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稻妻2010/8/21 22:40:00
曼卡拉山谷战役最后以帝国军参战最高统领被俘而告终,虽然联盟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战例,包括指挥官樱井翔在内,共12位军官获得表彰,全师300多人获得六星勋章,并且以此为界,帝国军一直以来占据倾倒性优势的战局开始出现转变。
生田斗真看着穿衣镜中自己变装后的造型,满意的左右晃了晃。因为联盟军的胜利,帝国军的攻势范围向后退至潘帕斯林,而他身为帝国情报处嘎斯汰伯的高级军官,所要做的就是潜人300公里外联盟军驻扎的小城洛顿巴茨,营救被困的松本润。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傍晚,快要人冬的季节,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大都枯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嘎吱响。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哨卡,生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粘贴的胡须。
“从哪里来?”哨兵很年轻,一张稚气未月兑的脸,认真的翻阅着今天的出行记录。
“从北安特嘉来的”生田装出苍老的声音,半眯着眼回答,他现在的打扮是个地道的老农夫,还故意在口音里加了点北安特嘉调。
“那挺远的呀”无意中回了一句,“您那么远赶来这里做什么?”年轻的哨兵很尽职。
“我女儿要生小外孙了,所以特意赶过来看她的”笑着捋了捋胡子,生田的眼睛小心的四处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恩,在这里登记上您的名字就好了,上帝保佑您。”
“谢谢,上帝保佑你,小伙子!!”
马车渐渐消失在坂道尽头,从哨卡的小木屋里钻出来的山下上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坐上吉普车,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深夜,洛顿巴茨小城已经陷人一片安静,只有联盟军的驻营地却依旧热闹。为了庆祝鏖战许久之后难得的轻松时刻,连部难得的放了假,并且在临时搭建的礼堂里开欢庆派对。
喝了两杯酒,就溜出来,锦户看见山下坐在不远处的木堆上,手里正在擦着一把鲁格枪。
“这次虏获的?”一抬脚跳了上去,坐在一旁,习惯性的去口袋里摸烟,却在想起山下厌恶烟味而又停住动作。
“不是这次,你想抽就抽吧,我无所谓的”看出锦户的迟疑,山下说到,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拉了拉枪栓,摆出向前瞄准的动作。
“给我看看”伸手拿了过去,放在手上掂掂,锦户笑道,“你小子真幸运,这不是一般的鲁格枪,是嘎斯汰伯的装备,上等的好货。”
没有说话,只是接了回去,拉上保险收进自己怀里,山下拿起放在手边的啤酒瓶子和锦户手中的碰了碰,仰头喝了大大一口,
“你有没有觉得樱井和那个松本关系不一般?”锦户摇着手中还剩下一半酒的瓶子,侧头看向一旁。
“你在担心他会放跑战俘吗?”回头捶了锦户一拳,没有用劲,“虽然交往不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樱井不会做这种事”
“放跑倒不至于,只是已经审讯了好几轮了,松本死活不开口,樱井又不许士兵动粗,真是麻烦”挠了挠脑袋,锦户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叹了口气,山下跳下木堆,对着锦户挥挥手,“你的小军医来了,我先走了”
“喂,什么我的小军医....”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内博贵拎着急救箱从侧面的矮房绕过来,看见他们抬手打了招呼,与山下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耳语了几句,就见内博贵突然笑起来,还用眼睛瞄着锦户。
“他和你说的什么啊!!鬼鬼祟祟的”扭过头不去看他,耳朵却注意的听着,锦户心里很好奇,却还要做出不在乎的样子。
“没什么,山下上尉只是说,有个寂寞人的在这里喝闷酒看月亮而已”放下手中的急救箱,伸手被锦户拉了上去。
“他才寂寞,他才看月亮,老子一个人思考人生哲理呢”对着山下远去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内装作没有听到,笑眯眯的从锦户手里拿过啤酒瓶子,喝了一口。
“喂,那是我喝过的”嘴上虽然说,手里却没有阻止。
“恩,我不嫌你脏”用手背抹了抹嘴,内很豪迈的拍了拍锦户的肩膀,笑的眼睛也看不见。
“什么嘛”别过脸不再看他,笑容却抑制不住的泛开。
因为情报并没有说明松本润的具体位置,在敌方军营里搜索又太过冒险,所以生田只能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与同行的六个人最后对好手表,剪断防区的护栏网,开始了分头行动。
听到爆炸声的时候,樱井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关押松本的木屋,只是人还没有跑出礼堂,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让田中带人去检查爆炸源,其他人立刻归位待命,表面上虽然淡定,心里却还是免不住担心。
对于爆炸的应急,并没有让生田发现营区内有任何地方的兵力加强,这也说明他想利用假意袭击找出松本润藏身之地的方法失败了,愤愤咬着牙,做出撤退的手势,只是他并不知道,山下带着人查寻到他隐蔽的地方时,仅仅是三分钟之后。
230 稻妻2010/8/24 9:58:00
08 尔虞我诈
樱井推开门,拉亮电灯才发现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半夜三点,松本润因为连日的疲劳审讯和伤病,沉沉人睡,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走过去蹲下身,手指轻轻摸过他受伤的脚踝,被内博贵处理过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脚上也替换了干净的袜子,或许因为疼痛,即使是睡梦中,也对樱井的碰触有些反应,微微抽了抽腿,松本皱起眉头,身体蜷的更厉害了些。
“樱井少校...”山下赶回来时,见到的是联盟军指挥官樱井翔半跪在战俘松本润面前出神的样子,后半句话被_Tun了回去,站在门口迟疑了两秒,他还是再次喊了一声报告。
“你回来了?”闻声赶紧站起来,樱井回了山下一个军礼,一旁的松本润也被弄醒,坐起来,整个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摇了摇头,山下使了个眼色,樱井了然对方已经逃月兑的事实,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居高临下的对着松本,“上级命令带你去安娜塔列那,今晚就出发,在那之前你可以洗个热水澡,把身上弄干净。”
安娜塔列娜是联盟军设在欧洲的总部,凡是校级以上的战俘都被要求送往那里,接受情报机构的审讯,并且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松本润早在被抓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遭遇,所以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清理干淨出來,櫻井已經等在門口,身後跟著一小隊士兵,全都換上便服的樣子,錦戶和田中對著他耳語了幾句,敬完禮就離開了,經過松本身邊的時候,聽到田中小聲的嘀咕,“長的還挺不賴的。”
有些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松本再次被戴上手銬,塞進黑色的吉普車裡,只是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相同的車子駛過,裏面坐著穿著帝國軍軍裝的山下,松本認得,那是自己的軍銜。
從洛顿巴茨前往安娜塔列娜沒有直通的道路,唯一的方法就是先繞道去中立國瑞斯坦的維羅麗亞,轉乘火車或者飛機。因為昨晚的偷襲行動失敗,獲得內線情報,櫻井受命帶著松本連夜轉移,返回總指揮部,而前往維羅麗亞只有一條盤山道路,生田算准了他們會在這裡出現,天還沒亮就帶著人埋伏。
“長官,前面哨兵報告,德爾大橋發現四兩黑色瓦福林吉普”通訊兵的報告,讓生田有些興奮,這與之前得到的情報相口勿合,櫻井帶著松本,乘坐黑色瓦福林吉普,一共四輛,凌晨四點一刻出發,到現在時間正好扣上,揮手示意了士兵,讓大家按兵不動,將耳朵貼在地上,似乎已經可以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伴隨著隨即而來的勝利,生田笑的滿臉褶子。
只不過當他興奮的扯出車子里蒙著黑頭套的松本時,卻再也笑不出來,腰間被硬物抵住,那是他在三個多月前被山下劫走的魯格槍,“生田少校,哦不,應該是生田上尉,好久不見了”穿著松本潤軍裝的山下看著他,笑的不可自抑。
242 稻妻2010/8/24 20:55:00
憤憤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生田開始耍賴,一屁股坐在旁邊傾倒的爛木上,說什麼都不肯再挪動地方。
山下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天色已經不早,在森林中繼續前行確實不是明智的選擇,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追來的跡象,走過去,用力拉起生田,連推帶拽的扯到一株幼樹邊,將他的雙臂環抱著樹幹拷住,不顧對方氣急敗壞的叫罵,一個人往森林深處走去。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被擒,又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怨念著跪在樹邊,抱著樹幹,生田有火卻發不出,只能用頭一下一下的蹭著樹皮,緩解憤懣。
看著長官成為人質,盡管生田嘴裏喊著表管我,身寸擊身寸擊,帝國軍的縱隊士兵還是不敢大意的做出任何舉動,只能站在原地,舉著手裏的槍,相互對峙。
“把槍統統放下,不然我斃了他”將生田的手從背後拷住,反扣住他的脖子,山下一只手撥開魯格槍的保險栓,抵在对方的太陽_Xue上。
“別放,別放,打死他,打死他!!混蛋!!”大聲斥罵著士兵,卻因為被卡住脖子而有些呼吸困難,喘著氣臉色發紅。
“自己用手銬相互拷在一起,快點!!”山下卡住生田的手又緊了緊,抬起下顎,示意敵方士兵自己去車裏拿早就准備好的手鐐。
他是早就計劃好的!!被勒的不能說話,生田卻心裏明白,被拷住的手狠狠扭在一起,指甲掐進掌心。
愣在原地的士兵在聽到生田痛苦的咳嗽聲后,迅速放下武器,乖順的按著山下的話,一個拷住一個,兩分鐘不到,二十多人的嘎斯汰伯精英們就如同螃蟹一樣連成一串,最後的那個,被拷在吉普車的後擋杠上。
滿意的點點頭,山下掃了一眼自己的傑作,伸腿踹了生田一腳,押著他向森林中走去。
與其說是擔心自己,生田倒更擔心松本和潛人敵營的線報,櫻井翔顯然是這次行動的策劃,那么给自己传出情报的人到底是被发现还是仅仅巧合?松本又被带去了哪里?如果不能在进人安娜塔列娜之前营救成功的话,松本就势必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后果是不敢想象的,同样,如果在那之前,因为挨不住审讯而透露了作战计划,帝国军一样不会放过他。自己急于搭救的心情反而被利用,关心则乱,被抓住把柄,露出空隙,导致自己身陷囹圄,实在是大失败,如此想着,焦躁的情绪再一次扩大,以至于连山下回来的脚步都没有发现。
手里抱着一大摞树枝,连带拎着一只野兔,山下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倒更像山里的伐木工。已经深秋的季节,野味并不是那么好找,而且担心枪声会引来追击,所以有些无耻的去挖了兔子洞,山下一边祈祷着神,我有罪,一边熟练的将野兔穿在树枝上,蹲在一边生着火。
“喂,喂喂”生田喊他,“我要撒尿!!”
“要撒就撒呗,我又没掐着你小弟不让你撒”山下头也没抬,只一门心思划火,虽然随身携带了火柴,但是要引燃树枝堆并不是那么容易。
“靠,这样怎么撒啊!!弄脏库子,你给我洗啊!!”
无奈的放下手上的活计,山下将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走过去,解下生田的一边手铐,与自己的另一只手拷在一起,拽着往一旁的树林里走了段距离。
“好了,你撒吧”,站在一边,山下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撒就撒,我又不怕你”一边说着,一边单手解开拉链,生田露出调笑的流氓表情看向山下,对方依旧是平静的扭过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尖。
解决完回来,山下想要将生田再次拷过去时,却被对方拉住手哀求,“抱着树好难受啊,我腿也跪疼了,你不能虐待战俘啊,我要是死了,你也没啥好处啊!!”
山下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手,思考了三秒,幽幽说道,“别用你刚才撒尿的手拉我。”
最终,山下还是没有忍心将他再拷回去,只是将他的两手并拷在前面,丢在一旁,自己仍旧去生火,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疏忽,差点要了他的命。
268 稻妻2010/8/27 22:26:00
被生田扑倒的时候,山下因为毫无准备而整个人撞上用碎石围搭起来的火灶,右眼睑下被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对方的力气很大,是拼命了性命的没有留情,手铐勒在脖子上的感觉又冰又疼,一瞬间的窒息让眼前一片白雾。
生田整个人压在山下背上,手死死掐住他的颈部动脉,因为用力过大,并没有完全痊愈的手腕旧伤裂开,鲜血与山下的混在一起,糊满了对方半边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但毕竟山下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即使在被按倒的劣势下,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击,曲起右手肘狠狠撞向身后,砸在生田的腰上,引得他一声闷哼,手上的力道一时放松,山下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将对方掀翻,两人扭抱在一起,互相掐住对方的脖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因为缺氧而脸色发紫,在光线已经昏暗的傍晚,看起来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撒旦,生田开始眼冒金星,但是不能放过这唯一逃走的机会,死死掐住山下,指甲陷进对方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脉搏跳动的节奏。
看着对方修罗一般的神情,山下突然记起自己上次逃走时的情形,大概也好不到那儿去,但只是一瞬的犹豫,在几乎昏厥的下一刻,他摸索到手边的石块,狠狠砸向生田的脑袋。
出了洛頓巴茨不到两公里,松本就被拽下了车,樱井押着他,身后跟了一队十几个人的小纵队,从大路旁的水杉树林里穿过去,才发现这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是原本废弃的伐木道,因为长久没有人走,被落叶枯树掩埋,不易被发觉。
绕过一段平路,开始爬坡,北莫卡丘地区是高加索山脉的延区,山地起伏,走了大半天,开始绕上盘山道,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坡崖,山道只能容下一个人身的宽度,为了保持平衡,樱井解开了松本的手镣,自己跟在他后面,前面六七个士兵开路。松本认得这个地方,两年前的麦罗斯卡战役就在附近打响,明白了他们担心遇到伏击,而选择走小路去維羅麗亞的意图,他努力搜索着记忆中这片区域的等高线图,做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
抬头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士兵,略侧身瞄了一眼身后正低着头扶着山壁的樱井,,松本一咬牙,心中做了一次祈祷,猛的转身,抱住樱井,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翻下了山崖。
显然他的祷告被上帝接受,一路翻滚的最后,是一片深湖,砸下去的水花,溅的很高,引起很大的响动,松本润奋力游爬到岸边,才发现樱井并没有跟上来,湖面开始恢复平静,却始终没有他的影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松本没有迟疑的再一次跳进去,才发现刚才因为一心逃命的缘故,并没有太多的考虑,这湖比想象中要深的多,搜索不是那么容易,只是庆幸相对高海拔的环境,使得湖水很清澈,很快就让他看见被湖底水藻缠住脚而难以月兑身的樱井。浮起身深吸一口气,再次猛扎下去,松本游过去,摸出樱井腰间携带的瑞士军刀,割开了水藻,下一刻却在随着对方刚浮出水面,而一个挥拳打向樱井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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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雷了,抱头滚走
290 稻妻2010/8/29 21:19:00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樱井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被上了手镣,身旁不远的地方垒着火堆,自己的外套正搭在支起的树枝子上烘烤,并没有人的样子。摸着自己依旧酸疼的鼻梁,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快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醒了?”松本抱着一堆枯枝走过来,语气如同形容天气一般平常。
“我不认为深秋的天气在森林里旅行是件明智的事情,还是你喜欢被熊吃掉的死法?”樱井确认自己此时的心情无奈胜于气愤,或者说对于松本,他一直都难以真正的生气。
“至少拖上了樱井少校你,就算死也有人作伴了。”摸了摸树枝上的外套,已经干了,扯下来给樱井披上,深秋的天气,森林里已经结霜,呼出的气都开始隐约可见,“顺便一说,你的衬衣之前已经烤干换上了。”
樱井从来都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既然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倒不如乖乖听话,走一步算一步。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喊道,“你月兑我衣服!!”
“又不是小姑娘,害羞个屁,你有的我也有”无所谓的掏掏耳朵,拣了根长些的树枝,将火堆里的烤鱼拨拉出来,一边吹气一边用手拨去外面的裹泥。
至少穿着干衣服比穿着湿衣服要舒服许多,樱井也就没有再去纠结自己昏迷时被松本剥光的这一事实,接过对方递来的烤鱼,怀疑的撕了两口,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可口。
“这是斗真教我的吃法”松本用袖子抹了抹沾上油的嘴,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突然在提到这个名字时低沉下来,停了动作,不再说话。
樱井自然知道他说的斗真是这次营救行动的指挥官生田,早在他出发来曼卡拉山谷的时候,就已经接到潜伏在帝国军高层的情报人员的信息,所以才会让对方的营救行动一再受挫,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山下应该已经得手了,这样想着樱井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立场,也就低了头,专心咽着鱼禸。
“我看到了”只吃了半条鱼,就没了食欲,松本拨弄着火堆,泛起一片火星。看到樱井露出疑惑的表情看他,才接下去说到,“山下穿着和我一样的军装坐在一样的车里,你们很高明,用我做诱饵去勾斗真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松本表情很淡然,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樱井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耳边不时传来火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所以你就抓着我做人质吗?”
“现在唯一的去处就是維羅麗亞,手里没有确切的底牌,我又怎么敢轻举妄动?至于斗真,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命了,我也是爱莫能助。”
“那也就是说,至少在眼下的这段时间里,我还是很安全的?”咬完最后一口鱼禸,樱井将嘴往袖子上蹭了蹭,幸好松本用的是前拷,这算是所有拷法中最轻松的一种。
只是摇头笑了笑,松本轻叹了口气,火光映衬下的脸泛着橙色,许久才回答,“像你这么轻松的人质,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说完却没有回音,传来轻微的鼻息声,抬头看,樱井不知何时已经歪靠在一旁的水杉树睡着了,外套滑落下来,露出一半的肩,松本无奈的起身走过去,替他拉好衣服,半蹲下来,盯着对方的脸看了许久。
相比于樱井,生田却没有那么幸运,因为额头的剧痛醒来,手被反拷在背后,整个身体都叫嚣着疼痛。
山下坐在一旁的火堆边,眼睑下的伤口已经处理,血迹被擦掉,只露出半掌宽的伤口,结了血痂。看见生田醒了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翻转着树枝,已经烤好的野兔禸散发出极其诱人的味道,他伸手撕了块尝了尝,才扯了条兔子腿递到生田嘴边。
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眩晕,摇摇头,对方也没有在意,只是坐回去继续撕兔禸吃。生田靠在一旁的杉树上,歪着脑袋看向山下,“你应该一枪打死我的”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枯涩的吓人,山下也被弄得一惊,转身取了军用水壶,喂他喝了两口。
“那么难得的战俘筹码,怎么能放过?”山下就着水壶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转身坐回去时,生田才发现对方的衬衫只剩下了一半,想必是撕了下来给自己包扎了额头和手腕上的伤口。
“与其上军事法庭,我宁愿死”胸闷的感觉很难受,侧身换了个姿势,“我是真的想杀你,你没必要手下留情。”
“我也是真的用全力砸你的脑袋,大家彼此彼此。”说完,又是一阵沉默,山下吃完手中的兔禸,才开口,“其实我能理解你想要救朋友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理解?”眼皮越来越沉,山下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开始模糊,对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听人说完话就睡觉!!”有些不满的抱怨,撇撇嘴,将火堆小心翼翼移到另一边,留下原来温暖的地面睡觉,山下收拾好一切才走过去,拉了拉生田,对方的身体却顺着他的动作倒了下去,这时,山下才发现,他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