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Sin City

37条,20条/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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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A发表于:2010/2/26 19:00:00

伪文艺纠结架空产物,踩雷需谨慎

隔壁家有,应该会速结(?

[1]红

深夜十点钟的时候广场上的钟打了一个喷嚏。
之后是一个余味绵长的呵欠。

坐在广场喷泉前面的松本润抬起脑袋,他看见挂在钟楼塔顶那个体积庞大的表盘上,深蓝色的时针和金黄色的分针重合在了一起。但是狭长尖锐的秒针却并未停留,一直向前赶路。秒针是红色的。
——在此之前的一个瞬间,它们三个是重叠在一起的。
于是他知晓这城市的夜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渐渐苏醒过来的。

树立在广场中央的那块石头开始发作了。
瓷砖地缝里面泛起水渍,栏杆摇摇晃晃像是病人,松本从自己所在的台阶上纵身跳下来。那块大得仿佛上帝一样的黑色石头,正在悄无声息地碎裂,从龟裂的表面脱下沉重的外衣。之前松本曾经试图在它的身上裹满了石蜡,以掩盖它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效果不赖,至少人们在经过的时候还是会留下类似于胜利或者自由女神一样的宝丽来快照。之前每一个凌晨时分,松本带着经书和蜡烛前来祈祷,他让那本圣经注视着自己,把伤口治愈把裂痕清除,把蜡油滴在石块新出现的缝隙之上。
同时也滴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觉得这样的话应该算是一种相对公平的救赎仪式。

赤裸的石头它的内心其实是潮湿的。
寂静夜色里面只有松本润一个人看见这一场盛大华丽的毁灭,欲望之石在他眼前静默坍塌,没留下尸体却是纷纷扬扬的骨灰。黑色碎片洒落在纯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是诅咒一样的颜色,风声扫过留下肮脏的灰。原本漆黑的夜空从西方边缘泛起温暖动人的红色,赤潮缓缓漫至云层上面,倏忽间有黑影从最遥远的天际掠过。如若一声微弱的叹息。
赤裸的石头它有奔腾的心。流淌着的液体是血。是眼泪。是关于劫灾的种种暗示。
就快要来不及了。松本润想想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当务之急其实是,再见樱井翔一面。

电梯的数字在跳。红色的一只眼睛盯住人在看。
松本站在电梯门前用手指敲打自己牛仔裤里面的硬纸盒,他回头就能看见大厅里管理员正趴在监视器前面打瞌睡。人们在赶赴死亡的路途上欢声笑语,红色数字兴奋跳跃不已,眼看就要蹦出黑色小框,电梯轰隆隆地直往地狱里面坠。没有一个人在等待永生的奇迹。
跨进门之前松本故意仰起头做出一个鬼脸。
他总是这样,即使明知摄像头永远拍不出自己的搞怪英姿,也宁愿多一刻来体验美丽遗憾。
是该醒醒了。电梯门闭合之际松本握紧拳头开始为自己倒数计时。这里距离樱井宅不过2分钟回忆旅程。

4层。穿着情侣衫的男女把手放在彼此的口袋里。
松本掏出裤兜里面的纸盒敲出一根烟,转瞬吞吐出烟雾将亲密爱侣逼至电梯另一角。
他一向认为自己所做的即是自己所要说的,所以肆虐张狂全然不在意。三天前他从自己的床底下捡到一张泛黄相片,他们穿着相同颜色的袜子躺在床上拥抱,尘封气息保存漫长时光里面仍然光鲜且温顺的笑容。那是他所不熟悉的自己,和他再熟悉不过的樱井翔,从那时起他开始疑心自己错过了记忆里面某一站。
直到此时此刻松本仍有困惑,放在自己外套口袋里面的那张照片,到底算不算自己的伪装一种。

9层。门开一刻小情侣逃离雾都空间,头也不回,不看他。
没有什么是需要念念不忘的。松本手中的打火机撞上了食指关节,是硬碰硬的爽快。一周之前他们争吵,从厨室水池一路厮杀缠绵到卧房软床,两相交战,暗无天日片甲不留。
——几乎就要像所有世间爱侣一样竭尽全力出生入死。

13层。电梯停在无人等待的窗口。松本一直按住开门键不放,大发慈悲等待着那个或许仅仅只是错过了的乘客。
交往第23天的时候樱井翔开始喊他亲爱的,松本润捂着自己的眼睛说你能不能别让我看到你穿了垫肩的样子。秘密分为两种,樱井翔不知道的,和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真相也有两种,松本润知道的,和他知道却不知道为什么给忘了的。
松本忽而想起某个深夜里难熬的梦,樱井翔苦着眉头跟他说。从我这里,只能看见你一个人。
烟蒂就快要熄灭了,松本放开了手,他得回去了。

回忆停在14层。41天前松本润在右手边的那扇门上整整敲了一刻钟,直到里面那人开了门他开心地笑,把自己仅有的一个行李包扔进门里面。他大声跟樱井翔说,我回来了。
41天前他们相识并且开始交往同居。
樱井翔在新买来的拖鞋上面写他的名字,润。他们住的大楼顶层有鸽棚,蓝色鸽子划过泣血残阳就像一首破碎的诗,松本润坐在阳台上抽烟,除了自己的名字他不解释任何有关自己的破绽和线索。他一直认为带着秘密去做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樱井翔握着酒瓶靠在阳台栏杆上看他。他们从不拥抱。

门要关了。松本发发狠把手中短短一截烟蒂扔在脚下,狠狠碾碎蹂躏之后,走了出去。
樱井宅的门牌上写了歪歪扭扭的两个英文字母,Spark的S,和Justice的J。松本一边拿出钥匙一边皱起眉毛,他已经能看见门里面的沉沉黑夜。

酗酒比吸烟更为恶劣,因为它让你不清醒。松本拿着黑胶塑料袋把排成一排的易拉罐全部拢进去。他说,你不用这么折腾了,就算是酒精也不可能把你清洗干净的。
樱井坐在地板上无奈地抬起头来看他说,我只是需要取暖,我觉得这个夜晚简直长如漫漫寒冬。

窗外月亮在他话音落下瞬间碎裂成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落在彻夜未眠的眼睛里。
有戴着假面的魔鬼宣称,他看到了天使的死亡。

——这故事正开始。

[2]地平线

人潮人海的游乐园里面相叶雅纪游刃有余地穿梭来去,他一边自顾自爽朗发笑,一边侧身高举起手中食物饮料与队伍里面五颜六色的气球与糖果擦肩而过。绝似一条身手矫健的比目鱼。
五十米深蓝里面只有他把小丑制服穿成一面旗,招摇,且惹人注目。
在碰撞发生之前他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带着笑意的。
直到旗帜上面出现碎裂的红色液体,沾染上事故现场的动人色彩。
相叶逆着光抬头,对方藏在帽沿之下的脸上绘着一横一竖交叉而成的图案。黑色花纹隐没在阴影之中,那张脸上有形容不出的诡异可怖。

真是不好意思。那人逆着光冲他伸出手,手指修长指节温和,相叶抬起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罹患上失语症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实在对不起。那人又开口,直直伸出一只手杵在相叶的眼前,似乎是要非要他看个清楚不可。
你看看,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手掌打开露出蜷缩的黑色。一枚黑色的羽毛。跌坐在原地的相叶这时候好像回过神来,抬起脸来仰望喧哗星空,远处赤潮一样的天际让他心悸: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只是一句提醒,不要随意降落。
后面有人踹他一脚说怎么半天还不起来。相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能力,他回过头说,和也啊东西都被我洒掉了。语气里有类似自豪的意味。
就知道你本事了。二宫和也从人群里面挤出来拖他的手拉他起来,卖了力气却还是懒散的样子。
散落的薯条分布在小路周围,两只脚踩过去发出清脆声音。相叶被二宫拖着往前走,不低头,也不回头看身后那个黯淡的像是影子一样的人。

抵达人群最外侧二宫停住脚步道。你身上有那个纹身。
啊。相叶张了张嘴定格不动,却看见二宫偷偷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
你右肩后面的蝴蝶骨上面,有个一模一样的十字架刺青。你们是一伙儿的。
相叶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裤子侧缝上紧紧贴着,手心的汗水沿着臂肘顺流而下,汇入一场难堪的无言以对。二宫绕了半圈走到他的正前方,整了整他的衣领道——
真糟糕,外套都被弄脏了。早知道就不让你穿这么帅过来了。

从人群中央传来歌舞升平的欢呼声。
旋转木马在跑,摩天轮在转,人们在疯狂列车上哈哈大笑。游乐场里的天使是会讲话的移动糖果。
太扫兴了。二宫抓着下巴露出一丝失望之情,排了这么半天队结果还是没能进去鬼屋里面瞧瞧。
会看到的,很快了。相叶攥紧了自己口袋里二宫的手,把汗水黏在两人的手心里。在烟火爆炸之前他闭起眼,平白无故地难过了起来。

被烟花映衬的夜像是无辜的白日。
据说有三颗星球。一颗收集用完的原子笔,一颗收集碎了的洗手皂。
还有一颗网罗多余的快乐包括焰火烟花,等等。第三颗星球叫做乐园。

十四楼的阳台上樱井翔刚刚喝完第4瓶的最后一滴,金色的烟花渐渐变了颜色,发黄,发红,发紫,一场壮观的火灾袭击了他窗外的天。他没有关窗子,觉得有点儿冷。
地板上有十几个空荡荡的啤酒罐,排成曲曲折折的S形。
樱井坐在铺着红色毡毯的地板上开第五瓶。地毯上画着扭曲的图案,每当樱井试图躺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倒在一个热血沸腾的胸腔里面,像是把耳朵凑在贝壳前面,能听见一颗死了的心脏的怒吼。
——其实是夜风漏进来的低声呼喊。但是他懒得站起身关窗。
樱井把自己的外套往身上裹得更严实一些,第五瓶的第一口已经不能让他有暖意。门口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刚刚跑去外面过完烟瘾的松本润。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洁癖。至少松本声称自己没有洁癖,他说他只是想要居住在一个无烟的环境里。他这么说的时候樱井按照惯例没有反驳他。
他们的关系持续了一个多月。樱井觉得应该还可以继续,至少现在他还不累。

据说今天的狂欢有特别节目。
嗯?松本用脚踢开地上的空瓶子,在樱井的右手边坐下来。他也不关窗,也不开灯。
特别的。特别的,焰火。
嗯。松本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燎过自己的手心。
火焰太美丽它让世界扭曲了。他这么感叹道。

喏,快看。樱井推搡了他的肩膀,松本下意识地抬头往窗外面瞅。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最后的烟火是黑色的。
——或许可以代表神迹降临的黑色。

松本回头瞥见他们糜烂颓丧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软床。于是一张床两个人还有不会关的窗,日子打发起来总比想象中的更容易。
松本又侧着脑袋看樱井,对方的眼睛里总有含义不明的笑意。让他觉得莫名挫败。
他吻了樱井的右脸,谨慎小心,生怕惊动了什么。
你看,生活其实还可以更简单一些,只要一个阳台。一个阳台,两个人。
即使你的爱人习惯灯火通明地做爱,也没什么关系。

偌大房间里面忽而泛起惊心动魄的回音。
灯光点燃了漆黑夜色,显出狰狞可怖的光明。樱井坐在原地无力问道,你这一次开灯又是为什么。
该让我好好看看你了。松本走回来坐在樱井的旁边,把自己的手放在对方冰冰凉的后颈上,慢慢摩挲。
什么事?他试图把樱井额前的刘海拨开,打算看清楚他的眼神。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二宫告诉我说,他说城里面混进来了异类。
樱井凑到松本的脸侧,用自己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上松本的耳垂。他吐气,暧昧的酒精味道鬼鬼祟祟全部钻进了松本的耳朵。
这消息真是振奋我心。松本锁住了自己的双臂挂在樱井的脖子上,俯过来的眼神里面刻着某种坚决的字体。
被彻底抱拥着的樱井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吻他,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做爱之前的表情都很特别?
嗯?松本眯着眼,象征性地表现出好奇。
太酷了,简直就是视死如归。

T.B.C.


1= =发表于:2010/2/26 19:04:00

有新文追了 真好

占SF

FS

FS

FS


2= =发表于:2010/2/26 19:04:00

SF


3mm发表于:2010/2/26 20:49:00

喜欢,lz继续哈。


4老是截不到223发表于:2010/2/26 23:18:00

这应该是我特别想看又没看到的那个了吧?

fs

fs


5B发表于:2010/2/26 23:20:00

LS你莫要戳穿LZorz

6==发表于:2010/2/26 23:21:00

速结即时不坑?蹲了!XDDDDD

7C发表于:2010/2/27 9:03:00

为毛格式这么乱= =

[3]酒徒烟鬼

你把门打开我就告诉你是谁最后杀死了谁。

狐朋狗友樱井翔认得不少,像二宫和也这么不识趣的却只有一个。
凌晨四点他熬不过门外嘎吱嘎吱的声响跑去开门,才发现跟着来的一个相叶雅纪也是让人头疼的无辜表情。和也说了,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我觉得没错。
你什么时候倒觉得二宫和也犯过错了。樱井让过一个身位,推推搡搡地把相叶拖了进来。

想开香槟了,两个人喝不过瘾。
走在前面的二宫不由分说地把大脚印踩在门里面能映出人脸的地板上,举起手中的黑色玻璃瓶,回头挤眉弄眼得意地笑。

酒精派对么,算我一个。
哗。二宫故作惊叹一声,歪脑袋看了看披件睡衣靠在卧室门边的松本润,转瞬眨了眨眼睛道。我想到今天该玩什么了。

大理石镜面上面倒映四把椅子的四只脚。
樱井放下三只杯子之后皱了眉道,可惜我已经把今天的份额都喝完了。
没有。那些是昨天的。
坐在他身旁的松本接过他手中最后一只玻璃杯,按在红木餐桌上一声小震动。
二宫挨着相叶坐在他们对面,摇晃着椅子悠悠地开口,你看快乐只有不到一瓶,我们可得好生分配。
规矩其实简单。说一个秘密,换一杯酒。

但是得是别人的秘密。
不要说成出卖那么难听啊。
作为开局,先干一小杯吧。

二宫率先站起身来一饮而尽,他觉得自己的胸腔深处开始沸腾——让我们为自己所犯的罪忏悔吧。

第一杯。

有人死了。仪式上放了黑色的烟花,碑石塌了,诅咒应验。有魔鬼混进了我们的城。黑猫在街上摇摆,我们的房子里面有奇怪的声音。门徒们在到处搜查,这只是第一轮清洗,会有无辜的人牺牲。我们在仪式上遇见有十字刺青的人,像鬼一样的人。相叶雅纪你在说谎,你看烟花的时候没有睁眼,你把你的手先松开,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有鬼进来又怎样呢,这座城从来都不算是天堂。你们得知道,上帝死了。

第二杯。

我见过你。从中心广场向北200米处酒吧后巷,有人一周前在那里被流弹射伤。或许你有健忘症,忘了流血晕眩忘了麻醉清洗,忘了结伤疤。41天前城里面没有猫,樱井翔的钱包里面照片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他送你假的花。没有花蕊的玫瑰。我是瞎子聋子哑子傻子,穿伪装好累。我们从楼梯上来,看见7层楼梯间有猫粮。

第三杯。

猫都走了。猫都走了他却从未告诉我有过这样一段事。他半夜三点钟起床,接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放在5ml红色塑料杯里面,放在冰箱拉门第二格芥末酱的旁边。那只猫有白色花纹,耳朵是黑色的,很小一只,无论我喂它什么它都不发出声音。我猜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像是坏人。

第四杯。

亲爱的不是的,那只猫是哑巴。还有,没有离开这么一说,那只猫死了。

樱井翔摸着鼻子开始笑,他看见二宫和也把自己剩下的半杯红色液体倒进相叶雅纪的杯子里。他站起身去关上阳台的窗,红色丝绒窗帘直直垂到地板上,遮住了窗台上泛滥成灾的塑料玫瑰。
他关了灯,在蜡烛幽魅的光投在每个人阴暗的脸色之上。既然这么多困惑,不如去问问那个家伙。
那可是最好不过。对面相叶点点头,挤出一个并不算很舒服的表情。

烛台最上面的那根蜡烛通常很难点着。
打火机耗尽了。
火柴迅速熄灭。
后来是樱井拔了另一根燃着的蜡烛下来,才盛开了生生不息的火焰花。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二宫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带几分醉意嗤嗤地笑。就通灵啊,其实就是招魂。啊,随便你怎么想了。
通灵?松本跟着重复一遍,用疑问口吻。
死了的人的灵魂。
二宫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其实我也不信,我看不到。从某种角度来看我算是无神论者。打从三年前他们去问接近快乐的最佳方式到底是饮食还是睡眠结果得到割腕的回答之后,我就不信了。
松本坐起身子,把手摊平放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说的灵魂,指的是什么意思?
哈。按照门徒的说法,就是人死了之后剩下的东西,能去天堂的那种东西。你不知道么,门徒说要是魔鬼的话就没有灵魂,死了就是没了,像气体,噗的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至于门徒呢,这里的人通常管他们叫天使。
松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问二宫:为什么它不去天堂?
大野智说那是因为他做了让神嫉妒的事。
他叫大野智的么,这个名字。松本突然靠过去,趴在樱井的后背上扑打睫毛开心道:如果我养一只猫的话,我就管它叫大野智。

要怎么问他,问他到底鬼在哪里?谁才是鬼么?
不是的。樱井微微直起腰,松本润并不算沉,但是吹在自己后颈上的呼吸起伏让他感觉异样的痒。大野君并不负责给出答案,他只给我们指出答案。我们提供选项。这样的方式。
拿一张纸写我能想到的所有结果么,那该多累。
后来实在觉得麻烦,就拿书籍或者报纸出来,或者图案也可以的,大野君看到答案就会划出来。相叶抬起头看看黏在一起的两人道,不过小翔画的画,大野君可是一点儿也不能理解。
啊。松本忍不住笑出声,说我知道一本书里面一定有这问题的答案。我去拿。

你的这本书上面怎么有红色的痕迹。
是烫伤,只不过它忘了该痊愈。
相叶没有继续追问,在烛火里一页页翻过去发黄的纸。
灯芯爆裂,书本在颤抖,樱井能看见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面拍起起伏不定黑色的浪。

红色的曲线出现第276页第九行——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著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
一直靠在角落的二宫只瞥一眼便打个长长呵欠,大野先生这是在劝说人们要勇往直前么。

T.B.C.


8TL发表于:2010/2/27 10:20:00

所以现在是在玩笔仙?

虽然有点不太好懂,但是挺有意思


9= =发表于:2010/2/27 12:32:00

虽说写得很好可是一篇要看很多遍还是不太能懂= =

感觉很神秘呐~

于是说说秘密的依次顺序是二宫相叶松本樱井么


10D发表于:2010/2/27 14:22:00

LS正解

不过LZ一向行文无条理,这次是稍微尝试一哈有情节的故事

如果有困惑请务必指出,LZ一定尽量解释(遁走


11E发表于:2010/3/1 22:14:00

[4]你给的猫

说谎不是相叶雅纪的本能,从来都不是。
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二宫真相,更觉得二宫应该告诉自己真相到底是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猫粮什么的我们根本就没看到过。二宫蹲在街道一旁,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上。他点火,斜睨着眼露出隐隐关切意味的眼神,故意吐出烟圈套在相叶的脖子上。
你装傻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以后别搞那一套了。
相叶缩了缩脑袋,用外套的帽子挡住自己的脸于是声音含混。我还是不习惯在日出之前喝酒。
二宫又说,那就别在料理里面放那么多芥末,眼泪什么的,都是个体心理暗示作用。
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二宫递过来烟,相叶看了看牌子突然抬头认真道,和也,我不是都告诉你很多遍了么,烟要买好一点的牌子来抽。

反正都是吐圈圈,我该要有节制地挥霍才对。二宫侧过脸借火给相叶,面对面隔一公分的距离他看见相叶眼角的纹路有潮湿痕迹,却没有按照自己的惯例指出尴尬。
他们蹲在路边,各自有各自眼前萦绕的雾。路灯下面飞蛾在做最后的挣扎,破晓之前没有人承认自己流过泪。
对面的建筑里或有燃起点点滴滴的灯火,唯有十四楼是一色的黑,像冬天的海。

多年以前的盛夏公路,街道两旁全是摇曳不定的猫薄荷。

樱井翔用力踩着单车经过风一样的夏天,他用力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变形了的美丽,把飞扬起来的衣摆想象成一个膨胀的庞大的衰老的热气球。他不喜欢任何有关翅膀的比喻句。
汗水黏在额头上,像一张永远也撕不下来的自白书。证明他只是天真无畏。
男孩们站在路边的榕树下冲他张牙舞爪,在喊他入伙,樱井翔头也不回地拒绝说我要载着我的小情人去看日出。口哨声和嘘声此起彼伏,樱井翔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用力抿紧自己的嘴唇。
他放开把手,高高举起双臂,踩着单车向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隧道冲了过去。奋不顾身。
太过年轻始终是一个错误,但是樱井翔觉得那个时候即使后悔了,也没有用。

天空被纷杂的树枝切割成一块一块零零落落的碎片,没有一块拼图能够与周围的图案完全咬合,要么参差相接,要么就是身首异处。完美其实不算是一种完美。
左臂的袖子里面似乎爬进来了蚂蚁。樱井翔换个姿势去枕自己的右臂,他转头的时候恰好能看见倒在一旁的单车。单车后架的书包里面有一包薄荷糖,绿色的,已经开了封。
那种味道是绿色的。
按颜色区分味道的做法后来没有再继续,樱井翔的解释是他的嘴巴已经变成了色盲,就算不是色盲,也是色弱。最后的味道是潮湿而且阴翳的,桦树杨树榕树还有高大的香樟,满世界都是深不见底的绿,这片树林里只剩下恍惚黄昏。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小情人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樱井翔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张了嘴巴等着薄荷糖跳进来。他一直闭着眼睛,能感觉绿色的固体融化,变成液体腐蚀他本来想好要说的话。樱井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淡淡的青草味道了。
一直躺在旁边的男孩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惊奇地说,原来真的是绿色的。

我也不喜欢日出,还有海。
我知道啊,你就只喜欢我。樱井翔跳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把薄荷糖倒在自己的手上数了数。一颗。两颗。三颗。
男孩闭着眼睛,伪装平静的嘴角处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笑就大声笑出来啊。樱井翔这么说,把手中的糖全部扔到看不见的枯枝败叶之中让谁也找不到。等到好多年之后,这里的树结出来的果实就都是薄荷味的了。
那样的话,到这里来的人就得窒息而死了。
樱井翔回过头,看见男孩迅速闭起自己的双眼只留下颤抖的眼睫。樱井翔走过去跪坐在他的旁边把手放在那个家伙的脖子后面,两个人佯装平静最终同时笑出声来。
快天黑了。樱井翔说。小润啊,你要是不喜欢日出,大不了我们去看看日落。

夜里醒来的时候樱井翔突然忘记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了,他只是看着对面松本润把头整个埋在睡袋里的温顺模样就觉得心里面很深的地方已经满满的了。直到帐篷外面一声又一声海浪哗啦啦涌入夜色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
樱井翔摸到自己口袋里面的烟。他回头看看睡着的那个人,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帐篷里面爬了出去。
是那种模糊了的画面,但是没有缝隙,很踏实,让人心安。樱井翔打开烟盒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根,他犹豫再三却没点火。深夜的海边,他穿短袖T恤和肥大的短裤做沙滩大男孩的打扮,像是随时准备开心到跳起来。
不过海风经过的时候,仍是能清楚感觉到冷。
樱井翔没有点烟,默默地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才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松本润是醒着的,就盘腿披着毯子坐在那里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一点点不确信的样子。樱井翔于是爬过去坐在他的身旁,用毯子把两个人完全地包起来。
松本润脸也不曾转过来便开口道,你要是敢不辞而别的话,我会杀了你。
我不会先走的。樱井翔伸出双臂,把自己滚烫的手心放在松本润瘦削突兀的肩胛骨上。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没有发笑,自己的恋人连说情话都是一副咬牙切齿地要命模样,偏偏他还是甘之如饴。
樱井翔觉得这样子的自己,简直就是没救了。

拥抱的姿势久到手臂几乎要断掉了。
亲爱的。樱井翔尝试性地开口问道,可是如果是你先离开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他听见绵长的呼吸声,如愿以偿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坚定的潮汐声是大海的吞吐吸纳,能让每个人睡梦沉酣。


T.B.C.


12= =发表于:2010/3/3 11:53:00

新章很不错=v=

不过这个是过去和现实重叠还是单纯是过去的回忆?

原来翔以前就和润在一起呐


13F发表于:2010/3/4 20:11:00

TO LS:只是单方回忆所以会有一些个人心理原因的误差,稍后应该会有另一方视角补完如果不弃的话(←应该吧?

?

?

[5]畏光

黑夜能让人更真诚,它让我们更相信自己所说的谎言。让我们有不被拆穿的安全感。
松本润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面不愿意起来。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他无意识伸手发现旁边没有人,才发觉樱井翔已经悄悄出去了。
眼角余光能瞥见角落窗帘纹丝不动。他得出结论外面是一个阴沉湿冷的白天。

他开始回味之前睡梦中的画面,还有睡着之前嘴巴里面苦涩的酒精味道。
最后好像有人在朗诵诗篇段落,有人听懂了之后拍手鼓掌。相叶雅纪在门口跟樱井翔道别眼睛却穿过房间盯着另一个人,二宫和也似乎有点儿着急说我们不要错过悬疑推理风格的舞台剧。松本润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站在什么地方,凌晨时分的樱井宅里面好像没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想起来樱井翔,最后樱井翔贴在他的眼前让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记得浓烈呛人的酒气十足。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吻过去,或许在理智之外他是可以摆脱洁癖纠缠进行酒精作用下的激情热吻的。至少他曾经狂热到试图把自己的脸跟自己的手区分开来,就在刚刚醒来之前的梦里。

——你爱我那一点,手还是脸?
——你的手。
——左手还是右手?
——左手。
话毕松本看见对面的人用砍刀剁下来自己的左手扔在地上。他觉得很不屑,心想如果我说是脸又会有什么结果,然后他看见对面的人伸手正开始扯下自己的脸皮。松本刚要伸手过去想要拦着,便醒了。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能看见期待已久的樱井翔脱下面具的真实模样。

在更久远一些时候,他做过一个稍微简单一些,更易于理解也更易于实践的梦。
内容很简单,一个清楚的门牌号码,还有一张模糊的脸。松本把自己的衣柜整理一遍之后尽力选择出自己中意的两套,和梳洗用具一起,放在一个卡其色的旅行背包里。
后来他在十四楼结束自己的漫长寻找,樱井翔的脸出现在那个出现在他梦里的门牌后面。松本润觉得很累,但是又很踏实,像是走了很久终于到达终点,而在那之前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我猜我们之前应该是见过的。他听到41天之前的樱井翔这么说。

电话轰鸣牵扯神经剧痛。松本记起自己是不习惯穿袜子睡觉的,他现在全身上下仍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这只说明樱井翔之前虽然吻他,却没有碰他。樱井翔根本没睡就走了。
喂。松本拿起红色听筒听见对面的人平静语气之下完全不加掩饰的几丝诱惑。
如果你总是失眠,不如来看我变魔术吧。

阴天不开灯的地下室就像是鬼魅重生的地狱——即使这地下室,是隶属于教堂管辖的地下室。
偌大房间里面是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樱井翔坐在右手起第一个位置。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久到忘记了自己需要一场完整的睡眠。他一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漆黑的面罩之下是一双温顺的眼。
坐在主持席位的门徒讲了什么樱井全然不去听,他一直盯着对面人的眼神看。直到散会的铃声响起,着黑衣的使者鱼贯穿过木门走出这阴暗之所。

樱井在走廊一侧扯住了那个人的衣袖,拉住对方钻进地下室角落惊起尘土飞扬。
你这是干什么!
是该我问你,你打算要怎样?
我能怎样?
他们叫你去杀人。
不是杀人,是除掉魔鬼。这是我的职责。
樱井叹口气,他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感慨口吻说,我不信你真的可以把匕首插进一个人的胸膛里面。
总得有人死,软弱一刻说不定要有更多人陪葬。
可是他并没有作恶,也不曾伤过谁。
出乎樱井所料,对方也是一声伤感叹息。那人低头道,你知道的,遭受惩罚的,并不一定是犯错的那个。

从过道天窗仰头可以看见外面的草地,灰蒙蒙的憔悴的绿色。
苍白的光线里灰尘恣意飞舞,好似一条浑浊的溪水,让人晕眩也让人心有余悸。樱井伸出左手在光路的溪流当中洗涤自己的掌心,温度灼热却不曾烫伤过谁。
樱井看了看地毯上面肮脏的污渍仿佛自言自语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即便是神的裁决,也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那人说完便转身,迈向走廊尽头拐道。
我并不渴望公平,我只是期望有一次微乎其微的叛逃。这句话樱井没有开口,他快步跟上那黑衣人的脚步,追了上去。

早晨他离开家门的时候松本润仍在睡梦中,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面有温顺安静的表情,无任何防御的乖巧姿态让樱井翔恍惚。颤抖的羽睫似乎昭示着一个起伏的梦,含糊不清的梦呓里面依稀出现了自己的名字,樱井忽而觉得自己心里面深得几乎要忘了的地方,流出了滚烫的液体,像一滴巨大的温热松香包裹住自己,眨眼间就是几万年过去。
突然间樱井希望自己只是一枚琥珀,连时间也不能打扰他静止的永恒。
他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锁上门之前他仔细确认,自己的家确实如同一个只有黑夜的人间乐园。
41天以来松本润有时候喊他全名,有时候说喂,大多时候还是客客气气地叫他翔桑。不过很久前,樱井还记得很久以前自己的掌心粗糙但是握紧了什么就绝不会放手。那时候那个声音叫他,翔,温柔地像是在念诗一样。
——如今想来几乎遥远到像是没有完全发生过的事情。

走廊尽头是一扇满是铁锈的门,樱井跟着相叶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弄得一身狼狈。松本从街对面走过来,眼睛里面满是促狭笑意,如果不是因为双手被捆了起来他甚至想拍手哈哈大笑。
二宫站在一旁话也不用讲。他有张长于诡诈的脸,笑起来像孩子一样。
他把弹簧刀抵在松本润的脖子上道,你们都说说看,我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好人。


T.B.C.


14^^发表于:2010/3/8 15:41:00

捞上来,lzgoon

15= =发表于:2010/3/8 19:36:00

LZGN够昂

等完结了大概我就能完全明白了


16G发表于:2010/3/13 0:52:00


[6]蔷薇战争

玫瑰是一种天然的止血剂。

有些植物的名字天生和死亡有关:鸢尾、罗勒、芸香、迷迭香和美人樱。还有绣线菊和黄花九轮草、菖蒲和甘松,它们的名字像是精灵。鹿舌草具有一种香甜的香子兰气味。金缕梅能够让人在紧张的时刻呼吸平静。
桔梗是另一种具有止血功用的植物。

黏稠液体缓慢碎裂在灰色瓷砖上,最深的红色接近于黑。

玫瑰他是一种天然的止血剂。

他们停留在广场上,在教堂门前。在干涸的喷泉中间是曾经巍峨的预言。
樱井半摊开双手无奈地靠在栏杆上。黄昏漫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遇见什么。
二宫示意松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台阶上。然后他收起手中的金属器具,打量完毕地面上的液体之后说,我竟然不知道血液原来是这么肮脏的颜色。
那又怎样,你又不用血来洗澡。
我是不用……你倒是问看看他要不要用。
相叶不防被二宫的眼角余光瞥到,觉得手心里的汗水都是冰凉的。他们总是把夜晚过得太过冗杂所以白日太短,转眼又是夕阳余晖落下。

你们要不要听一个关于夏天的故事。
不等到答复二宫便独自接话道,不回答便是你们都有兴趣了。

我去年大概六月的时候,开始计划用手头的现金进行长期投资,我屯了一个冷藏柜的豆腐,打算正式建立一个麻婆基金用以味觉训练。我甚至还买了一个榨汁机,我觉得相叶雅纪是可以做出来能吃的麻婆冰淇淋的。后来有一天停电,冰箱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烂了,麻婆面包上面长出来了绿毛。那几天睡觉我们都不关窗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吃麻婆了,连闻都不愿意,从那以后冰箱都是空的了。我们大多时候吃泡面,偶尔也喝汤。不过今天我突然很想念一种味道,我开了冰箱,在最下面的冷藏间里面找到了这个。
二宫得意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刀,说为了解冻我用水冲了两个小时。我能用扑克牌玩一些小把戏,不过我更喜欢这玩意儿。
他语气恬淡像是在抱怨阴沉天气,看也不看相叶道,如果你非要杀人,不如我来替你好了。

总该有一些事情是你不愿意去做的,总有人在说什么不得不。
相叶雅纪觉得那些统统都是屁话,善恶的判别该是一种坚信,而不是摸黑行路中的盲从。他和二宫共同生活多年所形成的评价标准说来虽然奇怪,但是很有效——如果某一件事他不能接受二宫去做,那么他自己也决不会去做。比如杀戮。
他想自己绝不可能用在地下室与樱井翔交谈的语气来劝解二宫。种种理智不能参与其中的,是为讨人厌的,感情。

他看着他。在二宫侃侃而谈的时候樱井翔一直走神,看着不远处的松本润,看得出了神。
松本原本白皙的颈间有了漂亮的伤口,并且开始结痂。樱井暗自猜测,如果是魔鬼的话总会从伤口之中长出带刺的蔷薇来吧,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该送松本润什么花才对。
松本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狡猾的表情。

——纪念你进驻樱井宅第10天。祝开心。
松本润捧着一大把塑料玫瑰坐在餐桌对面抬眼看他。

——因为你有花粉症,所以送假花咯。
松本润低下头去闻根本闻不到的馥郁香气。

——我就是知道,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松本润并不主动吻他,但是会主动回应他的吻。樱井翔对此感到很满足了。

有的花不开放所以从来不会垂败。
樱井把回忆放在抽屉里面不上锁,就像用完了的记事本一样珍视,但是再不去检阅。他以为自己已经用一种稍微得体的方式忘却,等到抽屉打开他却忍不住唏嘘。松本弯着腰坐在门廊最边上的台阶上面,半仰着脸听二宫和相叶说话,些许是出于好奇,却忍不住打个呵欠,还不能捂嘴。樱井翔于是忍不住感叹自己怎么可能忘了这个人。
瞬间他幡然醒悟自己已经和那个人隔了多少个年头。

你知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才能接受你这么一个人么?
如果不杀他你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不想失去你啊。

傻瓜,那你总该知道我喜欢你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能保证。

……知道的啊。夏天的时候就知道了。

弹簧刀摔落在喷泉池子里面,冰凉刺耳声音。二宫几乎要红了眼睛,他想若不是因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他不会觉得自己该有这么委屈。他忿忿不平地对相叶道:有时候我真恨你是一个好人。
如果我不是一个好人的话,你不会爱上我吧。相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眼睛。如果觉得累的话,不如好好睡一觉。
二宫能闻见相叶的怀抱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酱料味,厚重有实感。

那你觉得他是好人么?
二宫突然回头问道,努嘴指向松本润。
他有点儿可疑,还藏秘密,我说不好。樱井翔沉默片刻,递出一个飞吻,松本润笑笑接下冲他点点头,发梢扬起来有半张脸的愉悦。我只是觉得他值得,我想相信他。
那好,我预祝你不会因此感到后悔。

多谢好意。樱井翔解开捆在松本润背后的手,让后者能够自由地伸个懒腰。
二宫站在后面突然笑道,我刚刚跟松本润先生打赌说你一定说服不了我们相叶,结果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我的确不能让他松手。不过,樱井翔背对着二宫偷偷摸摸地笑了,我知道这种事情你一定会帮我的忙,毕竟我俩交情这么多年……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大概就真的得死缠烂打了。
缠他什么,难道你也要投资麻婆了么。对面的人用食指戳戳他的胸膛,语气里是暗含骄傲的埋怨声色。
樱井翔扭头看着松本润不再淌血的伤口露出一丝苦笑,我只做植物的投资。这一次还是用玫瑰的花瓣来敷一下吧,不知道这次要多长时间才能好了。
我有经验,一定不会耗费很长时间的。

注:本章前两段出自《FIGHT CLUB》的小说,原谅我的擅自引用吧。

T.B.C


17= =发表于:2010/3/13 8:15:00

觉得渐渐串起来比较可以懂了

..


18H发表于:2010/3/27 13:13:00

自我勉励于是来贴文= =


[7]钥匙和它的主人

一把钥匙能开一把锁,一把锁却能约会不止一把钥匙。
要开一把锁,得先在钥匙身上刻一些伤痕,才能契合另一个崎岖不平的心。有的钥匙生锈了,但是你把它插到弹簧锁里面就会发出一声喑哑的咒语,然后锁开了,露出真相。真相是锁总会比较容易心软,也心细。
窄巷深处,苔藓爬上了岸,拉长的人影湿湿地缠在一起。红头发老女人拿着旧钥匙敲着厚厚的红色砖墙,一个又一个问号穷追不舍。
你是锁,还是钥匙?

松本润在后面又问一遍,你到底有几把备用钥匙?
好像只有一把。
放哪儿了?信箱里面?
给你了。
松本润无奈摊手,他说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可以打电话叫人来撬门了,到时候你记得再配一把钥匙放在信箱里面。
樱井翔点点头,挨着松本润靠墙坐下。

老式公寓里面的吊灯瓦数并不高,忽明忽暗像是一袭孤独的浪。
樱井船长坐在漩涡的旁边默数计时,他想念自己最初沉下去的那一只锚。

你还记得昨天夜里最后的烟花么?
不怎么好看。我忘了。
那是他们搜索异类的信号。
就你知道。
他们找不到你的。
这个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樱井把手放在自己的盘起来的腿上,手心向上缓缓浮现出右手掌之上的黑色十字架刺青。因为我也是他们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哦。松本从鼻子里面哼出来一声勉强算作应答,他把手伸进樱井的外套口袋里面一通摸索,问道:你有没有烟?
没有。我告诉过你了,很久之前我就戒了。
那这是什么?松本拿着翻出来的战利品,狐疑地盯着樱井。他翻开烟盒,里面已经长了霉。
戒的时候难受,就随身带着一根烟,看一眼就等于已经抽了一口,干过眼瘾。记得好像是别人送我的烟来着,结果这一盒还没抽完,那人就不辞而别了。樱井突然沉下声音道,抽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你还是戒掉吧。
松本轻声笑道,戒了还能怎样?再学你当个酒鬼么?他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打火机,烟叶受潮不易点燃但是他锲而不舍,终于看着一寸一寸燃烟尽了。抖落的烟灰堆积在走廊地板上,像一个袖珍的坟墓。
这样就好了,你算是成功戒断了,也不用再等着那个人回来了。
你简直比我还要霸道。樱井捡起烟盒又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他想了想说,但是我好像能慢慢习惯你这种独断专行了。
那再好不过。松本又伸手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边翻出口袋一边带出坚决发言。每个人都习惯自己不能习惯的,戒掉自己不想记起的,伤口一愈合就能忘了疼,都是天经地义的贱脾性。

我一直以为你们的照相术是拍不出来我的。
他把照片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端详道,我又不能相信这是你画出来的作品。
原来被你拣去了啊。樱井从左边凑上来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照片上的拥抱货真价实,然后现实之中他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犹豫该不该靠的太近去看松本润的眼睛。都是以前的照片了,那时候我还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恶劣酒鬼呢。
这个人……真的是我?
樱井笑起来,学着松本把手放在对方后颈上温柔抚慰。他说,是不是你,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么?

跟一只猫交往比较难,还是跟一株玫瑰交往比较难?
被宠物咬伤的脚后跟,镶嵌着花刺的手指,白纱布,一点点红幽幽地渗出来。这个年代的天长地久都是不动声色的,就像拉环躺在易拉罐的身体里面,根本不用交谈。

你知道最厉害的锁是什么?
是戒指。
能锁一辈子。

正午的阳光灿烂得让人眩晕,松本润看不清周围的景色,他看不清街对面的店招牌,看不清脚下的地砖图案,也看不清刚刚经过自己脚边的猎犬品种。他唯一能看清的,是站在自己对面的樱井翔。
在五个指头上套满易拉罐拉环的傻乎乎的樱井翔。
你这是干嘛?
简易戒指咯。樱井翔扬声答道,你用这个可以锁住我,让我不离开你。
松本润连笑的过场都省却,他扬起手来拍在樱井翔的肩上,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
我还有其他的准备啊。被期许的樱井翔得意起来,他从背后举起来拿出自己的小盒子道:公平起见,我也得把你锁起来,以防万一你落跑。

除非你有了新的伴侣。
除非你死去。

残存烟灰粘在松本的手指上,他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涂抹地板。照片躺在一旁,松本像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样。
樱井靠着墙壁安静地坐着,用眼角余光能瞥见松本敞开的衬衣领口里面挂着一根黑色的皮绳。你干嘛不把戒指戴在手上?
挂脖子上面不容易丢。
樱井靠过去把戒指从松本的衣服深处捞出来,是一枚造型夸张的钢戒指,黝黑的骷髅头咧着嘴巴露出八颗牙齿在嘻嘻哈哈的笑。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我不知道。
是别人送的么?
……我忘了。

这种东西很丑,不如扔掉。樱井开口对松本道,你比较适合漂亮的装饰。
比如说?松本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恰巧对上樱井的目光,瞬间静谧溺死了人。
比如说,你可以把樱井宅的钥匙挂在这根皮绳上随身携带,这样我们就不用在午夜三点蹲在公寓走廊里面,而可以干一些更靠谱的事情。
我不懂什么事情是靠谱的。
樱井又向前靠得更近一些,他的鼻尖抵在松本的脸上,摩擦起火。他忍不住叹道,如果魔鬼都生成一张骷髅面目或许世界就能少掉四分之三的诱惑。
松本在他的颈窝里面点头,说你也知道其实错不在我。

——为什么是骷髅头?
——哈哈。证明就算你丑的像它一样,我也喜欢你。
——……还不如你的易拉罐拉环。
——那也不能换。
——太霸道了。

松本润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樱井翔,披着一世界的阳光好像神采飞扬的小王子。他偷偷摸摸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是谁也没发现。
——就连那时候的樱井翔,都不知道。

T.B.C.


19= =发表于:2010/3/27 14:10:00

这个年代的天长地久都是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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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句狠狠地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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