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 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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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 兔八杀回来了2010/2/10 4:42:00
四十六
堂本光一回家路上，周身气场晦暗得令满街路人退避三尺，哪个主妇婴儿车里的孩子不幸对上他低垂的瘆人视线，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今天他心情真不是太好。第一次，以享受工作为傲的堂本光一，被工作搞得不太舒服了。
木村警部补带来的第六具尸体，他在恋人的工作场所附近见过活人。时间就在三个星期前，他第一次看恋人演出那天下午，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努力与自己的路痴毛病搏杀之际。先看见个背影，身高、体型都跟恋人类似，穿搭风格也是卯着劲要从低调里透出点出其不意的夸张似的——这么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动起来那个懒洋洋有点小性感的节奏都几乎一样，堂本光一一度错眼以为街上偶遇了迷路的自己得救了，但稍微跟了两步就发现不是——那人身上气场太淡，或者说少了什么决定性的、只有他堂本光一嗅得到的、收在脑中试管里贴了“堂本刚”标签的荷尔蒙气味。
虽然有点失望，当时还是不知不觉又跟了一会。那人身边还有同伴，细细长长年纪似乎很轻，仰着头东张西望有点不良少年的戾气，总之是个有点引人注目不太协调的组合，但也不至于让人介意——直到那细高少年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跟身边人说了什么。
那是堂本光一人生中少数给他留下印象的陌生人视线之一，阴冷、挑衅、轻鄙嘲弄，全无善意。
堂本光一当时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视线刀一样把对方堵了回去。背影像堂本刚的人也转了小半张脸过来打量，脸型也像而五官不像，神态却又一样是聪明有礼的小动物类型，瞥一眼过来大概被自己的视线蟄到，稍微有点动摇又好强地坚持了两三秒，随后低了头像是轻轻点头示意友善，才又转了回去。
那个神态，在刚刚经手的尸体脸上，已经没有了。
理所当然，尸体怎么会有神态，除非死得太痛苦，整张脸皱在一起龇牙咧嘴也算种神态。堂本光一耸耸肩，送来的尸体不过是需要挖掘清理的工作对象，生前神态什么的，大爷我一概不感兴趣。
不过如果不小心看见危害环境的垃圾走在街上，那身为善良好市民是不是该动手帮忙分类清理呢？
堂本光一下意识掏出手机按了那个熟悉的快捷拨号键，回过神来又揿了取消。电话那头已经不是什么都能说的老爹了，葬礼上那句“什么都不会变”是不可能的，原来只是牵着手脚的看不见的线，现在说不定已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稍不留神就要被吊起来大卸八块了。
回到家端上来的晚餐是颜色诡异的土豆炖禸。
“没红酒，所以想加点葡萄汁吧反正都是葡萄做的。”在家的人又是短库大T恤上扎围裙，T恤领口跟前两天看见时似乎又不一样，缀了造型贵妇的蕾丝条，颜色像是自己重新染过，暗调子不抢眼却有朋克风。堂本光一看着飘在锁骨边的蕾丝条舌忝 嘴唇，挂好外套坐到饭桌边拍大腿：
“葡萄就葡萄吧。”
“嗯…”盛禸的人有点_Tun_Tun吐吐，“本来是想加葡萄汁的，但又觉得昨天买的综合蔬果汁比较有营养…加了发现汤看起来有点稀，所以就想不如再加点莫扎里起士…”
看着端到面前那碗禸，堂本光一渐渐如临大敌起来。
“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哦，又有营养。”堂本刚盛好自己那碗，摘了围裙坐到桌对面，上目线的圆眼睛水汪汪扑闪着，“尝尝吧。”
堂本光一给那水光晃得头晕，心一横捞块禸就往嘴里扔——然后张着嘴嘶嘶抽气喊烫，双手并用往嘴里扇风，热泪盈眶肩膀抽搐怎一个惨字了得。
“吐出来赶紧吐出来！”堂本刚手忙脚乱抓了自己饭碗递到对方嘴边，接了吐出来的禸，摆着手扇热气，“看见冒气的要吹，记住了？”
堂本光一皱了张脸点头，手上继续往嘴里扇风，末了又指指上牙膛：
“好像烫破了。”
“真的？”
“…不知道，你舌忝 舌忝 。”
堂本刚一愣，掂量语气估计对方在耍自己，放下碗起身往客厅走：“我给你拿冰块含一会。”
“表。冰块有棱角。唾液成分治烫伤。”（这是口胡）
T恤下摆被扯死了。堂本刚前进不得只能回身，对上一双倔强小学生的眼睛，他叹了口气：
“那你自己舌忝 不就好了。”
“你的舌头比较凉。”
“……”
堂本光一再次得益于科学工作者在无知大众心目中的说服力。
堂本刚舌头伸进来时南丁格尔一样小心翼翼，舌尖在堂本光一上牙膛蜻蜓点水探查创面，同时还要兼顾避免牙齿相撞、排除对方舌头干扰等多项作业，不一会舌根疲劳不堪也没发现哪有烫伤，他估计自己还是被忽悠了。发现对方舌头往后退，堂本光一立马上手按了那人后脑，同时自己的舌头也老实不客气卷上去，进而侵到对方嘴里扫了个遍。堂本刚推着对方肩膀往后挣，悲愤于自己又一次听信了伪善科学工作者的谬论，不料对方还无耻伸脚勾他膝盖弯，本来半蹲着就重心不稳，这回直接双膝着地了。
要本大爷吃这么诡异的东西，至少先给点甜头吧。
堂本光一知道这人深口勿时不会用鼻子换气，算计着差不多快窒息了才放开，看对方缺氧的脸上眼泪汪汪嘴唇红肿，他笑成个大狐狸：
“这回菜凉了，咱们吃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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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7 兔八面2010/2/14 10:35:00
大年初一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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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看堂本刚吃东西，周围人多数在以下结论中二选一：他饿了几天；他吃到什么奇珍异馐。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堂本光一笃定了第三个结论：这人味蕾异常，舌头上的细胞形态和分布方式恐怕颇具研究价值。
被同食者YY了味蕾细胞的人此刻正勉力运动咀嚼肌，同时记恨刚才被摆了一道而拒绝来自对方的任何眼神交流。
“…这么多奶酪，再怎么加蔬果汁都不健康了。”始作俑者堂本光一伸筷子搅着碗里禸感十足的奶酪丝，硬着头皮试图引起话题。
“噢。”堂本刚看他一眼，不予回应，面无表情继续闷头吃饭。
“…但是口感不错，口感…嘛，就是说…口感不错。”
“噢。”
气场愈发幽暗。
“…所以说…我…觉得好吃，就是说…好吃…”
“明天再加点茄子就更好吃了。”堂本刚挑起眉毛，很有快感地看一排黑线在对方额前浮起，脑子里回放上周吃水煮茄子那天某张僵硬的脸。
“不用了，剩不到明天！”堂本光一立马狼_Tun虎咽，脸上是必死的表情，末了还补上一句：“明天我做饭。”
“抱歉，明天晚上我得外食，”堂本刚没玩够似地叹了口气，“有live。”
“这样啊…”堂本光一也叹了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放松了。
“对了，小准问你后来怎么都不来看我演出了。”堂本刚眯着眼笑，左脚踏上对方右脚背，弯起脚趾挠来挠去。
“啊，嘛…”堂本光一心里对他的学生比了个凸，顺祝其额越来越凸，“最近死人比较多…”
“是嘛，长濑君和小泷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堂本光一花了近十秒才反应过来“小泷”是那个脸盘正得碍眼的小巡警，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个个都叫得很亲热嘛。这群家伙，经常见面的样子。
“呐，kochan，”堂本刚没深究那一哼，“明天来看嘛，有个新来的孩子，吉他相当厉害，因为有他整个编曲都重新做了噢。”
“这样啊…”堂本光一努力往嘴里塞禸，有点不是滋味。
你那个荷尔蒙全开给百八十号人如狼似虎团团围住的样子，老实说不太想看到啊…虽说是工作，虽说确实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恋人的脚趾还在自己脚背磨蹭，堂本光一望着对方圆滚滚的脸上水盈盈的笑意，想起三周前冷光萦绕的舞台中央那个湿淋淋冒着热气火一样燃烧的光滑身影…
看了的话不知道又会想做什么了。
不动声色继续嚼着食物，堂本光一抬起自由的左脚，蹭了蹭还在自己右脚背得瑟的那只脚，随后往上蹭那人后脚筋、腿肚子、膝盖窝，轻轻柔柔来来回回没有目标全无攻击性的样子，仅仅是纯真无邪的友好回访和乐融融的礼尚往来——
堂本刚发现自己大意了的时候，重要部位已然落人别人蹄子底下。
“我说…”堂本刚抬手扶额，声调里有小学教育界人士身上常见的无力感。
“演出对体能要求很高，”集小学生的胡搅蛮缠和学术权威的蛊惑性于一身，堂本光一笑得一脸无赖狡诈，“我帮你锻炼体力活动筋骨。”
“いや、这里不用活动…”
对方充耳不闻，蹄子继续毫无廉耻踩踏别人库裆，足弓嵌住库裆里渐渐醒觉的突起物，上下按压还不知轻重地揉着画起圈来。
“这位同学，给食时间请专心吃饭…”堂本刚伸手扳那脚脖子，桌板碍着不顺手，又不敢使劲怕崴了手里瘦得硌人的脚踝骨，是以半天都扳不下去。
非常恶质地，那只脚弯起脚趾，隔着库档搔形状已然明显起来的某器官顶部。狐狸脸的男人看受害者全身通电似地弹了一下，露出欠抽的纯真笑容：
“专心吃饭的话，点心是老师么？”
“嘛…”
因为素直的生理反应自我厌恶的人扶着发软的腰，从心理上自瀑自弃了。-
小小B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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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P:525
- 文:198 分: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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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3 兔八面2010/2/17 22:10:00
四十八
半夜醒来，身边没人。
上厕所了？堂本刚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身体相当疲劳，四肢沉得只能在床单上划动。手脚伸进对方被窝，鸠占鹊巢，拥抱恋人的蝉蜕似的，有种窝心的嬉戏感。
待会那家伙回来，会小心翼翼不弄醒我挤进来么？
上一个梦的余韵又绕上来，抚着堂本刚的睫毛，潜人眼前现实世界的缝隙。
大概会毫不客气把我弄醒吧？顶着一张“反正你都会醒”的脸，理直气壮。
又一波睡意卷过来，细小的波浪一样，堂本刚渐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醒着了。奈良家里从小养的腊肠犬倒腾着短爪子过来，耳朵上的卷毛晃着，眼神一如既往纯良：
“papa，你回来了…”
小健，你学会说话了？
まあ、爸爸还不能回去，大概还要等一下…不过爸爸有了很漂亮的恋人，虽然不太温柔，也想带回去给你看的…真的是非常漂亮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温柔的地方吧…
话说，去得也太久了吧，被窝都要凉了…
堂本刚卷紧被子又往恋人的蝉蜕里挪了挪，想要留住点温度。
天亮的时候，完全醒过来。
却发现那被窝彻底凉了。
中午一点，泷泽秀明执勤结束，去赴那牛禸定食之约。店员元气惊人的招呼里，他看见对方身子懒洋洋歪在背对门口的椅子上——腰线歪得很漂亮——看样子也给这招呼惊了一下，往门口转了小30度，一脸意兴阑珊。
“对不起，我迟到了？”正直青年素直道歉。
“哪里，本来就说午饭而已，没约几点。”看对方坐下，今井翼微笑，稍微正了身子，一直按着胃的手若无其事落到膝盖上弹着。
“你饿了先吃就好了的。”长子的观察力没放过那只手。
“那种事我不适合。”已经翻了十遍餐单的人把那一页两面过了塑的餐单又翻了一遍，“特意跑到店里一个人吃，好像悲惨的独身欧吉桑啊。”
泷泽秀明露出明亮宽慰的笑容，“你刚尼桑呢？”
“又不是真的兄弟…”对方眼神一转，少顷圆眼睛吊了眼角，初次露出狡黠的幼猫一样，“怎么，你想找他？”
“不是，只是觉得你真像个弟弟…吃什么？”
“牛禸定食。”今井翼看也没看手里餐单。
“让你等了，我请吧。”
闪闪发光的正直笑容晃了今井翼眼睛，害他花了点时间才能解析耳朵收到的讯息，而对方已然拿着餐单钱包站到点餐小台前去晃那满脸通红的店员妹妹了。
“まああ…那这次就让你请好了…”幼猫一样的人眯了眼睛，手又按回胃上。
长濑智也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木村警部补逼到了死角。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成果？”木村拓哉手里捏着卷成筒的报告纸，“空空”戳了墙角旮旯里高大下属的肩膀，逼近对方眼前不足30公分处，嘴角勾着冷笑。
“…警…警部…”长濑智也偌大的块头缩了起来——传说中发起怒来很可怕的男人，发起怒来…果然真的很可怕。然而常年在高压法医先生身边的磨练还是让他成功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
“我觉得…光一…我是说堂本法医先生的过去…我觉得…他跟现在的案子没有关系…吧？”
“啊，是这样啊。你是考虑了案件的轻重缓急，所以才随便糊弄调查二十二年前连续杀人案卷宗的任务，你想说的是这样吗？长濑君？”
“糊、糊弄什么的…”
“那么另一件事怎么样了呢？”
“我、我今天下午就去奈良…”
“那么，我可以期待这次你的收获不只是一页小学生文法的报告么？”
“警部您放心，文法我会找人改好的！”
“不是文法的问题！”木村拓哉手里纸筒已经攥成了两截，“police调查报告是机密文件，你要找谁改？”
“…堂本…准教授的…院生…？”
“够了，报告不用写了。我今天走不开，你带上相机、录音笔、针孔摄像机…把所有看得见的拍下来听得见的录下来，回来全部交给我。”
“是、是…”
“木村桑。”文员小女警敲门，“东山警视请您现在就过去。”
木村拓哉脸上瞬间罩了一层阴翳，看得长濑智也浑身冰凉，倒觉得刚才的发怒是何等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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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P:525
- 文:198 分: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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