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thunder2009/11/22 17:21:00
噢闹在下错了给219跪倒……呃= =那个的话BT上俩人一个都没参与= =林V，囧，为毛我一直旬润为毛啊ORZ
以及树洞一下……它终于过了10W，第二个目标完成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过以后就会高兴些了吧。感谢还有人记得……这个人JJWW了一堆和感情线毫无瓜葛的东西，没文采剧情狗血讲话还容易唱大戏……真的太谢谢肯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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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泷泽秀明还是在第一时间里赶到那家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拐角的那一边，村上信五和樱井翔并排坐着，都一副失魂落魄的败落模样，村上信五更有些痛苦。看到泷泽秀明走过来，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将对方打倒在地，揪住泷泽的领子恶狠狠的喊着：“这就是你救他的方法吗！啊？穿过他心脏的那颗子弹现在还留在我车座背上你知不知道！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他会死，啊？！！”
泷泽秀明被他摇得两眼发花，他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尽量冷静的打算好好善后，“你先告诉我横山裕的尸体……”他尸体二字音还没落，村上信五一拳打在他脸颊上，口腔里血腥味顿时弥散开来。泷泽秀明暗自咽下那些血丝，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在刺激他，也就不再开口。
“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啊！！没有证据的事没人敢去我那里查的，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你知道我有多小心翼翼的在藏他么！……”
村上信五埋下头抽泣起来，泷泽秀明光这样听着都觉得眼睛发涩，他上一次看到村上哭还是涉谷昴死的时候，这个人虽重情重义，但眼泪却是从不轻弹的，那一定是痛恨到伤心到了极点，几乎被这样残忍的事态给击溃了。
“他连拉开窗帘的窗口前都没有站过……有人造访我都让他躲起来还将他的东西统统收好装成一个人的样子……我甚至连去超市采购都会分批去不同的地方就怕有人发现我买了双份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啊！”
他的质问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凄厉得让人心_chan。但人死了就什么都完了，纵然他叫哑了他的喉咙哭得声嘶力竭也都一点用也没有了。泷泽秀明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他的行踪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你告诉我啊！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吗！这就是你说保护他吗？……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好事！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一定救他的自信呢？他如果不是信了你，他现在至少还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你听到没有……都是因为你！！”
“……对不起。”
“昴的死也是yoko也是，你告诉我你还要害死谁，啊？你干脆一枪毙了我，我死了刚好就死光了，满意吧，啊？你这样对得起谁……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当年害死他的是你，多年后害死他挚友的又是你，你也有脸说爱他！！”
村上信五越说越尖刻，那话一字一句都正中泷泽秀明心中最碰不了的地方，疼得他几乎要为自己辩解一句他也没料到他也不想，但泷泽秀明依然没有说，自己平了这疼痛，他闭了闭眼又睁开，还是认认真真的那一句，“对不起。”
村上信五此刻再也骂不出别的话来，他还是揪着泷泽的领子不放，却几乎是依着他的埋了头哭得不成样子。手臂上的伤在这样的挣扎里似乎又裂开来，这么多层绷带都裹不住那印出来的一点血迹。
樱井翔实在不忍看下去，见两人似乎发泄完了，便上前拉住村上信五要起来，一面叮嘱着想让他冷静一些。
“村上，这是医院……一会儿还是叫police吧，毕竟是起枪杀案，交给police处理会比较妥当……”
有匆忙的脚步声夹杂着樱井翔的话从走廊那一头过来，一重一轻有两人。
“sho kun！”
樱井翔闻声自然而然的抬头往过去，看清是谁后手中动作微微一顿。
——他怎么来了……他从哪里来的消息？
泷泽秀明也循声望去，看到人后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这两个人他见过，在横山裕哪场莫须有的葬礼上，其中一个叫相叶。他看看相叶又看看樱井翔的表情，不废多少力气就猜到整件事的大概。樱井翔、相叶雅纪、横山裕，如果说整件事哪里有缺口，那无疑是这里。
他泷泽秀明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原来世界如此之小。
“sho kun！yoko他死了吗……你不是告诉我过些日子就可以带我去看他的，他怎么突然就——”
“你怎么在这里。”
“……哎？”
樱井翔上前一步按住相叶雅纪的肩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sho kun，他是谁？”身后村上信五缓缓站起来，看着忽然闯来的两个陌生人满眼迷茫，那迷茫里藏着不可置信的神采，此时正紧紧盯在樱井翔眼里，“他刚才说——你要带他，来见yoko？我没听错吧，什么意思？”
村上信五的质问明明白白摆在樱井翔面前，他心中一冷，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隐约体味到的是什么。那寒冷透过心脏延至全身，樱井翔张了张口，忽然猛回过头去又盯住相叶雅纪。
“你是不是把事情说给别人听了？！”
“哎？你指……yoko还活着……”
“你是不是说出去了！！”
他头一次对相叶如此愤怒的激动着，抓住他肩骨的手指甚至不知道收力的用力晃着他，相叶雅纪被这样待着惊慌失措，求助一般看向一旁的二宫和也。
樱井翔看着他目光的方向顿觉全身乏力，“……你告诉他了？你将我再三叮嘱的话当耳旁风……然后告诉他了？”
二宫和也听到这里也揷进来，将相叶和樱井拉开，“他只告诉我了，我们都没有再说给任何人听，表针对他，那条邮件我看完就删掉了……”
“哈哈邮件……”一旁村上信五闻声嘲讽的笑出来，“邮件……邮件……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科技已经先进到什么地步了？给我一个号码我甚至可以将对方的手机当窃听器！！邮件？截个邮件简直比吃饭还容易，你们不如直接大字报将事情公开算了！！”
他吼完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想狂笑，他如此谨慎的守着的真相，就被人家一句话一条短信大大方方公开出去了。
相叶雅纪被村上吼得怔了怔，他看看村上颓然的样子，又看看樱井翔恨恨低着头的脸，目光茫然的扫过每一个人，他动了动唇，涩涩的轻问了句，“……是我……吗？”
没有人答他，相叶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是我……害死yoko的？”那沉默仿佛就是默认，他只觉当头棒喝一般，相叶徒然的睁大双眼，心慌得像要死掉一样，他眨了眨眼，失去神采的目光随意落在哪里，连眼泪掉下来也不知道。相叶用力捂住嘴，仿佛不这样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泄露出来，直让他要彻底崩溃。
肩膀被人带着拉到后退两步，二宫和也上前拦在相叶和众人之间。
“你们不能怪他，”他冷冷扫了眼樱井翔，“尤其是你，你将秘密泄露给他，明明先错在你。”
樱井翔听得心中一惊，他抬头看着这个根本挡不住相叶的小个子，他多想反驳这个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一个police将这种事随便告诉普通人，我们怎么知道要如何保密，我们已经谁都没有讲了，这还能怪他么，明明是你。”
二宫和也这分明是在帮相叶雅纪推月兑责任，这事摊到谁头上都不好过，只是樱井翔会怎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樱井翔盯着二宫和也犀利的目光，他是第一次和这个人面对面的针锋相对，而能从他身边带走相叶的人，当然不会是三两句话可以应付得了的人。
樱井翔心中明白，这件事最大的过错当然是自己，但他刚才已经无力去挽下相叶雅纪的认错，他的自尊和决策力此时已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让他连头都难以抬起。
是他害死横山裕的……本来这该是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是他的疏忽，横山裕机警了这么多年，全因他的一念之差才落得这种下场——
心中自责的声音不断扩大，逼得樱井翔有些微喘。如今二宫和也字字珠玑，只叫自己无言以对。
村上信五听着他们的对话不住冷笑，此时冷不防的揷话进来，“你们这样推来推去是什么意思……你们将他的死当什么了？……yoko不会活过来了，你们还要怪来怪去是想怎样？不如怪我，怪我啊，哈哈哈哈……”
他低着头不知是哭是笑的抽着肩膀，半晌从地上爬起来挨个看着众人。
一个策划了一场失败的逃亡。一个妇人之仁将秘密说出去。一个无知的泄露了消息。一个接着消息现在在这里推卸责任。
所有人，共同完成了横山裕的死。
村上信五非哭非笑的发出些声音，他和这群杀人犯在一起干什么啊，他想，他什么也不想说了，摇摇头退后两步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连句再见也没有。
气氛顿时有些胶着。泷泽秀明站起来，相叶雅纪还在失神的流泪，二宫和也转身要拉上他走，樱井翔先缓过来的上前拦下他们去路。
“把手机给我。”他对相叶说，不等那人完全回过神来，自顾自的掏他口袋翻出来。
最后的事件是封匿名邮件，简单的几行字，横山裕死了，去XX医院，地址：……。樱井翔来回读了两遍，知道这种邮件地址无从查清，他忽然用力将手机掷在地上，那手机不堪重击，啪的一声散了架。
城市的某个角落，谁的手机屏幕上忽然出现ERROR的字样，他瞟了一眼，被发现了呢。他继续手中包扎的动作，横山裕一死，被发现也就是两三天的事，不如直接断掉，而那个讨厌的police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帮手让他见了血，他又怎能让那家伙好过。
绷带的结终于被打牢，他吁了口气拾起手机，噼里啪啦按出条邮件。【这两天打算回老家找灵感，不回来啦，要想我噢。】末尾还加了一连串心。邮件发出不出片刻就有人回，只简单一句【好，记得回来。】他盯着屏幕轻捂住嘴笑得十分可爱，继而拍拍衣服离开了。
樱井翔从碎片里拾起一枚芯片，那本不该属于手机的东西。他又将自己的手机砸散了，里面奇怪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果然如此，相叶的手机被监视了，他的只是被追踪。但这时候知道已经太迟了，樱井翔清楚，现在唯一能明白的是有人已经在向他出手。那应该就是police厅里的人，他在明他们在暗，形势糟糕得可谓严峻。
相叶看着他将那枚芯片装进口袋，他怎样也是跟着樱井翔这么多年过过来的人，那是什么他隐约也猜到。
“怎么会……那什么时候装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樱井翔没有答他，绕过他径直走到二宫和也面前，掏出习惯性放在口袋里的笔纸。
“二宫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相叶听得一惊，忙上前揷足进来，“你是要怀疑nino吗？不可能的！”
“相叶……君，我的怀疑很有道理，他现在是离你最近最容易下手的人，而且我也并没有认定是他。”
“不会的！nino他……他……”相叶想说什么来证明二宫没有问题，却发现自己也无话可讲，他急着念叨了一会儿便道，“我担保他没有问题，你表针对他！”
针对？樱井翔简直哭笑不得，“我没有针对他，你先让开……相叶你让开，让开！”
二宫和也一把拉扯过相叶推到一边去，“police先生，要问也可以，不过我可不想被你当犯人。我看这次以后，你也别再接触相叶了，也好彻底断掉我的可能。反正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没了相叶你干什么我都不会知道。”
樱井翔被他说得愣在当场。竟然被这样将了一棋，到底为什么会说到这一步的，二宫和也的眼里隐隐透出些愠色，而他的话让他无处反驳。
“nino你别这样……”相叶见状又想劝二宫，被二宫冷不防甩开手，只叫他表管。
毫无商量的余地，他盯住樱井翔又继续说下去，“樱井翔，你身边这么危险，你也不想相叶被卷进危险吧，所以至少短期还是表再见了。”他顿了顿，“你们的事从现在开始，彼此无关。”
二宫和也说得如此决绝，别说路，连一条缝隙也没留给他。樱井翔无话可说，他的目光艰难的移动到相叶脸上细细看他，最终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好。”
那是比千万句中伤更伤人的字眼，樱井翔看着相叶雅纪忽然悲从中来，他这一应，只觉得这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相叶了，而他竟然如此爱他，是习惯还是真的在爱，一直如此，如何放下。
二宫听他允诺，伸手拉住相叶，“那你快问，很晚了明天大家都要上班。”
樱井翔摇摇头，他已经什么都不想问了。
看他摇头，二宫连告别也不多说，拉着相叶走了。樱井翔一直看着相叶转身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相叶眼里是有不愿的，但自始至终也没有回头看他。
那就是相叶，认准了路，谁也难改。
人都散尽了，泷泽秀明顿了顿，这才上前喊上樱井。
“走……吧。”
泷泽的声音中途一滞。
他看到樱井翔仿佛丢了魂魄一样站在那里，他红了眼，仿佛要哭出来。
但也只是一瞬，他看到泷泽走上来，便撇开头不吭声的独自走了。
到了住宅楼下，泷泽秀明看了眼樱井翔，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但此时看上去真和平日也没多大区别。“我去买包烟。”他对樱井说道，后者微微点头随他做什，自己下了车。
泷泽秀明一个人在深夜的街头公园里转了两圈，这才又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点啤酒。回去的时候已然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倚着门坐下点了支烟。
这栋大楼隔音效果极好，屋子里要很大动静才能贴着门依稀听到一点，泷泽可以想象他在里面发泄成什么样子，他便和他隔着门坐着，伴着这若有似无的声音一个人喝酒抽烟。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门那边的声音终于听不到了，泷泽秀明又等上一会儿，这才起身开门进去。
屋里已然看不出有发泄过的痕迹，樱井翔坐在桌前发呆，看到他进来了，立刻收起神色进浴室洗澡。泷泽秀明也不说什么，清理掉门口的酒瓶，转身进厨房去磨咖啡豆。等樱井翔洗好出来，他一杯咖啡这才将将泡好。泷泽端着咖啡进卧室，看着樱井翔坐床边一声不响擦头发的样子，始终不曾在他面前露过什么求助的表情。
他垂下眼淡淡笑了笑，“我觉得你们断掉来往也挺好的。”语气里带着些玩笑的性质，他像在说闲话一样轻巧。樱井翔动作慢了慢，也没去答他。
“不是说他过得好不好，我跟他也不熟，我是说你——哎，他对你来讲真的太致命了，这很麻烦。”
樱井翔还是不应，仿佛已经说什么都无法让他在意了。泷泽等了等，遂轻笑出声，“呀，这么不舍啊，那太难过了就来找我吧，无论是长相还是技术我都有自信得很，跟你嘛要真假戏真做了我看也挺好的。”
“你能不能别说话。”
还知道反驳我，总归比一句话不说要好。泷泽心想，继而渐渐收起笑容，他走到樱井翔面前，坐在床前的地上仰头看他。
樱井翔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继续麻木着表情擦头发。
泷泽看了一会忽然开口，“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
樱井翔一顿，愣了愣，自嘲的笑起来，他点点头，“对，就是我的错。”
“横山裕是你杀的。”
“对，他就是我杀的，我一直自命是个合格的police，到头来也杀了人。”
他的语气里藏得全是刀刃，一刀一刀尽数戳在自己身上，自己造得刀刃伤得自己更疼。樱井翔心中真的是恨极了，他恨透了自己恨不能冲到大街上来辆车压死自己一了百了，但那当然不可能，他愤怒到痛苦得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惩罚自己，此时刚好有泷泽秀明训他，自己也跟着将自己痛斥。
“身为police，你犯了一个极低级的错误。”
“对。是我太无知，平时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别人比不了，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尽犯这种低级错误。”
泷泽秀明听得顿了顿，“……这是你第一次害死人吧。”
樱井翔这次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便是默认了。泷泽笑笑，声音忽而转得温柔下来。
“记住他吧。”
嗯？樱井翔有些不明白的转过脸，正看到泷泽伸出食指，压在他心口的位置。
“你杀的人，你要记住他的命。这是你第一次杀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记得一辈子。”
泷泽秀明看他盯着自己食指的眼神里忽明忽暗，便淡笑着抽回手，“一条命的份量是不是很重。”
樱井翔诚实的点点头。
“嗯，要知道，你这一生也许会要记得很多条命，但请一定牢牢记住他们，记住这种痛苦自责。”他抬起头，“而经验那种东西……就是这样累积下来的。”
樱井翔心中一跳，抬头对上泷泽秀明的眼。
“如果实在重得难以承受，就想想眼下非常想完成的事吧。至少为了那件事，要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去完成，必须要振作起来。”
他仰着头平静的说下这些话的表情深深印在樱井翔的眼里，直至这件事过去很多年很多年都无法忘记。
泷泽秀明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在那里面，樱井翔看到了无数不属于泷泽秀明的灵魂，装得满满的。
“把咖啡喝了。”
泷泽低头将咖啡放在他手心里。
“几小时以后就要天亮，睡不了就准备上班吧。”
手中咖啡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樱井翔顿了顿，听话的仰头一口喝了干净。
12月30号，星期一。那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
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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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thunder2009/12/30 12:58:00
LZ很守信，1月1还没有到。以及今天还有的……我真的是被恐怖的考试S得风中凌乱了ORZ每门科都在嚷嚷让我先宠幸它，都准备卡着同一时间一哄而散，内牛。
——
27.
村上信五在三天后离开了东京，走的时候也只有泷泽秀明去送他。三天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麻木并且冷静，当村上信五再看到泷泽秀明的时候，也只是抿了抿唇，继而扯起嘴角笑了下。
离新干线启动还有些时间，村上指指角落，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过去。泷泽递给他支烟，自己也咬了一根，从怀里摸出只打火机打了半天也不着，却是村上信五借了他火。
嚓。他看着那火苗的目光有些细碎，抬头正好对上村上露齿的笑，不知为何看上去很是苍凉。
“对不起。”仿佛那天没说够，泷泽又说了一次。村上信五摇摇头无奈也只能笑了下，泷泽便加了一句，“你不用说原谅。”
他只是想说对不起罢了，他是真心在说，除了这样他也没别的可作。
村上又笑了下，咬着烟猛抽了两口，“不怪你。”他并不像费了多大力气，反而松了口气一般，看向远处的眼显得极其干涩，“这就是他的命。”
他本是不信命的，他们都是，但逼到最后，却不得不向这个叫命运的东西低了头。
“对不起。”
“你够了啊……我才要说对不起，那天说那么过分，takki，当时你听得一定难受得很吧。”
“嗯……你也是。”
村上信五听着愣了愣，继而晃了晃手头的烟略略推向泷泽的方向，“你这个人……切，就是这点我最不喜欢。”
“嗯？”
“太温柔了。”
泷泽笑出声来，摇摇头想否认。
“你这态度，总让我觉得是我错了一样。”
“啊……是么？真是抱歉我没这意思……”
“知道你没想过。”他点点烟灰，继续看这人来人往的车站，“你就这样了吧。”
“嗯？”
村上信五倒抽了口气，转而吹出口烟来，他想了想，连着目光都有些悠长。
“昴他当年……总跟我说你人很好什么的，无论你骗了他多少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这样讲……他说如果你都不值得信，那他也没什么人可依靠了。”他转过脸来，盯着泷泽秀明的眼看着，“我是说，那家伙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这些话本该放着当年让泷泽做决定的时候讲，哪知事态突然，再也没那机会。但村上现在还是想告诉他，也许再不说便连这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yoko也是，我也是，你是个可信的人，不一定什么都会做到的能都做到那是神，知道么？”他顿了顿，“所以你也相信一回自己吧。”
泷泽秀明一时对不上话来，他看着村上直直投过来的目光，恍惚间明白了点。
“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哈……谁能说准以后的事。”
泷泽听他调侃的语调，却也知道答案了。他忽然想起当年劝这个人来东京做事这个人推辞的话，东京不适合我。他当时一心想弥补什么，硬是将他劝过来，却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村上说的却是真的。
东京不适合他。或者说他在的东京不适合他。
村上信五眯着眼，将手中骨灰盒抱的更紧些。横山裕的死最终没有报警，村上明白，这事如此看不透，这时候出来的杀手，police是无能为力的。不过是将横山裕的尸体翻来覆去的看而已，他都死了，何苦闹的个不安宁。
“yoko那人爱他妈妈，生前一直被这事耽搁着不能回去陪伯母，连死前都耿耿于怀。”他低头看看骨灰，仿佛是在对它说一样，“我打算回去帮他照顾伯母，这样他也能安生了，对不对？”
泷泽秀明听他这样说，心中更是难过，他忆起不久前才见过的横山裕的母亲，当时那么憔悴的神态。而自己给了她一句希望，又怎知道是让她之后再次绝望。他摇摇头摆月兑了这心思，忽然又想到什么来。
“樱井他……”
村上刚听到这个姓，脸色骤然暗下去些。泷泽秀明想帮着说两句，却也知道自己毫无立场。
“樱井他……没有来。”
“嗯。”
泷泽想了想，“反正我说了，也许他整躲在哪里目送你呢。”
“嗨，他呀，才不会做这种矫情的事儿，最多是在办公桌前看两眼表你信不信？”
泷泽被他说着想象出那场景，不自觉的笑出来。村上信五也跟着他笑，又吸了口烟。那是最后一口烟，他将烟头按死在垃圾桶上。
“他不来也好……他是个好人，总会再见的。”
“……嗯。”
村上信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从包里掏出一封资料，“这是yoko死前查的东西，大多是东山纪之军人时期和警校时期的资料，还有我一路查下来的，全在这里了……”
泷泽秀明接过手来拆袋，唰的翻了下页头。村上还在不急不慢的讲，“我打算在那边开家小店，结婚生子什么的，好好照顾yoko的母亲……我不会再干这个了，以后对你也是爱莫能助。就这样吧，这行真不是人干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疲惫，泷泽道了句谢谢，小心翼翼收好这些资料——它是多么珍贵，是有人拿命换的。
“别谢了，”他咧嘴笑出来，露出招牌一样的不算整齐的牙，“这份工作是你给的，初期也是你帮的我，谢来谢去有多麻烦。”
远处有风吹过来，大冬天的极其寒冷，村上信五抬头看看，是新干线来了。
他张开双手给泷泽秀明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走了。”
开往大阪的新干线准时启动，发出很清晰的呼啸声。
泷泽秀明站在展台上，一直到车完完全全看不到影。
自己是老了吧，竟然涌出这么多离别的情绪来。他抓紧资料包又站了一会儿，捏捏衣领默默的低头离开。
他脑子里全是村上信五刚才离别拥抱时的话。
“我们永远是兄弟。”
“好好活着。”
他走着走着，忽然心酸起来。
那个叫村上信五的人，这回是真的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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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thunder2009/12/30 14:30:00
28.
泷泽秀明并没有直接回去，他买了束花，去了个很偏远的墓场。年初的日子里不会有什么人来扫墓，他抱着花，一个人走在墓场里，那地方萧瑟得有些可怕。
泷泽秀明径直走到涉谷昴的墓碑前，他有些日子没来了，以前三四个月总要来一次，这一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连来扫墓的时间都没有。他细细打扫了一番，最后将花轻轻放在碑前，鞠了躬屈膝坐下。
“对不起，没能保住你的朋友。”泷泽念着这句话，伸手擦了擦有些结霜的黑白相片，相片有些褪色，但丝毫不影响相片里的人的笑颜。时间不会在一个逝者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涉谷昴在他心里便永远是这样二十出头的少年，但他自己已快三十岁，早被时间的洪流冲到不知何处。
你要是活着，也一定要笑我现在一笑就满脸褶子了吧，当年你就总笑我这点。
泷泽秀明不禁笑了下，继而又严肃起来，纵然说村上信五原谅他，他自己也说错在樱井翔身上，但真到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怪自己的。毕竟是自己算得不够周全，若能多了解樱井翔一点，完全可以避开这个下场。
他七七八八想了会儿，收住神，端端正正坐着，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回忆是藏满针尖的衣裳，裹在身上有多疼。
他与涉谷昴相识在酒吧，起源于一条丢失的手链。他将手链还给涉谷昴的时候，颇挑衅的上下打量了下那个小个子。
“哟，长得很俊俏的小歌手。”
不出意外的叫涉谷昴听得黑了脸，将酒杯往台子上一搁，“有意见？”
他便回了他一个好看的微笑，不管对方是否乐意，也蹭过去搭住肩膀，拎起酒杯随手一指台上，“看，长得就很悲剧的卖唱的。”
那少年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是极清爽的笑，即使在酒吧里也染不上丁点纸醉金迷的光彩。少年泷泽便握着那一杯金黄色的流光指向他。
“我叫泷泽，记得没有，泷泽秀明。”
他也笑，笑得神采飞扬，眼下的痣好似上天肆意的一点。
那时候多少人劝涉谷昴别靠他太近，说他说话阴阳怪气不像好人，涉谷昴却偏不爱听被人的闲言碎语，仿佛越多人说不他就越认为有趣。
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一夜之间像打了包一样的出席在各个场景里，连别人提起名字都要一起提。而他一个看上去初出茅庐的少年，轻轻松松混进涉谷集团，从一个小职员很快成了部门经理。
他一直和涉谷昴相交甚好，总是将最好的死党朋友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他也真的这么做。直到一次聚餐，一群朋友喝高了，涉谷昴带着酒气的声音在耳边反复表白说喜欢他，明明是遭人唾弃的东西，他也说得毫不含糊，干脆直白得让人无法拒绝。他听着听着便着了魔似的答应了，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接了口勿，又当着众人的面先离了场。
那时的涉谷昴哪里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连几次所谓的邂逅也都是假的。涉谷昴爱上的是一个虚假的人，这远超出泷泽的预算，而更超出预算的是他自己，他竟然也在假象里动了真。
虚假的东西开始半真半假，那部分真实就好像恶鬼一般，龇着獠牙嘲笑他不堪一击的假象。他坦白了，说着自己不想骗他，然后一边做着伤人的事，一边又说着感人的话。他谨慎又惊心的抓着涉谷昴对他不忍心的这个弱点，毫无办法的只能无可奈何的拖拖拉拉直到他诈死之后功成身退。
大批大批的police涌上去。他藏在那群.Police里看着涉谷昴拦在中间大喊，那些话分明是在问自己。
——明明答应过我这样就可以放了他的，怎么好骗我！这不是害我吗，人我都劝下了，你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砰——！
泷泽秀明被回忆里的枪声惊了魂，怔怔的跪坐在那儿面色惨白。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血从温热变冷是多么可怕的事，涉谷昴死前满是恨意的眼神在他眼前浮现出来，清清楚楚。
让我看看你要怎么做一个好police。
村上信五一把推开他，跪在那里放声大哭。
回忆到这里便停住了。泷泽秀明一身冷汗，只觉得冬天的风是真的彻骨寒冷。他几乎不敢去完整回忆这段过去，每次稍有苗头便逼自己别再继续想了，只怕多想一分也要崩溃，于是这么多年也真的没有仔细想。
涉谷昴的死他是无论如何也月兑不了干系的，那时候他太自负却没有相应的能力，总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可他的身份哪里允许他假戏真做，而既然他真的喜欢了，又怎该让这份喜欢里参杂那么多谎言。
泷泽秀明又跪了好久，这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缓缓睁开眼，那张褪色的黑白照片里的人还在对他笑，哪里看得出什么恨意。他眼里迷蒙的神采渐渐退去，最终变得凌厉清晰。他长吁了口气，取出村上给的那份资料打开。
至少让我为你和你的朋友报仇。
他对着那密密麻麻记载了百多张纸的资料整了整情绪，低下头仔细研究起来。偶尔有风浅浅扫过，他压住纸张，在本子上细细记录了每个疑点。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本来时间也还早，却么想到天色忽然暗下来。那场雨下得很急，刚砸了豆大的几个雨点，眼看就要越来越大。泷泽秀明急忙俯身挡住些雨，一边将散落的纸收好，一边顺手抹去纸上的水滴。这资料仅此一份，一点都模糊不得。
他专注于这样的整理，手指拂过某张模糊的照片，他的动作忽然慢下来。
那张纸是他刚刚看过的资料，旁边记录的文字本没发现什么特别，若不是刚好下雨，他也不会再多注意两眼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他认得，但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如果不仔细看，很难一眼认出他来。
泷泽秀明怔了怔，顾不得这似乎马上就要下大的雨，又将旁边的记录读了两遍。
这是东山纪之在警校任职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明显表现出一种极亲近的氛围。
这个站在东山纪之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提议泷泽秀明在外卧底的他敬仰的前辈，堂本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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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TS的狗血到此为止，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落在谁眼里总会有不同的角度去说去想……嗯，应该还有一更，然后明天继续，一定完了这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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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thunder2009/12/30 16:39:00
29.
情报科科长办公室。
1月6日。星期一。
堂本光一推门进来。这是他的私人办公室，此时桌上电脑整开着，一个空杯放在旁边，杯沿上还绕着一些热气的痕迹。堂本光一看了一眼，那是他刚叫下面人泡的咖啡，此时已见了底。他笑了下也没说什么，拾了眼镜戴上鼻梁坐到办公桌前，调出份表格仔细读着。读到人神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握上一旁的杯子放嘴边要喝，倾了会儿没喝到才想起是个空杯，又是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要按下通话键叫人再帮他倒一杯来。
右肩冷不防被人拍了下，他笑了下，却转脸往左边看去，哪知左边空空如也，他一愣，右脸就被人戳了一下，有些漏风的笑声在头顶上散开来。
“fufufu...上当了哟。”
堂本光一叹了口气，论小花样他是玩不过这个人的，他也习惯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刚。”
堂本刚走起路来带着些节奏感看上去很可爱，这说明他现在心情极好，别了几天见到堂本光一，他心情自然极好。他随随便便往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末了还颠了两颠，笑得隐隐露出上排牙齿来。
“怎样算回来？是上了回东京的车，还是到东京，还是到家，还是到这里？”
堂本刚连续说了一串还是，听得堂本光一有些头大，“别闹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你的车我可坐不起呀~之前掉了点面包屑，被你念了七八天。”
说到车堂本刚总免不了要吐槽两句，但他也懂分寸不会讲太多，这便笑嘻嘻的绕到堂本光一身边，蹲下去趴在桌沿上单单露一个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说着，“刚才回来的哟——我觉得见到你才算回来了，所以是刚才回来的。”
“什么呀你……那灵感呢？怎样。”堂本光一也学他趴在桌沿上，眯着眼笑得眉眼弯弯。
“很多哟，心情好极了，我爱奈良和奈良的鹿，我爱世界，我也爱你哟。”
“又来了……”他吐槽了句，自己已笑得偏过头去，抖落着肩膀好一会儿才转回脸来。
“说起来怎么进来的，没人拦你？”他打量打量堂本刚的穿戴，实在奇怪的可疑。
“啊呀，真是讨厌，非要这么公私分明吗？我又不会每次都来你办公室，见不得人嘛？”
“没啊，关心你嘛。”他念出这句话，半晌才嘿嘿嘿的笑了三声，一副得意自己讲了一句很好听很哄人的话的样子。堂本刚一度想告诉他他的话其实真没什么只他这副乐颠颠自以为是的样子才让他萌得很，但想想这个人要是听到他的评价会给的反应便也只能在心里吐个槽而已。
“嘛，我从通风管进来的，没人看到啦~”
“哎是么？”
“是呀！没人看到哟，我爬的时候还路过女厕所呢……”
“啊！”
“fufufu...还听说police厅里有偷窥狂哟~那些女孩子都在议论啊……”
“哎~真的么？好变态……”
“嗯嗯嗯变态噢……fufukochan不会是你吧。”
“哎~怎么会是我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变态吗！”
“fufufu……”
堂本刚捂着嘴笑弯了腰，只觉得这个男人这般顺他话说得是可爱透了，此时看着他自己笑得灿烂的表情也是，美好得他都好喜欢。
“哎哟哟……”他笑了一般忽然叫起来，坑着头捂着肚子蹦跶的站起身，“纸、纸……谁要你大白纸啊草纸草纸！”
他捂着肚子扭来扭去憋得脸都红，堂本光一忙不迭抽了一把纸塞他手里，“没事吧吃什么不干净东西了。”
“不知道啊哎哟谁像你一样都不便便的哎哟哟不行我去了要憋不住了！”亏得他起长，夸夸张张说了一通连个断句也无，干脆直接念到门关上。
“哪有~那段子我早不说了……”
光一对着门嘟囔了句，转而又笑笑，平日里温柔且严谨的态度有回到他脸上，他看看空杯，继而按下通话键，“小林，麻烦你再倒杯咖啡来。”
办公室对面的玻璃外，大野智淡淡看着那个开了又关的门，一边拨通谁的电话。
“sho kun遗憾啊，好像有人帮他喝了咖啡呢。”
那边樱井翔听着不动声色切了电话，“换你上了。”
堂本光一还没等来他的第二杯咖啡，便有人通知他说外头有人找，风化组的人，胆小得都不敢进来。堂本光一皱了皱眉，毕竟是坐了几年这个位置的人，性子磨掉不少，也不责备，应了便出去了。
他前脚刚离开门口拐角，后脚便有清洁工跟着进了办公室。
正是最忙碌的上午，谁也没多看那个进门的清洁工一眼。那清洁工摘下帽子，不是樱井翔是谁。
他径直走到堂本光一办公桌前，将一枚光盘塞进他电脑里，很快就弹出个窗口，他连点了几个NEXT，有程序便自己装起来。那是横山裕留下的光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多看了两眼进度条，这才回头打量起这件办公室。地形他已十分熟悉，樱井翔一边摸出窃听器一边找到那些难以察觉的死角贴上去。做完这一切他坐回办公桌前，十指交扣撑在唇边，拇指来回摩挲着下颚，盯着屏幕那条黄色进度条看。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简短的几个字，【谈话提前结束 大野智】，他心中一沉，又盯着屏幕上最后那一点进度条，心中不断祈祷能再快一点。
门口已经可以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握紧手指，却只能看着那进度条还有一个百分点就到最后。
咔哒。门开了。
堂本光一叹着气进门，转身将门关好。他手里握着杯咖啡，这是他刚才路过打水区顺手冲的，此时看一眼办公桌，抿着咖啡坐过来。
刚才那个风化组的人实在糟糕，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他耐心不算好，便草草打发走了叫他弄明白再来。此时他心里又叹了口气，继而扶上鼠标要调出刚才的数据接着看。手还没动两下，他忽然有些纳闷的多看了两眼自己的鼠标。
……好像被人动过的感觉。
他皱着眉瞧瞧，又自嘲的笑了下，堂本刚还没有回来，哪里有人会动他的东西呢。
堂本光一身后的立式空调后，樱井翔浅浅闭着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静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他得出去，还有那张没来得及取出的盘子。樱井翔想，他顺着空调边沿往堂本光一的办公桌看去，正看到他偏脸过来看电脑，急忙将头缩回去，蹙着眉细细思考，又抬头在仅有的空间里四下环视，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天花板上的通风窗口。
他心底略一沉喑，盘算出什么来，便单手揷进口袋，轻轻按动手机键。
【三分钟后 十点半整 吸引他查探通风管】。
大野智收到短信转身便走，不一会儿樱井翔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收到】。
樱井翔又默默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用力扯下一枚小扣子捏在手中，一边看着腕表一秒一秒掐时间。
啪。
堂本光一正看得专注，忽听头顶后方传来这一声轻微的击响。他扭头去看，那里除了一个通风口什么也没有。堂本光一盯着那个窗口看了好一会儿，他觉得隐约捕捉到什么声响，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光一思忖了会儿，还是拖着椅子站过去踩着，一面打开那层铁窗探头查探。
通风管隔开了外面的声响，有动静在管道里反复折身寸出比较清晰的声响来，像是什么机器转动的声音。堂本光一看看声源方向，他丈量了下管径大小，迟疑着还是撑住通风口爬了进去。
在他翻身进去的一刹那，一直矮身躲在空调后面的樱井翔立刻起身移出来，打开光驱拿走盘子便拉低帽檐迅速离开。
他在办公室旁的走廊上与迎面而来的堂本刚擦身而过，后者随性的瞄了他一眼继续哼着歌往前走。
如果这个时候樱井翔不是一直低着头帽檐也拉得很低，他一定会当场认出这个人来。哪怕只是瞬间一眼对樱井翔这样一个优秀的police来说已经足够，而他更不会忘记这张脸，即使当时对方正戴着副巨大的墨镜。
这枪杀了横山裕的，杀、人、凶、手。
堂本刚回到办公室，正看到堂本光一从通风口里跳下来。他有些惊诧且好笑的瞪着那个男人，“oh kochan你这是要干嘛，测试我是不是真从通风管里进来的么？”
“哎？不是不是。”光一扬扬手里的V8，“找到个这个。”
“哎~什么东西我看看……你怎么知道通风管里有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堂本光一耸耸肩，“就忽然听到动静上去找找到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了下通风窗。”
“碰撞声吗？……”堂本刚若有所思的重复了句，一边接过V8打开。画面先是一阵黑屏，继而开始有图像。堂本刚看清画面，忽地瞪大眼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抬头看向光一。
“ko...kochan你个变态...”
“哈？”堂本光一疑惑着凑过来，看清画面时顿生窘迫哭笑不得，“干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放的V8！”
“fufufu...kochan你声音很激动哟fufufu...”
“真不干我事！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我去把这个交给鉴证科……”
六天后。
1月12日星期天，晚九点半。
在毫无进展的监视里，泷泽秀明截到第一份电子邮件，并且是一份足够份量的电子邮件——发件的人是东山纪之。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被监视者的名字，一时觉得手脚无力，连闭眼睁眼都变得艰难。
明明监视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堂本先生，真的不杀村上信五么？他知道的也很多了。 东山纪之】
你说这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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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thunder2009/12/31 10:32:00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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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堂本光一看着门外人的脸很是意外，这个人和他也算有点交情，但真论起来也没那么深，更是没有到可以交换住址的地步。而他现在也该公务在身，那公务决定他本不该和警局太多关系，所以他出现在这里实在反常。
但堂本光一只是多愣了一会儿，从容不迫的表情便回到他脸上，他很礼貌的拉开门，“进来吧，泷泽君。”
泷泽秀明的表情不是那么自然，这点堂本光一看得出，他没问，只觉得不需要问，他来一定就是为这件事。
“喝点什么么？”堂本光一打开冰箱看看，“我只有可乐……啊，还剩点啤酒的，真巧。”他取出一瓶啤酒对泷泽秀明晃了晃，弯着嘴角进厨房去拿杯子。
这就是堂本光一的家了，真的是很宽敞的房子，这里的地价也贵得离奇。泷泽秀明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他更没想过会是为了这种原因。
堂本光一从厨房里走出来，将盛满啤酒的杯子推到泷泽面前，自己拉开可乐罐。
“保险期间还是问一句，没人看到你来这里吧。”
深褐色透明的Ye_Ti倾倒在玻璃杯里，二氧化碳相互碰撞着撑出厚厚的泡沫来。泷泽秀明看着他动作，再简单的事也能被眼前这人做出优雅大方的感觉来。他自己摇摇头，堂本光一便了然的点点头，持着玻璃杯喝上两口，享受二氧化碳在喉咙里炸开的麻木的刺感，没继续问下去。
泷泽秀明也跟着喝了几口啤酒，他瞥了两眼对面的人，知道这是个不需要兜圈子的场合，便放下啤酒，开口认真问出他第一句话。
“前辈……我现在这个任务，之前您为什么推荐我去做？”
堂本光一微微一愣，继而有些啼笑皆非的缓了缓表情，“当然是觉得你能胜任了，你每次都不负众望。”
“那你知道……我是借的什么风假意叛出警队的么？”
“啊……这个太一和我提过……好像是……龟梨……什么龟梨的那件谋杀案？”
“嗯……光一前辈，真的不是为了逼我接这个任务而特别陷我进去的么？”
堂本光一听得皱起眉来，他有很多句话可以反驳这句，但他思忖了下却道，“泷泽君，我觉得怀疑自己的组织是比自己本身无能更糟糕的一件事，那会使你在每件任务上的判断都犹豫不决。”
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是明确告诉他，无论是不是都该相信自己上级且坚决执行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泷泽秀明心中苦笑，这样的说法若放在以前，自己一定又会当做信仰一般坚定下去，听上去如此大体且睿智，这就是他敬仰的堂本光一前辈。
可他心中现在根本连根基都动摇了。
“您对山下智久也这样说过么？”
“山下智久？”事情过去几个月，再念起这个名字都有些生涩，但毕竟是曾经的情报科红人，后来又闹出那么大的事死在监狱里，堂本光一哪能忘得如此快。只是此时忽然听到这个名字，不免有些惊奇。他想想泷泽刚才的问题，隐隐约约串出线来。他依然没有直接反驳，仅仅淡淡谈了一句，“山下的事作为一个上司和旁观者来说，我很遗憾，这是他选的路，虽然让人痛心，但我也毫无办法。”
又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将泷泽秀明藏在话语里的玄机拆得一干二净。泷泽心中的苦笑在他脸上渐渐逸散开来，他点点头，等了片刻，从怀中掏出张折了四折的纸。
“那您能告诉我，您和一家叫友平的贷款公司的董事长东山纪之是什么关系么？”
“东山……东山前辈？啊我想想……警校的时候受过关照，之后……”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目光追随着泷泽打开纸的动作，最后工工整整推到推到他眼前。他看了一遍纸上的字，轻轻顿住声音。
那纸上印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封来自东山纪之的电子邮件。电脑型号、IP地址等一切可以证明邮件来源的字，也都黑白分明的呈现在堂本光一眼前。堂本光一微张着嘴，怔怔盯住那简简单单的两行字，一个发音也没有。
那之间仿佛过了很久，但钟表显示也只有五分钟都没有的长度。泷泽秀明一直盯着堂本光一的眼看，想在那里看出些什么感情。但也许他思考得太多，一张脸上竟什么表情也没有，唯一能辨认出来的，只有渐渐消失在嘴角的微笑，尽管之后很快那份从容不迫的微笑又回到他脸上。
堂本光一垂下眼，弯了眉眼的轻轻歪了下头，“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真的是你吗？”
“啊……也算吧。”他没有问也不需要问，刚才的几分钟足够他将泷泽秀明来这里后所有的话语表现串出条完整的线来。
“前辈，”泷泽秀明看着他这般几乎是随意的态度，有些激动的倾过身去，“前辈，上头还有别人对不对，你不是主谋对不对？不然你图什么呢，是不是这样啊前辈！”
堂本光一抬起头来看他焦急的脸，国分太一告诉他的没错，这个后辈确实是敬仰他的，连这个时候都想要为他开月兑。但他想这个人也许卧底做太多，根本就不会做police。
他忽然轻笑了声，扬起下巴靠在椅背上，“泷泽君，你这是在审问我么？”
“嗯？啊……不……”
“那你这算不算是在污蔑我？”
“哎？”泷泽秀明听着堂本光一忽然转硬的咄咄逼人的语气，与当初山下智久的态度如出一辙。他一时心都冷掉了，这竟然是他敬仰到几乎崇拜了这么多年的前辈，却原来掀开皮囊也是一潭污水。
“大家都是police，如果你觉得这张纸是铁证，那么抱歉，你去申请通缉令，我们法庭上说话吧，我想法官大人会认真参考的。”
“……你这是不打算供出同伙，还是真的在认罪吗？”
“哈……嘛，我有权保持缄默吧，不过你的话也会成为呈堂证供的，如果你再无端污蔑我的话。”
审问的事他做不来，泷泽心里知道，尤其对方在警局工作了这么多年，凭他一人连带走他的可能都没有，更别说问出什么来。泷泽秀明长长的吁了口气，仿佛失神一样的望着茶桌一脚，半晌他动了动嘴：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倚着目光落在堂本光一脸上，“只是他答应让我一个人上来问你。”
“可也许我问不出什么来了……我看还是叫他上来吧，对了他是樱井翔，搜查系的樱井翔。”
堂本光一的脸色不出意外的暗了暗，樱井翔的名字这些年实在太如雷贯耳了，他泷泽秀明如何和樱井翔走在一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樱井翔在，今天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拖延不了。
“……我能打个电话么。”光一顿了顿，声音又软下来，和泷泽秀明记忆中的一般，这让他难以拒绝。
“那您就在这里打吧。”
他点点头，拎起座机拨了谁的号码，“tsuyo？啊是我，你已经买了夜宵了么？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我临时有点事，明天再见吧好么，我去找你。”他的电话说得很快，之后又嗯了几声就挂了。
“交代完了？”
堂本光一没有答他，只是将话筒挂回去，“你可以叫樱井上来，想必在车里坐一晚不会太舒服吧。”
“您的意思是……”
“如果要带我去警局的话，就明天早上吧。”他看着泷泽，目光里难得有了点征求的期盼，“可以么？”
泷泽看着这样的堂本光一，自然还是说不出不。他点点头，好。
“谢谢。”
泷泽转身去通知楼下的樱井翔上来，挂下电话，屋子里静默了片刻，他又问了一次，“前辈，当初推荐我卧底，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在里头么？”
堂本光一笑起来，温柔又美好的表情，“泷泽君，你想得实在太多了，我没有理由针对你，真的只是觉得你适合而已。”他说了这话便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拨开百叶窗的叶片。门外的脚步声已经隐约能听到，他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夜空，半晌轻轻说道。
“就算是被抓去警局，我也想在见得到光的时间里，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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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thunder2009/12/31 12:28:00
287L恭喜你预感正确……文今年是肯定完不了了ORZ但我一定不坑在线言而有信。中篇结束，在下要好好背书，以及还有个东西要做……年后再见~不用不定期TL了每次看到我都很有罪恶感……以及所以我说就是看着就是俩气场在动啊……好吧到了下篇过了开头就毛有什么揷曲了就是这两人的戏了……但说到底也不会有太多感情戏的= =
PS，公布答案，番茄挂前说的就是堂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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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堂本光一第一次知道手铐戴在手腕上的感觉，他还记得在警校的时候同舍的人嚷嚷过这个问题，好奇心的驱使下自己拷住了自己，最后还是他帮忙给解开的。而他自己不是那么好奇的人，虽然一度也想知道。如今真拷上了，他也没有多惊奇，明明是要抓取警局的路上，他更是连怕的表现都没有，上了车便闭目养神的靠在那儿，将靠着手铐的手往腿上一搁，一点动静也没有。
泷泽秀明就坐在他旁边，前面是樱井翔负责开车，他有些厌恶的看看后视镜，一脚踏上油门。
1月14日，早6：30，星期二。
天还仅仅是灰蒙蒙的亮度，那人围着灰蓝相间的围巾，脸的下半部分大多被遮起来，戴着副墨镜，手中拎着个巨大的行李箱，一身得体的大衣显得他与整栋居民楼格格不人。他耳里塞着耳塞，脚下的皮鞋踩住略显激烈的音乐节奏，蹬蹬蹬的声音在清晨的楼道里极其清楚。
正是还早的时候，大楼里压根没什么人，偶尔能闻见一些动静，大多也是早起的人家在做饭菜什么的。他一个人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天台的门是锁住的，他皱眉斜了两眼，从口袋里取出枚军刀用力一桶，本来也不是什么牢固的锁立刻被捅散了架。他晃着军刀，硬生生将门锁摆弄得掉下来。刀子上落下些缺口，他瞧了两眼，心道是该扔掉的时候了，一面推开天台的门。
楼里楼外的温差总归存在，哪怕走在楼梯上不觉得，推开门的时候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出来。他跺跺脚，转身将门合上，又借来旁边废弃的长木棍稍微抵住些，便走到天台边，踢了踢鞋子站好。
噢，真是个好角度。
这样想着，男子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他摘下墨镜，认真打量着对面被晨雾笼罩着的东京警署。
时间实在算早。男子抬手撇撇腕表，拖住行李箱往角落走了几步，转身靠坐在天台边上，一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一边掏出本书随便翻着，都是图片也就谈不上看得清看不清，手指跟着耳机里的节奏在大腿上轻轻打着拍子。
清晨的天是最奇幻的时候，一旦微亮，几乎每一秒都会更亮一些，前一刻还是黑的，也许睁眼闭眼之间就能彻底亮起来。手机的屏幕闪了闪，start off。男子看了一眼便删掉邮件，收起书起身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了下，借着水库的墙壁简单搭了个死角出来，自己打开随身带来的行李箱。那里面竟然是一枚小型火箭筒，旁边还架着个望远镜。他扛好火箭筒，抬头再次目测了下东京警署到这里的距离，心中估计着身寸程范围，这才取出望远镜观察道路远方的动向。直到有一辆黑色跑车映人视野，他自信的弯了弯嘴角，来了来了。
樱井翔看看时间，虽然已是7：00，但也还远不到上班时间。车一路驱使到警署门口附近，他停下车，“等我，我去刷卡找人开门，看好他。”他就着后视镜对泷泽秀明打了个招呼，自己开门下车，往警局方向走去。
车上只剩下泷泽秀明和堂本光一两个人，他看看堂本光一，对方还是那副坦然的神色，靠在车窗玻璃上微酣着。他始终是不明白这个前辈在想什么的，堂本光一什么也不肯说，这样他便连怎么帮、能不能帮也不知道。泷泽在心里叹了口气，蹙起眉一声不吭的坐着。
瞄准器的十字在那辆黑色跑车上晃了晃，最终锁定下来，男子偏偏头用禸眼直接看看对面的东京警署，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能炸车不能炸到警署，虽然这对他来讲也就是多确认几遍而已。
天台的门忽然发出两声撞击响，木棍经不住这般震动砸到一边，有人影冲过来。男子不得已丢下眼前任务，还没回头，那人就扯上他的衣服拖者他倒退了两步。
“木村哥哥，木村哥哥！”
那声音濡濡的，不是堂本刚是谁。
木村拓哉闻声骤然浮出些火气，他低骂了句什么转头，正看到又有人影上来，此时忙着将撞开的门严严实实堵回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那人关好门，急急忙忙往这里跑过来。
“中居，我不是叫你看着他的么，他怎么过来的？”
“一时失手一时失手，哎，很久不干这行不行啦~”
中居正广嘴上这样说，一边又拉住堂本刚，“你这不是害我嘛，我好心告诉你消息你怎么还是逃过来了，你木村哥哥气起来要一枪嘣了我怎么办啊！”
堂本刚不理他的话，挣扎着又跑回去，扯着木村拓哉几乎是哀求。
“木村哥哥……木村哥哥你不能杀他，他是最大的情报来源，你杀了他整个格局就变了！”
木村拓哉强压住心头火气，“杀不杀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你是个杀手，你是被人雇的！做好你的分内工作去！”
“木村哥哥！木村哥哥你别杀他算我求你了放他一条生路吧……我从来没有求过人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就是当初你们叫我准备将事情全推到他身上我都没说半个不字木村哥哥……你别杀他，别杀他！……”
堂本刚说到最后竟哭出来，跪下去不顾一切抱着木村拓哉小腿反复求着，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木村拓哉的忍耐限度相当有限，也最反感这套哭哭闹闹的态度，一来二去脾气也上来了，压根懒得和堂本刚搭话，只瞪住旁边的中居正广。
“还站着干嘛，拖走啊！”
“喂你今天吃火药啦别我跟你客气一句你就得寸进尺啊~”中居正广这样说着，还是上前将堂本刚硬拖到一边，他看上去个子很小，力气却大得很，就是堂本刚已拼了力的不松手，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扯开。
木村拓哉瞪了他二人一眼，转身走回去。
“不木村哥哥！我已经想好怎么救他了，一点不会出差错的不然不用别人动手我也会杀了他！木村哥哥！木村哥哥！表杀他啊木村哥哥我会带他走再也不回来，我是真的爱他啊求您了我不想他死啊！……光一！光一！你们快点带他走啊！！”
木村拓哉吁了口气，他这样喊对面人是一句也听不到，把楼里人引上来才是真的。
“让他闭嘴。”
“哎……我的小祖宗啊所以叫你别来嘛—那样好歹眼不见为净啊……”中居正广絮絮叨叨念了一堆，一边毫不含糊的伸手捂住堂本刚的嘴。那些动响尽数被捂在嘴中，他挣扎着，只觉得从没感受过的绝望都被封在身体里，什么叫心如刀割，他呜呜喊着，哭得满脸泪水。
堂本光一忽然惊醒一样的睁开眼，他颇茫然的看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窗外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泷泽秀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边警觉的防范他有什么动作。然而堂本光一稳住目光，意外的就再没有别的动静，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像一座精美的雕像。
半晌他忽然开了口。
“泷泽。”
“嗯？”
“你知道么……人都是有弱点的。”
他顿了顿，像在思考什么。
“弱点越少……就越致命。”
泷泽秀明听不明白他话中意思，只觉得堂本光一的声音此时低沉得有些沙哑，轻轻拨动着他心头什么神经，一种让人发冷的麻木感缠绕着浮上来。这是他此番第一次说话，一定说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堂本光一叹了口气，轻轻一声，却仿佛疲惫到了极点。
“其实……过渡的纵容也是种罪过。”
他又停了片刻，转过脸来，“抱歉啊，你敬仰的前辈就是这样。”堂本光一忽然笑了，宛若初冬的阳光般温暖。
“我也确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泷泽秀明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怔怔看着他的这个前辈，光一却不再说话，低下头与之前一般合上眼。
“我好累，我锁在这里逃不了的，所以你能下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takki。”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喊他takki，简简单单一个称呼，他无法拒绝。
泷泽秀明点点头，没说什么的下了车往警局方向走了两步，一回头正看到堂本光一对他淡淡笑着，泷泽有些尴尬，便又往远处走了些距离，光一这才重新低下头去，他看了两眼，转身抽出支烟要点。
背后忽然席卷过来一阵炽热的气流，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身体先一步给了反应，直直往前扑倒下去。
轰————————！！！！！
身后一声惊天巨响，不等那阵冲击的气流完全散去，泷泽秀明挣扎着迅速爬起来。
身后已是一片火光。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在大火里熊熊燃烧，硬是烧红了他眼前整片天空。泷泽秀明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他的呼吸急促得让他乏力，手中的烟早就不知道滚到那里去。
堂本光一死了。那个刚才还叫他takki的他最敬仰的前辈堂本光一死了，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刚才的轰鸣造成的耳鸣的声音在耳边高低作响，仿佛是一场盛大的交响曲。脑海中有什么情绪爆炸开来，像洪流一样溺着他几乎要跪下去。
【人都是有弱点的。】
【弱点越少就越致命。】
【过渡纵容也是一种罪。】
他身后的警局忽然警铃大作，大门忽然打开来，本该没什么人的警署里忽然涌出许多police，向他这个方向冲过来。
——抓住他！他是个通缉犯，抓住他！！
——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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