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冷发表于：2010/10/25 12:58:00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壹。蚀
这帐篷安静的不似战地，反而更像边陲小镇子上的普通人家，日落之后挑盏灯，烛火摇曳着明明灭灭。整天劳作后，围坐在矮桌旁，酌两杯米酒，兴头起了，干脆拿出陈年窖藏，一醉方休。
但山下绝无此般闲情雅致。
他散开结了血痂的头发，置在盛满冷水的木盆中，顿时晕开一圈红。水中的倒影，脸上污秽不堪，尽是激战过的痕迹。
清洗罢，他随手抄起桌边的手巾，匆匆抹了把脸，便抬起头，却见铜镜中影影绰绰映出熟悉的影。那影拢起他的发，在头顶高高束了个结，又将散在外面缕缕青丝别在耳后，笑盈盈的，嘴角像初一升在天上的月。
不过眨眼的功夫，镜中徒留他形单影只。
听闻到身后帐帘掀开的声音，山下回过头，那人未卸革甲，行走间声音拖拉，略闻倦怠。见山下已回过身端坐在桌前，便手举酒壶冲山下摇摇，“将军，手下缴来上好桂花酒。”
“风间……”他伸手接过对方的壶，翻开倒扣的酒杯，倾上满满两盅，毫不客气的自己执起一杯，一饮而尽。
读懂了山下的眼神，风间也不客气的敛过自己那杯，“山下，悠着点，明日战事还不知会何等惨烈。”
似是没听到风间的话，山下接连三杯下肚。面颊在烛火映衬下，飞上两片红晕，眼神也恍惚起来。他将肘撑在桌上，半晌，声音幽幽的，“今儿个，是斗真的祭日吧。”
风间愣了愣，嘴是张着，但发不出任何声。
山下抬头看看他，竟淡淡的笑了，“你不会无缘无故找我喝酒。”
“哎，怎知你竟也能将斗真的祭日几字明白说出口。”
“我已不是当年的山下智久了。如今我在替国家带兵卖命打仗，怎还会为谁落泪。”空杯掷在桌上，滚过几转，孤零零的倒在一旁，液渍在桃木桌划上完满的圆。
风间伸过手，唯恐山下做出何失常举动，伤到自己。
“罢了，今夜便是如此。元气大伤还要好生歇息。”山下垂下眼盖，挥挥手示意风间出帐，便熄了烛，倚着角落的蒲团沉沉睡去。
三更时分，帐外鼓声大作。
恍然自梦中惊醒，山下片刻便打点好行装，冲出帐外。只见烈焰火光烧红沉寂的夜，却被金戈铁马的寒光刹得无影无踪。
触目所及之地，皆为兵士厮杀之痕。
这般情景，怕是敌方偷袭。经历一天战事，本以为整日激战已将对方兵力耗去大半，未曾料到烨国大军尚存如此实力，转瞬间攻破沐国的兵营。
唯有背水一战。
山下携起床头的剑柄，甚至来不及排兵布阵，敌兵已将他的人拿下大半。
冲出军帐，他却只能机械的反击，击退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的敌人。
而在不远的视线焦点处，敌军的军旗高高飘扬，凛冽斜在风中，猎猎的抖动，似是警示，警告世人他的战无不胜。
山下之前与其有过萍水之战，当时只道同对方刀剑交锋那刻，瞥到腰间的信物，熟悉的紧。他自诩不会认错，便早欲寻得机会确认过，未想对方竟先送上了门。
那人似是没料到山下智久会亲自出战，匆忙比划过几招，急于躲避山下挥来的利刃时，不慎将头盔的顶端磕在他的剑背上。
那张脸，几乎让山下呆住。清冷的月光下，是人似沉在山涧的水，冰冷的露出锋芒，面容竟捉摸不出任何表情。
除去生田斗真，那个他以为已经去了的生田斗真，还能有谁。
山下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只能觉得铁器冰冷的掠过皮肤，稍事用力，他会成为对方刀下的亡灵。说是时那时快，生田举起手中的长枪，冲着山下铠甲间最柔软的地方刺下，鲜血刹那间涌出。
他惊觉自己眼中的泪，随着鲜血一起汩汩而出。
斗真，为何会是你。
1= =发表于：2010/10/25 13:00:00
2= =发表于：2010/10/25 13:27:00
前两天正念叨想看个这种题材的TP文><
给lz挥小旗！进展神马的请给力
3= =发表于：2010/10/25 13:30:00
LZ的格式真像某个黑黑
4= =发表于：2010/10/25 13:42:00
LS不说还真没注意到，这销魂的小句号
莫非真是这家的黑啊，怎么又把人家拖出来意淫了？
5==发表于：2010/10/25 19:35:00
6= =发表于：2010/10/25 19:43:00
格式什么的不能拿来JD吧
蹲了
7EN发表于：2010/10/25 19:48:00
这年头能有个TP文真不容易
顺说4,5L是不是串楼了，哼唧。
8= =发表于：2010/10/25 20:00:00
GN54 45楼吧，绕口阿，噗
9= =发表于：2010/10/25 20:20:00
10= =发表于：2010/10/25 20:25:00
45楼是不是又是那家来毁楼啊，这语气销魂的
GN加油写
11= =发表于：2010/10/25 21:00:00
囧
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什么那家的黑黑……我凹凸了？
12= =发表于：2010/10/25 22:19:00
13= =发表于：2010/10/25 23:15:00
14= =发表于：2010/10/25 23:23:00
15= =发表于：2010/10/26 11:54:00
16= =发表于：2010/10/26 20:40:00
17冷发表于：2010/10/27 13:41:00
其实今天热死了囧
贰?逝
耳边急促的声声脚步扰醒了山下。他睁开眼，见躺在裹着金帐的软榻上，身子上的疼似乎轻了不少。
挣扎的坐起身，他却听闻帐外熟悉的声响，打断了思绪，“主上身有旧疾，恐染风寒，要多加注意才是。”
禁不住疑惑，他拉开帐子，床边漆雕的红木圆桌旁坐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只是那一手架在桌上，手里的茶杯握不大稳。隐约的还能瞧见，华服下的颈子上缠绕的包扎痕迹。
见山下醒了，那人立马起身，掀翻椅子却也浑然不知。但不过须臾之间，神色立马安静下来。他瞅着山下，虽是面无表情，却胜似成王藐视败寇。
而站在对方身边的人，正是他沐国大将军的军事，风间俊介。
“派你去调查的奸细，可想竟是你。真难为屡次上报，都带来个打水漂的结果。”
是他的挚友，风间却更是他曾经的部下。想到这里，山下竟暗暗自责起来，何必当初只问一家之言，忽略了长谷川副将的屡次进言，偏听从了军事的安排，才酿成今日这般结局。
“怎料生田将军也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未将罪人斩首示众，暴尸街头，可真要感谢将军你念在旧日矫情份上，放我一马。”山下面孔早已不见懊悔二字，唯有彻头彻尾的冰冷。
“要你完完整整的走，这才对得住前大将军，或者说，对得住那叛徒对我多年的养育之恩？”生田斗真听了山下智久的激将，不气不恼的走到他身边，端着杯热茶递到山下眼前。“喝掉，化瘀止血。”最后这句，他伏在山下耳边，就连侍奉在一旁的女婢，都捉摸不到那声音。
阶下之囚的身份，令他不肯不从。山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接过那一小杯茶，送到嘴边，苦涩难耐。
旁人看来，分明一味毒药。
生田自软榻起身，长袖一挥，对着连忙下跪的一屋子御医和女婢道，“给我好生伺候着山下大将军，若敢有半点差池，提着人头来见我。”
生田斗真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御医只得又号脉又问诊，不敢怠慢半分。那陪他打下江山的将军们，也鲜有这般待遇。
“我以为他早已亡，如今却要他来亡我。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下愣愣的望着生田离去的影，半晌却蹦出这么句话。
也难为他，原是思念至深的人，竟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若不斩你，主上何以交代为他打下江山的兄弟，何以服众。”风间冷冷的道。未想他拿出寒光凛冽的枷锁，套在山下肩上，“主上吩咐，如今你已可以活动。唯有这般才能保你不会动半点异心。”
“哼，”山下语气中透出分毫不屑，“他知我是何脾性，却还这么禁了我。可想不过三年时光，竟全都沧海桑田了。当年那些铮铮的誓……”
“主上至真性情逢人便知，何以三妻四妾，后宫佳丽嫔妃成云之说，主上可不是沉迷美色之人。天下之大，他只在乎一人，”风间将枷锁背后的锁子却只是轻轻搭住，一碰便开。趁着埋头扣锁子的档口，风间轻声道，“巧七时那尊砚台，如今还在主上的案头置着。”
看是一切收拾妥当，风间便吩咐了御医好生照看着。退出阁门之前，他视线未离山下，意味深长吐露道，“大将军，我想你都明白。”
18= =发表于：2010/10/27 14:48:00
19= =发表于：2010/10/27 21:22:00