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三三2010/5/20 15:18:00
现在·现在的事
“后来他们相爱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台记忆读取器而已。”
“继续讲下去,NO.003”
PART NINE 不痛的理由BY山下智久
痴情于海,我总有我那些说不尽的道理。
住在海边的人们大多都懂潮汐的时间规律,一日一日按月圆月缺地算着,然后挑自己最爱的一天下水踏浪。若是看日出的话,我还是喜欢半月的时候,那是海面最为平静的日子。浪与浪间的距离很近,彼此不离不弃的挨着,一起上升,又一起下落。贴合着湾岸的形状,一收一张都自如整然。如果说平日里海都是个男人的话,在半月之湾的此时此地,倒是落落大方的做了回女子:轻轻靠进爱人怀中,静静的等待天明。
内不再来的第一个冬天开始,小亮也渐渐没了早起的习惯。于是,陪我看这样的的日出的人,变了呢。
通往屋顶的爬梯的第二颗螺丝钉,也变了呢。被我和小亮日渐折磨得松动了的,被KAME换上了新的。生机勃勃的一颗。
“P,你量体温了没?”
“量了。”
“那让我摸摸额头。”
“不都告诉你量了么。”
和平时一样,KAME的手掌朝我的额头贴过来。这个家伙意外地竟是爱玩爱闹的性格。我正心里默默吐槽着,感到好象有滴水珠顺着我的鼻梁一侧滑了下来。KAME一脸惊恐的样子移开手去抹掉那液 体,我低头看见了他掌心里和指尖都有着小小的血痕。我努力的回忆,却丝毫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受了伤,毕竟从早上检查伤口到坐在这儿等日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而已。
“是额头吗?”我边问着边伸手去碰额头,抹了一手的血却没找到伤口。
“不是,不是你。”
KAME笑着抬手给我看,掌心的纹路之间有个小口子,还慢慢的往外渗着血。人受伤的样子我第一次看的如此仔细,红色的细胞带着微小的生命力探出头来,“好可爱”我不禁念出声。
“哈?”
“哦...你什么时候弄伤的?”
“不知道,大概是刚划到的”
“诶?”
“我说,普通人也有感觉不到痛的时候。”
“诶?真的?什么时候啊?”
“你很吵哎”
“我...”
“P,你从来都不谈恋爱的吗?”
“算得上是恋爱的恋爱是没谈过。高中时出手救过一个女生,然后交往了3天就分手了。”
“女生嘛,与其说她们喜欢你,不如说她们喜欢恋爱。和草莓蛋糕一样,甜腻腻的最好了。”
我在心中默默称是,帮她打架的时候,活泼可爱的追过来,然后了解真相后又伤心痛哭着离去。
“…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
“看样子有故事?”
“爱情故事,你愿意听吗?”
“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 她是家中的一位女佣,叫莲见直子,与我同岁。因为十三四岁时就到了我家,所以时间久了于我和辰也都是直呼名字。”
听到辰也这名字,我终于可以确定眼前人的身份。辰也与和也,龟梨集团的两大公子。
“… 她是琉球人,信仰这里的太阳神。我经常坐在一旁听她讲那些很美好的琉球物语,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然后也跟着她学会了地道的琉球话。我一直以为对她的爱是很自然产生的,但是辰也很不理解,父亲更是强烈反对。而他反对的方式就是把直子收作了养女,她念于龟梨家的恩情没有拒绝的答应了。改名为龟梨玲华,从姓到名都改了,这样一来我就有了个如假包换的妹妹。”
“… 后来我爸在一次收购中被人算计了,公司的资金严重缺乏,周转十分困难。当时我和福泽财团董事的小女儿高中同班,于是我爸和福泽叔叔开始计划着一场政治婚姻。一是顺从安排,二是福泽也没有讨厌的小姐脾气,所以我们就开始交往了。那时的我着了魔一样父亲说什么做什么,他在宾馆给我们订了房间,我甚至是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房门钥匙。我对福泽说,要是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然后她说,还是做吧,不做的话我们怎么订婚,福泽家的钱怎么打得到龟梨家的账户上?可以说,我是被她的话吓醒的,被在那个家中的自己吓醒的。之后,我慌慌张张地就逃来了冲绳,起初只当是旅行,每个小镇都逗留几日。”
我们的故事,连接上了。
可是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心脏被挤压得好难受。世界原本就这么残酷而现实吗?在你讲的爱情故事里,感情是那么无足轻重,甚至连你讲话的语气也褪去了生机。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说要听你讲故事。我恳求时光机请带我回去,带我回去几分钟前,见那时的龟梨和也,然后鼓起勇气说声我爱你。可是时间无法倒流,你却用仅仅几分钟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好遥远,今天的太阳好遥远。我又一次看到泷泽君和翼君的拥口勿。好遥远,那样的爱情好遥远。
我的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掉,滴在你手心的伤口上,你却无动于衷。你说的普通人感觉不到痛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P,别哭。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不想再听了。”
“这怎么行呢,最后才是重点。”
“… …”
“到这里后不久,报纸上就登了龟梨家唯一的女儿和西园寺家长子成婚的消息。是的,直子嫁人了,她完成了本来交给龟梨和也的任务,龟梨集团中的几万工人再也不用担心被裁员了,而我父亲,他又一次达到了目的。P,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是因为我爱这里,爱「暖海之家」,我要一直住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
“嗯。”
“P,你呢?”
“嗯。”
“嗯是什么呀?”
“烦死了,真不想和你说一样的话。”
大约半个月之后,南城开始进行台风预警,客人一下子少了许多,泷泽君加固了屋顶以防万一,小亮捏了许许多多的饭团用作不时之需。我们剩下的几个闲着无事就凑在一起下奥赛罗,每天输最多的人要接受惩罚。KAME是第一次玩,于是在我们的连唬带骗下连续刷了三天的盘子,我则会笑着在一旁监工。
台风是在预警后第三天的半夜时登陆的。窗外刚开始轰隆隆的响,KAME就抱着枕头轻悄悄闪进我屋里,过了一会儿小亮和斗真也在黑暗中摸索着进来了。一下引来三个人并不是因为我的魅力,而在于我住在唯一有倾斜屋顶且拥有天窗的房间。我们四人挤在一起透过四格玻璃窗往天上望,只见一片风卷云旋,雨下的像瀑布一样。06年以后除了珊珊号之外就很少有强级台风了,所以KAME是最兴奋的,不停地又站又坐说着好厉害好厉害。
“我说,这可不是郊游,你坐下,离那个窗子远一点!”
KAME没理睬小亮的大吼,过来拉我,“P,你看你看!”
“嗯,我看见了,快过来坐下吧。”
我站起身准备强制压他坐下,就听见“啪”的一声,院子里那棵枫树掉下来的大枝干打在窗上。吓得KAME突然就扑了过来,终于安静地任由我扶着。坐下后他身体还是在微微发抖,口里念叨着“以为玻璃要碎了~”
我侧过身用两只手分别压住他的两个肩,控制着用力让_chan动的频率慢下来后,对准那有点泛白的薄薄的嘴唇口勿了上去,可是我不敢睁眼睛,鼻尖紧紧地抵在他凉凉的脸颊上,直到他全身都平静下来。“这样就不怕了吧。”
KAME没说话。
倒是小亮在一边怪声怪气地说着,“斗真,我怎么看到了比台风还可怕的东西啊?”
“那你还不赶紧和我一起被吹走?”
小亮和斗真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而台风,还在继续。
我和KAME,就站在风眼的位置,在一片瀑风雨中获取平静。原来可以让普通人不怕痛忘记恐惧的,还有这么美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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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三三2010/5/23 10:14:00
PART TEN 联系BY泷泽秀明
台风大约停留了两天,然后就沿着菲律宾海继续向南移去。这次的台风级数很高,「暖海之家」的木质檐廊也因为是露天的所以被风风雨雨弄得七零八落。我暂时停止了营业请工人过来修补。镇上的房屋同样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些破坏,于是南城市役所组织了一次夏日祭,以号召商贩和观光客的募捐。
旅馆停工,孩子们正闲着无事, 于是也在举办夏日祭的那条镇上最热闹的小街上摆了个摊位。
这天,翼和KAME早早就起 来,用自行车推着前一天做好的各种小吃出门了。等我和山下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低头整理着货摊。P悄悄的从背后搂住KAME,KAME惊讶地迅速回过头来,嘴唇蹭到P的脸颊又连忙转了回去,“嗯,你… … ”
“体温的话量过了哟。”
“那,吃早饭了吗?”
“没有”
“正好我也没吃,等下去吃炒面 吧。”
“好啊… ”
我正要学着P的样子去抱住翼,就听见他头也不回的说,“TAKIZAWA,把后面那个玻璃罐子拿过来。”
“… 哦”
我乖乖的把罐子递过去,“翼, 我也没吃早饭。”
“那不是有饭团么?”
“我…
”
“那边那四个人!该去哪里去哪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还做不做生意?”
凶神恶煞的锦户亮又出现了。
斗真站在他的旁边,笑得很温和,“KAME和翼君也累了,我和小亮过来换班吧。”
“可是我和P CHAN就是 来换班的啊!”
我正解释着,P和KAME已经牵着手走了。
“喂,P CHAN!”
我朝他们俩的方向喊的时候,翼悄悄过来握住我的手,“走吧。”
“嗯,斗真,那就拜托你们了。”
我和翼,隔了一段距离跟在P和KAME后面,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玩。南城很小,所以这样的活动也是几年才有一 次,外来的游客很多,小镇上的孩子也都跑过来玩了。说起来前面这两个人也算是十足的孩子。不一会儿P就一手擎着风车一手拉着氢气球,嘴还忙着去咬KAME递过来的关东煮。
“好吃?”
“KAME,你的嘴角。”
“你不 要过来,我自己擦,拿好你的气球。”
“P CHAN!”糖果铺的阿姨站在自家摊位后朝我 们打招呼,“P CHAN,请你们吃糖人哦”
“啊,谢谢您。”
我们四个走过去,翼把手中那盒店里做的寿司送给了阿姨。
阿姨照着我和翼的样子捏了两个小人偶递过来,然后又抬头说到,“P CHAN的脸好难捏啊。”
“那给我捏只乌龟就好啦。”
“乌龟呀。”
阿姨开始捏起来,KAME却转身走了。
“KAME,等下啦… 我不捏乌龟了还不行么”
“和也少爷,见到老朋友就这么着急走啊。”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西库和高级POLO衫的男 人,一脸意味不明的挑衅。
“西园寺… ”KAME皱着眉走回我们身边,把手中的东西都堆到P的怀里,继续朝那男人走过去,“好久不见。”
“不想见我可以,有个人你是一 定要见的。”
“直子… ” KAME望不远处叨念。
穿着白色连衣裙围着棉布方巾的女孩从街口的黑色轿车上下来,往这边走过来。
“西园寺玲华。怎么,去英国留 学一年半连自己妹妹的名字都忘了?”
那女孩走到西园寺身边,“京介,走吧。”
“你哥哥在这儿,走掉不好吧。”
“你认错人了,走吧。”
?
?
“小哥是从哪里来的?”捏糖人 的阿姨抬起头来问西园寺。
“东京。”
“怪不得。”
“诶?”
“很不相称哪,和我们这小地方。这个算是赠送了。”阿姨递过去一支糖人,我仔细看了一眼,一个长鼻子的天狗。
西园寺正要发作,却被叫直子的女孩拦住了,于是一个人先往街口走去。那女孩走到KAME面前,“和也,对不起啊。他本来不是那种性格。”
“我知道。”
“也是,你们认识的时间更长一 点。”
“那家伙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 了,这下总算是得手了呢。”
“趁人之危嘛。”
KAME看着直子很开心的笑了,“直子被人爱着,我也放心了。”
“你也一样吧。” 直子转过目光细细地观察了下我们,我和翼朝她点头,而P正抱着一大堆吃的,举着乌龟形状的小糖偶,抿着嘴抬起眼睛望着头顶上越飞越高的彩色气球。
她站得离我们更近了一些小声说,“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你,其实我们是过来捐款的,所以带了秘书,所以这件事,父亲难免会听说… ”
“我知道了,谢谢。”
直子转身走了,迅速融进了熙攘的人群中。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情侣们也撑起了大大小小的阳伞。捞金鱼的充气水槽里的水闪闪地泛着光,晃动出漂亮的颜色,好像台风离开后那日平静的彩虹一般。我举起摄像机开始录影。P依旧抬头望着天,KAME凑过来问,“不吃你的乌龟糖吗?”
“不吃,一点都不甜。”
“酸的?”
P把小糖人递过去,“你自己尝。”
KAME伸出手去,没有接过糖人却抹了下P的嘴角,“蹭上果酱了。”
“KAME。”
“嗯?”
“气球飞走了”
“那等下再去买”
“现在就去吧”
说着两个人就突然转身往回走, 路过我时还在埋怨着:泷泽君你在拍什么啊。后来我没有跟过去,站在原地拉长了镜头继续拍摄,却也渐渐的追不上他们的背影。过了大约几分钟,他们又从许许多 多地伞下穿行着出来,举着气球远远地笑着向我挥手。翼从身后压住我的肩膀,凑过来看摄像机的液晶屏,“这画面不错呢。”
“嗯。”
不错呢。
我们相遇,离别,重逢。
因一个人一件事,改变生命的轨 迹。因每个人每件事,不断改变生命的轨迹。从前的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或者更长,每一秒都包含着小小的能量,然后全部汇聚在一起,延续出下一秒的生命。越来 越沉重,越来越珍贵。绽放出的笑容更加的含义丰富,也更加的纯粹坚强。
你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美好起 来,你学会了用现在去照亮过去和未来。很可惜,没有人能陪你走过一生,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去体会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正因如此我们尝试去爱,爱这世界上唯一 仅有的生命。疼痛,泪水,微笑,幸福,都给你。不吝啬的都给你,因为这是我唯有的取之不尽的财富。
“泷泽君---” P的大眼睛占据了整个画面,“回去吧。”
“哦。”
回到摊位的时候看到斗真正躲在 观光的人群中向这边张望,亮正表情严肃地和一名衣着整齐的浓眉男子交谈。
“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个 人。”
“请问你是… ”
“我是东京都涉谷区police厅警官 松本。这是我的手册。”
他拿出police手册给我们看,姓名一栏写着,松本润。
P很低的声音默念着,JUN…。我和翼
同样站在摊位后面,翼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发抖。
“那如果你认识今井翼,请一定 要告诉我,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我们都安静的时候,亮继续说 着,“对不起,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的人。还有请帮我转告你们厅长,锦户亮就在这里。”
“锦户…? 亮… ”松本警官表情震惊中有点喜悦,“厅长他一直都很思念你。”
“如果他真想要保护他的儿子, 那就请他表伤害这里。”
后来松本离开了,斗真也精神恍惚的往远处走,P追了过去,亮和KAME继续守着 摊位,翼的手已经不再发抖。
而我突然发觉人与人之间大多是存在联系的,只不过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是显
性有的是隐性罢了。
套用一位畅销作家的话说,没有 绝对平行的两条直线,正如没有毫无瓜葛的两场人生。
相遇,离别,重逢。
不错呢。
155 三三2010/6/2 9:23:00
PART ELEVEN 山下南城BY生田
斗真
“TOMA!”
“TOMA!”
我渐渐从人群中走出 去的时候才发现山下追在我的身后。我勉强的笑着回了头,“怎么 了?”
“什么怎么了?你要往哪里走啊?”
“山下。陪我去爬山吧,我想看看远一点的地方。”
“呵,可以倒是可以。但这里这座小山,能让你看多远啊。”
说来南城倒真是座奇怪的城市,小的连驾车兜风都不够却既有山又有海。偶尔我这样想:或许空间越小,时间就越完整。除了每周六去那霸进行一次采购,我们的活动半径不过几千米。 时间,则被规整地分成几大块,当别人问起昨天做了什么稍作考虑就可以清 楚地回答,就是这种完整:活了24小时就是24小时的这种。
原来住院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攀上小山的山顶,感受到这座城市就好像自己的私有物 一样。慢慢的闭眼,再睁开,它还在那里,并且一如既往的亲切安详。满山的野草,或是不远处的海湾。冲绳小吃,或是法国餐馆。日出而作日人而息的渔民,或是 特立独行天马游空的诗人画家。贪婪的都收人眼底,怀揣囊中。让我们变得富有的,是这座城市的精神。
“山下”
“嗯?”
“我曾经有过特别消沉的一段时间,然后有个人一直在身边照顾我。但是我并没有变得好起来,反而越来越脆弱,做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依赖他。最后我害怕自己变成一个 废人 所以才在某一天下定决心离开了。”
“斗真,那并不是因为你脆弱,而是沙林中毒引起的。”
“你怎么… ”
“以前去疗养院教舞的时候,你总骗KAME说有人找我,然后我到护士站去试体温,听一位老护士讲了不少你的事情。”
“不少… ”
“Maa,你暗恋某人的事情也说了。”
“山下,我对你已经… ”
“他削苹果的样子很好看,干干净净的不留一点红色” 山下打断了我的话,慢慢蹲下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后接着说,“他的领带总是按纯色、格子、条纹整齐的分类收好。自己不吃辣也从来不让我在咖喱里加辣油。说自己会足球但是一次都没陪我玩过…
我听着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想象起这个人的样子来,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呢”
“和想象中的一样?”
“以为会是卷发来着”
“原来一直是卷的, 今天我也吓了一跳。”
我在山下旁边坐下。石头还带着被太阳晒了一天的余热,暖暖的温度一点点在身上传递,已经略微潮湿的皮肤懒懒地出着汗。我开始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有 一些或许山下已经听说了,还有一些不觉间被我省略过去而没有讲出来。
“2001年的12月24号,我和润正准备去台场,赴四人约会。”
“在神田站转车时,月台上看到了一大簇彩色气球。我正感叹着节日气氛真好啊,就听见砰砰几声回头一看气球一个一个的都破了。原先围在气球四周的孩子就都倒下了,母亲们慌忙地 抱起自己的孩子,气球爆破的地方留下了一小滩无色液 体,月台上飘起一阵苹果香味。「是SARIN蒸气」 润这么说着就突然拉住我往改札口走,「斗真,尽量表呼吸!」”
“但是改札口处的防火门却严严实实地关上了,所有的都关上了。周围又有几个人陆续倒下,呼吸困难的样子。”
“车站里异常的吵闹起来,小孩都在哭喊。人们大概也渐渐联想起1995年的那次日出奥理教蓄意投毒事件,就开始疯狂地往月台上的几个小型便利店里拥挤。警卫们努力地维持着秩 序。「请告诉大家表慌张,浪费体力会加大呼吸量。小孩子抱得高一点,这种蒸气中带有结晶水分子所以密度要比空气重很多。把便利店里卖的冰散在透明液 体周围,可以防止液态 SARIN遇热蒸发。」润冷静地和警卫说着话。”
“我靠在墙上缩成一团的蹲着,身体不停地抖,润想要拽我起来却几次都没有成功。在那里第一次被人口勿了呢,才乖乖地站起来。”
一直安静听着的山下突然揷进话来,“痛苦的时候的KISS啊,这么有效呢。”
“台风的时候你不是也用过?”
“可是那种痛苦消失那个瞬间的感觉,完全不明白”
“瞬间… ”
“斗真,我听说快感是在痛感消失的瞬间产生的哟。”
“你还真是听说过不少奇怪的理论呢”
“之后呢,斗真。你是因为在低处吸人了过多的毒气吧。”
“毒气的后遗症,润因为一直在协助警卫疏散人群,和我一样患了急性呼吸窘迫,但是两周后就治愈 了。只有我的精神沮丧症状很久都没能治好,而且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开始讨厌人多的地方,公共交通也不再使用了。后来被医生推荐了这里的疗养院,也因为需要 乘坐飞机而迟迟没有动身。”
“呐, 那02年这次也是日出奥理教?我记得96年该组织被迫解散了吧”
“恩,96年后,据说他们的大部分余党都转移到了俄罗斯。而02年的事件警方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因为没有产生死亡和重伤,所以也没有人过多追究。但是润一直说要做刑警查清楚 这件事。”
“真是说到做到呢”
… …
“呐,斗真。”
“怎么啦?”
我们爬上来的对面方向,小山的山体有十米左右高的悬崖,再往下是一个小小的平坡,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片草坪。
山下指着那片草坪问我,“从这跳下去,你敢么?”
“哈?... 这么高会摔伤的吧?”
“KAME 问我这个问题时,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如果P想跳下去,我就跟着一起跳。”
“那你怎么回答的?”
“后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敢。”
“大概你也懂得死亡的可怕吧”
“恩---, 到底懂不懂呢。可是要放弃生命的想法,就只有过一次呢。”
“一次的话… ”
“就是发烧时掉进海里那次。那时我正睡得很舒服时被KAME摇醒才发现自己掉进了海里,然后第一次意识到:我不需要等待什么奇怪的事故来剥夺我的生命,可以自己来。但是,KAME不陪我沉下去,他想要活下去。之后我就突然不想死了。”
“Hee--, 那我还得多谢他没抱着你沉下去呢。”
“你可是用拳头谢谢他的”
“那还真是对不起, 可是山下智久先生他是你什么人啊要你来向我问罪?”
“这个… ”山下低头想了半天然后抬手拍拍我的肩,“今晚就有答案了。”
“啊?今晚才有答案?你们这几个月都干什么了?”
“工作,跳舞,游泳,喝酒,看日出… ”
“不是问… ”
“今天晚上我一 定在聊天聊到睡着之前,得到答案”
“我说,你除了聊天… 可以做点别的。”
“恩… 嗯?”
山下转回头来笑着看我,一脸顽皮。被挑染成浅黄的几绺头发,长长短短的随风吹起散开。他的身后隐隐地铺展着落日中的小镇,其中颜色最丰富的地方正在举行着夏日祭。
“斗真,KAME说他想永远住在这里。”
“那不是很好吗?”
“但是,总觉得没法完全相信呢。他和他的家人,有着比他讲述的更深的羁绊。”
“家人… ”
山下给我讲起KAME的两次恋爱。一次是屈于现实而结束,一次是屈于现实而开始,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KAME也经历过不少事啊。”
“不是KAME,是 龟梨和也,讨厌斗争甘于失败的让人无法想象的龟梨和也。”
“的确”
有规则的比赛KAME总喜欢争个胜负输赢,但是面对没有规则的事情龟梨和也就只能试着尽全力了。可惜的是,这一秒赢着下一秒就输了的情况很多很多。现实,总是没有定论,而赢的又总是它。在纯净美好的世界里活得与世无争,在鱼龙混杂的世界里却无力去争。怎样才能学会不迷失,不放弃,不逃避?答案还是要在现实中找吧。
“斗真,我想见见那时的龟梨和也呢”
“见了后呢?”
“防止他那些傻瓜一样的恋爱。”
“能做到?”
“做不到… 也会想要做的吧”
“本能?”
“本能吧。”
… …
我们趁着夕阳还在的时间迅速地下了山赶回了那条小街。KAME和亮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东西,口中还抱怨着站在一旁只看不做的泷泽君和翼君。P正要跑过去帮忙的时候,小街的另一头升起了焰火,在空中画出光 亮而简洁的图案。在心中默数十秒,那图案就消失,然后换做另一个。我回头看去,身边的山下正用口型默默地数着数,远处的KAME正一下一下微微点着头。
“很合呢,山下。”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哦”
山下的身上,似乎有种东西,很合这座城市的味道。
KAME也是。
我们都是。
很合这座城市,很合这份相遇。
相合性。运命。本能。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与生命一同到来,一经拥有就永远不会失去。
我们面对这个世界的资本。
* 本章以全文中所有描写 无意影身寸或评价 任何真实人物或事件。
160 三三2010/6/2 23:43:00
PART XII?? A Special Kiss BY龟梨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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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没有预想中的灿烂,安安稳 稳地升空然后消散进一片黑暗中。没有巨大的声响,也没有华彩一般的落下。
P停住了朝我走来的脚步,转回身去仰头看着天空。斗真抬起手指着远处,展开一个笑容。
我感到周围的颜色渐渐都偏于灰白,远远地P的发色却异常鲜明。我看到他正用指甲一下一
下的轻轻敲着牛仔库上的金属扣,很有节奏的每隔10下停顿一会
儿。我跟着那节奏轻轻地点头,余光察觉到P回过头来,我把
目光向上移看见他挑着眉示意我看天上,于是抬起头,看见:
两条红色的小鱼,简笔画一样只 勾了轮廓,在深青的天空游动了几下,便藏进了夜色,回归大海。
“和也。双鱼座的很漂亮吧?”不知何时P已经轻轻地走来我旁边。
“和… 也?”
“嗯,和也是双鱼座的吧?”
“哦。”
“那你知道它们躲进海里做什么 吗”
“做什么… ”
我抬起眼睛,P展开手臂很轻很
慢地揽住我的背,试探着渐渐贴近我。他身上带有后山的青草味,舒适的香气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闭眼。
然后,你的口勿就到来了。
温柔的,安心的,不贪婪,不急迫。
22年来,从未感到过的一个口勿压在心上的重量。
我掉进了莫名的汪洋之中,然后紧紧地抱住你,漂浮或下沉,什么都不怕。两只小鱼游动着,穿行在你我之间。
我的一生都会在你身边,这一瞬间,我被如此告知着。
曾经以为人生是巨大无比的,但现在,我和我的人生正一点点的缩进这个口勿中,然后在从这个口勿开始重新放大,与你的融合又重叠。
我努力抑制住许多种冲动,眼泪或是小小的喜悦。
智久,你能懂吗?只是一件件美好的小事,我就爱上你,且势不可挡。如此缜细的心情,如果你懂的话…
“和也,我爱你。”
发_chan的声音告诉我你懂了。小小的幸福装进小小的心,如此按捺不住。 你懂了,且与我同步。
“我爱你,智久。”
你又让一件势不可挡的事情发生了。
在更盛大的花火到来时,我们踩着不规则的鼓点悄悄的提前回到了店里。
“和也,你知道程序么?”
“程序?… 哦哦… 大概知道。”
“那你教我”
“诶~”
首先我告诉他需要的某样东西, 他歪头想了会后还是没敢进泷泽君的房间,于是我找了支凡士林护手霜。再之后的事全部乱作一团,智久好像第一次参加军事演习的士兵一样,错误频出,有时还听 不懂指挥。当然最后受苦的都是我。
“和也,... 你疼吗?”
“山下智久,你想我揍你是不 是”
“我就是问一下嘛”
“… >_<…. 你问的时候表停好 不好?”
“好吧。”
“你慢点,我疼~”
“真麻烦”
“你这个不知道疼的笨蛋!”
近乎折磨的过程终于攀上了高朝后,小士兵被累坏了。我拉过薄被单给他盖好,正要起身却被他拽住,“和也,再来一次吧。”
“看样子你倒是很舒服”
“是很舒服”
“… … ”
“和也,没有痛感也是有快感 的”
“… … ”
“和也… ”
“别和我讲话!”
“坐在床边的那个人,你想不想 躺进被单来?”
我转回头看智久,正掀开一个被 角笑着看我。
钻进被子,窝在他环着的手臂 里,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在他沉沉的呼吸声中也很快地睡着了。
真是漫长的一天。
*那个记忆读取器可以暂时忽 略,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伏笔。
*希望贴的flash code成功
178 三三2010/6/20 1:53:00
(LZ 看完万博刚从上海回到家,嗯... 补完12章)
continuing...
... A Special Kiss BY龟梨和也
天未亮时我们就醒了,因为昨夜又是半月,预示着今天又是一个安静的早潮,一个我们坐在屋顶上看月落日升的清晨。
洗澡的时候智久总是笑嘻嘻的, 一副初经情事妙不可言的表情,看得我火冒三丈。
“都22了才第一次,你也不嫌丢人!”
“嘿嘿”
“我没在表扬你”
“呵呵”
“算了,懒得理你。我先出去 了,你快点洗。”
这间和式旅馆里唯一有床的屋子,昨夜智久偷偷拿了钥匙就拉着我进来。我一边拆下白色的床单和被套,一边思索着等下碰到泷泽君会被他说些什么,却怎么也猜不出他会有的态度,倒是翼君在一旁含笑的眼 神在脑海中十分清晰。
智久很快也围着浴巾走出来, “估计今天要挨骂了。”
我捧着手中叠好的床品,“等下洗衣店来取衣物的时候你记得把这个也送出去。”
“你都扔进洗衣袋就行了嘛”
“这个不是经常送洗的东西,要登记的”
“真麻烦”
“你自己想在床上… ”
他突然打断我,“好吧好吧,床单交给我,挨骂也交给我。所以,...”
“所以?”
“和也,你能不能含蓄一点?”
“哈?”
待我们打扫好浴室,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亮靠坐在门框上,一脸疲惫。他看到我们才突然站起来,“哟,起得挺早嘛。”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阴阳怪气的。”
“偷听。”亮微出一个尚可被称作笑容的表情。
“你这爱好还真是… ”
我话说到一半,被智久紧握了下手,他说着,“RYO CHAN,一起去看日出?”
“这个,我帮你们洗,房卡也给我。你们俩现在爱去哪去哪。”
智久把手中的东西都交给了亮, “那就拜托了。”
亮用房卡开了门,闪进门前把体温计递了过来,并提醒着我们说,“今天日出是5点22分,还有7分钟。”
后来,我们没有爬上屋顶,沿着海岸线走在沙滩上。7分钟的时间在低沉的海潮声中流逝,暗色的水面逐渐亮起来,远远地看见大颗的沙砾用其还未被磨平的棱角泛出星星点点的光。智久走
在我的前面,叼着体温计,口中含糊不清的感叹,“又是一年冬天。”
离我们异想天开的人工降雪已经过去一年,圣诞节又要到来。
智久停下脚步靠着我的肩站住。 静静的望着久米岛,从前常有的那种怅惘与无奈又一次伴着暗潮推进心里。这段距离并非遥不可及,但锦户亮,就只有远远注视着的份。有些事情不可说,却玄妙的牵扯着心神,只得在别人的喜忧中稀释了瀑躁和落寞。内走前说小亮就交给你们了,可是小内你该知道属于你的那一部分,锦户亮是永远不会交给我们的。
太阳窜出来的瞬间,智久凑过 来,还咬着体温计就口勿上我的唇角。
天空褪去了绯红,极昼般的光芒 毫无遮拦的倾泻下来。突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太阳虽是渐渐升起,但是从黑夜到白昼,质的转换,不过片刻。就像是靠近某个人常常是一步一步的,但是许许多多玄妙的事情却总是在一瞬间就注定了。
比如内第一次被父亲带来冲绳, 住进店里唯一的洋房。
比如在夕阳落尽的暖海,我转眼 看见你发丝上折身寸微光的水珠。
大概从初见你开始,甚至更早,我们之间就有什么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
自然的力量总是既充沛又珍贵,衔接住我们各自拥有的过去,寸寸秒秒的计算命定今生的逻辑。合乎道理或是不合乎道理,长长的算式却已开始深深印刻。算错了要承着,算对了更要承着。
呐,智久。如果我也注定会离 开,我会不会被告知你的病情?你会不会选择爱我?
我常常觉得亮是正确的,可是我 又觉得这一切由不得我选择。爱情总是从细枝末节开始积累,每丝每毫都牵扯整体。
没有远见长识,甚至没有后知后觉。相遇,相处,直至相爱。
不由我选择。
嘀…嘀…嘀…
我迅速地推开面前的人抽
出体温计:41°C
“发烧了?”
智久没让我碰额头,“如果是的话,大概你也发烧了。”
“… 那就再烧高点?”
“我没意见。只是这家伙估计要爆炸的。”他拿过我手中的东西,然后丢进了脚边的沙子里。
……
体温计被我们不小心 踩到,到底还是碎了。
回到店里时,路过翼君身边,他 抬手掐了下我的腰,我一时吃痛的叫了一声。翼君便转头朝柜台那边望着,嬉笑的说着,“你瞧,我猜对了吧。”泷泽君正坐在柜台里帮着斗真做结算。抬头见了眼我们,然后半面天真半面狡黠的一句:“P CHAN,房费要照付的哟。”
我正看着埋头写字的斗真压抑着想要瀑走的心情,就听见一个笨蛋悦耳的声音:嗯,一定一定。
这一天下午,邮差送来了来自久米岛的包裹,包裹里有一些圣诞节的糖果,还有一封邀请函,邀请「暖海之家」的所有人去久米岛看小内参加的第一场公开练习赛,日期是下个月的第一个周 六。没见小内将近两年了,大家都很期待这次见面。泷泽君也决定推迟旅馆再开的日期,并包揽了6人去久米岛的船票钱。只是小亮,表面上答应着,却很明显的在犹豫着,与我们讲话也常常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198 332010/7/10 0:06:00
PART XIII ---- Where we are leaving for? BY锦户亮
离出发去久米岛的日子,还有仅仅一天。
泷泽君早已精心地准备好他的摄像工具,KAME和P也整整齐齐的收拾好行李,翼君依旧忙里忙外地打点着暂时闭店的事宜,TOMA也已然放弃了劝我和他们一起去的事情。
内从久米岛寄来的信里,没有特 殊的提到我。近两年的时间里,和内通电话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手信和明信片也少了许多。记得斗真这样说过,“人与人的关系总是有很多层,也许在里层深刻的 联系着,在表层却会渐行渐远。”
然而,如若本质真的在成熟,形 式上就会有所变化。
就好像我坐在旅馆唯一的那间洋房外,听见P傻乎乎地问东问西,听见KAME不耐烦的
宠溺语气。在焦躁和稚气下,在对幸福的不确定感和迫切追逐下,他们完成了一个必要的形式。用所有的方式宣告,从里层到表层,都紧紧相连。
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有其意义, 不论当事人怀着怎样的心情。
然而没做过,就永远不能知晓, 其确切的意义。所谓遗憾,大抵如此。
“RYO,来帮我刷冲浪板吧。”
于是我和KAME一起,拎着桶去海边打水,然后到后院的空地上,沙哇沙哇的用刷子蹭着。
“怎么不叫P陪你啊?”
“这么早,他还没起呢。”
“趁他不在的时候刷板子,真是 够细心的。”
“虽然他平常什么都说,但一定有许多因为做不了而感到遗憾的事情。最近我总是在想,一个人为什么能会把孩子时代的高兴的事都记 得清清楚楚的,或许… ”
“别想了,KAME。”
“不,你不懂。我太想治好他的 病了,我想他完完整整地活,没有那数不尽的遗憾。”
“我不懂?我亲眼看着他浑身绷带的被带回来,在他的指挥下亲手用帮他剪开化脓的皮禸。这些你能想象吗?他拒绝医生,拒绝任何医 生。就因为这样,我们几个找了附近的护士,全部学会了打针。治感冒,治肺炎,包扎伤口,斗真都一样一样地学。这些,P都没告诉你吧。他总是不希望因为他的病而浪费了任何人的人生,所以… ”
“我… ”
“啊,对不起,我大概用词不太 恰当。其实我们都希望他的病可以治好。但是在他面前,这种话请一次都表提。”
KAME只眨了一下眼睛代替了点头。那眼眸中闪着黑色的光芒,在这样有些薄雾的清晨里,却充溢了一种让人无法企及的失望神色。我想我大 概真的不懂KAME的愿望的强烈程度,不懂他与P合为一体时的感同身受。
然而KAME隔了很久,又开口了:
“锦户明城,东京都涉谷区警 察厅厅长,多年 来致力于追查日出奥理教余党。独子锦户亮,为安全起见,与父母分开居住,如今住处不明。”
“你这… ”
“山下智久,先天性痛无感患者。因患有该病的日本人很少,自幼年起就居住在医疗研究所内。行动极端受限,不能自由生活。从研究 所内逃出后,未曾见过其家人,但会偶尔写信或通电话。泷泽秀明,Wilson俱 乐部羽量级拳击手。2001年圣诞节当天突然提交退部申请,后去向不明。上周收到的信里,每个人的 档案都清清楚楚。我父亲的意思很明白,要我回去。所以,我才想再为他做点什么,非常想。”
“这就是龟梨集团董事长的能耐啊。可是KAME,如果只是这些根本威胁不到你什么啊,你不用离开的。”
“今井翼,业余舞者,KING DANCER唯一的学生。”
“KING DANCER,难道是K.D.?”
“是的,不过据说也是他名字的 缩写。日出奥理教头目之子,自幼研习舞蹈。用其舞蹈帮父亲收敛人心,似乎颇有成效。成年后接受组织。现寻无踪迹,有传闻说已经被人暗杀。”
震惊之余,我的手一松。整齐的排 列好靠在墙上的冲浪板,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依次倒了下去。噼噼啪啪地相撞在一起,声音充斥在空旷的后院,宁谧的早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难以平复。接连着 远处越涨越高的潮声,红色的太阳光隔着房子照过来。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苏醒了,睁开了眼睛用他们焦虑的瞳眸窥视着这方土壤。好似几股极具破坏性的强大力 量,向着我们靠近。以爱与正义为名,步步逼近。
KAME抱着臂,转着眼睛环视四周。我弯下腰,重新的摆放着板子。
“有些事想想还真是讽刺。我爸为 了调查,让他的儿子一个人漂泊了许多年不得回家。而你父亲却是为了把你找回去,调查到如此地步。”
“RYO,如果我不回家,我父亲就会告发翼君的身份和这个地方。然后我们大家还 是不得不各奔东西。我也想过,和P一起逃走。但是我一个人根本保护不了他的安全。想来想去,只有这间旅馆 才能。不仅仅是P,对于翼君和斗真来说,这间旅馆也同样重要。”
“所以,你想怎么办?先和P商量下吧”
“不行,不能告诉他。所以趁这 次的机会我想回一趟东京。”
“你父亲查得到的东西,总有一 天我爸也会查出来。你回家根本能不来永远的平安。”
“放心,我不是去见他。过两天我就会赶回来,所以… ”
“和也,早上好!” P的声音从上方 传来,我慌忙地抬起头,看见他从二楼走廊的窗子那探出脑袋来,和我们挥手。
“没看见我吗?”我假意地要把 手上的刷子朝他扔过去。
“啊,是小亮啊。我还真没看 见。”
我转过去看KAME,正皱着 眉小声嘟囔着,“这家伙怎么起这么早。”
P朝着墙边还倒着的几块板子努努嘴。“还不是你们给吵醒的。”
“哦,抱歉抱歉。对了,还有件 更抱歉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啊”
“刚才KAME把去久米岛的船票让给我了。”
“诶?”KAME的质疑声被掩盖在P极大声的惊讶里,只有我听的清清楚楚。
“KAME会买过两天的船票和我们会合的,你要是觉得寂寞可以晚一天走哟。”
“我可没有钱再买一张船票。”P嘟着嘴说着, “好了,随便你们。快进来吧,吃早饭了。”
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要感谢泷泽付给我们的那很少很少的薪水。
“谢谢。”从后门进到店里,KAME低声的说 了一句。
“没什么,我也得谢谢你的船 票。”
(13章未完)
抱歉抱歉,最近由于很多事情忙了起来。这文是个 需要大片的安静心情呵护着来写。所以嘛...
不过我保证不会坑的,... ...たぶ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