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6 更一小段2009/12/19 1:30:00
樱井翔独对窗外雪野发愣,看着松林从阳光斜身寸如同珊瑚树般的透明转为苍黑的阴郁。
身后吱呀传来开门声,急忙回身小跑过去,二宫稳步走了出来。樱井翔以一脸仓惶看向上野医生,老人用手戳戳二宫背影,语气像是和二宫说话眼睛却瞧着樱井翔,“导演回去要好好休息啊”,然后微叹口气摇了摇头。
刹那间,樱井翔耳边忽然响起小时候外公请的汉学师傅喑的那句“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到底是四书还是五经呢,子夏死了儿子后来怎么了,——这些琐碎片段完全想不起来,但师傅的话音和着夏天的蝉声忽如洪钟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响彻。
好像是说,子夏死了儿子就乱了方寸,连理智也失去了。
二宫走到樱井翔脸前,把鼻子凑近他脖颈里嗅了嗅,“发什么呆?味道,嗯,有可疑。”
樱井翔就伸手拍打二宫脸颊,“没事干别cos蝙蝠”。
你得定住神,这家伙可不是你儿子,正是要出力的时候。他牵住二宫的手,然后拉那家伙一起转身向上野医生鞠躬作别。
二宫随樱井翔鞠了个躬,站直后又抬手做了个喝酒的姿势,“老头子,下回到札幌我来找你啊”。
上野医生笑笑,“有空了我带着上善若水去看你哪”。
樱井翔就凑过鼻子在他鼻尖上嗅了嗅,靠,这病人看个病呼吸里竟多出来几分酒气,心里就有点恼怒。Oyaji杀手看来威力不减当年啊。
脸上却还装得一派平静,脚底下拉着二宫朝着电梯间走得飞快。
北海道天黑得很早,下午五点一过天色就像染了浓墨的宣纸迅速晕染开来。
樱井翔本来很着急,他想趁天黑前赶回酒店的计划眼看来泡汤了,反而轻松下来。小小的箱型车中速行驶在积雪路面上,暗黑里一波波暖融融路灯光筛进车前窗,二宫打开了车内音响,Joe Satriani的电吉他忽然就和着天空里的小白点一起猛烈地冲进了耳朵。
下雪了。
樱井翔看一眼身旁舞动手指正在空气吉他的二宫,原来这么闹腾的Big Bad Moon也可以作雪景配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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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吃ちやんちやんやき了
鲑鱼和啤酒顶着脖子
先更一小段吧
童狗太太于 2009-12-19 3:58:12 编辑过本文
1045 LZ2009/12/19 19:58:00
25
看着剧组和Staff坐的两辆大巴车开出了停车场,又默默等了几分钟,樱井翔轻轻踩下油门,把小箱型车沿着地下车库的阴影滑上了路面。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二宫把鼻子埋进围巾里,又伸出手摸索着拧开了收音机,交通台正在通报路况,“札幌到函馆之间冰封封路,今晚如果持续降雪有可能会扩大封路范围……”
樱井翔原本紧闭成一线的嘴唇就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紧张什么,赶不回来就在札幌住下好了,喏。”樱井翔低头,腿上忽然被抛过来一听热腾腾的铁罐咖啡。
“我拿着暖手的,先给你喝吧。”
把车子稳定在快速道上,樱井翔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仍然戴着雪镜,面色平静到不行的二宫和也。
开完Staff筹备会,自己紧急联系了以前的熟人安排医院做检查,让四花拉了Staff们一起去联谊,又让三枝准备好不显眼的车子。等这些事情一一都办好,二宫还是又多磨蹭了十多分钟才到达停车场。
——只怕是一直顺着墙边尽量不显眼地独自摸索出来的吧,顺便又在后门的贩售机那里买了热咖啡带给自己。
樱井翔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哽住了,不熟悉二宫的人恨不能把他想象成怪兽般模样,因为这样所有过错都可以归给二宫,可实际上的这人……他握住咖啡罐伸出左手,轻轻抓住二宫缩在袖子里冰凉的右手,那几个指尖不知是不是错觉,樱井翔总觉得上面有在墙上摸索后留下的灰痕,“你先拿着,我还不渴。”
咖啡罐握在二宫和也的手里,二宫和也的手又被樱井翔的手包住,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车子在积雪的路面上笔直朝着中央区的医院开去。
寒风吹进松林,慢动作般地就看到有一层雪粉从树梢上飘散下来。远处的夕阳给这些粉雪镀上了一层金边,于是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施了魔法般静谧、美丽。
樱井翔站在上野医院二楼的窗前,望着大自然里正在发生的一个个细节,第一次觉得自己像被摆在神的祭台上的牲畜般无助。
数十分钟前,他跟在二宫身后慢慢走上上野医院的楼梯。问题到底是有多严重才会在拍片阶段突然爆发出来呢,这人不会明说,他更不会允许樱井翔贸贸然伸手带路。于是樱井翔只能小心翼翼站在二宫和也身后,看着他微微用手指轻点扶梯然后抬腿摸索踩稳下一级台阶。
二宫和也走上楼梯拐角,突然回头看看,就对着樱井翔微微张开的双臂嗤笑了,“老母鸡嘛”他戴着雪镜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不清你细部表情,大致动作还能分辨得出啊”。
把二宫交给以前采访结识,胆识和气度都很可靠的上野医生,樱井翔曾经想过要旁听诊断,倒不是不相信曾经揭发过医院黑幕的上野,樱井翔确实很想知道二宫到底怎么会把导演最重要的眼睛给搞坏了。
可当老医生第一问题“多久前开始发作”,二宫和也很平静地回答“26岁左右开始看不太清楚”时,他就只能捂住鼻子夺路而逃。
26岁,那时的二宫被他劈头盖脑撵出了生命,曾经自以为是地以为那才是对他好,可是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樱井翔想跪下来像玛雅人那样把自己献祭给神算了。他即便是被人要挟可能中断事业也没有这么无助过,即便一个人暗夜里离开家门也没有这么仓皇过。
神曾经给了我们那么多际遇,那么多恩赐,现在他有可能要从二宫和也身边把他最珍贵的视力拿走。
樱井翔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凉,他不敢想象二宫这样一个从少年时代就像电影院里发霉蘑菇般长大的家伙一旦再也不能看电影,那会是多么可怕的惩罚。
有些人生来是记录者,比如他,有些人生来是创造者,比如二宫和也,现在神要把这些天赋收回去了吗?
樱井翔独对窗外雪野发愣,看着松林从阳光斜身寸如同珊瑚树般的透明转为苍黑的阴郁。
身后吱呀传来开门声,急忙回身小跑过去,二宫稳步走了出来。樱井翔以一脸仓惶看向上野医生,老人用手戳戳二宫背影,语气像是和二宫说话眼睛却瞧着樱井翔,“导演回去要好好休息啊”,然后微叹口气摇了摇头。
刹那间,樱井翔耳边忽然响起小时候外公请的汉学师傅喑的那句“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到底是四书还是五经呢,子夏死了儿子后来怎么了,——这些琐碎片段完全想不起来,但师傅的话音和着夏天的蝉声忽如洪钟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响彻。
好像是说,子夏死了儿子就乱了方寸,连理智也失去了。
二宫走到樱井翔脸前,把鼻子凑近他脖颈里嗅了嗅,“发什么呆?味道,嗯,有可疑。”
樱井翔就伸手拍打二宫脸颊,“没事别cos蝙蝠”。
你得定住神,这家伙可不是你儿子,正是要出力的时候。
他牵住二宫的手,然后拉那家伙一起转身向上野医生鞠躬作别。
二宫随樱井翔鞠了个躬,站直后又抬手做了个喝酒的姿势,“老头子,下回到札幌我来找你啊”。
上野医生笑笑,“有空了我带着上善若水去看你哪”。
樱井翔就凑过鼻子在他鼻尖上嗅了嗅,靠,这病人看个病呼吸里竟多出来几分酒气,心里就有点恼怒。Oyaji杀手看来威力不减当年啊。
脸上却还装得一派平静,脚底下拉着二宫朝着电梯间走得飞快。
北海道天黑得很早,下午五点一过天色就像染了浓墨的宣纸迅速晕染开来。
樱井翔本来很着急,他想趁天黑前赶回酒店的计划眼看来泡汤了,反而轻松下来。小小的箱型车中速行驶在积雪路面上,暗黑里一波波暖融融路灯光筛进车前窗,二宫打开了车内音响,Joe Satriani的电吉他忽然就和着天空里的小白点一起猛烈地冲进了耳朵。
下雪了。
樱井翔看一眼身旁舞动手指正在空气吉他的二宫,原来这么闹腾的Big Bad Moon也可以作雪景配乐啊。
——你要用摇滚做新片配乐?
——你整天听rap也没见news zero开个rap新闻。
——……你倒是很知道news zero构成嘛。
——总比你不知道我拍武侠片强得多吧。
真是太可爱了。樱井翔开着车也忍不住伸出手在二宫快要像刺猬一样竖起来的头发上摸了几把,“我明天起就一直盯着监视器,哪都不去。”
那人不置可否地在他兜头盖脸的调戏中微微挣扎了几下,安静了片刻就开始差遣人,“那不如你帮三枝立刻开始整理分镜头脚本吧,我口述修改的部分她老弄不对。”
樱井翔心下恍然,原来真是到了危机中的危机时刻,“能用的分镜头脚本还够拍几天?”
二宫转过头借着路灯鄙夷了一记,话音里都在咬牙,“几天?要有还能用的,staff干嘛每天拍树啊。”
车厢里顿时静了,建组的费用是一天天累计,樱井翔也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又开了几百米还是忍不住跟二宫抱怨“其实你早几天就该找我”。
把车子开回酒店地下车库,车子在2层的车库里晃了一圈,就晓得Staff大部队还没回来。
和二宫走进电梯,樱井翔抬头瞄了一眼监视器,却没有放开手里紧攥着的二宫衣袖。
他们回驶的后半程二宫躺在枪炮玫瑰的噪音里一路酣睡,此刻气息仍有些蔫弱,手指摸索着按下行政楼层按键,脑袋就抵在电梯间墙壁上养神。
樱井翔看看手里的衣袖,稍微有点踌躇。去医院前他已经叫三枝四花悄悄把自己的行李运去二宫房间,不知两人出门前办妥了没有。二宫却好像丝毫没察觉他的小心思,电梯门一打开他就冲着行政楼层应声起立的职员一撇头“以后和我一起的”,于是樱井翔的石头平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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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了一段,改了改前面的章节。
童狗太太于 2009-12-20 15:34:16 编辑过本文
1057 LZ2009/12/20 1:31:00
凌晨2点三枝逐个房间通知全组400多Staff更新明日通告,睡眼惺忪看见头一行就是5:00am 发车,6:00 am standby,酒店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嚎了一会又看见第二行参与人员名单终于有了演员部分,永恒不变的树林外景也改成123-156场文戏的部分,整组人还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跟松树林暂时说bye bye了。
听三枝说,野外夕照的镜头导演还是不满意的,可他已经决定先拍少年牧文四郎在雪地里拖着平板车,送冤死切腹的养父下葬的部分。
刚拍完树林空镜头紧接着就是重场戏,大家不免都有些吃惊。这可是电影开篇文四郎最重要一场戏,交代出江户时代武士社会的所谓上下结构,也是整个人物后续情节发展的核心。
三枝把刚刚打印装订的分镜头脚本递给扮演少年文四郎和小女友阿福的两个少年人,看看两人睡眼惺忪中又满面愁容的样子,忍不住拍拍肩膀打气,“明天可是你俩正式进组实拍,一定会成功的”。
而此刻二宫和也的套房里,导演大人已然酣然甜睡,只剩樱井翔仍旧坐在书房里,手里捏着小说原著和录音笔出神。
不不不,他没有试图磨洋工。樱井翔效率奇高地用几小时整理完了三枝一周多时间也没弄清楚的当天拍摄部分。他把整理完的脚本念给二宫和也通过,就立刻让三枝赶紧打印,以免这人临时起意又要改戏。
其实不能怪三枝跟了二宫这么多年还搞不清楚老板的主意,实在是这个人脑子里的思维逻辑和常人不同。根据樱井翔的观察,二宫经常在第1句话还没说完时,脑子已经跳进了第3句话的组织逻辑里,等他想起来时又会补充了第2句话的部分,可这时口头叙述已经进行到了第5句话上。
樱井翔翻开小说随便找了一行轻声读了出来:“文四郎咬牙拉动车子,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跟在身后默默推车的阿福”。
——原著里这么简单一句话,用镜头语言交代可能会需要:主观镜头(文四郎)-整体场景-运动镜头(拖车)-主观镜头(阿福)-反打(文四郎)这样的拍摄顺序。即使早就画好分镜头脚本,二宫也习惯了在拍摄前最后一刻推翻原计划,自己提出不同版本再逐个推翻,直到确定唯一的版本拍摄。
假如樱井翔不是十几岁开始就被这人差遣着做他半兼职且不拿钱的全能小工,也不可能理解二宫总是模棱两可的选择题。“镜头从脚开始向上推,不,应该还是从眼睛近景开始,景深里带到父亲的尸体,嗯嗯,要不然从握紧拖车用力的手开始???啊啊啊,1和3别人用过吧,Sa……”
最重要的应该是最后看似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樱井翔默默地把已经差不多整理好的方案1和3全部删掉,再重新回头听录音,整理出镜头2的细节设定。导演没有提及的部分,就只能靠原先的脚本和想想去猜测了。
既然三枝不可能劈开二宫的脑袋,她也不可能倒退回十几年前,彻底弄清楚二宫早年怎么演变成这种工作习惯,那么她就势必搞不清谁和谁接在一起才能组成二宫最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平时可以很简单画在纸上或者轻松理顺的拍摄流程,在二宫眼睛不方便后就变成游戏的对战奥义般难懂。
樱井翔抚摸着那只划痕满满的录音笔,都十几年了还在用着,这家伙的旅行经历只怕比常人的一生还要多。
假如樱井翔不是立志做新闻,早早就有使用录音笔的习惯,又或者他不是一直悲剧地在赶功课之余还要顶替二宫人力永远不够的副导、场记、道具、灯光、化妆乃至茶水大婶,也许二宫巨匠会换个其他的工作方式也说不定。可是二宫既然遇见了樱井翔,又养成了这么难懂的工作习惯,不出面把它理顺好像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可是樱井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可是为毛后续要整理的录音就自己也听不懂了呢。
谁能告诉他古装武侠脚本里为什么忽然会跳出来现代对话,穿越?平行时空?还是外星人恶作剧?
樱井翔放下书和录音笔,悄悄钻回合式卧室。自己的铺盖旁还留了一盏小灯,温柔而可靠的油汀发出一阵阵橘黄色暖光,二宫和也把自己脸颊深深埋在棉被里。时钟已指向4点半,也差不多是叫他起床的时候了,樱井翔轻轻在他身旁趴低,借着油汀的暖光就看见二宫唇上一粒粒碎米颗粒般的汗珠闪闪发亮。
樱井翔咬咬牙,“起床起床,赶紧起床,下一个镜头就要拍了”。他身体压住二宫,嘴巴里大声喊叫,手还伸进被窝里冰他头颈。二宫惊鱼般地挣扎着醒来,等近距离看到樱井翔脸孔,就停止了动作手臂环住他脖子。近距离看起来,二宫眼睛里各自有一处出血斑点非常明显,樱井翔看得清清楚楚就越发难受,忍不住把脸颊埋进了二宫的棉被里。
“没事的,一定会很顺。”过了一会,他听见二宫一贯懒洋洋的声音轻轻地说。
25END
童狗太太于 2009-12-20 15:29:40 编辑过本文
1089 更2010/1/2 3:57:00
26
用不了几天,全剧组都知道二宫导演忽然转了性趣。
以往进组总是对女人胃口很好的二宫,这次不但没泡女主角,连剧组里的母蚊子都顾不上看上一眼,直接一头扎进了路过剧组的樱井P溜着肩的小胸怀里。
有人惊呼说,天上下红雨了。
立刻就有人纠正他,哪有红雨,明明下的是绿衬衣。
——你没见导演早上穿着和樱井P疑似同款的绿格子衬衣吃早餐么。
于是又会有人继续接着纠正,明明就是同一件。我说,咱家导演压根就没带衣服来北海道吧,天天穿的都是从樱井様那A来的。
然而二宫和也这人好像天生带了副隐形耳塞,从来听不见别人说他什么。就像樱井翔好像戴了过滤眼镜,人群里只看见二宫一个人。
两人每天从进组就腻在一起,樱井翔从札幌NHK找人借来最大一块显示屏。拍戏的时候当监视器使,等着打光的无聊空挡他就一物两用连上wii,给导演玩一会踩蘑菇的游戏。
有了这么一个能照顾人的家伙在身边,一直面目冷峻的二宫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窝进导演椅里,两条腿裹进对面坐的樱井翔大衣里看人拍戏。
Staff们虽然看着觉得后颈有些发麻,可是回想起以前被二宫S的惨状,立刻又觉得樱井P就是那佛祖的化身。
三枝最高兴的是每晚有了樱井翔整理分镜脚本,她再也不用被导演使唤得眼冒金星而且一筹莫展。
樱井翔是个很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他从来不会像那些女主角们,妄想横揷一脚修改剧本,更不会试图证明自己多懂镜头,跑去跟二宫讨论怎么运镜。
于是明明也是NTV最当红的制作人,每天到了现场打开笔记本,樱井翔就开始像剧组里的路人一样闷头处理公事。
自从某天现场樱井翔电话响了一声,被二宫抓起来一把甩进冰湖里,樱井翔摸摸鼻子就开始了毫无声响的网络办公。
而且这人基本24小时守候在片场里,偶尔紧急事件,他才会交代四花出去打手机联系外界。
于是就连U&P的同事都开始跟着剧组大哥们一起捶地,这哪儿还是工作起来脸上能刮下来冰碴的樱井P啊。
可恶的时空虫洞,赶紧把我们的制作人还回来。
他们认识的樱井翔能把父亲亲随的献金丑闻揭个底儿掉,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自家父亲大人万一牵连其中。
可也是这个樱井翔来了札幌第一天就眼睛通红要求收回母带。
如果当时还很纳闷状况,那么现在谁都没有疑问了,这样的upclose的确是很upclose,可是,大约太过personal了一些吧。
唯一搞不明白的是,一直号称NTV镇台之宝的樱井翔,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打算要和二宫这样那样呢?
然后就有人会问:你说他们两个这样那样的话,啊,会是怎样怎样呢?
——这样那样是怎样怎样?
——这样那样就是这样那样。
于是一群人蹲在雪地里捂着暖炉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Sa,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不过二宫导演那身板儿……
立刻又有人跳出来,可是我看见监督在电梯里两根手指捏着樱井P的下巴摇晃哦。
嗯,原来樱井P这么些年来都不泡NTV的美女,原来玲子失恋竟是这样的原因啊。
可是玲子不是还……
最后KY的那位就会一把被旁边的同事捂住嘴巴。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在这样旁若无人的两个人面前谁还愿意上去送死呢。
被旁人这么热烈讨论着的樱井翔,其实这一刻捏着半杯威士忌苏打在出神。
他为了整理脚本,花费好半天时间才搞清楚:电影虽然仍是源于藤泽周平原著改编,却被二宫神来一笔处理成超越时空、平行对话的叙事结构。
不知想起什么,樱井翔出神望着空气继续发了几分钟呆,才开始慢_Tun_Tun放下酒杯听录音整理。
懒洋洋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二宫满头热气,凑过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诶,今天这么慢”。
嘴里说着,右脚已踩进樱井翔单人沙发的余地上,超有平衡难度地坐到左边扶手上,手里端起半杯残酒喝了起来。
樱井翔伸手拉了拉二宫只够包着半个屁股的毛巾,“露出到这个程度还要拿着人的酒杯间接接口勿,你这样可是很猥亵哦,监督桑”。
沙发扶手上那个人就嬉皮笑脸,“诶哟,Sho桑今天情绪很饱满嘛,剧本整不出来还要骚扰人家”。
樱井翔就撑不住笑了,诶,他抬眼,“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看的《宫本武藏决战激流岛》?”
——那时候我说要是咱们将来能拍个侠客电影就好了。
扶手上坐着的那人没搭腔,一口_Tun掉杯子里的威士忌,抬手细细摸着樱井翔的左耳,“你的耳洞居然只剩下个硬核了”。
不知为什么眼睛有点热,樱井翔把脑袋默默靠近那人,手臂环住他的腰间。
耳洞有一天或许会完全长死,可是我们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我在你身上刻下的疤痕真的会痊愈吗?
二宫刚刚沐浴完毕,还饱含水汽的手指顺着左耳划过樱井翔颈项,温和地把他环在怀里。
“干嘛这么沮丧啊,哦,我知道了,你讨厌这么多天都还没轮到出场吧。”仰头想了一秒,“好吧,那我把下一场的文四郎师傅那个角色留给你?”
虽然明知二宫逗他开心,樱井翔仍然还是笑了出来,“喂喂,一般那个角色不应该是绪形拳或者北野武演嘛?”
樱井翔把下巴枕在二宫大腿上,望见那人眼里已经慢慢变淡的血斑,心里有些安慰。
因为二宫这场急病,有些事他已全然豁了出去,有些事索性全当看不见,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以为的一些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至少剧组的Staff没当自己是瘟疫,也没当二宫是怪物。自己一班手下眼睁睁看着制作人被二宫大喇喇地揪过去整理衬衫衣领,脸色虽然有些可疑,倒也没有一个人当场笑翻。
“有些事啊”,樱井翔把脑袋蹭在二宫的白毛巾上,“有些事,我一直欠你个正式道歉,真的做错了吧……”
原本轻轻拍打他肩膀的手臂停了几秒,樱井翔忍不住屏住呼吸,结果那条手臂直接圈到了自己腰上。
“你是欠我很多道歉吧”,二宫坐在椅背上以高难度动作弯下腰,用手指顶起了樱井翔的下巴,眯着眼两个人平视着。
然后,二宫和也凑了过来,微笑着含住了樱井翔的嘴唇。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个哟,”二宫索性跨坐到樱井翔身上,手臂沿着樱井翔的浴衣滑了进去,“脑袋埋在人家大腿上乱蹭还眼泪汪汪,这才叫做错了啊,制作人大叔”。
樱井翔忍不住想要辩解,可是张开嘴唇只迎来_Tun噬的唇舌,于是支支吾吾起来。
再过一刻,就变成了呻喑。
可是那些事假如不解释,我就总担心你还会受到伤害。
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有时候我需要的不是解释。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所以,也请你无条件地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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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皮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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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狗太太于 2010-1-2 16:21:39 编辑过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