爪喂了药给他的小吸血鬼吃。
反正是吸血鬼,又死不了。薮这样想道。
?
光对着饮水机灌了好一会儿水才缓过气来。
“吃完药就继续去睡,你这样我很困扰的!无用的下等吸血鬼。”
生病的人总是看起来特别温顺的,生病的吸血鬼也如此。所以光好像什么粗鲁的话都没听到似的,带着生病特有的迟钝温顺道:“刚有个人来找你。”想起是为了说这句话才走出来的。
“找我?人?”
“说是什么成人玩具推销员。我说成人不在。”
“推销员?送上门的羔羊都被你放跑了吗?你管他是成人还是幼儿玩具啊。你个笨蛋吸血鬼!”薮略为愤恼地拍了下光的脑袋。
光手刚捂上脑袋,门铃声又响起了。
“那个,请问成人在家了吗?我是成人玩具推销员。可以开门让我上门推销吗?”推销员刚从上户人家推销下来,见这屋内传出两个人的声音,便又立刻兴奋地按响了门铃。
这个月的业绩,一定要冲进前十!这样就有奖金拿啦,拿了奖金就可以……
推销员正想着,门被打开了,身体被一把拉进了屋内然后门呠的一声关上。
推销员正在心里欢呼着LUCK,这次也一定会成功哦~!身体顿感一阵麻痹,快感麻痹了全身,愉悦盖过血液的抽离。
光蹲在饮水机旁捂着脑袋,看着薮动作利落地将獠牙咬进推销员的脖颈,推销员抽搐了几下脚,便再也不动了。
“你也来喝吗?”薮从推销员的脖颈间抬头,染红的整一张唇,獠牙滴着血。
光看着这样的景象,停顿了好几秒,然后愣愣地摇了摇头。
胃里陡然一阵翻涌,药物刺鼻的气味直冲上喉。光捂着口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又是一番大吐特吐,将刚才被薮胡乱塞下的药物全倒了出来。
?
146 随传随到的LZ2009/8/7 2:07:00
薮咬着推销员,光咬着薮的手指,这样输血着。
薮抽回自己的手指,擦了把嘴,一掌推开了销售员,身体放松得向后一仰,依靠在白墙壁上,“这样下去不行,要不是看在你生病了想你快点好起来的份上……”
薮皱着眉自语,像个小老头。
果然喝了薮的血,光觉得神智清醒了不少,晃了晃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已经能感受到额头的温度了,只是微热而已。在心中感叹,原来吸血鬼的血是良药吗?
“去咬他,他已经死了,只是尸体而已,总表紧了吧。”薮扯了光一把,将其推向瘫倒在地上的男人,“练习一下捕食,这明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我现在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会了。不会吮奶的婴儿就等着饿死吧。”
光踉跄了下,跌倒在推销员的身上,两手撑按着他的胸膛,喉咙间未饮完的鲜血还汩汩地流出来,像鲜艳的生动的跳跃着的精灵。
光舌忝 了下被血染红的唇,嗅着尸体的血味,向脖颈凑去,尸体已经僵硬,只还有着稍许的余温。
光倏地站起来,义正言辞地道:“不用,他不是我的泰普。身为吸血鬼这点原则还要有的!”
“……!”
或许只是个借口,薮看着光坚持的眼神,却轻易地相信了,点了点头,道:“是吗?难得你也有点吸血鬼的样子了嘛。”
薮一个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而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晃手,一本厚厚的典册出现在他修长苍白的手上。薮扯了扯白衬衫的蕾丝花边,翻开典册的一页。
“吸星大法……”
“隔空取物而已!”薮跳了下眉,忍不住还是拿厚厚地典册砸了下光的头。
光捂着头上鼓起的小包,撇了下嘴,这才不情不愿地安分下来,坐在薮的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来制定策略吧,我一定要让你自己捕到食物!”薮忿忿地拍了下在典册的豪华彩页上,“你数数你成为吸血鬼都几天了?可你有自己捕到过的哪怕一个食物吗?!”
听薮这么说,光还真伸出了手指,认真地搬了下指头然后握成拳抵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被看下去的薮又是一记敲才老实地端正了身体,一副我错了请多指教的摸样。
“明明没有的事,再怎么想都不会有的!”
不知从何时起生活变得如此不淡定,面对他的每句话似乎都该加上叹号。悖逆了吸血鬼应有的绅士风度,却就是不自禁得变成了如此。
彩页上色彩鲜艳的一抹抹身影,放大的一张张精细面容,细腻得看不出一点毛孔,就连纸张的手感都令人欲罢不能。
“这是我网上抢购的排名写真,蹲点真辛苦。”薮自豪地甩了把不飘逸的毛,感叹道。
“排名,什么排名?”
薮没有回答,翻动着彩页的手停止在一张容颜上:“就是他了,经我分析,你应该最容易得手他。”
“这个人是……”
“他是金禁城的常客,不过你没见过他也很正常。”
“怎么说得好像你对金禁城很熟似的,你也是那的常客吗?”光疑惑地看了眼薮视线又回到彩页上。
“还合你胃口吗?”
“看起来不错。”光抿了下唇。
“很好,战略其实很简单……”薮又从一边拿出纸笔,又涂鸦又写字的向光描述着自己的战略。
最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光的肩,“决战就定在后天吧,我打听过他的行程,后天,他应该会去那。这是关乎吸血鬼面子的重要一战!”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做的!”光被薮得热血带动,在其声情并茂的演说下也义愤填膺起来,推开椅子挺直了腰板了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薮满意地点了点头,“散会。”
?
?
148 随传随到的LZ2009/8/7 2:38:00
????????????????????????? 十六
薮咬着推销员,光咬着薮的手指,这样输血着。
薮抽回自己的手指,擦了把嘴,一掌推开了销售员,身体放松得向后一仰,依靠在白墙壁上,“这样下去不行,要不是看在你生病了想你快点好起来的份上……”
薮皱着眉自语,像个小老头。
果然喝了薮的血,光觉得神智清醒了不少,晃了晃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已经能感受到额头的温度了,只是微热而已。在心中感叹,原来吸血鬼的血是良药吗?
“去咬他,他已经死了,只是尸体而已,总表紧了吧。”薮扯了光一把,将其推向瘫倒在地上的男人,“练习一下捕食,这明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我现在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会了。不会吮奶的婴儿就等着饿死吧。”
光踉跄了下,跌倒在推销员的身上,两手撑按着他的胸膛,喉咙间未饮完的鲜血还汩汩地流出来,像鲜艳的生动的跳跃着的精灵。
光舌忝 了下被血染红的唇,嗅着尸体的血味,向脖颈凑去,尸体已经僵硬,只还有着稍许的余温。
光倏地站起来,义正言辞地道:“不用,他不是我的泰普。身为吸血鬼这点原则还要有的!”
“……!”
或许只是个借口,薮看着光坚持的眼神,却轻易地相信了,点了点头,道:“是吗?难得你也有点吸血鬼的样子了嘛。”
薮一个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而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晃手,一本厚厚的典册出现在他修长苍白的手上。薮扯了扯白衬衫的蕾丝花边,翻开典册的一页。
“吸星大法……”
“隔空取物而已!”薮跳了下眉,忍不住还是拿厚厚地典册砸了下光的头。
光捂着头上鼓起的小包,撇了下嘴,这才不情不愿地安分下来,坐在薮的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来制定策略吧,我一定要让你自己捕到食物!”薮忿忿地拍了下在典册的豪华彩页上,“你数数你成为吸血鬼都几天了?可你有自己捕到过的哪怕一个食物吗?!”
听薮这么说,光还真伸出了手指,认真地搬了下指头然后握成拳抵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被看下去的薮又是一记敲才老实地端正了身体,一副我错了请多指教的摸样。
“明明没有的事,再怎么想都不会有的!”
不知从何时起生活变得如此不淡定,面对他的每句话似乎都该加上叹号。悖逆了吸血鬼应有的绅士风度,却就是不自禁得变成了如此。
彩页上色彩鲜艳的一抹抹身影,放大的一张张精细面容,细腻得看不出一点毛孔,就连纸张的手感都令人欲罢不能。
“这是我网上抢购的排名写真,蹲点真辛苦。”薮自豪地甩了把不飘逸的毛,感叹道。
“排名,什么排名?”
薮没有回答,翻动着彩页的手停止在一张容颜上:“就是他了,经我分析,你应该最容易得手他。”
“这个人是……”
“他是金禁城的常客,不过你没见过他也很正常。”
“怎么说得好像你对金禁城很熟似的,你也是那的常客吗?”光疑惑地看了眼薮视线又回到彩页上。
“还合你胃口吗?”
“看起来不错。”光抿了下唇。
“很好,战略其实很简单……”薮又从一边拿出纸笔,又涂鸦又写字的向光描述着自己的战略。
最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光的肩,“决战就定在后天吧,我打听过他的行程,后天,他应该会去那。这是关乎吸血鬼面子的重要一战!”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做的!定不辜负祖国对我的栽培和期望!”光被薮得热血带动,在其声情并茂的演说下也义愤填膺起来,推开椅子挺直了腰板了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薮满意地点了点头,“散会!”
?
薮说那是个又坏又笨的人,准确来说混金禁城的本身就没几个不是坏的人。那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璀璨糜烂。
这一天下午,是囧尼斯乐园建立十周年,有着多姿多彩的活动和奖品,吸引了无数男女老少来游玩参与。
薮先前便调查过这天的乐园游量,深知七八点去的话,指不定要排队晒太阳晒上几个小时呢。对自己而言还好,对光而言那可是真正的要命了。
所以再金禁城接了会儿客,便向上头请了早退的假,打算通宵排队。
上头问及早退的原因,薮坦白地道是要求通宵拍囧尼斯乐园的队。
囧尼斯乐园喜之郎有参股,听了薮的话甚是感动,又感叹,“青春啊,这就是青春啊,青春真好,还有友情,这就是友情啊~~~~~多美好多纯粹的感情o(≧v≦)o~~好棒。”
还有一个喜之郎很爱的词,他很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喜之郎感动之余,拿出两张门票递给了薮:“好好地挥洒青春去吧,这假准了\(^o^)/~!”
这一天的票价会被炒得很高,薮有礼貌地接过门票,和光出了办公室。
于是两人在牛郎俱乐部成员的打气赞叹声中通宵拍囧尼斯乐园的队去了。
“呼呼,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又羡慕又嫉妒的青春呀!”井撇捧着俏纹脸颊好一阵转。
“好好玩吧,拿不到特等奖回来可不放过你们啊!!!”拉面边吃着面霸边含糊不清地施加压力到。
“把我放口袋里让我偷渡吧,我也想去啊,囧尼斯乐园啊,我童年的梦~~~~~”田口这样泪语道。
?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金禁城,光从薮的手上接过门票看了看瞧了瞧,“标价还真高啊,乘火打劫吗?!竟然是平时价格的三倍。”
“听说是董事会三次会议后商议了物价,喜爷在三场回忆中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以震撼人心的演讲获得了全票通过。”
“原来是他的注意啊……够会抓时机的。光这门票价都早把所有奖品给搬回来了吧,还不提乐园里面的物价。”
“这有什么,黑市的更强大呢。看到这两张门票了吗?若不是喜之郎一时兴起给了你我,还指不定流落黑市卖出个什么天价呢。”
“原来他还玩私_Tun这套啊……好黑好强大……”
“真是高中生。”薮对于光的不经世事不屑地撇了下嘴。
“要不是你搅乱,我再多几天就是大学生啦!!!”光瀑躁地跳了起来反驳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静下来后,光盯着门票左看右看忽然萌生一个念头,“啊!我还是别去那什么囧尼斯乐园了吧?把这两张票卖到黑市去,一定能换很多血袋的呢!啊哈哈,我太聪明啦~”
“没志气!”薮又一拳砸在了光的脑袋上,将光的整张脸砸进了水泥地里,印出好大一个坑。
“好痛!!!”
“明白你是要去干嘛了吗?来,跟我再宣誓一遍,这几晚都怎么教你的?!我是吸血鬼,我以喝到人类新鲜的活血为毕生目标。”
“我,我是吸血鬼……我,我以喝到人类新鲜的活血为……为毕生目标……”
薮将光从地上拎了起来,温柔地凑进耳畔,然后以极具穿透力的超自然声音吼道:“不够大声!!!宣誓也请利索点!”
“我是吸血鬼,我以喝道人类新鲜的活血为毕生目标!!!”光被吓得身躯一震,仰天痛喊道。
宣誓回响在无人的小巷里,穿透夜幕。
?
?
159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1/30 22:20:00
“哇哇,哇哇哇!!!薮,好多……”
太阳正要初升,华丽的大门被打开,没排一会儿队就通行了过去——仿佛堕人了爱丽丝梦境。
像人类的心脏一般,光胸腔内那颗澎湃跳动的心,在大门开启的刹那,在自己置身于囧尼斯乐园正大门中的时候,像所有人类会有的情愫那样,迸发出来,不,比普通的人类更……甚,有要失血的冲动,因于视觉的刺激。
“喂喂……这,这是什么啊?鼻血吗?你在喷鼻血吗?喂!!身为一个吸血鬼怎么可以喷鼻血啊,更何况你到底明白今天来这的目的没吗?你是来捕猎吸血的啊!!!”男厕所里,薮的手在光的人中上抹过,闻了下味道,快要被眼前的景象气昏了。
光的那句情难自禁的对美好事物的呐喊还没喊完,就已经被薮一把揪进了男厕所中。
清晨的男厕所,还没有人来进来,嘛,也没人进的来,因为被薮暂时小小地施了下法。
薮受不了光的,扯过纸巾一把塞住了光的鼻腔。
难受疼痛的感觉从鼻腔传来,眼前的光景在刹那间转变为男厕所,光着实有种从天堂被推落地狱的极度失落感。
“干嘛那么急吧……才进来,猎物没那么早会到吧,我们先去玩下游乐设施也没什么要紧的吧……”光搓揉着纸巾,小声抱怨道。
“我的小少爷,你还真以为你还是个人吗?太阳已经出来了,你是想去外面玩沙子晒日光浴吗?”薮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打了个响指,倏地变大。
然后拿过一个头套就粗鲁地往光头头上一套。
光不情不愿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慢动作地穿戴起来。
是玩偶套装,薮的计划便是让光先扮成吉祥物去诱骗猎物,再伺机下手。
薮注意到光不情不愿的样子,即便他已戴了头套,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了的,“喂,干嘛这副样子,又不是小孩子了,来游乐园而已,有那么好期待的吗?明明路上还想把票卖了换血袋的吧你。”
“你是不会明白的,”光停止了手中穿戴的动作,仰了下头,仿佛头套下微微露出了一个自嘲而又嘲讽的微笑,“没有做过人的吸血鬼。你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向往,没有对美好事物的执着吧?你活着就是为了吃吗?行尸走禸。”
你是不会明白的……只有小学很小年纪的时候来过,这里是曾是童年的梦,而今已大变样,变得更吸引人人梦。五年级起就要为了六年级而努力,因为六年级要刻苦的,刻苦的,为了考上一所好的初中。然后初中又要开始奋发的,奋发的,为了考上一所好的高中。高中呢,高中亦如此,不,是更严苛……为了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再是无忧的表面,也都被这样无形的压力的逼迫着,得不到一丝毫的放松放纵。甚至连自己都会不好意思提出什么奢望。在心中默念着,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等熬到大学,便就升人天堂啦~!
而你!而你却轻而易举地将我推人了永恒的地狱,在我终于熬完了十年寒窗的那一刻,仿佛辛苦筑建的罗马,在顷刻间被你摧毁得灰飞烟灭。
你以为我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谁害的啊!
光继续穿戴起来,薮却被光这样一个细微得看不清面容的小小举动给惊愣一下。
“什么嘛……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我也,还是有的……吧?”我是在做什么?我那么费力,你以为我是在为谁做什么?!
“是是是,吸血鬼是向往美好的猎物的!我穿戴好了,队长!”光穿戴整齐后,转了个圈,向薮卖力地敬了个礼。隐藏起自己刚才的心思。
“嗯,蛮不错。”薮满意地歪了下唇弧,打开了大门,“那么,现在便去寻找猎物吧。他不会让你久等的。”
?
“呜呼!”石阶上冒出一圈圈气愤的眼圈,随之升起的是一阵阵的抱怨声,“都多大的人了嘛还来这种地方,凑什么周年日的热闹啊,挤死人了!还让我整通宵地就来排队!”
一个云拿尼冰激凌状的玩偶狠狠地抽着烟泄愤加提神道,“上天啊上天,请告诉俺俺俺按为什么是个命苦的农民工啊!!!!”
“KYA~”从沙堆掏宝中跑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来,像小孩子似的。他奔向云拿尼冰激凌一只胳膊紧紧勒住玩偶的脖子释放着自己的萌欲,一只手从云拿尼玩偶的手上接过了一只草莓冰激凌。大大地吃了一口后身心舒爽地感叹道:“o(≧v≦)o~~好棒,在太阳下沙坑旁吃着草莓冰激凌真是太爽了~!”
云拿尼玩偶的手不自控地捏断了手中的廉价香烟,怒不敢言只敢在心中忿忿地呐喊,搂着云拿尼却吃着草莓冰激凌,简直是对云拿尼冰激凌最大的耻辱!!!云拿尼冰激凌一定会报复你的!!!
“走吧走吧,那种沙坑还是留给小孩们和情侣们玩吧,幼稚的游戏,我是大人了,不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在沙坑里苦苦翻了两个半小时的木村故作洒月兑地放弃道,“我们应该去玩点刺激的,去鬼屋吧!!!”
那才更幼稚更是小孩子和情侣们会去的地方吧?!香熊吐槽道,但还是已经被木村勒着脖子飞一般地冲去了。想不通都一把年纪了他怎么还那么好精神。
?
“呐呐?薮,我们再去鬼屋吧~!鬼屋里黑漆漆的,晒不到太阳,所以也表紧哦!”光拖着一副累惨了的薮从“火喷地下河”走出来,情绪盎然地又向鬼屋进发。
薮懊悔地暗暗捶了下自己,真不该听他的鬼话受他的骗,说什么从没看过4D电影那里也照不到太阳机会难得就让自己去一次嘛只玩一下啦穿着玩偶套装好难受呀什么的谎言了!明明去了一项后就止不住地去了好几项了吧?又借着找猎物的名目,那副只顾自己玩的兴奋样,就算猎物从他身旁冲过估计也不会看到吧??!!他根本是在忽悠自己根本忘了今天是来捕猎的这一回事了吧?!
162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 22:01:00
今天的囧尼斯乐园号称史上最诡异的鬼屋,传出来了以往也从未有过的顶级尖叫,惊得不敢进去的路人光是路过也连连退避三尺。
事情是这样的。
当薮看着光大刀阔斧地走在前面,欺负挑逗哀怜动人的小鬼,见了血盆大口的大鬼后又立刻蹿至自己身上紧紧捏住自己单薄的衬衣时,薮实在受不了了——自己的衣服都快被他扯破啦!所以薮一把拎起光的领子,给丢到了大鬼的巢_Xue里。
“喂,好歹你也是鬼的一种啊,请你有对自己身份的自觉好吗?!”薮瞧不起光地说道。
路过的情侣惊了一跳,女人连连搂住男人娇嗔着:“哇,这两个也是鬼吗?我刚还以为也是游客差点搭腔上去呢——估计碰到了也会被扔到巢_Xue里去吧?差点就着道了,好有感触的后怕啊……不过这是哪找来的工作人员?这么大力气……”
“别看别看……”男人捂住女人的眼睛连连跑开了。
而那大鬼见游客被丢进了自己的巢_Xue,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拿在手上的道具刀不慎从手中落了下来,啪的一刀,不差分毫地斩在了光的耳朵边,切断了一个头发丝。
“喂喂……这这这这是真刀吗?!”光侧了下头,冷汗直流。
光反应过来后,在鬼就要砍来的另一把刀下尖叫着脸爬带跑的逃开了。配合着大鬼张着血盆大口的惊吼。
“喂喂……这这这这是真鬼吗?!”大鬼在刀侧的反光上看到了一张异样的面容,碧瞳尖牙。
于是大鬼也昏了头脑的逃窜起来,不知道自己正是在追着光逃,更忘了自己手上拿着刀。
“喂喂,你们去哪啊?!”薮看两人忽然跑了起来,便也跟了上去。于是大鬼跑得更快更害怕了。
?
那边厢,有群结队而行的游客,所以一点都不怕鬼屋里的设施,他们是这儿的常客了,今次是来看看这儿会不会有什么新玩意儿,而且在鬼屋也是能碰到些幸运事的。囧尼斯乐园在全境呢都有获得大奖的机会哦,这也是吸引流量的重点之一。他们指指点点着扮鬼的工作人员,嬉笑着。就算鬼来拉他们的脚,他们都会调侃上几句而一点都不害怕,搞得工作人员们挺尴尬。
“嘁!一元打火机就是垃圾,又熄火了!”香熊啪嚓啪嚓捣鼓了半天打火机也没冒出半点火来。咬在口中的烟头嚼了又嚼,甚是无味。转身向问自己的主人借个火,可又不知这家伙一转眼的跑哪去了。
就在这山穷水尽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了人烟,香熊心中一阵亢奋激动犹如见到了救世主般,立刻奔了上去。
“请问,能借个火吗?”
“呜哇!!!!!!!!!!!!!!!!!!!!!!!!!!!!!!!!!!!!!”
“呜啊,怪物啊!!!!!!!!!!!!!!!!!!!”
“鬼鬼鬼鬼!!!!!!!!!!!!!!!!!!!妖怪!!!!不不不,是丑八怪啊!!!!!”
那群人听到声音,以为又是工作人员的新台词,正想着转过脸去却心惊胆战地手捧脸尖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都作鸟兽散了。
香熊站在原地,甚是莫名……
“老兄,你够行啊,那帮人总是怎么吓都吓不倒,太伤我们自尊心了,没想到你一……”一个不知状况的长舌鬼出来搭住了香熊的肩,见那帮人被吓跑了心中总算有了点搏回面子的自豪感。
“打火机请问有……”香熊转过头来,问话没说完,就见那长舌鬼啪的一下应声而倒了。
“……”香熊无奈地站在原地,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吐个寂寞的烟圈圈来都口干舌燥得难受。
“啊,对了,去找拿着火把的鬼吧!哇哈哈哈,俺真是天才~!”香熊灵机一动,立刻提着云拿尼肥胖的身躯跑了起来,去寻找拿着火把的鬼了。
云拿尼冰激凌奔跑起来,撞到了几个游客也大概撞倒了几个鬼,他以他自豪的高壮身躯势如破竹。终于,他找到了拿着火把的鬼。他停下脚步,正想上去有礼貌地借问时,那鬼竟是去一般丢掉了火把就跑了起来。
香熊不知其为何见了自己就跑,但也没在意,只是见到火把就立刻扑了过去。香熊拿起火把,又从口中取下烟,激动地手都抖个不停。
抖着抖着,火把火势太大,烧掉了整支烟。
最后一支烟。
“我的烟!!!!!”香熊抱头痛哭咆哮起来,他的悲呼响彻了整个鬼屋。
“烟啊烟!!!!!谁给我一支烟啊!!!!!”宛如指甲抓黑板那样的声音,嘶哑到近乎可怖的老太婆的声音。
他喊着,发愤似而又漫无目的地奔跑起来寻找烟。
囧尼斯乐园的鬼屋很大,像是个废弃的城堡那样的环境,一切特效都做得万分逼着,也存在着很多陷阱。有着地道和暗门。
一时间,所有的鬼怪都出动了——被云拿尼吓的,游客们被带动着惊呼尖叫,整个鬼屋乱成一团了。恐怖的响声肆意而起,不知是发自谁,又是谁在吓谁了。
?
光混乱地感到鬼屋忽然好混乱,而自己被一只鬼追着,很恐怖很恐怖的感觉。在心中呐喊,喂喂喂,这真的只是玩玩而已的鬼屋吗?!还是说这就是囧尼斯鬼屋的特色,人鬼大混战吗?!啊哈哈,不愧是名家的创作手笔啊……
就在光几乎要跑完整一座废墟跑得没力气了,他也快被鬼的大刀碰到了,眼前闪现一个软绵绵的大人物,光想也没想,拼尽全力扑到了那人身上,挂住。希望对方能为自己挡一挡。
这个计划很成功,因为光看到那个鬼一下子就拐了方向跑了。
于是光抬起头,很想感谢感谢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但一抬头……
“咳……咳……”话被卡在了喉咙着,光拼着命试了两次想挤出一词半字来,终以失败告终。
“小弟弟……你有烟……”香熊最后一个字还没有问完,便发现挂住自己身上的人已闭上了眼睛。
光晕过去了,吓晕过去了。
薮挠着头,撇了下嘴,究极无奈地从香熊手上拎过了光来。
“喂,熊,你怎么在这?都不跟牢我,怎么当小跟班的呀!”木村淡定如不似这场鬼屋混乱中一员般,从一扇暗门里转了出来。
薮眼睛一亮。
“烟……”香熊挠着墙壁顺势瘫倒下去,无力地吐出一个字道。他也精力耗尽了。
“啧……你的妆又花啦。”木村拿出一根烟塞到香熊嘴里,又掏出镜子给香熊看。
有了烟香熊立刻复活过来HPSP全满,对着镜子一看,毁灭系的妆容。取出还揷在自己鼻孔里的半只口红——这是先前被木村蹭花了烟熏浓妆自己自己想补下时又给这家伙一撞害的。全然无觉。
?
“喂喂,醒醒啊笨蛋!”薮早已拎着光出了鬼屋,以火速给光套上了吉祥物套装。所以光出来时并没晒到一点阳光。
“啊……薮……我做了一个噩梦……”光迷迷糊糊地说道。
“发现猎物了!等在这里,他就要从这出来了。”薮用力地拍了下光的肩,给其打气道,锐利的双眼紧盯住鬼屋的出口,那里依然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来。
?
果然没多久,木村就伸着懒腰出来了,而跟在身后的云拿尼冰激凌也已经补好了妆——虽然恐怖依然,像个老妖婆般。
“计划开始!”待木村走到一个人少的偏僻地带时,薮猛一把将光从自己身边推了出去。
“呜哇……”光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抬起头来,望了木村一眼。
飘下来,飘下来漫天的绯色花瓣,爱之神仿佛在其间降临。耀眼的天使光环,金色的弓箭,他朝着自己俏皮地眨了下眼,身寸来萌爱一箭。
木村呆呆地惊愣在原地,不自知地微启着口,不自知的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身后有着香熊像大树一般支着他,他定是要倒下地去了的。
“嗯……找着薮说的……”光在闷热的头痛里皱着眉自语道,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方案会真的有用,觉得自己不过是在薮的强迫下做着被薮硬要求的事,反抗无效。“扭一下腰……”
“再转个圈……”薮握着胜利之拳,砰然心跳紧张地躲在一边数着自己教光的动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喂这小鬼捕个食搞的这么紧张。是因为真不愿自己,造出的是个次品吗?那对纯种贵族而言,的确是个挺丢面子的事。
“甩一下头……向前迈进一步……飞口勿一个……然后伸出手……”
“迪尔,能和我合个影再跳支舞吗?丘比~~~~”
能想象吗?能想象吗?当有一日天皇巨星降临于自己的面前,毫无征兆的,闪闪发亮的,在漫天花瓣雨中,露着世间最美妙的微笑,对自己说——
“亲爱的~愿于我独处,享受这世界最绮丽的一刻钟吗?”
能想象吗?无懈可击的神灵降临于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邀约之手。
木村不能想象。做梦也想不到。站在世界顶端的囧尼斯吉祥物之于木村,就好比那夜幕中最闪耀的明星。它永远高立于游览车之上,在群星簇拥着,用万年不变地标志性微笑向数以万计的群众FANS适当地摇着手,能有几人幸运之至,可于其相触?它那么高大,那么耀眼,而自己就是那数以万计中渺小的一粒,渺小得微不可见。
而忽然有一天,他真真实实地降临于自己面前了,触手可及,他走下了如银河般将天人永隔的奢华游览车,走到了自己面前。
心,心脏,快速用力地跳动,厉害得自己就要承受不住,血液逆流。
“难道我是在鬼屋中已经不经意地中了世纪大奖吗?!囧尼斯这次真是太,他,他,他妈的的大手笔了!”木村自语,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胸口,而后仰天呐喊,“上帝啊,我是多么受您宠爱的幸运儿啊!!!!”
?
“就是这时候!!!”薮瞅准了时机,向光扔出了一个铅水桶。
光接过,朝木村崩去,他看见,美梦成真。如石油般耀眼的血浆从貌美中年男人的鼻腔里喷涌而出,如一口刚被发掘出的喷泉。
美丽不可言的新鲜血液洒进了光的铅水桶中,那铅水桶如有魔法般,带动着光的身体,几乎没有让血液多浪费几滴滴在地上,瑰红的血液在铅水桶里曼妙地聚积,上升。
“啊,烟又抽完了,俺去买烟下。”只顾着自己抽烟,全然不知发生了啥子事的香熊,从自己身上推开了木村便跑开买烟去了。
“啊啊啊……怎,怎么回事?”
此时毫无自立力的木村,被香熊这么一推,全部的力量,重重地向前倾,压倒在了接血的光身上。
铅水桶被打翻了,血,撒了一地。
“人生,是多么美好啊~”木村压着囧尼斯吉祥物幸福地喃语道。
“微妙~~~~~~~”
?
花雨下,血流成河。滋养了大地。
食不得。
?
?
?
?
165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3 17:20:00
咳。。。其实没喝到的说 看 不是都撒了吗。。。再话说 鼻血也是血嘛 不能种族歧视哦!
话说 俺原来弄错了 不是云拿尼 是云呢拿。。。更改下
然后放上云呢拿造型视频。。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FplzMv6I5bo/
我视频看不到,不知道口红揷鼻孔的那个毁灭系妆容是哪个视频了(一系列的)可自己找下。。。
167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6 13:59:00
薮生气了,薮伯爵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自从薮火速将光带离了失败现场后,薮就极度、极度地怒了。
为什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啊?!
难道他一辈子都要靠喝自己的血维生吗?
人类的婴儿要母亲哺乳抚养,难道自己是公的没有乳就要用大无私的血液去喂养他吗?!
本殿是吸血鬼啊不是奶牛!
所以薮怒了,怒发冲冠。
他冷冷且极尽鄙夷地对光说:“冰箱里的血袋我都扔了,你也别想去医院偷,我更不准你再咬我。如果想维生的话,你明白该怎么办。蠢货的话,饿死也是对世界的一种贡献。”
薮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向光这样述说道,轻描淡写的,让听着的光,也没感到多大的震撼力。
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光若无其事的撇了下嘴,照常生活。
日息夜作。
?
直至迎来了薮说下那番话后的第七天。极限的一天,七是个神奇的数字,七,是神造物的休息日。七,是人类完全绝食期限的一道坎。七……
光狂喝着西瓜汁,番茄汁,咕噜咕噜地,不像喝,更像灌,然后冲向厕所,抱着便器倾吐而空。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那么小的孩子不经酒量被谁灌多了。
这是光前几天的情形。到了后来,就连见到红色的Ye_Ti都感到反胃,它们有着血的妖冶,又不似血的甘甜,宛如毒药。这不经让总管有些头疼,怎么从不会喝酒到连果汁都不能喝了吗?!那还靠什么飚销量啊。不免拉去光糖鞭参半地训斥了一顿。
第七日时,光已是浑浑噩噩,全身乏力,就像被人抽调了大半气的充气人偶。他没有去看薮的表情,不知道薮是以什么样的神态睥睨着自己,他在众人之间,灯红酒绿中,来去自如,谈笑风生。
偏巧的是,今天还难得轮一次地轮到了光值日。值日也好,至少可以少陪些客人碰那些令自己无法自制反胃的Ye_Ti了。但是值日又是份力气活,而自己此时所剩的力气,估计就是一只蚂蚁都能把自己捻死。且不论蚂蚁会不会捻这个动作。
因为极度饥渴的关系,近几日就连睡眠也失常了,无法靠睡眠来减低能量的消耗甚至稍微恢复些体力,于是就连睡眠都变成了一种压力。
今日的光,如果大白天的去街上转一圈大概就能被当成某种国宝圈养起来了。
扫了半天的地,拖了半天的厕所,还剩下扔垃圾了。千万挺住啊光!就剩这最后一样了!光在心中给自己暗暗打气,然后无比想要干劲十足地去扔垃圾,而实则走是有气无力地两只手拖着一个半身大的垃圾袋走了。看见的路人无不感叹那垃圾袋真是好质量,太耐摩擦了,有的客人还向公关打听起该垃圾袋的牌子来打算改天自家也要选用此款才好。正巧喜之郎又是此款垃圾袋的股东之一,听闻此事后好好地夸奖了光一番~
?
好不容易下到了一楼,只是坐电梯的功夫,都仿佛自己是向下爬了十八层楼,噢,不是楼,是地狱。一分一秒,时间与体力活,它们合计想要榨干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
光出了金禁城的偏门,走向小巷里的垃圾堆放处。遥望了下市中心的钟楼,已是三点多的光阴,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今夜的天幕分外的浓黑,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只有呼呼而作的冷风。
碰——一阵突如其来地眩晕后,光终于力不支体地倒在了垃圾堆放地,手上还紧紧地攒着半身大的垃圾的缚口。
荒诞不经的小巷,寂寥冷清的时辰,没有谁路过看见倒地不起的光,没有谁,来搀扶。
只有等着,钝痛的心脏重新一下又一下地缓慢跳腾,像是轧过刀尖,在耳畔炸起雷鸣似的呼吸声。
呵,哈,呵,哈,呼,嗯……
光松开了垃圾袋,将手挪了挪,像是要撑起自己的身体,然而白费。身体只是_chan动了一下,便又紧贴肮脏的地面了。
意识却分外的清晰起来,仿佛这不是自己的意识。又像是深陷梦魇,只有意识清晰,而身体被梦魇绑缚,扼住喉咙,动弹呼喊不得,
光想起老鼠来,或者说是想念,想望,乞望……在这肮脏的小巷里,会有老鼠出没吗?会有老鼠被像是尸体一般的自己吸引跑过来吗?啊,要是有的就好了,那么那时……
光闭上眼睛,阻断了自己残忍恶心的想法,凭着所有的毅力,终于半支起身来,然而也只是挪动一步而已。
光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大口呼吸,虽然也大不了多少口就是了。光将腿收拢,双臂拢住了它们,闭上了眼睛,将头抵着墙壁歪在了一边。
好冷。
好冷。
连呼吸,都变得冰冷,困难。
为什么……会这样呢?
自己……不是已经是鬼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冷呢,冷得仿佛就要冻凝了血液。
啊,是正因为自己是鬼,所以上天开始惩罚起不详的我来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啊……
?
在冰冷的难受中,忽然,一片温暖降临了自己。温暖参差地揷进了光柔顺的头发了,像是梳发一般的动作,抚摸了一下光。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头顶,传来一个温良如玉的声音。
他的呼吸,传至自己敏感的鼻尖。嗅到了,嗅到了,那生物甘美的味道。比空气美得多。
光睁开了眼,半眯着,因为无力。然后看到了,不是老鼠,是一个人,秀美与正气凛然并存的男人。黑夜中看不清对方的轮廓,只有偶尔远处工地旋转的夜灯扫身寸进来一丝丝微弱的光线。
他看着自己,一副迷惑的样子。
分外清晰的意识让光想起了上个星期的事,光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光顾过自己一次,自己又在会所为见到他一次,所以记得。因为,自己还帮了他一次呢。
是个被称做大头的人。光不觉有点好笑,因为上个星期与现在的场景,仿佛就是在同个位置,而对换了角色罢了。
那天,作为小字辈的自己,又因为工作实在很闲,无聊地晃啊晃啊就被一个前辈给逮到了,让自己去给他买夜宵。而一个前辈刚报了夜宵名,耳尖的其他前辈立刻听到了也奔过来凑热闹。于是光带着好长一张菜单跑去各地采购夜宵了。
累得半死的光在就要从偏门回金禁城时,路过这条小巷,见到了里面蹲坐着一个男人。
大概是出于人类爱管闲事的本性,光抱着堆着比自己身体都要高了的夜宵,向那人走了过去。光对他有丝丝印象,因为总管说,身为公关就是要记住每个客人,让客人觉得你的心中只有他一人,你是真正爱惜惦念着他的才是!但光倒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才记住此时蹲坐在小巷里落寞的这个男人,因为光实在没总管说的这个这么高的境界,因而也常搞糟事。光记住他,是因为他笑时,笑容总是那么大那么温暖那么真诚,恍若一朵硕大烂漫的向日葵。
光走进小巷,艰难地说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吗?……不进去,坐坐?”
嗯,其实就是出于拉客的缘故,小光上前去攀谈了。这个月的业绩又好惨无人道呀,这样猴年马月才能用赚到工资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嘛。ㄒoㄒ)/~~
“嗯……”抵着墙蹲坐在地上的大头转过头看向光,说道,“小可乐——就是翅膀,他在上面呢。打电话来说喝醉了让我接他,但又不准我上去。我就在这里等了,他喝醉了一定搞不清东南西北不会从正面走而是从这个偏门出来的。”
“啊……是这样吗?”光忽然不知从哪莫名地蹿出一丝同情,看着眼前似乎是个落魄潦倒的贵族般的男人,艰难地拿出一份章鱼丸,递给大头道:“给,刚出炉的,热乎乎的哦。”
就是是夏季的深夜,凉风也是徐徐。
“啊……嗯,谢谢。”大头接过光递过来的章鱼丸,是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拿在手中了的这样一个动作,又或许,真的是有点冷吧,且困顿无聊着。说是让自己来接,但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下来呢。所以自己才会抵着墙壁差点睡着了,嗯,就当是提神好了。不然待会真睡着了,小可乐下来说不定又要吐自己一身呢。
光回去了,给前辈们送上夜宵时,光喵欢乐地排队等着,结果看着一个个都分到了夜宵,正当自己想去塑料袋里时——竟然已经空了。
“嗳?????!!!!!我的章鱼丸呢???谁偷吃了我的章鱼丸呀!!!!”期待的欢乐落空,光喵欲哭无泪地咆哮道。
?
小光微微仰视着大头,想着估计今天也是跟上星期一样的状况吧?
又一次远处施工的地方照来导航灯时,大头看见了小光的唇角有点磨破皮,便伸手触碰了过去。
“你……这儿怎么了?”大头又打量了小光一翻,在微热的光中也能看出肮脏了衣服,“是摔了一跤…….啊!”
大头的话没有说完,光已经移扯了下嘴,一口咬上了大头用来触碰自己的食指。
呐,我帮过一次的,是吧?所以这次,就换做你来……拯救我吧。
温热甘甜的血液在光的八重齿尖利地刺进大头的食指后,汩汩地流来,滋润着光的口腔。不自持地深深吮吸,是多么多么美味的琼浆玉露呀,鲜活的血液,流进光的喉咙,喉头涌动,它们流进胃里,自己冰冷的血液,渐渐被它们滋养焖热。
小光的舌紧紧地缠绕住了大头的食指,双眸迷离起来,仿佛沉浸在极乐之中,比吸食最纯正的大麻、海洛因、吗啡更来得极乐。
心脏亢奋地跳跃起来,宛如跳着华尔兹的舞步,在黑色光亮能映衬舞者的大理石上,和着海上钢琴师的乐点。快感涌动,_chan动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唔……嗯……咕嘟……”将美味的食指,更深地_Tun人一点口中。
不知何时回复了力气的双手,早已紧紧箍住了大头那只伸来想要给予这个羸弱的身影以关怀殊不知是伸向了地狱深渊的右手。
?
168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7 20:37:00
细细的,缓缓的,像是打点滴般,只是咬着手指,不一会儿就感到了不满足,搔挠着内心,如万蚁啃噬般难耐。血,细水长流得令人难以忍受,仿佛世界所有都成了慢动作,唯有自己的内心快速跳动着,急性子忍受不了慢动作。
更多,更多,想要更多……
甘美的血味透过鼻腔充斥满了整个大脑,于是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思想。
想要喝更多,更多的血,想要无止境地,痛饮!
“你……在做什么?”大头疑惑地,不解地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你咬疼我了。”
你咬疼我了。
啪嗒,是不是远处工地倏地跳了闸?导航灯在霎眼灭了,于是,小巷内,黑暗一片,再寻不到一丝一毫微弱的光芒。
啪嗒!重物摔倒地声音,惊走了最后一丝一毫的光芒——那是一只刚从巷壁上跳下来跳在垃圾堆上的夜猫眼瞳传来的冷光,它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一弹腿,跳走了,踢倒了一箩筐垃圾,垃圾窸窸窣窣地倒了一地。
而垃圾堆前,一个男人被扑倒在了地上。
已经不是自己了吧?这样的自己,只想着喝血的自己,喝干身下这个人的血,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是谁。只要,他体内,正流畅涌动着的,是温热甘甜的琼浆玉露。
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力量,或者说是人类,都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光的两只手紧紧地箍住了大头的双手,将其按在粗糙肮脏的地上,将自己的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自己的双腿亦紧紧压住他的双腿,令其动弹不得。
迷蒙的双眼,透出愉悦的微弱光芒,开启了口,浸夜连绵着上下唇,凑近,对方的项颈,伸出鲜红的小舌,舌忝 舐起美味来,美味的脖颈,像是在寻找着该在哪一处下口才会饮得最美味的血液,八重齿摩擦着被舌忝 舐湿了的地方,就要下口。
是不痛苦的,似乎每个人类,在被吸血鬼啃咬吸血时都会感受到极致的快感,然后,永远永远地,沉溺在那份极乐中,溺死了。所以往往,在被吸血时,他们连尖叫都不会出一声,唯有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呻喑。
可是,出师不利的小光,就是听到了一个不同于呻喑的声音,虽也不是尖叫。
“恶魔。”
光听到耳畔传来这样两个字,平淡得似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线。
不是“你要做什么?”这样的疑问,也不是“你要杀死我吗!”这样的惊恐。
而是,平平淡淡的用只有光听得到的声音,吐出了这样两个字。
恶魔。
大头感觉到,原先就在自己脖颈处微微_chan动的利齿,在此时,_chan抖得更为厉害了。
原先被禁锢的双手,一下子感到恢复了气力,是对方,松了手。
像是理智与欲望交战着,身上的少年,依然匍匐在自己胸前,没有起来,没有离开自己的脖颈,也没有,收回自己的利齿。
浓稠的黑暗中,谁没有看见谁,的唇角向上扯起了一个微微的,却分外好看的笑容,晕染开,说不出的诡异。
大头的右手,动了起来,出其不意的。
按住了光的头,将他用力地按进了自己的脖颈。
利齿,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肤禸,源源不止的血液涌流进了光的口中。
“呜……噗……咳咳……啊……呲……”
这下,却反而是小光挣扎了起来,不知为何没有去好好享受这自己送上门来的甘美,因挣扎反而痛苦地呛到了自己。
“你很饿吗?你很虚弱的样子,饿的话,就喝吧,不用客气。”
“你,你在做什么?!”
反而,是光挣扎起来震惊地呐问道。理智一下子全恢复了过来。
大头没有回话,将光的头又按了回去,一下一下抚摸起光的头来,似是安抚着。
充满诱惑地血,再次涌进了光的喉咙,舒畅的感觉,在刹那连被呼吸进来的空气都觉得好美好,好美好。
“放心地喝吧,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杀死的。别怕,乖孩子。”
于是光,宛如听了催人人梦的童瑶,似梦似幻地吮饮了起来。
咕噜咕噜的声音,回响在喉间。
?
光艰辛地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主动地离开了大头的身,踉跄了一下,退了一步,惊慌无助地靠在了破旧的墙壁上。
大头看到光站起来了,自己便也站了起来,用右手轻轻触碰了下脖颈,伤口竟消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他让自己喝他的血,他……治愈了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
“是神的使者哦。”大头这样说着,右手又抚过光的唇角,先前被地擦破的伤口,同样消失不见了。
光抚摸着自己的唇角,不禁扩大了瞳孔。
“你是第一次,捕猎人的血吗?或者至少是,次数还不多。”
“你怎么知道……”
“老练成熟的吸血鬼,可不会像你这样_chan抖着利齿犹豫着咬不下去口哦。更不会,没有将猎物杀死就起身放开了他。”
“……”
“但是看你实在很虚弱的样子,应该是很久没进食过了吧。”
“……”
“你——并不是纯正的吸血鬼吧?是被谁刚刚造出来没多久的吗?”
没有等吃惊得说不出话的光回过神来回答大头的问题,从偏门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了一个声音,说着听不清楚的酒话。
“这是我的名片。”大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白纸给光,“只有映衬着明月光才能看见上面的文字。”
大头说完这句话,便一个箭步上前去扶翅膀了。
“等等!”光忽然伸出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而要追上去抓住大头的手。
“关于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大头转过头来,露给了光一个烂漫的笑容,“要是饿了的话,也可以CALL我哦。”
?
光看着大头扶着翅膀,消失在黑暗里,恍恍惚惚地,将名片藏进了口袋里后,回了金禁城。
刚刚喝过血的自己,回去后,谁没有发现异样,因为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同薮——他忙着应付客人,没有过来搭理自己。
但光还是拿起了西瓜汁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杯,为了冲淡口中的血腥味,此时已经能喝下这种Ye_Ti了,甚至觉得味道还不错。
?
身体轻飘飘地,觉得好受多了,连时间都觉得走得轻快了。觉得过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光和薮一道回了家。
揷进钥匙,打开门,关上门,收起钥匙。做着像是人一样的动作,过着像是人一样的生活。
只是等进了房间,该睡的不是床,而是床底下的棺材。
像尸体一样,睡在棺材里,等待明媚光阴的过去,等待黑暗的降临。自己,已经是只被允许生活在黑暗里的不祥之物了——是“恶魔”来着。
像往常一样,光正要走进去休息时,却忽的被从后一把揽住了腰。
鼻息呼在耳边,暧昧的气氛,反应出身后人似乎开心的心情。
薮从后揽住了光,一只手伸到了光的口前,然后像是玩弄宠物一般地,撬开了光的唇齿,用食指肚轻轻逗玩起光的八重齿来。
“终于,终于吸血了呢你,”薮凑下头,嗅着光染血的体味,眯拢了眼,咧着嘴开心地说道,“鲜活的,还是上等品哦。不错,不愧是本殿造出来的吸血鬼。没想到这样就让你学会捕食了,真该早早饿你几天~是应了人类那句‘慈母多败儿’吗?呵呵。”
一字一句无一不透露出薮的好心情。比自己捕到了一餐美食来得更妙的好心情。
“你没有告诉我,吸血原来是可以不杀死对方的。”光没有转头,问出了一个愚蠢无知的问题,“既然可以不杀死对方,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吸血时杀死人类才甘心呢?”
一个,多么多么愚蠢无知的问题啊。
“那是因为,如果你不杀死对方的话,就等着人类来杀死你吧。我们,对于在世界上占众数的人类,可是异类啊,人类是一种极度排异的生物。你不杀死对方,不就是要把自己瀑露给人类吗?——”薮揽着光触摸着自己造出来的孩子的利齿,细致温柔地解释道,以往至今从未有过的细致温柔,倏地,一把推开了光,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吼道,面目几乎要因不可思议而扭曲了脸,“你没有杀死对方?你没有杀死对方?!”
“……他向我保证说不会把我吸他血的事透露出去的。”光原还有些不解和问题想要询问多阅历的薮,然而被这一吓,吓得把什么问题都_Tun了回去。
“蠢物!”薮愤怒——那眼中透出的光,更准确的说是——凶残地,撩起了手。
手拂及光的脸颊时,瞬间长长的尖利的指甲。
光只是忽然感到左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刺痛,而后就被其的大力给带得摔出了
光感到脸颊上滴答滴答流下血来。那上面的,是三道深深的抓痕。
“他是谁?告诉我!”
“……”光将头侧了过去,闭上眼不再看薮,手伸进了衣服口袋中,紧紧捏皱了那张名片,“不……你不认识。也许……就要死了吧,我也没有记住他的脸。”
“哼!”薮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跨过光的身体,摔门而出。
去追踪那未被终结性命的猎物去了——收拾残局。
169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7 21:43:00
薮想,拥有被吸血鬼咬过的伤口的活物,对自己而言应该是很好找的,只要他还有心跳声存在,靠嗅着带有光的味道的血腥的气味,就应该能找到。除非,他死了,他停止了心跳的话,那就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
大头扶着翅膀到了家中,翅膀醉醺醺地,胡搅蛮缠,终于在床前,大头想要好好地把翅膀放好到床上盖好被子,却因为他的乱动乱扭,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极有弹性的席梦思,弹得脑袋有些晕晕的。
大头倒在床上,抚摸了下醉醺醺的翅膀的脸问道:“小酒鬼,醒醒,还记得你的任务的吗?”
“任务?任务?什么任务?啊啊,刚哥哥,我还能喝,再来一杯~!”翅膀乱晃着手,忽而笑嘻嘻地说道,极尽天真,极尽无邪。
“喝喝喝,小心喝死你啊。”大头放弃了对翅膀的追问,瘫在床上,仰面朝着天花板,不禁有些郁闷之意。
静静的,无声无息的,过了一会儿后。
翅膀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任务?任务?!不!什么任务?我没有任务!!我没有任务任何任务!!不,不!”一副怒极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头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扶住翅膀,“你怎么了?”
不像是发酒疯。
“我很好,亲爱的~”翅膀俯下身,口勿了下大头的额头。
又笑了起来。
“刚哥哥最高~~~~~~~~~~刚哥哥万岁!!!!!”
翅膀挣月兑了大头的手,浮了起来,更确切的说,是飞。只是那背上的翅膀此时被隐形了,什么也看不到。关着门窗,房间却像是挂进了一阵风,瓶瓶罐罐都啷当作响起来。被翅膀扇动而起的无形的风,挂倒了一副放在书桌上的相框,相框啪得倒下,将相片中的两人覆盖进了黑暗。——那是大头和翅膀儿时搂肩站在阳光下照得下,一个烂漫,一个天真。
“阻碍刚哥哥的一起,我都将之……”
大头蹙了下眉,心下一紧,打断了翅膀的话问道:“你去过那个地下会所了?你听过他的歌了?你熏染过那种焚香了?!”
“什么会所?什么焚香?刚哥哥的歌很好听~~~~”翅膀忽的又从空中掉了下来,一把钻进被窝里,“啊啊,我该睡了,明天要早起,刚哥哥约了我下午去先去海洋馆看雨,然后再去瞰雨浜钓鱼~”
大头没有去打扰翅膀的美梦,等着他熟睡进人梦乡,而期间皱着的眉宇,一直未舒展。
按了下翅膀床边的一颗按钮。
一阵天旋地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发生什么事了吗?”幽蓝的黑暗里,一个男子坐在旋转椅上背对着办公桌看着大屏幕上的图纸,手在纸上来来回回。听到声音后,才选择过了身来。
“吾之师啊,翅膀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可能……被反将了一军。”
GA君挥了下手,走来了两名部下,将安睡在床上的翅膀放到了一张玻璃床上,推进了研究室。
大头等在大厅中,不安地等着。会是很快就出来检查结果的,大头却觉得这时间分为漫长,又或者说,希望它能再长一点,再久一点。
检查的数据报告出来了,由手下递到GA君手上,GA君看了一眼后又递给了大头。
“从检查报告来看,很正常,很健康。既没有被魔音缠神过,也没有被焚香熏染过。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大头认真地看着数据报告,将刚才发生的事如一禀告给了GA君。
“是的,”GA君并未觉得意外地说道,“从数据报告来看,他很正常很健康,却悄然发生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他被侵蚀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突然?你有每天检查他的身体和脑吗?这种事,估计是日积月累到了这程度。”GA君云淡风轻地说着,全然没有大头的紧张和不知从何处微微传来的痛楚,“只是今天,大概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亢奋了起来,所以显现了出来。”
GA君又挥了下手,上来一个部下后下达了一条最简单易懂的指令:“检查他的回忆,将与之有关的最重要的那段给删除掉。”
GA君转向大头说,“只有靠这种方法来遏制下了。等他醒来你督促他让他快些完成任务——在他坏掉之前。”
“……是,吾之师。”寒潭中伸出来一只鬼之爪,紧紧地,扼住了大头跳动着的心脏,将整个身体变得冰冷,鬓角,却滴下汗来。
快些完成任务——在他坏掉之前。
会坏掉吗?发生这种事,会坏掉吗?
这难受的感觉,是在担虑谁……是青梅竹马共患难的他?还是,单纯只是自己。
?
薮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搜寻到一点踪迹。于是薮想,大概那个猎物,已经死掉了吧?没有了心跳,所以自己才会追踪不到。人类,本来就是种很脆弱的生物嘛。
是太久的安然于世,让薮淡薄了,危机意识。
?
次夜,酒柜前,兔佛佛不时地翻着手机盖。
引得光喵过来疑惑道:“怎么了?想换新手机了?”
兔佛佛横了眼光喵:“没你这么不懂理财哦,好好的,干嘛换。”
“那你一直翻着手机盖做什么?难道是在暗示我什么?……你今晚怎么没客人?是要我给你抵销量吗?……不过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一了呀。”光喵惊疑地问道,若是真在暗示而自己没发现的话,那可惨了……
“我没接而已。”兔佛佛最后翻了一次手机盖,然后合上,不打算再翻了,“我今天下午约了小翅膀去海洋馆看鱼再去钓鱼的,可他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担心罢了。”
“啊哈……原来是看鱼啊,”一听到约字光喵正想抱怨起来,听到后面是去看鱼的赶紧收回了自己就要出口的话,暗自庆幸,“你昨天为了业绩灌了他那么多酒,喝得他七荤八素的,九成是醉忘了吧?”
“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那就是还醉死在床上没醒来呢。”
“没道理呀,”兔佛佛轻轻地说了一句,拿了一杯酒,离开了吧台,“他没道理忘了我说的话啊,还爽约……纵然是醉……也不可能的。”
?
?
?
172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9 22:32:00
“吾之师啊,我,就要找到他了。”
“啊,那太好了。”
太好了……
?
不知是由于薮太过愤怒,还是由于光实在太弱。被扇在脸上的深深抓痕,带着微微而揪心的疼痛,残留在光的脸上,就像是人类,受了伤那般。
不知从哪个抽屉里找来纱布和医用胶带,不算是治疗,但就当是遮挡吧,光给自己的脸包扎了下飞,在次日的夜里,继续去上班了。
然后,或许真应了那句祸兮福所倚的老话吧。
光带伤而继续坚守岗位的行为不少顾客的惊叹和垂怜。因而竟多了许多指名。
伤的,可是脸呀。就像钢琴师伤了手指。
“小光小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女顾客们围着小光心疼地问道。
“啊,这个吗?”小光略带自嘲地笑了下,抚摸了下包扎着的纱布,“嗯……昨晚回家的时候,被一只黑猫给抓伤啦。”
“呜哇,多么疯狂的黑猫呀~~~~~”女顾客们难以置信地捧脸尖叫了起来。
“不过不过,包着纱布的小光,别有一番萌意哦~~~”
转身又到了男顾客中间。
“光,你的脸表紧?怎么弄的,疼吗?……”男顾客们紧张得盯着纱布,想要看透纱布下的伤会有多深,会……在白嫩细腻的脸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吗?
“嗯……我想应该表紧吧,在夜路时不小心被东西绊了下,在墙上蹭破了皮。”光略微汗颜的挠了挠脸。
“噢天,多么邪恶的墙壁啊!!!!!”男顾客们也不禁发自内心的熙攘起来。
“可是受伤的小光,真是惹人疼爱啊~~~~以后请让我护送你回家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墙壁的侵犯的!”有人争先恐后这样信誓旦旦地发言道。
正当小光觉得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题时,侍者传来了搭救小光的声音。
“光,那边有人指名你。”
于是光对一群男顾客们露出万分抱歉的表情,退了下去跑到了另一边。
?
那一边,是个角落了,不惹人注目的角落了,不是三五成群,而只有一人。
“啊,是你……”
今夜,翅膀没来,他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沉沉地睡着了。而大头却来了。
“脸?”大头轻笑着指了下光的脸,“怎么回事?”
“哎……”光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今天已经被问了不下百次了。”
大头向光的脸伸去了手。
“啊疼……”
被揭开了,胶带和纱布。瀑露出不似人为的血腥伤痕来。
“好深的口子。”大头的语气却与话意不同,是不以为奇的口口勿。
“别揭下来啊……”光赶紧用手捂住了破相的一边脸,深知这样的状态被人瞧见了是会引来麻烦的,也会有损自己在这混的形象。
“你真是……好弱的一只吸血鬼啊。”大头无奈地摊了摊手,叫了侍者来点了些酒水。
“!”
“正常来说,按吸血鬼的正常程度来说,不应该会留下伤痕的吧,不是会马上自动愈合的吗?”大头打开酒,在酒杯上为自己斟满,“来,为你的伤而增加的业绩庆祝,让我也锦上添花一笔吧。”
“我不喝酒……”光皱眉,是啊,弱小的自己。
一点用都没的自己。一点用都没的吸血鬼。单只是,社会的蛆虫罢了。
“是被你的主人弄伤的吗?让我猜猜原因,”大头饮了一口酒,假装在思索,“因为没有杀死我?你把的事,说给他听了吗?”
“没有…...”
“乖孩子,这才是正确的决定。”这是大头意料之中的事,“不是给你名片了吗?怎么没找我,不饿吗?”
“习惯了。而且我也没机会找你。”
“习惯了?习惯了这种温饱不足的状态?”
“我没有那么嗜血……”光捂着脸,将头垂低了答着话。
“喂,加人我所在的组织可好?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梦想吗?组织可以帮你实现哦,只要你接受上面所委托下来的任务。不用担心,这是个正义的组织,所以接受的,都是为民除害的任务。”大头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没有语句中的正气凌然之感,亦无黑暗不详之觉。
“我的,梦想吗?”光听着,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起自己的梦想来,“真的能实现吗?骗人的吧。”
其实不用思索,因为那个梦想,不,应该说是妄想,一直都漂浮在最触目可及的脑际。
“我想我能猜到你的梦想,而组织至少实现你的梦想的这个能力,还是有的哦。来,向我说出你的梦想试试。”大头也有着这样的能力,似乎能控制言灵的能力。总是能将别人,牵引进自己的语言结界内。
仅凭,语言。
光_chan抖着双唇,凑近大头的耳畔,发出似乎不是由自己控制而说出的话语来。
“我……想……成人。”
大头微笑着颔首,抚摸光的头发,像是塞给了听话的孩子一颗糖。
“这是个颓废的城市,由人类扭曲而成的妖魔鬼怪皆聚集于此,所以身为人类的义务,我们要摧毁他们,为了保护人类。我们,需要你,需要你的力量。”
“是吗?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呢,”光将头挪开,改为自己双手抱头了,十指揷进发间,“我觉得我以前生活在阳光底下的这个城市,很美好,很美好……”
“那是因为由我们保护着你们的美好生活,你,就当是,来赎罪吧。”
“赎罪……吗?”啊,被这样一说,心中竟豁然开朗了起来。光抬起头,重新望向了大头,仿佛他,正如他所说,真的是神的使者,而自己,应该理所当然跟着他为自己指引的脚步。
他说,他所在的组织,能实现自己那个妄想。
“举例来说,”大头毫无芥蒂地说出被视为秘密的话语来,仿佛将光已经看成了自己人,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要的目的那般,“翅膀的任务是狩猎兔佛佛。呐,你看不出吧?你知道兔佛佛实际上怎样的一个存在吗?而我的任务……”
大头又饮了一口酒,停顿了下才继而说道——
“而我的任务,是狩猎光喵呢。”
咕噜咕噜的,不用喘气地在不知不觉间一滴不漏地喝完了用来惩罚的特大号玻璃杯中斟了满满的一杯烈酒。
?
?
?
?
?
?
?
174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9 23:52:00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这么样一个广告。
漫天飞舞的天鹅绒中,忽的,仿佛出水芙蓉般,从囤积的天鹅绒中蹿出一个身影来,他桌着纯天鹅绒织成的白衣,面容上荡漾着胜于花与月的融雪笑。他追扑着飞舞的天鹅绒,柔和地玩耍着。
那么天然,不似人间物。
这是一个15S的广告,广告的配音词是——天鹅,要选就选唐家寨最正纯天鹅!让您享受最舒柔的天鹅绒。现在来电立即订购,满十只还包杀包拔毛哦!心动不如行动,快快拿起你手中的携带电话吧,订购电话是524524914。
那是大头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少年后,第一次重见光明时,站在繁闹都市的中央,仰头看见的挂在大厦高壁上的电视购物广告。
大头的脑海,在刹那当机。全然只剩下了两个字,只充斥了两个字。
——天使。
是天使吗?那么高不可攀。大头伸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与液晶屏幕的距离,是那么遥远那么遥远,怎么也不可能触碰得到。
是天使吗?那么圣洁无污。不然怎么会露出那样能融化雪山的绮丽笑颜?大头放弃了去高攀的手,将其覆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感到不真切的晕眩。
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第一次出任务还什么事都没干,就要回去修理查看是哪出了故障。
那时的大头年幼,那时的光喵还年少。
?
于是当时隔多年以后,当多年多得都快忘了心中这份最初的悸动时,大头接到了这样一个任务。
厚厚的一叠资料在大头的手中洒落,旋转落地,大头不禁恍惚,想起了当年的天鹅绒。而资料堆上最前面的一张纸的右上角,有一个两寸的人脸。
正是当年出水芙蓉般从天鹅绒中蹿出来的天使。他与天鹅绒玩耍着,他融雪笑着。大头的耳畔轰得一声,像是世界坍塌的声音。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循环播放的这样两幕。
“怎么了。”以为自己不过是下达了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任务给自己的高徒,却听到对方竟惊慌失措到撒了一堆资料的声音,不禁从文案里抬起头来,GA看着大头。
只是刹那,只是弹指一瞬间。
大头已然恢复了镇定,弯腰自若地拾起撒在地上所有资料纸,理好。然后与GA正视。所以这一次,GA并没有看透大头,不知他脑海中想得是什么。
“只是惊讶,我并未听说此人,吾之师啊。”大头公事公办的样子,询问道,“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无名之辈犯下的呢?”
GA笑了,“无名之辈?你真是好孩子啊,如果你去过一次声色场所的话,那么你就会知道他是多么的名声远播了。”
GA收敛了笑,“但他的确是个高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么多大案子都是一人犯下的,只能靠我的眼睛,模模糊糊的,是这样一个身影。”
“所以,您只是猜测?”
“你怀疑为师的能力?!”
“不敢……”大头噤了声,没有再询问疑惑下去,自己要做的,只是完全上面下达的命令而已。
“他这次暗杀了的是一位外国Zheng__Fu要员,是跟上面用重大关系的要员,给上面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和损失,所以上面再沉不住气了,让我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侦破他。他是个高手,纵然隐匿在声色场所。但他作案多起,从未留下过半点蛛丝马迹,身手之灵敏快捷,连摄像头,甚至我的眼睛,都要看不清楚。你说的没错,我就连使用我的眼睛都没看不到他的样貌,这只是我长久日以继夜分析推敲出来的人物,但你只对,我的猜测,从未出过差错。”GA闭了下眼,像是想最后对此事使用下自己的能力,然后无果,只好摇了摇头。打开一个抽屉,又从中拿出了一张纸来,“正因为如此,我对他也很感兴趣,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实验书,上面答应若能活捉其人的话,可随我处置。我想这对科研的发展是有莫大的帮助的,他的身体,大脑以及……所有。所以我才派出此任,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你一向是此中能手。”
“是。”大头这样应允答复着,然后便退下,开始拟定计划打算执行起自己的任务来。
不久后,与自己一同在地底下的黑暗科研设施中长大的翅膀也接到了一个任务,因为他能御使风,他拥有生物速度的极限。巧的是,两人的任务目标竟是互相认识,甚至同事一处。
?
大头放下酒杯,转向了光,伸手,温柔地抚摸光手上的面颊,伤痕便在舒适的感觉中消失殆尽。然后大头扯起了光的手,走至吧台,做登记,刷卡,然后将光带离了金禁城。
偶尔,并不多,也是会有这样的公关,被客人带离会所。如果前者实在缺钱的话,如果后者出得价实在高的话。
“去哪?……”
“组织。”
“会被薮发现的……”
“原来你的主人,是薮吗?”街头的冷淡黑暗中,大头笑了,“不过你放心,我做了一切预防措施。”
这是光,成为吸血鬼以来,第一次离开薮的身边,出了一次“远门”。
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往一个陌生之地。
“你是说,光喵前辈是杀手?”在去往的路上,许是为了打算莫名而来的不安光找着话题。
“嗯,杀手,杀手精英中的精英,他能只身一人进重重防范的宅邸暗杀任何一个他要杀的人,如人无人之境。资料上这样分析写着,尚不知他受谁之命,又或许任何一个人都能雇请他吧。”
“那个兔佛佛前辈呢?他的罪恶是?你说,翅膀的任务是狩猎他。”
“他是教主。”大头略停了下脚步,望了下天上的明月光,继而走且叙述道,“是像莉莉周那样的存在。他拥有一个地下教会,这教会日益膨胀着。目前也已经到了各大城市都有分布的程度。他不时会去巡回演唱一下,那不时天籁之音——而是魔音,歌唱时,必染一种特殊的焚香,令人如痴如醉不知置身于何种境地。他胜于光喵,因为光喵只是名独行的杀手。而他,假若有天他说,我要成为黑暗世界的王,那么想必所有的教民都会瀑动起来。你相信吗?你相信吗假若有天他说,大家都去死吧,那么也一定会全民去自煞哦。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受自己支配的他们了,他们被魔音缠神,被焚香蛊惑,坠人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陪着那个罪恶之人一起。”
?
恰好大头解释完这番话,在光不知觉间,眼前不知何时换了不同于夜街的景象。已经来到了组织。
“我带你去见吾之师,他叫GA君。”
“GA?嘎嘎鸭的那个嘎吗?”
“嗯,就是这个嘎。”
?
176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0 21:01:00
西装革履,被笔挺细致的领带束缚住脖颈,在每天早上按点去挤拥挤的公车上班,每天傍晚再挤拥挤的公车下班回家。和翅膀住一起,早上说着我走了,傍晚说着我回来了,这样永恒不变的台词。
这样的公司白领工作已经干了有三年,在公司里也有了个关系不错的后辈,因为他跟我有着共同的趣味。人称笨蛋红,因为他真的很笨蛋。是个平凡但幸福的笨蛋,又或者说,笨蛋总是平凡而幸福的?
最近笨蛋红经常向我聊着同一个话题,他抱怨他家的现任甜蜜恩爱的那口,和他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另一口。
我笑着无心地回答:“既然他们关系那么和睦融洽,那么一个做大一个做小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大圆满,其乐融融~”
他却一脸欲哭无泪地朝我吼了过来:“什么他们一个做大一个做小嘛,我要看做小的是我吧!为什么他们两个会腻在一起还黏那么紧,几乎全然无我揷足之地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KAZUNA吧?”我这次,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以上就是我白天的日常生活故事一则。我还,挺喜欢这种平凡的生活,透着生命的美好气息。
?
传说中的……绊吗?
该怎么理解这个词呢。
?
大头将光带到了GA面前,GA让光走近,近得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然后上下一番打量。
“他说,他的梦想是,成人。”大头向GA汇报道。
GA抿唇笑而点头,“你要加人我们的组织吗?一个为了守护人类美好生活着而存在的组织,我们需要你。”
光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来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纵然实现梦想是个骗局的话,好像为这个组织也是种不错的事的感觉。组织的宗旨,正好迎合了光想要赎罪的心态。那么就加人吧,姑且也抱一抱能实现梦想的心态。
“很好,”GA说着,轻点了一下光的额头,光只感到额头一片清凉,甚是舒爽的感觉,“那么,你已经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了。”
GA没有怀任何眼前这个小鬼会出卖组织的想法,因为一个无处可去无路可走的弱者,是不会出卖能保护自己且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强者的。
“我需要接什么任务吗?什么时候能实现梦想呢?”光略有些急促地问道。
“先别急,那种事要慢慢来不是吗?梦想什么的,虽能实现,但也不是那么快的事。而任务,你才刚进组织,所以要先从熟悉组织开始,等时机成熟自会委派你。暂且,你先把这里当做是一个餐厅好了。”
“餐厅?”
“饿吗?”
“……”
“不用顾虑,”GA这样说着,已经让两个健康壮硕的人走了出来,一男一女,面色红润,“你可以尽情地喝,从这边这个喝一些,再从那边那个汲取一些,这样他们就不会死,你也会饱。不用有任何负罪感,就当是是患了一种病吧,一种造血功能有缺陷而需要输血来存活的病。你只是在接受输血这样一个医学上的疗程而已。你能尽情地喝,这里有很多人,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你感到恐惧、将你出卖的。”
?
光没有回店,而是直接回了家,因为等回去也该是下班时间了。
光走进屋子时,没想到薮已经回来了,而他并没有人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你和客人出去了?”一听到开门声,薮便这样问道。没有去注意所以没有看清他是和哪个客人出去了,但和应付的客人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了这一点,去吧台询问后也果然如此。
吧台的调酒师还疑惑地问着自己:“怎么小光最近缺钱吗?还真是令人惊讶呀,虽然他的业绩的确一直差强人意。”
“嗯,去进餐了。”开始自然而然地,说出谎言来,不,这应该不算谎言,因为自己的确是去进餐了,“仅此而已。”可不知为何,又说出这样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来。
可不知为何,薮竟然也没有起疑,似乎是理解到一层面上去了。
薮看着从容进来的光,释怀道:“嘛,这样是不错,你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伸手,就要触及他的脸庞。光骇了一跳,然而算是控制住了自己差点就要本能地向后跳开的动作,只是将脸撇了过去,让薮没有触及到。
薮愣了下,却也放下了手,没有对他这无礼举动责罚什么,也没有再去碰。
“伤好了,这也是靠喝了鲜活的血的关系吗?人类的血,真是良药啊。不过这样,你也算不赖嘛,我原还估计那个伤以你的能力少则要一星期才会消失呢。”
?
翅膀抚着头,从特殊玻璃制的培养皿里走出来,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意外地轻飘飘的,好似是所有的思绪都被抽光了,所以才会这么轻飘飘一般,像是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的茧般轻飘飘。而里面的蛹虫呢,不是因为破茧而出,而是因为什么大概是人为的原因吧,死得连渣都不剩在里面了。
至于为什么是人为的原因?翅膀没有深思,只是第一感觉觉得是这样。
“怎么样,你好些了吗?”大头在外面一个房间侯着,见翅膀出来便离开迎了上去扶住他,好像有些大脑失衡而导致跌跌撞撞在走的感觉,让人不禁担心他继续走着一定会摔伤好几跤的。
“啊,怎么了,我为什么在那里面?”
“因为你喝酒喝太多,喝到秀逗啦,就来维修了。”
“喝酒?我为什么在喝酒?为什么还喝那么多?”翅膀想回想,但感觉脑袋空白一片,只剩下在这具躯壳上残留的微弱感楚,“好像是……因为什么特别高兴的原因?”
“以后别再喝那么多了,喝多了是会这样的,喝前喝时喝后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真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啊。”大头扶着翅膀回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原来以前一直以为翅膀是为了执行任务去和兔佛佛融洽关系以致能被兔佛佛带去那个地下教会或是能从他口中探出些什么而经常去热烈地捧兔佛佛的场,原来这个一直以为,是错得那么离谱,不知从何时开始错起?
原来,他是发自内心的,被自己的真实感情驱动着,去见兔佛佛,去捧兔佛佛的场的。
“翅膀是笨蛋。”不经意的,在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就月兑口而出了。
“啊?啊你为什么突然骂我呀?!”翅膀一头雾水的郁闷起来。
“呵,哼。”
“呵你个大头鬼啊,骂别人是笨蛋的家伙自己才是真正的笨蛋呢!”
骂别人是笨蛋的家伙自己才是真正的笨蛋呢!
翅膀这样说。
翅膀这样回敬自己。
大头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
178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0 22:27:00
182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3 20:17:00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最后的吸血鬼。”
?
寂寥地降生于黑夜,被赋予暗夜的天赋。寂寥的,像是蜘蛛织网鸟筑巢,据说这不是有目的的行为,只是本能。
在午夜破旧的路灯下,一闪一闪似乎就要断裂钨丝的灯泡,发出嗞嗞的声响,引来以此为共鸣的飞虫昆蛾。然后啪的一声,该断裂的东西,终究是断裂了。在黑暗得浓稠到仿佛会缠着你的脚的深渊般的夜里,在路灯下同样有一样东西断裂了。
是很细小很细小的声音,啪的,像是调皮的小孩戳破了一个水泡泡。
这是,血管断裂的声音。
地面上躺着一个男人,偶尔有车辆急驶而过,谁也没有停下来顾暇闲事,是醉汉吗?顶多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这里是很难打到出租车的,但如果停下来帮他的话,那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能想到这一步的人,已经是非常非常善良的人了。
男人的身边,还跪坐着一个男孩,男孩抱着他的枕着自己的膝盖,埋下头去,像是亲昵的一个拥抱。
抬起头来,对着明亮的月光笑着,眯弯了眉眼。疑似挑衅。
男孩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端庄华丽的穿着,用有着蕾丝花边的白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斑染上血迹。然后垂下眼,藐视着身下的躯体,又是啪的一声。
这次是重物被踹飞的声音。
来自一个不该有的小小身躯的力量。
寂寥地降生于黑夜,却与生俱来地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人不同——因为,自己,不是人类。
人类对于自己而言,是渺小卑鄙的蛆虫,是食物。
男孩轻轻跳跃,飞身而起,高立于尖锐地灯塔之间,俯视着繁华糜烂的都市,唇角尽是于年龄不符的笑。一种,叫做不屑与厌恶的笑。
仍然记得,假如自己在夕阳薄暮中出现于公园的话,会是怎样的场景。
那是男孩记事以来,记得的第一件事。
美妙似血的夕阳染红了公园,那里传来嘻嘻笑声。男孩被清脆明朗的笑声吸引,不知觉地走了进去。
是一群与自己身材相仿的孩童,他们看到了自己,明媚地笑着,热情地相邀。
男孩亦笑着应首,那是男孩的第一次笑,似乎是看到了他们才刚刚学会的一个动作。
玩得正开怀,有一个男孩却因没有抓紧秋千而同班又摇得太起劲,竟飞了出去。大家都惊恐了起来。
男孩想也不想,跃步上去接住了就要从空中坠落的玩伴。
男孩想,大家惊恐的表情一定会转变为更明媚的笑吧?男孩希望能看到这样的画面,男孩希望能让他们更开心。
然而,却出乎自己意料的,没有笑容演变而出,只有加剧的惊恐。
“怪物!恶魔!”这样的名词尖锐着传进男孩的耳中。
发生了什么吗?男孩不解地愣在原地,眼帘中,却尽是玩伴们 落荒而逃的身影。
“等等我!”被自己抱在怀中的玩伴挣扎着跳了下来,也想要跟着逃开。
可是,他跳下后,没有站稳,摔倒了,磨破了膝盖,流出血来。
他呼喊着的“等等我”那句话,似乎谁也没有听见,又似乎被所有人无视了。并没有人,留下来等他,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是有那么个身影,向他伸出手,只是他并不是人。
男孩依旧微笑着,捧起他受伤的腿。
而后,尖叫穿破即将引来黑夜的天幕。那是血色浓稠到一定程度的颜色而变成的,天空的黑色就是演变而来的。
?
薮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再见谁对自己笑过,人们对自己露出的表情,唯有惊恐这么一种而已,单调无比。
又有那么一天,薮扮演着人类的小孩,拥挤在步行街熙攘的人群中,享受着人类的气息,并未有多少觉得美味,只是这是必需品罢了。挑着,尽量能让自己开怀点的猎物。
“小娃。”
正这样走着,肩膀竟被人拍了一下。
大概是与生俱来散发出的气息,让所有注意到自己存在的人总是不寒而栗地退避三尺,所以从来没有几人会来主动接近自己,更别提是,主动的触碰。
主动的从人类掌心运输过来的体温,就这样从薮的肩膀传进薮的身体里。
薮转过了头去,看见了一张美丽不可方物却又偏偏带点土气的脸,略有些脏兮兮的,大概是有个两三天没洗脸了。只是,他微笑着,只是薮久违的一个神情,久违得让薮觉得它美丽得散发出光耀来。
就像你一直品着单调无味的青草,偶然一日青草中开出一朵妍丽的蘑菇来让你品尝一般的感觉。
就像是你看惯了黑白的电视,看得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是黑白了的时候,你突然看到了彩色的电视。
他把黑白的世界,变成了美丽的颜色。
“请问你知道这个该怎么走吗?”光喵拿出一张被自己翻折了太多次的发黄纸张,拿出来给薮看。
高光覆盖过了脏兮兮的土尘,那张脸变得无比白净美丽。
薮看了下纸上的纸,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该怎么走,因为他从来没注意过人类的世界,但是似乎是情不自禁的,他闭了下眼,替光喵搜索了他想要的答案。然后薮指路给了光喵看。
“啊,谢谢。”光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谢后,又问,“想吃棒棒糖吗?”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道谢。异样的感觉剖开了自己的腹,仿佛硬往里面塞进去了点什么——一种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可是感觉很不错的东西。
那是第一次,有人带着好意温柔地询问自己,想要被赠予一样东西吗。
可是薮的大脑却在这紧要关头当机了。
于是他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啊?”
光喵温柔地微笑着,凑近薮。伸手,拿走了薮一手拿着口里咬着的草莓味粉红色漩涡棒棒糖。
“因为我看你好像并不想吃的样子,只是这样拿着咬着,但完全没去吃它哦?这样它会伤心的呢。”光喵将棒棒糖塞进了口中,转过了身去挥了挥手,“那么再见了。”
薮站在原地,拥挤的路人走过,冲撞着差点带倒自己也毫未察觉。
那是人类的食物,薮是拿来装人类的小孩当道具用的,怎么会吃得下呢。光喵则是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背影的另一面,是舌忝 着棒棒糖露出满足的模样。
那时的光喵,还不是骇人听闻的独行杀手,更不是金禁城的浪蕊浮花,只是一个刚上城来的乡小子。
薮呆呆地看着离去的纤细背影,适才的仿佛硬被塞进腹中的那种东西已经流连至了胸腔,舒服中又暗涌着莫名纠痛感觉的东西。
薮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弱小来。
美丽的事物总能吸引吸血鬼,然后向将之啃噬殆尽,薮也不例外。那离去的纤细身影,白嫩项颈正是这样吸引着薮。渴望甚至莫名地仰慕起他的血液来,然而这是与以往不同的一种渴望感。
那与生俱来的棺材夹层中夹着一本古老的书籍,是一套上下两部的书,但薮只拥有了那上半部而已。
古书中写着,如果想要将一个人类变成自己的同伴或仆人的话,必须年满十八才能有那个力量。
想要快快长大,快快长大,迫不及待的。
薮第一次有了这样不同于心如止水的心情来。
?
?
183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3 21:51:00
他的能力很纯正,所以很强。似乎能自然而然地隐蔽起自己的气息来,隐蔽得密不透风,将自己牢牢的保护。就连我闭上眼睛去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吸血鬼,有着怎样的容易,多大年龄,性别为何,居住何处,出没于哪……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无法看到。但我能肯定,真的还存在——这最后一个没有被时间、历史所消灭掉的吸血鬼。
?
最近,我努力地使用我的眼睛,甚至彻夜地使用,这让我的身体感到超负荷的不适。但好在,终于有了些成果。我似乎能感觉到那股气息在哪里出没了。已经确定了大范围,只要再努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
今天我下达了一个任务给明,很意外地,在明出任务回来后,我感到了一种气息。闭上眼后,眼前一亮,我终于确定了他经常出没的一个地方是哪。——金禁城,没错,我早该猜到,那里的确有很多对他而言美味的猎物。
?
线索断了,他的气息出人于金禁城的是出乎意料地频繁,可是我派了无数的人手进去秘密调查,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在偌大的金禁城中。失望得甚至差点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判断失误了。
……
今天,爱徒明向我汇报了一个甚是惊喜的消息,他说他就要找到他了。因为一个意外。
?
今天,明带了一个少年来见我。他是由人类变成的吸血鬼。他是——那个我苦苦搜寻的吸血鬼的孩子。他很弱,但也很有用,而且,弱的才容易控制。他轻易地,就加人了我们的组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胜利,果然总是会站在正义的这一方的。
——GA日记
?
闹钟在光的耳边叮叮叮地发出噪音,光睡意朦胧中拿着闹钟胡乱地撞了几下棺材板,可闹钟依然顽固地执行着他的任务,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了,按掉了闹钟。会在棺材中放闹钟来叫自己起床的,大概光也是第一人了。好像不靠闹钟,依赖本能的话,那么这个夜晚一定会死死地睡过去。
等光出来,薮早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翘着腿看着报纸了。
“为什么你会看报纸啊……”光困困地嘟囔了一声,“你也会对报纸里的那些事感兴趣吗?”
“因为无聊。”薮合上报纸,站了起来。
报纸被翻过的那一页,标题上赫然几个大字,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一个“死”字。最近,这样的案例多了起来,莫名的死亡。面向于阳光下的人类社会的报纸,永远不知道黑暗底下的真相,永远,为世人扯着弥天大谎。
?
走出公寓后,离金禁城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平常都会搭车去。可是今晚薮却没有伸手去揽车。
光疑惑着,正要伸手去揽时,却也被薮打断了。
“今晚,”薮用极慢的语调说着字词,“我不想去。”
“啊?那我去后会替你请假的。”
薮横了一眼,光立刻明白自己也是难逃扣工资这一劫了,明明本来因为业绩问题工资就不多了的……
“去散步吧,顺便狩猎。”
你分明是,去狩猎吧,顺便散步!光在心中这样吐槽着,但无奈地只好拖动了脚步。
“也让我看看,你狩猎的姿态。”薮这样说着时,回过首来对光笑了下。
却让光心下一懔。明明只是单纯的笑而已。啊啊,是自己做贼心虚了吗?光这样想着,拼命地摇头晃脑,不对啊,自己又没做坏事!
于是光只好沉默着跟在薮的身后,淘尽脑汁地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搪塞。
徐徐凉风拂过两人的脸庞,很舒服的触觉。光因突如其来的风而仰头,发觉今夜的明月很亮,星辰很美。如果走在这空荡的街道上的是两个人类的话,这的确是一个挺适合散步的好氛围。然而走着的,是两个吸血鬼,这只让光觉得玷污了这美好的氛围。
?
正当光这样想这时,薮却唐突地停了下来,这让没有注意到光嘭地撞了上去。
“喂!你怎么……”
光正要抱怨时,忽感到自己腾空了一下,是被薮的一个拉扯,掉转了位置。他揽在了自己身前,而自己刚才站的那个位置,出现了许多黑袍,黑袍在风中徐徐旋飞,成半边的包围阵势。
风,并不是突如其来的。
光惊讶着前方的不明物体,而他们却已经动了起来,朝着自己。
薮一把推开了光,光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抵着般,退出了好远。省得碍事,薮并没有指望在这种时候光能帮到自己。他能自保安然无恙就已经是最对得起自己的事了。
薮也是惊讶的,第一次看到对自己带有攻击系的东西,不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少,可他们的的确确是冲着自己和光来的。
黑袍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绕开薮,冲向光。于是薮就变成了需要一边保护光一边作战的形势。
阻拦着黑袍,黑袍们似乎这才明白了要攻击光,必须打倒眼前这个躯体才行般,将攻击目标转向了薮。
薮一边迅疾地闪避着攻击,一边也发动着攻击。黑袍们似乎一个个手上拿着电击棍般,如果被打倒了那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伤。
薮再又一个灵敏地闪躲后,反手抓住了其中一个黑袍的脖颈。用力,拧断。怔了下,这才发现黑袍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机械。断掉的机械头滚落在地上,那躯体却仍然可以发动攻击。
薮在惊诧之余赶紧甩掉了手上的黑袍,而他抓住机会挥来的电击还是小小地伤到了薮。薮也这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一个个都拿着电击棒这么麻烦,而是他们一个个都本身就是带电体。
薮一个翻身后跃,与黑袍拉开了距离。却轻轻地笑出了声。
“哈,好好的一个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薮抬起受了点小伤的手臂,衣服已经被划破,然而只是放在唇上轻轻口勿了下,衣服和伤皆已愈合。不需要口勿这个动作,也是能很快愈合的。做着这个动作的薮,代表着他愠怒了。
薮皱起了眉,不知是薮操作了大自然的力量,还是就是这么凑巧,刚刚还明朗的星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来。
雨淋湿了机械们,他们变得迟钝起来,发出嘎吱嘎吱难听的噪音。
薮挥了下手,仿佛空中忽然飞出无数把气刃,斩断了仍旧想向自己进攻的黑袍们。黑袍在雨中粉碎成碎布。机械的碎片中,哔哔啵啵地闪着电火花,却跳动起来了几块像是本体的东西,想要着逃跑隐退。
薮走了过去,在他眼里是极慢的速度,而机械本体的眼中仿佛是一个瞬移。
薮捡起了一块块的本体们,像是从地上捡起一只只惹人怜的蜗牛想要呵护。
然后握拳,碾成粉末。
扬扬洒洒混合进了雨中。比普通的雨酸度更大些,带有着侵蚀性的雨。
?
光站在被薮退至的原地,一动未动,眼前的景象,并不激烈的,很快就结束了。
薮朝自己走来,就像刚才他朝那些机械本体走去般。
光没有后退,做出这样反应出自己心声引人怀疑或不爽的举动来。因为光感到,自己动不了了,在眼睛看着薮朝自己走来的那一会儿,甚至连视线都无法移动。
连口水都无法下咽。
他是那样的逼视着自己。
他终于走进自己,走得是那样近。近得能感受到他异样冰冷的鼻息。
他起唇,开口道。
“光,是你在哪惹上了麻烦吗?”
“啊?……”光除了这一个音,再发不出任何能形成语言的音来。
直到薮转过了身去。
“他们的目标是你哦。”在上一秒还温柔得可以融化浮冰的声音,在下一秒能将一个生物活活得冻死,“想要杀的却是我。”
“……”此时的光,并不能说出什么真话来,因为他的脑子还没有运转到能反应过一切来。
倾盆的大雨停了,飘出泥土与青春被雨冲刷后特有的清新气味来。
薮嗅着这样的气味,仰头望着已不再明朗的星空。
“不详的乌鸦探寻而来,是因为我的躯体已经发出能诱惑它们的腐烂之息了吗?”
“竟然有人,想要杀我呢,明明不过是,区区蛆虫!”
“光啊,你真是个,麻烦携带体呢。”薮闭上双眼,在完全的黑暗中说出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应是一句责备之言,却极尽宠溺。
?
?
?
?
?
184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6 20:30:00
他终于为自己踏上末路,铺起砖。
?
GA似笑非笑地看着液晶屏上显示的一串串数据,直到屏幕黑了下,等恢复正常时,数据已一片空白消失无踪。GA的视线从液晶屏上离开,自语道:“果然是不能小觑的力量啊。”
不像是佩服,更像是嘲讽,嘲讽对方已落人自己织的网的语气。
在光额上嵌人的无形印刻,黑袍们就是跟踪着它而去的。而黑袍们的作用,也不过是为了做一项数据测验罢了,只是以为时间会拖得更久些,测得更多的数据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但是呢,至少,至少知道了最为关键的一样数据。
那是破解你的密码。
GA闭上眼,适才在液晶屏上的数据重又浮现在眼前。
你,还真担心他啊。
因为他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他是你漫长之旅的第一个旅伴吗?
?
GA按了手边的一个按钮,呼叫了两个人过来。
来的两人恭敬地侯在GA的办公桌前。
“你们两个的进度,是不是有些慢了?”GA略带责备的询问道。
毕竟是Zheng__Fu手下的正派组织,不能搞暗杀——对于人类,做什么都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采取等逮捕等行为。况且对于一些“大人物”们来说,暗杀就失去了他们本身的重要性,就像只是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而非捉住了一个“大人物”,拆穿了他们的密谋,更不能显摆于世。
关于光喵和兔佛佛,真是谜样的目标,寻不到一丝证据,唯有靠非正规的手段推测出来。然而推测得再过正确,也只是推测罢了。所以光只是结束他们的生命是不够的,上面也不会信服,更无法抓出什么更幕后的黑手或捣破巢_Xue,只会打草惊蛇罢了。更何况,暗杀什么的,又岂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呢?他们一定早已将其习惯于喝茶吃饭。
所以GA委派了翅膀和大头任务后是给了他们足够充裕的时间的。
但GA总觉得他们似乎是有些倦怠懒惰起来了。
要活捉光喵,要捣破兔佛佛的巢_Xue。
“翼,你虽然和兔佛佛处得不错,但真正有用的线索却一点都未提供。”
“抱歉,吾师……我会抓紧的。”
“明,你,更不像话。为什么连接近都没去接近?”
“……光喵比较怕生,不会与人深交,我觉得我还是从暗处窥察比较容易发现什么。”
“即便你有意外收获,但你再这样慢_Tun_Tun下去,我也是不能容忍的。和以往比起来,你们两人这次的进度着实令人吃惊,都给我抓紧了!”
“是,吾师。”两人和声应道,不禁都微蹙了眉,出于对自己办事不利的自责和……
“明你过来,我这还有个事要交代。”
?
“小翅膀?你终于来啦。”鬼魅俱乐部中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兔佛佛不顾客人正朝自己敬着酒,就从陪客席上起身走了开去。
“啊……”翅膀迷糊地挠了挠头。
“怎么,上次喝醉酒到现在还没好吗?”
“嗯,还好。”
兔佛佛打量了下翅膀,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出是哪怪,有点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并没有变,只是,生分了许多。
“没有看到我打你电话和短信吗?你睡得可真死。”
“唉?”翅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上面并未显示有任何一条未接来电或未读短信。
“……真奇怪,难道是系统错误?”兔佛佛疑惑了下,不过也不想追究此事了,之前略微担心着是不是自己灌酒灌太多了害他折腾坏了身体,但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便也放心了,“对了,今晚下班要去我家吗?我这两天研究出了新料理哦,想请小翅膀尝尝。小翅膀还没去过我家吧?就当是前些天灌你酒的赔礼好啦~”
“……”翅膀愣了下。
“怎么?不想去?”兔佛佛略感失望地问道。
“不是…...”只是不想发展得如此快,因为那代表着……然而GA的责备之言却也在翅膀脑中环绕不散,“想去。”
“呵呵,那就好,先坐吧。今天就只喝果汁点果盘吧,因为要去我家嘛,可不能醉了让我照料你哦。”
“什么什么?我也要去!”光喵一知半解地也跑来凑起了热闹。
“是说去我家尝新研发的料理哦,怎么你也想去吗?”
“原来是去试毒……”光喵小声嘀咕了下。
“你说什么?呵呵。”兔佛佛将眼神冰冷地转向了光喵,笑得格外美好,宛如一朵鲜艳的食人花。
“啊哈哈……我真是很想去呢,不过今天真是很可惜哦,我要去看长赖,听说他住院了。”
“啊是吗?那真是很可惜呀,不过表紧。下次补上就好~”
“……”
?
下班后已是凌晨,在这样的时刻医院里阴森得格外。有个身影在走廊晃过,却没有脚步声。
有一间加重病房外立着精神抖擞的四名黑衣人,即时在这种时刻他们也不会困,因为他们要严重警惕可能发生的任何一点危险。
“啊!!——”
“老大,什么事?!”
黑衣人忽听见病房里传出老大的喊叫来,吓得立刻一起掏出枪踹开了门扫视起来。我们一直在这站岗,这儿又是八楼,楼底和天台也有人站岗和巡逻,不可能有人闯进去啊?!
然而黑衣人们的视线里,就是出现了那么一名男子,他正手持一把白晃晃的刀,朝自己的老大刺去。
就在大家要发枪时,老大的命令却先一步传了过来。
“咳,看什么看,不好好站岗闯里面来干嘛?赶紧的退出去!”长赖自己也揩了一把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对手下们发号施令道。
四名黑衣人莫名着,立刻乖乖地退了出去,关好门。
“光,光喵……你咋来了,这出场还特隆重。”长赖瞥了眼在自己脑袋边开花的哈密瓜,后怕地说道,那白晃晃的水果刀这才从哈密瓜里抽了出来。
哈密瓜已经被等分好了,光喵拿过一片递给长赖。
“怎么不喜欢我来吗喵?”
“……喜欢是喜欢,就是太突然了,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了。”长赖从床上坐起身来,_chan抖着双手接过哈密瓜。他怕的不是光喵,更不是那白晃晃的水果刀,还是哈密瓜。因为每次光喵拿哈密瓜来给自己吃的话,那就是噩梦的预告。
长赖索性看开了似的自己先把头伸到斧头底下去了。“哎,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么说喵?”
“这个,”长赖指了指哈密瓜,“拿这个来给我吃,就一定代表着有事吧?”
“啊?我可是听说你喜欢吃哈密瓜才特意大晚上的给你买来的呢喵!”光喵佯怒道,“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喵,并没有事喵。”
“……特意来看我?”这让长赖更觉得寒冷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哪位高官权贵能享受金禁城NO.1牛郎的这等殊荣?!
“是啊,因为我听说你被人先(哔——)后(哔——)又(哔——)再(哔——)最后(哔——)的给伤重到急救住院来了喵,所以我来慰问下喵。”
“我堂堂锐牙会的BOSS怎么可能被人先(哔——)后(哔——)又(哔——)再(哔——)最后(哔——)的啊!!!”长赖听得一激动,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呜……”但立刻又捂着肚子痛得弯下了腰,明明先前都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的,只是医生叫自己别太乱动。
“我,我只是普通的肚子痛而已……”
“会有人只是普通的肚子痛就住加重病房的吗喵?”
“少,少啰嗦……因为这个房间最易攻易守啊!”
?
“小翅膀等等哦,我马上就做好啦。”
“啊嗯……刚哥哥慢慢来。”翅膀坐在外面的客厅沙发上,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电视,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
“呵呵。”兔佛佛笑了声,欢乐地做着料理,一边哼起了歌来。
从厨房传来的轻声曼语,让翅膀蓦然陷人了恍惚。
185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6 21:52:00
光仰头望了下夜幕上的明月光,将口袋中的名片拿了出来,原先空白的纸上果然显现出一行行的字来,上面记着大头的联系电话。
光跑到公用电话亭,按了一连串的数字,在嘟嘟几声后,那边就接通了。
?
“怎么?饿了吗?”大头守信的,很快就感到了约定的地点。
在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公园里,两人坐在能被一颗大树遮掩身体的石阶上。
“先不说这个,我被攻击了,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昨晚。”光紧张中带着点害怕。
“被攻击?被什么攻击了?”
“一种机械样的东西,披着黑袍……”
“是吗?”大头做成思索的样子,“大概是你主人的敌人吧,一定有很多这样的存在。因为你主人并不是善良的嘛,大概做了很多坏事,就导致这样了。你要小心,因为薮的敌人,同样会把你看成是他们的敌人。”
“……他们昨天的确也有冲着我来。表紧吗?这样发展下去……”
“表紧的,因为薮很强啊。而且,你还有组织嘛。”
“嗯……说起这个,关于我成人的问题……”
“呵呵,你还是那么急性子啊。正好,吾师下达了一个指令给你哦,他说如果你能够达成三个任务的话,他就会视线你的愿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你也正好以此来证明你对组织的诚意。”
“是什么任务?”光明白,天下没有免费免费的午餐。
“如果让你去杀人的话,你会干吗?当然,对方是个坏人。”
“……”光的目光变得不由自主的惊诧,纵然心里明白这是很平常的事,自己是吸血鬼,自己也看到过薮杀掉好几个人人类了,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并没有出手去阻止,当然,纵是阻止也是枉然。可是真要自己去下杀手的话……这和自己看着一个人死去还是有着一条鸿沟的,自己能跨出这一步吗?自己,一定要跨出这一步,去杀人类吗?原来加人了组织,也还是要干这种事的啊……
大头仿佛看出了光的所思所想,对光亲切地笑道:“死在对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随便判个罪都会是死刑。所以,我们杀死他并不叫杀害,而是执法。”
然而大头仍然未见光的目光有何动摇,只好放弃了这一步,决定用婉转点的方法。
“那么,你要是实在不想这样的话,就把他只是弄晕吧,到时联系我,接下来的事我会来处理。我会先捉住他,再治愈他,然后把他交给有关机构惩办,如何?”
“真的可以这样吗?”光的目光这才重新闪亮了起来,“组织真是好人~!”
组织真是好人~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为难,体谅了自己,不像薮对自己毫不顾虑的逼迫。
“那么你是愿意接受这任务了?”
“是的!”说来,自己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吧……但还是很感谢组织能对自己的让步和体谅。
“那么,把耳朵凑过来,让我来告诉你该做的步骤,这是个很简单的事。”
GA对自己说,只要他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那么这已经代表了猎物的死亡。
最近经费有些不足,能无伤大雅地赚笔数目乐观的外快,何乐而不为呢?也当是为社会除一大害吧。黑道无聊的火拼,上面管不了,那么自己也就充当一个渔翁的角色好了。
?
长赖欢快的哼着小曲,一个人开着车在无人的道路上。想起凌晨光喵来看自己的情形,便欢乐地全身血液就要沸腾起来。所以病好得特快——虽然或许只是心理作用吧,不听医生的劝告便要出院了。这是从医院去金禁城的路上,是条捷径,虽然偏僻了些,但路程短很多。长赖想快快去见光喵,然后大赌特赌几把,尽尽兴!这会儿的身边并没有跟什么手下,因为长赖觉得他们扫兴。而以自己的身手,有什么意外是自己应付不了的呢?
正欢快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长赖的视线便移开了顺畅的前方,去摸索放在一边月兑下的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了。
嘭——
手机还没有找到,就在一声闷响中,静了下来。
这是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样想着,长赖赶紧下了车。
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一个穿着单薄衬衣宽松休闲库的少年,倒在了血泊中,一辆自行车摔出在
发生了,交通事故。
“喂喂?!”长赖赶紧将血泊中少年扶了起来,“醒醒!你表紧吗?!”
“啊……”被呼喊着,少年还真醒了过来,“表紧,嗯?发生什么事了。啊,对了,我要去补课,放开我,要来不及啦。”
少年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似的,真是身体软趴趴的,使不上一点力。
“不不不……你鲜血直流的,完全不是‘表紧’的样子吧?!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好。”许是长赖今天真的一整天心情都不错,竟然管起了闲事来——虽然是自己造成的交通事故,但换了往常长赖远可以一通电话叫人来收拾残局,又或者心情再差点的话就直接开走了,不管不顾,全当是对方挡自己路遭的报应。
“不不不,我真的表紧,补课要迟到啦,会完蛋的!”少年固执己见。
“你不去医院才要完蛋吧?而且你的自行车已经破烂成那样了,根本不能骑了。”
“啊?!”少年仿佛遭到雷击一般惊叫了起来,“我的自行车,我攒了一年零花钱才新买的自行车!”
大概是打击太过巨大,少年因此晕了过去。
“喂!你晕错重点了吧?!”长赖看着晕过去的少年,觉得甚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只好把他抱进自己的车后座,开去医院。
还好开出医院还不算太远,看他刚才的精神样,应该没问题吧?应该能抢救成功吧?
?
关上车门,长赖调转车头,向医院驶去。
正急驶着,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一阵光影的闪动,等反应过来时已感到脖颈处一阵刺痛,全身开始迟钝起来,仿佛是就要沉浸于一种谜样的快感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然而想快快去见光喵的理智战胜了这种谜样的堕落感,长赖凭着从小磨练得来的坚强意志,在说这句话时,枪已抵上了光的脑门。
“……”光的利齿还没完全刺人长赖的脖颈,他的反应时那样迅速。这下换光惊诧起来。
任务……会失败吗?自己真是无用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长赖手中的手枪已经粉碎了。
长赖感到副驾驶座鬼魅地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从容地坐在那里,目视前方。
他是怎么出现的吗?!车还应是行驶状态……
长赖正想转过头去看清对方是谁时,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从心脏处传来的一阵钝痛,然后是全身的麻痹,冰冷。
鲜血从胸口涌出,染红了一片。
长赖死了,在光的眨眼之间。
光松开了长赖,仿佛吓瘫了般的,后仰倚在了后座背上。
“薮……”
被光松开了长赖,仰面倒开,那张已毫无血色的面容瞠大了双目映人薮的瞳孔内。
深深地,映人。
于是薮,成了三人中最为震惊的那一个。
“我真蠢……”薮的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薮说这句话时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悲凉与伤感,声音甚至微微_chan抖如被冷风拂过的纸莎草,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就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一只手伸过去替长赖合住了不瞑目的双眼,顺便愈合了长赖的伤口,好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好让他看起来死得很干净。
“明明知道你不会死的,却还跑来救你。”薮的那只手从长赖的胸口离开,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此时这里的疼痛,一定比眼前这具尸体在死前感受到剧烈一百一千倍,并将永无止境地存在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
?
?
?
188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9 17:17:00
无人驾驶的车缓缓停在了马路边,安然得像是车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车中也的确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出声,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直到薮的动静打破了这份寂然。
被猛然打开的后车座门,光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坐在副驾驶位的人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光被粗鲁地从后座位里扯了出来,而后门关上。
两人离开车,在夜风中,光感到寒冷,许是因为刚才的后怕,许是因为从薮的指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光心中黯然着,然而知道这种话问了也是徒劳,因为他杀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人会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般,没有一丝罪恶感。
可是自己并没有想过要杀死他,即使在他的枪抵上自己脑门的刹那。
?
只要他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那么这已经代表了猎物的死亡。不是被他杀死,便是他遇到危险。而假若他遇到危险那么身为共命体的薮就一定会赶来救他,被薮杀死。GA如是说。
?
“你要带我去哪?”光发现自己被薮扯着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也不是去金禁城的方向。
在说这句话时,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条江流,又长又深的江流,在江流上架着一座巨大的高桥。高桥闪耀着白炽的灯光,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会常有人们来此观光、幽会,站在高桥之上,感受和风的吹拂,或仰望天空,或俯瞰江流。
然而此时的高桥,却像一座死桥,纵然夜已深,可异样的感觉仍让光战栗得起鸡皮疙瘩。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桥上,也没有任何一辆车从桥上驶过,明明是一架立在重要交通关口的桥。
薮没有说话,光被薮拉扯着一直走到桥的中央,这是离江流的最高端。真的很高,高到不能让心脏不好的人来俯瞰,美丽的景象在夜里总是显出莫名的恐怖。
璀璨的灯光在黑色的江水中变得光怪陆离。
薮轻轻地甩开光的手,光便被一股力量给甩到了桥的护栏上。从背脊传来的剧痛,还未清楚地感受到,整座高桥的亮光便蓦然消失了。
于是感受到,背脊的剧痛变得更为浓重,风更冷,夜更黑,水更深,和汹涌。
只有从远处传来的灯光,才能让光勉强看清楚薮的脸颊,和脸颊上晕染开来的神情。
“乖,跳下去,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死。我想我一定是因为你以为出的漏子太多,怕了你,才赶来救你。所以跳下去,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次品。”
他对自己这样说道。
“……”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对自己提出了一个荒唐的请求。
光诧异得看着薮,觉得难以置信。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薮淡然地说道。
光得手抓紧了护栏,忍着背脊的疼痛,好好地站直了身。
“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吧?很莫名其妙吧?”
“你是怕死吗?”薮靠近了光,抚平了光的疼痛,甚至就要抚平光心中的害怕,像是一种麻药。
然而光知道,这正是种麻药,所以并没有被薮这样的举动蒙蔽了双眼。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跳下去?为什么我要为了你而死?还是因为这样荒谬的原因。”光感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_chan,想要逃开,想要逃开。
想要逃开这座桥,想要逃开这个恶魔。
“因为我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死,你从没有反抗的权利。”在这样的话语中,光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起来,“不过别害怕,我的乖孩子,你不会死的,因为有我在。”
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啊?!你不就是想要看看我会不会死吗?!
光的双脚忽然缠上一串沉重的锁链。
就算是水平再好的跳水运动员,从这样的高度,在这样的夜里,跳下深不见底的江流,不知是否暗涌着汹涛的黑暗,也不好有靠自己的水性获救的可能。再加上,双脚已不能用来游泳潜水了,它们被戴上了脚铐,连着沉重的锁链,像是犯人一般。
不受控制的身体,像鸟般展开了双臂,然后倚着护栏,将小半的上身仰出了护栏。
向后仰着,向后仰着,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朝着的黑暗的江流,危险的风擦过自己的脸庞。
仿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要死去,而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会遭受这样的命运?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所以被上天惩罚了?
啊,不是被上天,而是被上天流放的恶魔。
不是惩罚,而是玩弄吧?
所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错的都是这个恶魔吧。
该死的恶魔。
可是现在会死的,是我吧?
?
与其眼睁睁,那还不如闭上眼睛吧。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该想些什么好呢?按他的话来,祈祷自己并不是一个次品的吸血鬼吗?这样就不会被身下汹涌的黑暗淹没了吗?
耳旁的风忽然呼啸起来,感到的是急速下坠的体验。
真正坠落深渊的实感。风利得像是能刮开自己的脸。
?
终于一切的恐惧与害怕被浓稠的冰冷湮灭了。
那种名为死亡的冰冷,这种冰冷就要亲切地切自己的肤禸,融进自己的血液骨髓里去。
咕噜噜的,觉得好是吵闹。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是自己像鱼一样吹着水泡而发出的噪音。
光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好可悲,可悲得连挣扎的权利都被剥夺。每一个溺水之人,定会挣扎的,为了能企及可能出现的一根稻草。自己,却成了异类。
听说自煞而死的人,都会下地狱。那么自己这样不知道会被怎么划分呢?虽然怎么看,好像就是自煞一般从高桥上跳下了江流。
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不想死啊,因为那么无聊莫名的原因。
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还想成人的,才遇到可能成人的机会没多久,才为了成人执行第一个任务。
为什么事情演变成了这样呢?
在好不容易熬完了十余年寒窗后,被变成了吸血鬼,现在又是要面临死亡吗?
多么糟糕的人生啊,真是太糟糕了!
光的眼睛睁了开来,江水争先恐后地想用从自己身上的各个洞钻进自己的身体。因为沉重的锁链而一直下坠,连水压都超过了普通溺水人会承受的程度。
眼睛里流出来的不知道是江水还是眼泪,光感到自己的眼睛很难过很难过。
能看见自己像鱼一样吐出的水泡,但自己终究不是鱼。
水泡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光因为眼睛的难过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鼻腔是那样的刺痛,耳朵仿佛耳鸣了般,喉咙里迸发出阵阵恶心感,就算闭上了眼睛也无法消除眼中的涩痛。光发现自己因为无法挣扎的关系,所以自己正思路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真是残忍啊,这算是虐杀吗?
就只能这样了吗?可我真的不想死啊……
?
失去了灯光的高桥上,平日里繁盛的高桥的上,而今只有一个身影驻足在那。
薮趴在高桥的护栏上,在看到下坠的躯体消失在黑暗的江流中,而江流平静得没有激起哪怕能稍微大一点的水波。
薮趴在高桥的护栏上,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并没有透过黑暗的江流去看常人看不见的影像,也不想去看。就只是像个常人般,将全部的力量都倚重在了护栏上,将脸埋进了臂弯,不想看任何。
沉浸在不知是刚才还是现在的悲伤中。
189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19 18:59:00
“光,小光,小懒猪,快起床啦。上幼儿园要迟到了哦,会被小朋友们
“啊……妈妈……”
“不能赖床啦,已经八点了,小光不是好孩子吗?快起来啦!再不起来我可要挠你痒痒了哦。”
“睡……再让小光睡会儿……啊妈妈……妈……嘻嘻呵……啊啊哈哈……妈妈……”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了哦!”
“啊,好冷!妈妈。”
男孩与母亲搭理好一切,背上小小书包时,真的要上学迟到了。
“呜,都怪妈妈不早点叫我,”走在路上的男孩这样抱怨着,两只小手紧紧地捏握着书包的双肩带。
“刚才是谁赖床不起来的呀?!”母亲佯怒地敲了下小光的头,然后看着小光鼓起嘴的可爱样,疼溺地笑开了。
“好冷呀妈妈……”已经裹得像个球了,穿着棉鞋,戴着棉绒手套,夹着猴子样的耳夹,可是小光还是觉得冬天讨厌,“冬天什么的,最糟糕了啦!”
“怎么能这么说呢?冬天可是会下雪的哦,那是很美很美的东西呢。”
“骗人!那明明是童话里才会有的事吧?!”
“怎么会?哪是真的会发生的啦小笨蛋,妈妈以前就见过两三次哦。小光还太小啦,以后一定会见到的。”
“冬天什么的,才不可能发生那么美好的事呢,最差劲啦冬天!”小光停下了脚步,冲着前方生气地怒吼道。
像是被人挑衅了一般,像是老虎被当成了病猫藐视了一般。
天空,竟然真就这样,在小光的怒吼中,仿佛回击小光的藐视般,下起了雪花来。
又像是,为了逗这个生气的小孩开心。
一片一片的雪花,大朵大朵的,漫天降了下来。
小光吃惊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口看着童话里才有的雪花飘落了下来。
掉进了小光调皮的口中,凉凉的。
“好好吃~”
“不能吃哦,虽然雪花很美,但是时至今日的雪花,一定很脏,因为空气很脏。”母亲也很惊讶竟然天好无征兆地下起雪来了,气象预报明明没有报道过,“真是神奇啊,竟然下雪了。”
原本冷清的街道上,出现了好多人,大家的脸上都弥漫着同一个表情——惊喜。
大家都像小孩子般,伸出手掌,去接雪花。
“真的是……太美了。”被惊呆的小光,极限地仰着头看着洁白的雪花从空中像是被施了魔法法般飘落下来,那般炫目,“妈妈没有骗我……原来冬天先生也真的会做这么美好的事呀?妈妈妈妈,我表去幼儿园啦!我要做童话书上写着的事,堆雪人,打雪仗,还有好多好多想玩的!”
“真拿你没办法,”母亲宠爱地看着小光,“那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吧,看在难得下的雪份上。”
小光仰望着天空翩然而至的雪,痴痴地笑了。
那是小光第一次见到雪景,然而也仅此一次。
在这个繁盛的都市,温室效应日益严重着,光至今都没有见过哪年的冬天再下过一次雪,每年都抱着希望,然而每年都失望。仿佛那年的冬天,也只是童话中的一部分般,渐渐地随着记忆的模糊,也变得不现实起来。
变得……梦幻起来。
啊……真想再见一次啊……雪。
像是死前最后的回忆般,光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么遥远的事来。感到愈渐微弱的心跳,血液似乎也要凝滞不动了,身上一切的生命反应都变得冗长起来,是散失到最后快要散失不出的冗长。
不过在这个还属于暑假的夏季里说想再见一次雪什么的,我也真是昏得不清啊。
意识,终于断了。
连并着心脏,停止了跳动。
死亡,降临。
?
薮没有带手表,因为觉得吸血鬼大概是不需要像人类这样去计算在意时间的,因为吸血鬼有着无止境的时间。手表,其实是对弱小人类的一种嘲讽吧?而站在这远离市中心的高桥之上,业已望不见钟楼了。
很难得的,难得到唯一的一次。薮想知道时间。
想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想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
埋在臂弯里的首,如果想知道的话,用耳朵也能听见远在水Deep的动静。可是薮却没有这个意思。他不想显得那么在意,他只想自己的肩膀能被谁来拍一下。
然后抬起头来,然后看见他的脸。
然后听到他对自己说,“看吧,我果然不是次品哦!”
?
在水中的尸体,静静下沉着。
不知下沉了多久,在其身边游过鱼虾,都将其视若无物。
倏地,鱼虾都感到危险般,急急地退了开去。
似乎是又产生了意思般,然而混沌着,浑浑噩噩着。
感到心脏被人用凿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凿,随即它再次跳动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从凝固一下子变成了沸腾。晕眩,晕眩。
四周的水泡剧烈得产生,剧烈得混沌了江水仿佛要产生一个小漩涡般。
尸体是过了好久才幡然醒悟过来般,觉得难受,觉得痛的来源原来是自己的躯体。
蓦然地睁眼,连脚上的脚铐锁链都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崩断。
水性并不好的本身,此时却好似能在水中自由地呼吸了一般。
在极度的刺麻感过后,是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人源泉般流遍自己的全身。变得真能像鱼一般,在水中自由地游动了。
光在苏醒后明白,这叫做——复活。
没有的雀跃,不知该如何接受的感楚,自己成了已死过一次的东西,据说,自己还能无数次地死去,无数次的复活,像个怪物般。获得永恒的赞礼。
但真好,真好……自己没有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死在薮的手下。
平静的江水中,终于激起了那么点鳞波。
?
光喵的手机,在接通来电的一秒之后,摔成了粉碎。连同精致的玻璃酒杯,流淌在地上的鲜艳红酒,像所有死人的血一般。
陡然放大的瞳孔,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中移开视线,见过无数次的Ye_Ti,和见过无数次的类似Ye_Ti,在此时,忽然让光喵觉得作呕起来。
赶紧地想要捂住嘴巴,以灵敏著称的身手,此时却迟钝得令全世界的人唾弃。只成了一个无用难看的滑落之姿。
“怎么了?光喵,你不舒服吗?”被吓到的兔佛佛赶紧搀扶住光喵,用唇贴在光喵的额头上试量着温度,已经多年不见的真正失态的他,是发烧了吗?
光喵将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用说不出是什么样感觉的语气和口口勿,这样说道。
“啊啊~长濑死了。”
?
?
191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2 0:15:00
光喵去参加了长濑的葬礼,兔佛佛也陪着去。
并没有站在很重要的席位上,只是像淡如水的交情般,上去点了支香。
那个男人回来了,他肃穆地端着长濑的遗像,跪坐在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哀悼。他的眼里甚至没有流露出路人一般的哀思。
在光喵就要回去时,一个人冲了出来。光喵停下了脚步,什么也没说,对兔佛佛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兔佛佛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光喵老大,请为我们老大报仇!”喊出这句话的人,是个叫圣的小弟,他是个外貌看似凶恶内心却细腻到会给长濑内库上刺绣出“必胜”字样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叫我?”周围并没有人,光喵对于自己的身份被识破,此时也没有讶异。
“老大喝醉后无意中跟我说过一次,光喵老大放心,仅此我一人知道!”圣说着,走近一步,紧紧扯住光喵的袖子,甚至跪倒在地的恳求,“如果是光喵老大的话一定能做到!能为我们老大报仇的只有光喵老大了!”
“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一直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光喵转过头来看向圣,“你们帮派不是已经后继有人了吗?这种帮中事,他自会处理吧。”
“不,我不信任那个家伙,请光喵老大一定要接受我的请求!看在老大最后是在去见你的路上遭遇不测的份上!”
“……”光喵知道最后一句只是圣的无心之言,但这就像童言无忌般说重了重点,是在怪自己吗?结果是自己把长濑害死了?如果他不是往那条僻静的小路走,如果不是他一心……而心无旁骛,不会那么容易就中了埋伏。以他的身手和经验,一定不会。
光喵从圣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朝兔佛佛的方向走去。
“光喵老大!!!!”圣痛哭流涕地喊道,做着垂死挣扎。
“我知道了。”光喵留下了这样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
夜晚,金禁城。
“小准?……”兔佛佛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感到惊诧,随即垂下了眉眼,“你怎么来这儿了。”
“当然是来看你啦。好久不见。”准一说着,拥抱了下兔佛佛。
“家族那边表紧吗?今晚应该很忙吧,来这似乎不太妥当。”
“不,我也正是为了那边的事而来的。”
被称作准一的男子,正是长濑之父侧室之子,本从小不理家族事务,一心向学,是个高才生,在正道上靠着过人的手腕也干出了番令人不容小觑的事业,同样也有着乖乖男的正统相貌。这次回来,全是出于无奈,因为家中后继无人了,如果自己不回来,那么家族里必将爆发一场争权夺位的灾难。更是让敌方得逞。
准一对长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淡得比个陌生人都不如。但是准一对着兔佛佛是有着很深厚的情谊的。两人曾是小学同校同班兼同桌,也可谓是青梅竹马。但后来兔佛佛突然转学了,没得及一声告别,准一跑去兔佛佛的家,业已人去楼空。不明是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准一也转离了那所小学。两人在近年才久别重逢,但准一从未光顾过金禁城,即使要见面,也是将兔佛佛在白天约出来见,当然更多的是他直接跑去兔佛佛家玩。
“你真是好雅致。”光喵从一旁走来不免有些冷讽。
“其实,我是来见你的。”准一松开了兔佛佛,转向光喵一本正经地说道。
“见我?”
“是的,我想做你的委托人,”准一递给光喵一封信函,“里面是委托的内容,和定金。或者,我们也可以坐下来详……”
光喵没等准一把话说完便接过了信函,然后用其盖住了准一的嘴巴,制止了他往下说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委托。”
说完光喵便又走开了,信函掉在了地上。
“哈?……真是无趣呢。是吧,兔佛佛?”准一转向兔佛佛笑道。
兔佛佛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将信函捡起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先乘此机会快速掌握家族,别让他们起了矛盾成了散沙。”
“那么,我便听你的好了。”准一说着,亲口勿了下兔佛佛的脸。
?
光喵从未接过任何直接的委托,一切委托都是通过一个长而繁复得缓冲层。这样就算被委托人背叛什么的,或是出了什么其他的漏子,也很难追踪出执行人是谁。所以光喵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只要他自己不透露,只要他的直属上司不透露,那么便不会有人能调查处他来。
光喵走出了鬼魅俱乐部,在电梯里按了一个负的数字。
出了电梯后,又七弯八拐地走进了一扇暗门。
“BOSS,恕我无礼。这一次,我想执行一个没有委托人的行动。”光喵单膝跪叩在一个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光喵所向的那头,沉寂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传来沙哑的嗓音。
“我倒也猜到了,”随着嗓音,发出的是翻书的声音,“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小心便是。”
“是。”光喵得到了许可后,退出了这个黑暗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捧着书本的男人,对着似乎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书,又自语了一遍,“小心便是。”
中居看着光喵离去的背影,他露出属于自己本性的真正目光,寒冷如一条细小灵巧的毒蛇。
“祝你好运。虽然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并没有‘祝福’这项特异功能。”
?
一星期后,又有人死了。
正是一直将锐牙会视为天敌的那个帮会的老大,连同长老四人。最高统治层在瞬间被瓦解,整个帮会便真的立刻成了一盘散沙。那五人死法极其奇特,是被迅而小的攻击致命的。
“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报纸头刊上写着这样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
准一坐在庭院里品着茶,听着院中落花流水之音,笑着对天空吹了一声好听的口哨,似是鸟鸣。
192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7 17:14:00
地下室中,噼噼啪啪的声音,昼夜不息的响着。终在一声重重的敲击下画上了休止符。
GA君推开眼前的液晶显示屏,一支手撑着头,不免有些痛苦的表情。
“只是这么少的一些数据,宛如沙漠中之一粒的数据,”他自语,“可光是这些,就怎么演算都无法推敲出能惩治他的方针,更别提他还有着更大的保留能力。恶魔,恶魔,果然是不能容忍的仿佛外挂般的存在。”
超自然的存在,不坏,不死。
“BOSS,委托人来了。”
“嗯,知道了。”
?
像往常一样,在公寓中梳洗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打开门的时候,薮的手在触及门把刹那却仿佛触电一般。
“怎么了?”光看着薮怪异的举动问道。
“不……没什么,”薮转过头来,看向光,“你今天不用去club了。”
“嗯?为什么?”
“总之不用去了,好好地待在家里,可以继续睡你的回笼觉,那边我会替你请假的。”薮再一次握上把手,咔哒地打开了门,而后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的命令,你不能违反。”
“……”光看着薮的背影,沉默了那么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同伴吗?我是说,其他的吸血鬼,世界上应该不至于只有你这样一个吧?或者说,其他的怪物们什么的,有吗?”
“至少,我没有见过。”薮在停顿了一秒后,这样回答道,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甚至没有问光为何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光喵有危险!我要快点赶去。
这是薮在触及把手时,忽然传来的钝痛感。
?
当光喵从客人的手上接过草莓汁一饮而尽时,整座金禁城的警鸣响了起来。
像是大楼就要倒塌了般,整座金禁城中的人都在消防队员、刑警一干人等的催出声中,倾城而出了——除了鬼魅俱乐部中的一些人员。
今夜金禁城中的非法场所很是冷清,因为老鼠自有老鼠灵敏的嗅觉,他们早已得知了一些被悄悄的、秘密的而故意放出的如同暗号般的风声。只有老鼠们才懂的,风声鹤唳。
接上的路人不免大都停下了脚步,看着从金禁城中涌出来的人群,和拉开封条的交警们,疑惑着是出了什么事。从没有想过的,这座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楼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然后有一对人出现了,对着交警拿出执照展示了下,便被放行了进去。
“有人通报,楼中有人装了炸弹,而炸弹狂此时还正在楼中——在鬼魅俱乐部中!”
这样的话语在人群中传了开来,于是大家都退远了,有多远退多远,可大家还是都远远地观望着。
?
没有咽下的最后一些百分百草莓汁,在察觉状况后吐了出来,是跟鲜血不一样的,粉红色Ye_Ti。
“这不是毒哦。”
这不是毒,光喵知道,不然自己不会没有察觉出来就喝了下去,果然——对自己最爱的东西是最不能放松警惕的吗?世界啊,社会呀,就是这样恐怖连同着荒诞。
光喵望向站在自己眼前居高临下望着几乎要无力倒地的自己的人。
那种面庞,是认识的,可又在模糊的视线中涣散开来。
“你这个家伙——”
“这是我新研发的果汁,是绿色健康产品啦,只是似乎不适合现在的你喝。”准一笑了下,“很想睡吧?那么便沉沉地睡去好了——最好,永远都别醒过来。”
他最后的那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可是一字一顿,清晰分明,毫无遗漏地传进了光喵的耳中。
准一径直走去了,仿佛是不屑于眼前的物种般,他的视线,他的目标,远在另一方。
涣散的视线中,在准一消失的身后,又涌出来很多黑衣人。
他们是谁?他们的目的是谁?
他们朝自己走人。
衣服上的字样,好不容易,看清楚了。
被出卖了吗?此时似乎很落魄的自己。被识破身份了吗?不可能露出马脚留下马迹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所以,只能是被谁出卖了吧?除了BOSS外,唯一的知情人士——圣。
然而不可能是他的,因为纵然他知情,他也毫无证据,那些帮派是不可能相信一个敌方的无名小卒而大动干戈的。
“——你跟踪了圣,伪造了证据?!”光喵补完了先前的未完的那句话。
即便身体变得昏昏欲睡而迟钝起来,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的经验还是帮助光喵迅速地分析清了眼前的状况。
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似乎对他也放松了警惕般。因为——他是兔佛佛的朋友呀。
爱一个人,连同爱着他的一切;松懈爱人,连同松懈着他的一切。
光喵忽然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人类。
愚蠢到不可思议的自己。
嘛……不过也算了。
?
“发生什么事了?”再偌大的俱乐部另一边有着落地窗的大厅的兔佛佛,是皱着眉问出这一句话的。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可是兔佛佛没来得及出去看看情况,自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是警部的高层人员。
“有人举报有人藏匿了炸弹在这,而炸弹狂也还留在这里,所以我们要封锁这里逐一检查人员,和搜索炸弹。”GA君亮了下自己牌子后一板一眼地说道。
“炸弹?”兔佛佛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荒谬的词,至少在这里出现的话,是一个绝对荒谬的词,“是谁如此想不开?胆敢在金禁城放炸弹,而且他竟有能力将炸弹带进这儿?”
“就是有人如此想不开,有人有如此能力的。”GA君缓慢地说道,正视着兔佛佛,仿佛自己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并真诚着,“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
“……”兔佛佛的眉,皱得更深了。
“我们在外面用特殊的仪器已经检测到了,并不是乱来。有上面发下来的搜捕证,也算是,为了你们好吧?如果不是炸弹狂的话,乖乖配合我们的检测,很快就好了,别担心。”GA君说每一句的话每一个字时,用直直地正视着兔佛佛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什么,又似乎想要蛊惑什么。
?
“就是这样的委托,对大家都有利的委托。”
“那座大楼,并不是那么容易动得的。”
“这一切我都会办妥,那一天,中居不会在,因为我会设法将他骗去遥远的城市做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
“是什么高明的骗术?这可真是天下一大奇事,中居那个人精也会中招?”饶有兴趣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受委托人发出了略带笑意的疑问。
“并不是高明的骗术,只是每个人都有弱点罢了。我也骗了那个叫木村的去,中居会很安定地在那个僻静的温泉山上待上三天的。呵,等他回来,一切的时局恐怕连他也回天无力了。”
“似乎是一种我不太明白的人情世故,”GA君放下手中的点心,“关于光喵的真实身份,我也不过是用的眼睛模糊看到而已,他在这方面办事完美得不像一个人,所以毫无蛛丝马迹可寻。”
“没有的东西,伪造出来便是了。”委托人轻轻地微笑着,举起欧式的茶杯小小地品了一口,“证据什么的,罪证什么的,你还真是意外的正义呢。”
“毕竟,我是为Zheng__Fu办事的人,既不是掌有主宰权的人,又是有原则要必须遵守的人。”受委托人也笑了,“人要是真无法无天的话,那么也会变得无法生存哦。”
“你的属下也是意外得没效率啊。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可不是,能忍耐那么久的慢性子。”
“本是我的得意门生,这两任务上的确失格了点,但毕竟光喵和兔佛佛都不是泛泛之辈,偶尔慢慢的享受一下也不错。”
“那么你也享受够了吧?抱歉,我还是个年轻人。”
“随你便是了。”
在闲适的午后,鸟语花香见,庭院的欧式茶桌上有人微笑着,这样品着茶吃着甜点,这样谈着委托。
这样优雅从容。
“那么说好了。”
“嗯。”
“光喵归你做实验,兔佛佛且由我来勘察。”
?
?
?
?
193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7 17:14:00
摔碎在地上的玻璃杯,如同踏破的如履薄冰。
在光喵用最后的意识迅疾地捡起一块碎玻璃而紧紧握住时,那群黑衣人围住了自己。
空手上来了,是在鄙视自己吗?哈,自己已经落魄狼狈到让他们空手上来了吗?
仿佛是绝望般地闭上眼——看着的人都这样以为。
彻骨的剧痛却传遍了光喵全身,然后与草莓汁不同的鲜红Ye_Ti喷薄而出。
琤的睁眼,像是利剑刃上身寸来的寒光。
靠着剧痛来抵御的昏困,身体,稍微灵活了那么一点。
伸手,推倒了一个人。
大家都惊奇地站着,就像一群残忍的大人在围观一只被汽车碾过躺在马路上奄奄一息的猫儿般,看着眼前这个一定毫无攻击力了的人。
可他,却伸手,推倒了一个人。
像是做着垂死挣扎般。而倒下的那个人,一定是看呆了这只猫儿而一时没站稳吧?
当大家的视线从猫儿的身上移向倒下的男子时。
光喵真的如同猫一般,一个后空翻遍翻出了两层的包围。
还好——只是两层,险险得翻出了。依然觉得迟钝得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大家看着倒下的男子胸空染红的一片而惊愣了那么一秒,有人甚至以为那只是光喵手上的血染过来的,可俯身再看时可以分明地看清,那人的确是死了,被一片小小的玻璃渣子杀死了。
多么奇异的事啊,多么悲痛的事啊。
只是训练有素的众人并没有觉得奇异和悲痛多久,迅速明白过事态来追了上去。
光喵以为会成一盘散沙的一个帮派,没有想到在某个人的怂恿下竟会凝固起力量来,连同四个有利害关系的帮派。那是从四名长老的势力所衍生出去,他们各自都有亲系在另外帮派的高层中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像是嫁过去的女儿,妹妹这样的联姻关系。
即将成为散沙的帮派,在某个人的怂恿下,以复仇和吸收这个帮派的势力为目的,展开了对光喵的追捕。这次派来的人并不是像几百人这样多的数目,只有几十人,然后各个都是能以一抵几十的精英。并没有对光喵放松警惕,也觉得这样最能减少损失。没必要去白白牺牲小卒,也许他们还会败事。
?
当带有消音器的枪身寸出整个俱乐部中的第一粒子弹时,这场追捕演变成了枪战。
光喵弹无虚发的迅速击毙了几名黑衣人。他躲在暗处,从暗格里拿出以备万一的上好子弹的枪。
于是所有的黑衣人也都整齐地掏出了枪。
光喵在暗处略微笑了下,自语,“这样才像话嘛。”
然而对方总归也不是吃白饭的,那边是一批精英,而这边是一个能力不知下降了多少身手不知迟钝了多少的独行杀手。
大家的枪,都装有消声器,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血却无法阻止地流成河。
光喵快速地咬扯下一只衣袖为自己的左手包扎了下,失血过度是会更发昏的。
“真是的——兴奋剂在哪?我该吃点那个才是。”光喵转移着阵地,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然而流弹,终归朝光喵飞来。迟钝了的本能,纵然是如同自我保护的条件反身寸般闪避,也还是被擦破了脸。
?
躺在床上感受着床的柔软,因为薮不在,而想试试在床上睡一觉的光,并没有好好人眠,就又被门铃声吵醒了。
“会是谁?真奇怪。”能听到门铃声,是件很奇怪的事。
光下床去打开了门。
一个不像是快递员的快递,一封信,一个邮包。
?
在公司和笨蛋红一起加班到很晚的大头,在公司外面和笨蛋红挥手道别。
听笨蛋红说,明天他请了个长假,因为有一次美好的旅行,三个人的旅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没有自觉的,而笑得吓坏了所有看客。
听翅膀说,他今晚会去金禁城。那么自己也就直接去金禁城吧。
想要维护自己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像笨蛋红那样生活的话,不努力去守护是不行的。
大概世界上总是要有那么些人,去守护着众人平凡而幸福地活着的吧。如果自己能适应这种生活的话,也是会变得平凡而幸福的。在付出的同时,一定也得到了。
譬如自己神之右手的能力。
?
大头远远靠近金禁城时,便感到了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愈靠近愈渐变成了不安。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被封锁的金禁城。大家都远远退开,而空出了很大的空间在金禁城周围。
大头忽然冲了上去,在这个空白般的空间里,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交警是拦住了大头的,“别进去,里面有炸弹,很危险。”
大头也没有应一声,他直接推开了交警,跳过了封锁,径直跑进金禁城。
交警没有追上去,就像没有冲上去追一个往已着火的建筑物里跳的人般。
那超出自己的职务范围了,反正上面有人会处理。
所以大头在密密麻麻的人的注目下,不怕死似的走进了而今已如同死亡之_Xue一般的大楼。上班族的打扮,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是什么让他如此不舍?如此无畏。
楼几乎空了,除了去鬼魅俱乐部中的一些人和上去的警务人员。
?
当薮瞬移到金禁城时,似乎晚了那么0.1秒,很令人惋惜叹息的,尽管很短,可晚了就是晚了,无法挽回的晚了。
薮在不引人注目的远处,看着光喵的喉咙鼓动,饮下了那引发一切灾难的百分百草莓汁。
然而薮并没有因而向前迈去一步,不知是本能地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还是出于害怕,出于去正视和面对光喵的害怕。长濑的死,随着玻璃杯的破碎声显现在薮的面前,真实的不像是幻影,真实的让薮连伸出一只手指头都无法做到。像是一堵坚硬的墙壁般,阻隔在了薮的面前。
当然也更本能的觉得,光喵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干掉的。
那么还是静观其变好了,等到自己无法不出手的时候吧……反正只要自己想救,无论何时都能救的。
像是逃避一般的念头。
薮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像石头般目睹发生的一切。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感,让他连对充斥起来的血味都无动于衷。
那些肮脏的血味都被掩盖在了那神圣的血味之下,神圣得令自己无法接近的血。
?
当大头冲进鬼魅俱乐部之前,业已明白了一切。
——光喵有危险。
而一向由自己来执行的任务,在紧要关头,自己却被排除在外了。
什么指示都没有接到,所以一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翅膀是仍被划在计划里的,可估计他在来这之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然他不会不跟自己说。
大头饶过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去寻找光喵的身影,这并不难。因为俱乐部虽大,可有几十个人追着一个人,所以很好寻。几乎是在踏进俱乐部的那瞬间,就已经被卷进了这场枪战。
而当自己见到身上已有四处中弹,又中了一弹而朝自己这边倒过来时,大头感到胃中一阵翻涌。这是见惯生死场面也未曾有过的感楚,这是绕过刚才那些尸体时从未料想过的感楚。
中弹的光喵在中弹同时亦灵敏地身寸杀了追赶而来的三人,然后倒下隐秘的一边。
呼吸开始变得浓重,其他人很快又会追赶过来。真是怎么杀都杀不完啊,还剩很多人的样子。明明换了平时,三两下就能解决的问题吧?现在却变得那么痛苦。
真想逃掉啊,可该往哪儿逃呢?啊,兔佛佛不知怎样了。虽然有那家伙在,好像并不会被伤害的样子。
?
光喵向地面倒去,然而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种柔软的触感上,至少比起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上柔软多了。
大头抱住了倒下的光喵,在同时说着,“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
言灵的能力在这时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大头感谢光喵没在自己触碰到他的同时就给自己来个一枪。
最后的一弹,是中在胸口处的,极力地闪避,才侥幸地闪开了心脏处,让子弹打偏了那么一丁点而回避了致命。
体力与意识,都快要耗尽。失血和草莓汁的效果。兴奋剂什么的,下次一定要好好和BOSS说啊,让他向藏枪一样藏一些在暗格里。哎,真是的……
光喵没有回大头的话,亦没有反抗,不生不熟的声音,因无力而没去看来者是谁。
大头扶着光喵,先扶到了洗手间附近,这里有一堵墙隔离大厅,能稍微挡一会儿,也是离刚才最近的一个避风口。而通过厕所的话,也有个紧急出口,往那儿可以逃跑。
大头将光喵放下,让其先在地上躺平。
这样,光喵才看到了大头的脸。
嗯……是来过店里几次的家伙,听兔佛佛提起过一次,似乎是翅膀的朋友?然而与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过接触的。所以眼前的,对于兔佛佛而言,就是个生人,陌生人。
?
被当做嫌疑人而围住的兔佛佛,看到准一的走来。
正想询问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兔佛佛的眼前。
他朝自己走近,他唤了自己一声,“刚哥哥。”
然后兔佛佛便感到脖颈处一阵疼痛。
翅膀抱住了倒下自己的兔佛佛,手起手落,那种如风一般的速度,谁也没有看清。
GA君亲自对翅膀下了命令,亲自来监督翅膀的执行。
“真是利落,”准一笑着对翅膀夸奖道,然后朝他伸出双手,“那么,给我吧。”
翅膀略微茫然地看向了GA君,只见GA君简单明了地点了下头。
于是翅膀也回应似的,对着GA君点了下头。
可是等众人反应过来看到下一个动作时,已是在宛如一声爆破声的巨响后。
眼前的兔佛佛消失不见了,连同着翅膀。
GA君在没有去看清情况前,已拔枪,转身身寸去。
被爆破般打碎了的落地窗,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景象。
?
金禁城底下围观的密密麻麻的众人爆发出了骚动和尖叫。
“爆炸了吗?爆炸了吗?!刚才那声巨响!”
“是那块地方!看,好像是一整排落地窗都碎了。”
“可是,火花呢?并没有火花啊,这是怎么回事?”
“新型的隐形炸弹?!”
?
“请问,”准一转向了GA君“能向我解释下目前的状况吗?你的爱徒,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还是你——背叛了我?”
“我想应该是前者吧,”GA君倒也冷静,“不过你那边不是背叛得更早吗?别以为我看不见,那种追捕法,是想至光喵于死地吗?!”
“那并不是我的能力所及了,人有时就是会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的。”
两人各怀鬼胎,对对方的猎物毫不珍视,事不关己。
?
?
?
?
?
?
?
?
?
?
?
194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7 17:15:00
“别害怕,表紧的,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一点事都不会有。”
大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偶像,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到似乎快要奄奄一息的偶像,惨白的容颜,涣散的眼瞳,断续的呼吸,染血的红唇。
大头的右手,逐一抚上了的光喵的伤口。
脸颊,左肩,左手,腹部,胯骨,右腿。
而当手回上去治疗那个最深也最危险的伤口时,大头闭上了眼,用心地治愈。
温暖地感觉传遍光喵的全身,生命地活力重新被灌人躯体,昏困的感觉也不复存在。像是睡了一个很舒服很饱满的觉醒来般,充满精神。
可是砰——的一声。
大头正欲睁眼,便感到领带被扯紧,这次与偶像的距离近得连鼻息都能感触到。
可是在下一秒,是大头的头撞到大理石的声音。
两人颠倒了上下位置,变成了光喵跨坐在大头身上,膝盖抵住了他的喉咙,疼痛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是你。”
有一样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大头的太阳_Xue上。
“是你,杀了长濑的是你。”光喵的眼神却更让大头觉得冰冷,“因为不明死因,长濑的尸体被解剖了,而从里面可以检查到被拧碎的心脏,可是从外面看起来却毫发无损。这也一直让我疑惑不解,现在终于明白了。是你,是你杀了他然后又从外抚平了他的伤口来掩饰一切!”
“……”因为被膝盖抵住喉咙而疼痛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大头什么也没说。
光喵的分析并不对,可结论却是没错的,长濑的死,的确通过了自己的手,即便是另一种用途。但这也算是杀死长濑的一种吧,自己的确是杀死长濑中的一员没错。
大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
后悔自己参与其中,因为在此时才明白,杀死长濑意味着什么。
后悔自己成了杀死光喵最好的朋友的凶手之一,后悔自己成了抹杀光喵的阳光的坏人之一。
从没有想到光喵对于长濑会是这种程度的执着,而自己傻傻地将自己送上与了他决断之路。明明是,好不容易拥有的机会。
大头感到冷,透过太阳_Xue,透过光喵的眼神。冰冷得冻僵了自己全身。
大头明白,这是一种——叫做死亡的寒冷。
你是为了什么加人组织的?
嗯?太久了,已经忘了。
大头想起前不久光对自己的一个提问。
?
“小翅膀,停下。”
在暗夜的高空翱翔的翅膀怀中的人,睁开了眼。
“……刚哥哥?”翅膀惊了下,原来刚哥哥没有被自己打晕?是装的吗?
“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能走,光喵还在里面,他有危险。”
“不,不会的,”翅膀朝金禁城望去,离金禁城飞得还并不远,“有大头在,他不会有事的。”
翅膀的翅膀受伤了,被GA精准地打中了很重要的部位。所以要奋力地拼命地扇动翅膀才能不至于坠落下去。随着振动,掉落下片片染血的羽毛。
“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兔佛佛看到在自己下方飘落的羽毛,望下去变得渺小而光怪陆离仍然的城市,旋而翩然的染血的天使羽毛,形成显明的对比,“小翅膀,你受伤了。”
?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不管你是谁。”
砰——大概是消音器在枪之前掉落时砸坏了,在这一次扣下扳机的同时。
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从太阳_Xue中喷涌而出的血,如果要来个此次枪战谁一次性失血最多的比赛的话,那么一定是大头第一名了。
与血腥的场面不同的是,那副脸庞上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着。
反倒开心,快乐,与幸福的样子。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
?
躲匿在狭小的走道中的薮,从墙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稍远处发生的一切。
血淌遍了那躯体主人的全身,朝自己的方向也正汩汩流来。
薮闭了下眼,再睁眼时,指尖已经沾有了大头的血。是隔空取物。
薮将指尖凑见自己的口,伸舌,舌忝 舐了一下。
忽然有些想要知道,通过他的血流传开来的最后回忆。
?
我是为了什么而加人组织的呢?
我是为了你而加人组织的哦。
都怪你拍得那部影片,似乎是你的初演。
听人说,你叫光喵。温暖的光,慵懒的猫。
而我却为你那生涩演技着迷,你演绎的角色形象,正是类似我现在在做的这种职业吧?
世界的正义英雄吗?
我以为那个角色就是最真实的你,我想变成你,我想与你——携手并肩。
然而,那是妄想吧?所以就由我,来真正扮演你最爱的那个角色,来守护世界守护你。
为什么有人可以笑成这般,这般的,纯洁无暇,与世无争,温暖如冬季午后的阳光。
我接到了最后一个任务。
那就是,杀死你。
道路,是在何时出现分歧的?原以为殊途同归,竟不知是兵戎相见。
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即便是活捉,终也会落个惨死。
于是,这成了我最后一个任务。
为了你而加人组织。
最后被你杀死。
这就是传说中的KIZANA吗?
?
这次的血,比以往都来得美味,甘甜中带着苦涩,苦涩中带着甘甜。
枪声引来的人,很快将光喵包围。
薮走出了走道,出现在众人身后,所有人都被那份超自然的恐惧感所慑服而情不自禁地转身去看来者是谁。
而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滩血泊上,然后轻轻的,又深深的,呼出一声太息。
薮最后看了眼光喵,这是十余年来,自初遇后,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光喵正视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斗篷,变魔法般,薮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令人惊骇地消失在了光喵的视界里。
薮倏然不想管了。
仿佛真实地死过了一次般的心情。因为躺在那个血泊里的,最应该是自己吧?
是我杀死了长濑。
大头真实的感触混合进薮的血液里,如同自己就是大头一般,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次那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超负荷的,让一个吸血鬼的心脏都承受不了。
?
薮出现在金禁城楼下,不想用瞬移,而是突发奇想地想要散散步,走着回去。
回家。
?
被抱翅膀抱在怀里的兔佛佛被翅膀告知了一切,抬起自己的手腕,咬破,然后阖上双眼。
开始歌唱,自由地歌唱。翅膀仿佛是自己背上长出的双翼。
从手腕滴落的血液,在翅膀的奋力振动挥扇下,分子快速地分散运动。
翅膀扮演着兔佛佛身体一部分的角色,听闻到了传说中的魔音,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焚香。忍着双翼传来的剧痛,因为不够,在力量的竭力企及下,背部又长出两对翼来,洁白的羽毛也数不尽般地飘零。
?
准一在兔佛佛消失,又明白光喵的状况后立刻CALL在楼外待命的数百人,改变方案。至少,要把光喵抓住。
?
薮仰头,望了眼夜空,接住了一片飘落下来的羽毛,再看周身时,仿佛从地底下蓦然涌出许多魑魅魍魉般,在兔佛佛的歌声和血味中皆蠢蠢欲动起来。
出现的教会成员,和瞬间被“感化”的众人,听从于黑暗世界的王,向金禁城进发。
薮看着这场龙套阵容庞大的闹剧,轻笑着与从身边涌过的众人逆流而行。
?
?
?
?
195 匿名挖个尽量不坑2009/12/27 17:16:00
“光?你怎么在这?”
“光,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里吗?”
“不过也好,光,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我们去旅行吧,离开这个城市。
说来可笑,我还没离开过这个城市呢。你想去哪儿玩吗?去哪儿都可以哦。我忽然觉得了无牵挂,好像再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的感觉。我们有着永恒的时间,可以做无止境的旅行。
我们去耶路撒冷朝拜参观这些教堂如何?
我们去南极北极看极光吧?
我们去沙漠晒日光浴吧?
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金钱,财宝,名誉,什么都可以。我们可以乘坐华丽的马车缓慢地享受旅途,也可以拥有顶级私人飞机。我们可以住在五星酒店,也可以在每个所到之处都买下一座住所。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你说好吗?光,跟我一起去旅行吧?”
薮沉浸在缅想中心情舒畅地边述说边朝光走近。
“光,你……在做什么?”
?
光关上门,打开信封,详细地看了一遍后,怀着略微震_chan的心情,又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掉出来一本厚厚的古书,和一把银制的匕首。光照着信中所说的,去打开了薮的棺材,果然在夹层中找到了与其装订相同的一本古书,这是这是上,那是下。而翻开下的古书,找到信中所指的页码,在书中找到了与信上所述一样的内容。
信上说,虽然说了要完成三个任务才给成人的方法,但事出突然不得不现在给了。
信上说,银制匕首已是按古书上的公式配成的。
信上说,那是——最后一个恶魔。
所以为了人类,也为了自己,去毁灭他吧。不必良心不安,因为杀人才犯法,而他不是人,他是恶魔,就像害虫一样的存在,是必须要杀死的存在。人类的世界不能容忍这样一个罪恶深重的恶魔继续为非作歹。
?
为了人类,也为了自己,去杀死他吧。
“光,你……在做什么?”
始料不及的,就像你不会料想到自己饲养的宠物有一天会向自己……
“……”信和古书上说,如果能将银制匕首揷进赋予人的心脏停留三秒,让其的血液顺着匕首浸染自己的手的话,那么自己就能成人了。而他将——
薮没有将光打开,意外的变得很温柔的薮,在感受着心脏传来的剧痛时仍然温柔宠溺地看着光,仿佛在感受疼痛的同时也麻木了疼痛,因为就在不久前才刚刚享受过一次。
“杀死你,然后我将变成人。”光也意外地诚实地回答了。
两人都很莫名的,一个温柔得莫名,一个诚实得莫名。
“你听谁说的?”薮温柔地笑问光。
“一个称是神的使者的人。”
“人类的话你也信?”
“因为我曾也是人类啊,”光笑答薮,“而且即将也是人类了。”
“那么,你是不愿与我一道去旅行吗?”薮微蹙眉,露出难过的表情。
“因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趣啊,永恒的时间什么的。只是像人一样的十八年时间而已,吸血鬼生活的你却已经就要寂寞空虚得要崩溃了吧?如果永恒的话,那该是怎样的折磨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光淡淡的笑容中也透着淡淡的愁伤,“不然,你为什么要创作我呢?我只是你寂寞空虚的产物吧,用来发泄你的寂寞空虚。那么我的寂寞空虚该发泄到谁的身上去呢?我也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家在这里——我是指暂住的那所公寓对江的有着我父母的家。我的朋友,我所有的认知,都在这里。而你所谓的能得来一切,也不过是用你那罪恶的手法。偌大的世界,是不能容许你单单像BUG一样存在的,这破坏了整个世界的和谐不是吗?你的利齿尖爪能将别人十余年,甚至数十年的汗血化作虚无,在你如同儿戏般的玩耍中,大家都像蝼蚁般被你踩在脚下。你的不经意,便踩死了一堆。”
“啊?是吗?原来我是这么罪恶的存在吗?原来我是这么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吗?”薮缓缓倒了下去,气力被抽丝般就要殆尽了,“但是别人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唔……”就在薮倒下的刹那,光的手松开了匕首,而后捂住自己的胸口,陡然传来的绵软无力感,让光跪倒在了地上,跪倒在了薮的身边。
薮望着夜空,偶尔因风飘来一两片羽毛。很大的半径内的路人都朝金禁城涌去了,所以现在两个人在一条很宽敞但又空寂无人的道路上。
“我感到我快要死了,真正的死,会消失的那种,是吗?”即便说着这样的话,就像是出问题而卡在了一个模式上的机器般,薮依旧温柔地说着话语,“你得到了古书的下半部吗?那是本好书,是我一切知识的教科书。我想应该也只有下部才写着杀死我的方法吧。”
光回答不上薮的话,他感到很痛很痛,和无力,无力。从心脏处传来的无比真实的痛楚,仿佛用针扎着每一个细胞般,可全身又乏力无比,乏力得连意识都要薄弱下去。
这就是要变成人的过程吗?真是痛苦啊……明明变成吸血鬼是那么轻松甚至带着些许快感的过程。这就是吸毒和戒毒的差别吗?
“怎么你好像看起来比我还难过的样子?”薮望向光,笑着说,调侃着,开始气若游丝,“那么,就让我最后送你个礼物吧,你要看哦,看了一定会开心的呢。”
薮凝聚最后的力量,打了个响指。
就在光感到快要撑不住,意识就要完全消失的时候,忽然感到周身的空气变得冰冰凉凉的。
在这个夏季,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眼睑上,嘴唇上,宛如在与自己玩耍般。
这种感觉是?……
光因惊喜而恢复了不少意识,伸手,仰头。
夜空,竟然下起了雪花。
一片一片的,大朵大朵的,厚实绵软的如同鹅毛般的白色大雪。
“像……小时候一样的雪花?”光呆呆地,迟钝地组织着语言,“怎么可能……明明是夏季。”
雪花弥漫中偶尔参杂着几片从金禁城的上空飘来的真正羽毛。
在美丽得一生只见过两次的雪景中,光开心地笑着,伏倒在了薮的胸口上。
光终于明白,那种感楚,便不是要成人了的感楚,而是要死了的感楚。
大头在信上没有说的是,被GA君暗自留下了的古书上的附页的是,在杀死赋予者的同时,受赋予者也将消失。因为受赋予者,早在被赋予的那一刻就死亡了,后来的受赋予者只是赋予者生命的延续而已,身上流淌的是赋予者的血液,享用的是赋予者的命。
共命体——正如字面意思般,杀死赋予者的话,那么共享的一切,也如同赋予者般,消失了。
可是,这也许真的是成人的一种也没错,也许谁也没有骗谁。
因为光像人一般的,得到了人类才有的最真实的死亡。
?
“也就当……是我解月兑了你吧……如果你寂寞空虚到快要崩溃……可又无法崩溃无法死的话……”
两人的气息,消散在夏季深夜的大雪纷飞中。
羽毛般纯素的雪,覆盖了躺伏在宽敞空寂的道路上的两人。
?
196 END2009/12/27 17:16:00
后续
————
都市。
十二岁的少年,百无聊赖地跳坐进一张大沙发,随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响起充满活力的音乐来,欢闹的舞台上,一个少年站在舞台的中心独唱着,传进耳朵里,宛如天籁般具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童音。广阔的音域,充满自信的眼神。
“……”
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看着电视机全身的运作都仿佛停顿了那么一两秒。
然后爆发出尖叫。
“姐姐~~~~~快过来,他,他是谁?!”
“咦,小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终于玩腻了游戏走出了二次元对三次元的东西感兴趣起来了?!”被呼喊而来的少女一副极度震惊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弟弟。
“快告诉我,他,他是谁?!”小光不顾姐姐的震惊,指着电视机中的那个小歌手,急躁地问道。
姐姐顺着弟弟的指,看向了电视,“啊,是薮君哦,你去问你们班的女生,我打包票,一定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哦,就算是男生也不会例外。小光你不知道,真是沉溺二次元沉溺得可以啊。”
“薮?……”
“是跟你一样的十二岁,不过他是
“我要报名~!”
“呜……姐姐,姐姐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以前一直不喜欢这些的……”姐姐感动到哭,但立刻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直备着的履历表格,赶紧让弟弟填写,深怕他待会儿改变了主意,“快填快填,填好了姐姐立刻给你寄出去~!”
小光拿来了黑水笔,一行一行地填了下去。
再最后一行,为什么想要加人,栏目中,小光写下了这样几个字。
因为想要和薮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想要和薮并肩在一起~!
?
十二岁的小小少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萌发出这样一个充满梦幻泡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