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J/宫廷/女体/雷/慎】长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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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第1606167位读者

- 7900 - TL2012/10/1 16:51:00

RID

- 7901 - tl2012/10/2 21:39:00

rid

- 7902 - TL2012/10/5 9:20:00

RID

- 7903 - tl2012/10/6 13:52:00

rid

- 7904 - tl2012/10/9 20:31:00

rid

- 7905 - tl2012/10/10 19:59:00

rid

- 7906 - tl2012/10/12 21:08:00

rid

- 7907 - tl2012/10/13 21:44:00

rid

- 7908 - TL2012/10/17 20:13:00

RID

- 7909 - tl2012/10/23 9:05:00

rid

- 7910 - TL2012/10/24 20:29:00

始终对这文念念不忘

- 7911 - 瞎掰掰2012/10/26 22:22:00

已经很久很久没刷XQ了,今天一看居然还在第二页。。不知道该说什么T__T

上次更新是去年10月5号,一眨眼都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事情,也不说了。。

本来是真的放弃这文了啊,这文是我跟我搭档一起写的,写这长篇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远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在这等文,觉得太对不起你们了,我自己也是很希望能把这文完结,给看客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每次都在想啊到时候能出个本儿捧在手里多有满足感啊什么的= =

这几天我会把之前所有写的整理一下,发个TXT,然后继续尝试写下去,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行不行啊,实在不行我也会交代各家结局,结局是很早就规划好的了。其实就是想先跟大家说一声,我回来了。。等了一年多,真的抱歉,我从来没有忘记这里。

- 7912 - LZ回来了2012/10/26 22:45:00

哦,天啊,,

居然是SF

- 7913 - LZ肥来了!2012/10/26 23:02:00

我天呐!!!!!!

- 7914 - LZ!!!2012/10/26 23:04:00

LZ你回来了!!!!
激动的无以言表
搬小板凳等着LZ继续讲故事

- 7915 - LZ回来啦!!!!2012/10/26 23:16:00

LZ你回来啦!!!!!!!!!!!!

蹲在坑里果然是没错的!!!!!

抱住LZ,请表再消失了TUT,继续等故事!!!!

- 7916 - LZ!!!2012/10/26 23:45:00

TL果然是有用的!

复习到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你了!

- 7917 - cokio2012/10/27 11:31:00

会来就好

cokio

小小BLX

  • RP:453
文:144 分:875

- 7918 - = =2012/10/28 0:12:00

没想到LZGN竟然回来了!!!

之前一直对自己说TL如果到第80页,LZ还是木有回音的话就放弃

没想到LZGN竟然就回来了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 7919 - = =2012/10/28 9:33:00

又重新看了一遍囧

- 7920 - = =2012/10/28 12:48:00

当年追过此文,后来就看着几乎天天有人tl,没想到lzgn还会回来
从当初追文到现在,心境变化很多
这文已经写了这么多真是很不容易,lzgn能继续写,咱一定支持
好久没在FB追文了

- 7921 - = =2012/10/28 23:23:00

为神马LZ还不出现

- 7922 - tl2012/10/30 18:53:00

rid

- 7923 - = =2012/10/30 19:05:00

等LZ

- 7924 - TL2012/10/31 11:34:00

RID

- 7925 - LZ回来了TAT2012/11/1 11:51:00

每个月都来TL 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是进来习惯了进来打卡
TAT 没想到居然等到LZ姑娘了 回来就好 TAT

- 7926 - = =2012/11/1 21:30:00

TAT

一直忍着没看这文,可是各位GN实在TL太勤了

年初还是人了坑,断断续续看到年中

没想到快年底了,竟然能看到LZ

感谢LZ没有放弃!

- 7927 - = =2012/11/2 21:04:00

tl

- 7928 - = =2012/11/3 20:45:00

tl

- 7929 - 洒泪2012/11/4 14:02:00

LZ竟然鬼来了,还以为会变成专业TL楼呢!既然回来了,这么一篇巨作坑了的话很可惜啊,一生有几次可以写这么长的文呢?所以请一定表弃坑啊!最起码给个结局吧!

- 7930 - TAT2012/11/4 18:07:00

LZ回来了啊,当初知道他是坑也义无返顾的跳了
LZ没有忘记这里就好

- 7931 - - -2012/11/4 21:26:00

tl

- 7932 - QAQ2012/11/5 19:25:00

LZ你加油啊 怎么着都要给个ending
TAT

- 7933 - LZGN我流泪了真的2012/11/6 12:28:00

RID强烈RID

惦记死人了,顺便排7930L

继续加油吧GN,真出本的话果断人手,恭候佳音。

- 7934 - tl2012/11/6 17:37:00

rid

- 7935 - = =2012/11/7 10:24:00

lz居然真的回来了,内牛 我要从头再看一遍

- 7936 - = =2012/11/7 22:01:00

tl

- 7937 - TL2012/11/8 16:35:00

RID

- 7938 - = =2012/11/9 17:24:00

坚持不懈的TL........

- 7939 - LZ2012/11/10 16:29:00

今天或者明天应该会更的

- 7940 - LZ说要更了!2012/11/10 16:36:00

等着!

- 7941 - 等更2012/11/10 16:49:00

最近又重温了一遍,刚好接上LZ的新更

LZ加油!

- 7942 - tl2012/11/10 23:34:00

rid

- 7943 - tl2012/11/11 10:01:00

rid

- 7944 - TL2012/11/11 14:46:00

RID

- 7945 - TL2012/11/11 18:11:00

RID

- 7946 - 求更新2012/11/11 21:18:00

RID

- 7947 - TAT2012/11/11 23:23:00

看来今天也没有更新了

- 7948 - 瞎掰掰2012/11/12 0:30:00

说好今天来更的。。虽然是过凌晨了

隔了一年,新人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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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隐去,天边一下子暗了。

孤山野岭,夜鹰低旋,似赶来者,一片空旷的小山头,一堆堆火光,鸟走兽散,军旗高扬,飒飒作响。

?

军队,一支军队。一支承载金银珠宝、牛羊牲畜的军队,一支腰别图腾匕首穿着骑身寸服的胡人军队,一支不远万里来自西域的和亲军队。说是和亲,却戒备森严仿佛随时会有刀光剑影?

?

主帐外,火星子噼啪的响,三个气质迥异的男人围在一起,脸上映着跳跃的火光,人的气质似乎也染了颜色。

席地背着的两个各自盘腿而坐,左边一个显然有些年纪,发梢微卷,身着冰蓝色华贵裘衣,正如他给人一种冰蓝的压迫感,半低着头,冷,且傲。并不十分精致的五官像是刻意掩盖着骨子里的阴翳,时而抬一抬头,略带笑意的看着另两个人。右边的比起他,好似赤日般让人顿生暖意,一袭戎装更衬得他身材伟岸,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上扬,目光锐利有神,鼻梁英挺,整个被狂野不拘红色包裹着。如果说前一个是潭深不见底的冰水,那这个则是一把能直焚到人心底的烈火。

不过,饶是此二人已如此显眼,却还是远不及他们对面那个一直眉飞色舞的聒噪之人。那人既不像“蓝者”深沉稳重,也不是“红者”意气奋发,且不论他满身的羽衫、羽褂,只脖子手腕各处所佩戴着的数不清的神铃、神镜就足够叫人眼花缭乱,他头戴一个用刨木花编成的环形头冠,头冠四周有用刨木花编成的小辫子,后面一条垂在背上长可及腰,近一看头冠上还缀有木制的熊虎蛇鸟等神偶,似乎只要你想得到的颜色这人身上都有,怎一个怪字了得!

?

眼下这三个人,正是西尧的第一谋士城岛茂,第一武士松冈昌宏,以及举国唯一的主萨满国分太一。

松冈和国分从刚才起就在说着话,他们说得来劲却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咳。”一声低咳打断他们,城岛终于揷话,他一开口倒不像另两人,而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就快到大杰边境,你们也该改口了,免得到了那里一时不习惯,”顿了半晌想了到什么,语气忽的认真起来,“估计就这几天……王,也该到了。”

在听到‘王’字的时候松冈顿时肃然起敬,‘到了’两字刚落,立马回问,“王,来了?”三分诚恐七分敬意。说敬意也就罢了,诚恐?能让这个一抖脚足以让临边小国永无宁日的西尧第一武士诚恐的,又是何方神圣?

“来了?啊!我算算……算算……”若是别的什么人,国分定是胡言一句“来就来嘛”,不过他一紧张起来就会做些比他打扮更古怪的事,一会儿跳起来围着火堆顺转逆走,一会儿不知所云的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把牛粪般黑乎乎的东西往火堆里撒,捣鼓半天回头沉色道,“方才我已偷得天机,两天,两天后王便要到!”

?

松冈已经站起身,叫平日里他定会说‘你这个萨满什么时候算准过?说要下雨那必然是艳阳高照’,但眼下他不语,他在等,等的同时也在想他们方才所提之人。

比起他们三个,他们‘王’的名气就小了许多。那要追溯到多年以前,那人还是众多王子中尚未成器的一个,但能劳烦已是第一大将的松冈惦记且一见不忘的人,又岂会平庸?

像松冈这样桀骜不羁的人很难对谁真有称臣之意,就好比说他对西尧曾经的可汗其实也敬不到哪里去,但他一见到那个当年才十岁出头的孩子,竟被深深触动了。

那是个北风呼啸的日子,光秃秃的大草原上冷得呵气成霜,一众孩子站得笔挺等待可汗严格的检阅,西尧不是大杰这样的礼仪大邦,所以这里的孩子不存在胆小软弱,很小起就都明白弱禸强食的生存之道。松冈抱手站在那里,目光所到之处那些孩子们脸上无一不是想要月兑颖而出得到可汗的赏识,然而唯有那个一身雪白裘衣的孩子,安静的站在一群王子之后,可就算他一直低着头,也并不让人感觉有一丝半点对可汗或者对松冈大将该有的礼貌和敬意。

离得那么远,松冈仍旧嗅到了那头浓烈得杀气,未被鲜血沾染过的纯白孩子,十岁,尚未懂得如何收敛自己天生带着血腥味道的杀气。所以当对方抬头朝这边看过来,刚好迎上松冈打量他的目光,就在这一瞬间,松冈一阵心悸。

所以当十年后,那孩子成了西尧王时,松冈没有一丝意外。不过如今,在他们的淳王脸上早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绝杀之气了,有的只是日日如常的微笑,好像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微笑着的。

?

“嘎嘎——嘎嘎——”

短暂的回忆被几声怪异的鸣叫声拉回来,众人还未回过神,一只飞禽从不远处扑朔着窜过来,定睛一看原是一只长着五彩羽毛的鸟,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紧接着扬起一把清亮干脆的声音:

“两天便到?要是再算错,就把你那只叫‘嘎嘎’的鸟抓来烤了吃!”

?

此话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望了去。

只见不远的马车里迈下一位公子,身穿浅青色绸衫,腰封上几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光如此已是华贵外益,更不说其眉目纤纤,黑白分明,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柄上端赫然镂着“西尧”两个篆文,把玩一番后又将它悬于腰间,这才不急不缓的走过来。

?

“哎哟哟!我的小祖宗啊!‘嘎嘎’可是我的命!它的禸跟天山上的鹰隼一样难吃,您就别惦记着,放过它吧……”国分可怜兮兮的正要跑去捉那彩鸟儿,那鸟倒自个儿飞回来乖乖的落在国分肩头,这会儿子找到庇佑似的昂着头又神气起来。

说话间那公子已走到三人跟前,他走近了,刚刚还燃得正旺的篝火倒暗了下去,仿佛只有他才是最明亮的。

城岛和松冈起身齐道一句,“公主。”

原来此人竟是一个女儿身,此刻是马车上待久了下来消遣消遣——如假包换的龙儿公主。

?

“都坐。”随意摆手,三分英气,三分豪态。

这边二人又席地而坐,那边国分很是紧张他的嘎嘎再遭公主毒手,四人四张截然不同的表情,甚是有趣。

“松哥……”

松冈正举着酒袋,被这一叫头皮一麻,有些气短道,“这酒过烈,公主你喝不得,饶了我吧……”说着赶紧一口喝个精光。

龙儿自然大为失望,叹了口气惋惜道,“我本想说,刚刚我走过来的时候,嘎嘎似乎被我吓得内急,你的酒袋打开着,那小畜生也是要脸面的,地方挑得好,就在……方才我正是想提醒你的……”

这话未完松冈的脸色俨然一阵青一阵绿,国分见他一副要呕又呕不出的憋屈样,心中大为嘎嘎捏把汗。

?

“我说,我们烤鸟吧,捉了许多。”龙儿爽气的一挥手,见两个小兵拎了大小十几只飞禽过来。

城岛见状一叹,“公主,以后万事不必亲自动手,还是派些人给你猎鸟吧。”

对方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干笑道,“自然是他们去捉的了,你们没发觉刚才这里没守卫?”

“……”三人相对看了看,一时无语。

“安心安心,没人会来这荒山野林的找事,”龙儿咯咯的笑,“真有事松哥给挡着啊!”

城岛看了看周遭,又道,“属下不是怕事,属下是提醒公主,这里离中原已经不……”,不远的“远”字未出,突然住了口。

“嘘!”龙儿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夜风从远处林间钻出,顿时间四人再不说话。

?

夜,一瞬间,静如死潭。

?

“幸好未雨。”

人未至话先到,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却令这四人心中同是一紧。一个年轻男子,身披夜露,催马而来。

“王!”底下的三个男人俯首。

来者五官生得极是英俊,面目轮廓更像是刀子雕刻出来般无可挑剔,剑眉斜斜飞人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之中,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眼,身披低调的墨色仍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气质,腰间束一条灰色绫长穗绦,上系一块西域才有的羊脂白玉,他从马上下来背手站在那里,淡淡的、温和的笑。

“哥哥来了。”龙儿已走上前去,淳王脸上笑意又浓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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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于淳王的到来军队微整,一切似乎都是瀑风雨前的宁静,直到快至黎明之时,主营外忽然传来一阵通报,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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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身是血、身着大杰兵服的人被带上来,看样子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等淳王到的时候龙儿公主和另三人已经在了,气氛死般沉寂。

围在炉火旁,淳王忽而笑意全无,“全,灭?全灭……”不经令人毛骨悚然。

这跪着满身血的小兵正是先前混人大杰参与热河战役的一名小兵,那场大杰几方人马联手合作的背水一战,西尧终究完败,他是唯一一个死里逃生一路连滚带爬赶回来复命的。

?

“王,你看……”松冈突然开口。

对方未等他说下去,一敛色,复又低笑起来,却道,“我西尧有龙儿,往后与中原有关的事,问她便可,”说着挥手命人把小兵带下去,又补一句,“我等千里迢迢是去和亲的,嫁的是她,也只有她,所以,她说了算。”

“属下不可认同,”松冈半顿,决然道,“王,先不说此事非同儿戏,公主虽然聪慧,但她离国七年有余,如今……”

淳王也不生气,示意他说下去。

松冈继而道,“如今局面方才打开,您就将大事交给一个背井离乡多年的公主,况且公主她毕竟女儿身,恕属下直言,怕是……难以服众。”

“说的好,”淳王看了看对方,悠道,“不过当年一个女娃娃被当质子送去邻国却能安然度过七个春秋,甚至还能取得国主信任放她归山,不仅如此,还能神鬼不知的把邻国底牌摸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前两年那欺凌在我等头上的邻国最终亡在本王铁骑之下。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女子,天下间,几人?”

?

松冈一下子找不出话来辩驳,只听城岛慢道,“王,大杰不是一介小国。”

此话刚落,龙儿已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前半夜的俏皮模样尽去,突然抬头,凄厉如寒火的目光一扫众人,又很快敛去光华,眉目低垂。

恰时,淳王又开口,声不响,语气也淡,而在场所有人听来却像雷鸣一般,“那么,其他众将领的意思?”

?

一时间,气氛逆转,只有那只叫‘嘎嘎’的怪鸟偶尔叫上几声,众人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龙儿始终未发一言,她抬眼再次轻扫一遍,然后走到前头坐下来,这一坐不打紧,众人看看她,再看看淳王,又互相看了看,竟不知该怎么办,仿佛这公主坐在那主位上是理所当然的事。原先有异议的人清一色没了招架,眼下的状况是,这忽然煞气外漏的公主一语不发,他们一个都不敢坐。

“都坐。”她终于开口了。这两个字她今夜说了第二次了,同样两个简单的字,这回和上半夜的全然不像出自同一人之口。

只见她姗姗一笑,一改称呼道,“松冈将军,西尧一等一的勇士,有你坐镇,龙儿往后便好少些顾虑了。”

松冈只觉得一股冷汗从脊背冒出,“公主过誉,愧不敢当,”愕然望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女子,良久,竟道,“定当,肝脑涂地!”

淳王仰首一笑,只问,“龙儿,热河的事,怎么看?”

坐着的人脸上一派诚然,似是不懂世故的天真,想了想,不答此问反而盈盈妙目一转望向城岛,“先生见多识广,你看我今儿这一身,要在中原,像什么?”

城岛一愣,方道,“这一身……该是小侯爷。”

“恩……这便是了,大杰自称礼仪之邦,讲究的是节制谦逊,好比说,有什么事不是争吵,而是大家先坐下来商量商量,这句叫……”

城岛想了一想,笑道,“小侯爷这说的是,‘以和为贵’吧。”

“是呢,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嘴边微微一牵,轻缓的荡着脚,像是受教一般。

城岛突然觉得这公主有时候笑起来很像他哥哥,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主营里又安静下来,所有人再不说话。

?

走出帐子,朔风习习,吹开那“小侯爷”劲侧的一缕青丝,忽现一块淡淡的疤痕,指节般大,形如断翅,她神情突然有些异样,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似乎就这么一个动作,又让她整个人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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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将破晓,这支长途跋涉的和亲队伍吹响号角,再度启程。

瞎掰掰

开始8CJ

  • RP:927
文:351 分:1971

- 7949 - 更啦!2012/11/12 0:31:00

SF

- 7950 - 更啦!2012/11/12 0:32:00

泪流满面,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文能更

最近刚好复习了一遍,赶上LZ的步伐了

- 7951 - 瞎掰掰2012/11/12 0:37:00

六部洗牌,这些男人们好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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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小半月后,喜帝一行终于满载疲惫回到紫禁城。原本只是去行宫避一避酷暑,谁想竟会遭遇如此大的劫难,劫后余生,所有人,身心俱疲。

在这之前,礼部尚书横山裕先一步回京准备即将到来的中秋佳宴,禁军则兵分两路,一边是统领长濑一路护驾喜帝回京,一边是上将樱井翔顺道去外省办理公务,他这一去,最快也要下月十五才能回来了。另外,昴天师终于接下圣旨迁回禁城,那二宫格格经这么大一折腾,重病加身便随丞相和夫人直接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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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老天不会因为这些凡人的疲惫而让时间停一下,有旭日东升,自然也有夕阳西沉,日子还得这么继续过下去不是?所以在宫里宫外这些风尘仆仆的人尚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场朝廷派系间明争暗斗的大洗牌已经悄然上演,这突如其来的,甚至让那些站在权势顶尖儿上的人也有些来不及招架了。

?

深夜,光亲王府。

?

“消息确实?”

“王爷放心,微臣已多番叫人去打探过了,”说话的是工部尚书福原,跟了眼前这位摄政王也有些时日了,不过到底不是横山那种能彻底吃透王爷心思的,所以话语上也是一再小心,“前些日子边关吃了几次败仗,全因三军副将三宅健不听主令擅自带兵,之后态度嚣张惹恼了长皇子,还因和其他将领抢女人的事也闹得鸡犬不宁,当然主要还是……还是长皇子对他几次三番的越权之举已经忍无可忍。”

光亲王低头不语,半晌,“再查,三宅这人我们是弃是用,现在仍未可知,保举他的奏折……再缓一缓。”一旁的人点头称是,想来王爷做事果真不是一般谨慎的,又听他喃喃道,“三宅……出身卑微,行事乖张,品行不正,还是树大招风的风流种子,这种人……却军威远扬,又素来与丞相不合,无论如何,这次对本王未尝不是件好事。”

?

不久,那福原出了王府,未避耳目索性自己徒步回府,一路上想起方才光亲王提到的那个三宅副将,看来王爷有保举拉拢之意,不过再一细想,那种人往后要是与他们工部共事绝不是件乐观的事,一个不爱权,不爱利,却极其敢打敢杀,曾因军务把一个皇亲国戚当场砍了再暗中嫁祸他人,手段毒辣行事狡诈,表面却做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人,绝非善类!至于光亲王,他虽常年在政务上周旋,但心里还是对既有军人气魄又懂事故的人尤为器重的,只可惜啊,可惜王爷难得如此想拉拢一人,但这人却有唯一上不了台面的破事儿,便是游戏花丛不惜大好前程的毛病。

这福原心里想着这些转过一个拐角,独自一人也未掌灯,三更半夜里,丝毫没注意一辆马车飞一般的迎面撞来……

当他再次迷糊的醒来,发现已经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府中的床榻上,身子一阵阵酸痛,问了府里的下人,说是自己昨夜昏厥的趟在府邸门口,于是努力回想昨夜被马车撞倒之后发生些什么,一想竟浑身汗毛倒立。

依稀记得自己被撞晕后又被人堵了嘴拖上马车带走,到了很远的边郊处像是打算把他埋了,后来兴许是那些人发现自己没死,于是又把他敲晕了送回来,具体的实在记不清了,只肯定的是,那些人穿着体面,为首的那个话挺多,时不时跟另外几个啰嗦几句,看样子不像是朝中大员,但能差点把他这个尚书大人埋了的,他们背后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于是几乎不等天亮福原就派人去查,但此事要真放台面上追究多少有损堂堂从一品的颜面,所以这“查”也是暗暗的查,终于在清晨时分,得到一个不算太意外的答案,昨夜那伙人来自户部,户部的人近来常常与他们工部不合,这么说也就通了,但户部如今所属丞相一党,这一想,福原只得将这比帐先给记着,只待日后有机会再一齐算个清楚,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这个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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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凝轩里,智久搁下纸笔有些头痛,如今这皇宫大院怕是没几个干净地方。

就在前几日,众人才回宫安顿下不久,宫里突发瘟疫,已经死了五六个宫人,喜帝勃然大怒命人彻查祸源。所谓病从口人,御膳房首当其冲,而没想到很快就从御膳查到御药,这瘟疫的源头来自某些被污染的药材,太医院负责日常送进宫来的药物甄别,这一来太医院铁定是罪责难逃,然而,事态却继续扩大,一封匿名状搅得今日早朝大乱,指户部近来贪污受贿捞足油水,这批出了问题的药材也曾经了户部之手才混人太医院的库房。这事一闹,早前积怨已深的工部尚书福原第一个跳出来,加油添醋一番后一口咬定是户部里外勾结,和太医院一同徇私枉法酿成瘟疫,请奏喜帝严办此事。

这回户部是要开刀了,然,户部依附于当朝丞相,飞来横祸,明丞相骑虎难下,一来瘟疫爆发于宫中,从宫里查起比较方便,二来在这风口浪尖上自己也要适当避嫌,于是有意让郡主在太医院找个替罪羊,自己也顺便换掉户部那帮不成气候的庸才,从而减小自己的损失。

?

智久埋首又思片刻,将折好的信装进信封,又叫了手儿,让她务必赶在早朝之前把信送到相府。

?

然而当日早朝,明丞相仍是被步步紧逼,所有的供词都对他这边的户部极为不利,工部更是机不可失的拼命置户部于死地,而随着户部往日积下的贪污罪名和证据愈来愈多,举朝哗然之下,明丞相只有暗自咬牙。

正当此时,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将此事推波助燃——户部尚书,死了,这天下了早朝后不久,瀑毙府中。就当大家尚未来得及消化此事,同一天紧接着第二个叫人瞠目的消息——那个在朝堂上极力控诉户部的工部尚书福原,也死了。

各种猜测,证据,几乎在眨眼之际消失殆尽,这一来,光亲王自然没理由放过此局,要求朝廷上下翻查到底,以明丞相的心狠手辣,肃清引火上身的户部,再杀最先站出来要求查案的工部,绝对可能,并且理由十足。只是,一场说大不大的瘟疫从太医院的药材闹到朝中六部,是不是有些牵扯过大了?所谓官场,犹如蜘蛛结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要扯中一根便是一大串,那么,牵动这根线的人又是谁呢?

?

瘟疫继续在宫中蔓延,太医院被封查的同时亦拿不出治疗的良方,一时间后宫各主也都大门不出。

桌案上的茶已换了三回,智久再次思考她这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自己明明在信中已提名了太医院的替罪羊人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虽不能立马遏制此事的追查,但总能缓上一缓让家父有时间来应对,不至于越发殃及官场让人措手不及。可眼下越来越多的矛头指向家父,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信,是让手儿亲自送去的,一个自己最信赖也是最得力的侍女,理应不该有何差池,除非……

沉下心思唤手儿把凉透的茶撤了,后者端了茶又与她说了些话才轻手合了房门出去,一切,似乎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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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工夫,朝廷六部倒了两部,两位尚书大人的死足以让人咬定明丞相杀己灭彼,已经肆意妄为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这样的大罪只是少个人去按实。至于光亲王,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亲自出手,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第三方——那个前些日子自己有意保举回京的三宅健。三宅不归他们任何一党,如今被长皇子排挤在关外无法立足,若是回了京,照这人风流自我的品性必然是要得罪不少人的,到时候以他摄政王的地位要将这么个人收为己用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最要紧的是,三宅与丞相不和,这真是大大便宜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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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光亲王讲足了理由谏言保举三军副将三宅回京继续跟踪此案,明丞相自然是大力反驳,可惜之后在众推之下无法只得同意,这倒让光亲王有些意外,他本不觉得以一番口舌之辨就能让对方妥协,再想想,兴许咱这位相爷如今焦头烂额,户部还有一地狼藉等着他去收拾,一时间才无暇顾及了。

?

?

当晚,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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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的男人已有几宿未眠,这会儿终于好悠然自在的闲坐下来,润了一口香茶,对一旁候着的人笑说,“无心揷柳柳成荫,本来还要花些心思,是‘那人’的话,便不用费心了。”

“微臣有一事不明,”这么晚了还能在相府书房议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小官小吏了,村上,这位吏部的尚书大人也是个日夜操劳的主,“既然三宅副将是相爷的‘旧相识’……那为何今日早朝上王爷保举此人时,相爷您反而多加阻挠?”

“阻挠?哈哈哈哈……”坐者笑道,“王爷向来多疑,若不是唱了这出反调,他又岂会毫不犹豫的保举三宅回京?”

村上顿时了然,所谓知己知彼合该如此,这么多年,但凡明丞相反对之事,那光亲王必然全力支持,这边越是压制不前,那头便越是雷厉风行,想了想道,“现今户部正值空缺,相爷可是打算让三宅……?”

明丞相显然已有思量,摆手道,“既然王爷对这‘良才’势在必得,那你我自当好生谢他为三宅在其工部按个好差事的,又何须本相多此一举?”

“相爷考虑周全,微臣惭愧,”村上压声又道,“不过户部不可一日无主,况且六部之中以户部最为‘丰厚’,若在眼下被他人捷足先登,实乃大大的损失……”见对方笑了笑,示意他说下去,“但也正因户部‘好处’甚多,我们前后安排在户部的两拨人均因小失大,险些酿成大祸,依微臣愚建,这次我们推选之人,必要是个不贪小利的才好。”

“啧,”明丞相合了茶盖儿,悠然道,“见利不图见财不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服众,又能为大事者……一时间要找这样的人填补空缺……难呐……”

村上一个机灵,“相爷心中已有人选?”

那人扶案起身也不看他,只问,“樱井翔何时回京?”

“热河一别樱井大人顺道去外省处理公务,回来……最快也要十五。”说话间村上也已猜了大半,樱井翔,果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填补人选,一来此人不为钱财,二来以他如今在朝廷内外的手段作风,由他占着户部尚书之位想必没有人再敢轻易造次,忙道,“相爷可要快马招他回来?”

明丞相一阵笑,边笑边往门外走去,“不急不急,差人捎个信给他,手头的公务叫他悠着慢慢办,办好了办妥了又是工程一件,只等着回京升官加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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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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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如沉水,千织百编,博弈之间,釜底抽薪。谁,又是最后的致命王牌?

就在离京城不远的郊外驿站,一个身披墨蓝色披风的男子对窗而立,看背影似乎比年前在万安寺外消瘦不少,若是不知道的人完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骨骼清瘦之人竟会是个战功累累的副将军。此刻,他正将手中的两封信函逐一燃尽。

一封曰:副将进京查案,本王定当倾力相助,届时敬候佳音。

另封曰:多年在外辛苦,不久便可与卿促膝长谈,本相甚是欣慰。

直到最后一字被烛火_Tun噬,男子嘴角微微上扬。

?

不久,丞相府和光王府各自收到一封回信。

一封告知明丞相,户部尚书走私贪污在朝中树敌不少,他的死牵连甚广。另一封送到光王府的则说,工部尚书假公济私,户部尚书的死与工部月兑不了干系,而工部尚书福原的死纯属意外。如此一番,明丞相和光亲王都觉得此案倘若再追查下去对自己似乎都没有好处,此事不易再继续扩大,皆暗中示意对方就此收手。

于是翌日早朝上,便有了户部尚书因分赃不均遭部下暗算而死,工部尚书则死于意外的劫涉,两部尚书的死都与对方毫无关系,至于瘟疫的事,恳请喜帝命人寻访天下良药,美其名要将医治作为当务之急,难得这两位主肯各自退一步息事宁人,众人自然再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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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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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切看似又平静下来,但据说那三宅健已回了京城却迟迟不见他上朝露面,好奇心谁人没有?因此关于他的种种流言蜚语也跟着被炒得沸沸扬扬,甚至才三五日的光景,已被京城那些好事者作为饭后的调侃之料。

这天下了朝,几位官员兴致不错去到京城的烟华楼喝酒,不巧,这一喝祸事就这么不请自来了。一个工部的官员刚出酒楼就撞上同样往外走的户部官员,脑子一热就开始说起大胡话来。

“干什么?没长眼?你们户部没了管事的就不懂规矩了?见了同僚不用回礼?”

“你们才是没爹没娘的!连新来的尚书是圆是扁都没见过,还是说你们尚书大人没脸面躲着不敢见人呢?”

“我说你们户部贪多了分赃不均顶多也就是个窝里反,朝廷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败家犬!”

“败家犬怎么了?碍着你们了?哟!听说你们新来的尚书大人长得跟娘们儿似的,还是人长皇子表了的!哈哈哈哈哈……”

“说什么!!”

“怎么?想动手?来啊!!”

?

“我说……”一个巡逻的小兵走上来,“两位爷,堵在路中央不好吧,老百姓都看着,不如退一步……”他这话还没完呢就迎面挨了一拳,那户部官员估计是喝高了,大骂道,“哪来的小喽啰?老爷们的事儿也轮到你管?!”

那小兵倒是抗打,脸上被打出血了也不应声,眼看再一拳就要昏过去,那醉得一塌糊涂的户部官员再度抡拳的时候拳头停在半空,不是他突然不想打了,而是冷不丁被身后两个壮汉挟持住动弹不得。也不知何时,身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哎哟哟……都是爹妈养的,下手也忒狠了吧?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那户部官员顿时酒醒半分,只见一个身着印花蓝锦的年轻男子边说边从他身边儿笃悠悠的走上来,愣没回头瞧他,便袍子一撩蹲在被打的小兵跟前,抽了腰间一柄丝质折扇在指尖一转撑起小兵的下巴左右一看,末了啧啧两声。

烟华楼前,看热闹的行人越凑越多,不消一会儿就围得车马不通,这户部官员显然被这厮如此调侃的口气惹恼了,见对方打扮料着可能是家里有点儿资本的浮夸子弟,闲来没事儿充回大侠,直碎道,“回头看清楚你在跟谁说话!保你活不过今天!”说完挣月兑背后俩汉子便一拳朝背身蹲着的男子挥过去……

?

“啪——”折扇被打开,蹲着的人已经站起身来,摇扇转身之间,只听众人倒吸口气,那男子看着离自己只差一指之遥的拳头,笑了起来,“怎么,见鬼了?”

见鬼?何止是见鬼!那回过身的男子不高,清清瘦瘦,几丝碎发挡在眉前,微微眯了下眼,目光灵动却让人看着有些懒散之意,嘴角一边微微翘起,似喜非喜,似嗔非嗔,如此星目琼鼻的脸初看时不过桃花泛滥,再一定睛那人眼里露出些许戏谑,一颦一笑尽是风流模样,何止是好看了得?而这,竟然是个……男人?

围观的众人尚未搜刮出更多能拿来形容这男子的词,就听“哇”的一声大叫,刚才还满脸鄙夷的户部官员已倒地痛叫,正是刚才,那华服男子拳一握身一侧,一拳实实的挨在对方胸口,不费吹灰之力。

周围几名同来酒楼的官员们大惊失色,连问出来的话都开始_chan抖,“你……你……是谁!!”

那浑然不觉当众打伤朝廷官员的男子拿扇柄掸了掸衣上余灰,“我?”他扫了眼方才口角中处于弱势的工部官员们,扇子一扇,笑道,“是圆是扁都不知道,长皇子表了的,长得跟娘们儿似的,新上任的工部尚书,很不幸,正是鄙人。不才不才,区区在下,三宅健。”

?

*****************************

?

景仁宫。

?

夜半时分,这整一座皇宫大院早已人睡,唯独景仁宫的后院里,一张小小石桌,上头一壶喝剩的酒,四个人,坐着两个,站着两个。

“事情都办完了?”坐着的一个笑着问一旁站着的。

“全照殿下的意思,这尾巴收拾得干干紧紧。”说话的是怎么瞧着都很靠谱的中丸。

仁太子作势一抖,“咱朝上的从一品的大员呐,不干净可不行!”

田中冲着嘿嘿一笑,“这回算那工部尚书走霉运,竟在路上被我们的马车撞倒,不过若非那场意外,殿下又岂会想到安排之后的那么多事?”

话说那晚中丸和田中外出办事,半夜里马车驶得太疾才撞倒了工部尚书福原,中丸原本真当他死了,准备驱车到荒郊野外的挖个坑埋了,谁想半途见那人又醒了,于是将计就计故意留下线索让他误以为是素日与其积怨的户部所为。此事回宫后让仁太子得知,后者当机让大野智偷藏了户部贪污的部分钱财,又让田中圣暗中杀了户部尚书,营造了户部尚书是因内部分赃不均内乱而死。原本只是敲山震虎之策不料因瘟疫一事越搅越大,索性再制造一场“劫杀”除去工部尚书,从而令明丞相和光亲王的矛盾再度激化,于是,长皇子原本便有心埋下的种子才得以顺利成章的发芽——三宅被恰时的搅人其中。

?

主仆间半是玩笑半是正经的说了几句,中丸和田中也退下了。

“这人,皇兄推荐了很多次了,确是人才,此事我们能办得如此顺利,他功不可没,手段干净利落,漂亮。”仁太子惜才之意无以言表。

对坐的正是一脸没睡醒的大野智,半晌回了神,“王爷保举三宅回京,相爷最终竟然妥协了?”

仁太子笑道,“那是因为三宅是他的门客!”早年明丞相出京救灾时遇上三宅,那时起三宅便成了他的门客,后来三宅科举不中弃文从武之后跟了长皇子,但多年来,只要他回京暗中定到丞相府闲话家常,而表面上两人却默契的装作不合,甚至去年在万安寺外险些大打出手。明丞相对三宅虽有拉拢之意,但只是悬在一半不算招安,作为被明丞相、光亲王、长皇子同时器重的人,满朝上下能有几人?而三宅,心中真正向着谁多谁少又有哪个知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在这几重身份之下,却仍旧如此安然,此人,可为大用。

?

大野智没再问下去,又听对方自语道,“朝廷这番洗牌……局势,怕是更明朗了……”

大野智看他一眼,方才说话的人脸上有些凄凉,夜色浓重,初秋的月儿,挣扎的跳出云幕挂在宫墙不肯坠落,空气清明如洗,所呼出的气息仿佛化作缕缕白雾,风一吹,便宛如春梦离散不留痕迹。

仁太子低头看了看杯中残酒,又抬眼寻找宫墙外那些层峦叠嶂的山岭,看了又看,还是漆黑黑一片,就像他的路,每一步都在黑暗中艰难的走,那么沉重,迟迟无法迎来日照。

又一声淹没在嘴边的喃喃自语,大野智轻劝道,“殿下无须气馁,大业终有成就之日。”

“天下分权,牵连如网,一个人的力量从来都是有限的,再了不起,又能如何。我们可以嘲笑国主昏庸,官员无能,但当这看似软弱的国家政权一旦运作起来,一个人,是无法抵抗的,于是,犹如你大野智,还有更多的其他人,与我站在一起,其实我又何尝不怕到最后无力承担那过于巨大的代价?”

“殿下,知道我为何要义无反顾的选择你?”大野智坦然的看着他,表情和语气都像是说着无关要紧的话,“因为你总是杞人忧天的想要给一个没有战乱的天下,在那之前,难道不该拿起武器捍卫这不切实际又满怀希望的信念?”

对方心下显然一动,他忽的漾出一抹令人理解不清的笑意,“杞人忧天?”

大野智笑笑,对着仁太子一张根本了无笑意的脸,又听他说,“那就,流光了血为此堵上一把吧……”起身,一手搭在他肩头,头顶的黑云在惺忪苍茫的天空中微微裂开一道细缝,风流云散的撕开一夜的黑。

?

“笃笃笃——哐——”

几声清晰的打更声打断二人思绪。

不一会儿中丸又走进来,“殿下,来了。”

大野智也站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人,仁太子笑而不语,大野智又望向中丸。

“是三宅副将,哦不,是工部尚书今日人了宫,”中丸顿了顿,一笑道,“这不,给太子爷道安来了。”

瞎掰掰

开始8CJ

  • RP:927
文:351 分:1971

- 7952 - 瞎掰掰2012/11/12 0:48:00

瞎掰掰

开始8CJ

  • RP:927
文:351 分:1971

- 7953 - 瞎掰掰2012/11/12 1:03:00

等热河地震时SA戏里提过的藩国的井之原侯爷出场,故事里所有人物就都齐了

先简单理一下朝廷格局,以后再出具体的

大仓:兵部----未知,各自以为是对方的人
横山:礼部----王爷
村上:吏部----丞相
森田:刑部----王爷
三宅:工部/三军副将----未知,各自以为是自己的人
樱井:户部/禁军----丞相
长濑:禁军----王爷----太子
大野:军机处----朝廷----太子
准一:边关----长皇子
井之原:藩国侯爷----未知

瞎掰掰

开始8CJ

  • RP:927
文:351 分:1971

- 7954 - = =2012/11/12 1:12:00

更了!!!好开心!!!!!GN辛苦了!!!

- 7955 - = =2012/11/12 1:31:00

果然在边关的长皇子人最少……

- 7956 - 更了2012/11/12 1:48:00

LZ这一更真有质量!

- 7957 - 更了2012/11/12 3:30:00

竟然更了!好开心

但是为什么我下不了txt,点“立即下载”就说“页面无法显示”TAT

- 7958 - TAT2012/11/12 7:09:00

竟然真的更新了!!!于是大戏又重新拉开帷幕了!!!没想到囧甜和爱达的角色这么BH。这次爱达是要和长皇子和亲?

- 7959 - = =2012/11/12 13:19:00

长皇子和亲的话有人要吃醋了
看起来KEN像是长皇子安排的呀

- 7960 - 凌晨更了2012/11/12 18:07:00

RID

- 7961 - TL2012/11/13 10:58:00

RID

- 7962 - 更了2012/11/13 23:12:00

没想到竟然真的更新了

田口的角色居然是一个笑面虎,吴爱达确实要和亲的公主

不过她的和亲对象好像只能是长皇子,毕竟很少有让太子和外族女人和亲的

倒是三宅现在的位置很微妙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

- 7963 - 更了!2012/11/14 10:23:00

OAO 一年多了? 终于。。。。?LZ终于来填坑了 ><

- 7964 - = =2012/11/14 10:34:00

LS都是坏人,LZ明明更了好多天了,还以为勤快的LZ又更了

- 7965 - = =2012/11/15 0:38:00

时隔一年LZ你居然回来了!!那么这文我是一定会追到底的

莫名的好萌国分那个神神叨叨的萨满,还有他那只叫嘎嘎的鸟....

三宅是故事里唯一一个被四派人同时器重的人了!但他要怎么周旋在这四派中也是个问题啊

小侯爷女扮男装出场气场十足十足的!等即将出场的大侯爷了!

- 7966 - = =2012/11/15 1:49:00

感叹这文如此大的构架,光是六部的人物关系就挺复杂的,而且朝政后宫两不误哈哈哈哈,楼主写这文实在辛苦了!

- 7967 - 更了2012/11/15 15:46:00

真的更了!!有生之年看见一个巨坑开始回填,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情啊!

- 7968 - tl2012/11/15 19:44:00

LZGN既然开始更文了

于是继续每日TL

明天周五了,期待这周末能有惊喜!

- 7969 - TL2012/11/16 13:07:00

RID

- 7970 - --2012/11/17 19:39:00

求KK番外下,楼主加油

- 7971 - = =2012/11/17 22:47:00

tl

- 7972 - cokio2012/11/18 11:06:00

同求KK番外





cokio

小小BLX

  • RP:453
文:144 分:875

- 7973 - tl2012/11/18 18:04:00

rid

- 7974 - LZ2012/11/18 19:30:00

交代下后面CP顺序大致是:KK,长润,TP,SA,然后是中秋国宴众人戏,中间可能穿揷其他人的段落

KK番外倒是不急,只有567番外,一定会在故事结局前放出的

王爷公主我在写了!=^=

- 7975 - ==2012/11/18 20:16:00

等SA的戏份TAT

求表虐SA了

甜一回吧

- 7976 - = =2012/11/18 21:11:00

LZ2012-11-18 19:30:00

交代下后面CP顺序大致是:KK,长润,TP,SA,然后是中秋国宴众人戏,中间可能穿揷其他人的段落

KK番外倒是不急,只有567番外,一定会在故事结局前放出的

王爷公主我在写了!=^=

=================================

那个……太子和梨格格这段时间是酱油哇?

- 7977 - TL2012/11/19 12:18:00

gn 你回来了!!等更新

想看567的番外啊

- 7978 - TL2012/11/19 20:03:00

求更新

- 7979 - TL2012/11/20 12:53:00

RID

- 7980 - = =2012/11/20 17:41:00

好想看KK!!!!!!

- 7981 - TL2012/11/21 9:39:00

求TP!话说太医受伤之后怎么样了啊

- 7982 - tl2012/11/21 21:00:00

rid

- 7983 - TL2012/11/22 21:16:00

非专业TL

- 7984 - tl2012/11/22 23:41:00

rid

- 7985 - LZ2012/11/23 0:45:00

明天休息在家尽量更掉>3<

- 7986 - ==2012/11/23 8:41:00

LZGN辛苦了!

- 7987 - = =2012/11/23 11:28:00

踢上来等待lz更新!

- 7988 - TL2012/11/23 20:48:00

捧着热汤等LZ

- 7989 - cokio2012/11/23 21:01:00

期待更新

cokio

小小BLX

  • RP:453
文:144 分:875

- 7990 - = =2012/11/23 21:04:00

下一部分是KK吧

- 7991 - = =2012/11/23 22:24:00

等LZ更新

- 7992 - TL2012/11/24 12:51:00

今天会更新吗

- 7993 - tl2012/11/24 16:31:00

rid


- 7994 - cokio2012/11/24 18:51:00

TL

cokio

小小BLX

  • RP:453
文:144 分:875

- 7995 - tl2012/11/25 12:31:00

rid

- 7996 - 瞎掰掰2012/11/25 22:02:00

上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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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几日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欢快,这奴才们过得好,必然是上头的大主子心里舒坦了,然而在这宫里头能算做大主子的,只她一个。

这不,长公主一高兴,但凡今早去昭和殿请了安的宫人一律叫小光打了不小的赏银,你道如今朝堂后宫这般局势,还能有什么事令她心情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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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儿午后,那位远在北边藩地的井之原侯爷大驾光临,此人早年便被喜帝封为“鼎逸侯”又安于北面边关至中原的要塞地,上一辈曾与大杰结为同盟共同剿退敌寇,下一辈又有其爱子隆平身在大杰为朝廷效力,因而不用多说,这井之原侯爷身份尊贵自不是一般侯爵所好比的,但即便这样,侯爷依旧十分低调,好比这次在其人宫面圣前,朝中几乎也没几人知晓他的到来,更别说如何大张旗鼓,这在其他为官者中自是极少。

?

于是,长公主想起他们年少时凑一起偷喝贡酒,孩童心上来便一早亲自去了趟内务府,点名要那三十年的竹叶青,巧了,陈年佳酿不少就是独缺这满了三十载的竹叶青,失望之下更是回味起当年喝得灼热满喉的快意,美好的回忆如潮而来,心中越发想念起来。

?

中秋将至,满目喜庆,礼部运送贡品的马车占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长公主独身一人微服出巡,走了趟陈家巷买了井之原侯爷最喜欢的蜜饯,去了回渝水弄寻到全京城最地道的玫瑰花糕、绿豆饼和油馓子,最后跑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老字号,记得当年准一初次作为主将出征前,侯爷正巧也在京城,他们三人便是在这家馆子里喝足了几大坛三十年的竹叶青,这么一晃,十年有余。

?

店还是老样子,客人络绎不绝,只是牌匾上“心悦客栈”四个字已不是当年刚油漆过的光鲜,灰迹斑斑无不令人感叹故地依旧却光阴难拾。

然而遗憾的是,这儿的老板早已换过几任,那三十年的竹叶青似乎也只能拿来怀念罢了,据说当年那个山西汾阳的老板有天把所有库存的酒通通卖给一个大户后,便举家回了山西。长公主揣着一兜子的银票惆怅而出,灰蒙蒙的天却下起雨来。

?

心中有些赌气,淋着细雨慢慢回走,刚过拐口迎面走来三个少年人,没留神差点被撞到一边,对方嘴里一叠声的说着抱歉,一股子少年人独有的风风火火之气扑面而来,回头一瞧,是一个颇为英姿飒飒的姑娘直嚷着快点儿,后面两个年轻男子一个温色,一个内敛。顿时间回忆如残梦踏来,此番情景,就像昨日才刚经历过。长公主杵在雨幕里,见那三个人远去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着“只道当时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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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停在身前挡住视线,有人挑开桃木帘子,“你?怎么在这?”来者不等对方反应即道,“雨下大了,送你回宫。”

长公主见着马车里的人也是一愣,一开口是与他惯了的别气话,“回宫不远,王爷厚意心领了。”

那人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眼下国宴在即各地官员进京朝贺,这几日好些外国使节也都陆续到了,你衣衫沾了泥迹,若是被要事的官员认出来……”一指她衣裳下摆,“哦,公主殿下的衣冠言行,可是紧挨着大杰颜面呐……”

?

雨中的人低头瞧瞧,好端端的被人点中对她来说顶要紧的事,于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噌的跃上马车,想都没想就往这最贱之人身边一坐,右腿紧紧贴着那人左腿,混着泥点水珠的衣衫跟旁边那席原本一尘不染的挺括官袍纠结到一处,对方那身立刻脏了,又故意抹了抹下巴,手就这么潇洒的一甩,雨水顺势飞溅,光亲王沾了半张脸。再看看公主,气定神闲的望着车外,表现得神游天外。光亲王好笑,掏出手巾递给她,又拿了披风给她裹上,对方来者不拒。

?

马蹄哒哒作响,车轮不徐不疾的转动,长公主欣赏外头万千雨丝,漫不经心的说,“能在这里遇到王爷,很巧。”

光亲王点点头,“人生何处不相逢。”引来对方又斜睨他一眼。扭过身轻拭她耳垂上未干的雨珠,刚想开口逗逗她,对方却仰头打了个哈欠,歪头不客气的往他肩上一靠假寐起来。

男人不由的坐直一些让她枕得舒服,噙着笑眯着眼凝视其煽动的睫毛,车外天色渐暗细雨轻敲石路,车内呼吸绵软无声流转,这看着看着也不知马车何时已人了宫门停在昭和殿外。

“醒醒,到了……”

身边儿的人睁开眼四周看了一圈,掀了车帘跨下马车,身后车上的男人声音又起,“公主殿下最懂待客之道,怎好客从门口过?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这边已有宫人急急的跑来替长公主打伞,长公主扶了宫人的手直往前走,又听后头的人说,“车上这些蜜饯、绿豆糕、油馓子……不.要了?”

长公主这才想起把辛苦买来的点心落在了车上,回过身见那人已下了马车立在雨中,迟疑了会儿,挑眉笑说,“王爷驾到,荣幸之至!”

对方这才明朗一笑,走过去接过宫人手中的伞,“公主,请。”

?

这一顿晚膳吃得不冷不热,结束之时长公主起身说了句,“天色不早了。”

光亲王端着茶“嗯”了一声,并未离开之意,半晌才开了口道,“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对方微不可闻的轻哼,“我想问的你又岂会答我。”

“今天我保证,你问的我便直讲。”

“是么。”这句接得懒洋洋,却一时没了下文。没记错的话先前这人的马车是从“心悦客栈”边上的那条巷子出来,那条巷子是众人皆知的京城烟花之地,当时一上马车便闻一股胭脂味。长公主悠然的开口,微微带味儿的疏离,“我道是这么巧,大白天的王爷是刚温存完了与我偶遇,还是一早料着我今儿会微服出巡去那里买东西?怪不得,怪不得……”

一连两个“怪不得”把光亲王难得的温情龟裂出丝丝凉意,他看着她,也不说话。

对方淡淡回视他一眼,忽又道,“对了,王爷想必也知道侯爷回来了,不过是来朝拜罢了,我不管你又会筹划些什么,但我身边的人……你不准再动。”言下之意是大杰国宴在即,大家各自本分些那是最好。

光亲王一顿,不动声色的起身整了整袍子,“你误会我的,是不是多了点?”吐了口气踱步往外走去,走到门槛又想到她方才所提,“还有,我要女人何须亲往烟花之地?”也无回头的穿过院门,消失在昭和殿前的雨幕里。

长公主自然也不会留他,烛台前一遍又一遍敲打火石试图点着惨了水的油灯,直到宫人们进来收拾饭桌,才发觉手臂酸麻,一甩手将火石扔出去,低声骂道,“这慑人心神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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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又过了一时辰,外头雨停了,天也黑了,昭和殿的宫人忙了一天也都歇下,留了少数几个侍奉着。此刻正值星斗满天,晚风阵阵,虽已人秋,但鼻间仿佛还是能闻到似有若无的桂花残香从院子那头飘进来。

屋内,一阵如铃笑语的主人换上一身红霞紫绣的游鳞宫装,发上一支醒目无比的凤衔玉珠石骨簪,脸上笑意更胜芙蓉。

“小井这趟回来也不事先叫人来说,只当你赶不及今年国宴了,谁想非但来了,还一来便大功一件!”

“哈哈哈,国宴原本也不急这几日功夫,正是听闻宫里瘟疫一事,几年前吾国正有类似病症,当时寻遍了天下良药终不负所望,幸而今下再能得以大用,自然是马不停蹄也值得了。”这说话的男子较长公主略长几岁,倒不是光亲王那般精致至极的五官,却是浓眉善目,一派亲切爽朗、坦荡自若,见其一袭湛蓝福纹锦袍,袖口镶绣金线祥云,朱红白玉腰带,上悬白玉玲珑佩,此番行头亦衬得他通身气度不凡,那身份想来不言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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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小光推门进来摆了几道精巧点心,又奉上两盏和田白玉茶盏,这才轻道,“侯爷,这些点心都是公主寻了大半个京城才为侯爷准备的,就连这茶也是刚才亲自到小厨房沏的,还请侯爷乘热尝尝。”

那侯爷微露惊喜之色,“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有这等口服,我以为……”

那头长公主也在另一侧坐了下,玩笑着接他话道,“以为?以为这味道自十年前那夜之后各奔东西便寻不回来了,”说着递了一盏茶过去,“点心倒是都有,只可惜,那三十年的竹叶青……也罢,且试试本宫这儿的茶,可能合侯爷脾胃?”

井之原听到竹叶青也略显失望之色,接过来掀开细白如玉的瓷婉一看,盏内盈盈生碧如袅袅烟霞,香气瞬间袭人肺腑,饮一小口,直赞道,“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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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摇头笑起来,“当年我们在国宴前偷喝贡酒,你也是一句‘好酒’,还是这德行!”

井之原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茶道,“这茶味道确实格外清冽沁香,该是你们中原特有的寒香茶,还有些松针和菊花的香气,其他的……”想来想去憨笑道,“我真讲不全了……”

这一个扑哧一笑,“除了茶取松针、蕾菊和青竹叶儿一起用水烹,那水还是夏天日出前荷叶上的露珠儿,这才得以人得侯爷之口啊!”

对方喜滋滋道,“本侯好生福气呐!想如今能叫二十四公主亲自烹茶的人,这天下有几人啊!”

“那是,除了你,其他人大概都嫌脑袋长得太结实。”长公主眼一眨,“说来,这瓮收来的露水可是从热河路远迢迢跟着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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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说起热河……”

那说笑的人动作微顿,跟着是极淡的一笑,“天灾……人祸罢了。”

听到“人祸”二字井之原显然触动心事,两人间少了方才回忆年少时的恬静,气氛忽然有些变了,井之原心中思索片刻才谨慎开口,“犬子年少轻狂,扰乱军纪,以下犯上,这才横生祸端,但请公主看在本侯的几分薄面上,可否网开一面?”

长公主看了看对方,“自古有罪当罚,又岂能徇私偏袒?”良久,嘴角浅浅一弯,“便‘罚’隆平世子去六部磨练磨练,可好?”见对方诧异的望着自己,又慢慢说道,“当下我朝六部之中,唯户部侍郎一职……尚无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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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茶盏磕于案上溅出少许,片刻,井之原恍然大惊,“万不可!犬子人微言轻,岂可胜此要职?”

“哦?我看倒也未必,”对方是早便料到他的反应,悠然笑说,“世子年纪轻轻做事有胆有谋,何况此事是众臣所推,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据闻前几日朝上已将此事批了下去,你这样讲,我也难办得很啊……”

井之原只听得一阵心悸,这外头谁人不知他这位侯爷与长公主私交甚好,因而其子隆平常日里惹出的祸事所有人也都顾着这层关系从不追究,不想却纵得那小子愈发胡天胡地,如今因热河扰乱军纪一事被扣下再做发落,罪倒是一条条的,何来众臣推举一说?实质上就看长公主在喜帝面前如何言说罢了。可这桩看似极大的好事,却绝非真的这么简单。

想到此不禁心中微升寒意,连忙称道,“近年来朝廷人才辈出,只怕犬子不学无术实在不堪重任,到时也有负众臣和公主的一番好意,着实惶恐!依我看,不如就降他个普通的地方官衔,若离开京师安于别处,我也绝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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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世子若为个小小的地方官可怎么好?当真委屈他了,”长公主拧一下眉,她自然是极懂察颜观色的,对方虽口中称着惶恐,但语气上其实并未真有慌乱,便又笑劝道,“你无须为他妄自菲薄,这些年我见他长进不少,何不给他机会,乘着年轻多学学,将来才能成得大器,何况……”语气一缓,看了对方牵笑道,“何况世子这些年在禁军也很是要强啊,好比这次热河……”

井之原神色陡地一凛,倏地起身福了福,“逆子做事鲁莽,是我管教无方,我此番来定会加以训斥,可这侍郎一事……臣,惶恐!”又是一句惶恐,分明没一点退步的意思。这个人还是一如从前,说着最客气的话,做着最滴水不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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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人神情微变,气氛僵了许久,方坦然一笑,“今夜只小井与我两个,你我之间……不如开诚布公的说一说罢。”

井之原见对方悄然起身走开几步,又背着身站了良久,“如今这局势内忧外患,每个人都想从从中分一杯羹,可这皇朝只有一个姓氏,所以分不了,也不能分,”转身悠悠看着他,一字字的慢道,“侯爷若肯出山,必然是能为这天下造一份福的。再说,世子这已然坐上了位子,真要再有变卦,怕是让人诟病不能全身而退啊。哎,这满朝尽是会抓小辫子的人,也算是我朝的不幸了……”

井之原感觉眉心跳了一下,虽然方才已猜出一些,但真如此听她将话说全,心中仍旧不由一悚,这么多年来,他自问安于封地并不染指朝廷这错中复杂的圈子,而眼下长公主将他儿子捧于高处,若无庇佑,依自己儿子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性,放他在户部几乎等同寻死,况且侍郎一事看样子已成大局,如今要月兑身反而被人抓了把柄,换句话说,隆平这侍郎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思绪过千,其中利弊也赫然摆在眼前,静了静却道,“为今局势尚不清晰,况且我身在封地也知之甚少,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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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很长的静默,案上的油灯忽的跳动有些晃眼,长公主俯身将油芯拨了拨,屋内的光线才又柔和起来,“罢了罢了,你啊,从小就会独善其身,”再开口倒已听不出一丝烦恼,只是笑道,“好啦,再不吃就凉了,我可是跑得腿都细了才给买全的!”

对头的人心中一松,颜色也顿然缓和下来,于是这二人复又坐下闲话起来,倒是再不提方才之事。

这会儿多年未聚又到过往种种,有一回长公主玩心大起说要去藩国短住,谁都劝她不住最后还是准一世子陪着一道去了,井之原总是开玩笑说大杰的公主就算翻了天了也会有他们两个给她善后,说起来准一那会儿舍命陪君子的后果可是被喜帝扣了老大一笔俸禄,不过再后来听闻光一王爷从外省办公回来知晓此事颇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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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今日朝上也未遇见那人,王爷他可还好?”

“摄政王……过得自然如鱼得水……”

井之原问得无心,却叫这话愣了愣,也不知这“如鱼和水”指什么,见对方很快修饰过去的苦苦一笑,心中大是见怜。时光如梭一眨眼这人和准世子一同去他藩国短住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朝上东山将军还在,三足鼎立天下太平,那时候还是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精怪公主,也会拉着那个别扭至极遭人排挤的小王爷吹古拉朽毁天灭地的闹腾,然如今……这么一想,井之原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涟漪,好像他一直是带着笑的,但这会儿竟跟着酸楚起来,此话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挑这两年藩国零零落落的趣事讲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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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得愉快便忘了时辰,不知不觉月已当空,井之原捧着手中茶盏叹道若能喝几杯多好,长公主鬼灵劲儿滋溜一下冒上心头,两人对看一眼,默契道,“不如故地重游,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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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了大半,苍穹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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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客栈的阁楼上一妙龄女子抱琴弹唱,一张四方桌旁两个人对面而坐,佳人轻启檀口缓缓唱来,一曲罢了长公主挥一挥手,女子嫣然一笑,深深一福,扭头下楼。

“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井之原举杯凑到嘴边,刚人口便眉头一皱,“这是哪个野坟框子里酿出来的酒?咳咳!”

“当年你也这样说!就数小井的嘴挑!”长公主起身开门叫了掌柜的,“我家老爷喝不惯这些,去,弄几坛上好的。”

又听阁楼里那个喊了句,“对,要上好的!三十年的竹叶青,差一个月本侯……本老爷都能尝出来来!”

长公主白天来过一回自然知道他们要的竹叶青早没了,对着掌柜的笑笑说,“别理他,弄些其他的好酒便可。”刚要转身进屋却听那掌柜支吾起来,“屋里那位老爷说的怕是这儿第一任老板在江西亲酿的竹叶青,虽说这都是老早的事了,不过你二位若真要尝尝,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

“当真?先上三坛,不,有多少拿多少。”长公主顿时一喜,随口问,“听闻此酒多年前被一个大户尽数收了去,原来这大户就是你们老板?”

掌柜的摇头道,“我们老板哪儿有这能耐啊!”关顾四周压又把声音压低些,“嘘……老实跟你说吧,我也是见你二人出手阔绰才告诉你们,就是隔壁那条花街上赫赫有名的凤凰楼啊,里边儿的头牌名叫婠婠,前些年被京城一个官宦大爷瞧上了,听说那位爷大有来头!后来还出了几倍的高价一口气买下所有的竹叶青,传言都说是为博那婠婠姑娘一笑呢!啧啧……这年头非但肯一掷千金还底气雄厚的大员不多了,指不定是皇家……噢,得得,小的跟凤凰楼的人有点儿交情,也不知婠婠姑娘房里可当真有竹叶青,给您探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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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公主回屋,井之原笑问,“说什么呢?鬼扯半天。”

对方一脸思索着坐下,心中说不上个滋味,竹叶青不光是她的心头好,更见证着她与两位友人的一段年少时光,如今不知被哪个“大有来头”的爷全数买断,好个为博红颜一笑的!敢这样跟自己叫板的家伙到底是谁?越想越闷得慌,微鼓了下腮一脸世风日下,“官员宿娼已是重罪,还魄力得很呐!”

井之原瞧着对方难得一见的小心儿模样,心下偷乐一番,却嗤之以鼻道,“犯得着动气么,当真有权势者,别说买酒宿娼了,就是包下这整一条街也是有的。”

长公主叹了声,笑了笑点头附和,“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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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宫中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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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了几杯就别喝……”井之原无奈的瞅一眼怀中的人,那人脸色微红,暗称:才几杯下去,没醉倒,倒是先睡着了,真是麻烦!小时候也是,冲得最前累得也最快,这些年她这公主也真算劳心劳力。不过想当年这人折腾累了哪次不是某个小王爷煞气腾腾的赶到然后抱她回去。呃,怎么想起那正经八百的脸?估计自己也是喝高了!

可这想到曹操,曹操还就在眼前,在离昭和殿还有五十来步的地方便见那头多了好些侍卫,走近了看见竟是礼部的横山大人闪目观瞧的侯在那里,见自己带着公主回宫终于松了口气。再往后看,宫灯摇曳,那台阶上还站着一人,昏昏暗暗的尚看不清脸,却能明显感到那人一股凉凉的帝王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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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走至昭和殿正门下,才隐约察觉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仰首望向台阶上的人,终于一睹对方神色,几盏忽明忽暗的宫灯映出男人细长沉色的眉眼,突然想起以前长公主玩笑的说过,这宫里头的人呐,越是沉,就越是危险!井之原不禁冒出冷汗来,这霉的……完了,完了。

这还不算,臂腕里的美人似乎被夜风吹得有些寒意,搂得更紧些,脸贴在他颈边嘴里哼哼哈哈的呢喃,远远的看像足了撒娇。

横山走上台阶在男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男人点点头,这才从台阶上慢条斯理的走下来,很慢,慢得让井之原原本已到嘴边的那些王爵间优雅的寒暄话,出口变成干瘪瘪的一句——

“多年未见,王爷,好啊……”

瞎掰掰

开始8CJ

  • RP:927
文:351 分:1971

- 7997 - 更了!!!2012/11/25 22:16:00

抱住LZ!!

还有下半段??二更吗今天

- 7998 - 更了!!!2012/11/25 22:17:00

提醒一下其他的GNS

- 7999 - = =2012/11/25 23:14:00

看长公主和侯爷的回忆,忍不住感叹曾经的美好啊

KK这对太虐了,立场是完全的对立啊

无论谁是最后的赢家,他们似乎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那个包下了所有竹叶青的“大户”应该就是王爷吧,那个名妓估计也是王爷的手下

毕竟,青楼在各种小说里都是消息聚集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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