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4 韭菜饺子2010/12/7 1:34:00
看到半躺在被窝里的今井翼的时候泷泽有点儿恼火。
比起昨天出门时候的衣冠楚楚,现在的样子简直一塌糊涂。
揉成一团的西装和长库乱七八糟地扔在床边,胸口和脖颈处残留的口勿痕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留下的。房间里飘荡着一种让人不太愉快的酒气,桌上还横七竖八地倒着两个瓶子。
当事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皮厚,裹在浴衣里,用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懒洋洋地上下打量他。
“钱包被人给摸走了。所以没有办法,只好拜托你来。”
泷泽不由得想,或许喜多川先生不让少爷们随他姓,就是怕遇到这种丢脸的场合——这么说起来,他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我已经结过账了。请穿好衣服回家吧。”泷泽有点讽刺地加上一句,“翼少爷。”
这个时候,泷泽还是觉得自己相当像一个管家的。可惜对方看来并没有把他的努力放在心上,再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身体朝被子Deep缩进去一点。
“泷泽君,在生气吗?”
泷泽觉得反驳很孩子气,但默认也并不心甘情愿。他想像电视上的管家一样找个得体的方式应付过去,但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反应。
“表生气啦……”
像是小女孩撒娇口口勿那样地嘟囔了一句,泷泽其实没太听清楚。这个人大概酒还没醒吧……泷泽开始认真考虑要表费点力气把他直接扛回家去。
“泷泽君是不是觉得被我骗了?”
泷泽哼了一声没说话,没注意到自己作为管家的努力又功亏一篑。翼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
“我现在对泷泽君说真话。什么真话都说。你问吧。”
泷泽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不过这会儿翼已经在被窝里坐直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像是端端正正地准备好答题的小学生似的。
“前任管家……真的被丢到树海里去了?”
翼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泷泽很懊恼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像故事中捡到神灯的傻子,遇到可以随意地许愿的机会,但临到最后关头,却总是只能说出最无意义的话而已。
不过翼很快收敛起笑容,正色回答:“没有。”
“那他现在在哪儿?”
“回到老家去了。”
泷泽又卡壳了。明明有很多的疑问的。至少昨天在面对堂本刚的时候,他问出的问题也比现在要多得多……
“那份遗嘱的说法……是真的吗?”
翼轻轻闭了一下眼睛。
“不知道。”
“你真的想要遗产吗?”
长时间的沉默。泷泽觉得翼或许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
泷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即使伤害到你的兄弟们也无所谓?”
翼抬头直视他。
“没有人是兄弟。”
“什么?”
“大家早就知道了。”翼轻声笑了一下,泷泽不确定是不是冷笑,“检测什么的不是很容易的吗。就算光一那个时候第一时间把老头子钉进棺材下葬了……我们可还都活着。”
泷泽突然觉得自己问不下去了。刚才紧绷的站姿开始放松下来。翼把头埋进臂弯里。
“真想有个真正的兄弟啊……”
泷泽想着是否还是留他一个人比较好。但他还有一个想问的问题。
“我还能问吗?”他低声说。
对面的人没有改变姿势。“问吧。”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大概也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泷泽已经不想期待重复的答案了。恋人也好床伴也罢,说出口却不能相信的话,也就和不说没什么两样。
他等了很久翼才抬起头来。
“我啊……昨天晚上想了一夜。”
泷泽迷惑地等着他的下文。
“虽然像现在这样子也可以,但是终究是有点失礼。”翼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然后光着脚朝泷泽走过来。
“泷泽君啊,是个好人呢。”
泷泽苦笑一下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发卡……但是今井翼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泷泽君要是我的哥哥就好了……虽然其实是我年长,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泷泽君像是哥哥呢……”
一如既往的熟悉感。仿佛第一次般的身体动弹不得。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样子就是乱伦了吧。”
慢慢挨近的嘴唇并没有泷泽预想中的酒气,而是带着一种清淡的薄荷香气。冰凉的嘴唇靠近然后离开。声音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
“这次……是清醒着的哦。”
泷泽慢慢睁开眼睛。翼后退了一步。
“不过,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泷泽沉默着,等待他把话说完。
“就当作是做了个梦吧……对我来说,这是个很好的好梦。”
翼转过身去捡起散落的衣服。浴衣从肩上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脊背。但泷泽此刻全无欲念。
“所以,泷泽君,从现在起,正式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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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2 韭菜饺子2010/12/9 0:43:00
泷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送今井翼回去的,也不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记忆似乎就在那个背影的地方停住了。
只是既然对他来说今天是休假,他总可以出去走一走。
做管家的时候不能使用私人手机,泷泽这个时候才发现有未接的来电记录。凝视前女友曾经用过的电话号码很久,他才默默按下呼叫。
没有人接听。泷泽挂断电话。这个时候铃声再次响起来,来自陌生的号码。
泷泽接了电话,前女友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
“泷……泷泽君吗。”
生涩的口口勿让泷泽怔了一下,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名字。“是我。”
“这段日子……还好吗?”
“还好。……小唯好吗?”
提到女儿的名字,前女友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她很好。”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阵。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开了口。
“其实……有人向我求婚了。”
在刚刚分手的日子里,泷泽偶尔也做过突然赚到五千万,跑到女朋友家里,神清气爽地把她和孩子一起接回来的梦。虽然后来不大再去想这件事情,但骤然听到还是吃了一惊,不由月兑口而出:“……这么快?”
“……是的。”
对方说出的名字是彼此都认识的人。泷泽轻轻“啊”了一声。电话那边的女子尴尬地沉默了一下。
“虽然是公司的前辈,但之前并没有那种关系……是和泷泽君分手后才交往的。请表怀疑……”
对方没有说下去,或许是觉得,如果怀疑了对彼此反而好过一点吧。
“中村先生……是很善良的人。”
泷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是的。”
“他也愿意抚养小唯……”前女友又沉默了一下,“我真的很累了。”
“对不起。”
“应该道歉的是我。那个时候过于轻率了。那些日子里的你……一定也是非常辛苦的吧。”
觉察到对方一句话里无意识改变的口口勿,泷泽苦笑了一下。“那么恭喜了。”
“对不起……泷泽君。”
“不用道歉。”泷泽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要深深呼吸一口才能说下去,“我也已经……喜欢上别的人了。”
“那……真是太好了。”女子的声音里多了些微的释然,“泷泽君结婚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祝福的。”
泷泽无言地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
“那么请好好抚养小唯。虽然我是糟糕的父亲……”泷泽想开个玩笑但开不起来,“如果对小唯不好的话,我可是拿过摔跤的资格证的哦。”
“请放心。我的余生都只是为了让她幸福而已。”女子的口口勿很坚定,但下面一句话却又迟疑了一会。“只是,她现在不叫小唯了……她现在叫佳代。”
心脏像受到什么的猛击。泷泽在一瞬间几乎握不住电话。
“那么,将来会告诉她吗?我是她的父亲?”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然后挂断了。
而泷泽一直站在那里,在公园微凉的晨风中,听着电话里嘟——嘟——的余音,空洞而单调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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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1 韭菜饺子2010/12/20 0:56:00
心不在焉地游荡了一阵后,泷泽随手买了瓶烧酒。像个流浪汉一样坐在公园长椅上喝酒显得很可笑,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幸而地方偏僻,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
有了女友以后他就很少喝酒,等到做了管家,虽然偶尔也跟园丁先生破个小戒喝上两杯,终究从来没敢喝醉过。
熟悉的辛辣气息注人喉咙,他才意识到这个标签正是今井翼常喝的那一种。
原来它的价格这么便宜啊……还以为那个人应该会喜欢更昂贵一点的酒才对。
今井翼喜欢的酒。今井翼的气味。今井翼的口勿。
泷泽摇摇头把这些念头挤出脑海。口中的酒涌上来苦味,他用力把它_Tun下去。
喝这种酒真的会变成接口勿魔吗……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倦意涌来,他在长椅上躺下。或许昨夜消耗了太多的精神,他很快睡着了,没有做梦。
醒的时候好像浑身都在痛。泷泽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和腿,他努力从长椅上爬起来。周围仍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婆从身边路过,无动于衷地瞥了他一眼。
泷泽迷迷糊糊地发了会呆,猛然想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出了一身冷汗。在身上一摸,居然还在。倒是身旁半空的酒瓶子不翼而飞,不知是不是被老太婆给拾走了。
真是疲倦的休假日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既然还当着这个管家,他晚上还得回到那座宅子里去,毕竟明天还要早起——虽然并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泷泽本来的打算是尽量不惊动人,偷偷摸摸溜回自己的房间。所以在宅子门口遇到穿得随随便便,心不在焉地哼小曲的生田斗真的时候,他几乎被吓了一跳。
斗真的样子也像被他吓了一跳,不过旋即愉快地和他打招呼。“泷泽君回来了?”
泷泽恢复上工状态,低头答应了一声。
“想麻烦泷泽君一件事。”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啊……泷泽在心里叹口气,想着这样不知能不能算加班费。
“能去趟公司把大哥接回来吗?”
泷泽愣了一下。该不是大少爷也喝醉了?那可真不可思议。
“不是那边的问题啦。”斗真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起来,“只是这几天大哥好像又常常彻夜呆在公司,不过今晚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你就想尽办法让他回来吧,不过别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泷泽心想这事儿难度够高……自己又不是堂本刚,对堂本光一可没有那种无坚不摧的影响力。
但身为管家,自然没有拒绝主人命令的权力。他窘迫地告诉斗真少爷他喝酒了,心里默默地许愿生田斗真不会因此对他产生什么坏印象。不过看起来斗真今天的心情很好。
“哈哈没事。大哥有车的,让他送你回来好了。”
泷泽暗暗腹诽了一下您以为我是谁啊,又不是跟你们一样可以称兄道弟……突然想起翼那句冷冷的“没有人是兄弟”,心头突然凉了一下。斗真少爷不是在计划什么诡异的事吧?传说中他可是个古怪的人……
坐了公车而非的士,与其说是想省钱不如说是拖时间。直到下车到站,泷泽也没有想出任何对策。他有点怕见光一少爷,更没有任何把握能完成斗真少爷给他的使命。当然报告“家里失火了”大概能成功,只是那样的话他第二天就可以打包走人了。
“泷泽君吗?”
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他回头向身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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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4 韭菜饺子2011/1/19 16:15:00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昔日的上司,泷泽颇感意外。
在之前公司的时候,自己和他是一起被裁员的,这让泷泽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对方的衣着并不光鲜,神色也显得很沮丧,看起来那之后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比泷泽顺心。
“杉山先生最近好吗?”泷泽搭讪着问。
“还好吧。”对方看起来努力想做个笑容,不过嘴角勉强挂了一半就下去了。“泷泽君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也不算难听,泷泽还是觉得做管家这种事有点羞于启齿。不过面对着熟人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起隐瞒的借口来。
对方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泷泽君在做他们府上的管家?”
泷泽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好像自己确实在做什么不光彩的事。
“就是碰巧的。因为那时候没事做,偶尔在报纸上看见了广告……”泷泽迟疑着补上一句,“可能也做不长吧。”
他想顺便追述一下之前几次求职失败的经历,但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兴趣,泷泽也就没说下去。
“您今天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我请求约见了堂本先生。”对方举举手里的档案夹,“有份企划书想让他亲自过目一下。泷泽君也是过来找他的?”
“过来接大少爷回家”这种话泷泽实在说不出口,只好苦笑了一下。不过前台接通电话后,堂本光一那边倒是没给他碰什么钉子,让他直接上楼去。泷泽正想离开,杉山先生一把拉住了他。
“泷泽君能否带我一块上去?”
泷泽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这种事合不合光一君的规矩。但是看见昔日心高气傲的上司用几乎带着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不由也产生了一点恻隐之心。
何况今天如果他真的能让大少爷提前离开,对方的约见恐怕就要落空了……
“那试试看吧。不过堂本先生为人很严厉……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只要见一面就好。其他不会麻烦泷泽君的。就算之后被赶出来也不会怨恨你的。请帮忙吧。”
果不其然,见到他和杉山先生一起进门,堂本光一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吗?”
“我……”对方的眼神实在很有压迫力,泷泽又语塞了。要怎么才能完成斗真少爷交办的任务呢……之前想过许多办法,但这一刻脑子却完全空白了。
他没有意识到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身边的杉山先生已经慢慢向光一的方向移动过来。
“我的人生都让你毁了!去死吧!”
看见白色光芒一晃的时候泷泽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到了光一面前,并且抓住了杉山先生持刀的手臂。摔跤资格证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但即使这样,在从对方手中夺过刀子的时候没有受伤也只能算作万幸。大约是光一按下了警铃,片刻间几个男人冲进来,制住了仍在挣扎不已的杉山先生。
杉山先生充满怨毒的眼神从光一那里慢慢移回到泷泽身上。
“你果然是他这边的人。”
泷泽还没有进人状况,但对方显然也不在乎他的反应。
“出卖了公司机密的人是你吧!害得整个小组被解雇的人是你吧!泷泽秀明!”
泷泽瞠目结舌看着他,虽然想辩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外面传来巡逻车的声音。杉山先生被带走,一边还在大喊大叫,恶毒的诅咒随着污言秽语一同传来,泷泽不由打了个冷战。
“没有人受伤。你们都离开吧。我等一下会过去。”
门外光一平静的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直到他再次推门进来,泷泽才终于回过了神。
“出卖公司机密……是怎么回事?”
泷泽的声音几乎有点发抖。
光一捡起杉山先生的文件夹抽出里面的简历翻看着,然后抬起目光盯了一会泷泽,眼神并不像刚才那样凌厉,而是仿佛陷人了某种茫然。
“某些时候那是必要的手段。”
杉山先生怨毒的目光在眼前浮现。不过现在再去关心自己到底替谁承担了杉山先生的憎恨也毫无意义了……
“那么……您为什么会雇佣因此而失去工作的我呢?”
光一转过身去面对落地长窗,泷泽没有看到他的目光。整个房间像空气冻结一样陷人了沉默。
就在泷泽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他说:“大概……是天意弄人吧。”
泷泽怔了一下苦笑出来。
“也是。我大概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是谁……裁员什么的与你毫无关系,为了己方的利益而使用一点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算是旁人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除非被践踏在脚下的人是自己。
泷泽突然想起刚刚获得那份工作回家的时候,女友迎接他的笑脸。
“再失业的话,我可就要走了呀。”
她那个时候是像半开玩笑一样说着这句话的。而自己那时候也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没问题!我会拼命去做到最好的!”自己信心满满地对她这么说。
真的是天意弄人吧……或许没有失去那份工作的话,自己的人生,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从早上起就好像一直从身体里抽离的力气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泷泽一拳捶在了墙上。
“为你给的薪水心花怒放的我到底算什么啊。在别人面前像个笨蛋一样为你辩护的我到底算什么啊……随便被你们这些人改变了人生的我到底算什么啊!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样东西,把仅有的赌注都押在上面,然后因为你们这样一挥手就付之东流……大少爷,这种感觉,你有没有体会过?”
失态地在办公室里大吼出来,泷泽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听见。不过反正他也不在乎了……
光一终于转过身来。
“对不起。”
即使曾经产生过让这个人在面前低头的念头,泷泽也决不会想到是在此刻。在发泄出了怨气之后,他已经完全不想再说一句话。
“刚才……谢谢。”
“是我把他带进来的,何况我是你的雇员……这是我应负的责任。不过,从现在起就无所谓了。”
泷泽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接下去。
“他说得对……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但我至少有权选择我想做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宅子的钥匙串,泷泽把它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干了。”
甩下这句话转身径直离开,直到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泷泽才想起来,刚才顾着摆姿态,冒冒失失地把钥匙摔了回去……但自己的行李还在房子里呢。
不过反正话都说得这么绝了,回去说一声就行了吧。
回来的时候泷泽为了省点钱还是坐了公车,下车的时候已经夜色将临。走到喜多川家大门口的时候居然门自动打开了。泷泽想着“大约是警卫看到了吧”,一边向前走去。
宅子的门紧闭着,只有廊上有一点微弱的灯光,生田斗真站在那里。
“泷泽君一个人回来了?”
斗真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然后转为了笑容。
“不过嘛……也没关系。”
他身后的门突然大开。光芒像潮水满溢而出似的朝泷泽涌来。笑语和拍手声充盈耳际,泷泽看见了堂本刚山下智久和今井翼的脸。平时因为太宽大而有些冷清的大厅,居然不知何时被鲜花和彩带装饰得满满当当,泷泽不知所措地伸手抓下飘落在身上的彩带。
斗真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泷泽君。抱歉说谎了。因为下午泷泽君突然回来的时候还没准备好……这不是给大哥准备的惊喜。是给你的。”
泷泽望向翼。对方在那一瞬间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表情放松下来。
“斗真说,泷泽君对我们来说,也可以算是重要的家人,所以也要照例……”
堂本刚笑着拍拍他。
“就表加‘也可以算’这种词了嘛……泷泽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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