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梅山铃音2010/2/19 11:18:00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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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刚师兄也抽空过来探望。正赶上二宫已经退了烧,于是叫小婢端来温水,给二宫细细擦了身子。
“听府里那些人说的都不可信,真真假假能占上三成就不错了,”刚抬起二宫的胳膊,从雪白的上臂根部用毛巾转着圈地慢慢擦下来,“你真的跑到樱井世子房前上吊寻死啦?被救下来后气若游丝也揪着世子的衣襟说今生非他不随?”
二宫听了忽地瞪圆了眼睛,烧了那许多天竟然还有力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刚本就是说这些来看热闹,见二宫的反应已经笑得花枝乱_chan:“现在下人间都已经这么传开了,要不是你是男儿身,怕是都该说你怀了樱井世子的骨禸呢。不然哪值得他花那番气力,宁可得罪王爷也不放你走。”
二宫毕竟身子还虚,又冲起来猛了,眼前一阵昏花又噗通一声倒回床铺,“哪个造这种谣糟蹋小爷!等让我找出来非打烂他的嘴!!”二宫气得直哼哼,过了一会儿细想了刚师兄的话脸颊又诡异地泛起了红,翻了身把脸藏在枕头里,“师兄……你可听过光一世子细说这事的来龙去脉?”
刚往床沿里坐了坐,开始擦二宫骨节分明的后背,“光一最近为公事忙得废寝忘食,连着在书房睡了好几夜,知道的说不准还不如我多。”
听刚师兄的语气里有些许的埋怨,二宫便老实趴着不再吭声,不过倒也没有漏掉师兄不经意间对光一世子改换的称呼。
擦好了上身,刚用棉被把二宫的身子包好,又帮他褪了库子擦腿。
“哎~~~~~一转眼nino也长成大人了呢。”刚忽然悠悠叹气,难掩的惆怅。
“师兄……”二宫抱着被子坐起来,不知又是什么触了刚师兄的怀,正想着应该如何安慰却见刚师兄坏笑着伸手到自己眼前,比划出两寸左右的高矮,“记得nino刚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呢~~”
二宫反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恼羞成怒地一脚踹了过去,“师兄!怎么去了光一世子那你都学了些什么老头子的荤笑话啊!!”
刚哈哈大笑着躲开二宫的乱踢却没留意身后,被不知从哪甩来的黑布棉鞋正打中后脑,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床上。
“刚你怎么才回来就欺负你师弟,今天就看为师来主持这个正义!”中居师父单脚蹦着过来,捡起鞋子一边跳着穿上,一边笑嘻嘻地说。
“师父您下手怎么这么狠,把我打傻了可怎么办!”
“你这个鬼头机灵,就算把你打得半傻也比常人要狡猾三分。”中居师父提好鞋,站稳了皱眉问刚,“你今儿个怎么想到跑来了?正月里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当心旁人说闲话。”
“听说nino这面出了事,忍不住想来看看。”刚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知道你担心师弟,”中居师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你也要小心自己的处境啊……”二宫看师父的样子像是还要告诫师兄什么,但是发现自己的注视又陡然转了口,变脸一样皱起满脸笑纹招呼刚,“不过既然你难得来了,正好搭把手帮我给nino洗洗头发,我自己一人这几天一直拿他没办法。”
“好。”刚师兄也转眼笑了起来,两人一唱一和就像是在演一出快乐的戏。
打来热水,就由刚师兄托起二宫的脑袋,中居师父细细地给二宫头上淋水打皂角。
“师父!师父!您水都淋到我袖管上了!!”
“谁叫你胳膊放在那里。”
“不放那里您是要我把nino摔下去?”
“你再把nino的头抬高些!当心别把他耳朵也浸了水!”
“师父您说得容易,您可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有多重……”
二宫头下枕着刚柔软的胳膊,头顶是中居师父捧起浇下的细细温暖水流,叮咚的水声中不断的是师兄和师父的斗嘴声。火盆烧得正旺,诱得人犯瞌睡。就像是一切都回到了过去,二宫笑着想,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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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俺回来了
223 梅山铃音2010/2/20 22:06:00
刚师兄勤着来了几日,不知怎的没个招呼又突然不再过来。二宫试着向中居师父问了几次,中居师父每次都不耐烦地挥手:“定是那小子又睡了懒觉起不来,咱们表理他。”所以直到最后,二宫也再没机会见到刚,更没机会问问他当初去东王府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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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的下人们不知哪来的灵通消息,不一会便已都传开圣上有意在明年禅位安享晚年,只是至今继位的人选还未明了。朝野间都已暗自笃定最终人选一定是在东王府里的堂本世子与南王府的樱井世子之间。王公大臣们虽不曾明示,但也难免暗中斟酌表踏错了脚,站错了边。本来谁也不敢在皇上发话前先表这个态,谁知前日,北王爷忽然放出话来力挺堂本世子继位与南王府划清界限,一时间早已认定主子的纷纷归位,举棋不定的也赶紧匆匆选了阵营赌上一生,今天樱井世子的生宴变相成了两大派别尘埃落定的揭幕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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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窝在教坊里的二宫自然是不晓得这些。现在的他只是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莫名地发呆。前院敲锣打鼓的热闹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或者说世子的生庆本也是与自己这种下人扯不上关联,可是今朝自己忽然成了这庆典的一个组成部分——不是参与者,只是一个环节——清早樱井世子的贴身丫鬟来传达过,让二宫晚上表忘了去世子房里候着他吃完酒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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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短,知道甚至比有些回复还短……m(_ _)m,但是过年的惯性,懒洋洋的写不出东西……
234 梅山铃音2010/2/21 20:19:00
中居师父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大红牡丹花样艳蓝祥云边儿的戏服,再一定睛才看清二宫涂了一脸的惨白穿着那衣裳对着铜镜勾脸。
“nino……”中居压着喉咙唤了一声,像怕惊到眼前的人一样。“……你在干嘛?”
“师父……”二宫从镜里抬眼看向中居,深深喘了两口气才又回答道:“……干和刚师兄一样的事情……”
说完硬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不过由于紧张更像是嘴角的一阵抽搐,一张除了白再无颜色的脸说不出的恐怖。中居愣在门口,这么多年头一次不明白自己搭上半辈子的执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这些个孩子,忍辱负重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朝玉石俱焚,都为了什么。
“这到底……是要造什么孽啊……”中居师父扶着门框身子晃了晃,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得要倒。接着有些步伐不稳地急匆匆走进屋子一把拉住二宫的胳膊要把他往外带,“nino……我不能让你就怎么去!今天前院热闹,我这就把你从后门送出去!”
“出府后你赶紧出城,去到哪个乡下改了名字再别回来……盘缠,对,还得有盘缠!那你先和师父去城西的丝玛院,那里有师傅的旧识……对了,师父还有多年的积蓄,你先和师父回房取来再走,时辰应该还来得及……”中居师父嘴里碎碎叨叨地自说自话,却发现手上的人拖不动地方,转过头正看见二宫抓着他的手,站在原地笑着摇头。
“nino,你……”
“师父,我不能走,也走不得,您知道的。”二宫轻轻地想扳开他的手,但中居师父的五根手指像焊死的镣铐难动分毫。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中居师父忽然大声吼了出来,手上越收越紧勒得二宫发痛,“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做了这许多年的蠢事!刚走的时候我便想,当年如果不把你们找回来,让你们一世过着简单市井生活说不定也是幸事。甚至……甚至,就算最差你们被发现了身份当街处死,至少也死得干干净净,不像现在,不像现在……”
“不像现在怎样?”二宫彻底放弃挣月兑中居师父的束缚,不再挣扎,却把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盖在师父指节发白的拽着自己的手上,像是能融化什么。只是自己的手其实也是一片冰凉,“师父,这都是命。” 二宫轻轻摇着中居师父的手,反倒像是在安慰他一样,“所幸这个命是我们自己选的,所以不悔!”
“nino,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会走哪来的来得及来不及?当年刚师兄几个月的时间不也没有提过要走?”
“可是你的身份和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下人’的孩子。您若是让师兄知道,定要又说您偏心。”二宫强笑着耍起贫嘴。
中居师父看着二宫的笑容开始有些犹豫,握着二宫的手渐渐放松了力道。
“成王败寇,这是爹临终前对我说的话。”二宫握着中居师父的手帮他最终放开自己,“只要不逃,我说不定还有最后的一个机会。”
二宫牵着有些失神的中居师父的手回到梳妆台前,拿起刚刚丢在桌上的眉笔对着镜中斟酌了半天还是下不了手,便笑着把笔递到中居师父手里:“师父,不知怎的,我今儿个总也画不好。”二宫的嘴唇有些抖,“师父,您最后帮我画个脸吧……”
中居看向二宫身旁,一盆水已经浊得不见了底,也不知他画歪了洗,洗净了再画了多少回。
许久后中居师父咬了咬牙拿起笔沾饱了墨,一下落在二宫脸上,却是黑色的墨汁顺着二宫的脸颊滑下来,像是一滴黑色的泪。
中居师父倒也没有慌张,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平静地对他说,“闭眼!”
于是,二宫慢慢阖上眼,接着脸上被师父大力地涂上了卸妆膏,一阵搓揉后又是温毛巾细细擦净。卸掉全部的妆,中居师父手法纯熟地从额头起到脖子力道均匀地再次为他拍上一片白的底色。
前院不知在跳什么舞,古筝编钟合奏曲声震天,但是也难掩面前中居师父抽吸鼻子的声音。二宫知道师父是在哭,所以直到师父哽着声音说了一声:“画好了。”匆匆离开房间为止,也再没有张眼。
当然,直到最后,二宫也并没有哭。
因为若是流了泪,便会花了妆。
花了妆,这场戏还怎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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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梅山铃音2010/2/24 16:01:00
在房里坐了两个多时辰也没有人进来,二宫渐渐放松了下来。
走来樱井世子房里的时候,一步步像踏在刀刃儿上,站不稳,尽是疼。但进了屋反倒超月兑了一样,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了去,细细想来发现也没什么可怕的。
说到底不过是个个头都不及自己的呆小子,二宫在心底暗暗地想,又能拿自己怎么样?而且多少自己也算和他有些许交情,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
这么想了后就稍微宽了心,才记起手里已经被捏热了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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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自己进门的是早上传达消息的那个丫头,说是叫理惠。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伶牙俐齿的带着些傲慢气。问二宫吃过了东西没,见二宫木木地点头,就掩了门出去再不搭理他。
屋内应该被用心布置过,红木方桌上摆了烛身贴了龙凤金片的一对红烛,进来后就被理惠点上,又推了个不足三寸蓝釉堆粉青花小瓶给他手里,“到时候点些在那里,不然伤了可不好医!”
当时二宫木讷地接了回来,人有些失神便没想着细看。现在坐得无聊,翻转着瓶身才看清藏蓝的釉地上一面用白粉堆绘了两支樱花,另一面则是两支清荷上方镶了白玉满月,蓝白映衬得格外淡雅。瓶身在烛光下罩了一层油润的光,开了瓶塞里面是蜜色的油膏,一股甜腻腻的香。
二宫纳闷这是什么,倒出了几滴在手指上,那油膏一沾上体温马上融成了粘稠的Ye_Ti,顺着手指淌下来。回想着理惠最后跟自己讲的话,脑内懵懵懂懂的东西猛地被一道亮光照清,忽然全都明白了过来。
像被烫到一样,二宫一把把正在把玩的瓷瓶丢到桌脚,伸手在盘金绣团的裙摆上用力直擦得手指都火辣辣地疼还是觉得污秽。刚刚按压下去的恐惧又全冒了头,但是想到对方是樱井世子,明明应该厌恶反感的事情忽然又让人有些羞缩,正这时门被咣当一声推开,樱井面色酡红浑身酒气地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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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开门看到屋内的二宫先是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甚至还向后退了退。待眯着眼分辨了下才忍俊不禁确认道:“nino?”
二宫浑身绷紧施礼:“是,世子。”
“你穿的,那些碍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樱井步伐踉跄地迈进屋内,也不关门径直向二宫走过去。伸手应该是想抓二宫,却被二宫退开落了个空,身子一晃手拍在桌面上才不至跌倒。
“小人记得世子好似称赞过这个扮相……”二宫喏喏回答,身上穿的正是儿时让樱井看呆的那套贵妃行头。
“有过吗?”樱井跌坐在椅子上歪头打量站在一旁的二宫,醉茫茫地摇头,“没有印象了。反正你赶紧把那个月兑掉。”说完趴在桌上看二宫的动作。
二宫垂下眼,忽然觉得面前那个喷着酒气的人好似从来不曾认识过。明明想象中熟悉得不得了的人,真正再见面才发现脑中的形象不过是自己这么多年幻想出来的样貌,而现实中的人怎么可能有一张不变的脸。
_chan抖的手指抚上领口的花结,不小心却揪成死扣越是着急反倒越解不开,一旁看着的樱井终于等不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怎么这么磨蹭!”说完打开二宫的双手,开始用蛮力扯那结扣,但醉醺醺的手指不听使唤,还抵不上二宫的速度。二宫站在那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帮忙。
正解着披挂,樱井抬头忽然像才发现一样伸手掐住二宫的脸蛋。
还是因为醉酒拿捏不好轻重,揪得二宫呲牙咧嘴地喊疼。
“你!”二宫刚想骂,又一惊想起如今二人的身份,只能一肚子气地改口,“世子,您……能不能轻点……?”
樱井却没理他的反应,“这个,怎么蹭不掉?”
“世子,小人脸上画的是油彩,不用专门的卸妆膏和温水是洗不净的……”
“你那卸妆膏药放在哪里?”樱井口齿不清地问,后来又恍然大悟状,“教坊里是吧?走,咱们去把这个也卸掉!”边说边扯起二宫的手就往外走。
“世子,世子!”二宫拖着他的胳膊,有些为难地叫:“夜深了,教坊也远。而且……而且若是卸掉这些华彩,小人也不过就是个小子模样而已……”
“废话,”樱井转回头纳闷地看向二宫,睁大的眼睛像想不明白难题的小孩子,“你不擦净我怎么能认出来你。衣服当然也要换掉,我要回来的人是二宫和也,又不是杨贵妃。”
二宫当下愣在那里,直到被樱井拉着手走到屋外,夜里的冷风吹过来打了个寒战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樱井的手心里。一直以来,二宫总是小心着手掌不让别人碰到,于是为难地想往回缩手又不敢太强硬惹得世子不高兴。
樱井发现手心里二宫偷偷摸摸地动作,忽然笑着想想起来了什么,松了手改揪住二宫的袖口,前后摇荡着牵着二宫踩着又下起来地雪往后院走,“先把脸上那花花绿绿的弄掉,再换了轻便衣服,然后,nino啊,咱们就去爬树!不,还是先去打弹弓的好!nino啊,我的弹弓你有没有好好帮我收着啊?两个人吧,打雪仗有些没意思吧?你说去后山爬树好不好?但是还是应该先打弹弓吧?我上次给你的弹弓啊,你收在哪了……”
樱井应该醉得不轻,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几个事儿说个没完,二宫听到后来就忍不住抿着嘴不出声的跟在身后笑他。只不过单是说话转圈还好,本来樱井就不常去教坊不熟路,又加上醉酒,拉着二宫来来回回在府里不停地兜圈子,自己还毫不自觉。当第三次路过太湖石的假山时,二宫终于忍不住隔着袖子反手包住樱井的手,拉着他熟门熟路往教坊走去。
袖口的白绸刚抓在手里有点冷,但一会就透了樱井的体温过来,二宫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樱井手指的轮廓,记忆中还是小小软软带着禸窝的手,现在已经抽长变厚,指节也凸了出来,完完全全变成与自己手掌不同的成年男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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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演员于 2010-2-24 17:31:36 编辑过本文
286 梅山铃音2010/2/26 21:06:00
回到专属自己和师兄、师父的那片厢房。意外的漆黑一片没人掌灯。仔细寻思才又想起师兄早就已经不在了,而师父今儿个有可能回了自己的独院住。
二宫本来脸上挂的笑容慢慢又沉了下去,呆呆站在院里半天,直到樱井都发现了不寻常小心推着他喊,“nino?”二宫才又回过神来带着樱井进了容妆间。
找来火折子点上灯后,二宫就端坐在大铜镜前把手里堆了厚厚的膏油,那樱井早就乐颠颠的拖了椅子来坐到他身边,倒转椅子反坐在上面,爬在椅背上兴致勃勃一脸好奇地看着铜镜里的二宫。
二宫本以为樱井会回避,这么突然地在别人面前卸妆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世子,卸妆这事儿耗时又无趣,不然您先去旁歇一歇?”
“表!”樱井立马撅嘴反对,“我要看着nino怎么变回来!”
二宫见他孩子般的任性样,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干脆横了心把卸妆膏在双手揉开,闭上眼狠狠抹在脸上……
一瞬间桃花玉面倾国倾城的容貌只变成一片污浊的灰黑,像涂了一脸的黑泥,只剩一双眼睛混在里面黑白分明。二宫犹豫着从镜里看樱井的反应,却见他正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看得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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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温水又洗了两遍终于干净了回来,樱井就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拍着手笑,“太好了,这才是nino么。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样子。”
二宫也站起身,听着樱井的话用眼角余光瞄到他不知何时已经高出自己半头,忽然心里就不痛快起来。却被樱井推着背往外走,“变回来了,变回来了,现在nino赶紧去换衣服。”
“记得要换nino你最喜欢的一套!”樱井哈哈笑着不忘特意强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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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都是活动,应该不能更,看看今天临睡前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吧……
290 梅山铃音2010/2/26 21:40:00
换好衣服后二宫又带着樱井回到他寝房,谁知对方明明醉了却还不老老实实去休息,不知拖着二宫又往府后什么地方走,只是这次倒算轻车熟路走得毫不犹豫。
到了一片空旷广场,樱井忽然松开二宫的手,自己快步走在前面。一瞬被松开的袖口马上涌人寒气,凉得二宫心里也有些空空荡荡。
正有些走神地跟过去,前面的樱井忽然回过身,“哇!”地一声冲过来,把二宫狠狠推倒在地上。
倒在雪地里后背被撞得生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腰上又被狠狠地一压,什么东西落在身上沉得二宫喘不了气。睁开眼却看到是樱井坐在自己身上。
天上的月亮细得找不到,但漫天星却也把天地映得一片白。二宫能看到樱井居高临下的轮廓边缘泛起的茸茸光边。虽然背着光,雪地的反光让樱井的表情也能被看得清清楚楚。脸孔是一种不属于人类肤色的淡淡月白,那微蓝的白色中双眸清似秋水,二宫忽然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醉。
“nino,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樱井嘴角勾起依稀温存的笑容,伸手将二宫倒下时乱在颊边的碎发细细梳理到脑后,让二宫的面孔完完全全显露出来。
“世子……”二宫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谁伸手扼住,竟然发不出声音。只能紧张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樱井将手撑在自己两侧,像是要仔细打量自己一样慢慢俯身靠近下来。
樱井流星般闪烁的眼睛慢慢逼近让二宫莫名地心底发慌,干脆闭紧眼睛听天由命。毫无动静过了许久,二宫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想看情况,谁知对方应该就在等这个机会,一直悬在脸上的一大捧雪被“啪唧”一下狠狠砸下来。
樱井狂笑着弹起身子退到二宫够不到地地方,指着被扣了一脸雪气急败坏挣扎着爬起来的二宫叫嚣:“再叫你弄脏我的新袍子!”
二宫拍了半天才把脸上和耳朵里的碎雪弄干净,哽咽着声音满是委屈地低着头小声唤:“世子啊……”忽又说不下去,像是要哭了出来。
“nino?”一旁的樱井捂着肚子也算笑够了,见二宫的仗势有些怕了,于是慢慢凑过来听他要说什么。
“……你个混蛋明明说不计较了的!”二宫忽然像爆发的柴犬一样呲着牙扑倒对方一起滚在雪地里,“想和我耍阴着,你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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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梅山铃音2010/2/26 23:57:00
在雪地里厮杀了一阵子两人都没了力气,一起大字型倒在地上喘气,喘够了又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出来。
二宫隐约听到身边有瑟瑟索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有什么东西摸索到自己的手指,然后缠绕上来。
刚刚抛了半天的雪球,二宫忽然懒得一丝一毫都不想动。手指早已麻木,没有什么明晰的触感,想必对方也是一样,于是二宫就安心也不挪开,暂且让他握着。
“世子……”二宫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私下的时候叫我翔就好。”樱井呼吸均匀地闭眼躺在地上,低沉的声音好像有些要睡。
二宫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算了吧,”二宫笑笑,却不知是在笑给谁看,“小人怕叫顺了口就改不过来。”
“……也对。”那边樱井慢悠悠地应和,“你刚刚想说什么?”
“小人只是想谢谢世子,”
“谢什么?”
樱井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二宫一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了不切实际的谣言,或者自己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于是有了种种妄想。
“世子你……北王他……”心中没底一下就不知道再怎么开口,二宫发现嘴巴有些不听使唤。
“你是好奇我怎么有本事能从个王爷那里把你抢过来?”樱井显然会错了意。但二宫想想自己确实也是好奇此事,于是就不置可否地听樱井继续。
“你或许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樱井平静的声音也像渐渐被夜里的冷气冻住,“你还不懂么?这里的一切,你、我、天、地都是属于一个人的。你可知道是谁?”
有气吹向自己的耳边,应该是樱井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二宫觉得半边身子忽然如有芒刺,但强忍着佯装平常,不转过身子与他对视。
“他的东西想赏给谁便能赏给谁,想谁也不给便能留在身边一辈子。”樱井看了二宫一阵见他没反应,便又转回身子继续望向星空。“所以说权利是个好东西。”樱井顿了顿,二宫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冻得也有些不灵,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如果皇上执意要留着你,我也没有丝毫办法。而这次与我争的要是堂本世子,我便应该什么也争不到了……”
“那……今后你和北王的关系……”二宫淡淡地问,明明是不需自己担心的东西,但是心里总是放不下。
“这样一闹更好。”樱井忽然喉咙里滚出笑声,刺在二宫的耳边有些痛,“那些王爷大臣们早该表态他们的立场,没有什么事推他们一把他们还不知道要观望到什么时候!我得看清自己都握了什么棋,才能知道接下来布什么局。所以我还该谢谢你呢。”
“是这样啊……”二宫看着天上不断闪烁的繁星,觉得整个人忽然累得不得了,渐渐星光暗淡,自己要被吸人那片黑暗中一样……手上的力道就不免松了下来。
“果然,就知道和你说实话你会不快活!”自己放开的手忽然又被人追上来抓紧,二宫一惊扭头正对上樱井笑弯的眼睛,“但是我就是要什么都实实在在和你说,因为自此之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被冻涨的手让人这么大力捏着针扎般的痛,二宫咬着牙暗地挣扎了一阵却较不过对方的手劲儿。眼看僵持了半天二宫憋红了脸也不回答,樱井笑着放开力道躺回地上,“罢了,我就当你记得了。记得了我会实实在在什么都和你说,记得了你一辈子不许离开我……”
二宫从疼痛中缓回神来对方已经又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刚想开口叫对方回房当心表着凉,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天地亮成白昼。二宫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还未看清又是一声雷鸣般的声音,红红绿绿的火光在天空中烧得噼啪作响,是子时为了庆祝樱井世子生辰放的焰火。
二宫回过头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试着轻轻抽了一下手,便从对方的掌握中滑出了一些,应该是终于睡着了。二宫愣了一会,背后的天际反反复复又打上无数焰火,再纷纷扬扬飘下消失不见,整个府宅就在这明明暗暗中闪烁。
许久后,二宫蜷起身子再次缓缓躺倒在雪地里,保持着手放在樱井手中的姿势,看着仰天睡在那里樱井的侧脸随着着这个世界一同忽明忽暗。
手指真的已经彻底冻僵了,于是不低头去看,掌心中握紧的到底是什么便已无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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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桑,你可知你答应过我的事从来就没有守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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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纲本来就是浮云,就说你们提前看了的就等着被误导吧XD
这周就这样了,大家周末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