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对CP没执念2009/8/30 3:55:00
九
伊野尾醒来时，YABU已经出门去工作了。
懒洋洋地起身，打个呵欠准备去处理昨天换下来的旧床单，门铃却突然响了。
“诶？这笨蛋。设计图忘记带了么。”伊野尾又打了个哈欠，喃喃道，穿着睡衣便去开了门。
门才开了条缝，就被大力地推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扑得一个踉跄。
“YABU~~~~~~~！”
伊野尾被勒得呼吸一窒，眼前一黑。
这人是要来谋杀YABU的吧。他想。我可真冤，就这么被误杀了。
扑在自己身上的人迅速地放开了自己。
“诶？！”对方半惊讶半带着做戏成分地大叫出来，“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是YABU。”
伊野尾定睛一看。
是高木。
“没事。”伊野尾立刻礼貌性地笑笑，“他上班去了。”
“设计师上什么班啊。他以前不是很闲么天天窝在家。”高木是很简单的人，口气里立马显现出不满来。
“大概是做了NYC的首席设计师忙起来了吧。”
“春马就很闲，几乎不用上班啊。”
三浦春马。伊野尾知道这个人。国际一流的设计师，现居法国。
“我也不清楚。啊，我是他的室友，伊野尾慧。”
“我知道啊，我们上次不是见过么，发布会上——就之前一个月左右的事情嘛。”
伊野尾不好意思地笑着，“原来你还记得啊，高木君。”
他于是转身回房间，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高木于是拖了鞋跟着他进屋。
“我们其实不太清楚对方的工作。”伊野尾边走边解释到，“而且做这行的，作息都很不规律。。。”
他转过头，碰巧看到高木走过浴室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脚步。
他于是微微尴尬地叹了口气，在高木发现自己转头前，先转回了头继续向前走。
“咖啡好吗？”
“唔？。。。。恩。好。谢谢。”背后那个人的回答显然心不在焉。
他一定看到了。伊野尾懊恼地想。
那条搭在洗衣机边沿上的床单。
他一定知道了。
怎么办呢。
伊野尾突然觉得一阵难受。
山田和龙太郎拍完平面广告匆匆赶到学校时，已经第三节课下课了。
龙太郎火急火燎地向国中部冲去，还抱有着谁早上忘记交本子了，好让自己抄一下作业的幼稚幻想。
山田不慌不忙地走着。虽然他也没有做作业，但他是个很现实的人，这种小概率的美事他不会寄望。
况且他还有胆子不交作业。
不过话说回来，被老师挖苦说“不好好读书，这行也做不了两年了，以后看你怎么办”时，自己分明难受得要死，还要陪着笑做出认错的样子，确实是挺难受的。
穿过走廊时，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前，看到两个人影。日光从窗外照进来，两个人都在阴影中，看不清晰。但山田知道其中一个是知念。
三四年的相处，就算不熟，也总是能认得出。
另一个是女孩子。阴影中羞涩的眉目不太分明。说了些什么，随后塞过手里的东西，转身跑走了。
山田有些讶异，但他没停下，继续往靠近走廊尽头的自己班走去。知念看到了他，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回自己教室。
擦肩而过的时候，知念不动声色地挥挥手里粉色的信封。随即笑起来。
一贯地甜腻。
这是那天的意外后，他们的第一次交流。
“得意什么。”山田有些生气，“你还不如她高。”
知念于是笑得更甜一些，眼睛眯成了缝，“凉介不也比我高么。”
堵得慌。
实在是堵得慌。
但心虚，反驳不出其他话，只能低头匆匆走过去，一溜烟地躲回教室。
至少。
山田想。
至少算是和好了吧。
下午的时候，班里那个跟隔壁知念告白的女孩子的八卦就被全班传了个遍。
山田的死党不屑地嘀咕了一句“真好命啊，咱们班班花啊就这么给隔壁班撬走了墙角。”
山田于是也点头表示愤慨：“是啊。这种能随便往同性腿上坐下去的男生哪里好了。”
“啥？！”死党惊讶地大叫出声。
“。。你干嘛！吓死我了。”山田抱着耳朵皱起了眉头。
“谁跟你这么说的？”
“我自己看到的啊= =”
“他在班里跟好几个女生都关系很暧昧。。。女孩子嘛，全是外貌协会成员，像你们这种长相，随便勾搭一下不就都上钩了。总之他们班的男生都不太喜欢他。”
“啥？！”山田于是也惊讶地大吼出来，“他不是。。。”
他不是HOMO么。不能说。即使被震撼得忘乎所以了也不能说。
“是什么？”
“没。。没什么。”山田于是笑得傻乎乎地糊弄过去。
知念侑李。
究竟哪个才是你。
跟大贵讲起这事时，对方只是乐呵呵地拍了拍山田的肩，完全没有惊讶。
“我本来以为他是。。。”山田说。话只说一半。但他知道大贵懂。
“这样也说不清吧。不过你们吵架了么？前几天不是感情挺好的样子。”
山田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随后小声地说：“没啊。本来就没熟过。”
“这样啊。”大贵又拍拍他的肩。
“我总觉得他捉摸不透。”
“恩。的确。”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么？”山田问。
“对啊，”大贵随和地笑着回答，“山田，关系很好，是有各种方式的。嘛。。。不过我当然是比较喜欢跟你这样很坦诚地对话。”
原来不止是知念和自己。
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算计着彼此的距离的。
甚至连大贵都是。
山田突然就觉得解月兑了。
服装厂牌总部总是建立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公交车自然是没有的，甚至运气不好时连打个车都要等几个小时。
但今天YABU有人开了车来接。虽然是不请自来的。
“你怎么又来了。”YABU问。
“嘿嘿嘿嘿，来这块买个菜，顺路过来的。”八乙女趴在车窗框上笑得很随意。
“你来这种地方买菜？= =”
“对啊。往西开五分钟就是农场你不知道么？不打农药的，多健康。”
“你不能让女佣来买么。”
“女佣又不认识你，怎么来接人？”
“。。。”YABU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上哪吃饭？”
“回家吃。”
“哈，我请客诶。这么急着回家做什么。金屋藏娇么。”
“你别胡说！”
反应过激了。两人都尴尬地一阵沉默。
最终还是被拖拽到一家西餐厅去了。
YABU甚至都有些习惯了。这家伙三天两头地跑来找自己，也就吃个饭闲扯些琐事。
刚开始，YABU每次还都紧绷着神经担心他又要劝自己投奔他，可是几次吃饭对方都只字未提这事，甚至连收购的事也没有提过。
说的多的，反而是自己的经历和因为经历而产生的对时尚的看法。大多是相关香水行业。
YABU终究是个有梦想的设计师。八乙女口中那些在伦敦或者在巴黎的故事，那些细枝末节的创意，总让他赞叹不已。八乙女经常形容起那些不算熟知的香水。YABU甚至觉得，自己即使从来没见过那款香水 ，都能想象它的气味。
总也算熟络了起来。
要是没有NYC的事，可能真是不错的朋友。
甚至现在，也能算是不错的朋友。
所以在八乙女笑着在吃完饭别时，送了自己一个小礼盒子时，YABU也就不再推月兑地收了下来。
“特意给你的。我设计的啊。”八乙女笑得露出招牌的八重齿，“自己的东西，所以也不算什么值钱的玩意。”
YABU在拆包装时，八乙女已经开着车走了。
是香水。
带着香水应该有的奢华气质，精致的瓶子。
香水的名字是“FOR LOVER”。
给爱人。
YABU立刻意识到收了很麻烦的东西。
“你不会吧。。。。”圭人诡异地看着八乙女。
对方刚才正得意地告诉他自己把FOR LOVER送给了薮宏太。描述着送香水的细节，手舞足蹈地跟个猴子似地。
“什么不会吧？”
“。。。”圭人不说话，只是继续诡异地看他。
“你傻的么。我怎么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八乙女于是笑喷出来。
“那你这是。。。”
“小手段而已。”笑容带了点邪，“他跟伊野尾，应该是那种关系吧。所以我可以这样试试看。”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这个圈子里真真假假的肤浅的露水情缘的这样的那样的一切，简直要总结不过来的都可以归总到“那种关系”。
八乙女不屑于这种虚假的恋爱。
YABU怎么会是专情的人。这么容易就和自己保持联络，稍微用心一点，就愿意一同吃饭一同聊些无关的话题，甚至愿意收自己送的礼物的家伙。
怎么可能是专情的人。
很久很久以后八乙女发现自己想错了。
道理他一直都明白。
世界，并不是非黑既白的。
圭人只是叹口气。
工作台前头贴着的是一张海报。那是圭人设计过的第一款香水。
广告上七八岁左右的孩子笑得清澈甜腻。
就跟那款带着稚嫩气的香水如出一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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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懒猪写完文都不审核错字就发的，深更半夜神志不清地，老写出狗P不通的东西。
大家看文时麻烦一起给捉虫啊。。。= =b
这章过渡。挺无聊的又没有萌点= =
但是这文本来就没有情节了，再继续KISS啊滚床单啊下去的话，主剧情就真的要不见了OTZ（= =那个算个毛KISS啊！口胡！）
抱头逃走。
对CP没执念于 2009-8-30 8:15:40 编辑过本文
开始8CJ
118 对CP没执念2009/8/31 3:18:00
这个。。。
难道
我写的71，看上去像是精分。。。么？|||||
唔。。这章薮慧凉知一半一半XD
十
咖啡的口感远不如它的香气。
“唔。。。”高木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怎么了？”伊野尾问，顺便把给自己倒的牛奶搁到桌上，坐下来。
“好酸！”终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咖啡么？”
“恩。”
“啊，对不起，买的时候没在意口味。因为我自己不喝——换牛奶好么？”
高木于是点点头。
伊野尾笑笑把自己面前还没有喝过的热牛奶推到他面前。高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牛奶上的泡沫占满了他的嘴角。伊野尾想提醒他，但觉得不太合宜，高木看到他的表情，意识到了，伸出舌头沿着唇边舌忝 过一圈。
伊野尾便忍不住惊叹起来。
性感。
又单纯。
这就是高木雄也。
伊野尾没有再去倒牛奶喝。高木便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高木君没有回法国么？”伊野尾礼貌性地开始话题。
“明天就该走了。”高木挠挠头，显得有些无奈，“而且不是回法国。是去意大利，工作嘛。可以的话，真想在这边多住几天。”
“这样啊。”
一阵沉默。
“那什么。。。”高木有些犹豫起来，“YABU他，最近好吧？”
“这个该怎么说呢？高木君应该亲自问他吧。”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高木又端起牛奶来喝一口，“就顺路来看看而已。”
“真不巧。。”
“恩。是呢。”
伊野尾确实不适合和陌生的人聊天。尤其是，对方还是时尚圈的宠儿。又是一阵沉默。
“你。。。”高木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你跟YABU是。。。？”
但口气还是带着忐忑和试探。
伊野尾顿时觉得心脏停跳了一拍。
是什么呢？
“是室友啊。刚才说过了的呢。”他笑着回答。
“。。。啊，这样。”高木想了想，也笑着点点头。
他想点穿。点穿那个洗衣机上的证据。
点穿伊野尾一瞬间不自然的表情。
但他终究做不出来。
“让着他点吧。”他说，“这家伙挺蠢的——在某些方面。”
“某些？”
“恩，某些方面。”
实际上是很多方面。
从家务能力开始的，很多很多方面。
简直钝感。
伊野尾停顿了一下。他深深地望着高木。但高木只是低头轻晃着手里冒着热气的牛奶。伊野尾只能看到他那头金色的头发，和埋没在复杂碎发造型中的发旋。
“恩。”他于是只能这么应答着。
“真好。”高木轻轻地说。
“啊？”伊野尾没有听清。
“真好。”高木终于抬起头来看对方，脸上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笑，“伊野尾君。真好。这样，能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高木君不是YABU的邻居么。”伊野尾摆摆手道。
“可现在不是了。”高木的声音平淡，甚至带着些轻松，“现在不配了。”
伊野尾觉得心里遭到某种撞击。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是该安慰？还是该询问？还没有想明白时，高木的手机响了。伊野尾看着他伸手进口袋把电话掐掉，随后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春马找不到我了正着急呢。”笑得贼贼的。但冲淡不了明显的难过。
“恩好。”
随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在玄关的镜子前迅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稍显自恋地对着镜子比了个V字。随后，打开门准备往外走。
“啊，不过，伊野尾君。”突然又回过头。
“恩？”
“那个咖啡，果然还是扔掉比较好。”高木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
“没关系。反正我不喝的。”伊野尾于是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太坏了。我喜欢。”高木大笑着转身，随意地挥挥手，带上门离开了。
是的，伊野尾想。我太坏了。
可是没有这么酸的咖啡，要怎么让那家伙知道，咖啡是特意泡给他的呢？
没有故意不放回橱柜的水壶，故意随意丢弃的姜片，怎么让那家伙知道，在泡咖啡前，还特意泡过姜茶给他呢？
没有和八乙女不见血的针锋相对，怎么能让那家伙知道，自己保护他的意图？
没有特意戳中他的弱点，怎么能让那家伙丢掉坚强的壳露出软弱的一面，让自己能够伸手去拥抱呢？
虽然，这次似乎戳得重了点。
伊野尾有些无奈地走到浴室前，对着挂在洗衣机边缘的床单发呆。
自己那些步步为营的心眼，只为了那一个人动用的小手段。完全地偏离了轨道。
会不会太快了。
恐慌的感觉真实地袭击着伊野尾。患得患失。
还不是因为爱。
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见。
其实本就同路。
知念缓慢地一路晃悠着回家，山田做完值日匆匆赶路，就这样在途中遇见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纠结了一下要表打招呼，脚步就慢了下来。知念却主动地先对自己笑了。
“凉介~”
又是那种浸润过糖水般的语调，即使是透过变声期特有的尴尬嗓音，依然甜腻可爱。
“听说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啊。”山田很介意。
“凉介不也一样么。”
那当然。山田想。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但随即便又清醒过来。
“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一样。”
“诶？”知念于是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但明显带着做戏的成分，“难道。。是吃醋了么？”
“你胡说什么啊？！”山田吼他。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呢。”知念立即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
山田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懒得跟他扯淡，决心加快脚步先行回家，却发现知念的脸上敛去了笑颜，露出些不屑来。
“干。。。干什么？”山田于是又心慌起来。靠，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知念索性停下了脚步。山田下意识地跟着停下来。
“是因为，”知念字正腔圆语气笃定，“觉得我跟男生暧昧不清，所以才不能接受吧？”
原因被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山田反而不敢承认了。怎么说，这样的想法都是挺失礼的。于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都是做着玩的。逢场作戏，不当真。”知念依旧面无表情，“凉介应该很了解啊。上次的事，你不也是么。”
山田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口勿。挡不住的心虚排山倒海地占领了神经，依旧支支吾吾地回不了嘴。
“或者，就像这样子。”知念嘴角又荡开了笑意。
山田还没反应过来，校服领带就被拖拽住，整个人朝对方倒过去。
角度有些偏斜。知念微翘着的嘴角印上山田的唇，随后迅速而轻柔地沿着唇线摩擦过去，调正了角度，坚定不移地口勿上去。山田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闭着眼的知念仅靠着触感完成了这细小而暧昧的动作，惊讶地微张开嘴，知念的舌头便伸了进来，轻描淡写地在山田口中扫过一圈。山田一个激灵，脑袋里含糊着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意识，仅仅是停滞了半秒，便企图反抗回去。
别开生面的掠夺战还来不及开始。知念已经轻巧地离开了他，保持着相当近的距离笑着看他。
山田有些无法忍受这种近得可怕的对视。低下头去。耳边突然有气息抚过。
“呐。”是知念轻声地耳语，“这是上次的回礼。”
随即是一串不明意义的笑声。
山田终于反应过来，脸刷地变得通红，一把把他推远。知念小小的身体被推得一个踉跄，索性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山田左右看看，幸好他们走在了偏僻的巷子里，没有人经过。他于是终于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着知念。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着。
“呐，扯平了。回家吧。”
滚滚滚滚滚！！！！谁TMD跟你这么扯平啊！！！
山田在心里怒吼。气极了，但又 顾及到先做了出格的事情的毕竟是自己，憋屈得无法爆发，只能一转身自顾自埋头飞快地往家走。身后的人就一直紧紧地跟着。
脑袋里的思维像一团混乱的棉絮，但毕竟经过缓冲，舒展了开来看到边缘上清晰的构造。
真是糟糕。山田懊恼起来。
之前好像忽略了一个重点
———这次，包括上次，自己都没有觉得恶心。
糟糕透了！
该不会自己也被这个如魔似幻的混帐时尚圈掰弯了吧。
反正自己也没几天做童装模特的日子了，赶紧离开赶紧撇清关系。
也好，也好。
想是这么想。却怎样也挣月兑不开。
山田有些强迫症。
让自己纠结的事情就梗在那里，躲都躲不开。。
睡梦里先是知念和女孩子客气地打着招呼，随即又回放着他近距离的脸，长睫毛戳到自己的脸颊上，本该很痒，却没有实感。
于是便吓醒过来。
要是枕头是铁质的，山田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撞死过去。
给大贵打了电话。
“喂？”对方迷迷糊糊的应答。
“是我。。。”山田的声音抑郁得很。
“什么事？”
可这怎么能说呢。
“没。没事。”
“。。。= =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 =+
嘟嘟嘟嘟嘟——
被挂了电话。山田知道一向温和的大贵会这么做，已然就是愤怒了。
于是只能一个人缩在床角。
这到底是怎么了。
TBC
==========================
跟友人说小慧真实的设定时，对方说之前完全没有看出来啊。（=。=恩恩，顺便还被吐槽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内心如此朦胧”）
可能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写得太隐晦了——或者这么说，就是写得太失败了TAT
总之这次写得清楚了点。
唔。。总之我自己是爱这种设定多过单纯的温柔贤惠OTZ（顶锅盖逃走）
凉知转甜得很别扭TAT。。。大家凑合着看，逃走
开始8CJ
127 对CP没执念2009/9/1 2:45:00
十一
“凉介你昨天睡的不好么？”中岛问。
“啊。啊？什么？”打了个呵欠，没有听到。
“睡眠不足么？昨天。”中岛于是耐心地重复。
“唔。。。是的。”
山田于是无奈地点点头，伸手挠了挠头发。余光扫到离自己有半米距离的小个子的家伙。那家伙一如既往地笑着。仔细看的话，还能察觉出一丝得意来。
什么嘛。这种连男人都可以随便亲的家伙。
山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虽然是自己先做了过头的事，但是这次和那次的程度是不同的。
都是这家伙害的。
原本和中岛约了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可为什么这家伙也在呢。
“知念君偶然跟我说起他也很想看这电影呢。”中岛说，“所以就叫上他一起了。”
胡说的，胡说的，绝对是胡说的。
这种可以随便亲别人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要看这种亲情文艺片。
“恩，是呢。”知念笑着回应中岛，“很期待啊。”
露着松鼠牙，眼睛闪亮亮的。
竟然连眼神也能装得这么好，知念侑李你简直可以去领奥斯卡奖啊！山田凉介臭着脸想。
“凉介你不高兴么？”中岛担心地问，“是因为我硬拉你来看电影吗？”
山田最没法应付的就是中岛这种努力要表现得很淡定，却又忍不住流露出受伤小白兔般可怜巴巴样子的神情，总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于是他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也是等上映等了很久啊。”
“真的么？”中岛将信将疑。
“是啊，放心啦。我不是会勉强自己迎合别人的人啊。”山田安抚地冲他笑笑。
中岛想起自己一次次被拒绝的逛街打球去游乐园。。。等等的邀约，于是信服地点点头。
知念却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笑喷出来。
山田有些尴尬，佯装看了看表，然后催促他们赶紧走赶紧去买票。
文艺电影有着漫长而细腻的铺陈。山田稍稍觉得有些无聊，但串联整个电影的亲人间的羁绊却深深地感动着他。
电影演到高朝时，不出意外地听到左手边中岛吸鼻子的声音。山田伸手递过自己早就偷偷拽在手里的纸巾，中岛却推拒回来。
“我没哭。就是有点感冒而已。”
借着电影屏幕的光，山田看到他边说边偷偷用袖口蹭了蹭眼角。
逞什么强啊。山田心想，收回手，用纸巾擦起自己的眼泪来。
山田很坚强。但是却意外地爱哭。
所以他自己从来不觉得哭和软弱有什么联系。
某些人说不定在冷笑吧。山田突然想。这种连男人都可以随便亲的家伙。这种硬要跟来看文艺电影的家伙。
山田于是转头去看知念。透过眼眶里的水汽，借着大屏幕反身寸过来的灰暗光线。
骗人的吧？！
他看到知念表情凝重的样子，微微地咬嘴唇，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滑下来。不伸手去擦一下，就这么安静地偷偷地哭。
山田懵了一下，随后想起来，知念是一个人住的，所以才会期待这电影，所以才有共鸣。
他有些好奇知念究竟是对哪部分内容触景生情。但更多的是愧疚，自己竟然这么恶意地把他往坏里想。
除了愧疚，还有种别的什么心绪偷偷冒出来。
黑暗的空间最容易滋长莫名的悸动。山田内心斗争了很久，最后缓缓地伸手，轻轻覆盖上知念搭在座位扶栏上的手，顺便递过一张纸巾。
知念明显地一抖。
山田在黑暗中对上他惊恐而局促的目光。知念立刻又转回头去看屏幕，决绝地抽回自己的手。
纸巾掉到了地上，飘到前排观众的座位底下去。
看完电影后一起去了一次中岛父亲的公司，讨论一下下次服装展的问题。
这回并不是一个大展。只是NYC的新品发布。
大贵例行公事地大致讲着一些注意事项，随后让YABU主讲新品的主题。
“有定制成衣啊？”山田一页页翻着产品介绍时突然说。
“恩。虽然这次也是只有一件。”YABU的声音显得很没底气。
“诶？那模特。。。”山田环绕房间一周，有些迷惑地说。
“伊野尾君没来么？”龙太郎立刻接话下去。
“昨天开会讨论的内容伊野尾君都知道了，所以没让他来。”YABU回答。
大贵立刻看向他。昨天的会议？伊野尾不是也没有来么。
但他没有询问出口。
总有什么原因的吧。大贵想。
山田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情况。知念似笑非笑地看了YABU一眼，随后又埋头研究起产品介绍来。
实际上，是冷战了。
或者也说不上是冷战，互相还是客气地相处在同一屋檐下。
只是不开口说话了。
原因相当简单。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YABU带着那瓶麻烦的香水回家。
伊野尾窝在被窝里睡回笼觉，听到开门的声音醒了过来。
YABU看到洗干净倒搁起来的咖啡杯。
“谁来过了么？”他问，随后把外套月兑下来。
“恩。高木君。”INOO揉着眼睛说。
“这样啊。。真不巧。”YABU有些遗憾地说，“他有说什么么？”
伊野尾有些别扭。
有啊有啊，当然有啊，高木看到了那条来不及洗的床单，高木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这儿原本是他的地方这里的这个谁啊原本是他在意的人，他才是那个先来，我只是那个后到，先来后到YABU你懂吧——好吧，这些都不是高木的本意。
当然这些不能说出口。这些泛着酸味的话就只能在脑内翻滚一圈，再靠自己花很长很长时间平息掉。
伊野尾深深地被这样的自己恶心到了。
“他就是来看看你。明天要离开了的样子。”
“哦哦。那好。”YABU背着他点点头，口气淡然的样子。在月兑下来的外套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随后伊野尾看到他手上出现的那一个小香水瓶子。
YABU有些无奈地看着伊野尾，伊野尾什么都没有问。YABU于是把香水拿过去给他看一眼，伊野尾就只是看了一眼，便塞回了YABU手里。
“YABU。”他叫他的名字。
“不是的，这个是。。。”YABU很想解释。
但伊野尾打断了他：“我们这样，算什么。意外么。”
“慧。。。”YABU有些无力。
伊野尾惨笑一下，缩回被子里去。闷闷地出声道——
“我真是够贱的。”
TBC
=====================
抽飞125L的某人。
= =为毛我们会在这个圈子重逢的这真是个混帐的孽缘。
凉知会不会转变得太快了= =b
TAT那啥。真的不是双重人格。。。这么说来，会给人这种误会，我觉得是自己塑造人物性格完全失败啊。。。
开始8CJ
135 对CP没执念2009/9/3 3:30:00
十二
和伊野尾慧的冷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迹象，便渐渐转好了。
YABU觉得幸运。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遇到的是伊野尾慧。
伊野尾永远知道该在什么位置，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
这么想的时候，YABU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钝痛。
他们现在是什么呢。
可能，只是关系不错的室友。
YABU再次见到八乙女，是在NYC公司里。
对方笑着从老总的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有个透明的文件夹，夹着一打文件，仍然转着头和房间里的人寒暄着什么。
YABU往旁边站了点，让出条道给八乙女。
八乙女楞了一下，随后礼貌地笑起来。笑里带着职业的疏离。
“薮君啊。”他点头道，“那正好。”
事实是，你让道给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乐意走。
就像中岛先生。
“八乙女君，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简直已经是变卖。
“可是我觉得，不值这个价钱。”八乙女光表情轻松，又重新从文件夹里把那一打纸拿出来，很随意地翻看着。
“我也不缺这笔钱。”中岛先生终于从正坐着，突然倒向了沙发椅背。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
“啊，的确。”八乙女于是也跟着往沙发靠椅上靠下去，瘦长的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中岛先生的产业，在酱普城的确是无人能敌的了。家父曾经跟我赞叹说看着您一点点白手起家，非常佩服，让我也多跟着学点。”
“哪里哪里。令尊能知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我已经觉得很荣幸了。”
“家父让我学着怎么谦逊婉转。可我跟您聊了这几个月的天，偷偷地学着，怎么都学不出师啊。”八乙女的表情显得很困扰，“不过相信您不会跟小辈一般见识。”
“哎？在我这儿可没有什么长辈小辈的。”中岛先生于是爽朗地笑起来，“像八乙女先生这样年轻有为的人，现在真是很难得了啊。直爽是好事。有些个生意，就是被互相间的尔虞我诈给整臭的。”
话都是互相寒暄的话。语气也仿佛真的热络似地。听着也跟生意并没有关系。
YABU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很是不解。
话说回来，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八乙女光回到了办公室里，自己被迫坐在身边旁听呢。
“是啊。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更快的解决问题，”八乙女突然坐直了说，“没办法，急性子嘛，哈哈哈哈。”
“这真是底线了。八乙女君，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只能。。。”
中岛先生耸耸肩，无奈地笑笑。
“我很能理解您。”八乙女不接话，“要是我一手创立的品牌，我一定也不会舍得这么低价转让给一个外行。”
“说实话，要眼睁睁看着你把它改成高级成衣品牌，我的感觉也很微妙啊。”
中岛先生又笑一下。意思是说，这个价，股权大部分转让，还不限制未来的发展方向。这真是底线，表再得寸进尺。
“是呢。自己的品牌，那种感情是和其他产业不能比的。”八乙女轻笑起来，“即使是每年严重赤字，也好歹是自己的东西。”
中岛先生终于重新坐直起身，凑到办公桌前，随手翻起早已烂熟于心的NYC的资料和转让方案来。只是翻看，不语。
“中岛先生，”八乙女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得意，“所以我喜欢高效的解决事情啊。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虽然很舍不得，但我也不能为难您。”
YABU觉得很窒闷。
虽然不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虽然不能理解他们轻松闲淡得如同在话家常的语气，但是却能感觉到飘散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氛围。
中岛先生一直是个很强的人。YABU从来不怀疑。
但没有想到年纪不大的八乙女，邀约自己吃饭时会使用各种小孩子才会耍的小任性的八乙女，谈起梦想时一脸向往的八乙女，纠结于即将夺走别人梦想的八乙女。。。那个送了自己香水的八乙女。
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一面。
YABU突然觉得很同情对方。
他那么地喜欢香水，说起香水时那种浮上眉梢的幸福感。那些都是真的。真真实实存在的。
而现在他却必须要假笑。为了他独立的梦想。
中岛先生有点为难。
八乙女没有点穿了说。但他心里清楚。NYC是的商业效益远不能让人满意，每年的赤字拖累着整个中岛家产业的发展。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内做完决定。
如果出手，那下个月结算时，近乎整年的赤字都将由八乙女家吃进。
要是自己一个犹豫，过了时机，就算仍然是相同的价，依然显得划不来。
“中岛先生。很多事，就像冰在冰柜里的冷饮。”八乙女顿了顿接着说，“你我都是生意人。其实都明白的。”
是的，明白。
该出手的，藏得越久，成本越高，质量还越糟糕。
中岛先生正犹豫着是否要松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人很礼貌地轻敲三下，力量恰到好处，节奏不紧不慢。
“进来。”中岛先生于是说。
开门进来的是中岛裕翔。
中岛先生有些讶异。这孩子，不常这么有规矩。
“听说八乙女先生来了啊。”裕翔的声音没有感情起伏，就只是疏远的客套。
“啊，是裕翔啊，你好。”八乙女于是站起来，走过去跟他握一握手。笑得就好像他是发自内心的在意对方。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裕翔面无表情地问道。裕翔？这家伙当着父亲的面，还真会套近乎。
“怎么会呢。裕翔又不是外人。而且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八乙女露出八重齿无比真诚地回答，随后转向中岛先生，“那，中岛先生，今天我就先走了。”
“恩，我就不送了。怠慢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八乙女随和地笑笑，随后装作不经意地看向YABU，“啊对了，这位首席设计师。。。”
“我的合约上明确写的是，如果NYC有股份上的大变动，我会得到一定比例的补偿，合同后续内容取消。”YABU在中岛先生犹豫着开口前，抢先回答，表情凝肃得很。但随后又笑得无奈地挠挠头：“真糟糕。这样的话好像要失业了啊。”
中岛裕翔一直微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看着YABU的眼神充满感激，表情上带着略微的憋不住的小得意。
YABU偷偷冲他吐了吐舌头，转而又严肃地看向八乙女。
八乙女懵了一下。但他没有继续看YABU，他只是转头问：“中岛先生，能借你们的首席设计师几分钟么。”
“当然。”中岛先生点头，让秘书领俩人去会客室。
“你这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么？”
秘书放下茶水，刚关门出去，八乙女便有些怨恨地问。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YABU无奈地笑笑。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着我这个老板？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你知道。”
“不是我不想跟着你。你是做香水行业的。”
“我收购了NYC以后就会做服装业的。到时候让你大展身手的机会多了去了。”
“我没有什么身手可以展示的。”
“你有。”
“我没有。”
“你有的。”
“我没有。。。”
两个回合之后，两人都意识到了自己幼稚的吵嘴。
八乙女低声骂了句见鬼，YABU也就不再说话。
“我是真的被你设计的衣服感动到了。”八乙女再开口时，语气如此真诚，“你分明有这个能力设计出好衣服的，不是么。”
“我都说了不行了。。。”YABU的话突然有些犹豫。不是犹豫话里的内容。犹豫的是对眼前那个人的看法。八乙女的表情认真而诚恳，甚至带着些哀伤的意味。
自己刚才确实是折了对方的面子。YABU有些内疚地想。
“为什么。”八乙女轻声地问。
“那个是做给既定的模特的。”YABU于是决定说出实情——虽然也不算是完全说了清楚。
“是伊野尾君么？”八乙女立刻反问。
“。。。。算是吧。”YABU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考虑了一下，宁可一不做二不休。
一阵沉默。
随后八乙女微微笑起来，笑里头带着难过的意味。
“你看，”八乙女说，“你看，YABU。。。”
他想了想措辞，然后又继续：“你可以给伊野尾君做定制服——那已经是定制服了啊。”
YABU斟酌了一下，珍重地点点头。
“你看，你给他做了高级定制服。”八乙女于是站起来，走到YABU面前，低头去看他的脸，笑得简直惨烈，“我都给你做了香水了。”
YABU有些排斥过近的距离，但他没有躲开。
八乙女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都特意给你做了香水了。”他重复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做件定制服么？”
又一阵沉默。随后YABU突然低下头，叹了口气。
“八乙女君。”他说，“不是我不愿意为你做衣服。”
他突然又抬起头，正对八乙女的目光，坚定而决绝：“可是我做不了。”
TBC
=========
这章拖得长了。于是下章是凉知。
商业谈判是写得囧了点，泪奔。。我也知道。。。
熟悉服装行业和熟悉商战的各位别嘲笑我。看在我重点不在这两点的份上，忽略吧，抱头
开始8CJ
144 对CP没执念2009/9/4 4:22:00
十三
中岛打电话跟山田说起八乙女又一次到公司来谈合同的事时，对方正在学校嘈杂的教室里，边吃午饭边享受每天短暂的午休，嘴巴里塞满了东西，恩恩呜呜地答应着。心里却觉得有些烦。
吃饭的时候听这种勾心斗角的事，真是太影响食欲了。
这么想着就觉得亏待了自己，赶忙从旁边的龙太郎手里抢过了对方的饭自顾自扒了起来。
“啊！我的饭！”龙太郎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特意从低年级跑来找这个混蛋一起吃饭了。
他们由于有总是要翘课的职业，多多少少，都和身边的同学有些疏离。所以虽然不同年级，在学校里却经常一起行动。
“吃这么多干什么。长高了怎么办。”山田含糊地对龙太郎道。
“长，长高有什么不好？！非要跟你这么矮才好么？”龙太郎反驳。
“不好。”山田继续含糊地说，“长高了就不能做童装模特了。跟我现在一样。。。唔？喂？不是的，裕翔，刚才我在跟龙太郎说话。”
龙太郎满心委屈地想，你才不是因为身高而不能继续做模特了，是年龄啊年龄！
但说不出口。
他知道山田的恐慌。这是个不能提的话题。
“恩。恩？不是。。。这个事情你父亲一定会考虑周全的。”
“凉介。。。”
电话对面的人的语气终于不再是愤怒或者担忧。
但却是冷了下来。山田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
“凉介你其实。。。”裕翔说，“你其实，并不关心这件事吧。”
“什。。。”
“凉介你觉得我很麻烦吧。总是跟你抱怨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对方不再是平时带些撒娇求情的口气。冷冷的，好像只是陈述事实一般。
山田突然有些难以招架，中岛在他面前一直是单纯干净不设防的样子。这种语气，还是第一次听到。
“对吧。”这一次，甚至带着点讽刺。
“。。。”
认了吧认了吧。山田心想。但开口时仍然是——
“怎么可能。那是我们的回忆啊。NYC。”
不想伤害他。想保留他的干净单纯。
对面的中岛沉默了一下，然后很坚定地“恩”了一声。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调调。
山田松了口气。
分明知道，这样的谎言对对方没有好处，对自己来说也很麻烦。
但就是做不到。
那些浮在空气中的泡泡，其实是有重量的。
戳爆它们的，不该是自己。
不管是谁也好。总之，不能是自己。
知念侑李，我要跟你角逐奥斯卡奖了。
挂上电话收拾饭盒，龙太郎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山田。山田的手不稳，饭盒掉到了桌底下。
“你干嘛啊！”山田立刻低头去捡。
“是知念。”龙太郎说，语气里带着少年特有的小八卦。
山田莫名地在意起来，急忙抬起头去看，但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
“唔。。！”
简直是重重一击啊。
“你没事吧？”龙太郎憋着笑凑过来看他。
“没。”山田捂着鼻梁闪开了一些。他一向不爱和别人有太近的接触。
看到了，那家伙。虽然只看到一眼背影。从山田班级外头经过，班花于是奔奔跳跳地跟了出去。山田没看到知念是什么表情。
豆丁。他在心里恶意地讽刺。不痛快得很。
让你得意。人家都比你高了大半个头！
所以当不久后班花回到教室，默默趴到桌上哭起来的时候，山田惊讶极了。
同时心里又默默地觉得舒坦起来。
借故走过那女生的桌边时，她的朋友正在安慰她，山田没听清楚。对方大约是说了些什么知念的坏话，仍然趴着的女孩立刻就反驳道“不是他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声音带着执拗的鼻音。
山田觉得很爽。就好像亲手解决了一件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一般。
龙太郎嫌恶地看着他微显幸灾乐祸的脸：“凉介你怎么能这么对女孩子。”
“哈？！”山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龙太郎扯着嘴角，继续着厌恶的表情。
“哈？?！！”
幸幸幸幸幸灾乐祸？！怎么可能？
我幸灾乐祸个P！我又不喜欢班花！
我难道脸部神经出现异常了？
山田于是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表情很是凝肃。
“八乙女先生。”
“吓？！”
吓得整个人小跳了一步。
大失败。拙劣的跟踪被甩掉不说，对方还偷偷溜到了自己背后来逮了自己个正着。
“有事么？”
眼前是伊野尾客气的笑颜。
“唔。。。”一时间还真找不出借口来。
怎么说呢？
就是好奇，那个能让YABU做出那样的定制服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开车路过时碰巧看到了，就偷偷跟踪了一会儿。
对方包着超市的购物大纸袋，纸袋上头还叠了两本参考书，行动很不方便的样子。
“八乙女君是来找宏太的么。”伊野尾于是笑着问，“啊，我们那边的房子的确是难找了些。我带你去吧。”
背着书包走过知念班门口时，看到他正在和走出教室的同学道别，自己却站在门边不动。山田走过他身边，他便扫一眼，随后默默地跟上来。
山田随即便停下来。
“你走我左边。”完全是命令式的跟后边的人说。
“诶？为什么？”知念为难地说。
“我不喜欢别人走在我背后。”
“可是。”知念的口气依旧困惑，“可是。。。我是左撇子啊。”
“这有什么关系。”山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正对着知念。
“所以，我要站右边，牵手才比较习惯的。”困惑而无辜的口气。
“什。。。什么牵手不牵手的。”
山田想发作。但想起那天电影院里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着实没有底气。
于是山田换了个方向回敬回去。
“你等我干什么。”他说。口气得意起来。好像抓到了对方什么把柄。
“啊？”知念扬扬眉毛。
“刚才。”山田于是又追加了句。这回可真是满心得意。
知念做出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山田想戳穿他，但发现对方似乎在看什么。顺着知念的目光看向知念班的门口，有个娇小的姑娘匆匆忙忙地边背好书包边往这边走过来。
“啊。。。”女孩尴尬地看了一眼山田，红着脸低下头，塞过手里的信封给知念，“那个，知念同学，拜托你了。我，我先走了。。。”
随后便小跑步地走了。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知念等的不是自己。
知念揶揄地朝山田笑笑。
山田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
在意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还有信。
原来这家伙这么受欢迎。
山田很不服气地想自己今天早晨也有在鞋柜里收到封情书。想虽这么想，但纠结郁闷的心情完全没有化解开来。
“这个。”知念晃了晃手里的信。
“干嘛？”山田没好气地问。
“我拆了哦。”
“你拆就拆，问我干嘛。”
于是知念就真当着山田的面拆开了信，仔细地看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啊喂，你看个情书而已，别像看什么名著般的突然充满了文艺气质好不好。山田偷偷翻了个白眼。
“看完了。”知念笑着抬起头，“唔。。。。文笔不错。”
随后把信和信封都塞到山田手里。
山田狐疑地看了一眼。
信封上竟然是“给山田凉介同学”。
“好酸。。。”八乙女皱眉。
“啊。这样么。”伊野尾只是笑笑。
“你真该丢掉它。买袋更好的。”
可是伊野尾是这样的人。酸也好，苦也好。都是自己选的，都是自己认定的。就比如想读的大学，就比如喜欢的兼职，还有。。。
“宏太那天带了瓶香水回来。”伊野尾说。
“啊？啊。”八乙女一愣，随即摆摆手笑起来。心头正算计着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付伊野尾慧。
这个人没有攻击性，但绝不简单。看，他都这么直奔主题了。这是八乙女怎样都料不到的。
“真是好香水。很适合宏太那家伙。”伊野尾又笑。恩，真真是适合的，可惜他不用。
“伊野尾君喜欢的话，下次我可以带给你。这回仓促了，空手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接话小心翼翼。
“真的？那太好了。”伊野尾于是笑得眯起了眼睛，随后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我觉得，八乙女君真是喜欢香水的。比喜欢什么，都喜欢香水。”
八乙女身体一僵。
“啊，真对不起。胡说八道了奇怪的话。”伊野尾抱歉地又一笑。
黄昏的光影交错在墙沿上，有车从身边开过去，喇叭按得震天响。山田被惊吓到，下意识转头看向右边看那辆开过的车，却正巧看到站在自己右边的知念，低着头不动声色地抬腿做势要踹那车的样子。
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又一个不同的他。
光影交错地掠过他的脸。山田突然觉得懂了。
那些个不同的知念侑李，其实都是知念侑李。碎片接脚拼接，最后是一个完整的成型。
可还差一块。
还差一块。
差哪块呢？
“？”知念意识到对方的视线。
“。。。”来不及反应，呆在原地。
“别怪我。是你自己让我拆的。”知念于是笑得露出了松鼠牙，特无辜的神情。
“恩，没关系。”山田特大度地说，“既然你看了，那就帮我回绝吧。”
“那可是班花。”知念说。
“我知道。”山田点点头。
难道年级里几个班花他还认不全么？
“我知道她是班花，所以正好。”山田挑衅地笑笑，“我们扯平了。”
知念盯着他看了很久。山田也不躲，直直地看回去。
“。。。你真无聊。”
知念说。随后又换上了一贯的笑脸。
TBC
===============
= = 还有人等着？
那你赢了，我快撑不住了，脑袋都僵住了
欢迎抓虫。。。。。。。TAT
大概还有两章就该完结了。
某人，你还敢说我是坑主？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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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对CP没执念2009/9/7 3:01:00
十四
最终薮宏太都没有在几小时内回家。
道别随着那酸苦的咖啡渐渐凉透而显得顺理成章。
八乙女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脑子里混沌一片。
对方说的“请求”，在自己听来完全是在恐吓。
他的语气是柔软的，带着事不关己的轻飘。
但一下就扎进自己心里去。
八乙女有些恨。
他竟然，被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被一个一时起兴想替人出头的家伙，闹得这样动摇。
那个替人出了头的家伙，正在洗咖啡杯。凉咖啡在杯沿上形成了一圈咖啡渍，手抹上去时很是粘腻。
他回响起刚才的来客，还有自己不适宜的血性。
“那个，能提个请求么，”在八乙女开门正要走出去时，叫住了他。
“什么？”对方看似放松地笑着问。
“就算不介意践踏到别人的梦想。至少，也请珍惜自己的吧。”
语意虽然旖旎，但终归也就是要劝他放弃NYC。
这真是一时血性而致。
几分钟后回忆起来，就后悔得无所适从。
伊野尾有些许轻微的强迫症。就是因为这后悔，反而导致反复不断的念起这事。
如果可以把曾经干过的冲动的事都吃掉，以此消灭痕迹，那伊野尾绝对会是个大胖子。
想吃掉的事情很多。
就比如——
那天的事。
可又舍不得吃下去。梗在喉咙里。
卡得难受，连发声都艰涩辛苦。
可凭什么，凭什么。分明是他这么求自己。现在自己却要等他。
这是凭的什么。
薮宏太，你告诉我，凭的什么。
薮宏太不会说，也不能说。
他心里蒙着空白的一片，故意不去想。
怕极了。但也期待。
一点点地撕去那纯白的边缘，想看看后头是副怎样的画景。
他撕不动。硬是碰，就发疼。
这些八乙女无从知道。
他只能推敲。推敲伊野尾慧究竟知晓自己多少。
那句有关梦想的请求，究竟是冲动之下，还是看透了八乙女的分分毫毫。
八乙女吓得一个哆嗦。
究竟是哪一边。
谁又知道呢。
这笔生意，真是不好做。
无关收购，NYC的局势始终是动荡起来。
中岛先生沉重地点头，接受财务新出的开支方案。
一个月内要是真出手了，自己也未必需要这么上心。
只是裕翔不行。
他在旁头看着，什么都没有多说。
“爸爸。”财务人员走后，他淡淡地说，“我想出国。”
“去哪？”
“法国。”
“留学？”
“学管理。顺便学服装设计。吃透它。”
“你确定？”就怕你不懂，管理和服装设计，究竟哪个是“顺便”。
“是。”
中岛先生凝视了自家儿子很久。
“好。”他说，“我给你留着？”
没说清。但裕翔懂。是说NYC。
父亲以为这是相挟。
只要自己点头，NYC每年亏空也会被留到他留学归来，全面接手。为了孩子，这些钱投资得值得。
“不用。”裕翔突然笑得充满斗志，“八乙女光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的。”
中岛先生沉默了一下。
随后点头。
“好。”
山田是从龙太郎那里知道中岛要离开国内的消息的。
龙太郎说的很急，最后补充说，裕翔不让我告诉你，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啊。
山田最讨厌这种散布了秘密又要求别人守护秘密的做法。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还来不及想明白，电话就突然响起。
接起电话后，平时一向淡定的大贵用飞快的语速挑战了山田理解能力的极限。
拼了命地去理解，却还是没能领悟要领。
“你说什么？”山田问。
于是大贵又重复一遍，重要的部分还做了解释。
“我不明白。什么？”山田又问。
不明白。
不能明白。
明白过来了，迷梦就该苏醒。
“我说，”大贵于是放慢了语速，但语气依旧着急，“你，跟知念，两个人中最多留一个。”
“怎么突然。。。”这回不承认自己听清了都不行。只能接应。
“收购的事情，你知道的吧。NYC现在在微妙的时期，怕是为了减少开支。”
“那，你呢。。。”山田小心翼翼的问。
“我算T台总监，挂钩的产业算这边的SHOW场，和NYC这个品牌没有关系。”所以不会被牵连。
“那，森本呢？”
“龙太郎接下来有个国际品牌的面试。估计，没什么问题。下一季肯定是有台可走的。”所以牵连得也不多。
山田转头看了龙太郎一眼，对方尴尬地冲他笑笑。
“那。。。”山田有些纠结，“那我跟知念，究竟谁。。。”
“还不知道。原本我以为肯定是你留下。但是这季是偏可爱偏小巧的风格。所以很没谱。”大贵的语速又加快起来，“我偷偷给你报个信。你知道有个思想准备，我去忙了。”
随即挂上电话。
山田瞬间很绝望。
大贵这个语气，已经委婉地表达了公司的偏向。
自己害怕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原本就已经很难再找到新合作的品牌。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只代表了NYC新一季的工作这么简单。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下课时偷偷去知念教室看一眼，果然料得没有错。那个人不在。
他在NYC的办公室里。
首席设计师薮宏太许久都没有说话，随后叹了口气，开始给知念说设计理念。
薮宏太从来没有见过知念如此认真的表情。
简直是较真。
何苦。
他想。
何苦。。。
TBC
=================
整顿一章，准备结尾了= =
最近很忙。对，忙着开学OTZ
开始8CJ
174 对CP没执念2009/9/9 2:19:00
十五
夺，或者躲。
选择哪边，都会有伤。
伤在自己身上，或伤在对方身上。
然而，
事情往往是这样，
你刚巧逃过了皮禸之苦，
对方身上的伤却随着时间结痂愈合，
最后集结成了血污堵在你心口上。
夺，或者躲。
你选哪边？
山田的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一个问题。
这几天困扰得不行。
在时尚圈也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况且还长期和NYC合作，凭自己的人脉，要动手跟知念争这一场SHOW，其实并不困难。
他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拟定了几整套方案——这原本就不是件复杂的事。
只是夺回自己该有的。他想。
这真是最后了。以后也许再做不了这行了。
所以至少在最后，绝不能输给一个半路杀进来的家伙。
想归想，但始终没有这么做。
他想起知念甜腻的笑。想起知念在电影院里偷偷摸摸的眼泪。
想不明白时，脑袋里又突然冒出那个人的脸来。无限靠近的脸，带着惊讶甚至惊恐的表情的，还有带着挑衅的笑意的。两个表情渐渐地通过记忆模糊不明地重叠到了一起。
山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伊野尾慧忘记了告诉薮宏太，八乙女曾经来过家里。
的确是忘记了。
有些事情，可以选择性失忆。
八乙女光终于决定玩招狠的。断了自己的犹豫。
薮宏太的电话响起时，刚从家里的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沾着水。看也没看地用一只手指按通了通话键，然后打开扬声器，以此避免手机和头发亲密接触，沾到太多湿气。
“喂？”他对着电话道。
“是我。”
八乙女光醉醺醺的声音透着嘈杂的电流声传过来。
YABU立即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掐掉了扬声器，用两只手指把手机捏起来凑到耳朵边，转换回正常通话。
“什么事？”他问。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一眼不远处的伊野尾慧。
对方正头也不抬地坐在书桌前和两三本厚厚的书战斗，奋笔急书，随后又突然停下来，纠结着眉头想什么，圆珠笔可以按动的笔尾戳在下唇上，一下下地，发出嘎哒嘎哒的声音。
YABU小小地舒了口气。
“你有驾照吧？”八乙女在那头问。声音里满满地都是酒意。
“有的。”
“那正好。可以来帮我把车开走么。我喝了点小酒。。。”
“送你回家么。”
“不用不用。帮我把车开到附近能过夜的停车场去就可以。酒吧这边车不能停到第二天早上。”
“你去的那是什么破酒吧。”并不想知道地点，只是单纯抱怨对方去的地方规矩奇怪而已。
但对方故意误解了，把酒吧名字和地址报给了YABU。
“。。。”推拒不了。
对方随意地说了一声“快一些哦”就挂了电话。
取外套时又偷偷地看了眼书桌前的人。那人还是没有抬头，仍然纠结着眉毛。右手转着笔，左手拇指和其他四肢分开，一会儿往上一会儿朝下地比划着什么，嘴里小声嘀咕着“啊，去年的东西，现在都忘记该怎么做才对了”之类。
YABU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但这样的话，他应该没有听到自己的电话吧。
“慧。”他说，“我出去一下。”
“去哪？”伊野尾随意地问。
“朋友喝醉了。去看看。”没有告诉他是谁。
“哦。”
以为他会多说些什么，但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哦”。YABU有些自嘲地笑笑。对啊，本来就没什么好多说的吧。自己这是心虚什么。
关门离开的他，并没有看到伊野尾慧画满整张草稿纸的无意义线条，也没有看到他突然大力地把草稿纸揉成纸团，使劲地朝房门处扔过去。
纸团太轻，经过一个抛物线掉在地上，滚动了两圈，静止下来。
山田忍不住给中岛打了电话。
胡扯了很多无关的内容。然后对方突然切人了主题。
“你是来问我出国的事情的吧。”
“。。。恩。”山田承认。
“没事的。”
“恩。”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凉介，你打电话来问这个干什么呢。”
“。。。”
“你分明是不关心的。”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你以为我真的这么迟钝么！”
“我没有！中岛裕翔，我把你当自己哥们！没想到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山田怒了。烦透了对方的无理取闹。
“凉介。。。”但是对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凉介。你干嘛这么温柔。”
温柔么。真的温柔么？
“凉介，你不应该这样子。你就是人太好了。”中岛突然地笑起来，“其实我可以迁就你的。但是你人太好了。所以老是你迁就我。”
“凉介，我后天就走了。”
“凉介，我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告诉你。”
“凉介，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其实我都是知道的。你违心地对着我说安慰话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
“凉介，但我以为你喜欢一个干干净净的中岛裕翔。”
“凉介，其实呢？”
山田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对方其实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只能含糊地又“恩”了一声。
电话那头满足地笑起来。
“凉介，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骗着你。对不起。”
“凉介，你要好好的。”
YABU到达酒吧时，那个微醉的人立刻扑了过来。
YABU伸手支撑起他的身体。他执意挣月兑，随后再次随意地靠过来。
“八乙女光！”YABU于是提高了些分贝地正色道，“我记得，高木找我来接他的那次，你就在同一个酒吧里。”
“对啊。”八乙女笑着点头，“高木能叫你来接，我不能么？啊，我记得他还是叫了两个人来接他的呢。”
“你别以为这种小聪明能得逞。”YABU不搭理他的话，接着说自己的。
“哦？”八乙女于是又笑嘻嘻地凑近地看着YABU，“得逞什么啊？”
“。。。”被摆了一道。
YABU深呼吸了一下。
“钥匙呢。”他问，“我去开车。”
“哦，给你。”八乙女晃悠了一下手里的一串钥匙。
“我送你回去。”YABU接过钥匙。
“恩。好啊。”八乙女却突然认真了起来。
穿越过一片荒郊野外之后，却找到了一幢壮观的别墅。
“你住这儿？”问瘫坐在副驾驶座上眯着眼的人。
“恩。”八乙女点点头，“不过工作时住在办公室附近的小屋比较多。这里太远了，交通不方便。”
YABU把车停到车库。熄火。
转头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那我。。。”准备走人。
那人盯着他看，微醺，脸上有饮酒后特有的潮红。
“你要走了么？”他问。眼神显得认真而单纯。
“恩。”
“可这里坐不到车的。都这么晚了。明天早上有早班公交。”
“不了，我打车好了。”
“车很难打的到的。”明显是想留他住下的意思。
“不用了。没关系。”YABU立刻拒绝。
“不用什么？”八乙女笑起来。
“。。。”对方并没有直接开口邀请自己，倒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看到我这么紧张么。”八乙女突然地凑向他的脸，轻声地问。呼吸喷在对方脸上。
“我没有。我要走了。”YABU微微向后退了退。
“我不够好么？”八乙女轻轻地笑起来。
什么好不好的。YABU想。但他没有说。
八乙女的脸于是更靠近了一些。手勾上了YABU的脖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YABU有些慌神。
瞬间他的脑袋里电光火石般地窜过下午那个人在书桌前趴着看教科书的样子。阳光晒着他的背脊，在脑海里显得金灿灿的。
八乙女的脸在离YABU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不是他不像继续靠近。
而是不能。
YABU的手指，精准地抵在他的喉咙上。非常用力，戳在气管和动脉上。
YABU甚至可以轻易通过动脉运动的频率感受到八乙女飞快的心跳。
八乙女睁开眼睛来看他。
他从来没有看过YABU这么冷漠的表情。
决绝的，冷淡的，带着狠劲的。
好像自己要是真的再进一步，他就真能用手指戳破自己的喉管一般。
这个情况其实并不难解决。以八乙女的情商，瞬间可以想出许多方法缓解目前紧张的气氛，绕个弯，再慢慢地往自己要的结果前进。
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默默地放下勾在YABU脖子上的手，保持了安全的距离，随后打掉他横在自己脖子前的手。
“啪”地一声。
YABU的手背瞬间一片通红。
但YABU笑了。
虽然笑得很无奈。
“对不起，八乙女君。”他说，“我走了。”
随后开门下车。
八乙女靠在车座柔软的后背垫上。
许久后，掏出手机。
“圭人。。。”
“恩？”对方似乎在街上，背景音嘈杂纷扰。
“我不会辞掉你的。其实我就算主做服装行业，也不会辞掉你的。”
“我知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圭人，所以你会一直跟着我么？”
“小光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刚跟薮宏太交涉完。”虽然是很奇怪的方式。
“你等等，我来找你。你在哪里？”
“不用了，我不收购NYC了。”
“哦，那好。”圭人完全没有一丝惊讶，“你别乱跑，我来找你。”
“圭人。”
“什么？”
“这真是个亏本买卖。”
“是。现在不做就行了啊。”
“不行的，圭人。”
“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圭人。”小光于是更小声了起来，“这真是我做过的最亏本的生意。”
“什么？我没听见！”
八乙女轻轻地笑起来。
“真是糟糕，圭人。我把自己赔进去了。”
熬夜看电视是很无聊的。到了12点，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开始不播节目了。
1点时几乎就只有几个无聊的深夜片可看了。
伊野尾缩在沙发上，随意的换着台。
心里很恐慌。
这么晚了。
竟然这么晚了。
该不会。。。
该不会。
薮宏太，你这个混蛋。
伊野尾恨恨地想。委屈极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时，他立即翻了个身，以看似舒适的模样装睡。
连呼吸都装得均匀无比。
听到那个人匆匆地关了门。
真吵。我正睡着呢，你就不能小声点么。伊野尾想着，微微皱起眉头。
“慧！”YABU叫他。
“唔？”伊野尾装着刚醒的样子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啊，对不起，看着电视睡着了。你回来了啊？现在几点了？”
边装着迷糊，边使劲地打量着YABU。
“慧。”YABU很严肃，“你现在清醒么？”
伊野尾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事呢。他想。
“。。。恩。”唯有点头。
“那好。。。”YABU仍旧一脸严肃，“伊野尾慧。”
“恩？”伊野尾犹豫地应他。
“慧。我不是个说话不负责任的人。”
“恩。”
“所以我不随便答应或者承诺什么事情。”
“然后呢？”
“然后我想说，这段时间，真是抱歉。”
谁要听你道歉啊！伊野尾在心底苦笑。
抱歉，然后呢？
然后呢？！
但YABU却很欠揍地沉默了一下，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
伊野尾的目光于是下意识地躲闪起来。
随后他听到对方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他说——
“伊野尾慧。我们在一起吧。好么。”
伊野尾懵了。
虽然有想到这个可能，虽然最希冀这个可能。
但真的听到时依旧懵了。
他很想吼对方。
你这个混蛋！在一起个屁！那那天以后，直到刚才，我们两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啊？！
但他终究没有能吼出口。只是忍不住地_chan抖。
对方温柔地抱住他。
“你哭什么啊。”
声音带着心疼。
于是伊野尾慧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喂喂，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哭成这样。”
“混蛋！闭嘴！管你P事！我乐意！”
“对不起。小慧。”
“滚！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
“那你赶紧别抱着我，放手，我好滚啊。。。诶哟！”
被踩了一脚。
“活该！混蛋！”
“我爱你。”
“。。。”
“慧，我爱你。”
“。。。你这个混蛋。”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
伊野尾慧可能会告诉薮宏太，他当年是怎样挖空心思地让他明白自己对他好，
薮宏太也可能会告诉伊野尾慧，自己当年清楚地知道他讨好自己的小心思。而那也是自己深深喜欢的部分。
但薮宏太不会告诉伊野尾慧，自己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就隐约认定了什么。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自己经过了怎样的纠结挣扎。
伊野尾也永远不会告诉薮宏太，虽然，自己最终什么也没有做，但自己曾经如何地盘算着从那谁和那谁手里把他夺回来。
是的，是夺回。
=========未完=================
=。= 薮慧部分基本结束了，所以先丢过来。
唔，大晚上昏昏沉沉，估计自己写得很不够好。大家多包容。
开始8CJ
192 对CP没执念2009/9/21 2:27:00
再次接到大贵的电话时，已经是好多天之后了。
刚好学校放假，山田暂时就消沉在家里。
?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大贵的声音通过电波信号传到耳朵里。
隔壁山田妈妈正切着菜，刀敲击着砧板，哒哒哒哒地不停。冲抵掉电话里的沉默。
“我真不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大贵又重复一遍。声音听上去很苦恼。
“什么事啊？”山田懒洋洋地问。
“你马上到NYC来一次吧。”
“啥？”
“NYC被收购了。”
“被那个八乙女光？”
“不是。”
“诶？！哦哦。”山田并没追问。
中岛先生并不只和八乙女一个人商量收购事宜。公司终究是要在一个月内被收购的，至于到了谁手中，这个中岛先生并不特别介意。
山田自然更不会介意这种跟自己无关的事。
“所以现在有些变动。等一下可能会有NYC的人打电话通知你。”
“什么？”山田一头雾水。
“之前那个SHOW的事。”大贵继续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这么_Tun_Tun吐吐的。那不是知念的工作么——定了让知念走台的。”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不甘。
但对方是大贵，所以没有关系。
“不是了。”大贵的声音严肃下来，“不是了。凉介。这现在是你的工作，你愿意接的话。”
“什么？！怎么回事？”山田惊讶地提高分贝，“这个秀还继续？换设计师了？新老板不喜欢知念？知念得罪了谁了？”
他突然一阵恐慌。
不。
自己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的状况，所有人不都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才抢来了这份工作么。
山田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解释。
隔壁山田太太切菜的声音停了下来，突然间的安静，随后是菜下油锅的声音。
哗啦一声。
?
“你听我说，凉介。”大贵的声音越发严肃起来，“秀的确是继续。设计师也依旧是薮。新老板很喜欢知念——你知道，知念不会随便开罪别人的人，更何况那是老板。”
“那是为什么！”山田继续追问。
不会开罪别人？他可没少招惹我。
招惹到嚣张的地步。
自己被他逼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是知念自己放弃的。”大贵说，“昨天，他突然说自己不适合走这场台。”
“为什么？”山田无法理解，但又隐约觉得了些什么，心跳得飞快。
“他很仔细地听了新一季的理念，然后仔仔细细地推荐了你，很认真地列举了你和这场秀契合的地方，非要说服那么多顽固的公司上层请你来走台。”
山田一时语塞。
“可凭什么他们会听他的？”
“他一直很配合前期准备。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退出。他很聪明，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签这场秀的合同，所以现在退出也不会遭受任何损失——唔，这么说也不对。”
山田沉默了。
不是不知道他这次的精巧算计。
退出整个流程，会打NYC一个措手不及。对方的高层刚换血，正是最混乱的时候。
时间也掌握得很精妙。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有山田这样有经验的模特才能及时跟上这样大型SHOW的要求。
知念一退出，这个工作只能够留给山田。
可是，知念这么做就等于断送了自己的模特生涯。NYC只要放话出去，没有公司就会再启用这个会临时开溜的模特，更何况，他们原本就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纪。
“我不知道。凉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大贵于是接着说，“是我的话，绝对干不出这种蠢事来。
“。。。恩，我也是。蠢死了。”山田喃喃了一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大贵立刻扬起声音来责怪起山田来，“他算计了这么多，难道是为了他自己？”
山田想解释，但又觉得无从解释。
?
自己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那个看上去聪明的人，那个以虚假的微笑伪装自己的人，遇到了“山田”这个名字，就变得反常。
是自己没有发觉，一直一直都没有发觉。
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能笑着对别人，却只对自己讲出过分的话来。
自己还没有看到的，自己觉得知念缺掉的那个部分，其实一直明显地存在着。
?
“好吧。也是。这事现在的走向的确跟你毫无关系，你的确用不着内疚。”大贵的语气突然地转向平静。
山田顿时觉得被针扎了一般地难受。
“大贵，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山田闷闷地道。
大贵突然喷笑出来：“恩。我知道的。”
“大贵。。。”埋怨的口气。
“山田你其实很好看穿。”大贵笑着继续道，“我打赌，你挂了电话就会上楼去找他。”
“。。。吵死了。我挂了。”
?
对方“记得等公司的电话啊”的嘱咐被挂断在了电话里。
?
?
?
?
原来，缺失的那块，是这个部分。
是知念喜欢自己的部分。
?
山田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奔上楼的。甚至敲门时也毫不客气。
门打开了。那个人带着迷茫的神情出现在门口。
?
“呐，”山田连寒暄都省略了，“呐，知念。你是喜欢我的吧。”
知念的表情从迷茫转向犹豫，随后变得惊慌，最后终于定格回了一贯的笑，甚至带着点挑衅。
但这次，山田不再觉得害怕或者厌烦。
就差这一小块了。
对方终于开口了。但并不是答案。
“你脑子烧坏了么。”知念扬起嘴角。
山田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但立即也回敬以很挑衅的目光。
“我知道的。”山田说，“我都知道了。大贵打电话给我了。”
“哦。”知念不慌不忙，“那又怎样。好好走你的台。”
扯开话题。山田想。太拙劣了。
“知念侑李，你喜欢我的。”于是又扯回来，“你喜欢我的对吧。”
知念只是耸耸肩。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山田开始着急了，“因为你根本反驳不了对吧。”
“神经病。”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你脑门被门板夹到了吧。”
“别再扯开话题了。”
“还是妄想症发作？”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不走台的事？”
“或者是中岛出国了你受刺激了？”
“关裕翔什么事。你解释啊，不喜欢我的话，你解释清楚这事啊。”完全地开始着急了。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挑衅的表情。
“大爷我乐意。”知念得意地笑笑。
“你胡说！”山田吼他。
“山田凉介！”知念于是也吼回来。
山田被对方少有的气势震到了一下。
知念立即又恢复了原本挑衅的表情。
“山田凉介，”他说，“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喜欢了谁。”
?
山田使劲地站直身体，认真地看着面前那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
?
你看你看，知念侑李，你就是这样。
?
?
自己是经过了多少像这样扎手的过程，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完整的人。
但没关系的。就算不说也没关系。
终归是完整了。
?
你好，来自纠结星的知念君。
我是来自迟钝星的山田凉介。
?
山田笑了。
他没有回答。
这是最后一次，他想。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较劲了。
看看到底谁会先松口。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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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同志其实也没有很忙。就是卡壳了，所以很久都没有来更文。
囧，请抽打我。
原本的结局是甜的。但是太甜了雷到了我自己。
BE实在是对不起这坑的两周（唔= =的确是心理阴暗地构思了一个BE的。）
其实这个结局也好不到那里去，自抽
会有番外要交代YUYA和圭人的故事。
TAT 好啦，我知道凉知不如薮慧写的萌啦。
= = 会再看凉知坑的。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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