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 皮皮2010/8/3 0:28:00
“翔君跟nino....是恋人?”
正坐在客厅看短信的松本润听到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厨房里的大野智,“你看出来了?”
“哦,果然是啊。”
拧干抹布,大野智转身瞄了一眼沙发上的松本润,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皱眉了?松本润想,他没有捕捉到,合上手机想要说点什么。
“还是喝麦茶吧,要喝吗?”
“嗯。”
大野智抹了把脸嘀咕好热,端着杯子递给松本润一杯,看出来这人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于是歪头疑问。
“什么?”
“诶?”
居然被发现了。
“那个...你怎么看。”松本润咽了口唾沫,“就是翔君跟nino。”
“他们感情挺好吧,nino总是向翔君撒娇。”
“撒娇?没有吧。”
“比如抱着胳膊或者嘟着嘴说话什么的。”
这个圆脸的男人真的有看这么仔细嘛?他的洞察力有点太过了吧,细节也能捕捉到,松本润这样想的时候突然觉得也许跟这个人大叫道一切的小动作都逃不过。
“嘛....肯定是感情好啦。”
“我觉得还不错吧,互相喜欢什么的,在一起可以照顾对方,挺好。”
“这样啊。”
刚才mario在twit上发的那条消息,就是很让人在意,是不得不去在意。而且nino这家伙说话真奇怪,没有主题突然就那么蹦出来一句:
【润酱,注意你的眼神。ps.把樱井翔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下】
松本润揉揉眼睛,想半天再揉揉眼睛。我眼神怎么了?哪里奇怪了,难道是得红眼病的预兆?
他琢磨半天搞不懂,一口气喝掉一大半麦茶,怎么这么热....
“我问你的问题。”
“哦。”
“恋爱是从眼神开始的这种看法,你怎么认为?”
其实正在放空有神的大野智在听到松本润说要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回过神儿来,他几乎呆滞了半晌(……),然后张了张嘴转过脸,怎么总觉得刚才那句话好像几小时前才刚听过....或者是看过?
没错哦,的确是从眼神开始的。
因为二宫和也觉得此刻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樱井翔的眼睛,温柔的仿佛眨一下就会流泪一般。拜托要表这么文艺啊,二宫内心吐槽,想月兑口而出却硬生生的就是无法张嘴。这个人的手指正在一点点的摸索过自己的额头,到眉毛到眼睛时不得不闭上眼睛,像是夏天融化在阳光下的香草冰激凌,软绵绵的只能沉溺在这样的抚摸之中。
“盲人会靠抚摸别人的脸庞记住样子,我觉得这个办法真好。”樱井翔说,用拇指轻轻的划过二宫的鼻梁轻抚着薄薄的嘴唇,“以后闭着眼睛比划一下手型就能想到你。”
“盲人因为没有视力所以听觉或者触觉很灵敏,你是个正常人这办法对你不管用。”二宫吸吸鼻子,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好像感冒加重了。”
“我也这么觉得.....糟了,明天要是回不去就完了。”
“回不去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浪费机票钱。”
“在你心里到底是我的地位高还是钱的地位高。”
“这个你也得计较,真无聊。”
“我就是计较,就是想知道。”
二宫撇撇嘴,“那你说在你心里是我的地位高还是吃的地位高。”
樱井翔认真的想了想,“一样高。”
“凭什么!”
“因为吃的都是你做的啊。”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这里也是一样高,钱都是你挣得呗。”
樱井翔咯咯咯的笑起来,把二宫搂进怀里,夸奖他怎么这么可爱,在他耳朵后面狠狠亲了一口。
“老师。”
“嗯。”
“要是明天感冒真好不了怎么办,我觉得现在浑身都酸。”
“我知道一种快速治疗的方法,要表试试?”
“什么。”
樱井翔两条腿把二宫缠得紧紧地,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传染给我吧。”
“......这是什么鬼办法。”
“我说真的,一般传染给别人自己就好了。”
“表。”
“那敢情更好,明天感冒加重就不用回去了。”
二宫推开樱井翔,两手揪住他的睡衣领子,“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传染给你你厉害了还得让我担心,麻烦死了。”
“没关系。”樱井翔伸手摸进二宫的睡衣里面掐了一下对方禸呼呼的肚子,“我心甘情愿,保证不让你担心。”
“那....要怎么传染。”
二宫在被月兑掉睡衣睡库一丝不挂的躺在樱井翔下方的时候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啊,刚才明明是自己说想要知道这人是什么味道的,怎么现在又是自己被压在下面。
“打住!”
“诶!”樱井翔一愣,咚一声反倒被二宫压了下来。
“应该是这个顺序吧。”
“你要干嘛?”
标准的二宫笑容是这样的———眯起嘴唇微微翘着右边嘴角,眼睛像半合的珍珠贝,摸摸下巴开始给樱井翔解扣子拖库子,拔掉了内库。
“sho chan,你蓄谋已久了吧。”啪一下,曲起食指拇指在那个升旗的地方弹了一下。
“本来还没这么厉害,都怪你那么诱惑人。”
“是嘛....本来我就说想要品尝下sho chan是什么味道的呢,那么我不客气啦!”
樱井翔有点窘迫,虽然他们还没做过最后一步,可是怎么看二宫都像是一副要反攻的样儿。所以在被_Tun没的时候真的是紧张的要死!心里面默念一千遍绝对不能让他攻成!老子我一世英名绝对不能就这么毁在二宫和也的手里,太不划算了。
樱井翔狠命的闭着嘴,让对方听到这么羞耻的声音真的会害羞的要命好不好!可是二宫却那么仔细那么认真的低下头,轻轻的咬着那里,时而吸允时而没过Deep,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怎么一点也听不到樱井翔的声音呢,还是这家伙的身体像个木头,一点感觉也没有。
“喂!”抬起头来刚想说倒是给点反应啊,不然我一个人这么埋头拼命很困扰的好不好,没想到樱井翔憋得脑门都开始发红了,二宫笑笑,“sho chan,别忍着,会憋坏的。”
“你.....不准笑!”
到底是谁更别扭,二宫在没人口中最深的时候,还只能听见从樱井翔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丝呻喑。干脆不管了,想着这真不是什么好活儿,又怕咬到对方又怕有呕吐反应,最后嘴巴离开后在上面使劲掐了一下。
“啊.....”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那是二宫第一次看到从樱井翔的那里流出来的蚀白的液 体,粘在浅蓝色的床单上,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人。他跪在樱井翔的两腿之间,听着那家伙终于松了口气大口呼吸着的声音,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抹起一点儿来。
“你干嘛!表吃!”
“这是sho chan的味道哦。”
把中指填进嘴里尝到了对方的味道,这个动作真的很色情。不过二宫却笑了,笑着看樱井翔皱眉的脸。
“很温柔很温暖,像冬天的阳光一样。”
虽然这话说得太模糊,樱井翔真的挺感动,慢慢的撑起身体,两腿夹住跪坐的二宫和也,扶着他的胯,从胸前开始缓慢的向上亲口勿,细细的啄过所有皮肤,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在嘴唇相碰的时候好像受到了惊吓弹开了一次。
这是今晚他们的第一个口勿,带着暧昧的味道,和相同的香气。樱井翔腾出一只手扶着二宫的后脑勺,越发加深的口勿越发用力让对方靠近自己。可是再怎么深也不够,再怎么缠绵也不够。以这样的动作躺下后,只有一瞬间的离开呼吸一下似乎都让二宫觉得急躁,迫不及待的两手圈住樱井翔的脖子,微微仰起脸向对方索取更多,更多更多的口勿。
“sho chan....sho chan....sho chan......”
一边无意识的呻喑一边叫着樱井翔的名字,二宫想自己真是快要像块儿冰一样在樱井翔这颗温暖的太阳下融化了。他微微睁开眼,捧着樱井翔的脸,眼里面全是水汽,就像刚才抚摸着自己的樱井翔的眼睛一眼,二宫眨了一下,果然真的掉下来了一颗泪珠。
817 皮皮2010/8/4 0:31:00
“怎么哭了。”
“谁哭了。”
樱井翔很坏了撇嘴笑,“这是不是应该叫荡漾的泪水。”
“你才荡漾,你全家都荡漾。”
二宫曲起腿顶了一下樱井翔的肚子,在看到那家伙伸手够来柜子上的小瓶时就开始紧张起来。
“柑橘味道我最喜欢了。”樱井翔挤了一点在手指上,摸到二宫的鼻子下面,“好闻吧。”
生怕担心对方发现自己的秘密似的,赶紧擦掉,把脸别的一边。
“又不高兴了。”
“没有。”
“那你转过脸来看着我嘛,给我一点动力。”
做这种事儿还要给你动力!二宫白了一眼樱井翔,把脸又转到另一边。
“那个.....我这是第一次。”
“什么?”
声音太小没有听清,樱井翔咬了咬嘴巴,以为二宫是指跟男人做是第一次,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我也是第一次。”
“不是啦!”二宫低吼,“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第一次。”
“.....诶?那是什么第一次?”
“所以说,就是那个嘛!就是这个是我第一次!哎呀烦不烦,听不懂拉倒!”
“啊?”
二宫莫名其妙的开始生气,两腿像砧板上的鱼来回扑腾,像金鱼一样张着嘴愣了老长时间的樱井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突然明白过来!
“难道你.....”
是【哔----】男...................?!
“没错!你捡到宝了行了吧!快把嘴合上口水都要滴下来了,真恶心!”
“这话什么意思?”迫不及待的摆正那颗乱摇乱摆的脑袋,“你难道25年以来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而已。”
“那你都去干什么了?”
“什么叫都去干什么了!世界的二宫和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知不知道。”
“除了钢琴和小号难道真的没有认认真真的喜欢过谁?”
二宫一皱眉,“在我之前,你有认认真真的喜欢过谁嘛?”
不是这样意思的话反倒被抓住把柄,樱井翔咽了口唾沫要解释,“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就是这么问你。”
那根本就是在期待些什么的眼神,瞪得圆圆的像两颗水晶葡萄,还带着水光一闪一闪。二宫想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挫败呢,而且为什么嫉妒的要死。明明知道这家伙在自己之前肯定也是有过女朋友什么的,跟自己说表在意,虽然在恋爱相手方面确实是比人家矮一截,可是小爷我身板挺得很,女朋友根本就不算什么。
“难道我是你第一个认认真真的喜欢的人?”
“......”
可是身板再怎么挺,在樱井翔面前还是会变成猫背。二宫觉得这太讨厌了,开始自我厌恶的想找枕头把眼埋起来算了,什么嘛,那种自信的语气!
没想到那家伙倒是腾的从自己身上爬起来,围了一条库子噔噔的跑出卧室门,没过一会儿又噔噔的跑进来,跳上床继续压住情绪低落的二宫和也。
“kazu,你看着我。”
“干嘛。”
“如果你觉得这么委屈,那今天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谁觉得委屈了,再说什么补偿,舒服的还不都是你!”二宫叫道,“啊!你干嘛呢,在干什么.....唔......”
他稍稍撑起身体看见从樱井翔手里掉落下来好几颗小番茄,红彤彤的带着水光,摘去了蒂,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弥足珍贵的红宝石。
而这些圆滚滚滑溜溜的红宝石正在被樱井翔一个一个涂上了润滑剂,他折起二宫的双腿,趴下来摸索到了过会儿可以打开甬道的那个地方,湿润的手指正在一点点的深人。
“快停下,唔.....停下!”
二宫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第一次觉得被别人逐渐打开身体的感觉即夹杂着疼又混着微妙的快感,他已经开始抓住被单弯起脚趾头,拼命用力呼吸。
“第一次呢用小番茄会比手指舒服。”樱井翔倒是不紧不慢的给二宫传授经验。
“你给我闭嘴!唔......啊!谁....谁要听你的经验!我又不是万圣节的烤鹅,塞什么番茄!”
“乖,别动。”
也许塞番茄真的比用手指舒服?二宫不知道。他几乎在樱井翔的肩膀上抓出一道一道鲜红的痕迹来,涂满了润滑剂的小番茄咕噜咕噜的正在被樱井翔往自己的身体里塞着。
卧室里充斥着的全是叫人捂住耳朵脸红心跳的叫声,刺激着樱井翔的听觉一浪高过一浪,塞着番茄手都兴奋的开始发抖。
那些滴溜儿圆的红宝石在塞满后又被一个一个的往外抠。樱井翔架起二宫的双腿,让那个洞_Xue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非常认真仔细的揪出那些小番茄。
“sho chan......”
这真是羞耻到撞豆腐都不解恨的样子,二宫觉得屁股都已经离开床了。他只能选择紧闭着眼睛感触小番茄光滑的表层与自己身体的摩擦带来的快感,或许还有因为被樱井翔注视的害羞,这样真的很Fen_Lie。
“就快好了,再忍一下。”
“你.....放我下来。”
这动作简直让二宫觉得羞耻到极点,没有任何反抗的大敞着两腿在樱井翔眼前让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死,就算以前再怎么一丝不挂的展现在这个人的面前,也没有像现在完完全全的叫对方看得一点也不剩。
“快放我下来,求你了....sho chan.....”
屁股终于占到床的时候,二宫总算松了口气,他想并拢起双腿可是下身已经没有力气,只能抬起手去勾樱井翔的脖子,不过那个家伙已经很自觉的凑上来了。
今晚的第二个口勿挺普通,只是多了情欲和色气。二宫在泄恨咬着樱井翔的下唇时没想到还是让对方占了上风。
“你!”
“看吧,这样就容易多了。”
“不是不用手指的嘛....见鬼!疼啊!”
“但是,我想摸摸你嘛。”
“摸你个大头鬼!!啊!疼死啦!”
这个可恶的家伙说的没错,的确番茄比手指要舒服点。樱井翔的指甲恶意刮过肠壁,让一层层的微妙感袭击着二宫的全身,却又想抓住那种触感不放,只好凭本能慢慢的顶起腰靠近。
大概sex就是这样吧,互相从对方那里得到满足,又因为满足而再要求更多。樱井翔觉得二宫是个狡猾的家伙,叫的声音那么好听,贴近自己散发出来的暧昧香气撩拨的心脏都在突突的跳。他从没想过原来跟这个人互相在一起取悦会产生这么完美的情愫。
“糟了....”
“啊?”
二宫还沉溺在混乱中,连自己流血了都没发现。他喘着气,终于被樱井翔放平,让他亲掉自己的汗水或者还有泪水,那处已经滚烫并且坚硬的地方已经堵在被打开的身体外最好准备。
“kazu。”
“.....呃....”
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二宫知道他应该回应他的,点点头告诉对方自己没关系,因为就快要到那里了,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体会到恋人们之间经常说的合并为一体,然后永远都不会分开。
可是怎么好像脖子湿湿的,是口水还是什么....二宫撑开双眼,发现樱井翔正趴在自己身上,歪着头只能看到头顶。
“你的口水。”
“不是的。”吸了吸鼻子,“不是的,不是口水。”
二宫动了动那颗脑袋,“那怎么湿漉漉的。”
于是樱井翔只好选择抬起头两手撑在二宫的耳边,啪嗒一下,眼泪落在了锁骨那里。
“sho chan?”
樱井翔微笑,“太失败了,居然哭了。”就这么笑着抹了抹眼睛,然后安静的看着底下迷惑的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好像是舍不得你走,但是这么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会笑话我。要是说真的现在就很想你,也肯定会被你吐槽。不想被你吐槽,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啊.....”二宫张了张嘴,结果只是徒劳,怎么关键时刻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了,真的想不出什么好话该怎么告诉樱井翔自己那么喜欢他,就是说不出来。二宫动了动疼得要死的下半身,用行动告诉樱井翔既然说话浪费口水那就这样来证明吧。他拉下樱井翔的手臂,没有任何语言,捧着那张带泪水的脸轻轻的口勿掉担心和害怕。
二宫都在担心是不是床都要塌了,樱井翔拼了命的晃着腰,两个人几乎都要吃掉各自嘴巴里的血,直到吱嘎吱嘎的声音戛然而止后,他们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伊甸园里禁忌果实的甜蜜。
樱井翔几乎把持不住了,在被二宫紧紧的包裹的同时用力的口勿住他,_Tun掉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彼此的喘 息。两个人互相拥口勿着,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深口勿,换了位置的时候因为被狠狠的顶住让二宫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疼得裂开了。
他们并没有很快分开,也没有断断续续的抽揷。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继续接口勿,从来都没想到只要一个口勿就可以传达心情。樱井翔觉得二宫可能是太疼了,他自己都觉得好像是进的太深,只好又翻了一次身,重新把二宫压在身下。
伴随着叫声和无意识的呻喑,挺了挺腰开始动作起来。樱井翔想应该说点什么的,说点什么让他的kazu会好受一点的话。可是这个家伙太拼命,抓着自己的脸就是不放,就算疼死也还是要接口勿。
有潮热的感觉正顺着那里慢慢的往外淌,二宫皱着眉头,与樱井翔的舌头牙齿纠缠,他甚至想体会到更多的只有樱井翔才能带给自己的爱,于是撑开双腿抬起身体紧紧的盘上樱井翔的腰,绝对不分开!就算再疼也表分开。
因为会害怕啊,或者比起你的担心来我的才更多一点。
对不起呢,我要是再坦白一些就好了,坦白的告诉你。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837 皮皮2010/8/5 0:56:00
不知道为什么在走的这一天才仔细留意了布拉格的早晨。
因为是夏天,除了热还觉得湿,汗毛上仿佛都有一层水汽。阳光并没有书里或者电影里描写的那样梦幻美好,被笼罩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雾气,恍惚的看不大清。
二宫和也坐在机场大厅玩儿红色PSP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儿来....今天早晨是第一次对着那个亲口勿自己鼻尖的人说早安嘛?不知道以前说没说过,都忘了,然后他歪头看樱井翔。
“阿嚏!”樱井翔捂着个脸,声音嗡嗡的。
“第十七个。”
“这么多啊。”
“从进来以后打了十七个喷嚏,这算不算传染成功啊,但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好到哪里去,我嗓子还疼着呢。”
正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从背后伸出来一只胳膊手里握着包纸巾,“擦擦吧。”松本润说。
“翔君你挺伟大的,这种办法也能让你想到。”大野智坐在松本润旁边笑笑。
然后樱井翔就觉得特烦躁,好不容易跟他的kazu能有最后这么点时光了,怎么还跟来两个电灯泡,送机就送机吧,用的着坐这么近嘛,怎么连大野智都这么不识趣。
其实更加不识趣的人有的是呢,这不,那个屁股上啷当着衬衣戴着副拉风墨镜的相叶雅纪已经朝这边跑过来了,边跑还边大叫。
“surprise !”
相叶雅纪拖着个枣红色的小行李箱咕咚一声坐在了二宫身旁。
“你要去哪儿?”身后的松本润问。
“回到我亲爱的祖国怀抱里。”
......
“诶!!!”
昨天晚上松本润拉着大野智去了sushi日本,认识了相叶,吃饭期间大野智嘀咕一句这家店我来过,刺身料理做得特好吃。当时都已经喝了很多了,松本润也没太把这句话当回事儿,倒是喝得有点高的相叶搂着大野智的脖子已经开始大野老师长大野老师短的了。松本润就问干嘛要叫老师,相叶说诶?难道不是教你建筑的老师?
嘛....其实这么说起来也是可以的,松本润_Tun下寿司拍拍手,想着要不举杯跟大野老师敬一个,可“老师”那俩字还没月兑口而出呢,脑子里先闪出来二宫叫樱井翔“老师”撒娇时的摸样。松本润拍拍脑门认为自己肯定喝多了,咽了口唾沫,最后只蹦出来个“....前辈。”
称呼什么的就不去计较了,关键是谁都没听说过相叶要回日本,而且还是跟二宫同一天,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樱井翔尤其吃惊,那眼神仿佛都能把相叶穿出个洞来。
“哎呦你可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前天才得到的通知,我爸老早就给我买好机票了,他在老家忙着开新店忘了。”
“你回去sushi日本怎么办?”二宫又问。
“我弟弟来看。”
樱井翔马上揷进来,“回去干嘛啊?相亲?”
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相叶抹了把脸嗯哼了几声,接着其他人就开始给他起哄了。
得早早去换登机牌过安检,这时候松本润就识趣的拉着大野智跟相叶走得远远的,顺便说相叶就是个笨蛋,下午的飞机上午就跑来,哪儿不好乘凉偏偏挑机场来。
“我这不是来送nino的嘛。”
“我也是来送nino的。”大野智一旁揷嘴。
“送到这儿就行了,没看见人家正在干正经事儿嘛。”
相叶突然捂嘴笑了,“润酱,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说得那么下流。”
“那是你想的下流!”
大野智抓抓软软的脸,倒是看着松本润笑了。
“东西都带齐了吧,呆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托运行李。”
“哦。”
“到了发信息给我,我会时时刻刻关注twit的。”
“哦。”
接下来便是沉默,排队等候也没有更多的话。二宫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揪着樱井翔的背心,是自己的那件,因为穿过一次撑大了只好给这人穿去了,有时候会抬起脸来看对方,可是樱井翔像是故意似的,并没有回应二宫。
轮到他们的时候也只是对方在操办一切,二宫就那么抱怀等着,从樱井翔手里接过小背包,又沉默的往安检处走去。
“sho chan。”
突然被拉住。
“嗯?有什么东西忘了?”
他安静的看着他,顿时感觉周围匆匆忙忙的一切都成了他们身后的过影,杂乱吵闹全部抽离出来只剩下空气中听到的对方的声音。
他觉得他琥珀色眼睛里的自己有点有神了,捏了捏那只禸呼呼的汉堡手,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樱井翔无奈的笑,“这里可不能接口勿啊。”
“有点可惜。”二宫便说。
“我刚想起件事儿来。”
“什么?”
“小星星变奏曲的谱子能不能留给我。”
“哦,是那本黑色的莫扎特,你留下吧。要弹嘛?”
“想弹弹看,不然钢琴放着也是放着。”
“等我回来弹给我听。”
“好。”
机场广播响起,好听的女声说着捷克语,二宫听不懂,他以为是自己那班要飞了,于是松开樱井翔排到了安检队伍的最后一个,很快就有一大队好像是旅行的团体什么的跟了上来,把队伍拉长。等到女声用英语再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听错了,可是已经不能离开队伍了。
二宫只好转身看这跟自己隔着护栏,有一段距离的樱井翔,他说:“那我走了。”
“嗯,进去的时候千万别回头。”
“....为什么?”
樱井翔只是笑,眼睛都挤在一起,“总之别回头。”
没想到会这么快轮到自己,最后检查完二宫在过道上停下来,无意识的抓紧了包带。
他说不准回头,连挥挥手也不行嘛?二宫想,要是自己背对着抬起手来挥两下他会不会发现,可是这样太傻了,说不定他早就不在那里看着自己了,他会想就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但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呢,这两个月对自己来说,简直漫长的像他的一生。
樱井翔在使劲咬下唇,他觉得奇怪啊,为什么只有左眼的泪水在汩汩往下淌,右眼只是模糊一片,从一些标识牌中看着那个停在那里不动弹猫着背的小身影。他在犹豫什么呢?都说了不许回头了,赶快进去啊。
如果他真的转身的话,樱井翔想自己可能会堵得要死,心里面肯定是空空的,却有说不出的难受占据了整个身体,好难过。
樱井翔深吸口气,仰起头想把那些眼泪倒回去,吸吸鼻子,看着他站直了腰,从口袋里摸出耳机还有手机,戴上后似乎停了那么一会儿,终于没有回头,走了进去。
哔哔...
相叶摸着口袋,大野智也翻出来手机,松本润已经看到来自sushi日本里的消息了。
你知道嘛?在二宫留意的布拉格早晨之中,风景什么的很少,他不在乎那些。对于他来说啊,布拉格的早晨是看到樱井翔有点肿的脸,是樱井翔口勿自己的潮湿鼻息,是樱井翔站在厕所里呼噜呼噜刷牙的声音,是樱井翔站在窗户跟前伸懒腰打哈欠的样子,是樱井翔大口大口吃着早饭时的笑脸,是樱井翔上班前说的那句“那我走了”。
二宫看着手机,在听小星星变奏曲,摸着屏幕上那条很短很短的信息,心想真是个笨蛋,明明刚才吸鼻子的声音那么大。
他找到命名为“baka sho”的号码,打过去后听到那家伙很重的鼻音问“喂?”
然后二宫笑了,说:“我也是。”
接着便挂断。
“妈呀要表这么痴情啊,翔酱你是故意发到这里要显示给我们看啊,受不了!”相叶搓着满身竖起的汗毛站到樱井翔身边。
松本润也凑过来,啧啧啧的抱着怀直摇头,顺便又递上了包纸巾。
樱井翔还看着刚才那陌生号码发愣,他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这谁的手机号,怎么想也不可能是kazu的吧。
“啧,怪不得nino说你笨,我一开始说给你他手机号你还一脸不自己问到决不罢休的傻样。”
“诶?”
“是我告诉nino的,你手机号,他发短信来问的。”松本润抱着怀,“你们俩也都够别扭了,手机号还知道的这么曲折。”
樱井翔揉了揉眼,把那个弥足珍贵的号码小心翼翼的存好,标上kazu,看了很长时间,还在回味刚才对方的那三个字,接着又想到底是谁更别扭啊。
“话说大野老师呢,怎么没见到他?”
从玻璃墙折身寸进来的光线在大野智黑色的短袖衫上磨出亮亮的光来,他刚才一直在看来自sakura的那条信息,然后他用手背遮住太阳光,在最明亮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
大野智突然想这句话真是很好啊,如果哪天自己也会说出来,不知道对方会是谁。
最终视线停在松本润身上,大野智咧开嘴柔软的笑出来,冲着他们挥挥手,“我在这里。”
【sakura:mario,我爱你。】
啪的一声,这条信息消失在了合上的手机里。
846 皮皮2010/8/5 22:53:00
一周后。
SG负责老城区规划修复的捷克老头,此刻正摸着大胡子饶有兴趣的看松本润的简历,坐在旁边的大野智悄莫声息,低着头连脸都看不到。
松本润所在的这组也有两个日本留学生,中规中矩理着平头戴着眼镜,倒是真有一副建筑师的样儿,松本润其实挺担心自己要是太花哨的话可能会首先失掉印象分。
捷克老头跟大野智小声嘀咕,后者仍还是低着头,讲了什么一点儿也听不到,最后松本润只看到大野智不经意的笑了一下说了句“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
那两个日本留学生被踢出局,负责人没有明确说明松本润胜出的理由,反正被选上就是了。他有点茫茫然,站起来很不确定的看了眼大野智,那个人已经开始看下组竞选者的简历了,始终没有抬头。
回应我一下又不会怎样,装什么呀!松本润想,还是礼帽的鞠躬,走出了会议室。
不管怎么样是成功了,先前急躁烦闷的情绪一下子被眼前海蓝色的天占得满满的,伸了个懒腰倚在栏杆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几天总算可以休息下了。
“负责人说的那是意思?那个姓大野的建筑师真叫人怀疑。”
“他会从中作梗?不可能吧,那个叫松本的跟人家认识吗。”
“认不认识也是这样,你没看到一进去那个大野的眼神嘛,一刻不停的跟着那家伙转。”
“你到底是来面试的还是看人的。”
“反正我不服气。”
刚才两个日本留学生完全不在乎背对他们的松本润,小声嘀咕几句匆匆经过他身后,话说的一清二楚。
松本润压低帽檐,安慰自己算了,输了的家伙怎么地也要找个借口显示自己呗,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就行了。他是比较在意他们说的,那个人真的有在进门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看嘛?怎么就没发现呢。
......
搬来大野智这儿已经有一周了,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
樱井翔是干脆把那儿当旅馆,以拼命工作挣钱来消化掉每天想二宫和也的时间。常常就是一大早出门,晚饭后回来,聊不到几句就睡觉。听说语言学校的老师越来越看重他,准备长期跟他续签,电视台的人也很满意,甚至还提出来要表参加这里的记者甄选,当个国际频道的记者说出去都很拉风。
松本润有时候怀疑大野智比樱井翔还把自家当旅馆,工作了一天晚上居然收拾行囊要去海钓,问他第二天不上班了啊,就咧嘴偷乐,这不正好明天去工地,偷个懒儿呗。
所以松本润一到十二点以后自己呆在客厅里看电视感觉其实这里就是他家,他就是主人。
856 皮皮2010/8/6 22:34:00
但是松本润总觉得,在他最关注的建筑方面,大野智一直都对他打哈哈。
“哦知道了。”他挂掉手机,盛满一盘炒饭放到大野智跟前,“翔君说晚上不回来了,跟同事在外面聚餐。”
大野智点点头,摁了遥控器,扒几口饭说着“好吃”眼神就游离到新闻里去了。
“我想问个问题。”松本润突然说。
“什么?”
“我做的那份企划,你怎么看。”
“嗯,挺好的。”
又是挺好的。
“你应该明白我是想听听实质性的意见吧。”
大野智咽下饭,没听明白对方的话,疑惑的挑挑眉毛。
“你除了说‘挺好的’,就没有其他的了?”
“我是真的觉得挺好的。”
“你让我觉得这是在敷衍。”
“.....那你想听什么话?”
大野智这句说出口,突然空气就凝固成一团尴尬的氛围,好像点着了松本润的情绪导火线,随便扒了几口饭,深吸口气,“算了。”便扔掉筷子进了卧室。
那个人好像一直都在敷衍自己,松本润还记得第一次问他自己的模型做的怎么样的时候,也是一句“不错”就一带而过。如果重视的话,如果认真的话,会很好的讲出优点缺点吧,就算全部都是缺点也没关系,好得指导一下我,发挥一下自己的经验谈,教教我难道就那么难。他想这人是不是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好也好不好也好,反正跟自己无关。
松本润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堆在角落里装着自己心爱模型的瓦楞纸箱,他走过去抓起床上的包。
“这么晚了去哪?”
“随便。”
大野智一皱眉,站起来收拾掉餐盘,看着松本润那份没吃完的炒饭,“给你留着?”
松本润穿好鞋子头也没回,“随便。”关了门就走掉了。
啧,真是个生气包。
......
后来松本润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大野智一直说不出什么评价,原来真的是自己太下手。
第一次团队见面的时候,在建筑基本实践方面就远远的被抛到后面,听着那些个白人黑人留学生滔滔不绝的讲以前的工地经验,松本润只能闭嘴,他什么经验也没有,一次工地也没上过,除了象征性的考察外自己的实践能力简直就是个一戳就破的皮球。他甚至开始相信,自己能被选中那人是不是真的从中作梗了。
大野智听的很仔细,跟对松本润说建筑时的态度完全相反,捷克语讲的特溜到,让他几乎跟不上。
分工以后,松本润成了个打杂的。他蹲在大太阳底下,手里转悠着工地帽。他看见大野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一个实习生拿着的图纸上来回比划,偶尔摸一把汗,思考很谨慎的样子,松本润眯起眼睛,他想白色的衬衫让这个人越发显得黑了,好像真的是晒黑了。
“年轻人,拿毛巾来。”大野智的助理joe挥挥手,“没错,就是你。”
松本润跑去冰桶里拧干一条白毛巾,跑过来,便让大野智一把抓了过去,手指碰倒一起的时候大野智抬起头跟松本润对视,很快就低下头跟实习生拿着图纸走到阴凉地儿去了。
彻底的无视。
861 皮皮2010/8/7 0:46:00
考虑到教堂的回音效果需要使用特殊的材料,因为受气温的影响,队伍决定到晚上温度降低的时候再施工。
有些工人都先收拾好后回家吃饭,到点再来继续开工,一部分实习生也结帮拉伙儿的要去老城广场上喝杯啤酒,松本润虽然在工作方面被忽略了,不过大伙没忘记叫上他一起去,他看了一眼站在休息处驼着个背打开盒饭留守的大野智摇摇头拒绝了。
“有没有我的份儿?”
大野智看了一眼凑到耳边的松本润,“你怎么不一起去。”
“平常不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嘛,习惯了。”
“可是没有你的份。”
饭盒里是一个汉堡和三块炸鸡,大野智四下寻找着joe,打算让他再去买份儿回来,没想到那家伙没打招呼就一溜烟不见人了。
“分我一半儿。”松本润说着抓起那个汉堡两手一使劲儿,生菜没撕开就那么掉在了饭盒里,大口填进嘴巴,笑了笑,“真好吃。”
大野智看着他也笑起来,伸出手,“嘴角....”,他并没有想太多,抹掉了松本润嘴角的酱汁,转身看着修复中的老教堂,并没有留意有点僵住的松本润。
本来就不早了,布拉格的天很快也黑了下来,在等待气温降低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工人或者实习生回来,跟大野智闲聊几句就去做准备了。松本润看着手里的工地帽发了会儿呆,看向大野智。
“怪不得你只会对我说‘挺好的’这种评价。”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松本润摇头,“没关系,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以前翔君也跟我说过要表打个工什么的,积累社会经验,那个时候我还没多想,现在也算明白了。”
“但是我觉得润君的建筑真的很不错。”大野智转过头看着对方,“就像你这个人差不多吧,处处要求完美,没有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我做的都很完美所以才讲不出意见来?”
“唔.....”
“嘛,我了解,你不用难为自己开口。”
大野智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也没搞懂,的确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平常他自认为洞察力还是很强的,可是单单在松本润身上变成了弱点。
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有些摸不透?说是摸不透或者不想看得太清楚才是最准确的。生怕了解的越深人就会越发陷进去,越发贪婪的想要知道更多。大野智有点担心,如果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变成无法隐藏起来的存在,某一天他可能会对这个存在再也离不开,他不喜欢这么依赖。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的?他有时候自问。是那天在机场逆着光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松本润时嘛?还是这些天来慢慢的发现,对方在自己家里做饭洗碗煮牛奶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者更早,那个戴着大戒指的mJ。
大野智掏了掏口袋,手机不在身上,说了句我去拿手机就离开的休息区,回来的中途被突然冒出来的joe喊住,拿着另一个项目的图纸东讲西讲了半天。
“松本呢?”重新钻进棚子里时发现松本润不在,问了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说:“Alex恐高,松本去卸教堂顶楼的玻璃了。”
“就他一个人?”
“有工人在。”
顶楼那么高,安全措施够不够啊,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大野智抓起工地帽扣在头上,连手套都没戴,绕过围栏进到教堂里面的时候忽然听到玻璃坠地破碎的声音。
那么响,仿佛炸裂一般,惊着了过路的行人,陆陆续续回来的人们也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天啊!这种工地事故我们可承受不起!”joe抱着头大叫一声也钻进了教堂。
掉在地上的彩色玻璃在夜晚的月光中泛着骇人的寒光,因为照明设施很落后,只能就着几盏蜡烛和壁灯昏暗的光看清,松本润两手正扒着断成两半的木板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润!”
大野智急得在下面大声吼,跳上布告台,三两下抓住绳索就要往上爬。一帮人急急忙忙的先收拾地面上的碎玻璃碴,顺便招来更多的人已经撑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网,还有人举着更多的手电筒给往上爬的大野智照明。
松本润觉得两手又木又麻,见鬼,晚饭吃的太少没有劲儿啊,忘了从那家伙嘴里把炸鸡也抢过来了。他歪头看着正从侧面爬上吊顶的大野智,心想笨死了啊简直!本来木板就承受不了更多重量了你还爬上来不是火上加油嘛!
“前辈....”
大野智放低身体,整个人爬上木板,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想说句话让松本润表害怕有自己在,可是生怕嘴巴动一动木板就会断裂,只能拼命伸着手向松本润靠过去。
“你上来干什么!又多了人难道想一起掉下去嘛!”靠....怎么搞的跟殉情似的,松本润突然想。
“你有这儿闲工夫多嘴还不赶快把手给我!”
松本润尝试伸出手,可是这个动作对于现在这样悬空的自己难度太大了,他努力用右手住着木板,松开左手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去,松本润往下低头,是他偷偷从大野智那把三角形椅子上顺来的拴着的鱼饵。
“啊.....”
轰隆一声巨响,夏天的夜晚突然滚来的雷声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炸开了声音,和掺杂在这中间木板断裂的声响,一齐在耳边摇晃。
869 皮皮2010/8/7 22:36:00
“什么声音?”
“哦,这里打雷了。”
“听到了,我是说你那儿怎么那么乱....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樱井翔抓了半天被蚊子叮到的下巴,疲累的靠在墙上,眼睛中闪着走廊里白炽灯的光亮,用手捂住眼睛有点想笑。
“我闻到一股醋味。”
“....凭你那胆量,我信你不会背着我乱搞的。”
“真的?”
二宫从钢琴台上下来,挑了首席小提琴的位置,劈开两条腿懒懒的倚着椅背,仰起头来满眼全是吊顶水晶灯发亮的明黄色。
是最近讲了太多通电话然后又因为这个那个忙的太累,没得可讲了两人就开始拿对方互相开涮?
樱井翔抽抽鼻子,小声说,“不是的,在电视台呢,进进出出的女同事挺多的。”
“这个点还在电视台,你那里应该是半夜了吧。”
“嗯,一点还不算半夜。”樱井翔咳嗽了几声,“已经忙完了,有点累所以先打个电话给你。”
“sho chan。”
“嗯?”
二宫抓着手机换了一个手,无意识的上下_Tun咽喉结,感觉似乎是在_Tun掉类似于膨胀的东西,他舌忝 舌忝 嘴唇,张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果然是讲了太多电话了,又加上今晚是满月?怎么气氛被搞得这么凄惨。
“你....感冒好了没有。”
“什么啊,酝酿了半天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我听你怎么还咳嗽。”
“别担心了,大概空调房时间呆太长,回去吃个药就好了。”
“大野君跟润酱怎么样了。”
“不知道,一直都太忙几乎没怎么好好聊过,回去都是倒头就睡,第二天要早早起来赶地铁。”
“你车呢?”
“不想开了,等着哪天我没钱买去日本的机票的时候就把车给卖了然后去找你。”
“说什么傻话呢。”
有同事在走廊的头上跟樱井翔打招呼,大家都道了晚安,洋洋洒洒的离开。办公室关门后,唯一从走廊那头传递来的灯光顿时熄灭,樱井翔歪过头看着自己右边的窗户,外面是一片没有星星的夜空,很高,看不到云,也可能圆圆的月亮被高楼挡住了吧。
二宫坐在椅子上,翻着乐谱架上不知道谁留下来的谱子。樱井翔安静的呼吸声通过遥长的电波安静、缓慢扩大在自己耳边,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先前每天的电话也无非都是这样,第一次拨通因为太激动聊到手机没电充上电又继续发短信,第二天抱怨了老长时间工作怎么那么多,教自己钢琴的老头比正音明知还古怪。再后来就每天说些有的没的,那边几点了?吃没吃饭吃的什么,东京有什么新鲜事儿,布拉格的天热不热,还有每次几乎都要讲烂的一句话———
“你过得好不好?”樱井翔问。
“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
而且这样的回答也快要讲烂了。
这么说来,好像谁都没有首先说出口“很想你”。
“前天跟着队伍是采访实践的路上我碰到了以前照过的街头艺人。”
“哪一个?”
“就是第一个拉小提琴的。”樱井翔说,“很惊人吧,这都第三次了。”
“那人没问你要参观费嘛,你是不是又给人家照相了。”
“没,他好像有个女儿,当时我看见人家的时候正在抱着个小女孩儿。你想要新的‘欧洲街头艺人全攻略’嘛?我再传给你一份。”
“行了,你上次发来的那些就足够了,你照什么不好,干嘛非得拍些街头艺人。”
“我有感而发嘛。”
“小心人家告你侵犯肖像权。”
樱井翔站累了干脆蹲下来,把笔电放在地上,他听到手机那头有阵挺大的动静,然后二宫是不是站起来了,噔噔几声走下舞台,二宫跟音乐会的负责人讲了几句,对方是来带自己去见乐团指挥的,他又举起电话。
“要是没事儿的话先挂了,我这边有点事儿。”
“那个.....”
负责人的声音传来“没关系没关系,不赶时间,慢慢说”,二宫便又走回舞会,三两下跳上去,肩膀夹着手机开始拾掇乐谱,“什么?”
“前天接到我妈电话了。”樱井翔停顿半晌,“她说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他说。
881 皮皮2010/8/9 21:36:00
布拉格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沃尔塔瓦河上蒸腾着湿气,石转马路在偶尔若隐若现的阳光中泛着白光。
樱井翔提着两袋子橙子站在医院走廊,忽然转头看着经过的窗前,好像又打闪了,他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转晴啊。
“我来啦。”
松本润撑着床边弯着腰像老头子一样慢慢的转身,他掐了一把正躺在床上假寐的大野智,催促他别装了。
“好多了吧,都能走了。”
“还行,本来也没那么严重。”松本润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边,伸出一根手指,“这个人需要更多的安慰,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敬业的人,才两天没去上班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才不是。”大野智回嘴,“巴不得放个假呢,现在正好是钓鱼最好的季节了。”他坐起来,抓了抓自己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翔君,签个名吧。”
“行啊,也算是我见证了一回你们这俩笨蛋的革命感情了。”
松本润一听不高兴了,“谁是笨蛋!谁跟他革命!别把我掺和进来。”
大野智一听更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好得是我救你一命。”
“你不爬上来我自己就能安全着落。”
“那你怎么不跳,扒着木板吓得跟什么似的。”
“我那不是晚饭吃太少嘛,没有力气。”
“你要想吃我的晚饭就吱一声,那么别扭干嘛。”
松本润眯起双眼,两条亮亮的眉毛拧在一块儿,他慢慢的挪动过来,对准大野智那张狡辩的脸,“吱。”
“干嘛啊。”
“你不是让我吱一声嘛。”
樱井翔签完名把马克笔放进抽屉里,坐在凳子上已经笑得在拍大腿了。他拿出个橙子来,松本润说要吃要吃,干脆直接爬上大野智的病床,挤了挤嘀咕道你往那儿靠靠。
吃着橙子,看着外面又逐渐下大的雨,聊天中避免不了的说起了二宫。
“唔....”樱井翔犹豫着,“他最近挺忙,我两天没给他打电话了。”
“刚走的那阵天天煲电话粥,现在这是怎么了,热情骤然减了大半。”松本润说,“这可一点也不像翔君你的作风。”
“怎么说呢。”
大野智揷了一嘴,“见不到就没有热情,只能是真正看到了才有感觉,翔君原来你是这种type。”
“什么type?”松本润问。
“讲求实际感的。”
“是嘛....这么说来好像也是,我还记得你跟nino没那么lovelove的时候说什么‘恋爱就像色彩,虽然不是必不可少的,但适当有点也不错’,是这么说的吧。”
“真假?”大野智惊讶的笑起来,“诶...真看不出来。”
那两个人靠在床头上一唱一和,樱井翔无奈的低头笑笑,抓抓头发,没有椅背的凳子让他的腰突然变得更加驼了。
怎么在自己身上,距离并没有产生美呢?
樱井翔走之前说这段时间可能回不了大野智的家了,他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不去看看不行。大野智在他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蹦出来句“别太勉强自己”,揪起两袋橙子晃晃说谢谢。
站在医院门口等雨小了以后,樱井翔有点犹豫去哪儿比较好。接下来没有工作,还不到晚饭时间,相叶不在布拉格,拿着手机看着“kazu”,想了半天还是表打过去了吧,东京现在应该正是睡觉的时候。
马路又湿又滑不想搭公车,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坐上去以后进人twit的界面,拇指抹了一圈键盘最终也什么都没写,合上手机扔进了包里。
跨越八个小时那头的东京,二宫和也在king size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他从枕头里抬起毛绒绒的脑袋,伸长手臂够过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屏幕依旧。
“电话不来短信不发,连twit上也没动静!樱井翔你到底想干什么!”
二宫扔掉手机两只手摸着脸摆出了囧字造型,一头又扎进枕头里。
他听他说安排了相亲对象,还听他说妈妈要见他,跟他好好聊聊。那晚的电话就戛然而止在这里,不知道是谁那头的信号就这么巧妙的给断了。二宫当时其实有点生气,什么也没说清楚,信号断了以后再拨还打不通,重拨了好几遍最后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回应。他对着枕头叹了口气,什么嘛樱井翔,你哪里出问题了,相个亲就开始自我感觉良好了?既然说出口不就是摆明要跟我商量的嘛,突然一下子搞失踪很好玩儿啊!把我当什么了可恶。
翻了个身两眼望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二宫深深的呼吸闭上眼睛。他侧过身子两条腿慢慢的卷曲,手臂缩在胸前,窝成了一只虾状。
可能是空调太足,没有盖被子脚趾头感觉到了些许冰凉,他蜷的更加小,手指揪住枕头边儿,在安静的房间里,一直闭着眼不肯睁开,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小声讲了一句:
“sho chan。”
“sho chan,我给你弹小星星变奏曲吧。”
樱井翔坐在琴凳上,摸着泛黄的琴键,搁置在相叶的仓库里这么久也没来弹过,也没有调过音,不知道还能不能弹出声。
他想起跟二宫在钢琴教室里听他弹琴时候的事儿,总觉得像小星星变奏曲这样的曲目自己稍微练习一下还是能弹的。他把黑色的莫扎特谱子支到架子上,戴上耳机听着那首当时被二宫弹得又轻佻又可爱的变奏曲。
很久不看五线谱,左手的已经记不大住了,右手也只能从最熟悉的压第一杠的“mi”开始慢慢往上数。谱子很旧,跟第一次翻的那些一样,到处划着记号,铅笔的印子有些模糊。樱井翔盯着看了半天,弹不到一行就已经开始头晕。
“yabai,等kazu回来怎么弹给他听,就这水品。”
唉声叹气的看了眼四周围得满满当当的家具,有很多还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用过的高档电器,记得当时叫上二宫一起搬家,那家伙还特会算计的变卖自己的破烂儿赎身。樱井翔不知不觉的咯咯咯笑出声,心想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啊。
樱井翔在来的路上接了一通时松的电话,对方信誓旦旦,打包票说“其实夫人对少爷的行踪了如指掌”,把他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家母上派侦探调查自己?!时松又怯生生的“我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夫人怎么个精明我还是知道的,少爷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没说完就挂断电话,樱井翔抹了把额头觉得手心里全是汗。
看来这面是一定要见了啊,不管相不相亲,先编几个理由混过去再说,等想办法拿到假期....要不就是东京?
樱井翔撅了撅嘴,关掉手机里的音乐,心想这个点就算睡着也会接电话吧,干脆打个看看,要是嫌烦就质问是谁以前整天半夜叫起床的,看他怎么说。
这么想着便拨通了二宫的电话。
手机躺在床上亮了灯,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走过去翻开看了一眼直接摁了关机。她摘掉帽子,松了松衬衣的钮扣,坐在床边安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