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你不认识我2009/7/19 20:28:00
(八)
沙滩上的漂亮男人仰起脸把皮肤完全瀑露在剧烈的阳光下，接受这近乎粗瀑的抚摸，脚下是金色的沙滩，海浪追逐留下的白色泡沫和生物残骸，铺展天地之间碧蓝色一望无垠，柔风阵阵吹拂耳边，留下徘徊于鼻尖的海水特有轻盈腥味。近处有小孩子抱着大大的海螺奔跑嬉戏，传来笑声。远处有鸟类低飞，时不时掠过粼粼海面，不留下痕迹。有海水敲打海边岩石发出严肃沉闷的声响。有波浪毫不留情的击溃刚建的城堡带着嘲笑迅速逃离。
这是自然界的原型，是世界的起点，在没有任何人类的时候，大陆也未曾出现，自然界的原始状态。
山下智久消失后的半年，赤西仁宣布暂时隐退去美国进修。他的决定对于让自己来说其实未必突然，但是对外界来说却已经是一个具备足够讨论意义的话题。报纸头版的大幅报道、观众路人的纷纷猜测、媒体电视的所谓揭幕。而引起这场骚动的人只是期待那个人知道，他现在不是什么艺人，不在乎什么舆论，他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请出现吧。离开东京的时候，赤西仁在踏上机场的最后一刻仰起脑袋深深呼吸，城市的空气总是浑浊，天空也不是纯正的蓝。
他们确实依旧是最好的朋友，看着山下智久抱着冲浪板跟条缺水的鱼一样的急急扑进海里，在后面赤西仁大笑着，然后也跟着跑过去。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热爱这项运动，骨子里都是决不服输的两个人一次一次的练习，一次一次的跌在水里，直到可以在浪尖上站立。
沙滩边上支起的七彩太阳伞少了一半。夕阳在海面挣扎着不愿离去。
“山下，你真的不打算回东京吗？”赤西仁看着面前像孩子一样的山下智久累的只是趴着，一边将下巴搁在桌子上，一边看着自己正在搅动着的杯子里的橙色饮料里的大块的冰。
“嗯~~~嗯，暂时不。”
“那你下面要去哪里？”
“不知道，得看他们需要我去哪里。”周围有身材火爆的年轻外国女人穿着比基尼走过，两个人的视线不自觉地偏离。
“多呆几天吧，我们半年没见了。”
“半年而已。”
“但是我觉得这半年特别长。”
山下智久抬起眼珠子瞄了赤西仁一眼，眯眯笑着侧了脑袋“我没那么快走的。难得看见这么漂亮的海。”
然而二天后，山下智久站在机场的大厅中，手上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唯一的送机者愁容满面，和他一贯以来的潇洒风格大不相同。其实他们都一样，从来都不是潇洒的人，只是太自尊，习惯对任何事情表现的满不在乎，把这样的态度当做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仁，你有小亮的联系方式吗？”
“嗯？……有。”赤西仁翻开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然后将手机递给他，他一直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好好地谈一次，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只不过是几个误会，不该就此形同陌路。山下智久接过手机把号码存起来。
“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要保重。”山下智久的故作轻松的笑并不完满。赤西仁猛的张开双臂抱住他，眼泪才刷的掉下来：
“表在过这样的生活好不好？停下来好不好？”
“呵呵呵，瞧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上战场去。”
像这样的拥抱，足够的情谊温暖，话语间也有足够让人动容的部分，但是赤西仁太清楚，他不是能够到死都在他身边的人。无法承诺给予。虽然他那么那么喜欢和山下智久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是存在禁忌的，他对于他产生不了可以无视这种禁忌的感情。
山下智久最后一个挥手的身影有些模糊，赤西仁擦了擦眼睛，转身离去。他始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权利、勇气和资格对他做彻底的挽留。
机舱广播中，女孩子甜美的声音用英语一遍一遍回放飞机起飞前的必须准备。山下智久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手指游移在拨通键上，最后还是咬牙按了下去。一直一直都是有规律的嘟嘟声，始终都没有回应。有乘务人员主动过来要求他关掉手机，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将手机关闭放进口袋里。嘴角抬了抬，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即将展开的广阔天空。
锦户亮抱着一大叠资料从会议室出来，为时4个小时的方案会议，让他头脑疼痛。打开手机看见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打回去得到关机的提示。有一瞬间的思维停顿，也许是第六感。但是这薄弱的感觉很快被内博贵的叫唤声给打断，之后因为忙碌繁琐的工作就再没有被想起。
这半年，他的生活状态又进人了另外一种状态，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只有工作。再没有去过酒吧之类，也再没有和以前的人的联系，包括葵。只有一些生活习惯依旧被保存，还是习惯睡一半的床、在餐桌和沙发上只坐左侧的位置、深夜失眠的时候玩龙珠的单机版格斗游戏到天亮。
那些不曾消失的感情被埋没在这样日常点点滴滴中，会一直存在，但却可能永远都不主动浮现。
路边的小拉面店的电视上播放社会新闻：
著名地理杂志摄影师山下智久，在拍摄过程中遭遇雪崩，下落不明，搜查工作还在继续，但专家称，超过3天的话，便难有生还机会。
…………
内博贵看见锦户亮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照片，许久，放下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站起来付钱了，然后走出拉面店。
“小亮。”他站起来叫他。锦户亮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浅浅的笑: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有飞机隆隆从头顶上飞过，穿梭纯洁的大朵白云，东京的街道每一条都拥有巨大的人流量，那么多人在身边来来去去，我们始终要选择漠然才能更好的适应这个社会人情冷淡。
那些浓烈过的就全当是幻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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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安了。
765 你不认识我2009/8/8 19:00:00
我想一次写完啊，但是因为太狗血，我精神上扛不住啊。。。争取下次就完结他！！！
虽然六子是很宠儿子的，但是我私以为儿子其实也是很惯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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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从未见过这种白，皑皑的白雪覆盖连绵群山，在天空下发出冷漠的蓝，那蓝光自山顶闪耀着，折身寸掉任何温暖，西风夹杂着的寒冷空气直接到无法阻挡，刺人心脏，渗人灵魂，疼痛到无法忍耐。
泷泽秀明就在不远处和几个救援部队的白种救援人员谈话，表情非常严肃，锦户亮知道，西风如此严峻凛冽，大雪随时会降临，救援部队的直升机不能轻易起飞。
可是，怎么能让你留在那里呢？你最怕冷的。
过了一会儿，泷泽秀明走过来，神情越发严峻。山下智久接下如此危险的活他并不知情，事实上，他已经很久都不告诉他他的工作，泷泽秀明曾一度以为山下智久只是存够了知名度，想要离开他而已。直到这次出事，他才知道，他从未用个人名义接过任何工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的沉默，不和任何人解释，独自上路，独立生活。这样的生活其实并不适合你，你那么害怕一个人。
“他们说现在无法使用直升机，大雪随时会下，飞行会很危险，大雪一旦下来，能见度也很低，找到人的几率很小。”
“如果要等大雪结束，他还有活着的希望吗？”锦户亮平平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眼中并没有愤怒。因为，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别无他人。他转身开始收拾背囊，裹上围巾。
“你要做什么?”
“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
?“你疯了，你这样只是白白送命而已。”他将庞大的行囊背到身上，面向泷泽秀明。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已经放逐了他太多年，我把他推得那么远。非得到这般地步才知道我们的时间其实那么有限，经不起任何的拖延。
“我会找到他，然后和他一起等你们过来。”
“恐怕来不及等你找到他，你就已经先被活埋了。”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带着明显挑衅的含义。锦户亮和泷泽秀明同时看过去，生田斗真站在门边。只是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滑雪衣，显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着急赶来的。
“我已经和救援队打过招呼，他们马上出发。”
“…………”
“飞机只能负重4个人，所以我们只能有一个人跟去。你们在这里等。”
“…………”生田斗真视线始终不离锦户亮，此刻便更加的犀利。说完这句话却转身走了出去。
???? 到了半空，风的态势变得更加严峻，机身开始摇摆不定。救援人员神情十分严肃，生田斗真看着地下的茫茫大地，却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从来都没有这样一种感觉，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将永远缺失，如此害怕。
锦户亮和泷泽秀明面对面坐在室内的桌子上，周围还有一些旅客，三三两两的各自坐开，小声议论着接下来的行程。也有独自坐在窗边翻阅地图的人，一直沉默。
“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到。”
“……”
“对不起，归根到底是我的责任，当初让他离开一段时间想清楚的人是我。”
“如果我早十几年清醒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一直觉得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却对我如此不公，可事实上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我为他做过什么。我让他有那么多不好的回忆，我一直觉得我对他的爱很伟大，但事实上我根本自私的可以……”
……
如果你不再回来，我也会跟随你去。
2小时候，大门被猛的打开，救援人员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人找到了。现在送去最近的医院了。外面有车，你们……”
……
话音未落，锦户亮已经冲出去。
“人怎么样？”
“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意识，也能说话。”
泷泽秀明简单的道谢后也跟出去。
“是生田先生找到的人，我们都快放弃了，他却执意不肯走，再下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外面的雪已经下起来，很快就占据了全部天空。白茫茫的一片。轻飘飘的雪花带着迷惑众生的能力。大自然沉默的显示着它的巨大力量。
“也许是心灵感应，生田先生找的下降点找的很准。”
“…………”这一词一句像针一样的戳在锦户亮的心上。生田斗真已经跟随着先去医院。
途中遇见两次大雪封路，耽搁了一个小时，到了医院的时候，护士说山下智久已经月兑离危险在病房里，随后说了病房号。泷泽点头很快跑向病房，锦户亮却一下抬不起脚步。紧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等你。”
“…………”他抬头看见生田斗真朝这里走过来。手上有简单的绑带包扎。
“不去看他吗？”
“……”
“……我还有一个会要开，现在要赶回东京。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生田斗真不否认看着面亲如此窝囊的人实在生气，但是又想到山下智久，强把几欲抬起的拳头搁置了下来。
“这是他带在身边的东西。”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把一个黑色皮面的本子拍在锦户亮的身上。我不能给他的，希望你能给他。
我欠他的幸福。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年轻女护士正好拿着换空的点滴瓶子走出来，一边还有穿白褂子的男医生，该是负责的医生。锦户亮急急上去询问：
“他怎么样？”
“算是运气，再多困一会儿的话，可能脚就会冻坏死了。”
“…………”
“留院观察一天，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从门上小窗户看进去，泷泽正好挡住了山下智久，他的手在门把上稍作停留，深吸一口气，然后推进去。泷泽转过身，那人便出现他的视线里面，头上有绷带缠绕，眼睛闭着，嘴唇无色，脸色也苍白。
?“刚打了针，睡着了。”
“……”
“我先回去了，这里交给你？”
“…………嗯。”
泷泽离开病房后，气氛便一下子安静下来。躺着的人睡颜乖巧的如同睡着的孩子，胸膛浅浅起伏，气息均匀。
还活着。他真想跪下来感谢上苍给了他最后一个机会。
锦户亮傻傻的站在旁边进一分钟，才走过去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明明也只是半年，这一刻的见面总觉得已经相隔了几个世纪。手指碰到他的手背，是异常的凉。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一次，他在学校组织的野营活动中淋了雨，很长时间体温都恢复不过来。
于是他把他未被扎针的手握起来轻轻揉搓。
783 你不认识我2009/8/23 10:32:00
山下在晚上醒来。出院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而回到东京是一个星期之后了。两个人都只是轻装上阵，行李很空。但是锦户亮还是将山下的包囊拿在自己手上。交谈非常的少，任何接触虽然都是温柔的，温柔到充满了客道的意味。如此拘谨的态度，让两人相处的气氛显得非常的生分。
走出机场，锦户亮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走到车后把包裹扔进后备箱。回来的时候，山下智久还在原地站着：
“……”锦户亮拉开后车门，山下低下头，钻进车里，坐到里面的座位。锦户亮却打开前车门，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他没有看到山下智久非常失落的神情。
像这样斤斤计较细节，原本是山下智久非常讨厌的行为。于是他只好躲避一样的撇开自己的视线看向窗外，街道和印象之中的并未有多少变化，却让他觉得陌生，就好比这些脑子里的印象只是原本看过的一部电影，见到实物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真实感，只是认识他们的外观而已。锦户亮回过头想要问他是否要先回一趟泷泽秀明的住处，拿一下他可能有遗留在那里的行李，却发现他只是一脸茫然冷漠的看着车外。问题也就被闷了回去。
其实非常想靠近，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鼓不起勇气。
一个星期，狭小的信箱里被信件和报纸塞的严严实实，锦户亮在电梯里，一份一份的草草看个大概。一边的山下智久心稍有安慰，至少没有其他人来帮他理过这些杂事。长时间的独自生活，让他总是不经意的将注意力集中再一些枝节末微之上。神经变得非常敏感。
锦户亮匆匆蹭掉鞋子后，直直进屋，绕紧浴室。山下站在门口，将鞋带解开，月兑掉，然后蹲下来将锦户亮和自己的鞋子摆正，鞋尖对着门外。这些事情以前也是不会注意到的。
“我开了热水器，一会你先洗澡，新毛巾柜子里有，睡衣你可以先穿我的。”锦户亮将行李丢在沙发边，重新走向门口:“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山下智久茫然的看着锦户亮穿上刚被摆正的鞋子，头也不回，关门声随即沉闷响起。
手上生田斗真的相约信件是在四天前发出，他以为山下智久出院后，他们会马上回东京，却不曾想到他们只能买到一个礼拜后的飞机票。看见锦户亮单独出现，他并没有意外，而事实上，他想要见的也确实是他。他举手示意他的位置，然后看见锦户亮正了正衣摆向他走过来。他笑笑，锦户亮俨然把这当成了一场具有威胁性的谈判。
“他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了。”
“心理上还是会有阴影的。你要多关心他。”
“……我知道。”锦户亮果断的说。并不想去虚心接受生田斗真的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意见。生田斗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回来后，他就酝酿了一席话要和锦户亮说。是他要为山下智久说的。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架，他以前脾气并不好。也特别的固执，但是我总是让他。一直都是我先道歉。不管是否错在我。我不计较他是不是只爱我。”
“…………”
“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和他天长地久。我喜欢她，但是我的人生是要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的。我没有打算为他放弃这些。”锦户亮的拳头紧了紧。
“但是你结婚后却希望他能继续和你在一起。”
“是，有那么一次……但是他却没有来。”
“…………”锦户亮开始后悔这次见面，因为他不知道生田斗真现在提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告诉你，我对你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锦户先生。”
“他的日记不能说明问题吗？”
“日记……”锦户亮摸了摸口袋，是空的，想起那件厚外套，本子应该在那面，完全被遗忘，没有被阅读。
“……你还没有看过？”
“…………”
“…………他爱你。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神志不清,只是一直喊你的名字。”
…………
…………
“一个人，只有想到了永远，才会却纠结内心是否真的爱。”
“他是想和你一辈子的。就像你。你总是计较他是不是真的爱你，是不是只爱你。虽然你一直想让自己不去计较，但是却做不到。因为你堵上的是一辈子。”
锦户亮不能说自己完全同意生田斗真的观点，在听见生田斗真说找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喊得是他的名字。他的内心如此激动。这大概是第一次得到，山下智久是爱他的确凿说辞。
回到家的时候，山下智久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电视开着，他已经睡着。锦户亮从厚外套里找出日记本。翻开第一页。皮面被磨损的很旧。本子里还夹着一些纸片，有简单的拍摄笔记，和专业数据。
小亮，我走了，果然还是很舍不得，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是，还能见面吗？
如果有一天，小亮结了婚，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
小亮，这一个月都是在翻山，涉水，累的很少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背包很重。这里的孩子走的都比我快，但是不能认输！！！
小亮，今天吃到了从来没有吃过的禸，他们说是牛禸，但是明明味道一点都不像啊。><
吃了很多，现在胃好难受。
…………
小亮，今天的拍摄很辛苦，一个人非常辛苦……
小亮，真的想回东京，有时候在机场就好想立马换乘飞机回去。可是回去了，你会见我吗？不会的吧……
…………
小亮，这里没有高楼，没有完整的道路，没有商场，没有电视，电灯是唯一的电器，最好的屋子是用木板搭建，总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村子里有80几个人，结婚生子的对象也就在其中。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选择，所以心情才会如此复杂，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等到确定了又总是如梦回境迁，难以追回。但是呢，我始终不后悔，让自己能认清楚对小亮的感情。
…………
小亮，我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好想停下来……
…………
…………
…………
小亮，手脚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非常冷。
非常可怕。
不想一个人……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字迹非常的别扭丑陋，每一笔都很重，几欲将纸张戳破，想必是山下智久在被困雪山的时候写的。锦户亮的身体_chan抖，他不能想象如果现在山下智久不是平安无事的躺在他面前，而是……，他会如何。他要如何表达自己这样一种幸存的心情，是可以豁出生命中一切感情的去虔诚感谢天地的程度。
“小……亮？”有浅浅的呼唤声传来，因为太久未听见，所以如同幻听。锦户亮抬起头来，一直忍着的眼泪也终于止不住的疯狂掉下来。手中的黑色本子，被捏的扭曲变形。眼泪无声的滴在上面。
“小亮……”
山下智久用迷迷糊糊的声音喊着，最后抿着嘴，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依旧非常害怕，即使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即使知道自己很安全，却还是在害怕。只是一直压抑在心中。死亡如此接近，却没有任何人在身边的绝望和害怕。月兑离险境的他惊魂未定。只是想哭出来，却没有想到先看见了那人的眼泪崩溃。
“小亮……小亮……”他强迫自己勾起嘴角，于是表情非常不自然。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
指尖的触碰是导火线，彼此激烈的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渴望毫无缝隙的贴近。拥抱非常的紧，是可以忘记呼吸。皮肤的接触有灼烧感，是可以停止思考。亲口勿接近撕咬，是可以抵达灵魂。山下的手臂一次又一次缠绕上来，不肯停下和他的亲口勿。他的热情很难得，这般疯狂的更是少见。
锦户亮看着身下的人，呼吸剧烈，眼眶湿润，想要疼爱宠溺却又想要将他完全毁坏。他是如何自虐般的放逐他在如此远的地方这么多年。他该如何补偿自己，又该如何补偿他。
勾起他的一条腿，他才想起没有任何准备，而径直进人一定会造成伤害，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把另外的脚缠上他的身体。于是所谓的理智思考也就无法继续。
如同第一次的经历，进人他的一刻，他的眼泪不能控制的从眼角流出来，手牢牢的抓着他的后背不肯松懈。全身都紧绷起来。于是他停下动作，维持埋在他身体里的状态，温柔抚开他湿漉漉的刘海，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想听你说一句话。”
喜欢小亮。
不够。
爱小亮。
不够。
爱锦户亮。
山下智久爱锦户亮。
锦户亮只爱山下智久。一辈子。
…………
…………
…………
山下智久一辈子只爱锦户亮。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