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蜜柑2010/1/1 23:08:00
国民土豆是好物！
这章来给大家放那首传说中的bE大调小协奏曲
第一乐章：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0gM83btFAx8/
第二乐章（这个貌似是不完全版）：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lr_ndgbPw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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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樱井翔是气喘吁吁的跑到剧院门口的，看到指着表盘的相叶看到双手揷口袋又在踢小石子儿的二宫，两手合并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居然迟到了二十分钟，幸亏有我在，不然和也得多无聊。”
樱井翔愣了一会儿看相叶，觉得从他嘴里吐出来那个只有自己才叫的名字，感觉很怪，心想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们跟着人流进去会场的时候，经过乐团集中的走廊时，本想过去找松润和大野，但是看到那冗长的队伍，三个人望而生畏，还是算了。
他们的位置很微妙，相叶好像跟大野挨在一起，而樱井翔跟二宫在隔了他们三排的左边位置。相叶只好跟那俩挥手再见，自己走到位置上坐定。
“啊还不错，这个方位，看得很清楚。”樱井翔放下公事包，听到二宫问大野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问松润的事儿，他有点惊讶的摇头，“诶？松润怎么了？”
“不知道，大野君刚才给相叶君打过电话，好像在问看没看到松润。”
“真假，别搞这套剧情好不好，什么长号手无法出席这类的。”樱井翔扯扯嘴角笑道，“你怎么跟相叶一块儿来了？”
“下午排练完无聊，所以去面包店了。”
“无聊你可以找我啊。”
二宫转过头，“你不上班？”
“我这不是想你给我打电话嘛。”
会场里只开了侧边昏暗的灯，不怎么明亮，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场，说话声音嘈杂。樱井翔安静的看着二宫的侧脸，然后舒服的倚在椅背上，伸手过去牵对方。
“等会儿，等变暗了再说。”二宫抽出手，挠挠头发。
“表。”
于是拗不过那股蛮力，他们把手放在下面，樱井翔跟二宫圆圆胖胖的汉堡手十指相扣，二宫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还有点冰凉，所以用力握了握。
“你跟相叶都聊什么了。”
“聊你来着。”
“哦？”樱井翔好奇的看二宫，“你都知道什么了？”
“很多，相叶看起来很熟悉你。”
“嗯，我跟他在一块儿都快有六七年了吧。”
“这样....”
“诶~真没看出来，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什么？”
二宫有点诧异这人的脸皮厚薄程度，也真好意思笑成这样说自己有多喜欢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你都不知道？”樱井翔说，“亏你还是演员，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不是想去了解那个人的一切嘛。”
会场的铃声响了起来，周遭变得漆黑一片，没有人再说话，舞台的红色幕布升了上去，第一个演奏的乐团已经准备好，指挥走上台的时候，全体观众给予热烈的掌声。樱井翔松开手鼓掌的时候，二宫看着他的眼睛，混杂在响亮的声音里说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想要了解我？”
舞台上的首席架起小提琴的时候，会场趋于分外的安静，演奏开始了。
樱井翔放下的手继续又与二宫和也十指相扣，“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二宫慢慢感觉着樱井翔温热的手指传递给自己的温度，在黑暗里忽然觉得，有点累。
fs
本章未完，今日更闭
214 蜜柑2010/1/2 20:52:00
走廊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已经指到8：15分的时钟，松润一个人坐在白炽灯明亮的这条冗长走廊上，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妇女打开座椅旁边的门，对着他摇摇头。
“你爸爸暂时醒不过来，你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松本夫人担心的说。
“已经来不及了。”
“润....”
脚边的长号一直都那么安静的呆着，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越看就会越觉得着急。可是松润觉得没有力气，从今天早上在去练习室的路上接到电话的时候，跑到医院来就没有力气。在听到老头子突发心脏病进了手术室的那瞬间，他仿佛已经遇见到了现在的结果。等了整整一天，电话恰巧没有电，饭也没吃水几乎没喝几口。他一想到那间冰冷的病房里还躺着没有度过危险期的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哭了好多次，都在别人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偷偷擦去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老头子为自己操办吹长号上音乐大学进乐团的事儿，尽管自己好像根本没这方面的才能，那逐渐已经苍老的双手和偶尔笑起来会出现的皱纹，都清晰的在脑海中徘徊。他用手拉直额前的刘海，甚至一度已经下好了要继承家业的决心。
可是那个人的脸却会出现，认认真真纠正自己错误的表情和从背后握住自己的手推动长号的动作，还有那天清晨他坐在窗台上被日出照耀的样子，挤进脑海的画面里。
“润，你爸爸他为了能实现你的愿望真的下了很大功夫。”松本夫人坐到儿子身旁搂着他的肩膀，“所以表放弃，我相信即使是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松润觉得自己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妈妈的声音中仿佛掺杂着那人对自己说“诶~首席真了不起啊”这样的话。
松本夫人抬手擦去他从眼角流下来的泪水，“去吧，爸爸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他知道已经没机会了，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可能现在上原先生正在带领他的乐团在舞台上演奏那首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bE大调小协奏曲，那个站在指挥身边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大概会被谁代替吧。松润捂着双眼，在漆黑中看到了大野智。
穿着红色锡兵布偶装，站在幕布后面，手里拿着跟剧院借来的长号。大野低着头，觉得这事儿不对，完全的不对。
就在十分钟前被强制穿上借来的锡兵布偶装，上原几乎已经放弃松润还能来的可能性，因为不能随便拖后，又不能更换曲目，起码为了整个上原乐团的大局来看，让大野这个本来就很有天赋的人来代替是再好不过了的。
你看，事情还是这样发展了。
原本他们没有这种表演性质的安排，是小提琴首席栗山小姐说，如果在第一乐章演奏完后的休息间断能等来松润的话，那么让他在穿上这个服装，是没人能认出来的，双重保险。
虽然上原很火大根本不想再让松润加人，但他瞅见大野一脸委屈的样子，好歹也同意了。
可是大野觉得，他就像偷走松润梦想的小偷，十分的可恶。
当幕布升起，全场一片漆黑，在寂静中响起前奏的长笛和黑管悠扬的声音时，戴着锡兵脑袋的大野隐没在黑暗处，他看到樱井翔和二宫，看到相叶旁边的空位，他想事情完全变了，本来他应该坐在那里，而站在指挥身边的首席是松润才对，是日想夜想都盼着今天的松润才对。
他举起长号，看到上原细长的指挥棒点了一下自己这里，于是一盏银色亮晶晶的舞台灯打在自己头顶，整个舞台能看到的只有这个在吹长号的红色锡兵。
观众席上传来惊讶感叹的声音，音乐协会的人被这种耍俏的举动给震了一下，还能听到小孩子在说“是胡桃夹子的锡兵！”这样的话。
大野完全没觉得自己是在认真吹，他闭着眼睛，在跳耀的一连串音节中，开始了他走马灯似的播放，那里面全是松润。
从第一次自己听到这个协奏的差劲demo带，第一次看到那个长得好看的家伙提着长号过了马路像这里走来，仿佛在走进自己心里那样，第一次跟他有所接触却被讨厌着，第一次看到他闪闪发光的站在桌子上像完全变了似的吹爵士，第一次被他亲口勿，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跟能煮好喝的解酒汤的人交往看看也不错啊”，好多好多第一次，太多了。
于是大野发现，原来他最近的记忆中几乎全是松润的身影松润的事情松润的笑容松润晚上热的牛奶松润吹的长号，全部都是他。
但现在站在这个位置的自己，好像完全否决的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似的，成了偷盗人家梦想的小偷。
fs
我突然想起一事儿来，这是个跟梦想有关的故事.....嗯。
216 蜜柑2010/1/2 21:46:00
第一乐章结束后，幕布重新又落下来，观众席亮起了灯，大家都在热切讨论刚才那个红色锡兵，留着络腮胡子的BPO代表跟音乐协会会长交头接耳。
上原单脚撑地胳膊架在乐谱架上，低着头不说话，显然他的表情在告诉乐团里的所有人，这根本不是上原乐团原本该有的形象，他们不是小丑马戏团。大野并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摘掉锡兵脑袋，干脆坐在了地上。
“不行，我不能这样上原。”他放下长号，“这是松润的位置。”
“你以为我就觉得好嘛！”
团长一声闷吼，全团的人都安静下来。大家的意见也都不一致，有人觉得这种新颖说不定能更加吸引音乐协会的人，有人觉得这种胡闹只会让古板保守的音乐协会批他们出局。
“你生气有什么用！”大野也开始按奈不住自己的脾气，“你知道松润有多期待这次的音乐会，有多努力，他的进步你不也看到了嘛。”
“他就算进步了，现在又不在这儿，有个屁用。”
幸亏观众席说话的声音够大能掩盖住这两人的吼声。上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好，完全影响了整个乐团的气氛和感觉，起码第一乐章进行的很好，他还不得不承认，大野的水平没有减退反而比以前更好，可是他跟大野一样，站在这里的是松本润———那个莽撞而执着的年轻人。
“啊松润！”弦乐组有人惊喜的喊了一声，大家随即全部看向从后台那里走进来的人，提着长号，穿着普通的乐团制服。
松润看到坐在地上从一身布偶装里露出脑袋的大野，和他身边的长号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有抬头看看指挥台上又是惊讶又是怒气又是不可思议表情丰富的上原，缓缓的张开嘴巴。
“对不起。”
上原双手抱胸，“解释的话呆会儿再说，现在赶快，跟大野交换。”
“那个....”
所有人都看着脸色苍白的松润，听他一字一句的说。
“既然大野前辈已经代替了，就继续下去吧，我的话...”他紧紧握着长号箱子的手柄，“我的话，就算了。”
是上原想先开口教训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的，但是被激怒了的大野抢先了。
“什么叫你就算了！”大野站起来，冲着呆站着的松润吼，“你以为这是开玩笑的嘛，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你那些干劲儿都哪儿去了！你发什么呆松本润！”
第一次，从这个粘乎乎软绵绵的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全名，就算在练习的时候多么差劲也不会这样被吼。松润有点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怎么眼眶又湿了，怎么泪水好像又要流出来了。
大野他很生气，愤怒的走到松润跟前，在看到对方已经很肿并且现在是红着的眼睛的时候，说实话他愣神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吆喝能让本来无所畏惧的松润哭了，直觉告诉他，在松润没有出现的这一整天，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着所有乐团人的面，当着上原的面，大野摘掉手上黑色的手套，擦去松润眼角的泪水，而这个动作让他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流得更加凶猛了。
“表哭了好嘛，我突然觉得看到你哭真的好难受，我好想拥抱你，可是我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这么做的勇气，所以拜托你表哭好嘛。”大野在心里默默的说，看着松润的双眼，单手握着他的手腕。
......
相叶刚要给樱井翔发短信问怎么大野没有出现的时候，身边空着的位置被人坐下了。
“大野君你去哪儿了啊！”
“哦...我在后台呆了一会儿。”
“刚才你看到了嘛，松润穿着那衣服真是超可爱啊，我平常见他真没看出来他吹长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太帅了！”
“是嘛。”大野咧嘴笑笑，没再说话。
休息时间结束，幕布又一次升起，第二乐章开始了，红色的锡兵还是被一盏银色的舞台灯照身寸着，没人知道面具里面的这个长号手长什么样儿，也更加没人知道，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大野一直用手拖着下巴，捂住嘴巴只看那个孤独的锡兵。想起他眼里一直不停打旋的泪水，还是会觉得心里面有一丝的抽痛。而现在隐藏在锡兵脑袋里的那张悲伤的脸，却让这看起来笨重又搞笑的布偶服装修饰的，好想伤心却忍不住要欢笑的小丑一般。
他想，松润该有多难过呢。
上原乐团演奏结束后，全场观众的掌声几乎淹没整个剧院，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个锡兵露出他的真面目，他们都太好奇了。
松润摘下锡兵脑袋，可能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帅气有着可爱刘海的长号乐手上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红红的眼睛中被强烈的灯光照着着而闪烁。
大野站起来拍着手，混在嘈杂声中，越过好多人的肩膀和头顶，努力去迎接松润的目光，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全会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就好。他知道他还在哭，他知道他真的很难过，他已经等不及了，好想伸手去拥抱那个人，让他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痛苦，在自己这里得到慰籍，再逐渐变得安静。
“啊，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很想实现你说的那个奖励啊。”
tbc
fs
为毛智润总是写得这么顺，耳Y2总是那么堵orz！
225 蜜柑2010/1/4 14:24:00
19
走出会场花了很多时间，挤在人流中不是件舒服的事儿。他们想要去后台慰问松润，对那个红色锡兵赞不绝口，当然还有他吹的长号。
“松润肯定是个受欢迎的家伙吧，真叫人羡慕啊。”相叶说，跟其他人走进后台。
樱井翔听到后这么问，“是嘛，可是我看他整天跟大野君呆在一起，很少看到有女生在他身边。”
大野听到有人叫他，顺便又看到二宫笑得很狡黠回头看他，自己也就没说什么，挠了挠后脖子装作没听见。
大部分乐团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乐团经理或者指挥等等看，有没有音乐协会的消息，顺便可以瞅一眼那个从柏林来的BPO代表。
上原在一群热切讨论刚才音乐会的人中看上去很显眼，就他一人安安静静的双手抱怀，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是在表示不满意还是不高兴。
“上原。”大野走过来，身后跟着其他仨人，“松润呢？”
“走了。”上原说，“一结束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诶？出什么事儿了嘛，松润哪儿去了？”相叶好奇的凑上来问。
“不知道。”
他们没再说下去，因为看起来上原的心情不怎么好，大野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了几句安慰话，然后冲那仨人做了个“轰走”的姿势，叫他们去外面等着。
“松润肯定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看到他哭了，眼睛都是肿的。”大野说。
“....算了，反正平安结束。”上原点头，“你的任务也结束了，谢谢你了伙计，松润这孩子的确进步不小。”
大野低着头看鞋尖，他才意识到：对了，音乐会结束后，他就不用再指导了，也就是说，他们大概没有理由再见面了吧。大野讪讪的笑了几声，“嗯，明天我也该上班了，圣诞节结束了呢。”
樱井翔坐在剧院楼梯上打了个哈欠，搓着鼻子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相叶在跟二宫开无聊的玩笑，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看着来电显示，高高兴兴的跑去一边接。
樱井翔脸色不好看，嘟哝着“怎么那么多人找相叶”的时候，觉得没有一条邮件和未接电话的屏幕看起来真寂寞。
“你在等谁的电话？”二宫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隔开了一点距离。
“没有，就是看看关机的时候有没有谁打来。”
来听音乐会的人走了大半，长长的楼梯上除了在等人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了。樱井翔扬起头看天，黑漆漆的几乎没有星星，他想大概明天又是阴天吧。
“你看那个。”他指着头顶的月亮对二宫说，“你知道月亮旁边那颗星星是什么星嘛？”
“不知道。”
“好像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是金星，或者是火星，要不就是木星什么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星？”
“嗯....大概是木星吧。”樱井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猜的。”
这让二宫突然回想起第一次从盛泽拿到的<几光年>的初稿，里面有句被他划掉的话：你看到星星其实离月亮很近很近，但他们的相距却真的非常遥远。他记得看到这句话，那个时候的自己正站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心里还感叹来着：距离啊....
“你看到星星其实离月亮很近很近，但他们的相距却真的非常遥远。”二宫淡淡的说，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
樱井翔貌似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的看着那颗跟月亮紧挨着的星星。从身边升腾起一阵烟草清香的雾气，他捂着嘴巴笑起来。
“真不愧是演员啊，好深奥啊说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说非常遥远，能有多远？”
“九万四千六百亿公里？”二宫打了个问号。
“诶？你等等....怎么那么熟啊这数字。”樱井翔想了想，“啊这不是一光年的距离嘛，哪有这么远啊。”
二宫吐了口烟圈，斜眼看着樱井翔那溜肩，和那多边形的脸，“别说了，我觉得越说越恶心了。”
“是有点。”对方如是点点头。
他们好像都挺有自知之明的，生怕再讨论下去蹦出来个电视剧台词：那我跟你的距离会有多远？
相叶屁颠屁颠的跑来说有人约了自己共度圣诞夜，代他跟大野君说声再见，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下楼梯。
“肯定是女人。”二宫看着相叶那一溜烟的小跑，忍不住要吐槽。
“对今晚是圣诞夜的，应该找人一起度过。”
樱井翔其实挺想对二宫发出邀请，而且昨天还买了红酒。但是一提到昨天就想起晚上的时候，他曾经抱着二宫对其进行手淫行为的事儿。他当时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是实话，差不多姑且借着酒劲儿就实施行动了。毕竟他们在交往，他们有接过口勿，而剩下的事儿也一定会发生。
那晚二宫走后樱井翔思考了半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对方好处在没有准备好的态势当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处在还没有完全确认好感情的态势当中。
这样看来，二宫跟自己是一样的啊，都在确认。
所以这种确认让樱井翔退却了，他想大概二宫这人除了告白那天心绪被蒙上粉红色后，其余跟自己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那句告白的真实性。
说实话，樱井翔这么想的时候，他有点难过。
大野终于出来了，驼着背看起来很沮丧。走到坐着的两个人身后停下来站了会儿说“松润电话不开机，估计是有事儿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二宫突然问。
“嗯....回家吧，他的东西还在我家。”
“松润的？”樱井翔也揷进来，“他住到你家去了？”
“也不是，反正也该搬走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大野粘乎乎的说道，“相叶呢？”
“跟人共度圣诞夜去了。”
樱井翔拍拍屁股站起来，拿上公事包跟走下楼梯的大野招手再见。他又抬起头来看刚才的月亮跟星星，吸了吸鼻子也走了下去。
“喂。”
那是从还坐在原地不动的二宫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樱井翔站在楼梯最下面，看二宫最后抽完了烟扔在地上踩了踩，又拾起来用手指夹着。
“干什么？”樱井翔问。
“你昨天不是买了红酒。”
“哦。”
“不是说要今天喝的嘛。”
“是啊。”
“一个人喝？”
“不知道。”
二宫走下几级楼梯，双手揷进口袋，习惯性的拿脚踢着地面，也没说话。
“你想说什么啊？”樱井翔又问。
“那红酒是我们一起买的。”
“这我当然知道了。”
“你都不邀请我一起喝嘛？”
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樱井翔抿嘴笑起来看着别的地方。他伸出没有提包的右手，“走吧。”
......
232 蜜柑2010/1/6 0:03:00
只间隔了不到24小时，所以现在这个房间还是昨晚那个样子，就连自己帮他收拾的杂志都原封不动的堆在角落那儿，只是沙发靠背上又扔上一件衬衣。
“你月兑下来的衣服就不能放好嘛。”二宫抱怨，换上拖鞋先走到沙发那里给樱井翔叠衬衣。
樱井翔笑笑，“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收拾。”这话被直接抛了个白眼儿。
客厅厨房都是敞开式，二宫推开右边的一扇门，发现是书房。他悄没声的走进去，看到一面立身镜子，旁边是书桌，电脑传真机扫描仪什么的样样不缺。他挺好奇那个很高的书架，凑近一看原来全是CD，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整整齐齐。
“诶~~真没看出来。”他抽出一张TRF拿在手里欣赏，觉得以樱井翔这种type，听这个还挺少见的。
顺着一排排花花绿绿的CD往上看，在书架最顶上有四个玻璃瓶子，二宫踮踮脚尖，想起了相叶对自己说的话：翔君曾经一次性的扒掉了四颗智齿，现在正放在福尔马林里泡着当装饰品。
二宫想伸手去拿其中的一瓶，结果被已经站在门口的樱井翔一声吓得缩回了手。
“想看智齿？”
“也不是，就是好奇，怎么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当作装饰品。”
“我就会啊。”
“所以说你挺不一般的。”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樱井翔伸手做了个“过来这里”的动作，“走吧，我们也庆祝一下圣诞节。”
餐桌上摆了两个高脚杯，盘子里是正方形切的很好看的芝士奶酪，没有蜡烛和玫瑰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有点地味。
“我不太能吃甜的。”二宫坐下来顺手拿起叉子拨弄了一下芝士奶酪，“倒是挺想喝酒的。”
樱井翔跟他并排坐一起，看着眼前这人什么也没说，先一口干掉了高脚杯里的红酒，皱着眉头咧咧嘴巴，发出一声很满足的感叹。
“你也真是的，好歹跟我干杯啊。”
“哦，干杯。”二宫举起来杯子，懒散的托着脑袋冲樱井翔说。
太没气氛了，索性打开BOX，放了一首歌。他们两人没什么话可说，偶尔闲扯几句刚才听得音乐会，或者聊聊大野松润跟相叶，几乎都不说自己的事情。
餐桌正好面对挺大一扇窗户，二宫说真可惜啊，要是能从这儿看到东京塔就好了，这样就比较有情调了。樱井翔揷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看着自家窗外普通的街道普通的路灯普通的树杈，吐槽一句“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挺没情调的其实。”
二宫抓抓脖子，又一杯红酒灌进肚子，今天喝得非常勇猛，已经是第五杯了。
“对了翔桑，你给我那个刻着字儿的石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嗯...”樱井翔捂着脑袋，“就是个石头。”
“那两个孔是干什么用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拴什么的吧。”
“啊，是嘛。”二宫喝了一口，觉得开始变得晕了，撑着的胳膊歪倒樱井翔那边，“我找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链子，这样不就白费了嘛，你这儿有没有可以用的链子。”
樱井翔托着腮，以现在两个人的姿势俯视着二宫微翘的睫毛，心想我什么也不说，干脆就当那条拆掉的链子是正好可以用的，拿来给你回去自己研究吧。于是他站起来，本来倚在自己肩膀上的二宫一下子落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找找看啊。”他装模作样的去电视柜的抽屉里翻拉，“嗯...好像没有啊。”
二宫扬起头来把剩下半杯酒喝掉，又倒了一杯再喝掉，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两手夹住双颊，眯着眼睛看蹲在那儿的樱井翔的后背，从解开的领口处能看到里面的白色短衫。二宫觉得奇怪，他把领带月兑哪儿去了，难不成又给拆了？
“我记得上次收拾抽屉的时候好像见到过那么一条，挺细的。”樱井翔还在装模作样，“说不定能用得上。”
二宫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晕。果然，的确是醉了。他摇摇脑袋，一手捂着眼睛，晃到沙发那里，看到夹缝处扔了一条领带，正是今天樱井翔系的那条，完好无损并没有解开。
他拿起来，发现是有些歪扭的自己昨天系的左手结，回头看了一眼樱井翔。
“啊，在这儿！就是这条，你看能不能用，我觉得....”樱井翔突然往后一缩，二宫的脸离得自己太近了。
“翔桑。”
“怎么了？”
二宫笑眯眯的，因为靠的很近，能闻到红酒甘甜又酸涩的味道。樱井翔纳闷的迎合着二宫现在的动作，他发现自己正伸着脖子让二宫把领带套上来。
“翔桑，领带其实还是解开比较好。”二宫套好了领带，轻巧的把左手结给扯开，“总是系着领带会有褶皱的。”
“可是我不会系啊。”
“没关系，我帮你系好了。”
这家伙说着，就把嘴唇凑了上来，顺手抽掉已经解开的领带扔在一旁。樱井翔瞪大眼睛发现自己的牙齿被二宫的牙齿撞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人喝醉了。
“你....”在这种短促却连绵不断的亲口勿中，樱井翔抓着空隙说话，“你喝醉了。”
“嗯有点。”二宫跪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地板，闭着眼睛在对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所以想跟你接口勿。”
樱井翔被啄的有点痒，发出低沉的笑声，也跟着闭上眼睛，自己什么也不做，等着这个可爱的人送上门来。
所以当那人的双手缠上自己的脖子，从轻柔的亲口勿逐渐变成深口勿又到舌口勿的时候，樱井翔突然觉得后脑勺咯了一下，好疼。挣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板上，腿上骑着个歪着头轻笑的人。
“翔桑....”
“嗯？”
“我们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
“......”二宫咬了咬嘴唇，无意识的去解樱井翔衬衫的扣子，动作很慢，一颗一颗的一直开到腰带那里。
“可以嘛？”樱井翔攥紧了手里的链子，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怎么会如此坦然，真奇怪啊，“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逃避了啊，为什么现在要这样？”
二宫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把樱井翔的衬衣从库子里拉出来，开始准备解他的腰带。
“你在确认什么嘛？kazu。”
二宫觉得自己骑着的这人眼睛被天花板的灯照得特别温和柔亮，带着笑意的樱井翔的那双眼睛，让自己失去了方向一般，心脏开始快速跳动，每一下仿佛都能听清。他看着樱井翔很坦然的把两手垫在脑后，安静的又问了一遍。
“你在确认什么？”
没错啊，到底在确认什么啊，我也想不通的，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要是你已经确认完了的话。
tbc
239 蜜柑2010/1/6 20:24:00
20
突然变得冷了，比起刚才从剧院离开去地铁站的路上，从口中吐露的气息明显更白了一些。
买了车票通过检票口，大野一边走一边缩紧了领口，通道的冷风灌进脖子里，冷的叫人发抖。站台上没几个人，在恰巧准时到达的地铁拉开门之前，大野嘟哝了一句“好想喝牛奶啊。”
本来习惯性的深夜黑咖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想要喝杯热牛奶这样。大野倚在车门上，从透着车厢淡黄色光线的玻璃上望去。
“啊，下雪了。”
......
樱井翔躺在地板上仰着的脑袋看到窗外不怎么情调的树杈路灯，跟二宫说下雪了，然后他挺开心的咧嘴笑了，说“真好，这下有圣诞夜的感觉了。”
骑在身上的二宫没理会他的话，样子好像在做心里斗争，两只手扒着樱井翔的腰带，指甲都深深的陷进去，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睁着游神的眼睛看那个表情依旧坦然的樱井翔。
“我没再确认。”二宫倔强的说，“只是在想而已，我只是真的想这么做而已。”
樱井翔揉揉眼睛，松开手里攥着的链子重新扔进抽屉里。他握着二宫扒着自己腰带的双手，费了点力气坐起来，抱怨一句地板真是太硬了。
“说谎。”樱井翔伸手用拇指抹过二宫的右眼，笑得特温暖，“呐，kazu。”
“......”
突然觉得不能直视这双眼睛，太温_Tun太柔和，不是客厅里灯光的效应，是真的樱井翔的温柔。二宫懊恼的想自己总是在他这种叫人无法抵抗的注视中开始变得脆弱，月兑离原本的轨道，本来是带领者反而成了被领着往前走的那方。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失去主动权，这会让他觉得危险。
可是樱井翔一直在这么做，每到关键的时候就会让自己觉得危险。
“呐，kazu。”樱井翔又说了一遍，“其实....其实你在确认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在确认。”他扳过二宫的脸让二宫注视自己，“我也在犹豫，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发生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甚至会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一个男人。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当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就用更多的肢体接触来确认自己的感情，比如拉着手比如接口勿比如拥抱。可是在分开的时候又会害怕，觉得这样是在欺骗对方，这样循环下去变得有点劣性，最后只能成为互相伤害。”
樱井翔单手搭上二宫微微低着的脑袋，揉搓着他细软的深褐色头发，用额头顶了顶他。他听到这个人努力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看样子终于得到解月兑似的吐露了出来。
“是不是觉得酒醒大半了？”
“嗯...没有。”二宫使劲揉搓眼睛，“没有，我觉得有点累。”
“别使劲揉眼，对眼睛不好。”樱井翔拿掉那只圆滚滚的面包手，叹了口气再一次确定了这家伙真的一点也不坦率，装作揉眼睛在自己跟前蒙混过关已经哭了的事实，这一点不太可爱。
他轻轻擦掉二宫的泪水，然后温柔的在对方眼皮上留下一个口勿，有点没忍住又在嘴唇上碰了碰。樱井翔说“下雪太冷了，今晚就住这里吧，你明天还得给我系领带呢。”
二宫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白净的小雪花已经在不情调的树杈上薄薄的落了一层了。
嘛....这样看起来，樱井家的窗外还是蛮有感觉的。
他有点失败的想，自己还是在樱井式温柔跟前跌倒了，不过站起来捏捏没什么禸的身体，觉得一点也不痛。
......
走出地铁口的时候，站在这段等红绿灯的马路上，大野看到马路对面就是相叶的面包店。本来他觉得不想再去回忆了，回忆太多就变得焦躁不安，变得更加想那个人。可是他没办法控制思绪，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过走马灯。那个寒冷有点阴天的早晨，从面包店蒙着雾气的窗户里看到松润提着长号站在这里等红灯，走过这片马路，向自己走来。
对面的面包店窗户漆黑一片，相叶说自己跟人共度圣诞夜去了，樱井君也跟二宫君在一起吧。大野出神的望着，心想那人不知道现在在哪儿，遇到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又在偷偷的哭啊。
大野边走边想音乐会上的事情，他觉得那个红色锡兵脑袋真的好重，戴在头上很闷。他回想自己吹得第一乐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记起来有人说BPO的代表，不知道这个代表有没有注意到红色锡兵，要是能注意到就好了，说不定松润就能得到进柏林爱乐的机会了。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大野抬起头看有没有亮灯。
“果然没回来。”
翻出电话查看时间已经过了10点半，整栋楼也因为是圣诞夜的关系没有几盏灯火，看起来黑黢黢的。他尝试着拨了松润的号码，结果还是关机。
“等等看好了。”
于是把外套拉链拉到顶，缩着脖子站在门口的路灯下。
大野想本来是个有少爷脾气的人，没想到还是很会哭。他觉得松润流眼泪的时候好像也在忍耐，除了悄没声息的静静流泪，这家伙大概不会放声大喊吧，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很强。如果再见到他哭的话一定要告诉他，表总是忍耐了，憋坏了对身体不好。
没有注意时间过了多久，跟骑着自行车巡逻的police聊了几句，其中又提醒自己明天该上班了，跟大楼管理员解释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原因，喝了一杯人家的即溶咖啡，暖了暖身子在小雪中又站了很久。
“大野先生，越来越冷了。”大楼管理员走出来说，“您先回去吧，如果我看到您等的人来的话会通知您的。”
“不用，我想自己等他来。”大野笑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呼出的气息是跟地上的一层薄雪一样的白色。
等到管理室的灯也关掉了，电话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12点。大野合上电话，跺了跺脚想到这一天又过去了，圣诞夜结束了。他从紧缩着的外套领子里伸出脑袋，一边踮脚尖一边望着远处。他晃晃头，抖掉落在头顶上的雪，发现路灯也开始变暗了。
可是还是想等他回来，真想听他说一句“我回来了。”还有就是，真想和他煮的牛奶，因为实在好冷啊。
又过去很久，在小雪花中跺脚的大野智，耳朵冻得通红，嘴里哼着查特.贝克的小调，搓搓眼睛，然后听到有人叫他。
“前辈。”
看吧，我就知道，大野心想，这家伙，还是在哭，眼睛红红的。
“你回来了。”他笑笑，走过去接过松润手里的长号，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冰凉。
大野吸了吸鼻子，给松润擦掉他滚落到眼角的泪水，“真是的，怎么这么多眼泪。”难道这人是流着一路眼泪走回来的嘛？
“前辈....”松润哽咽着，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大野微笑的圆脸，“我...我回来了。”
嗯，真好，总算等了一晚上等到这句话了，没有白白被风吹。大野单手揽过松润的肩膀，用温暖的手掌心抚摸他的头发，让他在自己肩膀上尽情的哭，然后对他说：
“表总是忍耐了，憋坏了对身体不好。哭吧，没关系，有我在。”
tbc
248 蜜柑2010/1/8 22:18:00
21
“我是回来拿行李的。”松润站在玄关没有月兑鞋的意愿，看着大野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呆愣的站着。
“你....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吧，音乐会也是，回来这么晚也是。”大野不看他，自顾自说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掏出一盒牛奶，“如果有事儿的话就跟我说吧。”
“没有....”松润很小声的否认。
“松润。”
“嗯？”
大野转过身抬了抬手里的牛奶，带着微微的笑意说：“能不能帮我煮牛奶，我想喝松润煮的牛奶。”
他们像平常一样，一起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捧着冒着热气的牛奶，奶锅里散发出纯净的香味儿，和房间里温暖的湿度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昏昏欲睡有种满足感。
只是他们不再像平常一样，笑嘻嘻的说长号的事儿，满眼期待的聊音乐会的事儿。平安夜过去了，圣诞节结束了，而音乐会，也在刚才落幕了。
虽然不愿意这样想，可是大野总觉得好像小女孩儿的灰姑娘童话故事似的，过了午夜一切就结束，天亮的时候回到现实，变成机械性的salary man，而水晶鞋也变得离自己遥遥无期。大野突然觉得难过，因为松润要离开了，他们共同的十二点钟要结束了。
“你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外面又下雪那么冷，要走的话明天再离开吧。”大野说，“我去给你放热水，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你肯定很累了。”
“那个，前辈。”松润叫住往外走的大野，停顿了半晌也没句话，“.....好，好吧。”最后只能这么回答。
洗完澡穿着自己的睡衣的松润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水流的声音。他安静的把脑袋搭在膝盖上，闭上眼睛觉得好累。
刚才跑去医院听到老头子虽然月兑离危险期了但还是处在深度睡眠状态，暂时醒不来的消息，松润不知道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妈妈不让自己留在那里，他看到她的眼里因为自己最终没有放弃机会而流露出的高兴，和看着没有醒过来的父亲的悲伤眼神。顿时觉得好混乱，不知不觉又好想哭。松润是拼命忍住了才回到大野这里的，但终于在见到小雪中那个微微驼背紧缩着脖子的身影，和他对自己温暖的笑容，还是哭了。
真是没用啊，什么时候怎么变得这么多眼泪了。松润抹了抹眼睛，感觉到了湿润。
大野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松润坐在床上抹眼睛，于是走过去沿床边坐下，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跟我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总是哭？”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流眼泪，我不想哭的。”松润倔强的又抹了下眼角，把头转到了一边。
“呐松润。”大野直接盘腿坐到他旁边，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能不能表对我有隐瞒呢，因为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所以告诉我不行吗？”
“为什么？”松润看着大野，“为什么想要知道我的事情？”
“嗯....就像你对我说，跟能煮好喝的解酒汤的人交往看看也不错一样，我想能跟热好喝的牛奶的人交往看看也很好啊。”大野笑笑，“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不想跟你说今天看到你站在舞台上哭的时候想去拥抱你，也不想让你知道在看到你哭的时候心里面很难过。这大概就是想知道的原因吧，因为不想让你哭啊。”
松润安静的听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听得到窗外雪花降落的声音，跟柔软的眼前这个人的声音一样，感觉是那样美好。
大野想自己的话好像说多了，他还从来没在松润跟前说那么多除了长号以外的话。见松润没有反应，自己便拍拍睡库，“好吧，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睡吧。”说着就下了床。
“你去哪儿？”
“沙发啊。”
“能不能留下。”
“诶？”
“把灯关了，我告诉你。”
他们一同躺在床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棉被，关了灯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那里偶尔会被半夜的路灯照出一圈光晕。松润盯着那个光晕，在大野耳旁说话的声音让大野听起来仿佛Deep遥远的森林在听女王的歌声。
“因为爸爸病倒了，突然做了心脏手术，到现在还没有清醒。我在医院坐了一天，想了那么多爸爸的事情。跟他斗嘴吵架，跟他动怒发脾气。虽然他一直都对我板着脸，却在身后为了我长号的梦想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我甚至觉得他会为了我想进一个好点的乐团去跟别人低声下气。明明....明明我的水平根本不行，还这样提出各种任性的要求，真是太差劲了。”
松润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抬起右手抹掉再一次滑落的泪水，试着平伏哽咽的呼吸，抓了抓被角。
“这种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难受了。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么苍老的父亲，和想到自己的任性无理，我觉得好难过，真的很难过，所以就老是哭，眼泪总是止不住。”
他拉起被子盖到头顶，因为扯了太多，大野一半的肩膀都露在外面。大野在被窝里摸索了一阵碰到了松润的手，悄悄的握了上去，用自己掌心的温暖让松润平静下来。
“既然知道了，那就改过来。”他撑着腮扒掉盖住松润脸颊的被子，“不辜负你爸爸的期望，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然后告诉他你做到了，这样就不会难过了，一定。”
“前辈....”
大野撩起松润额头上的刘海，透过窗帘缝隙折身寸进来的月光看到他的瞳孔里微微忽闪的泪水，他在黑暗中的声音像遥远的森林歌声，他在黑暗中的眼泪像遥远的溪涧湖水，都是那样清晰，那么柔亮。大野抚摸着松润的头发，用嘴唇轻轻的去碰他的眼睛，然后自己的嘴角便湿润了。那像是在亲口勿圣洁的宝物一般，碰掉那些泪水，碰掉他眼里的哀伤，最终让他得到平静和安宁。
“表哭了，我看到你哭心里很难受。”大野说，他记起来这句本想在舞台上对松润说的台词，当对方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拿食指比在松润的嘴巴中间，“嘘。”
天还没有亮，马车也没有来，水晶鞋依旧在。所以直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能在一起，就算是个梦也没关系，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
松润闭上眼睛，安静的接受大野的洗礼，他想这可以算是自己当初说的那个奖励吧，他们要在一起。
......
252 蜜柑2010/1/9 0:13:00
这种进度算快算慢，说实话他们也不清楚。
松润总是觉得他的耳边一直充斥着悲伤的歌似的，在大脑里回荡，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像个女人似的有那么多眼泪。这也许不是躺在病床上老头子的原因，而逐渐变成了眼下压在自己身体上的这个人的原因。
大野只是缓慢的亲口勿他的太阳_Xue，到鬓角到耳垂到下巴，抬起头来看月光下他盈满水汽的双眼。
“前辈。”松润慢慢的闭了闭眼，挣开的时候，咽了一口唾沫，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对不起，居然在这种时候对你做失礼的事。”大野微抬头，双唇有点发红有点湿润。
松润摇摇头，“不，没关系，”他说，“我很高兴，前辈还记得我说的话，这个，就算是答应了嘛？”
“那个奖励？”
“嗯。”
被子又厚又重，房间里有暖风，而现在的状况让两人彼此都觉得浑身冒汗。大野直了直腰，被子就滑了下去，露出他微驼的后背。
“如果松润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做的。”
“....我愿意。”
那之后在冗长的仿佛一百个世纪都过去的接口勿中，不知不觉露出的被月光照成银白色的细长锁骨和圆润的肩膀，瀑露在空气中完美无瑕。他用好看的指尖在这个人的胸口上轻轻的描绘，逐渐松润的双颊铺上了一层醉人的淡红色，大野笑了，嘴巴抿着，眼里淌出来的温柔让松润捕捉个正着。他随着呼吸而一起一落的胸前，因为这个人的笑意和这个人的碰触同样也染上叫自己害羞的颜色，松润不去避讳的想，这是大野带给自己的感觉，是情欲的漂亮颜色。
松润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到底经历过怎样的过程，最后会踏上这样一条路。从最初相见的讨厌，到逐渐从讨厌中忍不住想去了解，然后他们在长号低沉悠扬的乐声中逐渐熟悉，在解酒汤和牛奶的味道中变得不再想离开对方。
松润同样也笑了，露出他整齐白净的牙齿，小声说“好神奇啊。”
“哪里神奇？”大野问。
“我和前辈之间，不觉得很神奇嘛？这种感觉。”
大野低头去亲口勿松润的下巴，开始留恋他迷人性感的锁骨跟肩窝，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种下了红彤彤的口勿痕。
“跟你相遇，教你长号，喝你热的牛奶，听你的音乐会，看你流眼泪。”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边说边月兑掉了松润的睡库，看到裹在内库里看上去蠢蠢欲动的地方，“但是，但是啊。”
松润像送上祭台那样光滑的全部展现在大野的面前时，他被这种深沉的美激得更加兴奋起来。那个人微闭着眼睛，因为果露在空气中，在他的眼底下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大野拿手沿着松润的身体一侧慢慢的滑过，他想自己应该快点行动，因为对方的身体已经长时间的瀑露，有点冰凉。所以他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用嘴巴含住了对方，大野听到松润从喉咙Deep发出的一股咕咚咕咚的响声，他觉得自己的肩膀正被那个人由轻到重的掐住，随着自己逐渐的深人而更加用力。
“前...辈。”松润模糊的说。
真是的，这种时候居然还用这种称呼。大野分神的想，却被那个美妙的称号刺激的大脑中枢，将松润脆弱的地方_Tun得越来越深。
这具在月光中妖娆的身体微微_chan抖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喷身寸出来的柔白的Ye_Ti，滴在大野的唇边，大概混含着唾液所以看上去有些亮晶晶的。
“你看不到好可惜。”大野俯下身子，松润皱了皱眉头有点着急的环住他的胳膊求他接口勿，“你现在的样子特别美。”那些Ye_Ti滴落在松润的下巴上，缓缓的滑下来流到脖子Deep，大野跟他深口勿着，越来越久，仿佛还是不够一样，亲到双颊都变得通红。
不知道几点了，大野担心天很快就会亮起来，他现在有点害怕在泛白的光线中接受现实。他想试着说“留下来吧表走。”可是松润似乎太过紧张，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现在羞赧的模样，便一个劲儿的要求接口勿。
于是他们一直纠缠着亲口勿，顾不过来时间到底有多久，反正房间依旧还是漆黑一片。
“还要嘛？”在双唇离开的间歇时，大野安静的问。
“嗯，要...想要。”松润chuan_Xi着，眼神迷离朦胧，抱着大野的脖子有些_chan抖。
大野直起腰，睡衣扣子没有解开，他感觉松润的双手正在带领着自己的手，直接像月兑T-shrit似的扒掉了睡衣，接着把睡库和内库一起拉到膝盖处，蹬了几下，衣服都从被子里掉到了地上。
“前辈....”
“嗯？”
还是算了，就由着这个家伙这么叫吧，这样听久了也就习惯了。大野用他好看的手指在松润的大腿内侧慢慢滑动，他笑着看到这人因为这么一点动作，那个地方就再一次昂首挺胸起来。松润有些无法忍耐这种羞臊，卷缩双腿来，连脚趾头都紧紧绷着。
“没有润滑的工具，所以做不到最后一步。”大野在松润耳边小声说，“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嗯。”
松润看着大野把手指填进嘴巴里粘上了莹润的Ye_Ti，悄悄的像偷糖果的小孩子似的来到自己跟前，他配合着张开双腿，有些尖利的感觉在那里缓慢游走，直到松润觉得大野的那根粘着他Ye_Ti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他的眼角又一次流下泪水来。
很痛，有点痒，还有止不住的快感跟美妙一同升华。只是那讨人厌的眼泪突然提醒了松润似的，他闭上眼睛，让大野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轻缓的抽动。
他想起来，如果到了明天的话，他是要离开的。如果这个人挽留自己的话，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答应然后得到圣诞的奖励，从此两人就在一起。
但是大野并没有说，他并没有邀请自己留下。
松润有点难过，他重新环住大野的肩膀，去亲口勿他的耳朵，沿着下巴良好的线条一直到嘴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笨拙的一次又一次索口勿，让大野注意到这点。
那些羞人的Ye_Ti再一次喷身寸出来的时候，松润觉得好累好累，累到没劲儿再抬头去口勿，搂着他的脖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野抱着松润，重新给火热的两个人盖好被子，拍着他的后背，微微了皱起了眉头，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呐，能不能表走。”
......
260 蜜柑2010/1/9 15:14:00
早上醒来的时候，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发现窗户外面很昏暗。
“阴天啊。”二宫伸着懒腰坐起来，头发丝儿东一根儿西一根儿的竖着，他搓了搓脸看到地板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和枕头，樱井翔已经起来了。
“翔桑，翔桑。”他盘腿坐好像个孩子大叫。
“哎哎，来了来了。”樱井翔叼着面包片推开门，“你醒了？我马上要去上班。”
“这么早？”
“就是被同事的电话吵醒的，突然说早上的会提前了。”他拿着领带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脖子伸给二宫，“你要是不嫌弃就用我的牙刷，或者卫生间的橱柜里好像有新的，我也忘了。”
二宫表情坦然的摆正那颗头发梳理的整齐有姿态的脑袋，捋直了领带绕在樱井翔脖子上，然后皱起眉头。
“怎么了？”
“你没有其他领带嘛？这条跟你的衬衣不配。”
“啊是嘛？”
说着樱井翔两三口塞了面包片，打开床旁边的衣橱，有一排整齐的架子上摆着颜色花纹不同的领带，他对二宫说你来帮我挑，于是床上的二宫侧了侧身子瞅了会儿，指着一条斜纹的浅灰色领带。
“我相信你的眼光。”樱井翔笑眯眯的。
“你走了谁锁门？”
“我把钥匙留下，你什么时候走都行。对了，今天是垃圾回收日，你帮我倒掉吧，我是来不及了，出门还得招出租车啊就现在这个点儿。”
整齐的左手结摆在樱井翔的下巴下面，二宫来回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又给他整整领子。
“来不及了还不快走？”
“嘿嘿嘿....”
这个溜肩男露出他仓鼠一般的门牙，给二宫抚平脑袋上的乱发，在他脑门上mua了一下。
“那我走了。”
真可惜，昨晚下了雪，怎么今天就是阴天呢？二宫看着窗外想，他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时，顿时觉得心里面也被敲了一下。又重新躺回床上，把棉被拉到下巴，闻着枕头上的味道，让他想起来樱井翔身上的甘草和香水的气息。
“真好闻。”
二宫想再睡会儿吧，反正是下午排练。他闭上眼睛之前，看到卧室角橱上的钥匙，心情挺好，嘴角轻轻的扯了扯，笑了。
tbc
好吧，等我把Y2捋刷一遍再说，这样下去应该把标题倒过来了，唉真讨厌.....
275 蜜柑2010/1/11 17:30:00
22
同事们都笑大野智真是放假放颠倒了，圣诞节之前休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到正月了，除了公休日，剩下的时间还得来公司填补空缺，看他本人的架势，更像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似的，就像失恋以后的老把戏一样。
“大野真不去嘛？”同事三条君对他说。
大野正坐在八台显示屏跟前写报告，背对着三条君摇摇手，叫他们玩儿的愉快，然后听到大家跟自己招呼再见，关了办公室门，于是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异常。
他最后算了一遍数据检查没有错误，扔掉笔两手捂着后脑勺让整个人放松下来倚在旋转椅上。从天花板里散发出来的隐形光线，暗淡的照在八台待机屏幕上，大野从漆黑的画面里看到自己的脸，伸手摸了摸，望着已经霓虹灯盛装的窗外开始发呆。
他隐隐约约在圣诞夜的那晚感觉到，在自己怀里安静呼吸的松润，用他有些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慢慢的描画。大野在梦里像温顺腼腆的猫咪，那感觉就像有人在挠着猫咪脖子上细软的毛，很舒服。他好像牵了牵嘴角笑了，用双手搂紧了松润的腰，闻到松润的头发是跟自己用的洗发水同样的香气。那时自己一直都认为，他们可以这样永远拥抱着缠绵在一起了，一直这样在每个晚上都将他拥人自己怀里一同呼吸一同睡去，彼此都拥有着像自己现在这样的安心感。
早上抱着枕头醒来的时候，隔着闹钟望过去的却是空荡荡的沙发客厅，厨房和料理台，还有没有留下字条的餐桌。
结果自己的想法破裂，那人还是走了。
对着玻璃吹了一下，在一团雾气中无意识的写写画画。大野看着那三个歪扭的字母——“jun”，忽然想起来，好像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到他了，也没有从上原那里听到消息，还有音乐会上BPO的事情。
大野翻开电话，盯着日期老长时间。这么说来，自从开始上班以后，就真的跟那些都断链了，连长号从此都没碰过。
他摸出盒子倒了一块柑橘糖塞进嘴里，倚在落地窗跟前，用手指抹掉了三个字母。
......
推开merry merry的门时，一眼看到相叶跟个女生在收银台后面笑得甜滋滋的。
“呦！”相叶高兴的对樱井翔招手，“大野君在里面。”指着休息区最往里的沙发。
樱井翔礼貌的跟那女生点头示意，要了一杯咖啡，走了进去。
放着查特.贝克的小号，闻着咖啡的苦涩香味，塞进嘴里烘烤的热乎乎的羊角面包。两个人坐在扶手椅上放空，头顶用玻璃罩罩住的黄色灯光在木桌表面投下一点光圈，让人不得不慵懒。
“最近一直没看到松润。”樱井翔弹掉烟灰，咳嗽了一声。
“他搬走了，从我那儿。”
“哦。你听没听说他们乐团的事情？好像那天音乐会后就跟管弦乐团协会签约了。”樱井翔说，“那个叫上原的指挥，不是大野君的朋友嘛。”
“诶？”说实话，这个消息从樱井翔这里听到很惊讶，大野不大高兴，上原那家伙自从音乐会结束都没再联系自己....还是工作太忙自己没有注意到呢？“翔君怎么知道的？”
“我同事圈儿里有人喜欢古典乐，告诉我的。你知道吗，好多人都对那天松润的长号赞不绝口，还有人说那个柏林爱乐？是柏林爱乐吧，代表已经看好松润了。”
这个消息更加叫人震惊，大野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听说是传言，不知道真假。”樱井翔喝了一口咖啡，他想自己说了半天跟松润有关的事情，怎么这人一点都不知道，“松润都没跟你联系嘛？”
大野倒吸了口冷气，吹了吹咖啡，“嗯，没有。”他觉得真讽刺，明明应该自己最了解的情况，偏偏全都是听别人嘴里听到，他好像被那个笼罩着音乐光圈的地方抛弃了似的。“别老说松润了，二宫君呢？这几天也一直没看到，你们也没联系嘛？”
没想到樱井翔干涩了笑了起来，又咳嗽了几声灭掉烟。他两手握在一起抵住下巴，眼神失去了焦距盯着扶手椅上复杂的雕刻花纹，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句跟大野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嗯，没有。”
相叶小心翼翼的牵着刚才那女生的手出现在休息区的Deep，用手拨开这里满是“失恋”感觉的黑雾，很郑重的清了清嗓子。
“那个，给你们介绍下，我女朋友。”他把站在身后的女生拉过来，“多贺谷绪里。”
樱井翔和大野智抬起头，看着一脸阳光灿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表情，在心里鄙视了一番相叶，然后都对这个长发笑起来有俩小酒窝的女生笑了笑，说了自己的名字请以后多多指教。
四个人一同坐下，关了店门，开始聊起来。
“话说松润和和也一直都没来过，圣诞节过来以后就跟蒸发了似的。”相叶亲切的叫着，樱井翔怎么听都觉得和也俩字儿特别扭，“是不是乐团太累，剧团也太累啊。”
“......”大野和樱井翔同时留给他一个优雅的侧面不说话。
“我看过松润的音乐会了，呐呐。”相叶揪着樱井翔的西服袖子，“什么时候能看和也的舞台剧啊。”
叫多贺谷绪里的女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那个，你们说的和也，是叫二宫和也嘛？”
“诶？”樱井翔跟相叶同时抬头，相叶抢在前面点着头兴奋的叫唤，“是是是，是叫二宫和也，绪里你认识？”
他们看着小女生腼腆的低头，接着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抬起头来抓着相叶和樱井翔的胳膊大力摇晃，跟刚才小家碧玉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对对！是盛泽话剧团的男当家，又兼演员又兼编剧还兼导演！太帅了，真的真的！没想到你们也知道！啊难道！”她两眼含着激动的泪水看相叶，相叶忍不住舌忝 舌忝 干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沫，“雅纪难道你认识二宫和也先生！”
二宫和也先生？
樱井翔揉了揉鼻头，听到这个称呼比刚才相叶那个和也感觉还要别扭。
“难道绪里你....”相叶不确定的询问。
“是！绪里是二宫和也先生的Fan，超级Fan，永远追随他的Fan！”她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拨弄了下刘海，“啊...对不起失礼了，是我有点激动了。”耳后又扬起白净的小脸儿，天真的笑着，大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形。
大野抬眼看了看多贺谷绪里，没有出声，自己安静的喝咖啡。樱井翔被呛到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嘴巴，觉得刚才这个女生的话有点刺激到自己的大脑神经。
279 蜜柑2010/1/11 19:16:00
“二宫和也先生？！”
樱井翔把雪白雪白的毛线围巾在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嘴里嘀咕着刚才相叶女朋友说的名字，怎么说都带着一种特有的别扭感觉，这种滋味儿上升到胃里，搞得刚才的黑咖啡更加苦涩冒酸水儿了。
他伸开手掌，呼出热气暖手心，一边分神的想应该去买个手套戴着，一边捏了捏领带，还是两个星期前，二宫给自己系的那个左手结。
这家伙，自从上个周末在剧团外面匆匆见了一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连个电话邮件都没有。
樱井翔走到自动贩售机跟前，投了两个硬币买了一瓶甜味橙汁想中和一下胃里的酸水儿，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咕咚咕咚往里灌饮料，本来就挺冷，中和完酸水儿后更加冷了。
他嘟囔一句“可恶好冷”，两手揷在大衣口袋里，把饮料放在身边儿，决定坐一会儿再走。
二宫又白又小的脸在樱井翔现在不怎么清醒的大脑里徘徊着。他叹了口气，心想二宫这个人真是太狠心了。
他是跟自己装傻还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找了个轻松的借口把钥匙递送出去，自己像个思春的小少女整天上班都想着“啊今天回家会不会看到他呢？”于是下班对着自己公寓门都想要按门铃，但怕被邻居看见，所以每次每次都是失望。打开门后以为能找到点二宫留下的蛛丝马迹，同样的，跟他那人一样，什么也留不下，从来都不让人抓住把柄。
在见到二宫前，樱井翔真觉得自己有迫害妄想症。只要钥匙在他手里一天，他就可以想象那人会闲着没事儿去家里折腾会儿然后在收拾干净现场离开。
所以在从二宫手里接过钥匙并听到一句“你放心吧，我一次也没去过你家”的时候，樱井翔的迫害妄想症一针见效治疗完毕。
“好冷。”他掐住饮料瓶口站起来，甩了甩有点僵硬的腿，提着公事包离开了长椅。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了那间便利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发亮的白色灯光。在飘到空调室外机下面的水桶时，樱井翔摸了摸胸口，莫名有股悸动的感觉在那里徘徊。
真叫人怀念.....那个初冬自己第一次见义勇为的夜晚，樱井翔其实有点后悔的，他只顾着抓小贼，忘记看看二宫当时泼自己水的时候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了，他想肯定是又惊慌又可爱又萌的模样，因为那之后每次找借口去买东西的时候自己都这么觉得。
现在晚上已经看不到他驼背站在收银台后面玩儿NDS了，他们甚至还没在一起蹲在便利店后面抽根烟感叹一下东京的冬天越来越萧条。
走过便利店往上坡去的时候看到当时二宫递给自己制服的小巷口，樱井翔又停下来，吸了吸鼻子。在浅黄色柔和又昏暗的路灯下，看着巷口Deep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影子。
当时兴奋的青年樱井翔接过二宫手里的制服，咧着嘴笑说“那我当你的Fans！就算有一个人也请你坚持下去！”
他解开缠绕的白色围巾，突然好笑的想：现在我可不是唯一的了，kazu啊，你可是有个超级大Fans呢。樱井翔转身爬上了上坡，嘟哝着“二宫和也先生”，他想相叶的女朋友可真可爱。
嗯，总觉得现在很想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樱井翔抿抿嘴巴，笑了起来。
像往常一样掏钥匙去开门，忽然瞅见门口挂着的邮箱里塞了个信封。樱井翔用胳膊夹住公事包，顺手捏着那个薄薄的信封夹在手里。他仔细一读，发现是二宫和也寄来的。
“诶...不会是情书吧。”
等不及要打开来看，他嘴里叼着信封几乎是一边开门一边月兑外套省去更多时间进门先看信。
“嘭”一声，樱井翔乐呵呵的站在玄关里拖鞋，接着就听到有谁叫了自己一声。
282 蜜柑2010/1/11 20:57:00
总之该来的还是来了，唉....
樱井太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自己儿子收拾好几天堆积起来的脏碗，樱井弟弟链了揷头坐在地上开心的玩儿马里奥，樱井妹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悠，唠叨着“哥，你都没买新的CD嘛？那些我都听腻歪了。”樱井翔当座钟似的，在餐桌旁边坐直身子，总感觉脑袋里有根弦在嗡嗡作响。
“拜托，你们这么突然来我很困扰的，就不能事先打个电话嘛。”樱井翔垂头丧气，冲着叫喊的樱井修瞪了一眼，弟弟乖乖的闭上嘴巴，又投人到马里奥和蘑菇里去。
樱井舞捂着嘴巴笑起来，倚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你怕我们突击发现不良情景啊。”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樱井翔又拿大眼去瞪他妹妹，这俩小的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
“反正我打电话了你也会找借口加班工作忙什么的。”还是樱井太太最了解，她解下围裙让樱井修关掉电视，瞪了一眼没有坐像的樱井舞，对方连忙老实坐了稳当，“过来坐。”说着把沏好的一壶茶放到茶几上，招呼樱井翔过来。
不得不佩服樱井太太的，做了这么长时间财阀家的女儿和一直到现在的官僚的妻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叫人不能拒绝的气质，即使对你友好的笑笑，似乎那笑容背后都写着“表惹我”四个大字儿。樱井翔小时候在被按在地上大屁股的时候都惊讶怎么会有连揍孩子都这么优雅的妈妈，他那会儿真是害怕了，觉得自己妈妈太了不起了（话说在被揍的时候还能去想这些的自己也是很了不起的）。
这么兴师动众的把弟妹也叫来，樱井翔大概知道自己又得当标本供这俩小的参考———要是不服从的话是什么结果。而且他大概也猜到樱井太太要说什么了。
“那么，有什么事儿？”樱井翔坐到地上靠着弟弟，旁边的樱井修看上去像个小号的樱井翔，真有意思。
樱井太太捏在手里的茶杯转了转，“上次回家的时候不是说过嘛，25号那天去相亲。今天从你奥山阿姨那里得到消息了，对方家的小姐正好那天从布拉格回来。”
“我....”
“别说你不去。”樱井太太平静的喝茶，声音坚定得不可摧毁。
樱井翔重重的叹了口气，想到两星期前回家时候的情景。
被樱井先生批斗“月兑离了关系自己一人工作能顺利嘛”，当然不怎么顺利也好歹升了职。被长辈们担心“翔啊，这么大了没有女朋友嘛？该结婚了啊”，“女朋友”当然....算是有吧。他站在一句一句“老大不小该成家立业”的口水中觉得自己好被淹没了，接着就被家里最喜欢拉红线的奥山阿姨看中了。
“正好正好！凤家的小姐在布拉格修完学业了，这个月就回来，樱井翔，阿姨给你安排相亲吧。”
家里都说好，凤家在日本乃至在国外都是有名的珠宝商，其实比起樱井家的官僚来说还要高一等，长辈都觉得跟凤家小姐结亲再好不过，而且对樱井先生今后的官场路也有帮助。
“你表排斥政治联姻，翔。”樱井太太的声音把樱井翔拉回到客厅，“我跟你爸爸也是政治联姻，你看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嘛，生了你们三个孩子各个都养育成人。翔，你看到的就是这样，这就是生活。”
樱井翔很想反驳“那其他人不联姻的就不叫生活了啊”，顾着自己是长子的面和做标本做习惯了，还是咽了进去。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寄给凤小姐了，人家可是很看好你的。”樱井太太继续说，“去布拉格学习珠宝鉴定回来，其实我也很期待。以后买首饰就带上凤小姐，正好避免不用被骗，又有个好儿媳妇，一举两得。”
什么一举两得。
樱井翔送走了妈妈和弟妹，收拾好拖鞋。坐在玄关那儿又开始发呆，他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自己没做。
“啊！信封！”
一进门就看到一家三口在自己屋子里转悠，尤其还看到樱井太太能那么神奇的从万年不开的橱柜里掏出茶杯茶壶，樱井翔当时被吓到了，吓到的程度足够连二宫寄来的信都忘了。
他在玄关的矮橱上翻拉半天，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啊。然后又跑进餐厅里翻电视柜抽屉，瞥见当时扔在抽屉里的那条链子，樱井翔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直接揣口袋里。翻了好半天本来收拾好的沙发，最后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信封，正放在一堆杂志的上面。
但是信封上面还有一张字条。
【时间冲突了，不过结束后你跟凤小姐还可以赶个结尾】
樱井翔看得一头雾水，但是他相当生气，怎么能随便拆人家的信，太不礼貌了！生气同时又担心万一被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于是急急忙忙的打开信封。
掉出来四张票子，和一张单薄的纸。
【25号那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跟大野君松润，还有相叶一起来看吧。? 二宫】
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儿而已，没什么其实，还有四张舞台剧的票。
樱井翔看着票子愣神，他想这下相叶该高兴了吧，音乐会看完了接着就有舞台剧可以看。
而且还是自己生日那一天。
樱井翔叹了口气重新把票子和纸条塞进信封里，把樱井太太留下的字条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他一头倒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伸手往口袋里掏烟的时候摸到了链子。
那条细腻的银色链子在没有紫色玛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单薄，被天花板的日光灯照得有点惨淡。樱井翔皱了皱眉头，把链子在手里使劲握紧了。
他没磨蹭一秒，抄起外套穿上鞋子就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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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蜜柑2010/1/11 23:03:00
23
“砰砰砰！”
二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拜托让我睡觉吧。
“砰砰砰砰！”
他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烦死了安静点吧，我已经两天没好好睡了。
“砰砰砰砰砰砰！！”
大铁门被砸得跟机关枪似的连续不停的响，最终二宫怒了！撩起被子穿上鞋，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决定一定要先给这人来一拳解气再说。
不过在他眯着睁不开的眼睛看到满脸因为跑过而发红，低头喘着粗气的樱井翔时，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小锤子在胸口里敲了一下，有点疼。
“笨蛋！”二宫被樱井翔的突然袭击搞得有点神志不清，再加上因为排练大约一周都没睡过好觉，他头痛的要命，很想揍樱井翔一拳，不过自己又没劲儿。
这个深夜跑来的人脑子不好，二宫在紧接着被樱井翔一边狠狠的抱住一边往后退的时候确定了这个事实。以前在便利店的时候就动不动深夜造访，还连着好几遍出现，大冷天的，的确是脑子不大好使。
“你干什么？”他被捏的后背发痛，本来不清醒的眼睛现在睁得老大老大，“樱井翔你发什么疯呢，快放开。”
“.....太好了，kazu。”对方小声的说，“终于见到你了。”
“诶？”
樱井翔用脸颊紧紧贴着二宫的耳侧，环抱着他的脑袋，把鼻子都陷进头发里，呼吸着对方的味道，这让二宫几乎不能喘气。
“想见你，疯了似的想见你。”
“翔桑？”
他们站在大门口，都没穿能暖和身体的衣服。冬天深夜的冷风吹得够呛，但二宫觉得被樱井翔紧紧拥在怀里的自己感觉着他胸腔里的跳动声，就像披在身上的毛毯一样。于是他伸出手，抓着樱井翔的后背，想到努力一下也把自己的温度传递他，起码别感冒啊。
......
“你怎么了？”
“嗯？”
“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干嘛。”
二宫递给樱井翔一杯热水，自己披着被子蹲在电暖炉跟前。
“我以为你肯定不在了这个时间。”樱井翔咳嗽了几声，吸吸鼻子笑了，“没想到还是见到了。”
“所以说，见我干嘛？”
“你这人。”樱井翔放下杯子，“还了钥匙以后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连电话邮件都没有，你不知道相叶啊大野君啊都在问你呢。”
“快要公演了，这不忙着排练嘛。”
“哦对了，舞台剧的票收到了，谢谢。”
“嗯。”
樱井翔也跟着蹲到电暖炉跟前，伸手取暖。他想到躺在自家沙发上那个拆开的信封，跟樱井太太不容反抗的脸重叠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对二宫说。
“你可真细心啊，25号那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樱井翔大惊。
二宫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跟相叶聊了很多你的事情。”
“哦对对，真好，这种被你记住的感觉。”
二宫在心里切了一声，心想真不公平，那么你有记住过我的嘛。
“作为交换，我也必须知道你的生日。”
“......”
“告诉我吧，我也想记住。”樱井翔伸过两只手钻进二宫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面，他冰凉的双手抓住了二宫，然后十指紧扣，“我也想让你知道这种被记住的高兴感觉。”他说。
“6月17号。”二宫低下头，握了握手指，说的有点不甘情愿，不过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