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更~2010/1/16 15:44:00
24
拍完了下午的戏份就急着往Merry June那个小店跑,栗野有些不乐意地翻着行程表,嘟囔着“虽说没什么工作了,但也表太招摇的好,人多眼杂……”,松本润只是点点头,嘴里却哼着歌,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从police厅出来之后为了避人耳目,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对方说一切都好,但如果不见面的话,怎么能确认呢?
想到此,松本舒展的眉头就泄露了心底的笑意。
栗野只得在旁边摇头叹气。
一同拍戏的佐希子走进来邀请松本去酒吧。
“不好意思,有约了。”松本匆忙系好了袖口的扣子就往停车场跑,回头朝栗野招了招手:“钥匙给我。”
栗野把钥匙抛过去,抱歉地冲着佐希子陪笑脸,佐希子老大不乐意地靠在化妆台上。
“一结束就跑得不见人,他到底有没有在这个行业的意识。”佐希子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她今天已经42岁了,却保养得相当年轻。
“还是孩子气。”栗野摇摇头。
“其实能给他这样一个新人接这部剧,说明你们公司还是重用他。”佐希子从包包里摸出了香烟,栗野忙摸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我提醒过他。不过他也被软禁了很久,所以今天晚上没工作了,就想着让他放松一下吧。”栗野强打起笑容,收回点火的那只手。
“你还真宠他。”佐希子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那你替他陪我们吧。奇怪耶,按说你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成了经纪人呢?”
栗野点头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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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大步流星走人店中的时候,松本仔细看了看,发现相叶没坐在吧台上,而是和一位女士坐在了窗边。
再仔细看看的话,那位女士是相叶的前妻,莉香。
这回有些尴尬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松本在原地踱了一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在说话。
有些懊恼地一拳砸在车上,又钻回了车里。
想走,又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想留下,又不知道他俩的谈话什么时候结束。
松本无聊地窝在车里打开广播。
房产泡沫起来了,股市疲软,经济危机渐有起色……突然,他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新闻。
“话题女王久间佐希子携手宫本凉演绎情色人生,当红模特松本润也会加盟该片,与宫本凉争夺女王宠爱。这部描写婚姻与婚外情的深夜剧,将由编写过《蔷薇之刺》的诸冈雅也担任主笔,相信又会是一部极具话题性与挑逗性的深夜精品。久间佐希子在公开场合曾不止一次地表示对松本润心存好感,并坦言‘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露骨尺度可见一斑。该剧初定于6月13日土23:25朝日电视台深夜全国放送,第一集有15分钟的扩大版。”
松本润听着眉头一皱,那个老女人在公开场合乱说什么啊?
纵使是炒作话题,也没必要把自己拉进来,只管与宫本凉传绯闻便好了嘛……松本润关了音箱,摸出一支烟点上。
莉香和相叶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说那么久,一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松本润有些懊恼地发动车子,打个转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大概是发动车子的时候灯闪了一下,相叶注意到了窗外的灯光,抬头看时,那辆车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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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小泽昭弘建议樱井翔参加人事院组织的高级职称进修,以小泽的话来说就是党内要提拔你,但你的资历太浅,所以参加进修就非常有必要了。
樱井翔也明白,对于一般人职15年才能晋升为部长这一制度而言,自己如果想在30岁之前接替植木部长的职务,可能会面临众多非议。
“山崎先生看好你,毕竟你在进人厚生省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小泽说:“论学历,论能力,论业绩,我看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但日本的公务员制度很僵化,你知道吧。对服务年限的要求很是严格。如果我们强把你推上任,只怕会惊动人事院。”小泽咂了咂嘴:“不管怎么说,离植木退任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你先取得个管理职位总是不错的。”
樱井翔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么……候选人有谁?”
小泽听到这话,压低了的眉眼斜了过来,透着狡黠的笑意:“怎么?心急了?”
樱井急忙低头否认,倒是小泽先咂着酒笑了起来:“你们年轻人有野心也是正常的,但还是那个话,如果好好替党办事的话,党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以为人事院的进修名额是那么好拿的么?”
樱井翔急忙点头称是。
“不过你有这个防备心也是好事,”小泽搓了搓手:“这次选拔去的还有民主党的久住彰,积金局那边搞的鬼。本来我们还想把武原彦也放到进修名单中,但却被坂口臣立先下手了。”
樱井点点头。小泽说的一字一句他都能听明白,言下之意就是这来之不易的名额,你要知足才对。
“久住彰今年36岁,比武原年轻,但人职却比武原早。所以啊……”小泽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武原的用途不大。”
酒过三巡,小泽渐渐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家里还好吗?父亲还好吗?妹妹在哪里就职?樱井翔一一回应着。
“哦,说起来我可能还在NEWS ZERO里面见过令妹,上次去采访那个东大经济学家……福田什么来着的,是不是她?”小泽晃着酒杯问道。
“您说的是东大的福田敏夫教授吧。”樱井翔提醒他。
“那样的女孩子……应该很多人追吧……”小泽笑道:“年轻、漂亮又能干。”
可能吧。樱井侧了侧头,倒是没听过妹妹谈男朋友的事。何止是没听过,最近连见面都很少了。
“这么算下来,你也该考虑成家了吧。”小泽又问,听起来似乎话题自然而然就被抛到了这边:“都快30岁的人了,连个对象也不谈吗?”
“也不是这么说……”樱井听到这个问话就有些郁闷了。
“听说你也有个女朋友,打算结婚?”小泽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紧锁的眉头泄露了心底的空虚。
他的手一直在摩挲着领带夹,划歪了,又摆正,摆正了,再歪过去。
小泽倪了一眼他的手指,心领神会似的也没再追问下去。
“但结婚这个事要慎重啊。”小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了两下,将一直沉浸在矛盾中的樱井翔敲醒过神来。
“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表考虑一下?”小泽说这话的口气倒很轻松,但却敲得樱井翔猛得抬起头来。
“您说什么?”眼睛瞪了起来,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吼出这句话,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平和地问了起来。
“片山副大臣的千金貌似很喜欢你呢……”小泽看着头顶一圈曼妙的小灯,呢喃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他所说的片山副大臣是内阁副大臣,当今自民党的秘书长。
樱井翔咬着嘴唇不说话。
小泽拿起手中的刀叉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将刀放在下层,叉放在上层:“一般而言是从部长到局长,到事务次官,最后到大臣,普通人到这里,就终止了。”小泽扬手用刀在叉的上方划了一条线。
“能进人内阁的是什么人呢?各党派的心腹,各派系的高官……普通官僚能进得去吗?”小泽看了看樱井,樱井看着他手里的比划,咬着嘴唇不说话。
进不去,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看看自己的父亲就知道了。60岁能晋升到总务省大臣也就到了职业尽头,接下来就是办理退职手续,无事退休。那横亘在省级之上的是一个世袭的门槛,凭借自身的努力,永远无法逾越。
“但是呢?”小泽右手的叉子跳过了刀所划定的那条线:“如果能进人这个门派内部,则另当别论了。”
樱井翔听着这话中有话,说白了,就是借助政治婚姻而成为内部的人。
“你们年轻人之间也要多沟通沟通……片山桐奈好歹是你大学学妹,这个话却要我来转告你。”小泽点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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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更~2010/1/20 9:37:00
25
下班后和武原去喝了一杯。
武原知道自己落选的事实之后也没有太大反应,依旧用老粗的嗓门喊着“老板,再来一瓶”。
他平时喝多了也是这个样子,只是今天,那泛着红光的脸庞看起来比较精神而已。
“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两年后我就41岁了。如果40岁之前还没培训名额的话,估计也就没戏了。”武原连带着也喝红了眼,看着樱井翔的眼皮半耷拉着。
“你们年轻,有机会就赶紧抓住了。”武原叹了口气:“别像我,总是得过且过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樱井翔伸手扶着他的背,他歪歪斜斜地坐在吧台的凳子上。“如果为了这个机会,必须做出牺牲呢?”
武原刚趴在桌子上的头又抬起来,他定睛看了看樱井翔,发现不聚焦,只得用手指着他的鼻梁,好让自己对着他把一字一句说清楚了。
“那要看牺牲的……是什么。如果多年后会后悔的牺牲……一定表做。”
“武原先生你这不是矛盾么?”樱井翔笑了起来:“又说要抓住机遇,又说不能牺牲。好处总不能都占尽了……”
武原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思维,眼珠子转了转:“可能吧……我这人太贪心了。想要自己的生活,又想要事业有成,还想要漂亮的妻子。所以现在……你看看……”他伸出两只手,啪啪地拍了两下:“所以现在才两手空空。”
“但是啊……”他努力直起后背,正视樱井翔的眼睛:“你要搞清楚你最想要什么。”
樱井翔被他突然变得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武原又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你太不诚实。”他又举起手来指着樱井翔,樱井被这一直跟随着的手指,指得不敢动弹。
“你对你自己,对你身边的人,都不坦诚。”武原彦说这话的表情,严肃得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樱井按下了他竖起来的手指,摇头否认。
武原又摇头晃脑起来,喃喃地说:“这也不怪你……因为你对自己就不坦诚,不坦诚呐……不坦诚……”
后来武原又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可能自己也喝醉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不坦诚,仿佛回声似的一直萦绕在耳边。
所谓的坦诚是什么,按照社会的习惯做一名合格的年轻人,负担着整个社会的义务?率直而不逃避责任?樱井翔一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骨子里的精英意识使得他总被人赋予各种各样的猜测,精英也好,官僚也罢,都是些意味深长的词汇,褒贬各半。不管怎么说,却能耐着性子一步步地从底层做起。
但一直作为社会人而努力的樱井翔,有多少程度地把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去对待呢?
有着普通人的想法,或高尚或卑劣的各种小心思,也有普通人的情感,对什么人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看到优秀的人物不自觉地产生了想亲近的想法。
说不矛盾是不可能的,一方面要循规蹈矩,一方面又想叛逆出格。
年轻时染着一头黄毛,看到垃圾箱也要踢上两脚。
但就是这么不良少年的打扮,看到街边乱扔垃圾的现象,却愤慨得不得了。看到同学把泡面倒在洗手池里,揪着他的衣领便勒令把全部打扫干净。
许多在旁人看来无所谓的教养或道德,却是樱井翔一直所介怀的。至于那些爱怎样怎样的规矩或条文,樱井翔也会恪尽遵守。所以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却没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骨子里还是循规蹈矩的人。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其说是他的能力,不如说是恰好置于这个阶层,并按着规矩往上爬而已,所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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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迎门扑面而来了一股药味儿。是母亲在厨房煎药。
樱井翔换了鞋子往客厅走的时候,母亲也正好从厨房出来。
“很晚呢,今天。”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只得点点头,又想拿着包回自己的房间。
“一人冬,你爸的气管就不好。”母亲端着药准备送过去:“听说中药会有效。”
正说着,便听见了父亲咳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樱井看了一眼那墨黑的汤药,抬眼的时候和母亲关切的目光对视上了,急忙避开。
“别瞒着我们。”母亲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追加了这么一句。
樱井点点头,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只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回到房间对着世界地图开始出神,翻出世界地理杂志对着上面的地名一一查找过去。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固然壮观,但真正站在悬崖峭壁上向下观望,想必是受不了的吧。
那纵横贯深的沟壑还有那曲折深幽,汹涌澎湃的科罗拉多河,冲击着两岸的风岩,难以抑制地向前奔流着,带着冲破干裂大地的气势。
这样的绝景,自己很难欣赏就是了。
樱井翔还是喜欢站在人类的伟大文明遗址面前。残垣断壁或焦土白灰,浮散在空气中一股风韵犹存的味道,总能使人感慨万千。
有人在敲门,把他的思绪从计划下一个旅行目的地中拉了回来。
弟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习题还握着笔,不好意思地递给他说,实在想不出来了。
“我早就忘光了。”一边嘟囔着一边在灯下开始演算起来,依稀还记得的公式,和很多相似的搅在一起。弟弟在旁边提醒他“这个我们还没学过啦”。
解出来的时候大呼一口气,总算对得起自己的大学学历。
弟弟看了看解法,突然顿悟似的说,啊啊,早没想到。
临出门的时候,弟弟说握了握拳说,哥,你要加油,我也加油。我和小舞都以你为目标。
樱井翔苦笑着看着弟弟兴高采烈地离开,轻轻地关上门。
如果社会也像习题一般规律该多好,只要用对了公式把几个条件串联在一起,总能理清贯穿其中的脉络。
但遗憾呐……社会就像蜂窝,你越钻越发现道路多了反而进不去了;社会又像乱麻,你越急于理清个头绪就越被绕在里面,到最后,所有的关系、身份和地位都会变成束缚本心的枷锁,真正想要的东西,却迷失了。
那些承载着人类千年文明的古老遗迹,在建造它的人消失了之后,依然屹立在圹土之上。而那些企图长生的帝王,那些胸怀天下的君主,那些能工善任的巧匠,那些蝇营狗苟的弄臣,却随着时代逝去,终将连尸骨都不剩。
为什么造物如此伟大,为什么人类如此渺小?为什么我们会存活在这个时代中,为什么我们要继续活下去?
樱井翔撩开了窗帘,望着头顶上方的月亮,让那亘古不变的银光,涤荡在自己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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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 =2010/1/21 23:51:00
C 344 <- U r so cute..............
I love the statistics. ^^ Adorable...
Juz like?da V1, I dun think we will huv any easy time until da HE, if daz da case...Yea...I?have been?desperated already.
I cant actually get anything from da 1st part of V2...nd then when I finally figure out wuz really going on...all I can feel s torture...Endless one...Ao!!!!!!cant stop yelling...
398 更~2010/2/28 18:58:00
26
大型企业破产的消息接连传来,经济产业省忙得焦头烂额。所有的烂摊子堆在了一起,使得日本的官僚闻到了一点末世的味道。
“岛国命运。”荒泽说这话的口气透着股怜天悯人的悲怆:“日本的困境就在于永远只能依靠盟国的力量而无法自立,以前依靠着军事结盟强大了起来,结果怎么样?海军自卫队至今还咏唱着日俄战争胜利来缅怀着曾经的辉煌……”
“永远只能靠辗转于列强之间去争取生存空间,永远只能靠进口资源去加工制造。但无论我们如何息事宁人,还是会被强国卡住经济命脉……”荒泽摇摇头,显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倒是平时话最多的武原坐在那里闷闷不语。
“今天新闻里说长滨发生了群众游行,是当地企业拖欠养老金的问题。”樱井顺着荒泽的语调,想到了今天读卖社会版上的消息。
“现在企业拖欠养老金也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荒泽瘪了瘪嘴:“三菱缺欠5200亿,本田缺欠7500亿,这还是企业会计修修补补公布的结果。老龄化的大潮已经来了,挡也挡不住。”
“所以说,与其担心那些老龄人口,不如担心自身吧。”一直沉默寡言的武原终于说话了。
樱井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只见武原慢慢地喝了口酒,却仿佛酒里有刀子似的无法下咽,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
樱井有些困惑地看向荒泽,荒泽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刚想张口说话,却又被武原打断了。
“我今年才40岁呢……”他仰头望着头顶的吊灯,扯动了嘴角,似乎还想说什么。
“据说是要裁员了。”荒泽凑近樱井小声说,樱井不可置信地看向武原。武原听到了荒泽的低语,眉头耷拉着。
连国家公务人员也要面临失业的窘境,这个国家当真举步维艰了吗?樱井有些不相信。
Zheng__Fu裁员的举措,即使是在经济最萧条的90年代,也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缩减开支的预案每年都在提,但没用。去年因为献金丑闻,民主党被搞得灰头土脸,今年吸取教训了,要留给民众一个清廉Zheng__Fu的形象。所以国会才商议裁减行政人员的动作。”荒泽打破了沉闷的空气,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再说官僚机构冗余,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荒泽说完之后,又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武原,武原怒睁着双眼,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樱井想,武原大概是生气了,觉得受到了侮辱。他仰头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将酒杯重重地置在桌子上,走向前台去结帐。
樱井刚站起来拉住他,却被荒泽按着坐下:“随他去,随他去。”荒泽摆摆手:“你说就这脾气,不裁他裁谁。不过国会可能也就放放风声,裁员的论调也不是第一次,上周那个东大行政学的学者还在叫嚣着呢。”
樱井却不这么看,他用手撑着脑袋,用力地想了想:“要是我们也在他那个年纪的话,可能也是同样的无奈吧。”
荒泽哼了一声,冷笑了一下:“我可不会那么落魄呢……”
窗外是阳春的景象,春光烂漫,山樱遍野。但簌簌纷飞的樱花却有一丝飞蛾扑火的悲壮之感,三个人看着这副景象,各怀了一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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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发现上天对他的眷顾便在于,总能让他这个嗜钱如命的人有不菲的收益。
即使败诉了的案子也有钱赚,即使依身在一个小企业拿着微薄的工资,也有额外的收人养活自己。
眼看着虚拟账户里的余额越来越多,但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就像怀抱了一个引线很长的手雷,再怎么缓慢地燃烧,终将会爆炸一样。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第一次使嗜钱如命的二宫和也,摸到了钱的烫手。
被强制蒙上眼睛押送到那个闭封的房间里,对着八个电脑屏幕,盯着起起伏伏的股指,手握几十亿的重资,一忙就是十几个小时。
这种工作量如果没有一个坚如铜墙铁壁的思想,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来的。
但二宫却一直这么做着。他的思想就是没有思想,不琢磨对错,不琢磨是非,只瞅准了时机把股票或期权买进或卖出。
但如果说真的没有思想,似乎也并不恰当。
因为他并没有乖乖地拿着那80亿的资产,替太阳会干着利滚利的买卖。80亿中相当一部分收益,已经被他偷偷转了出去。
买进空壳公司,注资开户,再由秦博士操作将资金汇人垃圾证券市场滚动一番,最后流人外汇市场。
因为之前那家小型生物制药公司已经被太阳会的人牢牢盯上了,所以这次二宫只能找国外的空壳公司。虽然过程缓慢,但一旦将钱转人国际市场,太阳会这边也无从查证。
至于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做这种事,二宫还真说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太阳会支付给他的酬金真不算低,10%的提成,这对于任何操盘手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收益。
但无论多少钱都不能削减二宫心中那惴惴不安的感觉,所以他只能用更刺激的作弊手段来麻痹自己,好让这份不安在另一份不安中被负负相抵了。
这是赌徒的心态,输了一局之后再赌下一局,直到把所有的风险推到一个薄弱的基点上,危如累卵。
二宫心中隐隐期望的,可能是所有勾当都被推翻的那一刻,即使连同自己的那份也输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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