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主】无间

22

凌晨的东京街头，全然没有了白天时喧闹的样子。

生田飞快地走了一阵，终因身体的不适慢下了脚步。温度并不低，却还是觉得冷。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口袋，却发现匆忙间把钱包丢在了山下家，身上只有手机和之前在便利店里塞进来的零钱。

回山下家拿钱包是不可能了，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给松冈或长谷川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可是又不想被看到狼狈的样子。生田在街边的凳子上坐了片刻，觉得有些力气了，便继续往家走。

之前的震惊和愤怒都已经淡去了，生田现在只感觉到委屈。

他不知道山下怎么了，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变？果然是因为……上过床就不想要了吗……但他明明还温柔地帮自己擦身体了。

他很困惑，一想脑子就疼，可还是拼命地想。有没有说过什么让山下不高兴的话？

对了 ，就是这个。生田回忆起来了，他跟山下提到了泷组。

一个是年轻有为前途光明的警官，一个是心狠手辣遭人憎恨的黑道，差距岂止是天上和地下？是个人都知道警察们有多恨泷组，何况他生田斗真还好死不死地混到了泷泽身边的位置！

所以山下，你在那时突然清醒了吗？可是你错了，等你有天知道我也是个警察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死？如果有恢复身份的那天，你来道歉的话，我一定原谅你。但谁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生田自暴自弃地想着。

等他终于挪回了家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白的天光，那是白昼即将到来的征兆。可是生田背朝着东方站着，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痛了山下的眼睛，他吸了最后一口烟，把它按灭在盛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里。

他没有把生田的事告诉泷泽，即使对方有违原则地深夜打电话来，目的就是催促他快一点查出卧底。

此后的几小时，他一直呆呆地坐着，试图理清思路，可是一想到生田的脸生田的名字，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冷静。

突然被逐出警校的优秀学员，救了黑道老大的新晋成员，从不跟亲人朋友联系的冷血人物，出现在交易失败现场的黑道分子……摩斯密码，行踪不定，还有他曾经欲言又止的“秘密”，一切的一切在山下脑海中萦绕，都趋近于那个结论。

不能将生田陷入无谓的危险当中。山下把凉水泼在脸上，做出最后的决定。他了解泷泽，如果他告诉泷泽那个卧底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生田，那么泷泽百分之百就会让这个不安因素彻底消失掉。

先继续跟着东山，说不定会发现蛀虫另有其人，一切都只是误会。山下这样安慰自己。他根本不敢想，倘若那个人真的是生田，他该怎么办。

却说生田回到家以后，用凉水冲了澡便窝在床上睡了，半梦半醒间被敲门声惊醒，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有那么一会儿，他在想敲门的人会不会是山下，等看到门外长谷川的笑脸时，才意识到山下警官兴许连他的住处都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到现在都没回来呢，约会怎么样？”长谷川促狭地笑着。

生田敷衍地说着“还好”，自顾自地拿过长谷川带来的面包啃着。

“最近真是无聊啊！眼看过两天又要交易了，咱们却没事干。”长谷川抱怨着。

生田瞬间警觉了起来，却还是装作不动声色地问：“不是说泷组里有条子的人吗？怎么还能放心按计划交易呢？”

长谷川神神秘秘地凑到生田耳边：“你可别跟别人讲啊，我半夜给大哥开车的时候，听到他在打电话，好像就是和咱们安插在警局的那位。听意思，感觉很快就能揪出那个卧底了。”

“是吗？那就更好了。”生田说着，皱紧了眉头，平日爱吃的面包，此刻也味同嚼蜡。

自那晚一别，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了。山下少有地在上班时间发起呆来，盯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生田。

想来想去，自己都是一个超级差劲的人！山下甚至有点痛恨自己。但假使让时光倒流，回到当时的情境，他还是一样地不知该怎么办。

反正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山下终于还是按下了那人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生田的声音。山下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斗真……你，还好吗？”

“死不了。”电话那头，不是山下想象中的愤怒，而是镇静又冷淡的，不像是那人该有的声音。

“……对不起。”沉默了半晌，唯一能说出来的，还是这句微薄的道歉。

“然后呢？想让我干什么？再爬上你的床？”生田佯装无谓地说着，不知道想用这句话来刺痛对方还是刺醒自己。

山下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晚上见面吧，我有事告诉你，给你一个解释。”疑神疑鬼总是不好，不如直接开口问他，也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告诉他，不是他们的感情有什么变故，只是卷在命运洪流里的不可抗力使然。

然后，生死有命……

生田沉默着，轻声说好。约在了锦户的餐厅见面。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山下会对他说什么，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要去见东山。

山下刚刚挂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龟梨。

“山下前辈，东山部长一个人出门了，穿着便服。”

“跟着他。”山下命令道。

东山上班时间离开，很有可能是去见那个卧底。刚刚才通完电话，还约了见面，希望不是他，山下祈祷着。

生田穿好鞋子，走出了家门，却在楼下碰到了长谷川。

“不是吧？！你又要去约会？”

生田笑笑，并不否认，做了个保密的手势，急急离去。

龟梨让小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尾随着东山进了一栋高楼，看到他所乘的电梯停在了顶楼。

他拨通山下的电话，说明情况。

“不要轻举妄动，看清他在和谁碰面。”山下握紧了拳头，他并没有把今天的行动告诉泷泽，即使这是除掉卧底的最好时机。

“泷泽在周六又要交易，他好像很有把握把我揪出来。”

顶楼天台上，生田对东山说，一改往日的暴躁，冷静得吓人。

“该死！警局的内鬼还没查出来，搞不好这回我们输定了。”东山格外恼怒。

“输了又会怎样？”

“会怎样？会死人的！”东山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反常态的生田。

“死就死吧，我无所谓。”生田平静的语调让东山心下一紧。

龟梨站在大厅的电梯边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哥，是我。不知山下前辈有没有告诉你，我跟到了东山和虫子见面的地点……”

原来龟梨是那个角色啊。。。太虐了。 要是真人版电视剧也是蛮好看的

这样好合理啊！ 无间道大饭都看激动了！

fs

fs

LZGN辛苦了~看到番茄被虐成这样 好桑心啊 TAT

番茄救了PAPA那么多次 PAPA 一定不忍心杀了他对吧~

来个假死什么的? 然后两人一起归隐山林~ 好吧 请无视我的脑内

无耻的求二更 求 HE啊啊啊

太虐了！

从这一章起，就有配角陆续领便当了。请，一定要慎……囧

================================================

23

生田看着满面愁容的东山，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这种表情不应当出现在他的脸上。刚要开口安慰，手机却骤然响起。

长谷川遮遮掩掩的声音透过金属外壳传来：“斗真你赶紧过来，大哥说他知道了东山和卧底的见面地点，让我们去解决掉……”

“我马上就到。”生田木然地挂上电话，望着东山，不知如何是好。

“快点走！傻愣着干嘛！”东山催促地推了他一把，生田这才清醒，尾随着东山，二人飞快地往楼内走去。

“有没有人知道你来见我？”东山边跑边问。

“没有。”生田答道，顾不得思考为何会被知道了行踪，“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把车泊在街边的小山，一抬头便看见几两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大厦门口，随即下来一帮面色不善的人，其中有几个，正是连他都眼熟的泷组成员。

慌忙拨通山下的电话，小山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山下警官，不好了！泷泽的人都来了！”

“什么？”山下锁着眉头，泷泽怎么会知道……没时间考虑太多，他暴躁地冲电话那头喊：“看好东山部长，务必保护他和他身边人的安全。”

该死！一切都搞砸了！山下咒骂着，紧急招呼了一些同事，向那所大厦飞奔而去。

此时，东山和生田正冲进楼梯间，刚下了没几层，便听到零零落落上楼的脚步声。

果然已经来了。

东山使了个眼色，二人又蹑手蹑脚地退回顶楼。

两部电梯的数字不断变换着往上涨，中间并不停留，显然目标就是他们。数字每变化一次，生田就觉得自己心脏又跳快了几分。

东山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退无可退，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生田说道：“你赶快回天台，那里有工人清洁玻璃时用的吊梯，你用那个走。”

生田应着，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那你呢？”

东山笑了，还是往常那般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坐电梯哦！”

生田咬紧下唇，小声说了句：“小心点。”便转身离开。

“斗真！”眼看要走到拐角处，东山再次叫住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好好活着。”

不安感充斥了生田的内心。他想拉着东山的胳膊拖他一起走，想说我也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一起应付，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即使很多时候他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但在灵魂深处，他终究是一个警察。

在转角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东山已经戴好了墨镜，若无其事地翻着售房广告。

他并不知道此后会发生什么，否则也不能如此不管不顾地逃跑。那时的生田，只是凭借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离开了这个将永远给他留下痛苦记忆的地方。

生田用升降梯到了旁边稍矮的楼顶，没做一秒停留，便乘电梯下了楼。随意招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开车绕过这个街区，停到大厦的正门。

办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皮跳个不停，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侵蚀着他的心。一定不会有事的，生田捏紧了拳头。

在出租车上的短短几分钟，已经够一个经验丰富的卧底调整好情绪，镇定离开的了。生田付了钱，装作刚赶到的样子，走进了大厦里。

枪声想起之前，毫无征兆。

不加掩饰的震耳欲聋的声响，将生田生生定在了原地。

他在一片惊叫声中寻觅声音的来源，转过身去，看到了缓缓开启的电梯门。几个人匆匆离开，接着，是顺着光洁墙面慢慢滑下的，留下一片暗红血印的，东山。

是什么，在耳边轰鸣，让他失去了听的能力。又是什么，混淆了昼夜，让视线一片漆黑。

生田的大脑不能再做出任何思考，他跌跌撞撞地向电梯紧走几步，无数画面闪现在脑海，让他想大声尖叫。

八年前的校长办公室，这个人问他，桌子上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五年前的电话那头，这个人说你再忍一忍。

三年前的警局口供室，这个人说，别再惹事了，现在全日本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

一个月前的天台上，这个人说，你的手表不是在打架中被砸坏了吗。

刚才，就在刚才，他还说着，你要好好活着……

这是假的！生田不信。倒在那里的，一定不是他！

不知是谁用力拽着生田的胳膊往后退，迷茫间他狠狠甩掉那双手，继续往前走着，眼看就要触到那个电梯门了，又有人把他紧紧扣住，用了比刚才更大的力气。

“斗真！快走！警察来了！”是长谷川惊惧的脸。

生田陡然清醒，发现身边已经响起乒乒乓乓的枪声。赶来的警察和泷组的人在互相开火。

长谷川拉着他冲出大厦，途中，他看到松冈倒在地上，想要伸手拉他，却被射来的子弹阻挡了动作。

“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走！”长谷川叫嚷着，把行动迟钝的生田硬塞进副驾驶座，自己躲避着子弹，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他们所乘的车带着尖锐的呼啸倒退着驶出这条街，生田面色苍白，几乎丧失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那所大厦越来越远，骚动的人群渐渐看不见，感觉整个灵魂都被丢在了原地。

东山部长，他死了。

===========================

前辈！我对不起你！跪……?

?

=口=东山前辈便当了！！

开始不断死人就代表着这文开始走向尾声了么LZ 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