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J】人生如戏（2TOP，KK，Y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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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 梅山铃音2011/4/2 22:41:00
约定的十顿酒菜不知到了第几回就被搁置了下来，变成两人一起在京城里四下游走闲逛。
中居自小生在这里自然熟门熟路，带着木村大街小巷地看风景尝小吃，爬上城郊的山包看着一片的青砖红瓦也能点出这一家是全城最老的面店高汤稠得赛粥，那家的混沌是百年老字号一颗颗足有小儿拳头大，不过指到远处一条灰线的城墙就收了手。
木村问，那之外呢？
中居揪棵甜草根嚼在嘴里，不知道，不曾出过这个城。
哦，木村望着他顿了半晌，没了下话。
木村的皮相长得好，即便是和中居站在一起也不输人地惹眼。而木村整张脸上，格外好看的是那双眼睛。中居这辈子不曾见过像木村那样温润清澈的黑眼睛，甚至胜过自己这双众人绝赞的眼睛——遗传自弥生、和弥生一模一样的眼睛。
木村的话不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还不熟中原这里的方言。但是每每说话的时候一定会用那双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中居的眼。于是木村说过的一字一句就都像由着那双眼睛流到中居的脑髓里，一字一句刻骨难忘。
木村说，我生的地方男儿若是不驯服匹野马就不算成年，你们这里可是这样？
中居哼，幸好我们中原没有这等规矩，不然可苦了我连马驹都牵不牢的人。
木村说，我自十四岁就看上了草原上的马王，直到十六才驯了它！
草原？中居随口反问。
木村说，塞外有望不到边的草原，爬上最高的山丘顶也望不到边！那里风大，看着远处的风吹过来，一排排草低下，就像是大海里的浪。
海？中居眨了眨眼，想那是怎番模样。
木村说，你可看过海？我来这的路上见过两回，满满的水，比这缘汇江宽上百倍千倍，蔚蓝如五月天，咸涩如离人泪。
中居恼怒捶他一拳，都说不曾出过城，哪里去看得草原、海浪！
木村揉揉肩膀笑，日后带你去看。
中居努嘴，现今乱世风云四处战火不断，这纵横天下的你怎说得好像都是你家后院般简单。
木村张开双臂后仰躺倒在五月冒芽的一片嫩草上，眼神仍是向上盯在中居眼里。
“日后带你去看。”
中居看着面前这个还青涩如海棠果般的少年一脸认真模样，含笑点点头迎着他的眼睛。
“嗯，日后等你带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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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恙，头疼，更字数很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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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4 梅山铃音2011/4/4 22:18:00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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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后来，两人又琐碎聊了些，天便暗了光景。随后就是分别，一个朝东，一个向西，背向而行。
?
大抵到了六月末，中居与木村见面的次数渐渐少了下来。倒不是少了新鲜对这人没了兴趣，只是对方忽地忙碌起来不再那么频繁地抽空来找自己。中居如此想道，但一回身又禁不住自嘲，谁知是不是木村那面少了新鲜对自己没了兴趣呢？而细细回忆，两人的见面都是木村来迎自己，自己甚至连对方到底住在哪里、平日做着怎样的营生都不曾知道过……
不曾知道，不是因为木村不肯说，而是自己从来都没有问。
为何不问？中居让院子里的蝉鸣扰得心烦，四处寻石头跳着脚去丢——是啊，为何不问呢……
?
又一日，东边天界刚露了鱼肚白，中居隐约听得窗外有窃窃声。
自弥生的事情后，中居就再未踏人过半步丝玛院，置了几件日用品暂且住到了戏园子后面废置许久的空屋里。
空屋紧邻着后院的破门，不晓得早前是做什么使用。而大门年久失修没栓没锁，中居仗着自己没什值钱家当，也就任其随意敞着，没想到今天竟然真遇到不开眼的傻贼摸到自己头上来了。
中居暗笑着，披了衣裳蹑手蹑脚移到窗前，细听片刻却忽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窗外的声音完全不是人语，反倒更像是什么畜生的急喘，间杂着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冒了头的朝阳越过层层叠叠的屋脊终于照到中居的这间矮房，都快烂掉的花窗上是中居前些日子新糊的白纸，此刻清楚映出一团巨大的黑影，似人非人竟像生着两个脑袋。
就在中居吓呆了的当口，其中一个人脸的影子移近，试探地喊，“中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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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梅山铃音2011/4/4 23:17:00
“你个混账！老子这次被你吓得少说折掉五年阳寿！！”中居冲着牵着马的木村吵吵。
木村握着缰绳坏笑，“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是牛头马面来招你？”
中居脸上涨着红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无赖模样，“是的呢，亏心事做了一箩筐，被勾了魂魄都不知道是因着哪件。”
不知木村到底听没听出中居语气中的不善，不再搭话，只是憨憨笑着去哄那匹罕见的青骢马。
两人默默无语一阵，中居平心静气反省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埋怨木村，而且久别重逢心底终还是开心，于是就先开了口，“今天牵着匹马来是做什么？”
“忽然想起你不会骑马，觉得要快些教你。”木村伸手梳理马颈上如瀑的鬃毛，“再过几日，就怕没了机会。”
“我又没说要学，城里路窄人多，用走的反而快些。”中居看着那匹不断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有些发憷，“这匹马，难不成就是……”
“嗯，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匹马王——‘麻子’。”木村得意地拍拍紧实的马背。
“……它本家姓‘王’？”中居憋着笑逗他。
“是‘马王，麻子’，不是‘马，王麻子’！”木村显然听不懂他开的京城老字号的玩笑，还一脸认真地给他解释，“你看这马通体雪白就是后腿这里生了一片的青斑，就像是长了一面的麻子……”还未说完就被马甩起的尾巴狠狠抽在指在马屁股的手背上。
中居走近两步，看着那马通灵性地侧过头用不见眼白仿佛盛满黑水银的大眼睛甚是哀怨地望着自己，满是同情地伸手抚了抚它湿润的鼻子，“我懂，我懂~~委屈你了，摊上这么个木头脑袋……”
倒是木村杵在一旁更是惊讶，这莫说生人近前就连对自己这个主人时不时都要耍脾气的坐骑怎么忽然就和才见了面的中居这般亲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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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 梅山铃音2011/4/4 23:58:00
牵着“麻子”出了戏院，本是要再去西南的几处荒岭练马，结果刚拐上正门大道就发现那里人头攒动甚是热闹，原来是赶上月初的市集。
再过半多月就是京城夏至的“夏市”，那日是一年里除新年最大的祭祀日，现在市上买的都是为那日准备的庆典道具，彩灯人偶炮仗熏香，一应俱全。
木村从未过过中原的这等节日，自然看什么都新鲜；中居则是成年后就再没起过这样的大早，于是就逐个摊子乱转，顺手抓起个什么就拿木村比量，两人笑闹着甚是惹眼，羞红了一
路姑娘 小姐的花颜。不知是因牵着马行不快，还只是两人玩得起兴，日头当了空也才逛着前行了百来米。到了一处卖折扇的，刚走近中居就看中了一把聚头扇。紫檀扇骨，洒金扇面还未题字，铜钉镏金扇轴怕是不会便宜。拿在手里细看颇有分量，踌躇了半晌咬咬牙，刚要开口问个价钱，却忽然被木村一把拖住胳膊揪了回来。
“坏了，快跑！！”
“什，什么？”
“说不清楚，跑就是了！！”木村望了眼前方的人群，一个回身一手揪着马缰，一手牵着中居使劲儿往来时的方向挤出去。
“你小子到底惹了什么仇家，最早见你也是被人追着跑。”中居小跑着才能跟上木村的脚步，边逃边不甘心使劲儿扭着脖子回头看，不过黑压压的人群里根本看不出异常。
好不容易挤出人流，中居还未等站稳脚跟忽然又被木村单臂拦腰搂着像丢麻袋一样甩上了马背。
一个“疼”字哽在喉咙里险些呛到，身后木村也行云流水翻身上马背，一抖缰绳，
“趴好抓稳！！忍着点，要吐了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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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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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 梅山铃音2011/4/6 8:42:00
一路中居就像是袋土豆样打横被搭在马背上，驰骋西域无边风雪的骏马放开四肢仿佛回到了草原，街上的景物飞速退后如躲避敬畏的无敌大圣，耳边呼呼风声打痛耳膜，是腾云驾雾羽化登仙！
——这是中居在麻子飞奔前几秒时便体会到的感受，之后……就是怕要把内脏都抖出来的上下颠簸，胸口肚子被马背马鞍撞得生疼，胃里一股股酸水上涌苦不堪言。
咬着牙闭紧眼被折腾得只剩了半条命终于熬到木村慢慢缓下速度，最后勒紧缰绳一声“吁~~”，直身停下马来。
不等木村松开抓紧自己衣襟的手，中居忙不迭连滚带爬翻下马来，头晕眼花也不知是摸到哪处就弓着身子几乎跪到地上哇哇一阵干呕，吐了半晌才缓过气来。一张脸皱成梅子干扭过头半个字都还未及骂出口，却看见那木村早默默在身后一脸不安，见自己回身赶紧把手里捏的猩红汗巾递过来。
“还好吧？”
那汗巾被木村捏得久了，吸了木村掌心中紧张的手汗有些湿热潮气，中居接在手里抬眼正撞见木村关切的眼光，于是默默擦净嘴角污物，略有挣扎，还是决定吃下这个闷亏，“……还好。”
此时中居才有了余裕抬眼看四周景物，发现木村和自己已行到一处郊外，远有如黛青山，近有鱼塘碧水，几座农舍遥遥看去小得仿若佛笼。木村的马停在田中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樟边，而田中翠绿连天的是爬满地的瓜秧，几亩瓜秧大概养得好，现在叶片间已经能看到一个个绿皮黑纹的大西瓜长得油光水滑。
“话说……”中居顿了顿，“这是哪里？”
“你个本地人反倒问我？”木村回答得理直气壮。
“废话！！我一路闭着眼任你驮着瞎跑，谁知道这是被你带到哪里了！”中居着急。
木村不吭声地看着中居一脸横眉冷对，甚是好看的两瓣嘴唇抿在一起蠕动几下终于笑出来，“难得能看到你这般心里没底，真是有趣。”把马栓在古樟的粗枝上随意坐在树根旁，又拍拍身旁空地示意中居坐过去，“刚刚已经跑出南城门。不过不用担心，来时路就这一条直道，怎么回去我还记得。”
木村见中居还是别扭，嘴角一勾笑得更是漂亮，撑手起身抓着他的胳膊硬拉他一起坐下，“一路上那种姿势，真怕把你骨头颠散了架，担心死我。你还是赶紧好生歇着，一会儿咱们才好再作打算。”
中居其实一双腿早就软了，这时也就不再逞强，顺势挨着木村贴身坐下。
又是许久习惯的静默后，中居才发现自己左手里还紧紧攥着个细长什物，举到眼前看了下，就伸手丢在木村怀里。
“扇子？我倒也不是那般的热。”木村犯傻。
“刚刚拿在手里来不及放下，还未付人银子呢，”中居反复看了手中已经沾上污物的汗巾，觉得这个样子还给木村有些不妥，决定自己带回去先洗净，于是随手揣好，往后一躺靠在树干上困乏得闭了眼睛，“塞给你就当是你偷的……”
木村打开这柄空白的折扇，把玩了几下，转向中居想说个谢，却发现对方鼻息平稳一脸表情安然舒展，已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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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 梅山铃音2011/4/6 8:42:00
七、
中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晌午最燥热的一刻，睁眼看到一片纵横枝桠、繁茂绿叶和期间洒落的斑驳阳光，想了想忆起自己这是在哪里就又阖上眼皮继续养神。躺了一会儿，头顶声嘶力竭的蝉鸣再加上之前的劳顿让喉咙里干得仿佛要生了烟。右侧肋骨隐隐传来一阵阵疼，想来应当是衣裳穿得薄来时路上被马鞍撞出了青紫，所以中居也并不为意。鼻翼上有细碎的痒，习惯性抬手去挠，却发现右臂怎的也抬不起来，动动手指，竟然从指尖到上臂都麻木没了知觉。
中居吓了一跳，神智瞬间清醒过来，一个机灵坐直身，却听得身旁“噗通”一声，接着就是木村哼哼着的叫疼声。定睛一看差点气个半死，原来是那小子枕着自己肩膀睡得舒服，却害自己麻了半边身子。
“你可睡得酣甜！”中居一拳捅在木村肚子上，“你这是打算几时带我回去！”
“既然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忍不住想多享受些安乐嘛~”木村还睡意未退半梦半醒的鼻音听着甜甜腻腻像是撒娇一般，“难得逃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中居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意外的词。
“我说……”木村揉着眼睛清醒了一点儿，目光终于在中居脸上聚焦，接着……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我饿了。”木村挠头。
“这种时候你就想说这个？”中居太阳_Xue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你不饿？”木村抱怀反问。
“不饿！”中居掐腰。
“咕噜噜~”另一声叫声响起在中居腹间。
木村坏笑着望他，眨了下左眼，见对方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便不再逼视，放眼望了下周围，除了远处的那处农舍再无建物，“去那边农舍问问，说不定遇到好心人家能讨些东西来吃？”说罢指了指数百米开外的几间草房。
“刚刚被你当了半天枕头，你看农舍那么远，我还哪走得动。”本就没吃早饭又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此时中居实际已是浑身无力，刚刚又丢了面子，所以干脆躺在地上懒得不想动弹。
“那让你骑马？”
“壮士您就饶了我吧。”中居甚至怀疑自己前辈子是不是狠狠欺负了面前这人，于是这辈子木村是追来讨债的……不对，不是讨债，是讨命！！“您就怕摔不死我吗？”
“那……”木村略一考虑，背身到中居前面蹲下，张开双手，“趴上来。”
“干嘛？”
“背你过去总可以了吧。”木村回过头看他，“我慢着走稳些。”
“谁用你背！”中居一个骨碌起身，拍拍衣裳绕过木村先走了出去，“我是麻了胳膊，又没瘸腿。”
木村看着那个匆匆逃开的背影，纳闷着去解麻子的缰绳，忍不住和自己的爱马抱怨，“你说这人岂不奇怪？出尔反尔、喜怒无常，还是你好懂。”
麻子摇摇脑袋，噗噜噜打了个喷嚏，也不知算是回了他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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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埂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那破落的茅草屋前，扣过门出来位五十左右的老汉。乡下人淳朴，听过二人的请求就把他们迎了进屋，为他们洗了些地瓜在灶上烧起地瓜粥。一边煽火一边和他们话起家常。
老人说这几十年前还是块荒地，他年轻时带着媳妇过来开荒种地，因为两人勤劳，粮食蔬菜自给自足温饱过后带些进城去买再换些家用，日子过得也算富足。后来妻子生了三个男娃，长大了各自又搭了自己的房子在屋后，就筹备着娶了媳妇在这块福地上开枝散叶。
“后来……”老人把抽完的烟杆在土灶上磕了磕，吧吧嘴，沉默了一会儿，又_chan着手掏出烟袋，重新加满烟丝，从炉膛里抽出根柴枝引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后来。忽然课税怎么就变得缴不上了呢……再后来打仗了，儿子们都被征兵牵走了，一个都没回来……都没了。”
火光暗了下来，老人抓了把柴枝折碎塞进灶膛让火再旺起来，“到了今年，收税的忽然不再来了，听说仗也打完了，现在仗着身子还硬朗，把这些个地收拾起来又能吃饱了……吃饱了。可是……那个老婆子偏偏没熬过来……怎么就没熬过来呢……本是养着五个人的地……吃不完啊……”老人用力抹了把眼睛忽然站起身，“这柴枝子太潮，好大的烟！我出去透口气，后生你看好火可别烧糊了。”
中居乖巧地点点头，看着老人起身径直走出屋外，坐到他之前煽火的地方，看着噼啪作响的火苗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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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中居翻出些随身的碎银子，大爷却死活不肯要。争执半天最后讲定让木村去找些芦草把老房子几处漏雨的地方简单修葺一下。中居身上有伤，就在院里和大爷一边喂鸡一边聊天。
聊过一会儿大爷又去田里摘了几个早熟的西瓜用井水洗过让他们解渴。
薄皮水足的西瓜一刀下去就裂到了底，大爷又几刀把半个西瓜切成薄片，先递了一瓣给中居，然后摇着蒲扇远远招呼房顶的木村也过来吃。
木村打了半桶水洗净手脸，搬了马扎坐到树荫里中居的身边，对方早就吃得一张脸埋在了瓜皮里。狼_Tun虎咽的吃相看得大爷格外的欢心，又去屋里给他翻山上打下来的松子。
大爷还未回来，两个半大小子就吃掉半多个西瓜，中居应是吃饱了，开始放缓速度一边吃一边“噗噗”吐着西瓜子去身寸周围散步的母鸡，把几只芦花鸡被吓得四下乱跑。
“呐……”木村在一旁看着他胡闹一阵，忽然张口叫他。
“怎么？”中居鼓着嘴努力让瓜子喷得远些并未回头看木村的脸。
“我刚刚啊，忽然想……”木村虽说平日说话不快，但是鲜有_Tun_Tun吐吐的时候。
“你想？”中居这时才好奇地看他过来，瞧见木村略带犹豫不定的表情后又扭头看看自己身边的西瓜，为难了一下忍痛挥挥手，“反正我也吃顶了，剩下这两块都让你也无妨。”
“不是说西瓜！”木村苦笑，“我是刚刚忽然想……”木村又抿了抿嘴唇，本就饱满的唇瓣现在染了一层西瓜水更是红润。
“想，若是就这样，与你抛下各个市井琐碎，街头卖唱，挣得足了温饱的赏钱，云游天下，是不是会逍遥快活？”
中居听了他的话，眸子一轮，含着漆黑瞳仁的一双杏眼中愣是翻出个白边，“好呀，到时候你负责涂抹着那些个油彩，金莲巧步，咿咿呀呀；我负责敲鼓鸣锣吆喝领赏，我便随你去。”说罢又低下头把瓜皮的白边啃得咔嚓响。
中居说这话本是要讥笑木村，而对方却认真看着他埋头吃瓜的样子又想了一想，豁然笑起来，“说的也是，怎样想这都不是你我日后会是的样子。”
中居哼了一声并未抬头，所以没人看到他片刻放空无神的目光。
“你”日后会是怎样的样子？
“我”日后又会是怎样的样子？
而“你我”……可是会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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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 梅山铃音2011/4/6 8:43:00
八、
日落了担心路不好走，于是临近傍晚两人就匆匆告辞，大爷挽留不成便也不再强求，把他们一路送到城门口。
中居临了嬉笑着劝他莫再送了，不然送到家门口还要请他进门喝茶吃饭。
“此次认识了路，以后想吃西瓜就去找您，轰都轰不走的！”
“你这小字莫要这么说，我个老汉实心眼儿，若是真信了可怎么办？”大爷笑着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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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城见到熟悉的店铺中居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又走了一阵，才想起个之前的疑问。
“今早你到底是为何要跑，还逃得那般没命。”中居凑近木村细看，“你该不会是什么通缉的江洋大盗？是就快说明白，免得拖累我成了同伙死了冤枉。”
“当然不是江洋大盗！”木村马上答，“只不过是……”后一句话说了一半又硬生生没了下文。
中居不知道自己是几时起看着木村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这人直率，心思都写在脸上，自己还从未曾猜错过。现在木村的神情看，自己问的事情他不是不愿讲，只是苦恼如何开口的样子。直到寻思了半天，忽然想到什么般眼睛一亮，“话说，你夏至那天可有空闲？”
“那天‘夏市’，城里的人九成九都涌到街上看祭祀迎神了，哪还有人去听戏，不想闲着也得闲着。”中居本也就是随口问问，倒不是深究木村的身份，这时还当他是换了个话题，于是回答得没个正经。
——君子之交淡如水，刨根问底就是犯了大忌。
“那就夏至那天，午时记得一定要去皇宫门口的主道上等我，到时见了面你便知道了。”看着中居好似没有在听，木村又小心地确认，“会去的吧？”
“什么话今天不能说还非得算着日子讲。”中居抱怨，但还是点了点头。
“记得早些去，你也知道那日人多，晚了怕挤不进去。”木村强调。
“知道了知道了！”中居不耐烦，“想说就说不说便算，非要弄这番名堂。还不是想看清那些出行王公贵族的漂亮仕女，让我帮你占个看光景的好位置。”
木村见他答应了，全不顾他后面的嘲弄，只是安心地笑。
又行了一阵到了两人一贯道别的街口,中居走出几步，听到身后一直目送自己的木村翻身上马，衣襟猎猎，忽然又想起个不解。
“等下！”
“怎么？”木村听到身后中居叫自己，赶忙收紧缰绳，掉转马头。麻子原地腾了两步，颠得木村落下的几丝额发随风飘动，此时赤红的夕阳正在其背后缓缓沉人大地，一片金红中木村周身镀了一层光边，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美得赛过天界神祇。
中居一瞬有些看丢了魂，回过神连忙故意凶巴巴问：“话说，你究竟执着让我学骑马作甚！我就算四肢不亲五谷不分，也碍不到你分毫不是？”
“这个啊……”木村又抖了抖缰绳，让马慢慢走近中居。
中居就看那人逆着光的身影逐渐逼近自己，居高临下霸气外漏让人看着忘了呼吸。“嘚嘚”的马蹄声一下下像踏在自己心口上，人随着木村的靠近莫名紧张起来。
“想让你学会骑马……”那人终于走到中居身前，挡住了刺眼炫目的日光，于是一直隐着的笑容就显现出来，目光似水、温暖恬静。“等到你会自己骑稳了，好带你去看天下！”
“要你多事！”看清那个笑容的瞬间，中居立刻扭开身子，快步走开。才走两步，又听得身后那人高声喊自己。“喂！中居正广！”
再回头差点撞上那人俯下身探过来的脑袋，于是面红耳赤被那人清清楚楚看了个真切。
木村抱着马脖子，嘻嘻笑着咧出一口白牙，从未见过的开心，“中居正广，我着实喜欢你！！”
中居愣了下，“哦”了一声转身继续要走。
“那你是怎么想，好歹给个回话！”木村没想他会是这等反应，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
“‘嗯’就是知道了。”中居不知哪来的拗劲儿，让木村拉着也就是不肯回头。
“我的心思你知道了，那你的呢！”听背后的声音，木村焦急得像个孩子。
“别人的心思知道了太多也并不是好……”
“关于我的，我凭什的不能知道！”木村死不松手。
中居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抓住缰绳起身牵马往一个不曾行过的方向走去。
“带你去个地方，可莫要后悔！”
木村在马上坐直身体，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中居和他对视一阵，终于败下阵来先别开了目光。
——“莫要后悔”，这句话或许只是喝给自己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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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我做到了！以5K+感谢54选2抽中2TOP 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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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6 梅山铃音2011/4/7 22:53:00
表，表等啊……文盲会有压力orz
发大招伤元气了= =，今天补觉，大家也早点睡嘛。明天争取多更些。
另，掐指一算，再坚持三天俺就解放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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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被中居牵着拐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迎着繁华街面的中型院落。迟疑间滑下马，见中居已经熟门熟路走进大门，于是讷讷地随着进去，发现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红漆木门后是不大的庭院，但是院内一株高大枫香树不知已长了几十年，树形被修整得蜿蜒盘旋，明明不是深秋红云流霞，竟也有几分妖冶。再跨进院内小门，屏风之后却是个一般人家里少有的大堂，四周丝绸做屏隔出一处处单间，在堂内通明的灯火下留下数不尽的暗黑阴影，明明并没什么的房间就被熏染上一股暧昧氤氲的气息。
屋里几个走动的下人正在收拾准备，见到中居就略略打个招呼，说上个“怎么好久都不见回来”之类的客套话。
“这是……你家？”
见木村疑惑不解的样子，中居淡然笑笑，“我也不知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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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 梅山铃音2011/4/8 23:50:00
木村被中居牵着拐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迎着繁华街面的中型院落。迟疑间滑下马，见中居已经熟门熟路走进大门，于是讷讷地随着进去，发现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红漆木门后是不大的庭院，但是院内一株高大枫香树不知已长了几十年，树形被修整得蜿蜒盘旋，明明不是深秋红云流霞，竟也有几分妖冶。再跨进院内小门，屏风之后却是个一般人家里少有的大堂，四周丝绸做屏隔出一处处单间，在堂内通明的灯火下留下数不尽的暗黑阴影，明明并没什么的房间就被熏染上一股暧昧氤氲的气息。
屋里几个走动的下人正在收拾准备，见到中居就略略打个招呼，说上个“怎么好久都不见回来”之类的客套话。
“这是……你家？”
见木村疑惑不解的样子，中居淡然笑笑，“我也不知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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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居取了大厅左侧的楼梯上到二楼，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把头的房间才停住。
木村在他身后看他定定地望着那扇再普通不过的屏门许久，抬起右手轻轻叩了两叩，又等了片刻，才伸手将两扇门扉同时推开。
若不是确信自己五感敏锐不至年纪轻轻就耳背眼花，木村看他那动作节奏，真当是门里住着个自己无法看到的透明人，听他叩门，应他进屋，一问一答稀疏平常。
中居进到空屋里，四下望过才回过头对木村说，“进来随便坐吧，这个屋子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
木村隐约觉得中居自进人大门后整个神情就有些古怪，愈接近这个房间便愈明显。心底介意，但是不知哪里来的直觉这却是个问不得的问题。
“这里呀……”中居用手试了下桌椅上的浮灰，见还算干净就直接坐了下去，望着杵在门口的木村招呼，“可是整座京城里顶顶老字号的铺子。你猜卖的是什么？”
木村摇摇头，“猜不出。”
“你这人好生无趣。”中居在鼻腔里嗤笑了一声，“这座丝玛院建在大钱朝前，现在留到了大钱朝后。无论怎样改朝换代也屹立不倒，一样的买卖做了快上百年，讲到此处你还猜不出来？”
“药铺？……医馆？”木村不知中居到底是想让自己知道些什么，坐到中居对面的椅子上环顾四周，却觉得定不是自己猜的这两种。
“可是有名的青楼啊！”中居像是听到了个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看你还以为能流传千古的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行当？你可知这世要救的正是那世要杀的，唯有寻欢作乐是万古不变。”
木村忽然觉得中居此时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而我啊……”中居笑够了抹着眼角的眼泪几乎趴在花梨木的桌面上，“就是生在这等地方。男欢女爱是早就知道，你却偏偏问我‘喜欢’？你让我怎么答你？”
“为什么不能问？”木村忽然毫无预警握住中居搁在桌上的左手，“你若敢说你真的不懂，我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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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连一个段落都没写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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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 持续师太中……orz2011/5/1 20:21:00
其实这次出现的缘由更像是过来寻求安慰的。
真是昨天起收拾完琐事就打算开始动笔的。想五一假期多少应该能交代完2TOP。
结果……钱包昨天不见啦！哇哈哈哈！！！！TAT（一脸血）
现金银行卡所有证件——最主要的是我FC的会员卡啊！都一起浮云啦！！记笔录取指纹做到今早凌晨一点半，睡饱后起来浑浑噩噩一点干劲都没有。
那个……我有反省是不是拖坑太久被报应了orz
待我再养两天元气，然后……嗯……一边补办各种证件一边开始努力填坑！！
（嗯，我知道发这些一定会博很多安慰的，但是大家就不用特意为这个留言啦。不然留言多起来，一定会让外面的GN以为更了，骗了大家欢心进来又失落出去……orz
就是想让还有耐心等着的GN们放心，这坑我不会弃的，而且最近真的一直在酝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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